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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屋-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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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没戏了?”
  “应该是有办法的,老板。”
  老张低下头,看着身下的獬豸,
  “可能是因为我站的角度和老板你们不同的原因,所以,一些事情,在我这里,是很清晰的,清晰得让人觉得有点……过于简单。
  当初,我也在书店守过夜班,在老板你昏迷时,也跟着他们去除过在人间捣乱的厉鬼。
  那时候,林可教我的,对付厉鬼,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把它一巴掌拍死,让它魂飞魄散。
  一种则是解开它的怨念,化解其执念,让其自己消散。
  老板,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消解掉它对你的怨念,那么,獬豸也就不会再攻击你了。
  事实上,
  我们存在的时间,本就很短。
  这具躯壳,也只是规则里,自上而下的一种投影,有点像是雨水落在地面上,终究还是会被蒸发干净的。
  只是,可能需要比水蒸发更多的一点时间。”
  “解开它的怨念是吧?”
  在老张堪比专业导游一般的详细解说下,周泽忽然有一种自己面前的超级难题一下子被简化成了小学一年级的加减法。
  但,
  加减法怎么做来着?
  獬豸恨自己,是因为它恨赢勾,恨赢勾的原因,是因为当年赢勾揍过它,且赢勾还把它的一只角给折断了。
  这让獬豸在之后的岁月里以及在阳间的形象,全都变成了独角兽。
  等于獬豸每次想晚饭后出门溜溜弯儿,都能看见独角兽的自己,相当于是又被刺激和又被羞辱了一次,相当于n多次的二次伤害。
  所以,
  最大的问题是,
  那只角么?
  但天知道当年铁憨憨打断它的角后随手丢哪儿去了,
  并且现在这个当口,
  自己难道还有时间去找失落的法兽之角?
  嘶…………
  忽然间,
  周泽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
  想到獬豸的独角在哪里了!
  ………………
  晚上的三亚,比白天少了一些炎热,多了一些热带风情。
  安律师和刘楚宇骑着共享单车行使在种植着椰子树和橡胶树的马路上,风儿吹动了他们的头发,看起来,潇潇洒洒。
  到达目的地后,安律师指了指单车,对刘楚宇道:
  “把车往那个角落里藏一下,待会儿咱们还有骑回去的,别被人先骑走了。”
  “这样做,挺没素质的。”
  “比那些撬锁和上锁的有素质多了吧,叫你干嘛就干嘛,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废话怎么这么多的呢?”
  刘楚宇只能听话地把两辆单车扛起来,放置在了墙壁后面。
  随后,安律师拿着门禁卡过了铁门,接下来,又进入了仓库区,指纹验证后,按下了电梯,只是这电梯下来得有点慢。
  在等电梯的时候,刘楚宇拿出了手机,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女孩唱歌的声音,中途还有感谢小哥哥们的飞机的感谢。
  “你喜欢看直播?”
  安律师有些诧异地看着刘楚宇。
  刘楚宇点点头,道:“其实,在没死之前,倒是想过当户外主播的,我生前喜欢骑行。”
  “呵呵,我倒是觉得你挺适合去二次元装大雕萌妹的。”
  刘楚宇第一次来书屋时,那形象,堪称乞丐版的许娘娘。
  也就是现在正常了不少,但还是有点娘。
  “呵呵。”刘楚宇没敢反击安律师的嘲讽,自顾自地道:“还行吧,没事儿做时,喜欢看看直播,看看人家唱唱歌跳跳舞聊聊天什么的。”
  “一层美颜一层滤镜一层虚化一层那啥又那啥的,感觉比十八层地狱的层数还多,有什么好看的?”
  “还是有些人长得不错的,哪怕没有滤镜应该也会好看,我关注里还有一些是遮脸直播的,意思是不想把自己的脸呈现出来怕被熟人发现,也不想影响自己的生活。”
  “扯吧,长得漂亮干嘛遮脸?”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的。”刘楚宇很认真地说道,“安哥,你平时不看直播吧?”
  “以前吧,不光看,我还投资过直播网站,小网站,也就投了个几百万玩玩儿。”
  “还是安哥会玩。”刘楚宇赶忙送上一记马屁。
  “会玩个屁,当时觉得投资这个网站,那去约这个网站里的女主播不就手到擒来了?”
  “难道不是么?”
  安律师伸手拍了拍刘楚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们这些人啊,一直都天真地以为做直播行业的工会啊,管理啊,股东啊什么的,找主播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主播们肯定要被潜规则才能上位啊;
  放心吧,都是你们的,不和你们抢,我们对主播真的没兴趣。”
  “额……这么吓人的么?”
  “呵呵,不现实里看看,你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芭比娃娃还是重装坦克;
  奶奶辈的换个好声卡也能在直播里变成小萝莉。”
  “安哥,你是说林可么?”
  “你说是就是吧。”
  这时,
  电梯上来了,安律师和刘楚宇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电梯门打开,里面,是一个单独的仓库。
  里面显得有些空旷,因为只有中央区域有一个被用塑料膜包裹起来的东西。
  “我很好奇啊,安哥,老张头不是住你隔壁么,你要来这里为什么不喊他反而喊我?”
  “人家现在正伤心着呢,我才不去继续触那个霉头了。”
  “那现在…………”
  “哎呀呀,哎呀呀,也不晓得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我这心里,就想着再过来多摸摸这宝贝王座,不然万一真那啥了,我却没和它待够本,我哪怕走了,也走得不会安详。”
  刘楚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宝贝儿,我来了,我来了。”
  安律师主动地走上去,
  掀开了上面覆盖着的塑料膜,
  当白骨王座显露在安律师面前,安律师激动地搓着手,眼睛里都开始放起了光:
  “宝贝儿,才两天不见,我想你想得都快炸了,你想我没有?”
  “嗡!”
  一直静止着的白骨王座忽然颤了一下。
  “哇哦,你看见了没,看见了没!”安律师马上指着白骨王座看向刘楚宇,“它感应到我了,它感应到我了,妈,我安不起果然是天命所归,居然能和它产生共鸣,
  哈哈哈…………”
  安律师笑着笑着,
  声音忽然开始慢慢小了下来,
  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僵硬。
  这白骨王座,震颤得越来越厉害了,且还在发光,一股不妙的气息逐渐酝酿起来。
  安律师忽然遍体生寒,
  而这时,
  刘楚宇的马屁慢了半拍却依旧赶到了:
  “安哥,真的咧,它真的像是想你想得要炸了呢。”
  “…………”安律师。


第五十五章 幸福的烦恼
  安律师现在心里很委屈,
  他只是想在这个充满着未知充满着不确定的不眠夜里,再多看几眼再多摸几把自己的大宝贝。
  谁晓得,
  居然发生了这种情况,
  安律师有些哀怨地回头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刘楚宇,
  这,
  我带的又不是老道啊……
  “砰!”
  白骨王座发出了一声轰鸣,气浪席卷而出。
  虽然最可怕的爆炸情况并没有出现,但是此时的气浪依旧带着一种可怕的冲击力,宛若一辆卡车直接照着你呼啸而来。
  “嘿…………哈!”
  安律师双臂下压,从一开始白骨王座出现异象时他就已经做了准备,此时妖气开始在其外表浮现。
  只听得一声闷响,
  安律师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胸口有些发闷,身上的衣服都被罡风给撕裂了。
  至于刘楚宇,则是直接被掀翻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了仓库墙壁上,落下后,更是连吐了好几口血。
  鬼差的肉身,普遍都是普通人,甚至还会有营养不良亚健康等毛病,刘楚宇下场这么凄惨,真的很正常。
  安律师没顾着去查看刘楚宇的情况,而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王座。
  其实,在取回这座王座时,安律师就已经知道,这王座的真正价值,早就被洗掉了。
  也就是原本被这尊王座从上古时期一直镇压着的那些魔神残影,若是释放出去,绝对是一方大杀器,有点类似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意思。
  但那些东西,都已经被大大老板直接抹掉了,所以,眼下的这尊王座象征意义更大于实际运用。
  但再怎么破落了,这底子,毕竟还在这里,就算把象征意义给排除掉,这尊王座也是一个极品法器,更或者,其实早已经超出了法器的层次了。
  王座开始飘浮得越来越高,
  然后,
  “咔嚓咔嚓…………”
  仓库的天花板像是豆腐做的一样,直接被挤破。
  安律师恍然,
  “这是,这是,这是老板在召唤它!”
  …………
  “老张,你还能脱离出来的吧?”
  周泽在地上坐了下来。
  此时,藏獒大小的獬豸虽然依旧在恶狠狠地盯着周泽,但有老张在一旁安抚外加那条链子的束缚,獬豸还无法冲过来。
  当然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注定支撑不了多久。
  老张摇摇头,道:“没必要的。”
  不是回答能不能,而是回答了态度。
  “这可不行,大家一起出来的,自然得大家一起回去,你家那个老祖宗什么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大孙子就这么没了,他指不定得找我拼命。”
  “他不敢的。”
  “呵呵。”
  “老板,可能,在融合獬豸的那一瞬间,我就变了吧。”
  “变了?”
  “是的,变了,就像是塑造一个人的根本因素,是环境。
  人们常说,走万里路,才能真正地成长,因为看多了风景,才更加地明事理。
  虽然,时间很短,但在融合成功地那一刹那,我看见了很多以前我想都不敢想也根本就看不见的景色。
  最重要的是,我看见了‘法’的历史转变。”
  周泽努努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
  周老板还是担心,老张自我意识已经被改变了,或者是被獬豸给中和以及影响到了。
  对于鬼差来说,肉身,真的没凡人那么看重了,就比如这里的老张和自己,二人早对自己的新肉身习惯了。
  但灵魂以及意识,一旦被改变了,那将是肉身的变化更为可怕的情况。
  安律师曾开玩笑说,阴司的官差们,才是真正的思想家,因为他们早就习惯脱离**用意识去思考问题了。
  “上古蛮荒时期,茹毛饮血,人与兽无异,帝尧身为那时的人主,为了教化世人,将人和百兽区分出来,才饲养了法兽。
  最开始时,法兽是刚猛凶残的象征;
  因为法初现,不如此不足以立威,而且,法的本质,是让人畏惧的,只有让人畏惧,法才是法。
  但凡事,都过刚易折,就比如它丢失的那只角…………”
  “不是听得很懂,也没兴趣想多听这个,毕竟,老张啊,我不是来这里听你做普法讲座的。”
  “老板,可能你会认为我已经迷失了自己,甚至,你可能会觉得,我已经不是自己了。
  但我比谁都清楚,我还是我自己,真的,我还是张燕丰,我还是通城的一名人民警察。
  看更多的风景,会让人改变很多,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自己内心的信念。
  老板,我觉得,这条路,很适合我,让自己投身于法的规则之中,我可以用无穷的时光去思考,法,到底该是怎样的模样。”
  “你疯了。”
  此时的老张,在周老板眼里,像是一个“科学怪人”或者叫“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艺术家”。
  “我没疯,老板,我真的没疯,虽然,一开始的想法,是为了能帮到老板你,能救下老道;
  但现在,我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遗憾了,小峰也快结婚了,老祖宗的身子,看起来比我还硬朗得多。
  没有牵挂,可以一心一意地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可以将余生,都放在自己所喜欢的事情身上,这不是一种最大的幸福么?
  退一万步说,
  老板,
  你该为我高兴的。
  朋友之间,乔迁新居,都要去恭喜的;
  我这,
  是真的鸡犬升天了。”
  “呵…………”
  老张这么说,周泽还真有些语塞。
  别人高升时,去送一声恭喜,这是人之常情。
  眼下,
  老张要上天了,
  按道理,
  你似乎也得替他高兴高兴。
  “吼!”
  獬豸的挣扎,开始越来越剧烈,铁链开始不断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就连绑着铁链的那黑色岩石,也隐约间有了分崩的架势。
  这是要控制不住了。
  ………………
  老道垫吧着脚尖,偷偷摸摸地拉开了一些距离。
  老实说,他本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之所以没走,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讲义气,纯粹是因为,那尊已经受创如此严重的菩萨,竟然还在盯着自己。
  离开周泽,自己先开溜,老道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毕竟他又不能出手,在这里除了表现一下义气一起完蛋以外,也没其他作用。
  都是老成精的人物了,自然不会被主流价值观所绑定。
  但老道现在还真有些怵那位菩萨,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菩萨虽然被重创了,但老道还真担心对方直接来个“金猴挥起金箍棒”,直接上来和自己拼一把老命。
  得,
  看着那边赢勾似乎和獬豸陷入了双重静止,
  估摸着局面还没糜烂到最坏的程度,
  老道干脆就待在旁边,继续观望着。
  “菩萨…………”
  谛听一直守护在菩萨身边,它没有去劝说菩萨离开,按理说,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时,老大碍于面子不能说撤,就得手下小弟来帮忙给台阶了。
  一如古代的败军将领,兵败时,都得做出一副要上去拼死的架势,而手下的亲卫们也会很配合地上去把老大给打晕或者捆绑起来,强行拖拽逃跑。
  老大还得不停地大骂:你们要造反么,放开我,我不走!
  实际上言外之意则是:我艹你大爷的,没吃饱饭啊,快点跑啊!
  于菩萨来说,离开,也等于是宣布失败,那把轩辕剑,可能不日就至。
  走不走,都没什么区别的。
  菩萨的手,
  放在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上。
  “菩萨…………”
  谛听心里忽然一惊。
  之前,刚还阳时,在床上,谛听曾对菩萨说过,菩萨也很高。
  这不是奉承话,更不受单纯地拍马屁,因为菩萨确实很高。
  但正如菩萨所说的,他只能高一次。
  “没得选了。”菩萨开口道,“那就不用选了。”
  也就在此时,
  本就已经在逐步破碎的须弥小师姐的裂缝处,一座白骨王座砸落了下来。
  “轰!”
  白骨王座直接落在了周泽的身后。
  老道目露思索之色,大家都是高端玩家,但这会儿,他是真的猜不透赢勾到底要做什么。
  那边的菩萨,在见到白骨王座后,原本放在面具上的手,停住了。
  ………………
  “轰!”
  同样的轰鸣声,在獬豸的精神意识世界中同样地出现。
  老张抬起头,伸出双臂,做了一个接引的动作,同时开口笑道:
  “老板,它来了。”
  白骨王座的虚影,投射了进来,就落在了黑色岩石的旁边。
  白色的王座,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老板,它来了,我们有办法了,有办法了,问题可以解决了!”
  老张是开心的,因为他看见了破局的希望,比起其他的各种那样,老张现在最想的,还是希望可以帮周泽和老道摆脱危局。
  周泽起身,走到了白骨王座面前,
  他没有和老张那般兴奋,
  而是摇头道:
  “不,老问题解决了,新问题也来了。”
  “还有什么问题,老板?”老张不是很理解。
  周泽伸手指了指这硕大的王座,
  深吸一口气,
  道:
  “这里这么多骨头,你知道怎么找哪根才是那只角?”


第五十六章 旺旺!
  现代社会,一切的一切都在飞速地发展,各方面也都在迅速地进步。
  墓碑上都能放二维码了,以后祭祖时,年轻一代对长辈没印象的,可以拿出手机扫一下二维码阅读一下自己先人的生平;
  甚至你若是实在觉得祭祖无聊的话,还能拿着手机到处扫一扫二维码,和附近自家先人的邻居打打招呼,混个脸熟。
  但赢勾的那个年代,可没有这种东西,也不会去讲究个什么垃圾分类;
  估摸着赢勾就是吃完了骨头就扔,杂七杂八地堆在那儿;
  无聊时再踹一脚,得,踹成椅子了。
  也没人专门拿个小本本去记录一下,某年某月某日赢勾食某兽丢其骨,骨长多少骨宽多少骨状如何……
  要知道古代皇帝每每临幸那个贵人或者宫女旁边还都会有太监在旁边记录某年某月某日吾皇临幸某某时长两分钟云云……
  所以说,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但偏偏这个前人太懒……
  白骨王座那么大的一座,里头的骨头到底有多少根,谁都数不清楚,至于说选择看起来像是角的那种,这还真没辙;
  因为里头像角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毕竟那个年代你头上没个角当个凶兽都不好意思出门和同行打招呼。
  而且赢勾似乎也对头上长角的凶兽的肉质特别钟爱,王座的每一层四周,都有尖锐的凸起,有点像是拿角当钉子用的感觉。
  且可能是为了追求某种美观或者强迫症,赢勾应该还专门修葺过这个王座,打磨打磨边角或者给你整个平整什么的。
  只要赢勾想做,这世上也没几个能工巧匠在技艺上能媲美于他,因为他完全可以用牛顿都难以理解的方式将原本骨骼的形状和状态进行各种各样的改变。
  周泽把手放在白骨王座上,
  一时间,
  有些迷茫。
  老张也抬着头,看着这尊王座,也有些发懵。
  如果只是一道数学题,那也就罢了,大家一起沉下心来,无论难度高低,至少都有一个唯一正确答案的奔头。
  但眼下的这个,是个概率题,算出概率还不行,你还得一个一个地试。
  这得试到猴年马月?
  周泽无奈之下,只能扭头看向那边已经快挣脱锁链的獬豸,对他招了招手,
  道:
  “兄弟,你用你鼻子闻闻,能闻出来哪个是你的角么?
  别客气,闻出来是哪个,就送给你,你要是喜欢,多拿几根骨头当纪念品收藏也没问题。”
  回应的是獬豸继续的嘶吼。
  估计不成。
  这就,
  很头疼了。
  ………………
  老道一会儿瞅瞅静止着的獬豸和赢勾,一会儿再瞅瞅菩萨。
  他是注意到菩萨把手放在面具上的动作的,这一幕,让他眼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环境和条件不适合,老道真想上去亲自劝说菩萨一定要控制住你自己,冲动是魔鬼。
  大家都曾经是一个级别的玩家,彼此自然也就清楚彼此的大招。
  老道自然明白,菩萨若是摘下面具,意味着什么。
  首先,
  意味着菩萨会死。
  千年前二人第一次相见时,老道就曾问过菩萨,为何要戴着个面具?
  菩萨的回答是:未觅真佛,无颜见人。
  反言之,就是一旦摘下面具,就意味着找到真佛了。
  只是,在事情没水到渠成前,强行完成,往往会带着最为可怕的副作用。
  真佛,还没找到,能做的,就是摘下面具后,自己化为真佛,而后,如同烟花一般,绚烂刹那,随即消散。
  眼下的这个局面了,就真的是有些不死不休的意思了;
  大家都宛若赌徒一般,梭哈上了一切,谁都输不起,又或者说,赌徒已经没人性了,真到要输到倾家荡产之际;
  你是去认赌服输呢,还是会选择拉着对桌的一起玩完?
  在这个世上,没人能真的算无遗策,毕竟,有资格上牌桌投注的,并不仅仅是你一家。
  老道原本想着,獬豸出来,灭了菩萨,管你什么面具不面具,管你什么后招不后招,自己就这一招关门放狗,足够了。
  谁成想,
  现在却落得个这般尴尬场面。
  里头嘛,獬豸和赢勾还在对峙,天知道他们在精神意识世界里正在做着什么。
  外头嘛,菩萨依旧虎视眈眈,甚至已经准备好最后的同归于尽了。
  老道忽然觉得这人生好艰难,
  想着自己从千年前开始布局筹划到现在,
  原以为可以顺风顺水,谁晓得,到最后,还是靠赌。
  和菩萨一样的,老道也不喜欢赌。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命一条,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这类似的豪言壮语听起来很爽,但一本都是底层吊丝喜欢喊的话;
  真正的王侯贵种谁会去喊这个?
  至于说菩萨现在没摘面具是因为什么?
  很简单,他在等吧,等那边“谈判”破裂,若是獬豸能出手解决掉自己的目标,自己也就能顺势翻盘了。
  老道干脆也坐了下来,盘着腿。
  看着菩萨,还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同时,老道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獬豸和赢勾,喊道:
  “瞧着?”
  少顷,
  菩萨平静地回应道:
  “瞧着。”
  ………………
  “你瞧瞧这根?再瞧瞧这根呢?这根也瞧瞧?”
  在周泽指甲的作用下,拆卸王座的难度并不大,此时,周老板在做的,就是一根一根的骨头拿过来,先让獬豸看看。
  发现这蠢狗除了吼叫以外没其他反应了,周泽也没办法,只能一根骨头一根骨头地往獬豸脑袋上去扣。
  如果试到了獬豸的角,獬豸应该不会毫无反应的。
  老张在旁边帮忙递送,二人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化身成了狗奴,开始拼命地讨好这狗主子。
  一根接着一根,一件接着一件;
  不成功,没反应,没效果……
  眼睁睁地看着捆绑着獬豸的铁链已经出现裂纹了,
  周泽也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
  倒不是怕死,而是怕在死前,自己居然还在做这种逗比的事。
  自己身下已经全是白骨了,但那边的王座依旧雄壮巍峨。
  自己拆卸下来的,也只是王座的冰山一角罢了。
  可惜了,可惜了,
  周泽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当初赢勾一把火将王座里面的那些魔神全都焚灭时,自己真的应该阻止的。
  一是因为里头可能还是能分化出一部分当小弟的,并不可能全是铁头娃,二则是,若是此时王座里面还有着他们,说不定他们真的知道到底哪根骨头是獬豸的角化作的。
  常年的租客比房东更清楚屋子里的布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板,接着来吧,说不定下一根就是了?”
  老张到底是老张,任何时候都满满地正能量。
  周泽耸了耸肩,从老张手里又接过一根骨头往獬豸脑壳上一戳,
  得,
  依旧没效果。
  把这根骨头随手丢了,周泽叹息道:
  “只是觉得这样试来试去,很蠢。”
  “但是,老板,要是正好试到下一根骨头就是要找的那根前就放弃了,会更蠢。”
  “…………”周泽。
  行,
  继续试。
  “咔嚓……咔嚓……咔嚓………”
  黑色岩石开始崩塌了,铁链那儿也传来了细微崩断的声响。
  这只被老张加铁链强行束缚着的獬豸,距离脱困真的很近很近了。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拆弹专家,炸弹的倒计时即将走到底,局势,很危险。
  但周泽觉得自己比拆弹专家好很多,人家纠结的是到底该剪断哪根线,
  而自己则是:
  我艹,这么多线我要剪到猴年马月?
  忽然间,
  周老板笑了一下,站起了身。
  “老板?”
  老张真的很担心老板放弃。
  其实,老张已经无欲无求了,他已经融入到了獬豸之中,成为了獬豸内的一个思想,但他真的不希望老板他们出事儿,且还是死在……“自己”手上。
  “我想到办法了。”
  周泽信心满满地走到了王座边,
  这一次,
  他没像先前那样用指甲从王座上拆下骨头,再抱着回来一根一根地试,而是直接弯腰,将白骨王座给抬了起来。
  白骨王座没那么轻,但这里是精神意识世界,所以,很多的规则和现实里是不同的,外加,当下的周老板,别的不说,至少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老张就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板搬起了王座,
  再继续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板扛着王座又走了回来;
  “老板,你这是…………”
  “别怪我,老张。”周泽笑了笑。
  “什么意思?”
  “说不定千年后,你有机会下凡考察的话,可能再看到自己的雕像和画像时,会比较……嗯,比较看不顺眼。”
  “啥?”
  “砰!”
  就在这时,锁着獬豸的铁链崩断了!
  “不好!”
  老张发出了一声惊呼。
  而周泽则在此时,双手抱着王座向下狠狠地砸去。
  “噗!”
  王座的底台,直接砸在了獬豸的独角上,独角很锋锐,刺入了王座底台。
  周泽随即松手,
  后退了几步。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其他的都当赠品送你了,别客气。”
  此时,
  獬豸的形象是这样子的,
  藏獒一样的身躯,
  头顶上顶着一个堪比小楼房大小的……椅子。
  但偏偏的,
  獬豸原本凶厉的目光在此时居然缓缓地缓和下来了,
  那种赤红色正在逐渐褪去,
  先是流露出了哀伤,
  而后转化成了落寞,
  紧接着又变成了平静,
  最后,
  竟然流转出了一抹喜悦,
  甚至还欢快地叫了两嗓子:
  “旺旺!“


第五十七章 冲
  须弥小世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虽然它很小,虽然它只是被临时构建起来作为一次性消耗品的存在,但它此时的毁灭,也依旧能够给人带来一种极为清晰的萧索之感。
  许是人都有死的那一天,所以人会对消亡中的事物抱以最大的伤怀,这也可能是出于一种兔死狐悲或者,同病相怜吧。
  菩萨的手,仍然放在面具上;
  这面具,一直没摘,但这手,也一直没放。
  像是一个人,警惕着把手放在枪套上,做着随时准备掏枪的动作。
  这一幕,是因为没有多余的旁观者,否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肯定会觉得此时的菩萨,很滑稽。
  但,老道可不会这么想,他是当事人,那把“枪”一旦拔出来,挨枪子儿的肯定是自己,自然不可能有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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