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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屋-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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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玉确实可以养人,但这个玉嘛,就算了。”
安律师直接将自己手中刚刚拿着的玉镯子丢入了盒子里。
“怎么了?”
小男孩问道。
“这玩意儿戴着,对人身体不好的,呵呵,跟那些渣男骗小姑娘一样,买个高仿LV,再让人在香港开个假发票收据什么的快递回来,直接骗得人家上床。”
“这套路好啊,您用过?”刘楚宇问道。
“扯,老子都送的是真包,毕竟我那活儿的能力在那儿,让人家辛苦一整天,也不好意思拿个假包糊弄人家。”
小男孩把玉镯子拿起来,他不在意什么真包假包,也不在乎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他只在意自己买的镯子。
“到底怎么了?”
“你这是假的。”
“假的?”小男孩微微皱眉,道:“我没看出来是假的,这应该是真的。”
好歹小男孩也是几百岁了,虽说一直藏身于地底过日子,但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
“你那个啊,过时了,玉这玩意儿嘛,其实说来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嗯,不过,你手中的这玉,确实不是假的。”
“有什么问题?”小男孩继续问道。
刚刚明明是你说假的,现在又说真的。
“其实,早些年就有类似的手段了,只不过现在化工也就是化学发展得厉害,技术手段更新了,也就不是什么难事儿或者叫独门绝技了。
这玉呢,料子肯定是真的,但质量很差。
但它确实也是玉,不过后来进行加工,用强酸强碱去煮,再慢慢炮烙出来,就成你手中的这个优质材质了。
十年内,估计都不会褪色,都能忽悠着人去当传家宝。
但这玩意儿到底是后天加工出来的,戴在人身上,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所以,这确实是假的?”
“假的。”安律师掷地有声。
“啪!”
玉镯子在小男孩掌心中化为粉尘。
“现在日子好过了哟,到处都是玉,哪儿都有的卖,哪儿都可以买,但你要知道这玉是不可再生的东西,哪里可能现在一下子到处都是?
基本上那些玉贩子还会不定时的开会,交流一下新的工艺顺带揣摩分析一下顾客的心理,嘿嘿。”
“哟,上课呐?安不起又在吹牛呢吧。”
老张头从隔壁房间的阳台位置探出头来打量着这边。
前阵子二人为是否牺牲老张的事儿差点大打出手,虽说没真的打起来,但见面互相怼几句还是必不可免的。
“吹个屁,民国那会儿广州最有名的玉器行就是我家开的!”
“是你爹开的,你这个败家仔,扑街仔!”
“怎么滴,你羡慕不来呢,你就是个当大头兵的命!”
小男孩没理会安律师和老张头的争吵,默默地起身,准备离开。
“喂,干啥呢?”
小男孩回过头,“你说呢?”
“是楼下那家店不?行吧,你别去了,非常时期,你给我安分一点,待会儿我下去帮你走一趟,一般开首饰店的,不可能都是假货,肯定有几样不错的镇店的,我帮你遛几件回来。”
小男孩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在床边坐了下来。
“喂,我说,安不起,我们到底还要等多久?”老张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他那儿还有阴司的差事在身上呢。
安律师伸手指了指头顶上万里无云的天,
道:
“等天晴了。”
…………
如今,对于很多人来说,戴口罩,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只是进了病房后,依旧不摘口罩,就这么坐在那里,看起来,还真是显得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身患某些疾病的人,才会在公众场合里一直注意戴口罩。
口罩青年进来后,
老道就没再说话,
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对方进来后,仿佛整个病房里的空气都陷入了某种沉寂之中。
先前老道还能神气活现地命令那位病友,
掏枪,
提枪,
瞄准,
发射,
收枪,
现在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老道不说话了,周老板自然不会无聊到找人唠家常。
事实上,
周老板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吃不好,睡不好,
身上的伤还疼,
心情好才叫真见鬼了呢。
但更让人奇怪的是,
周泽和老道不说话就算了,
那个口罩青年坐下来后,
居然和他的那位受伤的家属,
竟然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一个坐着,
一个躺着。
这种压抑的氛围,
一直持续到天色变暗时,
病房门被一家三口推开。
父母加孩子全都跪在了病床下面说着感谢的话,
他们确实足够激动,也确实足够感激,
一个小孩,
有时候真的是代表着一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庭的喜怒哀乐。
然而,
让大家有些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躺在床上的救命恩公就这么看着他们,不说一句话。
这可以理解为恩公受伤了,刚做好手术,还没完全恢复,不方便说话动弹。
但恩公陪床的那个家属青年,
居然也是坐在那里,
很平静地看着他们。
像是在看着他们的表演……
也没说马上跑上来,搀扶起他们,让他们别再跪。
别跪了,别跪了;
要跪的,要跪的!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该做的。
要跪的,我们感激你们啊。
快起来,快起来。
不,我们要表示感谢,让孩子给恩人磕头。
快起来,不起来我们生气了啊。
好,我起来。
当这些步骤省略掉了之后,
氛围,
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这一家三口是真心来感谢的,也带来了补品和红包,毕竟医院虽然说恩人的手术费住院费全部免了,但误工费营养费什么的,做父母的肯定不可能忘了。
但,
我们啥时候起来?
“呵呵…………”
周泽用被子盖住了自己下半张脸,忍不住在笑。
不经意间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疼得吸了几口气,
但还是想笑。
最终,
跪得腿都要发麻了的一家三口还是自己起来了,
“恩公好好休息啊,我们再来看您。”
礼品,红包,都放在了恩公床边。
恩公没拒绝,
没推辞,
家属没拒绝,
没推辞,
那种我不要,
我们必须给,
我们真的不要,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必须给;
嗯,
这一环节也省略掉了。
一家三口离开了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
父母对视一眼,
总感觉,
这来感谢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缺失了点什么,
这心里啊,
总感觉空落落的。
在周泽看来,隔壁的病友和家属,应该都是类似于庆的那种性格吧,不善于交流,但心,应该是好的。
否则也做不出见义勇为的事儿不是。
这时,
躺在床上的男子又感觉到了胯下传来的一股需求感。
普通人在生病或者受重伤时,确实是会出现那种排泄欲很强频率也比往常高的情况。
男子先扭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床边椅子上的口罩青年,
嘴唇当即打了个哆嗦,
最后,
只能看向隔壁床铺的老道。
老道在看电视。
男子“咳……咳……”
老道没听见。
“咳咳…………咳咳…………”
老道听见了,
有些疑惑地看向男子。
男子深吸一口气,
脸开始泛红,像是在预热,
但还是下定了决心,
嘴唇蜷曲成小“o”形,
“嘘嘘…………嘘嘘…………”
第三十一章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老道倒是没说啥子,起身下床,搀扶着男子下了床后就去了卫生间。
宛若一个教官,还需要再教一遍自己的新兵提枪收枪等一系列动作。
口罩青年就坐在那儿,
和先前面对一家三口的感谢时一样,
没任何的反应,
不说谢谢,不说帮忙,甚至连看都不多看你一眼。
过了一会儿,打靶归来。
老道把男子搀扶回了床上,随后自己又回卫生间洗了洗手。
病床上男子的脸更红了,用个小学生最喜欢的比喻,红得像是小妹妹的脸蛋又像是红通通的苹果。
老道出来后,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走到了窗台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兜里有烟呢,
但这里是病房,
先前病房里就自己和老板时,老道倒是会晚上偷偷摸摸地打个窗户缝儿抽那么几口过过瘾,反正老板也不会在乎这些。
现在毕竟有了外人,就不合适了,虽然看样子,这对外人好像不是喜欢说话的人。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沉默的人万一爆发起来……
病房楼外面,还是房子,这家医院到底是没有海景病房的待遇的。
病房里,
除了那点尿事儿后,
就是平静。
晚饭的时间到了,
有微信可以直接联系医院食堂送饭菜过来。
老道要了不少,他的胃口是一直都好。
周泽这边就简单多了,原本是打算也照例来一份套餐什么的,想想还是算了,就要了一份泡面。
泡面泡好,吃之前再把中午剩下的醋全都倒了进去。
这一桶面吃得那叫一个酸爽,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子醋味。
晚上来查房的医生还以为这间病房刚烧醋消毒过。
复查,换药,
一套流程结束后医生护士们也就离开了。
这会儿,天色也已经变暗。
既然住院了,也就别再想着什么夜生活了。
老道倒是能兴致勃勃地看着中央六台正在放映的老邵氏武打片,
嘿嘿哈哈噗噗通通节奏感极强。
周泽则是拿着手机随意地刷着。
等到了深夜时,
老道把电视关了也睡了,
周泽把手机收下去,也闭上了眼,睡是睡不着的,但总归得让眼睛放松放松。
也就在此时,
周泽听到了对面床铺的声响。
他睁开眼,
看见病床上的男子正在下床,
拖着一条瘸腿,扶着墙壁,走得很艰难。
口罩青年走在他前面,先离开了病房,男子似乎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呼噜的老道,挣扎着走过来,把下午那一家三口送来的一些营养品放到了老道的床铺下面,随后,也走了出去。
那条腿,一边走一边还在渗透着血。
从头到尾,周泽都没说话。
等到后半夜凌晨两点时,
周泽在床上坐起身,
再度看向了已经空了的那张病床。
事出反常必有妖,似乎是出于职业习惯吧,周泽本能地开始怀疑那俩人的身份。
当然,也不可能真的把他们想得太高太高。
是逃犯?
还是其他的身份?
可惜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没办法清晰地感知到对方是否真的是“普通人”。
“咩咩咩…………”
老道砸吧着嘴,睡得很香甜。
周泽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再度闭上了眼。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是的,熬。
睡不着却还要硬躺在床上,确实是一种煎熬。
“咦,他们人捏?”
老道起床后就开始问他的新兵哪儿去了,他还特意早醒了一会儿想要带着新兵做晨操呢。
“昨晚出院了。”
周泽的精神头很差,显得有些萎靡。
今晚他不想再继续熬夜了,实在不行,就去这家医院的太平间休息休息。
上午查房的医生护士来了,见到病床空了后,满满的不敢置信。
“病人呢?”
老道摇摇头。
周泽没回应。
“病人不见了!”
医生护士们分开来去寻找。
其实,就像是在饭店里吃霸王餐一样,医院里也经常会出现类似的事儿。
比如溜号拖欠住院费的,甚至更有甚者,比如自己爹妈生病了,把爹妈送过来后,儿女集体失踪的。
但隔壁床铺的那个男子并不属于这个情况,他的医疗费全部是免了的。
接下来,反正也没什么后续了,也不晓得医院那边找到了没有。
摸了一上午的鱼,到了饭点时,周泽再度体验了一把醋海翻腾。
饭后,
周老板下了床,
比昨天刚醒来时要好一些,
熟悉了现在的身体状况后,扶着墙壁倒是能够行走了。
“老板,你去哪儿?”
老道身上没啥大伤,见状赶紧下了床。
“扶我去太平间看看。”
“额……好。”
在老道的帮助下,周泽走出了病房,坐上了电梯。
一般来说,医院会在拐角处人流攒聚点会特意标注各个科室所在的位置,方便大家去寻找。
但基本不会标注太平间的位置,大家是来看病的,也没谁想着一进医院就先去关心一下今晚的住宿条件到底咋样。
从电梯出来,就是一楼了,负一楼没有权限下去,只能走楼梯。
恰好在这时,
一群医生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全都在大厅那边集合。
“老板,出啥事儿咧?”
“大急诊了吧。”
若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故或者有病危或者伤情严重的病例出现,救护车在送来的同时,医院这边也会同时做好接收准备。
像这么大的阵仗,应该是伤者不少。
救护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送来,
医生护士们将伤者一个一个地推入了抢救室。
周泽看了一眼经过自己面前的担架车,应该是烧伤。
烧伤算是很棘手的一类情况,前期抢救处理是一道坎儿,后期的重症监护也是一道坎儿;
至于之后的把自己大腿或者屁股上的皮移植到脸上这种的,就不算是什么事儿了。
“老板,咱还下去么?”
“算了,知道在这下面就行了,晚上我自己下来。”
这会儿医院人多眼杂,说不定待会儿太平间那边还会被启用,周老板就算有心下去睡个午觉,也担心自己的休息会被打扰。
自己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万一一不小心真被人发现自己睡太平间,后续处理起来,也麻烦得很。
“好嘞,老板,晚上额送你去太平…………”
老道嘴角抽了抽,总感觉这话说起来怪怪的。
就在这时,周泽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大楼门口,似乎想要跟着一辆担架车,但没走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他开始用双手在地上匍匐,一定要跟上那台担架车,却根本就追不上。
这一幕,看见的人很多,因为他也是个伤者,所以马上有护工上去搀扶他。
周泽愣了一下,这不是昨晚出院的那个男的么。
男子脸上显露出了一抹狰狞,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但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老板,是他们唉。”
老道开口道。
“嗯。”
周泽点点头。
“他这是又回来了吗?”
“兴许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其妙地警兆自周泽心底忽然出现。
周老板不知道这股子警兆从何而来,但心跳在此时似乎都漏了一拍,就像是一个人昨晚做了一个无厘头的噩梦,醒来后不自觉感到强烈的心慌。
“回去吧。”
周泽不想在这里待了。
“哦,好的,老板。”
坐电梯回到了病房,
老道搀扶着周泽让他躺到了床上。
周泽抿了抿嘴唇,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湿润了一大半。
“老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虽说不晓得自家老板为什么会受伤,但老道还是本能地关心老板现在的情况。
“没事,没事。”
周泽舔了舔嘴唇。
你很难想象那种忽然出现的第六感对自己到底会有怎样的冲击,
但这就像是艺术家忽然迸发的灵感一样,
根本就无法考究,
也无法预知到底会塑造出什么。
很难以想象,
昨晚的自己还能平静地看着他们提前出院,
而今天的自己……
联想到那个梦以及梦中末代的话语,
周泽的大脑忽然清晰了起来。
那个男子,
那个口罩青年,
哪怕仅仅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
也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或许,这本就是一场游戏,大家都变成了凡人。
一个要找,一个要藏,
就看最后是谁玩儿得更好了。
老道确认自家老板没什么事儿后,
就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当地新闻,
画面中是一个餐馆因煤气爆炸忽然着火了,
新闻引用的应该是附近一个人用手机拍的视频,
视频中,
当饭店着火后,
路边马上有一个戴着口罩的青年冲入了火场,
然后自己身上着火地冲出来,还救出来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者。
紧接着,
青年又再度冲入了着火的饭店继续救人。
视频的角落里,还有自己那个瘸腿新兵的身影一闪即逝。
“老板,好人啊,虽然话不多,但见义勇为起来,真的……真的……”
老道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了。
而周泽,
在看见电视机里的画面后,
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们是在救人?
或许吧……
但更大的可能,
是他们在找自己二人。
第三十二章 老道发功
你可以说这是一场逃避,也可以说是一种争取时间的胜利。
菩萨应该是发现自己成了末代的“替死鬼”,所以这才会还阳上来。
大家都在和时间赛跑,
躲过去了,
末代,
也就是老道,就赢了。
没躲过去,菩萨就能有机会在轩辕剑落下前,先一步找到老道解套儿。
规则很简单,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
菩萨和谛听一次次地把自己弄伤,周泽不想以最大的恶念去揣度他们,可能他们真的只是随意而为;
且他们应该是和自己二人一样,都把自己变成了“普通人”。
事实上,他们的随意而为确实起到了效果。
昨天是谛听受伤,加床和自己二人住进了同一间病房。
可能他们并没有发现吧,
然后刚出院没半天,
他们又再度随性而为,
再次进了这家医院!
这二进宫之后,指向性其实已经很明确了。
说明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里。
“老道。”
“咋了,老板?”
“没……没事儿。”
周泽摇摇头,
他是很想去主动做点什么,毕竟干系到自家的身家性命,所以主观能动性还是很强的。
但在这个时候,还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做多了,可能就会打草惊蛇。
出院?
学昨晚菩萨他们那样,
偷偷地离开医院,
距离他们远远的?
但万一这是一种平衡呢?
大家既然都变成普通人在这玩儿,是否意味着哪一方先破坏了游戏规则哪一方就直接输了?
周老板不会算命,他也认为赢勾也懒得去玩这种把戏。
再联想到前天梦里的画面,
末代以血代酒挖肉做菜,
你可以说是在表达着对过去关照的一种感激,
但更可能,
是在这件事合作上的一种默契。
所以,算来算去,整件事的因果关键,其实还应该在老道身上。
菩萨的化缘大法VS书屋因果律武器!
既然如此,自己现在所要做的事儿,
就是什么都不做?
然后,靠老道即兴发挥?
“老道。”
“咋了,老板?”
老道不敢有丝毫不耐烦。
“辛苦你了。”
“额…………”
说完这句话后,周泽就心安理得地躺床上开始玩手机了。
老道继续坐回去看电视。
这一天,一直到晚饭之后,都很平静。
可能是科室不同,甚至可能是菩萨还在ICU里,
所以这间病房,并没有再加病人。
老道收拾好了餐盒,走到周泽床边,道:
“老板,我送你去太平间?”
周泽摇摇头,“不去了。”
周老板不懂这类玄学因果道道,但按照电影里的剧情模式发展来看,
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再作死非要为了睡觉而去太平间的话,
可能在走廊里,
可能在电梯里,
甚至可能在太平间门口,
就会遇上菩萨或者谛听。
不就是再熬一夜么?
周老板觉得自己可以的,多大点事儿?
“额,那老板,贫道先去洗个澡,你要洗澡么?”
“你先洗吧,给我放一盆水,我待会儿擦个身子。”
“好嘞,老板。”
老道去卫生间了,
很快,
里头传来了水流声。
周泽拿起老道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打火机和烟,直接点了一根。
在病房里抽烟,真的很没素质,性质也极其恶劣。
但考虑在伤害的是自己和老道,心里的罪恶感一下子少了许多。
吐出一口烟圈,
电视机忽然黑了,
灯也一下子熄灭了,
“哐当!”
卫生间里传来了响动。
大概五秒后,电又恢复了,灯亮了起来,电视机的开机广告又在开始介绍化妆品。
周泽下床,走到了卫生间门口,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好在老道没有洗澡时反锁门的习惯,打开门后,周泽看见老道正自己很勉强地用手抓着扶手站起来。
因为停电,刚刚一跤摔得可是不轻,鼻子都破了,在流血,额头和眼睛上也有淤青。
估摸着是先撞在栏杆上再脸朝下摔地上去了。
周泽伸手过去,把老道扶起来。
老道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没喊疼,只是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
“老板……”
“先擦擦,止血。”
从卫生间里抽出两张面纸,揉成团,先帮老道把流血的鼻孔堵上,又用湿毛巾给老道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最后才搀扶着老道走出来。
在病床上坐下来后,
老道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按铃,
在医院摔跤,喊个护士过来处理一下也方便。
周泽眼皮忽然跳了一下,目光一凝。
本能的还是觉得在这个时候喊护士进来处理这事儿似乎有点儿冒风险,大晚上的增加和病房外的交流联系,也就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老道最善于察言观色的,否则以他喜欢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的习惯早死多少回了。
“老板,那咱不按?”
周泽回过神来,摇摇头,道:
“你按吧,喊护士进来帮忙处理一下。”
说完,
周泽就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既然自己是全程陪同看戏,由老道打主力,那自己就不要多家干预得好。
说不定老道刚刚那一跤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种设定,是破局的一环。
周老板忽然觉得有些心累,这个游戏容易把人整得神神叨叨的,仿佛吃个饭放个屁都牵扯出了一串串的因果难题。
“哎,好。”
老道按了铃,
没一会儿,
一个护士走过来推开门查看情况。
“呀,怎么摔成这个样子啦?”
“刚洗澡,忽然停电咧。”
“我来帮你处理。”
小护士搀扶着老道,看样子是要出去处理了。
老道看了看周泽,
周泽点点头。
老道就被小护士搀扶走了。
二人病房里就剩下周老板一个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周泽又点了一根烟,
一根烟抽完,
又等了大概四十分钟,
老道还没回来。
周老板等不下去了,不是他不相信老道,若是老道面对的是其他人,比如那位勾薪,周泽可以放一百个心。
但这次面对的是菩萨,说能放心那是不可能的。
下了床,离开了病房。
周泽先走到了护士站那边,
一个护士在做报表一个护士在玩手机,
医院的工作就是这样,除了一些特殊的科室需要一直在忙以外,一些科室部门是真的忙的时候脚不离地不忙的时候都可以去追剧。
“你好,什么事?”
小护士主动问道。
“那个,刚刚有个摔跤的老人带出来处理的,去哪里了?”
“哦,在下面呢,四楼。”
“哦,好的,谢谢。”
周泽走进了电梯,下到了四楼。
出了电梯,就看见了老道。
老道正坐在楼道边的金属椅子上,旁边还坐着一个年纪在四十多岁的妇人。
这里,应该是手术楼层之一,在最里端,应该是手术室。
妇人的亲人应该在做手术,老道正在安慰人家。
可以看出来,老道脸上的伤早就处理好了,虽然看起来模样有点惨,不过反正身上都穿着病号服,再贴点儿膏药反而更像是病人了。
“咳…………”
周泽咳嗽了一声。
老道抬起头,
看见了自家老板后,老道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安慰了大妹子几句,这才站起身。
其实,真怪不得老道,他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自然对整件事的性质认识不足,他甚至不晓得自家老板在医院里待着到底是为什么。
“老板,你怎么下来咧。”
“来找你。”
“我没事儿咧,这大妹子儿子在做手术咧,我安慰安慰她。”
这里的安慰,是真的不带半点其他性质的。
不像是安律师在酒请人家姑娘喝酒肯定附带着其他的目的。
“老板,咱回去吧。”
老道主动按了电梯。
神知道怎么按这按钮就是不亮,
“咦,怎么了?”
老道用力地连续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戳戳戳,
戳戳戳,
还是不亮。
附近的几个电梯口老道都试了一下,都不亮。
“嘿,奇了怪了。”
周泽默默地站在旁边,没说话,看老道来来回回按按钮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是老道开始发功了。
但,
对象呢?
“咕噜噜,咕噜噜…………”
担架车在一群医生护士的推送下过来了。
上头躺着的人应该是刚做好手术。
一个护士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亮了。
老道眼睛一瞪,
如果不是之前自己坐过,恐怕真以为这家医院的电梯是带指纹识别的。
一般来说,医院的电梯要么空间都很大,要么就是有大有正常的,大的,是为了让担架车可以方便运送。
电梯门开了,
医生护士们把担架车运进去,
却在这时,
不知怎么的,
电梯门毫无征兆地开始闭合,
且在触碰到阻挡物后居然没有再度弹开,
几个护士已经进入电梯了,还有几个医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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