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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屋-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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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里还有钱。”
前面的自己有些惊喜地指着电线杆下面的角落里,是一张百元钞票。
他侧身过去捡了起来,
结果翻开一看,
是一个嫩模的照片,还有联系电话,提供上门服务。
但背面,却是百元钞票的图,很逼真。
“呵呵。”
前面的自己把这仿真有头脑有创意的小卡片给丢了出去,让它去等待下一个有缘人吧。
“你就一点都不怕我杀你?”
周泽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是梦,
但周泽却有一种异样的真实感,
仿佛自己这一刀下去,
很可能真的会永远地失去什么。
前面的自己没回答,只是默默地坐着,默默地笑着。
这种感觉,让周泽有些陌生,这不像是自己,他自认为,换位一下的话,自己不可能坐在那里那般的淡然。
争,
肯定是要争的,
不管对方是谁,
自己都会争一把,争取活命!
他不想死,
但他又想一直不思进取地生活着,
看似这两者很矛盾,
但其实一点都不矛盾。
扪心自问的话,
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大半人,其实都是这样子的活着的。
想要成功,却又不愿意努力,喜欢安逸,却又以此为借口拒绝去打拼。
深夜睡梦中忽然惊醒,
觉得自己不该这般混日子活下去,要努力,要上进,要超越,
但第二天醒来,
一切照旧,
仿佛昨晚的自我内心谴责只是安慰自己的逢场作戏。
“怕。”
前面的自己回答道。
“也不怕。”
“为什么?”周泽问道。
“想知道答案么?”
前面的自己问道。
周泽点点头。
前面的自己伸出手掌,食指位置上长出了长长的指甲,
而后,
他把指甲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噗!”
周泽只觉得一阵刺痛感传来,
低下头一看,
却发现自己的指甲正插在自己的胸膛位置。
应该是优秀外科医生的经验使然,
知道怎么捅人看似夸张却不会致命。
“为什么?”
周泽看着自己胸口的伤口问道,
同时,
他慢慢地把指甲抽出来。
“答案,就在我们眼前了啊。”
周泽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前面,
还是人潮汹涌,
但答案,
又在哪里?
忽然间,
周泽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路牙子上,
而另一个自己,
则是站在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在说话。
“这…………”
另一个自己在周泽身边坐了下来。
“这,就是答案。”
“答案么……”
“是啊,我怕死。”
很实诚地回答,
因为周泽自己也怕死。
“因为怕死,所以我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自杀。”
“自杀……”
“对,我为什么会自己杀自己呢?”
另一个自己看着周泽,
周泽也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二人一起长舒一口气。
而后一起面向大街,
看着前面川流不息的人潮。
“就算真的整个世界把我抛弃,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
另一个自己开口感慨道,
“这就是我,所想要的生活。
早就累了,所以想偷懒,什么都不想做;
又想腆着脸活着,又不想死,所以只能好吃懒做。
上辈子得不到的安逸,
这辈子去珍惜,
哪怕一天后就结束,
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咸鱼一样的生活么?”周泽笑道。
“是啊,当一条咸鱼,有什么不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和想要这种生活却得不到啊。”
…………
马路后面,
一个手机贴膜的摊位后头,黑色卫衣男子站在那里,他双拳紧握,满满的不敢置信。
为什么他没杀了他?
为什么他还不杀他?
不光不杀,
而且两个人居然一起蹲在马路牙子上,
一边抽烟一边在抖着腿,
像是俩大山懒人村里吃了救济饭不想着干活而是坐在坝子上晒太阳打盹儿的懒汉。
这到底是,
为什么!!!!!!!
第四百七十五章 周家的矿 (第五更!)
“好像快结束了。”
癞头和尚一边用小拇指抠着耳屎一边说道,随即,还把指头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
“好久啊。”
黝黑女孩儿很不开心,继续道:
“请客的人却让客人在门口等这么久,真的是一点都不懂礼貌呢。
我花圃里的那些花儿都比它们准时,该什么开花就什么时候开花。”
“嘿,请客的人都不剩几个喽。”
癞头和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
“再等等吧,等里面完全结束了,咱们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进去拜访一下新主人。
这徐州的地下,
变色了都。”
“变色了?是全都枯死的意思么?”
“差不多吧,不过有件事很有意思,里头那位斩三尸的人,好像出了点问题的样子。”
“你们道家和佛家的人就是奇怪,折腾出来的弯弯绕绕也多。”
“弯弯绕绕不多,怎么能让人一辈子去研究呢,就是让你一直在里头打圈圈,看似明白了很多,但实际上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你把你婆婆种下去的时候,其实也是在斩断自己的过去,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既然这样子的话,我如果有一天想斩三尸或者想去除心魔的话,是不是只要把你这样子的和尚或者再找个牛鼻子给埋了种下去,就成了?”
癞头和尚忽然打了一个哆嗦,
双手合什一脸虔诚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和尚是真的有些怕了,
因为他觉得,
当初这个女孩儿估计也对她婆婆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和尚觉得当初她婆婆可能还以为她是可爱淳朴的童言无忌,
可能还摸着她的头对她笑笑,
一直自己被埋进土里种下去时,
可能她婆婆才明白这个女孩儿不是说说而已。
拍了拍衣袖,
整理了一下袈裟,
癞头和尚显得有些庄重,
“你进去么?”
黝黑女孩儿摇摇头,道:“清点库存准备给订花的人交货时,发现通城那片种植园居然被毁掉了。”
“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是啊,但我忘了嘛,人家每天要种那么多的花花草草,怎么可能记得清楚这么多的事情嘛。”
“不对啊,贫僧记得当时还是贫僧提醒你的,当初贫僧留在那里的一道纸做的分身被毁掉了,害的贫僧故意留在那里的贪嗔痴全都回来了,差点毁掉了贫僧的闭关清修。”
“哦,有嘛?”
“贫僧记得你还派人去调查过的。”
“哦,有嘛?”
“有!”
“那我也忘了吧,你也知道的,我每天要种那么多的人,少了一两个人我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多种下去了,怎么可能全都记得嘛。”
“呼…………”
癞头和尚长舒一口气,
他决定,
以后这个女孩在哪里,他马上退避三舍,绝对不和她凑一起。
否则自己什么时候被种下去都不知道。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斩啊,
你为什么不斩下去!
为什么不斩下去啊!
黑色卫衣男子站在后面,紧捏着拳头,恨不得就要自己冲上去把那两个人的头一起扭断。
但那支钢笔,那支该死的钢笔竟然像是磕了药一样开始兴奋地颤抖起来,
伤口上的疼痛倒还是其次,
哪怕是灵魂的炮烙他赢勾也能忍受,
最关键的是,
他感知到了从钢笔身上传递出的嘲讽和幸灾乐祸的情绪,
仿佛是为了故意回应自己之前对它说的那些话。
它,
在嘲讽自己!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这时,马路牙子上原本坐着的两个人一起站了起来,
像是咸鱼座谈会结束,
二人达成了重要的共识,取得了重大的交流成果,对双边关系有了更进一步地理解。
周泽站在原地,
看着面前的自己在慢慢地走近,
人潮汹涌,
自己二人像是单独的另类。
他走向了自己,
又走入了自己。
到最后,
渐渐地和自己开始了融合。
在融合即将结束的时候,
那个自己似乎留下了一句话:
“止步这里,醒来吧……”
话语声,
随风消散,
一同消散的,
还有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这次,不是杀死,也不是毁灭,而是一种融合。
就像是一条咸鱼的两面,
它还是咸鱼。
没有力量的上的叠加变化,
对于周泽来说,
这场梦,
更像是一场思考,
是一次自己的重新选择。
他还是选择了现在的自己,选择了现在的生活,
当远方实在是太过遥远时,
苟且就变得不再那么难以让人接受了。
周泽很喜欢这句话,据说这是高晓松妈妈说出的话,然后被高晓松写进了歌里。
街面上的人,开始越来越少,
仿佛盛极一时的步行街,也开始走向了它的衰败。
天上,
开始下雪了,
人越少,
雪却越大。
周泽低下头,发了一会儿呆,等再抬起头时,街面上闲杂人等都消失不见了。
环规四周,
很清晰,很显然,
仿佛这苍茫大地白茫茫一片,
就只剩下了自己和他。
在赢勾身边不远处,还有一个烤红薯的摊位,摊主也不见了,但那两个汽油桶那里还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赢勾穿着黑色的卫衣,
大半张脸隐藏在了帽檐之下。
二人对视许久,
赢勾道:
“还不走?”
斩三尸,没有斩干净,这是遗憾,同时也是庆幸。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
或许,
圆满本身就是一种不圆满。
周泽摸了摸口袋,忘了,没带烟。
但这里是梦啊,
又摸了一下口袋,
摸出了一包烟。
在梦里,就有这个好处。
取出两根烟,
周泽向着马路对面站着的赢勾丢了一根,
赢勾没接,
香烟落在了他脚边。
他捏着拳头,
身体在颤栗,
显然是愤怒被其抑制到了极点。
这个智障,
他,
他,
他给自己递了一根烟?
咖啡,
报纸,
再加糖,
再加个香烟?
赢勾抬起头,
让自己的脸大部分都露了出来,
因为灵魂共存的原因,
赢勾的脸和现在周泽的脸一模一样,当然,这只是表现形式罢了。
“你信不信,把我逼急了,拼着自陨也要拉着你一起结束?”
“我信。”
“啪!”
周泽用打火机点燃了烟,
吐出一口烟圈。
“呵呵,但你真打算拉着我一起陨落时,你不会说出来。”
赢勾目光微凝。
周泽伸手抖了抖烟灰,继续道:
“很多人都羡慕懒散无目标的生活,想要当一条咸鱼;
但他们有生活的压力,有家庭的压力,有世俗伦理道德的压力;
他们有心,却身不由己。
真正能当舒适咸鱼的,基本都是家里有矿的。”
赢勾静静地听着,默然不语。
“换个思路想想,还好我体内住着一个你,不然我这日子,也没办法这么舒适。”
周泽直接开门见山了,
哦不,
是直接开始不要脸了。
斩三尸没能完全成功,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喂,你知道么,我们书店有一个律师,喜欢给人打鸡血。
我刚刚体验了一把他的感受,坐在我对面看我晒太阳时的感受。
但自从那天晚上在公安局门口獬豸分身出来之后,
他就再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了。”
周泽耸了耸肩,
指了指赢勾,
“原因,你是知道的。”
赢勾还是不说话,
他被气得不能说话了。
“有你在我的体内,我不过得舒服一点,不过得咸鱼一点,
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丢下了烟头,
伸脚在地上踩了踩,
哪怕是梦里,
周老板也遵守公德。
上次不等红灯不走人行道横穿马路结果被舍利子轰了一记的教训,太大了。
“说完了?”
赢勾问道。
“没,还有一句话。”
周泽对着赢勾招了招手:
“安。”
…………
皮裤女惊恐地看着向自己不断走来的周泽,
她忘记了抵抗,
也忘记了反抗,
甚至,
她连出手连动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已经认命了,
她已经被恐惧给完全征服,鞭挞了一遍又一遍,此时的她还没有崩溃,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周泽走到她面前,
二人对立着,
距离不到一分米,
皮裤女能够感知到周泽的呼吸扑打在自己脸上的湿度和温度,
而她,
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连这一点,
都不敢去冒犯他!
周泽把头探到皮裤女的肩膀上,
皮裤女身体一颤,
还是没敢动,
原本还算精致有味道的脸,
此时已然是被泪水浸染。
害怕,
无助,
谁能想到,
鬼差居然也会有这种情绪地产生?
毕竟,
大家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啊。
然而,
预料中的攻击和痛苦没有出现,
“啪!”
皮裤女感知到自己被皮裤紧紧包裹地那个翘起浑圆的位置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肉浪滚滚。
那个男人轻笑道:
“别说,
女人穿皮裤,还很挺有感觉的。”
皮裤女鼓起最后一点点勇气,
微微侧了侧头,
发现这个恐怖的男人,
此时居然睁开了眼睛,
不再像是先前那般一直闭着眼像是在梦游了。
“莺莺啊!”
周泽对着池塘对岸的莺莺招手喊道。
“怎么啦,老板!”
“回去你也整一套这个衣服。”
“好的,老板!”
第四百七十六章 我是老道,我为自己带盐
周泽没在这个女人身上做过多的停留,虽说这个女人穿着皮裤确实挺有感觉的,长得也还可以,但和池塘对面的白莺莺对比来说,
哦不,
是没可比性。
睁开眼,便是人间。
梦醒来,忽然有一种“世界如此美好,我为何如此暴躁”的羞愧感,
仿佛自己的内心得到了净化。
周泽记得上辈子医院请来一个演讲学者给大家做鸡汤演讲后,大概的心情就是这样的,忽然觉得繁重紧张的医院工作节奏一下子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只可惜,
那位演讲学者没过几天就突发脑溢血,走得似乎也很安详。
周泽从湖心亭那边走来,其中一个亭子塌了,但路还是能走的。
当周泽经过身边时,安律师有些欲言又止,但想想还是没有去急着问刚才的事情,而是道:
“那个老头被活捉了,审讯的事儿可以交给我,等我问出来之后再向你汇报。”
“着重确认一下林可的情况。”
“嗯,明白。”
其实这事儿本不用这样提一下,该怎么做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但安律师还是觉得这样提一下显得严肃尊重一些。
以前的他,可不会有这种想法。
大概来说意思就是安律师把这件事对周泽做了重要汇报,
周泽针对这件事做出了重要批示。
接下来,众人倒是没打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先不说这里因为打斗已经变得乱糟糟的,就说这地上的那几具鬼差留下的尸体打扫起来就足以让人头疼了。
还不如干脆换个地方。
临走前,
周泽特意拿出了一叠冥钞蹲在那里烧了起来。
虽说打架时这里有妖气和鬼气肆虐,隔绝了外界普通人对这里的感知,但烧点纸钱再走,可以避免接下来的一些麻烦。
冥钞的作用其实就在这里,它不是什么麻烦都能抵挡,但那些非本意作恶的因果,它倒是可以去抵消掉。
或许会有人觉得这似乎没什么用,不是本意的麻烦算什么麻烦?但如果他们真的开过店或者开过小厂房就清楚了,不是说办了证交了税下面就可以嗨了,你还得应付环保消防等等的检查;
甚至隔壁村修个水泥路也会有村民堵上门强行让你出份子钱,哪怕你厂里的卡车都不从那条路经过。
烧纸时,
周泽看见对岸的那个皮裤女在傻乎乎地呆立许久之后,失魂落魄地跑开了,而且还一步三回头,生怕自己忽然追上去的样子。
“就这样放她走了嘛,老板?”
老道蹲旁边问道。
“嗯?”周泽看向老道。
老道手掌绷直,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许是警匪片看多了,自己给自己代入了。
“那你追上去,把她给杀了吧。”
“…………”老道。
“总要留个舌头出去帮我们宣传一下对吧,不过,其实不管留不留舌头,这件事也注定瞒不住的,徐州本地鬼差几乎被一扫而空,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响。”
安律师此时已经把那个墨镜老头给“打包”好了,提着他走了出来。
老头儿年纪大了,又不知道节制,再加上本命傀儡被莺莺撕碎了,现在整个人是缩水严重。
“我只希望能多过一段时间安稳日子。”
周泽把飘出去的一张冥钞捡起来,丢在火堆里继续烧掉。
似乎是因为那场梦的原因,
他现在好想念书屋的落地窗和沙发,以及店里的咖啡。
“呀,怎么人走了?”白莺莺刚从原本大家在的房间里收拾好东西出来,那瓶喝了一半的红酒她也带上了,真是勤俭持家。
“老板,我还没问她皮裤在哪里买的呢?”
周泽笑了笑,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示意可以走了。
走出去时,
周泽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其中还有一具被劈成两半了,当即皱了皱眉,对身边的安律师道:
“你下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
“…………”安律师。
“老板,这些人,都是你杀的,我们都在对岸。”
老道提醒道。
“唔…………我杀的?”
“对啊。”老道点头道。
“是你杀的,我都没敢过来。”安律师确认道。
这个“敢”字,很传神,
因为当时安律师本来是准备过来的,但周泽那时闭着眼连续杀人的场景,让他都有些害怕,生怕周泽顺带把自己砍死后来个杀鸡儆猴,对身边的老道和白莺莺警告道:
“吾好梦中杀人。”
“怎么可能是我杀…………”
周泽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因为他忽然发现地上这四具尸体的死法,
和自己在梦里杀人时的手法一样。
一个是胸口被洞穿,一个是被切成两半,一个是额头被指甲穿过去,一个是灵魂被抽得灰飞烟灭,身体没太大的破坏但脸上残留着极为惊恐的表情。
好像,还真的是自己杀的啊。
梦里杀的?
“没印象?”
安律师有些疑惑道。
他是不懂得斩三尸是什么东西的,他也没经历过。
周泽虽然也不懂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机遇,但隐约能察觉出一点点变化,这变化不是力量上的增幅,而是对战斗方式和细节上的思考,似乎变得更细腻了一些。
“老安啊。”
“嗯,老板?”
“等把林可找到了,回去后,我们找个时间切磋一下吧。”
“…………”安律师。
“放心,我不把那个喊出来,我们就正常情况下交手,没问题吧?”
“老板,你看这里环境真的挺不错的,如果不是死了人,我真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好享受享受,这家酒店里头还有餐饮按摩,设施很齐全的。”
…………
癞头和尚和黝黑少女等了很久,
他们是客人,
但他们是很有逼数的客人。
普通人被请客,总是急匆匆地进去,但他们不,
他们在外面等着,使劲地蹭蹭就是不进去。
一直到,
请客的人都死得差不多被抓得差不多了,
他们还是在外面观望着。
终于,
他们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出来了,
是请客的人之一,
那个徐州本地的女鬼差。
皮裤女跑出来神色慌张,头发都散乱了,甚至还能看出来,她刚哭过。
经过二人身边时,皮裤女像是根本就没看见他们一样,径直离开。
癞头和尚马上伸手,拽住了皮裤女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皮裤女甚至没有挣扎,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你施为的样子。
她的精神刚刚被大恐怖给反复摩擦过了,直接崩溃成精神病有点夸张,但短时间内是很难彻底清醒过来了。
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成为永远伴随她的梦魇。
“阿弥陀佛。”
癞头和尚念了一声佛号,
皮裤女的神情似乎松下来了一些。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癞头和尚问道。
“啊啊啊啊!!!!”
女人忽然尖叫了起来,叫得那叫一个疯狂,叫得那叫一个歇斯底里。
引得周围人纷纷瞩目。
癞头和尚咳嗽两声,马上松开手,让皮裤女跑了。
但周围人还是继续对他指指点点的,还有好事者居然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
癞头和尚往花圃那边靠了靠,还扬起了袈裟遮挡了一下。
“怎么,你还怕丢人啊?”
“阿弥陀佛,众口铄金,众口铄金。”
“怎么没能安抚下来?她好像受惊过度了。”
“她是鬼差,贫僧用佛门的术法安抚她,她受不了的。”
“哦。”
黝黑少女点点头,
“那里头结束了吧?我们走呗?我还要回去给我的婆婆浇水呢,她生前对我那么好,我也得对她好点儿。”
这时,
老道从酒店大门走了出来,他先出来喊车的。
这时,
因为癞头和尚躲到了花圃背面去,老道并没有看见他。
但癞头和尚看见了老道,而且他是认识老道的;
癞头和尚记得以前在书屋时,自己还嘲讽过这个对门的同行,嘲讽他腹内草莽,除了忽悠人的本事以外,一点道行都没有。
“咦,他怎么在这里?”
癞头和尚自言自语。
“什么?他?那个牛鼻子?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嘛。”黝黑少女有些不解道。
“难道是通城的鬼差在这里?”
“通城?”黝黑少女皱了皱眉,有些耳熟啊,好像刚刚才听过的样子。
但她的记性一向不太好,
这不是找借口,
而是真的。
除了对种花这类的事情比较上心以外,其他的东西,她都会自然而然地忘记。
“罢了,罢了,如果真的是那个城市里的鬼差在这里,就没必要见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癞头和尚甩甩袖子准备离开,
他记得当初自己经过通城时,专门去一家书店找过当地的鬼差聊过理想。
结果自己将心对明月,那个鬼差却把他当智障看。
“走吧走吧,没意思,没意思。”
黝黑少女也准备走了,
他们都是谨慎小心的人,没必要的浑水,自然不会去蹚的,也没这个闲工夫。
请客的人既然都歇菜了,这赴宴,自然也就没了,接下来无非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此时,
打的车开到了酒店门口,
老道给安律师打电话,
“喂,律师啊,车来了,你们收拾收拾带着人和东西出来吧;
要我说啊,
咱先找个地方落脚,
再去好好地吃一顿,
去沛县吃狗肉怎么样?
一顿狗肉火锅,吃得肚子暖暖的,晚上也可以……嘿嘿嘿。
哎呀哎呀,没事的啦,
你看,
这次事儿都成了,老板气也出了,
你趁机跟老板再要点彼岸花口服液好好吃顿饭犒劳一下自己嘛!”
已经走出去的黝黑少女,
忽然停下了脚步。
第四百七十七章 花开彼岸,人去往生!
到了地方时,天色已经渐晚了,馆子是老道选的,叫“王麻子狗肉火锅”,开在路旁,对面则是一条景观河。
但这家店的不少桌椅都摆在了对面,依靠着河边。
周泽等人选择了靠着河边的地方坐了下来,安律师身边放着一个行李箱,里头装着那个墨镜老头。
审讯还没开始,大家出来吃饭,肯定不可能把老头一个人放在宾馆里,还是随身携带安心一些。
老头三具分身被毁,相当于是拔了牙的老虎,元气大伤,威胁真的不大了,但这类人,你不随时盯着,还真的不行。
至于什么虐待不虐待的,这一点就没人去考虑了。
老头这阵子煽风点火到处搞事情,如果说那个拐卖村的事儿还算是勉强“大快人心”以外,那么他在通城帮朱胜男那次,差点就酿成了百鬼出笼的惨剧,对这种人,还真没什么同情心可讲。
莺莺拿着湿巾擦拭着桌子,她觉得这里条件有点脏,怕自家老板不喜欢。
老道却和这家店的老板似乎关系很熟,这会儿人还在后厨那边点菜,还没回来。
沛县的狗肉一直很有名,刘邦手下大将也就是鸿门宴里救主的樊哙,早年间就是在沛县做屠狗生意的,沛县的狗肉文化传统也就这样一直流传了下来。
很多人不喜欢吃狗肉,一是心里不忍,二是狗肉自带的那股子毛躁味儿让一部分人很不喜,但对于喜好这种口味的人来说,却是忘不了的美味。
只可惜现在还没入冬,等到冬天,最好再下点小雪,一盆子狗肉火锅再配上半瓶白酒,那才是真的神仙般的享受。
周泽对吃的其实没多大的追求,既然老道和安律师强烈要求吃这个,自己也就从了。
老道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大三粗体格健硕的中年男子,还挺有派头的样子。
“来来来,肉我亲自选好了,你们是老陆的朋友,就是我王麻子的朋友,先和大家干一杯!”
和客人敬酒拉拉客套,递个烟,在很多亲民的小馆子里是常态,不过这家馆子这么有名气,再看它居然敢把桌椅摆放到马路对面的河道旁,也能看出老板家肯定有比较硬的关系。
就当下的光景来看,哪怕不是要做什么检查,平日里一些餐馆若是要把桌椅放在店门口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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