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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你的节操掉完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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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蛇王你的节操掉完了
作者:钱小钱
文案:
困龙山的口号是什么?
凡事大嫂说的都是对的。
大嫂开心,我们安心。

小剧场:
困龙山曾经的带头大哥楚瑾瑜,现如今却落得成为一个妻奴,孩奴,还被众兄弟叫好,实在是凄惨。
楚瑾瑜眼睛一瞪:谁说凄惨的?滚。
谢清桐在屋里喊了一声:“楚庄主,你儿子尿床了。”
楚瑾瑜:来了,来了,老婆,你放着,别累着,等我来。

小剧场:
渣渣记者:楚庄主,你作为蛇族第一个弃仙格的人,有何想法?
楚瑾瑜: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很是甜。
渣渣记者:听说你曾经罚过嫂夫人?
楚瑾瑜:谁说的?不可能。不要造谣。(三连拒绝)
困龙山众兄弟:老大,你的节操麻烦捡捡。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种田文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瑾瑜、谢清桐 ┃ 配角:楚逍遥、黄大仙、谢修远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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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五月二十八

  五月立夏时节,明人《遵生八笺》有书说:“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
  又有说:“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顾名立夏也。”
  每年夏至过后就是农村最忙的时候,所以五月又叫农忙,也有人叫双抢。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无一例外,都要去田地里帮忙。
  眼下谢家湾正值五月农忙。
  要说谢家湾没几个人知道。它是一个地处三省交界的小村落,不起眼,不出名。村里有五十来户,几百口人,姓氏杂七杂八,谢姓为主。听说最开始全都姓谢,后来人口搬迁、流动,杂姓就多了起来。
  谢仁怀这会正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抽着烟,他是谢家仁字辈的,在谢家湾已经是第七代了。一身背心短裤打扮,踩着一双夹脚拖鞋,背心后面一道道白痕,那都是汗出多了风干后留下的。旁边石头上还搭着一件湿透的衬衣,脑门上的汗顺着脸直往下滴,他用手胡乱擦了一把。
  这鬼天气太热了,也不知道这雨下是不下。
  “仁子,你家金花是不是要生了?”打从门口经过的人,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谢仁怀今年28,长得人高马大,人却是出了名的好。东家孤寡老太太水缸没水了,他去挑满;西村孤寡老头灶上没柴火了,他也顺手添上一堆;过路讨米要饭的,他多少会给点,这人哪,要不是没活路了,哪会到他们这穷苦地方来要饭。  
  今年是他结婚第三年。
  老婆金花怀孕了,第一胎。足足十个月了,按日子算,应该五月端午前就该生了。
  这大肚婆是干活的一把好手,里里外外忙忙碌碌,也不见肚子有什么动静,加上她性格泼辣豪爽,对这早一天生晚一天也不在意,别人问起她,她总回一句:瓜熟蒂落,时间到了自然就要生的。
  这瓜还没落,时间就到了五月底了。
  这天天阴沉得厉害,东面顶上一大团黑云。田地里的人回来得都早,免得赶上一场大雨。
  这段时间谢仁怀每天回来得早,现在正坐门口抽烟呢。
  闷雷轰隆隆滚过,那动静跟一条硕大的巨龙在瓦片上爬行弄出来的声响,连绵不断。
  调皮的孩子早就吓得乖乖闭了嘴,窝在自己妈妈怀里,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雨一直没有下下来,时间将近正午,天闷得更厉害。
  门口的狗也趴在地上,伸着舌头,闭目养神。
  各屋的人进进出出忙着收拾晾晒的东西,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大。各屋的媳妇忙着做饭,老人靠在椅子上打盹。
  接生婆李婆这会也在屋里打着盹。
  李婆的房子在村子的东面靠后,房子阴凉,就算是大夏天,屋里也是凉嗖嗖的。小孩都特别爱去,最关键的是每次去了都有吃的,一块冬瓜糖,或者一小包饼干,或者一把瓜子。
  李婆没有子女。
  这时一个身影一路闯了进来,拖鞋打在青石板上,噼里啪啦,来人大呼小叫着:“李婆,李婆,不得了啦,我嫂子要生啦!”
  这是谢德贵最小的儿子,谢老六,大名谢仁心,十五岁,也是谢仁怀的弟弟。
  接生婆是个旧社会过来的小老太太,还裹着那时候的三寸金莲,穿衣慢腾腾,走路颤巍巍。谢家老六人小走路快,嫂嫂要生了这是大事,老太太被拉得飞快,小脚迈得跟个陀螺一样。
  从李婆屋里出来,跨过一个高高的石门槛,绕过一条走廊,穿过一间堂屋,接着经过一个池塘,再走过一条五米长的过道,就到了谢仁怀家。
  谢仁怀趿着拖鞋,在门口走来走去,看见来人眼前一亮:“李婆,您来了。”
  李婆恩了一声,把他关在门外:“男人进屋不吉利。”
  一进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床上的人疼得直叫唤。
  她转身从随身带的木匣子里取出剪刀,烧酒,点上煤油灯。剪刀在煤油灯来回烧了烧,含了一口酒喷了上去,再用布擦干。
  李金花疼得死去活来,直喊着李婆帮我李婆帮我。
  一问,从发作到现在已经快两小时。
  她顺着大肚婆的肚子摸了摸,按了按,说了一声:“可以了。”
  李婆用剪刀把金花下身活生生剪了道口子,疼得她大喊了一声:妈誒,活不成了。
  雷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天像被人拿布盖了起来一样,黑了下来。
  “哇哇”的几声,婴儿啼哭声从卧室传来,跟小猫咪叫唤似的,弱弱的,小小的。
  “是个女儿。”李婆拿出烟斗,用脚踢了踢蹲门口的谢仁怀,“还不进去?”
  猛抽了一口,又说了一句:“这丫头生于农历五月二十八,正午12点45分,把时辰记好咯。”
  谢仁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绿票子,让六子送老太太回去,钱李婆没接。
  六子二人走了,他重新蹲在门口猛地抽了几口,腿现在都有些发抖,金花生这孩子太遭罪了。
  抬头看了看天,乌云慢慢被撕开一道道缝隙,光亮慢慢透了下来,雨点儿一滴两滴成串成线铺天盖地倾泄下来。
  他把没抽完的烟灭了,放在裤兜里。又拿起门口自来水管子猛灌了几口,吐了几口水,前胸打湿了一大片。洗了把脸,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身进了屋。
  屋里的李金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悄无声息,汗湿的头发,一缕缕的黏在脑门上。
  谢仁怀过去把她头发往后捋顺,露出一张标致清秀的小脸,脸色惨白。
  他拿起旁边的毛巾给她擦了擦汗:“媳妇儿,辛苦了。”
  李金花眼角浸出一点水印。
  谢家老头谢德贵,谢家老太太,连同谢仁怀,个个闷着头,没有一丝喜气。
  半个小时,大雨就停了。
  屋里的一片狼藉已经收拾干净,李金花的脸色也慢慢缓了过来,半靠在老公怀里,看着他手里的孩子。
  孩子小小的瘦瘦的,眉眼却是清清楚楚,清清秀秀,小小巧巧,皮肤白白的,不像猴子那样皱皱巴巴。
  谢家湾的人纷纷上门道喜,喝豆子茶,吃鸡蛋。
  孩子出生后,就会有算命先生上门送童观。这是谢家湾的一个风俗,就是写孩子的流年。
  谢家这次没有。
  谢家老太太张桂香亲自去问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合了合八字,说这孩子五行缺金,木,水,谢属金,名字里带水木就行。童观就不写了。
  老太太也没有多问回了家,谢德贵给这刚出生的孩子取名:谢清桐。谢属金,清属水,桐属木。
  第二天黄大仙来了。
  黄大仙这人吧,就是占卜问卦,做法事。他还懂一些土方子,头疼感冒咳嗽蛇毒之类的,找他都没问题,但从不算前程。
  简单来说,只算近,不算远。
  也不收徒,一个人住在离谢家湾大概五里远的地方。除了下山跟村民买点菜,买点米,买点肉,对,你没看错,黄大仙吃肉。
  每次到农户家买东西,都站在人家门口,说道士进人屋不是什么好事。
  七天下来一次,雷打不动,其他时间根本就不到谢家湾来,更不说亲自上人家里去。这次到谢家湾距离他上次来村里买东西已经过了十天。
  谢家全族人都挤在了谢仁怀家,挤得满满当当,门口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两天发生的都是大事,都想来听一耳朵。
  黄大仙说了句什么,谢德贵就让其他人都散去了。
  屋里就只剩黄大仙,谢德贵,谢仁怀;里屋是月母子李金花和出生两天的谢清桐。
  黄大仙不问时辰八字不问男女,坐下就说了一句:女命生来八字轻,为善作事也无因,你把别人当亲生,别人对你假殷情①。这孩子八字太轻,幼年不顺。
  谢清桐,出生于农历五月二十八日,正午12点45分,称骨算命重2钱8两。
  谢家父子两人跪在大仙面前,求他帮帮忙。
  黄大仙让他们起来:“你们等到她六岁再来找我吧。”
  谢仁怀搓了搓手,犹犹豫豫地问了半句:“那她会不会……”
  谢德贵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谢仁怀顿了顿,硬生生的把话题掐断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黄大仙自然也不会多问,买了日常所需,上山去了。
  谢仁怀知道他爸的意思,少一个人知道少一点麻烦是非,何况那事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这爷俩买了东西去了张太婆那里。张太婆也会占神卜卦,在这方圆小有名气,这次却连门都没开。
  他俩转身去了“正源观””打卦。
  打卦是有讲究的。第一步求卦的人先要点燃三支香插在香炉里,第二步拿着圣卦绕案桌三圈,边走边说自己要求的事。
  打卦只能三次。
  谢怀仁扔了三次圣卦:第一次圣告,第二次阳告,第三次圣告。
  圣卦都是用竹子做成的两个月牙形,一面光滑,一面保留竹节的样子,长约10厘米,宽约4厘米,像一个竹节扮成两半。
  卦语:昴(mǎo)戴日,炎不多,去两热,被他磨。
  解:凿石得玉,掏沙见金,小船过滩,前程有路,贵人相扶。
  断:讼凶,病安,行人至,求财有。
  又说:经爱岁月,终吉。②
  观里解签师傅说这个卦心愿算是达到了。
  给了香油钱父子俩回家了。
  其实谢家父子心思沉沉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五月二十八日那天,徐家村死人了。据报丧的人讲,人是吓死的。这事太过于巧合,跟小清桐正好是同一天同一个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  ①②来自度娘。

  ☆、第二章  八字轻

  
  徐家村有人过世了。
  死的人叫徐大华,今年六十八岁,还有十天就满六十九,按农村做寿的习俗,男做虚女做实,男人满六十九就得做七十大寿。能做七十大寿,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后辈都要提前准备,得办得热热闹闹。
  偏偏还有十天这人就死了,红喜事变白喜事,算了卦象居然是寿终正寝。
  徐家后辈就不理解了:好好的人,没病没灾的,突然人没了,还是吓没的,怎么就寿终正寝了?
  只好再派人去问黄大仙,黄大仙就说了一句:把他帽子找回来。关了门,把问卦的人送了出来。
  去的人心里尽管狐疑着,回家还是把这事跟徐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一听:“不可能啊,老头今天根本就没戴帽子出去,草帽还挂墙上呢。到哪儿去找个帽子回来啊。”
  说着又哭了,这人没得太奇怪了。
  这时徐家小儿媳妇过来了,压着嗓子附在她老公耳边:“你家小丫头刚才跟我说了,早上碰到爸出门,把我那顶大花帽给爸拿去了。”
  小孙女才5岁,被大人这阵仗给吓到了,站在房中间,哭哭啼啼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那天一大早,徐大华觉得天还挺凉快,嫌戴帽子闷得慌,拿了根汗巾就出门了,农村干活都要趁早。
  刚出门就碰到小孙女一个人在门口的晒谷场上玩,戴个大花帽。帽子一看就是她妈妈的。
  徐大华逗她玩了会,正要走,孙女抱着他腿不肯撒手:“爷爷,爷爷,你怎么没戴帽子呀?”
  老头还逗孩子玩呢,边叹气边装作抹眼泪:“爷爷可怜啊,爷爷连帽子都没得戴啊。”
  孩子一听,急了,连忙把自己帽子给爷爷。
  这是一女式宽檐帽,上面还有一朵大花,徐大华乐了:“这帽子爷爷戴不得。”
  孩子不依不饶非要把帽子塞给他,到最后还哭了。
  徐大华一看孙女哭得可伤心了,又觉得不能浪费孩子这份孝心,就把帽子往咯吱窝一夹走了。
  那天中午他人是一路跑回来的,回到家已经连话都不会说了,面色发青,手指着天,没一会人睁着眼倒地而死。
  告解话说了个遍,棺木里的徐大华眼睛就是不闭,法师说是有心愿未了。
  小孙女这话一说完,大家才知道帽子到底是什么缘故了。徐家只好安排人找帽子去了,去的是老大徐国雄,怕小辈不稳重,又闹出什么事。
  帽子在林家村找到的。徐国雄看到这个帽子时,村里几个小孩正在抢着玩。
  他拉着一个小孩问:“娃儿,帽子是哪来的啊?”
  孩子一瞪眼:“我自己的。”
  另一个小孩嘻嘻笑做着鬼脸:“林海不要脸,林海不要脸,帽子明明是龙井边拿的。”
  徐国雄心里一惊,打算继续问,这孩子撒腿就要跑,他追了上去,还好被孩子他爸逮了正着。
  林海见跑不掉,只好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了一遍,这林海也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帽子确实是在龙井铁柱子上来的。
  龙井边有一根合抱粗的柱子,半人高,黝黑发亮,柱子上还缠着一根铁链,另一端扔在了井里,据说这铁链是锁龙链,井里锁着一条恶龙,所以龙井因此得名。当然这只是一个具有神话色彩的远古传说
  这天中午,吃完饭的林海又满村跑。
  那会他看到一个老头蹲在井边用手捧水喝,当时铁桩子上还挂着这顶帽子呢。
  突然天就黑了下来,小孩子眼尖,一眼看到流出来的泉水都是浑浊泛黄的。
  正奇怪呢,那老头突然撒腿就跑,跑得很快,像有鬼追他一样。
  林海正要说老头你帽子没拿呢,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出口,老头已经跑远了。
  他心想:这帽子你不要就算了,是你自己不拿的,反正不是我偷的。
  林海是觉得泉水不太对劲,但农村是这样的,逢上变天下雨,井水就会泛黄,而且这帽子很好看,他想拿回去给妈妈戴。于是他壮着胆子走了,隐隐听到涵洞里有什么东西在吼叫,井水翻涌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上来,连带着铁链也在猛烈抖动。
  林海吓了一大跳,拿了帽子赶紧跑了,一会儿天又重新亮了起来,再一看泉水也清了,他揉了揉眼睛,觉得刚才是场幻觉。
  林海说完把帽子往徐国雄面前一递:“给你吧。”
  徐国雄接着帽子,恭恭敬敬对林海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孩子莫名其妙,挠了挠脑袋,又跑出了家门,四处野去了。
  三天后下葬,棺木里的徐大华闭着眼睛,落葬也安安稳稳,没出半点岔子。
  时间一晃,谢清桐都半岁了。这半年来,这孩子能吃会睡,长得白白胖胖,一醒就笑眯眯的看着你,谢仁怀一家人的心也放了下来。
  秋去冬来,这一年一眨眼就要过完了。打完扬尘,炸完油豆腐,杀完年猪,年就真的要开始了。
  今年十二月大月,团圆夜在年三十。
  大年二十九这天,全家都要洗澡,去污除垢,迎接新的一年,这是风俗。
  谢清桐刚好七个月零一天,李金花喂她吃饱了,放床上睡着。过年事太多了,李金花打算等晚一点给孩子洗个澡,正好放被窝里睡觉。
  全家正吃着饭呢,谢清桐突然大哭起来,像被人打了一样。
  谢仁怀第一个跑了过去,抱起她,左右上下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但孩子就是哭个不停,声音如炸雷,脸涨得通红,气都快喘不过匀了。李金花接过孩子,掀开衣服,把奶喂到孩子嘴边,孩子只顾哭着,怎么都不肯吃。全家轮了个遍,没一个人能哄好她。
  这一晚上,就没有消停过,小清桐总是睡了哭醒,哭着哭着睡了,一会又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谢德贵带了礼,和谢仁怀一起去了五里开外的黄大仙那。
  黄大仙还是那句话:六岁后再来找我。
  这事在谢家算是翻篇了,可谢清桐这篇是翻不过去了,李金花和婆婆张桂香只好全职轮班照顾她了。
  一天傍晚,张桂香做饭去了,李金花跟一岁半的小清桐在外面收衣服。
  李金花喊着:“桐桐,过来妈妈这儿,帮忙把衣架拿着,好吗?”
  没听见动静,金花还以为孩子躲在被单后面捉迷藏呢,她蹑手蹑脚走到被单前,嗖了一把扯下被单。
  李金花笑眯眯的脸色僵住了:哪里还有小清桐的人影。
  她风一样地跑进了屋:“妈,妈,你刚才看到桐桐了没?”
  张桂香也慌了:“桐桐没进来啊。”
  两人屋前屋后找了个遍,床底下衣柜里,没看见清桐人影,两人出门分头找。
  这个时间在家的,都在屋里忙着做饭,管孩子;不在家的,都还在地里干活。这婆媳二人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两人一路喊一路找。
  李金花年轻眼睛尖,一眼看到西面地埂上的小身影,连忙狂奔了过去,一把抱住孩子,连声问:“桐桐,你怎么到这里了?”
  一岁半的桐桐笑嘻嘻看着李金花旁边:“百百……”
  “百百”是农村的叫法,叫比自己爸爸年长的同辈人,跟“伯伯”一样。
  李金花一惊,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清桐高烧呕吐。
  张桂香端了碗饭,饭上插了三只筷子送到村口的十字路口,烧了一把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后半夜小清桐才好了起来,第二天又活蹦乱跳。
  一年又过去了,这期间的事情花样百出就不提了。
  小清桐两岁那年出了个大事。
  那天李金花和婆婆看她睡着了,就想着屋里还有玉米棒子没剥完,趁她睡了,赶紧剥点。两个女人不放心,隔三差五地进屋里去看一下,孩子睡着好的呢。
  剥完后都还进屋看了一眼,孩子睡得安稳着。剥了玉米的手碰到孩子容易让她身上发痒,婆媳俩说去门口洗个手,好抱小清桐起来嘘嘘。
  一进屋,蚊帐掀开了,孩子不见了,鞋子也不见了,两岁大点的孩子还不太会穿鞋,一点动静都没弄出来也不太可能,而且前后隔了就几分钟的事。
  两人差点都能急疯了。
  水龙头在屋子的右上角那,正门和偏门的出口在这个位置看得清清楚楚,偏偏这两人就是没看见。两人又满村子找,沿路问了地里干活的,根本就没人看见孩子。
  那孩子会去哪儿?张桂香回家去找,李金花去喊地里干活的男人。
  这个时候快中午了,干活的都回了,村民一听说这事,立即安排人分头去找。
  一拨人沿着村里唯一一条公路去找。
  另外三拨人去山上找,困龙山是没人去的,那山不说小孩,大人都上不去的。
  

  ☆、第三章  困龙山

  谢清桐是在槐树岭找到的。
  这槐树岭距离谢家湾足足有两公里,大人走都需要二十分钟,她一个小娃娃两小时都不见得能到。村民找到小清桐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
  每个人满肚子疑问,没人说也没人问。农村有些鬼鬼怪怪的事,大家看破不说破,免得惊动了,带来祸害。孩子小,天灵盖还没有长好,天眼没关,再加上八字问题,容易招惹一些邪气。
  好在这些邪气没有恶意。
  听找到的人回来说,当时小清桐正站在那棵古槐树下,仰着头,笑嘻嘻,嘴里还说什么。看见来找她的人,还哭着不肯回家,硬抱回来的。回家后,李金花还看到她脸上的泪珠。
  这下谢仁怀一家更糟心了。
  从这以后,婆媳二人眼珠子都不敢错开了,就连去厕所都得把她带上。门窗上的符是一张摞着一张,厚厚一叠了。晚上大人怕自己睡沉了,都会拿根绳子把她跟自己捆在一起。
  每年稀奇古怪的事层出不穷,但好歹有惊无险的熬到了清桐六岁。
  五月二十八一大早,谢家父子带着她去了黄大仙那儿。
  黄大仙瞧见他们进了屋,没多问,直接拿出一个吊坠。
  这个小吊坠光滑细腻,鸡心大小,黑黝黝的一团,隐隐又带点墨绿。对着阳光一看,里面像有流火在翻腾。样子是蛇形的,小蛇雕得活灵活现,眼珠子那地刚好有点泛红。小物件还系了根用五彩丝线做挂绳。
  谢德贵觉得蛇形不吉利,正在想如何推脱才比较恰当。那知道小清桐一把抓住,喜欢得不得了,歪着脑袋,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脆脆地问:“百百,这是给清桐的吗?”
  黄大仙仰头大笑:“就是给你小丫头片子的。”
  谢清桐踩着黄大仙双腿,一骨碌爬了上来,吧唧亲了一口:“谢谢百百。”
  黄大仙错愕了一下大笑了起来。
  谢德贵赶紧把孩子抱在怀里,赔着小心。
  礼物依旧被黄大仙全数退了回来。
  从这以后,这个吊坠再也没有离开过清桐。她再也没有碰到过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了,有人说孩子过了十二岁,天眼自然会关闭,求不求那块玉,也不打紧。
  这个事在谢清桐这真的翻篇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谢清桐出落得亭亭玉立,转眼间就要上高中了。黄大仙都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结果去高中那天差点出了大事。
  从黄大仙那儿送完早饭出来,谢清桐特意看了看手表,六点四十,刚好可以赶上七点那趟班车。这一车基本上都是学生和家长,她是一个人拎着行李上了车。
  司机李荣辉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这会正哈欠连天的坐在驾驶室。清桐坐在司机后排,这排只有一个位置。
  车子一路安稳,待车下槐树岭时,司机李叔突然大叫一声,车子猛地一脚急刹,售票员李婶被这突然急刹动作,撞在扶手上,头上顿时起了个大包,气得她破口大骂。
  李叔结结巴巴:“蛇,蛇,大蛇。”声音太过于紧张都藏在喉咙里,车内其他人乱成一团,没人注意他说什么了。谢清桐听见了,她一惊,抓住驾驶座椅站了起来,一条簸箕大的黑蛇盘踞在路中间,蛇身高高竖起,蛇眼死死盯着他们这辆车。
  李叔毕竟是跑江湖的,看车上这些人状态,稳定了下来,心里有了他的想法,肯定是自己昨晚打牌玩晚了出现了幻觉,否则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再说这里几十年来,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大的蛇。于是心一横,加了脚油门准备冲了过去。
  越往近,蛇却越真实清晰。突然,那大蛇身形暴起,腾飞起来,蛇口张开,如一个巨大的黑洞,朝客车扑了过来。
  李叔“妈呀”一声,慌乱之中方向盘朝左打了过去,想要避开蛇口,却忘了左边是一片悬崖。
  “李伯,往右。”谢清桐冷汗都冒出来了。李荣辉反应过来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把方向盘往向右打去,但已经来不及了,本来就是下坡路,他又加了油门,车内有人已经吓哭了。
  蛇头已经到了车前,李荣辉吓得闭上了眼睛,但蛇头就像一团黑雾一样,碰到车头立刻轻轻散去。
  谁也不敢出声,车里一片死寂,突然,车子停住了。
  “李伯,李伯。”谢清桐轻轻叫了司机。
  李荣辉睁开眼睛,作势要开车门,谢清桐又出声制止了他。李叔这才回过神来,拉好手刹,额头上的汗如雨下。
  李婶大声呵斥:“李荣辉,你要死别拖累别人成吗?你是见了鬼还是撞了邪?车子开成这样。再以后你甭开车了,天天跟你的麻将一起过吧。”
  说着李婶又痛哭起来。
  谢清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李婶,您别着急,这事肯定能解决了。等会李伯伯把车门打开,先下去四个人。”她指了指中间四个男学生:“你们四个人下车,找石头、大木头,这一袋麻绳也拿下去。石头越大越好,用石头拦在车后轮,另外麻绳系那边的树上去,不够长的话就系在大石头。”
  “为什么我们不能下去?”有人抗议,在车上多待一秒钟,风险就越大。
  “车子一旦重量不平衡,就会直接掉了下去。只要石头够多,重量平衡,我们都可以下去的。另外你们下去的人,注意拦住车辆,这样我们的机会更大。”
  李荣辉打开车门,四个人依次下去,动作极轻,但每下去一个人,车子就向前蹭一分,车内的人死死拽着自己的座椅,哭的人越来越多了。
  车外四人很快就搬来了很多石块,车子稳定了很多,车内陆续有人下去。
  一个小时后,终于等来了一辆车,司机是赵叔。赵叔拿出牵车绳,发动车子,把悬崖上的客车拖了回来。
  大家下车后,瘫坐在路上,有人放声大哭,命差点都没了,哭也是正常的。李婶又哭又笑,又锤了她老公几下。
  突然谢清桐看见槐树上有身影一闪而过,那张脸她看清了,一个美丽的女人,那女人朝她身后指了指。
  回过头来,路中央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身形挺拔,头戴金冠,一身靛青色直裰,腰间缠有玉带,这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来自远古年代。
  男子朝她微微一笑,张嘴说了一句什么,说得很慢很慢,离得有些远,听不见,谢清桐努力辨别着口型,就读懂了三个字:困龙山。
  谢清桐不知不觉朝他走去,想去问个清楚明白。
  “清桐,你要去哪里?”
  “没事,我就。。。。。。”待谢清桐应了话回过头来时,那男子早已消失不见。
  困龙山?
  谢家湾村里左边那座山就叫困龙山,这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只见树木,不见山石。远远望去黑黝黝的一片,再加上山里雾气重,山上常年云雾缭绕,更加看不清山的面目。关于这座山有很多的传闻。
  据说是禁山,至于为什么禁,下至后辈小年轻,上至六七十岁的老人,都不知道原因,反正谢家祖上就是这么一代代传下来的。
  当然,也有后辈小年轻不信邪,想进去砍点好柴火,进山的路就那么一条,这几个小年轻七缠八绕的走了大半天,一看,居然回了村口,这几个人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在家里修养了好几天才能下地干活,问了卦,说是惊动了困龙山上的睡龙。
  打那以后大家都跟商量好了一样,再也不提去困龙山的事了。
  这些都是老辈人晚上闲着没事,讲个孩子听的,孩子们又爱又怕,谁也没当真。
  这去县城路途遥远,谢清桐渐渐迷糊起来,连刚才发生的那些事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唯独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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