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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苍穹之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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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黑衣男子拉了拉帽檐,却更凸显了他唇上的那抹阴笑,“高高在上的仙尊自会来踏那污秽的魔界。”
再有本事又如何,拖着那样的身体,冥河之镜只能恢复如初。而他为了他要的,定会来找他。
“勿鸦,走吧。”
蓝衣女子一躬身,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是,帝君。”
……
感觉到额上的灼热感,茗淮很是不安稳的想要伸手去抚,无奈手刚碰到额头便是更强烈的灼热。
被迫睁开眼,强烈的光亮让她视线有些适应不急。
“师…师父……”
缓缓环顾四周,熟悉的草木、熟悉的布局。已经回到穹楠殿了啊,可是美人师父怎不给她回应?
“师父……你在吗?”
她搞不明白,她是何时睡着的?貌似是师父施了什么法。而师父和小包子也回来吗?现在小包子又在哪里啊?
再次重复一遍,茗淮见确实无人回应,疑问颇多的她只得自己起身,下了床。自己得先找冰凉的东西消了灼热感。
忍着难受走到殿外,茗淮在柳树旁的小池子边蹲下,连着捧了几捧冰凉清澈的池水往额上浇。
感觉到好受了不少,茗淮舒畅的呼了口气,刚准备起身,重新平静下来的池水却让她止了脚步。
清澈如镜的池水倒映着她怔住的挂着水珠的影子。池水里的她,额上那灼热之处开着一朵鲜红似血的莲印,隐隐发着红光。
她额上何时出现这样的东西?她还真是一点不知啊……
“茗淮师妹,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师尊要我好好看着你的。”
闻声,茗淮缓缓转了身,看向端着木盆站在她面前面色不善的清疏:“师兄。”
“这是用仙灵草化成的净水,师尊吩咐你用它洗洗脸,先进去吧。”看着她脸上奇怪的失落之色,清疏有些不明了,可也不准备去深想。他做好师尊吩咐的便是。
“洗脸?”茗淮走过去看一眼木盘里冒着丝丝雾气的淡绿色的水。
“嗯,仙灵草可去怨毒,你身上沾有冥界的污浊之气,自是需要洗洗。”
茗淮点头,想起不知师父如何,于是问道:“师父人呢?我们是怎么回来的?还有小包子在哪儿?师兄知道吗?”
对于茗淮一连串的疑问,清疏自是摇摇头:“师尊只传音给我,叫我来照顾你。师尊人在何处,他不说,做弟子的只是不会随意问的。至于师妹的孩子,应该是由师尊在照顾着。”
“哦,”茗淮无奈只能失望的点了点头。他这美人师父太孤僻果然不好。她现在想找个人都没办法。而后,似是无异的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道,“对了,这里先前热的我难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清疏师兄清楚吗?”
看着她光洁无异的额头,比先前多了几分不明了,当然只能摇头道:“有东西?师妹只是沾了些冥界的污浊,不用担心。至于你说的灼热感,兴许是那怨毒气造成的吧。”
师兄看不到吗?茗淮摸了摸自己额头,再次问道:“你没看见我额上有东西?红色的?莲花形状的?”
红色?莲印?怎么那么像……清疏甩掉脑中猜想,细细盯了她额上一会儿,再次摇了摇头。
疑事莫猜,他还是好好的只做师尊吩咐的便好。
“好吧,那麻烦师兄把木盆给我,我自己来便好。”茗淮止住疑问,伸手摆出准备接过的姿势。
“不用。”清疏淡淡的一句拒绝,收回目光,率先走回殿中。
茗淮看一眼他进殿的背影,转回身对着没养任何东西的池水照了照,心叹一句师兄真好,摸着灼热感完全消失的额头,跟了进去。
这红色莲印消失的还真快,奇怪奇怪……哎,也许只有等师父来解她的惑了。
穹锦阁内,卧在石桥上的兮穹闭着眼,俊眉痛苦的皱起,似是很难醒来的样子。而他抱着的一团红色也因为他的昏迷,没有力量的支撑,顺着石桥滚落下桥。幸好被一株株茂盛的水菖蒲稳稳的接住,熟睡的恒儿并没落入溪水中。
要知道,溪水虽灵气极强,治疗效果佳,可没有兮穹的授意,溪流恐是会伤了这并不完整的孩子。
亭内,被围绕在一团绿光中的罗勒草看着卧地不起的兮穹,叶子无风自起的轻颤着,似是在担心它的主人。
阁内这样的景象定格了很久,直到极有灵性的水菖蒲引着一注注溪水,让其全部融入兮穹苍白的脸上后,才终于起了变化。
兮穹缓缓醒来,故意用左臂撑起了身子,见手骨力道、血脉流动皆又恢复正常,他松了口气的同时,终于仔仔细细的正视了这次自己被禁术所伤的严重性。
强行挟走艳娘,强行净化冥河之镜,强行合拢莲印,受了伤的他是该伤上加伤。
他真的需要真真正正的正视了,世事皆有因果联系,淮儿的苏醒,带来的一切事都不该是巧合。而他自己这里,道家向来都是合与自然,不惧外物,自接掌碧穹宫以来,他遵循一家之法便更是如此。
他在其位谋其职,只是一如既往的尽着这普济天下之责罢了。然后不知哪一天,虚空非上,再强大的仙神,也有了疲惫的时候。
就比如,他现在。
原来他很多都所不能,不仅四百年前那场内战,还有它遍寻无果的东西……
兮穹闭了眼,盘腿而坐,放了孤凌那一魂入溪流中暂时养着,施法把孩子移入以亭相隔的无形结界内。再次定神静心,脑海中的繁复思绪暂时不想。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该让自己身体完全恢复以往的状态。
……
而凡间又如何了呢?
京城外西郊,半月、兮穹他们走后,缠斗的三人因为某个原因停了下来。这不用再和个几十年寿命的凡人过招,凤灵、荿涅二人自是千万个情愿,可这停下的原因却让他们犯了难。
凤灵盯着倒地不起却无任何异色的鸿亲王只能干着急。他虽有仙法,但看他无病无痛,只是醒不来的样子,而偏偏还是发生在个凡人的身上,他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而荿涅俯身探了探他的气息,轻吐出一句“早晚要死”,便直起身,背了手冷眼观之。
凤灵故意忽略他的那句话,忍下不满,侧头问道:“荿涅,你看我们送他去医馆找大夫,如何?”
荿涅不用考虑,自是要拒绝,他可没闲工夫管个凡人,查到道场被毁的事才要紧,而且这个凡人,经他方才所探,明明无病无痛,像是睡着般,兴许一会儿便能醒,就算不醒,那找这凡间的大夫能有用才怪!
“要去…”
荿涅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强烈的白光便突兀的出现在这已有太阳升起的时候。
因为过于强烈,二人掩了一半眼睛,看着白光出现的地方——他们前方的上空,各自猜测。
是穹融仙尊又回来了?
又出了什么异事吗?
白光减弱,一白衣青年,一手握笔一手掌卷,轻点在云上,正面无表情的望着地上不醒的人。
“司命仙君!”
二人异口同声的带着惊讶,稍顿后聪明的猜出了其中的联系。
莫生看向二人,清秀的脸柔和下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展卷,执笔一划,正声道——
“知空仙子三世历劫满,速归位。”
第018章 碧穹宫印〔一〕
闻言,两人果断问出心中猜测:“那他历劫与道场被毁之事有关了?”
莫生不摇头也不点头,看着地上人缓缓睁开眼起了身,便收卷微一弯身:“司香仙子,请。”
那地上的鸿亲王在莫生的声音中迅速陷于一道粉色光晕中,凤灵和荿涅二人被刺得眯了眼,重新睁开眼,便发现一个冰蓝纱裙的苗条女子,带着一身浓郁的百花香飞向司命仙君。
粉头粉脑的男人果然还是恢复女子看得惯。
凤灵、荿涅盯着知空的背影不觉感叹。
知空转头,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呈现在二人面前,而她的话音虽然照旧粉腻却陌生而冷肃:“虽然不知二位小仙在凡间是做何历练,但本仙子无意的打扰造成的不便,请二位小仙见谅。”
而后,她收回目光,朝莫生颔首:“劳烦司命仙君。”
莫生点头带人离开,一直隐入看不见的云层中,才幽幽传来凡人无法听见的心音——
“司香仙子这一世的命数改变,虽亡时非初因。二位小仙,还请多家小心,本君言尽于此。”
而看不见人影的云层中,又幽幽、缓缓的跟了个月白身影。那人薄唇微勾,极轻的吐出一句:“因果仍存吗……”
——————————————————————
凡间两月在茗淮净完脸的一打盹中过去。
幽静威严的遇凡门前,准时的站着从凡界返回的新弟子们。他们皆安静的站着,等着碧穹宫人来,不论结果如何。
哦,不,还独独少了一人——碧穹宫宫主兮穹之徒,茗淮。
自然,这剩下的十九个人中悄悄的起了议论声,不再安静淡定。
“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走掉了?回不来了?不会那么笨吧。”
“或许是遇上妖魔抵挡不住了吧。”
“哼,真是丢我们这批新弟子的脸。”
……
众人的议论持续了半柱香,直到碧穹宫中人姗姗来迟才算停了下来。
“穹羽仙尊。”大家朝为首的人躬身行礼,皆统一称呼。
怎不见穹融仙尊?
雾央一行五人,左边跟着自己两个弟子玉町、玉引,右边是其师叔穹武仙尊和清疏。她点点头,朝身边的清疏示意。
清疏面无表情的走到众人正前方,道:“师尊有要事在身,已暂交穹羽仙尊主持。”
嘴上这样说着,实则是他接到照顾他那师妹的命令后便找不到师尊他人了。为大局,只得先交给他师叔。好在他这四百年对这样的说辞已是十分的得心应手。
接着,雾央红唇轻启:“情况如何?”
“……”
见众人答不上来,雾央略有失望的收回目光,转身:“先回穹涯殿。”师兄怎能这时候找不到人呢?
……
碧穹宫,穹涯殿。
雾央习惯性的坐于主位左下侧的位置上,看一眼认真维持威严形象的师叔,对着殿中早已恭敬站好的新弟子们,道:“一个个说,你们各自所获。”
从右到左,按辈分最末的矮个少女暮烟刚一躬身,正准备道来便被右边为首的荿涅一声“弟子有事禀报”所阻。
雾央看一眼右方荿涅未来的师父、自己的师叔,淡淡皱眉:“何事?”
他微一勾唇:“荿涅只想提醒仙尊,宫主之徒茗淮不在我们之中。”
“对呀,下界历练一趟,把人搞丢了怎么行。现在当务之急应是先找人。”有人带头,便自然有人顺势接话。
“这些小弟子言之有理,我碧穹可丢不起这个脸。”一直当不语者的穹武仙尊突然开口,也是一声附和。
而荿涅身边的凤灵正想问一句“茗淮是不是被宫主带走了”,却被身旁眼神愤愤的琦冉从背后悄悄拉手阻止。
凤哥哥,不要多管闲事。
凤灵无奈的看一眼并不了解情况的琦冉。他只是和荿涅一起在凡间碰见过茗淮,有些担心。若是真的被仙尊带走还好,若是…那就不妙了。而荿涅虽可能目的不纯,但总归是出口,问出了他心中所忧。
茗淮回来之事除了接到其师命令的清疏知晓外,被蒙在鼓里的雾央自然是看向负责这次试炼传话的清疏,看他是否知晓。
清疏有些头疼,想到此时在穹楠殿中不知干什么的茗淮,只道:“师尊只交代清疏,茗淮师妹的安全不用担心。师叔请继续。”
师尊没交代的,他一向是莫问莫知。哎,只是让他头疼的是,自从师尊收了他这个师妹后,师尊的一言一行都隐隐有些变化,身子也好似出了状况。比如上次他碰巧进穹楠殿见到的那次。
“既如此,那便…”
“雾央,容师叔我先收徒如何?”穹武仙尊打断雾央的话,眼里含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兴趣,“本尊等不及有个乖徒儿来好好调。教了。”
“嗯,那师叔先请,”雾央没什么异议的点了头,“荿涅你便先行拜师礼吧。”
而这边荿涅俊眉自是抽了抽,压下心中郁气,走到穹武仙尊面前,正对他弯下。身。
“请受徒儿荿涅的拜师之礼。”此乃第一拜。
还好好调。教?
瞄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的穹武仙尊,荿涅二拜。
都是穹融仙尊不收他惹出来的。
荿涅三拜,看着他新师父眼中闪过一抹不安好意的光芒,眉间又是一抽。
他到底是选了个什么样的师父?简直损他王族尊贵身份!
“起吧,”穹武仙尊待他乖乖成九十度三拜过后,才体谅的手一抬,“这番虚礼就免了吧。”
……
这边荿涅拜师进行的同时,那边穹楠殿内打了个小盹儿的茗淮见师父心切,见儿子更是心切,撑着下巴的手一放,拍案而起:“不行,我要亲自去找。”
乖乖等消息是不可行的,清疏师兄的话是靠不住的!
因为来的时间不久,也甚少走动,茗淮其实不怎么熟宫内环境,却聪明的专挑清净无人的地方兜兜转转。虽然不知道师父在哪儿,但师父喜静喜幽却还是很容易猜得出来的。
从穹楠殿后方一处荒废有些时日的空房子出来,穿径通桥,绕到穹楠殿后方一处溪流清清的青柳荫前,她不觉停了脚步。
没人,无尘,够清静。茗淮仰头,左右各一偏头,眼珠子上下左右各自转转,嘴角一勾,青色绣鞋往极浅的溪水中一踩。
这么符合的地方,自是要去看看。
踏青穿柳,见浮水的柳条越来越密,茗淮看着前方的景色止了步。
她三丈远处,溪流淌过的地方立着一雅致清幽的四角楼阁,朱红大门半敞着,她视线一上移,便轻易看见那门匾上提的歪歪扭扭并不好看的三个字——穹锦阁。
刚在心中默念出这三个字,茗淮的额间便是一热,难受的用相比而言凉了很多的手不断抚着,热度依旧不退。而她的人也像是被这四角楼阁吸引着,只有进去才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茗淮抚着额头朝楼阁走,却不知她手挡住的地方,一朵红莲已然又一次绽放。
“师父…”跨过门槛,踩在小碎石子上,茗淮边喊边把视线尽量往前放远。正是这往前的一眼,茗淮轻而易举的看见了那抹显眼的红色身影。
“师父!”茗淮带着喜色往延伸而去的石桥上跑,看着快接近他师父兮穹时,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猛的一弹,给弹回原地,跌坐在凹凸不平的小碎石子上。
痛!
暗呼一声,茗淮就势而坐,看着前方石桥上背对自己的兮穹皱了眉。
用了结界啊,师父在静修吗?还是…想到在冥界时兮穹的略微异样,茗淮心忧起来,还是师父是在疗伤!
想到这,茗淮理着思绪,不去也不能打扰了不论是静修还是疗伤的师父,揉着痛处缓缓起身。反正无事,便在这阁内等吧,她还得问师父小包子人在哪儿呢。
撑着桥栏,茗淮小心翼翼的走下石桥,准备在阁内四处看看。
而也正是此时,茗淮感觉到额上的灼热突然消失,而她却不知道那血色莲印却反而越加鲜艳起来。
在她来不及注意的尽头那儿,翘角凉亭里冰凉的玉石桌立时是空无一物。显然,罗勒草被其主人事先施了法,除兮穹以外的人,是看不见它的。
好受了不少的茗淮坐在溪边的玉石凳上,那仅隔一尺远的满满水菖蒲漂亮的蓝色没能吸引她的目光,反是那桌凳上的涂画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
她所坐所依的石桌石凳溪水两侧皆有,其面光滑如镜,可这上面的“装饰”却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石凳上满满的写着字,歪歪扭扭,茗淮仔细辨认一番,才看出那是“兮穹”二字,可见这字丑的还真是有番水平。
看着看着,茗淮眼里眉间皆染上会心的笑意。师父的名字,满满的占着每张石凳,伸手触上离她所坐位置最近的一张,沿着刻痕慢慢临摹,竟生出丝熟悉之感。
移开手,茗淮好玩的把视线放在桌面上,这石面上也刻着一个个字,同样是“兮穹”二字,却格外干净好看。因为刻痕有深有浅,可猜出那并不是同一时间刻上去的,而是漫长的时日慢慢积慢了一桌子。沿着某个字的笔画,茗淮可以体会到刻下这些字的人当时绵长却深执的力道。
以她这些时日来与兮穹的相处,不难猜出,桌上的字应是出自他师父之手。而那凳上歪斜幼稚的字,只能推测是曾经某个孩童所为吧。
手再次情不自禁摩擦着那石凳上的“装饰”,茗淮额上再次灼热难耐起来的同时,心生生的纠起一丝同样难耐的东西,牵扯着她每一处神经。
这生出的感情是……怀念?
第019章 碧穹宫印〔二〕(小修)
碧穹宫,穹涯殿。
此时,荿涅已简单拜过师,穹武仙君似是故意的拖延也继续不下去,自然众人也要绕回正题,把各自经历的明了的讲述一番。只不过这结果——
“就这些?到底是何人所为没找出来?”
不如意的结果让雾央漂亮的眉紧紧皱起,先前在遇凡门遭遇的失望此时更甚,略带寒意的目光扫向台下每个新弟子。
果然遇凡门时的态度便是结果,凡界道场的怪事真那么难明了?
半柱香前,梦阎山君派人传来消息,凡界各道场被毁虽然缓慢了下来,但却没有消失,这些弟子这一趟,也算有些作用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事情未了,师兄这一趟,算是白费功夫。而师兄人,此时竟也寻不到。
“……”
无人答话,众弟子只是把头又低了些。哎,看来他们是无缘自己心仪的碧穹宫仙器了。
雾央收回目光,心内一番思绪不得不停止:“既如此…”
而荿涅见状,巧抓时间再次打断雾央的话:“仙尊。”
按辈分他与雾央同辈,但地位却只是新近弟子,他这一声“仙尊”喊得虽不恭敬情愿,却还是得守规矩。
看着荿涅的态度,雾央本就不舒展的眉皱得更紧:“何事?”
天帘殿怎送了个如此傲气的弟子来,天帝也甚是纵然,怪不得师兄当时那么生气。哎,怪只怪,天帝和师兄这四百年突然生了他们所不明的恩怨。
“仙尊,”荿涅面上恭恭敬敬一拜,压下自己的脾气,“既然我们皆没能把事情查个透彻,不如听听这一人的说法…”
荿涅说着转向清疏,而清疏自是不明所以,正准备开口询问,令他头疼的声音又传满了大殿——
“烦请清疏用心音唤唤茗淮,荿涅想她现下应是已回了宫中。或者…荿涅亲自来?”
清疏在众人聚集而来的目光中默了一会儿,面上无波看向收回思绪的雾央,在得到同意后,拈起宫诀,闭目默传。
头疼,头疼,谁叫说茗淮师妹现下安全的人是他呢?师尊这吩咐不清楚真是害人不浅,不浅啊。
而这边,清疏传音的对象、穹锦阁内摸着玉石桌发愣的茗淮,很快听到了他的声音——
“茗淮师妹,速来穹涯殿,雾央师叔和穹武那老…穹武仙尊要见你。”
那方清疏暗拍了自己一脑门,平常说溜嘴,差点不分场合了!
诶?见我…对,算算时间,她差点忘了凡间两月时间早到了,她还没和其他人一道复命呢。茗淮把脑袋转向桥上那方红影,可是师父……
“茗淮师妹,听到了吗?速来穹涯殿!”
“茗淮师妹,听到了吗?速来穹涯殿!”
“……”
犹豫间,清疏的声音又传来了几遍。
“别催了,别催了,师兄,我这就来。”茗淮这一不耐烦,没想竟自恼成才的会了传音术。
那方的清疏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她传来的不耐,睁眼朝众人一点头:“师妹稍后便到。”看来他是扰了师妹的好眠美梦?
……
差不多一柱香后,一身青色罗裙的茗淮才姗姗来迟。
以为她先前呆的仍是穹楠殿,清疏看看走到殿门口的人,略有微词:“师妹怎用了怎么久?”穹楠殿到穹涯殿,慢慢步行而来,也不过半柱香。
现在啊,他这师妹怎么样,可是关系到他的信誉、人品问题的。
“啊?茗淮不知道走了多久诶,”茗淮跨过门槛,略略抬起头,“我…诶…有些迷路。”
“迷路?”清疏忍不住眉一挑,抬眼刚正视上跨进殿的茗淮,心立刻一紧,眼中更是闪过讶异,“你……”
没想他先前故意忽略的话,此刻竟真的找上门来了。
清疏斜眼一瞄台上同样暗含惊异的两人。哎,莫问莫管是不可能了。
诶?茫然的眨眨眼,不知异样的茗淮微垂下头,自顾自的朝台上坐着的二人以及身旁新弟子们一一躬身,为大家的久候、自己的迟来道歉。
而刚刚只是匆匆一眼的清疏、雾央、穹武三人则仍是不免胡思乱想中。原本目的自然只能搁后,雾央正准备命茗淮抬起头好细看一番时,却被其师叔“稍安勿躁”的心音急急截住。
——师叔,这事能稍安勿躁?!
——雾央,先让这些弟子出去,这关系到兮穹以及面前茗淮师侄孙的名誉。我们单独问问清楚便是。
雾央止了心音,忍者一丝糟糕的情绪点了头。从前,她几次问过师兄,得来的皆是默然不语。刚才的那一眼,要算哪般?
“各位,先回各自寝殿休息,历练结果之事等候通知。茗淮,你留下。”
话落,不明所以也不能有异议的众人躬身道别,皆转身退了出去。而其中的荿涅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只是颇为感兴趣的看了眼仍垂着头的茗淮。
至于茗淮,则是保持着先前姿势,不追不问的思考着什么。她这是惹上了什么问题?
见众人离开,雾央再示意自己一左一右两人:“玉町、玉引,你们也出去。门关紧,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是。”
门一关,顿时暗下来不少的殿内便只余雾央、穹武、清疏及茗淮四人。茗淮看着这阵仗,面上心上皆不明朗。
“敢问,单独召见茗淮,所谓何事?”
凡间所遇之事?师父的事?还是?
雾央不答,而一旁的穹武仙尊则指尖一弹,四束火焰便绕着四周墙面快速燃起。
殿内顿时如阳光射入般亮堂起来,雾央也目光直视茗淮:“抬起头来。”
茗淮依言抬起。
额上两眉之间,一朵红莲张扬绽放。
这……果然!
雾央声线上扬,满含严厉:“你额上莲印从何而来!”
幸好先前她只是匆匆一抬头,新弟子们低着头也没看见,幸好玉引、玉町看见也不会乱言。
“雾央,由我来问。”穹武仙尊起身走到雾央面前,拍一拍她肩膀,示意她静下心来。
看向台下欲言又止的茗淮,面上恢复真实的笑呵呵:“漂亮的师侄孙,师叔祖问你哦,你知道碧穹宫宫主印吗?”
在想如何说明情况的茗淮眼睛眨了眨,学她儿子小包子一脸无辜。
“不知道?”穹武仙尊自问一句,示意雾央和清疏都稍安勿躁,“那师叔祖来给你讲讲。”先前他了解过一番,兮穹收的这徒弟貌似没查出什么身份过往,只知是从半月那里来宫中拜师的。兴许她不知道碧穹宫诸事,也是正常,正常。
“碧穹宫宫主印,如字面所言,便是历代宫中掌管者的标记,从前是我师弟、兮穹师父君炎上神,现在便是兮穹、你的师父。而宫主印是由前任宫主绘入接任者额间的红色莲状印记。你额上的……便是我和雾央、清疏曾在你师父额上见过的。现在…”穹武仙尊看向清疏。
清疏明意,点头接了话:“曾经某次师尊沐浴静修时,我因急事禀报闯入过一次,无意看见过师尊的宫印。不过,它不在额间,而是师尊的……左边锁骨上。”
“然后呢?”茗淮耐心的听着,摸着自己额间他们所说的宫主印,她连它是什么时候又出现的都不知道,他们这是想说…“你们是想说,师父传了我宫主印?茗淮有自知之明,我才入门中还没到半月,师父不会这么傻的。再言,宫主印不是还在师父身上吗?”不过是换了个位置,这有什么呢?
“不是。”穹武仙尊摇头,一掌按下听到“傻”这一字便重显怒意的雾央师侄,眼角、嘴角皆是笑眯眯的,接着却是沉默,且眉间隐隐抽了抽。
虽然他不拘小节惯了,但这种…关于兮穹,关于他内清外静应该一点不闷骚的师侄的事,而且漂亮师侄孙还是为人母的女子诶,这要他怎么问啊!
见师叔祖一句“不是”后便没了下文,茗淮预感不妙的催促:“师叔祖请说,既然叫茗淮来了,茗淮也自是想了解清楚,这额上来历不明的宫主印。”
师父肯定一时半会儿也赶不来,若是坏事,早死早超生,谁解答不是答嘛。
穹武深吸一口气呼出,笑容一收:“下面之言,若不对之处,师侄孙不要在意哦。”
“宫主印,除由前任宫主当着众弟子为接任者绘上外,还可通过另一途径传递。碧穹宫每任宫主皆不得婚配…故,赤莲宫主印也是……”
听到“婚配”二字,隐隐猜出些什么的茗淮面上已有愤懑之色,听着穹武把断截的话补充完整——
“它也是…守宫砂。”
不论真假,兮穹,千万别怪师叔我啊。
第020章 包子包子
……
穹涯殿外门外,清净无人的杨树下悄无声息的多了两个身影。
“为何不说?”
“你是指什么?凤灵不知。”
凤灵、荿涅二人皆现了形,盯一眼紧闭的外门,面面相觑中带着明显的警惕。
“凤灵师兄,明知故问可不是好习惯。”荿涅仍旧用心音。那艳娘的事他们也算是略知一二,雾央的训斥他可听着不爽呢。
“彼此彼此,”凤灵语气强烈了些,反驳道,“追捕艳娘乃我们合力,没成功的事你没脸说,凤灵自也不愿摊个烂摊子。”而兴许宫主曾去过凡界的事,荿涅倒是和他想的一样,只字不提才是上佳之举。
“你这话还有深意吧,”荿涅闻言反是傲色不见,露出个纯粹的笑,“同门相帮是好,可不要把自己搭了进去。”在见着凤灵面显怒色时,又话音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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