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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苍穹之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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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第一时间抱回恒儿,也没有第一时间训斥儿子,茗淮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大一小,竟突然觉得先前还需强作镇定的心瞬时满满的安定。

    她舒心一笑,秀气的眉眼弯翘:“仙尊,你本清冷,为何穿如此艳丽的红衣?虽然的确多了份妖艳美。”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也不知道兮穹平日并不喜穿红衣,只是骤然安定的心告诉她,她对兮穹这位美人宫主说的话,就该是这个,如此大胆且放肆。

    “因为,吾之承诺。”

 第006章 吾师凝笑

    “因为,吾之承诺。”

    兮穹细细的看着眼前美丽灵巧依旧的人儿,抱紧怀中孩儿,有些压不住那眼里心尖翻涌的思念。

    那是当日自己同样问过的话啊。——淮儿,为何要为师穿红衣?

    “哦,”茗淮眨了眨眼,略一俯身,垂下的眼中映入一片美艳而精致的红,“说回正事。美人宫主,请您收茗淮为徒。”

    “好。”淡淡的却没有丝毫考虑间隙的一声。他等的便是这一天啊。

    茗淮压着内心涌上的兴奋感,严肃的再次确定:“仙君,我带了个拖油瓶也收?”

    压下心中越加强烈的波澜,兮穹点头,四百年来第一次露出了笑:“我早就想给罗勒草找个伴了。这个孩子很好。”

    在茗淮还来不及充分表达自己成功之喜时,听着看着这一幕的众人立刻炸开了锅。

    天呀,宫主笑了!宫主真的又收徒了!宫主收了个带着小拖油瓶的女人!

    不过再怎么的震惊羡慕不明所以皆只敢很小声的交流交流,当兮穹的一声“静定”落下时,众人便立刻规矩。

    “随我回去,淮儿。”兮穹嘴角的笑不散,满目温柔的念出四百年来烂熟于心的名字。

    而对于这样表情的兮穹美人茗淮显然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这刚拜的师父笑得好不正常。

    “天帝到——”

    茗淮正好借机从与兮穹的面面相觑中撤回,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碧穹宫外铺满碎石的长路上,一个暗蓝长衫的宫奴猫着腰扶着他一身华服的主人天帝走来。

    苍孤头戴白玉琉璃冠,绛紫色的银边鸾袍衬的本就高挺英俊的他高贵霸气。他跨入殿内,托着他的宫奴乖乖退到他身后,朝抱着恒儿突然温柔全无的兮穹行了个礼。

    “穹融仙尊,叨扰了,陛下来看看贵宫的大会情况。”

    兮穹看向嘴角微勾的天帝,略一颔首:“苍孤。”

    “尊上,你这里今年倒是热闹。碧穹宫可是冷清多时了。”苍孤看着兮穹冷冷淡淡的样子,眉间的傲色只增不减,低沉的音色中一丝嘲弄。

    本就够孤冷淡漠了,四百年前还不知发什么疯,无论大小事都不亲自出面。而那些朝臣族长啊还非得请求什么“请一听穹融仙尊之意再下旨”,让他这个天帝当得着实有些窝囊!真不知道他们王族怎会出了他这种性子的人。

    不过,天界之主是他。

    “陛下,大会已接近尾声…”见兮穹不愿搭理苍孤,作为徒弟的清疏只得替他清冷的师尊与苍孤交谈,可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的他困难的咽了话,有些担心的看一眼从苍孤一进来便气焰更傲的荿涅。

    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惹不起!敢对天帝毫无敬意的也只有他师尊兮穹了。

    “哦?那我涅儿拜了哪位仙君为师?”俊眉一挑,苍孤说这话时直直看向兮穹。

    “淮儿,先抱孩子一会儿。”兮穹把恒儿抱还给茗淮,看着离开自己怀抱而嘟嘴不舍的孩子,眸中幽深。

    苍孤,来得也算是时候。

    “嗯。”茗淮求之不得的接过。其实她早觉得他堂堂一个宫主抱着个娃娃不是什么好事。对着天帝,有损身份又太过不敬吧。

    “天帘殿中人,吾不亲传。”清冷的声音把先前的话重复一遍,兮穹抬手,修长的食指轻点拇指,荿涅便不受控制的被迫朝着殿外天穹跪下。

    “你仙骨尚佳,穹羽仙尊和后日方可回来的穹武仙尊都是不错的选择。”

    “你!”

    “涅儿,放肆!”苍孤低斥一声荿涅,戴着黑玉扳指的右手握拳放在唇边,恰恰遮住唇边微勾的冷笑,“孤管教无方,兮穹,便替孤挫挫这孩子的锐气。孤可是错估了碧穹实力,既然雾央妹妹和穹武仙君都是不错的选择,涅儿,便留下二选其一吧。”

    荿涅整张脸虽还有不服,但在苍孤的话声中倒也恭敬的答了声“是”。而后朝兮穹与雾央一拜:“荿涅等穹武仙君回来。”

    而茗淮看着这事不关己的场面,无趣期盼快点结束的同时,很自然的肯定了这位自她醒来便有所耳闻的天帝就是替这黑衣少年故意找茬来的。

    兮穹还算给面子的点点头,留下一句“剩下的听由雾央安排,明日辰时穹善殿集合”便领了茗淮和恒儿由后殿离开。

    清疏见自家师尊招呼也不同苍孤打,有些胆颤的看了兮穹一走便整个沉下脸来的苍孤,硬着头皮替兮穹完成后续事宜:“大会还有些后续琐事,宫中烦乱,未避免招待不周。天帝,请容清疏送您离开。”

    苍孤一甩袖:“不恼贵宫弟子。”

    而苍孤身边的宫奴不忘狗仗人势的“哼”一声,赶紧跟上转身的苍孤离开。

    “恭送天帝。”以清疏为首的众弟子齐齐躬身,见人消失不见,粗粗松了口气,殿内的气氛才堪堪活跃起来。

    而始终注目着兮穹他们离开方向的雾央此时才敛了眉间的那抹深思,朝前几步,做起正事来。

    “众位新入弟子,随你们各自师父回各自殿中,住宿、吃食、规矩诸如此类你们的师父会各自交代。明日穹善殿上,宫主会亲自授戒碧穹门规。我在此只说一句,既入我碧穹,便得静心、定骨、淡情,你们只是或仙龄尚浅或仙法粗鄙的半仙、小仙,要想有所成,切莫念念不忘过往,无论风光或寂寥。”

    ……

    “诶…师…”茗淮空手跟着兮穹,看着方才一离开便被抱回他怀中,此时正趴在他背上对自己做鬼脸的恒儿,斟酌着什么样的称呼合适。师尊?仙尊?宫主?还是…

    “师父。”

    “嗯?”

    “不用什么尊称,叫我师父便好。”兮穹停下脚步,回头浅笑看她。

    “可是,我听清疏师兄叫你师尊,他是你的徒弟吧。”虽然嘴上犹豫着,但茗淮心里其实已经是既定了。

    笑得过于温柔的师父……半月叫她来拜师其实也不错…师父,是个亲切的称呼。

    兮穹微微点头:“他和你不一样,你叫他清疏便好。”从前她也是从来不叫清疏师兄的。

    见兮穹说得模糊,什么叫不一样?听的模糊的茗淮暂且乖乖点了头:“孩子我来抱吧,你是师父,抱着恒儿不合适。”事情是需要慢慢了解的。

    “不要不要,娘亲的美人宫主身上好香,好舒服,恒儿才不要离开。”

    见兮穹还未说话,恒儿就立马开始抗议,茗淮即刻拉了脸,才做了几日娘亲的自觉性蹦出,眉眼一挑:“小包子,你过不过来!”

    而恒儿嘴巴一嘟,小手把兮穹脖子揽得更紧:“哼,就不要,娘亲都不给包子吃!”

    “小包子?包子?”而笑得越发温柔的兮穹很是自来熟的捏了捏恒儿鼓起的小脸,一双星亮的眸子盯着茗淮。

    “嗯…恒儿喜欢吃那凡间的包子,也不知道他月爹爹是怎么教的,天界不是必须要吃食的,竟还让个小孩子爱上这么油腻的凡物!起个小名也是,小包子小包子的叫着,就前天,恒儿吃包子的食量啊,吓死我了…长身体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况且那肉是真油……”茗淮想到那油腻腻的面食,也没多想现下情景,就开始极其熟练的抱怨起半月这爹当得这不好那不好。更不会考虑自己和半月,只是认识了几天。

    听着她甚是自然的关于孩子、去抱怨另一个人的不是,且还是个被恒儿称作“月爹爹”的人,就像是他们才是真正的爹娘,兮穹脸上温柔的笑突然有些牵强。

    “走吧,为师要和你说些碧穹的规矩。”他知道她不会记得,可心上还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细细的磨着他,一点点扩大开来的难受。

    “是,师父。”哎,笑容突然不舒服了呢。

    ……

    茗淮跟着到了一柳荫云雾间的幽幽香殿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师父,恒儿……”

    闻言,兮穹转回身子,骨架好看的手伸到茗淮唇上,指腹轻轻磨着她的柔嫩,示意她噤声。

    茗淮视线顺着移向他就在近前的肩,趴在上面的娃娃不知何时已睡熟。也正因此,周围没了声音,兮穹手指淡淡的热度还在自己唇上,茗淮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赶紧后退一步,不争气的红了脸。

    “诶……美人师父,我和恒儿以后就住这儿?”面对俊逸温雅的半月没有,怎么对了个美貌师父就……

    听着她的称呼,看着她的红脸,兮穹浅笑着收回手,心上扩大的难受在缩小:“这里是穹楠殿,为师的寝殿,以后你住这里,而孩子和我一起。”

    “你不住这儿?”茗淮跨步的脚停住,堪堪踩在刻着花纹的门槛上,惊异的抬眼看已步入殿中的自己新师父。这明明是他的寝殿啊……

    “淮儿来拜师,自然是想来学些本事,增修为就要定骨静心,孩子和你处处在一起,必会影响你。”

    “知道我有孩子那你还收我?”茗淮觉得他这番话很是冠冕堂皇,像荿涅学习,那神情那语言一点也不分尊卑。

    兮穹不恼,只是笑得更好看了些,像是要把这四百年的笑补回来似的。

    “所以孩子由我照顾。为师先带恒儿去休息,在这儿等我。”他摸摸茗淮的头,保持着好看的笑转身离开。

    “喂,我不是小孩子!”茗淮朝着步入幕帘后的半隐半现的红衣身影羞恼的吼一声,呆愣片刻后在檀香淡淡的殿内踌躇起来。

    现在自己一个人,脑袋该清醒过来了。她这就算进了碧穹,拜了众趋之若鹜的美人宫主?

 第007章 旧闻疯癫

    第二天一早,茗淮迷迷糊糊的醒来,对着周遭的冷寂檀香深深吸了口气。师父住过的地方,和其周身的气息一般无二啊。

    “师尊,该去…怎么是你?”

    茗淮听着突然闯入这片幽静檀香的从恭敬到惊讶的声音,揉揉耳朵,虽撑起身子却仍没有离开温暖大床的意思。

    “清疏,你这一大早的是?”

    因为穹楠殿让给她这个新收的徒弟住的事兮穹还没交代给其他人,清疏自然不知道,因着这几天还有余下一系列大会事宜没弄完,他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穹楠殿,在外殿没看见兮穹人影,便大着胆子进了内殿,却没想看到的并不是他家师尊,而是他师父才收的徒弟茗淮。而且,还是此时只着内衫、呈半醒状样子的茗淮。

    清疏有些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开:“你怎么在师尊的床上?师尊呢?茗淮、师、妹。”

    听着他最后四字明显加重的语气,茗淮迷蒙的眼移向面前惊讶与微怒并存的清疏师兄,加上还未完全清醒,本就不大的眼眸此时看上去更有点无辜与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里自然是师父让住的啊。至于师父人…不知道。”

    接着自然回忆起昨天兮穹送了恒儿回来后的情景——

    “师父,小包子睡的哪儿?”茗淮问掀开幕帘走过来的兮穹。

    “绝对安静且对他有好处的地方。”兮穹并不明说,微垂眼眸坐下。

    “有好处?”茗淮看着像是在沉思什么的师父,想也没想的便开口问,“你知道恒儿的毛病?”

    她奇怪的觉得兮穹在想的竟是恒儿那嗜睡和小身板协调性差的事。

    “那不是毛病。不要担心,孩子神志正常,很聪明,”像小时候的你。兮穹抬起头,星眸含着鼓励与略微的遗憾,“他只是……”

    “师父,你…”

    兮穹移开视线,眸子垂下,声音重新冷清起来:“淮儿,为师来给你讲讲碧穹的门规……”

    茗淮默默的听着。哎,总觉得师父是在没水平的转移话题……

    “喂,发什么愣。既然师尊不在这里,而且快辰时了,你快些准备吧,我们穹善殿见。”清疏不耽搁,自顾自说完便自行离去了。

    ——————————————————

    “滚!”

    弥漫着浓重旖旎情欲的天帘殿寝宫内,传来苍孤明显不耐的怒吼。

    “陛下,可关在重凡门的那位娘娘一定要见您…”知道一大早打断还想温存一番的天帝能轻易要了他的小命,那唯唯诺诺的瘦小宫奴还是硬着头皮再解释一遍。因为那重凡门的骚动着实要吓死他们这些小仙啊。

    “一个罪妃而已…”半透明的金色帐幔内,隐隐有曼妙的身躯缠上天帝肤色偏深的壮硕腰肢,伴着一声娇柔到妩媚的“陛下快点嘛”,苍孤郁怒的声音很自然的一紧,“我说了滚!”

    那躬身在外殿的宫奴身子一抖,却还是没拔腿逃开,他豁出去一般的一吼:“燕妃娘娘弄断了锁仙链,竟不知哪来的仙力,杀了好几个看守的天兵!”

    他可是为了陛下,明明是重凡门的事大得多啊!

    什么!听到“杀”字,苍孤才敏感的意思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把身上的娇香软玉一推,不理与之欢好的女子的娇嗔抱怨,迅速穿衣起身。

    “卫德,让蒙峰带人立刻去重凡门,孤马上到!”

    “是!”呼……总算安然无恙的把人请去了。

    而正在进行训诫事宜的这一边。

    “两位仙尊,不…不好了!”木咎边喊边顾不得规矩的闯了进来。

    严谨的训诫被打断,穹羽仙君先于兮穹冷然的呵斥道:“碧穹宫的规矩忘了吗!穹善殿不得喧哗,特别是在宫主训诫之时!”

    “两位仙尊见谅,弟子怎有这个胆子,实在是蒙峰将军派来的人说得严重。”

    蒙峰?苍孤身边的得力干将他并未深交,他找自己只能是公事,而且是重要的公事。兮穹摩擦了会儿背在身后的两手手指,幽幽开口:“什么严重事?”

    “将军派人来请仙尊您立刻去重凡门。”

    “重凡门?去回绝来人,有天帝在就够了。”他对这个地方的记忆半好半坏,下意识的回绝。

    “可有位戴罪的娘娘挟持了天兵,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将军怕天帝顾及,一定要您去。”木咎说得焦急,事实也确实如此。仙尊这样什么事都不管可不行,凡是有关天界安危的事,这些仙神门可都要看他的意见啊。

    戴罪的娘娘?难道是……

    “雾央,下面的由你主持,我去看看。”兮穹改变主意,伸臂一把轻揽上一旁还不在状态的茗淮——“走!”,而后瞬间消失。

    重凡门前,被血纹缠绕的两根粗大的黑玉柱之间,闪着红光的锁仙链被一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缠在右手上,女子正不在乎的踩在地上某个已痛苦死去的天兵尸体上,而她血淋淋的尖锐的左手指甲正扣着一个天兵的脖子,正在痛苦而疯狂的大笑。

    “叫苍孤来见我!来见我!听到没有,来见我——哈哈哈哈哈——”

    而周围站了圈恐于她手中锁仙链和同伴性命而不敢轻举妄动的天兵们,而为首的天帝正一脸不解且愤怒的看着女子发狂。

    揽着茗淮刚刚落下时,兮穹的视线便被这一幕鲜血淋漓的画面所占满。

    “穹融仙尊,您来了。”蒙峰见人到来,立马转身,抱拳正气十足的弯了弯身。

    “哟,怎把仙尊惊动来了?”为首的苍孤闻言也转身,尖锐的眼神扫一眼一旁的蒙峰。定是他自作主张。

    “陛下,是属下请的仙尊,兹事体大,这位罪妃手上沾了好几条我天兵的仙命。若要责罚属下,请陛下处理完此事后再执行。”蒙峰认真一拜,为了天界,适当的自作主张他也该不卑不亢。

    好啊!果真是只要牵扯到天界的事,就要问过这兮穹!克制住愤怒,苍孤目光微嘲的看一眼兮穹带来的女子。昨天见他收的就是这人吧,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所以——

    “那便请穹融仙君和你的小徒弟好好合作,好好想个对策,把孤这罪妃制住吧。”

    真是影响心情,这红衣女人疯疯癫癫的,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娶过这女人为妃,什么时候又把她关到这耗损仙气的重凡门来!而且自己都明明就在她面前了,还在囔要见他,哼,整个就是一疯子!

    听着苍孤话中有话的嘲弄语气,茗淮本能的排斥他的声音,身子微颤的往身边的温暖靠,这个温暖自然就是他的师父兮穹。

    兮穹看着茗淮不安的样子,神色冷了冷,环紧怀中人,正眼看向前方的红衣女人。

    “燕娘,放了那天兵,你要见的人苍孤已经在你面前。”

    “……苍孤吗,”那被称为燕娘的女人安静下来,眨了眨那双浸在血腥中的眸子,仔仔细细的看着一身绛红华服的男人,缓缓的摇头,而后逐渐疯狂,那本就散乱的发上要松未松插着的银簪子终于因为她剧烈的动作掉了下来。

    银簪落地,“叮”的一声像是一个信号,先前狂笑的女子开始低声悲哭:“呜呜…陛下对我很好的,很好的,他会对燕娘温柔的笑,好脾气的…呜呜……喂燕娘吃东西,会亲切的抚着燕娘的肚子,说快给孤生个孩子……呜呜……不是眼前这个人,不是眼前这个人……”

    “对,这疯女人说得对,孤可不是他口中的温柔夫君。”苍孤无所谓的笑笑,他是真不认识眼前癫狂的女人。

    “兮穹,既然你记得这女人的名字,应该对她略知一二,你来硬的吧,孤相信这锁仙链对你是没用的。呵呵呵——”苍孤故意刺激,他们都清楚,锁仙链的能力对身为仙神的他们都一视同仁,除非你剔仙骨,废仙身。所以,他实在想不通的是,自己怎会有能力让锁仙链捆在那女人身上,那女人现在又是怎么挣脱开这惩罚仙神的神器?

    “天帝,你的家务事真要我来做?”兮穹冷寒的眸子看向苍孤,那黑眸中的摄人愤恨却无奈只有自己懂。你因私欲造下的孽啊,“你不后悔?”

    不清楚他心中所想,只以为兮穹是问他后不后悔用了强硬手段后,这里就不仅是死伤这么简单,于是苍孤当然是无所谓的一笑:“自然。”

    而刚刚还在低哭的燕娘不知是被这笑刺激还是毫无预兆的情绪一转,嘴里闹着:“孩子,你说过让我给你生孩子的,孩子——对,孩子——”

    而后狰狞的红眼视线一转,直直对上兮穹怀中茗淮的同时,红艳尖锐的指甲一扭,那被扣住的天兵来不及做出惊恐的表情便断了气,而她那青筋凸起的手扭曲而可怕。

    “孩子…回来,我对不起你……哈哈哈——燕娘不该丢下你,不该……呜呜呜——不要你,不要你!我就是不要你,不要你……回来啊报仇,报仇——都是他说的……哈哈哈哈——”

    兮穹听着女人的时而怒吼时而悲嚎、时而低泣时而狂笑,更沉重的觉得,当年苍孤的诅咒真的是悲哀。他痛苦的闭了闭眼,轻颤的身躯里装满了哀恸。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明白啊。

    “师父,你怎么了?”感觉到他颤抖的茗淮拉了拉他的袖袍,心中不安。

    为什么,那女人疯癫的让自己难受,这个叫重凡门的地方她呆得也浑身不自在。

    兮穹垂眼,掩住情绪,摸着她的柔软的发宽慰:“没事。为师很快处理完,然后我们就回去。”

    而后,默然的看一眼整个疑惑呆愣又满是不屑嫌恶的天帝苍孤,吾还要你活着!所以——

    “吾剑出,旧所忆,皆忘必全回!”

    隐藏的碧霄剑现身,直直朝女人手臂上缠绕的锁仙链击了去。

 第008章 剑削旧忆

    隐藏的碧霄剑现身,直直朝女人手臂上缠绕的锁仙链击了去。

    燕娘快速抓过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天兵,锁仙链随即捆在了他身上,自然碧霄剑狠狠的落在了那天兵胸口。

    “来啊,我就是要你们杀自己人!”燕娘丢掉手上已无用的尸体,目光涣散,却还是疯癫的时哭时笑。

    “你怎么用得了锁仙链!”苍孤本只以为她能挣脱锁仙链已是不易,没想她竟然还能用得了它。

    而兮穹看了一眼燕娘脚下又增加的尸体,把茗淮拦在自己身后,抬手收回碧霄剑。

    他闭眼默念了句什么,右手五指并拢伸出,那重缠燕娘手臂的锁仙链缓缓松了开来,而后随着一道红光飞到了兮穹伸出的手上。

    锁仙链感受到兮穹身上强烈的仙气,像感受到好吃的食物般,如蛇般扭动着链身自动缠上了兮穹左臂,越往上越紧。

    于此同时,缠满血纹的玉柱立时崩裂,燕娘狠厉一笑,一闪身躲开崩裂玉柱的同时,离她较近的几个天兵莫名的倒下,来不及呼唤一声,便咽了气。

    非要两败俱伤啊。几不可见的皱眉,兮穹握紧被锁仙链缠绕的那只手的同时,再次击出碧霄剑。

    这次没了锁仙链的庇护,堪堪躲过玉柱,本就柔弱的燕娘失血过多,又要躲避碧霄,索性只能无力的跪了下来。

    “你……”燕娘擦了擦嘴角的血,愤恨的看着某个方向,而当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时,却发现那没有一个人。她恨着的只是空气吗?

    “呵呵呵——我不会说对不起,只怪你有个足够丧心病狂的兄长……”

    除兮穹外无人理解的话刚说完,燕娘便支持不了她跪下的身体,猛的倒在了身边的尸体上。

    侥幸活着的天兵们见那疯女人已然昏了过去,纷纷松了口气,齐齐看向苍孤,等着一界之主的指示。

    苍孤嫌恶的看一眼那几乎全是血的女人,又看一眼自己明明讽刺却真的控制了神器的兮穹,刚准备宣布“就地丢下重凡门”便被兮穹冷漠的声音抢了去。

    “苍孤,人我带走。”

    “你——蒙峰,还不拦下!”苍孤即刻命令蒙峰,直直看向一脸漠然的红衣男人,稍好的心情又恶劣起来。兮穹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兮穹将缠锁仙链的手直直指着拦他路的蒙峰,另一手五指分开,手腕一转,燕娘便被他抓到了自己身后。

    “淮儿,扶好她。”

    茗淮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接住:“…是,师父。”

    茗淮看一眼近旁这张染血却仍旧挡不住娇媚的苍白脸蛋,再次确定:“要带她和我们回碧穹宫?”

    兮穹淡淡点头,心头被半喜半忧充斥。明明该是记忆全无的,却疯癫的或许记得…他将手沉默的握紧,看了看表情郁结的茗淮。

    那他的淮儿……

    “哦,师父。”哎,她这日子过得还真是精彩,刚刚成为碧穹宫主徒弟的第二天,就得帮着捡个这么血淋淋的大麻烦回去呢。

    “这女人可是孤的罪妃,你们就这样带走?”苍孤看一眼没用的蒙峰,冷笑着插。入兮穹师徒的对话。由心的觉得这两人同时出现在自己视线中就是碍眼。

    “在你手上她只会死,而她现在命不该绝。”兮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深深看一眼永远表情极端的苍孤。

    而扶着燕娘的茗淮扯住兮穹的衣袖,身子突然有些站不住,表情也痛苦起来:“师父,快…走吧。”

    为什么,心口又难受了。

    见状,兮穹眉眼染上一抹明显的担心,知道她对此地本能的排斥。不再多言,即刻隐去碧霄绿光,带上两人消失离开。

    “告辞。”

    碧穹宫宫门外,正无聊看守的木咎看着突然现身的兮穹和茗淮,以及被茗淮扶着的一个红色女人,赶紧迎了上去。

    “仙尊,你们回来了?这女子是?”

    茗淮自然而然的把身旁重量交给木咎,很自然的先于兮穹开口:“她受伤昏迷,我不知道宫里治疗的地方,麻烦你快带她去。”

    “…啊……”木咎也很自然地愣了愣,询问目光移向兮穹,“仙尊,这……”

    “听她的,带人去药房,让清疏过去好生照顾,醒了通知本尊。”

    “是。”听到兮穹这般说了,木咎才恭恭敬敬的点了头。

    目送木咎带人离开,茗淮故作无奈的勾起唇:“果然初入宫的没地位。”

    “呵呵,”兮穹笑出声,一路上沉重的心情好了些,屈指一弹茗淮额头,“你呀!午后为师来单独给你训诫。”而后留下一个宠溺的温柔笑容,先行步入碧穹宫中。

    “……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诶,师父!”

    茗淮跟着步入穹楠殿时,已不见师父兮穹的身影。朝四周看了看,对着空气喊了声“师父,你在哪儿?”,见没人应答,才肯定了师父已不在殿内。

    在青玉榻上坐下,茗淮想念起一个上午未见的儿子。哎,她还想让师父带她去看小包子呢,怎么人就不在了,难道是去看救回来的那个燕娘?唔,不对,刚刚明明交给木咎了的,如果真要看,何必多此一举。

    ……

    兮穹刚步入穹锦阁,左臂的袖袍便瞬间染满了血,晶莹血滴顺着手臂滴在蓝色水菖蒲上,立时融入,菖蒲的颜色也瞬间转红。

    看着身边一大片迅速变红的菖蒲,兮穹捂着自己左臂,痛苦的闭了闭眼。

    这些被禁术浸染的血毁了他为哺育罗勒而养的菖蒲,灵性毁于一旦,而他也受到了强行与禁术较量的惩罚。

    挽起袖袍,兮穹就地坐下,借着那未被破坏的溪水的极强修复力,左手五指浸入冰凉的溪水中,另一手轻抚着正贪婪吸食他体内血液的锁仙链。

    一下一下,锁仙链慢慢被兮穹安抚松了开来。兮穹立时眼眸一暗,右手一挥,锁仙链便落入了溪水中。

    翻滚,挣扎,不断冒着血红的热气,而后无奈的沉入溪底,归于平静。

    看着被禁术所染的锁仙链被驯服,兮穹从凝神聚气中放松下来,一边施法疗伤,一边分散出一抹神识去看看淮儿的情况。见茗淮皱着眉倒在青玉榻上睡得深沉,虽然对于她的神情有丝担心,但见无大影响,也就放下心收回神识,盘腿专心净化被禁术污染的血液。

    一个时辰后,与寻常无异的兮穹静静落在了穹楠殿前,手起一缕清风直直朝殿内一划。

    茗淮打了个冷颤,如兮穹的愿醒了过来。

    “师父,什么时辰啦?”茗淮清醒的望望外面日头正旺的天,装傻的问脸色有些难看的兮穹。

    “为师刚刚说的话就么快就忘了?”

    茗淮看着面前对着她第一次真真正正有严师模样的兮穹,努努嘴,并不害怕的浅笑:“没有,只是趁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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