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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鬼神大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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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信上陈述,信使和护送信使的人都不敢确定机密卷页是不是已经被换。因为从表面看火漆未动,信封还是好好的。
只不过如果溟烈不是来盗信的,他又何必把信使迷晕呢?
我看着都觉得头疼!
两个人不愧都似越先生调教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腹黑!!
要是机密被截走,九哥得知消息,最多就是忍气吞声,先不说引魂簿卷页的事情,再不济也可以利用机密被盗,加重溟烈的嫌疑。
可是这信还好好的在这里,真假未知,那么述静从中提取出的证据就很难说清,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所以这才是溟烈在这里拖延时间的原因,他早就猜到九哥会把卷页存在钱行?
电光火石间,我恍然大悟,溟烈怎么会猜中九哥的心思呢?!或许,那个钱行的水也很浑!
还记得存货那天,纸人忽然失控,我和九哥被卷到半空,虽然事后没发生什么大事,九哥也一把火烧了大半纸人解气。
也许那个时候,藏在钱行里的人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吧。
纸人存货虽然安全,确保万无一失,但是,谁又能保证输送过程就是安全的呢?
棋差一招,功亏一篑!
我心里憋着火,溟烈,还真是懂得从防护最薄弱的地方下手,为自己扫清威胁和障碍。
凌睿已经按捺不住,大步走向前,传音给九哥这个不太有利的消息。
溟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吧,他希望看到九哥失手懊恼的模样,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阴烨尘眉心微动,但并没有多少疑虑阴沉,只是看着溟烈的眼神多了几丝意外。
“没想到,连汇通钱庄里都有你的人?”
溟烈笑得十分嘚瑟,但是他很聪明,并没有承认,只是高深莫测说:
“九哥,既然咱们谈不拢,那小弟我也就不费口舌了,你要是有什么所谓的证据,到时候就拿出来好了。呵呵——”
世上什么人最贱,大概就是这种人,话不明说,却分分钟想让人掐死他。
凌睿站的近,这话听的全,勃然大怒,当下就亮出青锋剑,厉声道:
“你这个无耻之徒!”
长剑风吟,翁然有声,如虹光倾泻,遍洒四周。
剑锋直逼溟烈胸口,速度特别快,然还没有到达他身边,剑尖就已经被溟烈以两根手指捏住,再也不能进攻一毫厘。
两边大军也动了,要不是碍于没下命令,只怕早就打了起来。
溟烈森然咧嘴笑着,眼神雀跃兴奋,手指轻弹剑身,那股神秘的力量反弹,震得凌睿差一点就脱手。
阴烨尘轻点几步,抓住凌睿的肩膀往后一带,卸了那股力量,凌睿就被扔出了打斗圈。
这一战迟早会来,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言不合就开打,也的确符合他们俩兄弟的性格。只是——这一打附近的人就要遭殃了。
烈风骤起,卷起黄土沉沉,波及两岸的鲜花都惨遭摧残,两个人战况激烈,各自带着护身法阵,远远地也看不清什么情况,只是是不是滑手飞开落下来的鬼气,砸在谁的身上谁倒霉——
不过看了一会,我忽然就笑了。九哥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打了半天,阴玄司这边几乎没什么动静,反倒是阴司局那一边,时不时就听见炮轰声,然后飞起一片倒霉的阴差。
九哥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哪里是在和溟烈打架?
溟烈后知后觉,才觉得自己上当了,狼狈地退出战斗圈,才看到自己带过来的阴差前面几排已经东倒西歪,士气大落。
九哥并未下杀招,但是也够让他们在床上呆几天了。
十招过后,我明显感受的出来,九哥的修为似乎比在神屠里更胜一筹,他的伤势应该已经无碍。
倒是溟烈……连我都看得出,他虽然步步杀招,可是却伤不了阴烨尘分毫,反而出手凝滞,气息带喘,看样子,伤的不轻呦……
阴烨尘借机摸清了他的底细,就此收手。也没有对卷页出问题的事情生气,只是敛了敛微乱的官服,道:
“不好意思,一时手痒练了几下。你放心,如果我真的有证据,一定会毫不吝啬的拿出来。耽搁的时间也够久了,你的这些人想必都需要回去治治病,溟烈,你还打算继续在这里和我聊天吗?”
溟烈双拳紧握,眼底迸发着恨意,此局已败,士气衰减,他不可能再拦着我们。何况,他的阴谋应该已经得逞,不管卷页到底有没有被调包,时间也剩下不多,于是,他咬牙切齿道:
“阴烨尘,我们阎罗殿见!”
阴司局的人撤得很快,跟逃似的。
阴烨尘兵不血刃,很快就把人打发了。他平静道:
“走吧,加速前进,要不然赶不上时间了。”
凌睿似乎还在担心卷页被盗的事情,焦虑道:
“阴九,怎么回复述静大人,堂前取不了证据,咱们——”
阴烨尘一抬手,示意他稍安,冷静吩咐道:
“给述静回信,就说不管这卷页是真还是假,一切按原计划走。我自有打算。”
他永远都保持理智的头脑和清晰的逻辑。任何大风大浪于他而言不是恐惧而是挑战。溟烈掉包了卷页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去阎罗殿再说!
幽冥地府,常年印在幽暗的黑夜当中,终日不见太阳。
过了黄泉,就是忘川。
这里还是跟我几次梦中梦到的一样,一点没变。
河水时而轻盈,时而浑浊,河面不见一丝波澜,下面的水却深不见底。
河边长草,叶脉想被裹在果冻里,晶莹透亮,风一吹,就会有荧光随风散开,煞是好看。
不过后来当我知道这些荧光都是被扔进忘川河里散魂而死的灵魂碎片以后,我总觉得这种美丽的东西都带着残忍和血的印记。
今日的忘川上,没有河灯。远远看去,三生石伫立变,千年不改颜色,石头边就是奈何桥,上面时不时有魂魄沿着桥边走向往生。
我们并没有过桥,而是继续沿着河流往上,走了不一会,迷雾渐消,一片阴暗巍峨的建筑群悬浮在半空。
幽冥地府,七座主殿,终于露出它神秘的面纱。
每座殿宇并非固定,而是随机悬空,殿宇之间由成年人手臂粗的铁索相连,铁索上有阴差巡逻,神情肃穆。
阴烨尘面色感慨,这个地方他应该最熟悉,触景难免生情。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上百年,就算再冷情,也有感情。
“全军列队,玄字辈以下留在原地,休息。其余人,跟我入殿!”
三千阴差望着他们的总司,眼含希冀,阴烨尘最后一眼回望,什么也没有说,挺着脊背义无反顾地上了铁索。
脚下只系一根铁索,九哥行进如履平地,我虽然不恐高,但是这么刺激的视觉体验也让人本能地感到害怕。
都到这个时候,他见我害怕,竟然还悄声对我说:
“别怕,你就当是在人间体验刺激项目,不会掉下去的,还有我在。”
我有些无奈,努力去忽略身后凌睿等人玩味的目光,把注意力全部放到“走钢丝”上。
等踏上阎罗殿前的台阶,我身上已经湿透,看起来,这冥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相处。
暗自咬牙,硬着头皮去适应这一切。
吱呀——阎罗殿前,正门大开,旁边四个小门也跟着缓缓打开。阎罗殿是幽冥府第主管刑判审案的地方。
自从承宣殿被越善关闭以后,刑罚这一项也被并入阎罗殿当中。我细细回味九哥临行前跟我普及的一些幽冥七殿的简单信息,暗自揣摩出一些九哥没有明说的东西来。
幽冥府第,上有仁圣大帝坐镇,主事的是阎王东罗和陆判,下面还司职分了十殿,其中只有七殿常在人们的视线当中。
七殿分别掌管了幽冥地界的各项事宜,如阴差起居、刑罚定量、天命守护、审案定罪、法术修习、生死簿引魂簿保管、以及魂灵的转世投胎。九哥分析说,这七殿表面看起来齐心协力,但其实各自有各自的小团体。
幽冥殿秦广,就是之前在河边见过的薛先生的上司,九哥说他好行中庸,很少有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
转生殿的述静,是个热心肠,以前就和九哥关系不错,当年还以自己入轮回为代价,为九哥保留了甚多旧部。
至于其他,九哥并没有细说,但我能感受得出,或许那些阎罗才是九哥全神贯注要去打动的人。
天命一案牵一发动全身,他选择从越善之死入手,出于无奈,但他也有自己坚持的原则。
如今已经到阎罗殿,就看九哥如何应对!
不论结局如何,这身后元字辈的阴差,我和凌睿,还有殿外等候的阴玄司旧部,都无怨无悔。
殿上七把古木沉香太师椅,人没坐满,述静坐在最左边,正中坐着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阎罗殿余空。
大概扫过一眼,殿前只有六人。阴烨尘携众跪拜,递上路引和案审函。
我只看得到眼前擦得锃亮的地板,直觉有目光一直幽幽落在我的身上,却不是从大殿前方传来。碍于行礼中不敢抬头,那目光如芒在背,如暗夜里盯着猎物的狼,幽怨不绝。
我不安地挪了挪位子,殿上的余空已经让我们起身,还特别客气准许我们不用再跪。九哥带着我们退到一边,案子马上就要开审,我趁机扫了一眼四周,刚才那目光却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儿,你怎么了?”
正文 第167章 反客为主为查案(一)
阴烨尘见我四处张望,关心我。
“我没事。”
那股目光很快就隐匿过去,我找不到来源,总觉得刚才是错觉。九哥捏了捏我的手,他低声道:
“一会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就站在凌睿旁边。等着我回来,好吗?”
我点点头,让他安心。
他看了看我,又看看凌睿,示意一切按计划行事。一转身,阴烨尘已经义无反顾地单枪匹马地重新走回到大殿的正中央。
大殿中心较深,整个建筑仿佛一个碗,中间低,四周高。这样被审问的人需要始终面对四面八方的审视和询问,而问询官也能从各个角度观察,寻找被问人的破绽。
“呜——”殿外不知哪里想起了低沉的号角声,肃穆庄重,像是人间报时的钟声一样,吹得人心底一紧。
主审团坐北朝南,高高在上,对面的一大片空地已经围满了前来听案的群众。有好多竟然都是从鬼城一路跟过来的,看起来九哥让下面的人发的那些传单说明还真的起到作用。
殿里点着流火琉璃盏,流火不息,公正不灭。
二十八盏绕场一周,象征二十八颗星宿,九哥所站的位置,地面刻着一朵巨大的幽冥花。
案审,这就开始了。
主审人是阎罗殿余空,脸上表情不多,却有一双识人认人的锐眼。当年也是他主审天命案,今日九哥首先要说服的就是他。
“阴烨尘,五日前,你曾在黄泉半途,向述静递交引魂簿,直指二十四年前,越善之死并非意外。今日三堂会审,七位阎罗到了六位,也算满齐。有什么话,你就随便说吧。”
我微一皱眉,看来余空的态度是想敷衍。虽然不知道冥界如何审案,但哪有一上来就这么问的,还“就随便说吧”?
一听就觉得来气,如果连主审人都不当回事,那么其余五位陪审的阎罗,又有几个愿意认真听呢?
我不由得为九哥捏了一把汗。
余空的态度倒是没有影响九哥,他虽然站的很低,时时需要仰头,可依然不卑不亢,坦然处之。阴烨尘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余空大人,我师父散魂一案,首先需要陈述并解答三个问题。第一,越先生于何处散魂。第二,越先生散魂的时间。第三,越先生是如何散魂。等我解释完这三个问题,谁是凶手,一目了然。”
案子当真有这么简单?众人的眼中生出疑虑。其实他们应该跟我想的一样,人都死了,非要闹得这么兴师动众翻旧案。
当初他当着阴司局那么多人的面,交引魂簿,说越善之死有阴谋之类的,消息一下子就炸开。
天命的案子虽然有严令禁查,但是越善不同。这个人在幽冥的地位举足轻重,虽然当年因为救“孽徒”的事情落下不太好的名声。
但在众人心里,他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幽冥七殿碍于民声和舆论那是不得不查,而且还必须光明正大,公开透明地审。
这些年,七殿的威慑力已经明显不同以往,冥界只畏惧阴司局的无孔不入,却对这高高高在上七殿没有敬畏之心。
七殿一方面不想揽事,一方面又想重拾威严,于是才勉强凑齐了六个人,打算办一场公开的“审案秀”,“意思意思”,给大家看看。
何况听说这案子隐隐和越善的另外一位徒弟有关,七殿当中难免有看不惯阴司局一头独大的,有这么个搞臭对方的机会,又怎么会让它溜走?
阴烨尘从封印当中出去以后,就一直明察暗访,先是摸清冥界的情形,然后根据事情想对策。
常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有永远的朋友,却可以有永远的利益。七殿不和,才有机会去争取更多人的支持。
所以,九哥抛出的这三个问题,就是案子的切入点。
余空玩味地看着下方坦诚的男人,眼里多了几丝认真,耐着性子问:
“好,那你就先给大家解释解释,第一个问题。越先生,散魂于何处?”
阴烨尘声音像是带着冰,寒冷而无情,硬生生地说:
“师父散魂在忘川河边,碎魂沉在河底,与世长眠。”
这个回答听上去没什么好奇怪的,余空看着二十年前的记载,越善的死因和散魂地点,相差无几,他不由得皱眉。
说了跟没说一样。
就在我紧张观望的时候,凌睿忽然凑上来,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
我倏然一惊,下意识道:
“这……这可以吗?会不会太冒险了?!”
凌睿也十分严肃,他从进道大殿里就已经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沉沉吩咐我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九哥心中有盘棋,他并没有告诉我全部。但是我相信他,璃月,一会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帮他。”
那是当然!我点点头,凌睿又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准备,你自己也小心,案子审到最后,未必会有理想的结果,虽然我答应九哥一定会保你无恙,但是也请你无比保护好自己!”
“你放心吧,我记下了。”
琢磨着凌睿交给我的任务,我不动声色地从队伍里抽身,慢慢绕到普通听审人的附近,等待时机。
却听余空再问:
“你所说的卷宗上都有记载,我再问你,越善散魂的时间,你该不会要告诉他散魂时间是壬申年七月初九吧!”
阴烨尘仿佛就在等他这一问,接道:“大人,您说的没错,师父散魂的时间烨尘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时间的精准度要比卷宗上的更清楚一写。”
余空一愣,阴烨尘已经继续陈情:
“越先生散魂的时间,是壬申年七月初九,离子时差一刻时。”
所有人傻了,这——不就是半夜死的么,能说明什么问题?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已经开始在看台上嚷嚷:
“能不能别卖关子了,这时间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就是啊,阴九先生,我们的智商低,你得给解释清楚啊!”
我一瞧,满眼惊喜,说话的竟然是之前在望仙楼台里说书的那个瘦子,叫什么六爷来着。没想到他也会来?!
心中一暖,站在瘦子边上的几个人也耐不住追问,阴烨尘抬眼看着余空,等他继续问。
余空十分尴尬,其实他也摸不清阴九干嘛非要把时间精确到时辰,可是他既然这么解释,就一定有深意。
这问为什么吧,显得有点掉价,好像自己的智商也跟着拉低了一样;这不问吧……审不清楚案子,还是要被别的阎罗耻笑。
这该死的阴烨尘,以前就仗着有越善撑腰到处捣乱,现在也不安生……
不知为何,站在看台上的我,竟然隐隐约约看出了余空的心思,就好像读懂他心中的思考一样。
惊诧之间已来不及多做考虑,我已经从他的思绪中回神,那一瞬只觉得心速渐失,有一瞬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我握紧了看台的围杆,努力让心跳平复下来。
“敢为余空大人,可还记得,越先生当年闯十八层地狱,救烨尘出来,大概是什么时候?”
余空眉头一皱,下意识回答:“这本尊哪里知道……”
阴烨尘直逼,咄咄道:
“当年大人率众追捕,沿途奔袭越境数万公里,一直追到了忘川边上,您再仔细回忆一下。”
余空十分尴尬,道:“戌时过了,再具体记不清了!”
阴烨尘再问:“今日承宣殿阎罗不在?”
余空一愣,解释道:“地狱事务繁杂,眷生没有回来。”
“眷生大人一心投身地狱事业,烨尘十分敬崇。当年师父亲自从他手中把我救走,如果问一问当时情况,或许就会有更多发现和线索,只可惜……”
只可惜这个掌管十八层地狱的承宣殿阎罗眷生,偏偏不在……
“你若想见我,不用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
忽然半空虚晃,撕裂的气息里,慢悠悠走出一个赤脚的书生。
此人皮肤白皙,却面瘫似的,说话连嘴唇都看不见动。他盯着下方的阴烨尘,一扫,直接飞上了空着的那个位子,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这个人身上看似干净整齐,连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都指节分明,修长好看。
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总是阴沉沉的,不知是不是地狱里待太久的缘故。
眷生忽然出现在殿中,七殿的阎罗都坐齐了。尤其是后来的这一位,似乎并不太合群,坐在那里,别的阎罗也不怎么跟他打招呼,我皱了皱眉,想要试着看看他。
可是眼神刚一触碰过去,他似有所觉,锐利的目光,一下子就射了过来,刺得我眼睛生疼。
幸好我躲在了人群里,并没有被眷生发现。
“你刚才问,越善劫狱的细节,好啊,我正好都记得,那就说一说吧。在地狱待的无聊,上来透口气,哦——余空,你们这里这么热闹,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众人皆惊,尤其是余空,万分尴尬。他刚才解释了眷生是因为忙才不来,结果人正主压根就不知道今天又堂审……
戏台子已经搭的差不多了,看样子,今天出来唱戏的也未必就是主角呢。
余空咳了一声掩饰过去,道:
“恶鬼太多,这不怕你忙不过来么。你来的正好,越善劫狱你最清楚,你就说说吧。”
眷生也不跟余空计较,冷哼一声,对阴烨尘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师父是何时劫狱?”
“戌时。”
“如何入的地狱?”
“一路打过来。”
“何时救上了我?”
“半个时辰后。”
“大人可于越善交手,如果有,在何时?”
“有交手,你忘了么,当时我可正在拨你的手筋呢。你师父冲过来跟我一通,我打不过,他就带着你逃了。”
“……”
眷生倒是一点也不在乎丢面子,什么都肯说,看台上的人唏嘘不已。十八层地狱,一层层打下去,然后还能把人救出去……
这法力逆天啊!
而我关注到的只有一点,眷生大人说,那个时候,他正在拨九哥的手筋……
为什么这么残忍的动作,这么血淋淋的话,从他口里说出,反而像是吃饭看书那么简单?
地狱里的人,都是这么冷酷无情吗?
“与越善交手时,你是否用全力,越善是否有受重伤迹象?”阴烨尘声音拔高,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必然是问到关键。
所有人都在眼巴巴地看着眷生,等他的回答。
有,还是没有?
正文 第168章 反客为主为查案(二)
眷生起身,缚手站在高阶上,俯瞰着他。好久,才硬生生地开口:
“越善法力高深,连闯十八层地狱,虽有受伤,但绝不至死。阴烨尘,你师父散魂跟我承宣殿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总觉得眷生在说这话时特别不情愿,应该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果然,阴烨尘听完以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
“大人英睿明智,敢作敢当,烨尘敬服。”说着阴烨尘双手在胸口捧出一把金灿灿的钥匙,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穿着似的,钥匙缓缓升到眷生面前,阴烨尘道:
“其实,师父散魂前,将承宣殿暂时交给烨尘看守,他一直没机会亲自将承宣殿交还,二十四年了,今日当着各位阎罗的面,承宣殿,物归原主。”
眷生一愣,看着面前的钥匙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说:
“怎么在你那儿?”
这段事情,九哥跟我闲聊时,曾经提到过。越善当年为劫狱,带走了承宣殿的钥匙,眷生大人为此迁怒阴玄司。越善死后,眷生以为承宣殿的钥匙也再找不回来,承宣殿幽闭,他颜面扫地,加上其他阎罗明里暗里地讽刺,他一怒之下,彻底住在地狱里不肯再回来。
但其实,承宣殿的钥匙,越善临死前交给阴烨尘让他转交,只可惜他没来得及说清,就被封印。
九哥在人间这段时间,虽然手里握着承宣殿的重要资源,可是他从来没想用这个去找眷生交换点什么。
只有在审问杨瑛时候,为拿到证据和真相,他才私自开了一回殿门。
他完全可以拿承宣殿去和眷生谈条件,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眷生因为越善捅破地狱的事情颜面扫地,阴玄司后来落破崩塌,他一句都没有过问,但也未见落井下石。
足见此人爱憎分明,恪守职责,也从不屑落井下石。
九哥当众归还钥匙,一是为澄清二十年的误会,二是为表达诚意,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做铺垫。
误会往往发生在一瞬间,但却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解开。
眷生看到钥匙的那一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虽站的很远,但也隐隐觉出,眷生内心涌动的波澜。不由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眷生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阴烨尘,你问了半天,也不说结果如何,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越善之死依然是谜团一片,一会质问余空,一会又收买眷生,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公然跳了出来。
说话的人坐在余空边上,官服颜色深深,却不及他眸色深玄万分。
眷生冷眼瞥了那人一眼,冷言道:
“如果澜沧觉得阴烨尘能用一把钥匙就收买我,不如你也跟他讨要,我相信阴烨尘应该愿意考虑拉拢你。”
叫澜沧的脸色发僵,憋成了猪肝色,幸好这话声音不大,估计听见的人应该不多。眷生的不合群估计跟他那张嘴有很大的关系。澜沧起身,不想再与眷生拌嘴,他盯着阴烨尘,不耐烦道:
“阴烨尘,本尊没有多余的时间听你诉旧情,生死殿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要是再拿不出确切的物证,咱们也就不跟你这儿废话了。”
阴烨尘并没有接他的话,直接继续道:
“刚才眷生大人已经说明,越善离开地狱时是戌时过半,且身上没有致命伤。但是快子时,越善就散魂于忘川边上,也就是说,凶手是在这段时间里出现的。余空大人,我这样的分析可对?”
被点名的余空有些头疼,他铁着脸,说:“呃……你继续往下说就行了。”
“其实这件事很好查,幽冥殿负责阴差起居,只需请秦广大人翻一番那天夜里的值班表,就能找到凶手。”
澜沧冷笑,否认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凶手就是阴差?”
阴烨尘一点也不恼,只反问道:“那么大人有什么证据,证明凶手不是阴差?”
“……”澜沧被问住,结巴半天说不个所以然。阴烨尘看着他瞠目咋舌的样子才幽幽解释:
“天命案发生以后,幽冥戒备,出入严防,尤其是夜里。宵禁之后还敢在外游荡的,一旦发现,就按‘阴烨尘乱党’论处。这一条律令还是余空大人亲自落印下发的。试问,宵禁这么严,凶手还能在夜里到处游荡而不被发现,除了值夜的阴差,难道还会有其他解释?”
“这……这……”澜沧被噎得说出话来。阴烨尘懒得理他,继续道:
“秦广大人可以慢慢查守夜的册子,我继续往下说。”
却见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广幽幽看着阴烨尘,他的下属薛先生已经离开去拿册子了。
“我刚才一直强调时间,是希望各位关注节点,越善连闯十八层地狱,并带我出狱,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足见他法力高深,普通人根本无法伤他。但他却在以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散魂,也足见凶手,要么法力比越善还要厉害,要么就是掌握了一击必杀的要领。”
众人不敢接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上身,余空作为主审人,已经如坐针毡,惶恐不安。
忽然有点后悔当初为何要耳根软,听述静的话要接这个案子。
以为阴烨尘这次气势汹汹就是来针对溟烈的,结果这一上来逮着谁喷谁……
谁知道阴烨尘这次是不是又要把天捅破了,眷生原本应该最恨越善,可这会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不偏不倚;倒是澜沧一直持反对质疑的态度,耐人寻味。
生死殿不是一向和阴司局保持距离,怎么这一回澜沧倒像是变成溟烈的说客似的……
所有人都老实了,不敢干预九哥,阴烨尘三言两语就排除了凶手法力比越善还高这种假设,那么就只剩最后一种,凶手是掌握了一击必杀的技巧。
阴烨尘朗声道:
“各位大人皆知,越善手里有三宝,冥焰流火、续魂灯以及守护神。”说话间,他微一闭眼,手在心口一掏,小金虫莹莹舞动,绕着阴烨尘飞了出来。
众人皆惊,诧异地盯着那个神奇的小虫子。
小金虫后背上的那条蓝色细线已经细弱毫厘,不仔细看已经辨识不出来。它看上去要比之前长大了许多,绕在九哥身边,仿佛一个忠诚的守卫。
就是这个时候,九哥交给我的任务来了。
我闭眼,用心去感受体内小金虫的存在,小金虫也像有感应一样,只觉得身体一怔,心口发烫,那虫儿已经按捺不住冲了出来。
金光自看台闪起,托浮着我从看台上缓缓飞起,直到落在九哥的身边。
两只小金虫缠绵飞舞,像一对恋人似的。虽然这样的场景我已经见过好几次,可是每一次都特别新鲜,让人迷恋。
“守护神怎么会有两只?”
“那个姑娘是谁?”
看台上窃窃私语,人群的沸声已经炸开,所有人都在等阴烨尘解释,那金光,那虫子的体态,确切是越善的保护神无疑。
“守护神并非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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