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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鬼神大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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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见他这么不淡定过,季妙云吓得浑身发抖,可依然强撑着解释:
  “害死的人还少吗?当年堂前述供,我承认,有些事实我做了隐瞒,但我陈述的都是看见的事实。说假话的不是我,而是那对夫妇!”
  季妙云深深吐了一口气,激动道:
  “那个人逼着我,拿我的孩子要挟我,如果我不按着他说的做,我就真的会死!车祸已经让我心胆俱裂,那段时间我的魂魄飘荡着,眼睁睁地看着车祸现场一地狼藉,哀嚎遍地,死了那么多人,他们排成队被你们像牲口一样牵着走,被你们一个一个打发去地狱里受刑,而我呢?看着自己被抬上救护车在病床上垂死挣扎,你们体验过那种生死一线的感受吗?”
  她几乎快要崩溃,回忆起这段整个人都变得癫狂,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她红着眼睛不甘心地说:
  “我本不该这样死的。阴先生,我说的对吗?是你!是你插手,是你非要和那个人争执,才导致了这场悲剧惨案的发生!我只是说了自己看到东西,我有什么错?可你们却让多少人为此失去了生命?算了算了,反正从我活过来以后,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们还是会找上门的。人怎么斗得过鬼差呢,反正多活了二十多年,我也算回本了。”她一伸双手,豁出去道:
  “要抓你们就抓,不要再逼我了。我当初做的错事,我已经受到惩罚,我的儿子一出生就是残疾,他被命运诅咒,长了两颗心受尽折磨。而我也每天活在水深火热,难以自拔。每每入眠,梦里面都是作证的场景。你们说说,我除了祷告请香。还能如何化解罪孽?!”
  她控诉道:
  “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承受,可你们却把这份罪压在存见的身上!这二十四年,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悔恨!恐惧!焦虑!”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自嘲道:
  “那一年我怀了存见,满心欢喜地回锦城想告诉他父亲这个好消息。可等待我的是什么?躺在病床上一个多月,死里逃生!孩子没事,却被乡里乡外传成是怪物,孩子爸也抛弃了我们母子!我万念俱灰,加上那段幽冥的记忆我的精神出现了恍惚,整个人变得颓废。原本想打了孩子再去自杀!可是吃了药我的存见还是顽强地活在我的肚子里……”
  季妙云掩面大哭:“我不舍得死了,可是孩子生下来就有毛病。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害苦了存见,可如果不是你们,不是你们随便决定人的生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正文 第111章 我是被逼的!
  季妙云的控诉实在让人费解,天命天定,干阴烨尘什么事儿!
  何况他从封印出来以后,就一直在为天命的事情奔走。凭什么把一切错都怪到九哥头上?
  我为九哥鸣不平,但也否认不了季妙云母子的悲剧,而且她说的那个什么堂前作证,我似乎还没太清楚弄清楚。
  所以,虽然心里急的跟猫挠似的,但还是忍下来冲动,想听听看,接下来还会挖出什么。
  九哥对她的种种控诉不做任何评价和反驳,他只是继续顺延下一个他想要查清楚的问题:
  “好,关于当年车祸的事情暂且揭过,咱们接着你的话题聊,你儿子的事。”
  他停顿一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你刚才说得这些,真的全都是迫不得已吗?”
  季妙云呆住,而我也是被他说得一愣一愣。
  九哥的眼神充满了痛恨和不甘,他剑指季妙云,字字犀利,让人无法辩驳当年的是非对错,可我听出了掩藏在他内心深处,难以磨灭的恨:
  “若不是你们听信溟烈的‘威胁’,报虚不报实,迷惑混乱案件实情,致使真相掩于岁月,天命也不至于到现在愈演愈乱!如果你真的是被迫在堂前说出那样的供词,也罢,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你选择妥协都是当时情况下保命最正确的选择,犯错可以被原谅。毕竟有的时候人被迫做违心的决定,是一件可悲的事。事情过去了,会后悔,会觉得违背了自己的初衷,然后彻夜难眠,耿耿于怀这是人之常情。”他压抑内心的愤怒,冷静下来,继续睿智地陈述。
  “只是,你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吗?你真的反省到,并且认真悔改了吗?还是你依然拿这个作为借口,把一切不如意都归结到别人的身上!”
  “你胡说!”
  季妙云忍不住辩解,可阴烨尘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现在的生活?从我们进屋到现在,每每谈及季存见,你的神情不见一丝悲伤,你说季存见的父亲抛弃了你们,可是据我所知,赵春英肯做阴亲还是他牵的线。他三天两头给你们母子汇钱,这是彻底断绝往来的表现吗?我看过季存见的病历,就是比较罕见的心脏发育不全,心尖突出透过胸腔的膈肌里长到了腹腔里。这一点医生的诊断书写的详细准确,只要安心静养,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嫌他是你的负累!你总是在他身边灌输奇怪的思想,让季存见误以为自己是一个长了两颗心的怪物,让他逐渐对人生绝望;季存见每天能够见到的人只有你,他能依靠的也只有你。可你去从来没有给过他生的希望!”
  我听得手脚冰凉,刚才在车里凌睿拿给九哥的材料里竟然含了这么多可怕的细节信息,九哥都是怎么捕捉到,又把它们串联起来的?!
  却听他有条不紊地继续分析:
  “有一点我很奇怪,季存见是吞服了大量安眠药自杀至死。请问他从哪里拿到那么大剂量的安眠药?”
  季妙云惊呆,她矢口否认:“那是他自己偷着攒下的!”
  “是么?”阴烨尘冷笑:“那季存见寻死的意志还挺坚定!不过,请你再给我解释一下,一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是如何背着家人偷偷地藏那么大剂量的安眠药?难道你平时给他递药以后,都不会盯着他服食以后再离开吗?”
  “我……我没有时间!”
  阴烨尘再笑,毫不客气地戳中她言辞间的漏洞:
  “可你不是如此地爱他,当年明知他有可能残疾还舍不得打了他,宁可冒着孩子有可能病残的风险也要生下他,既然你生了他,为何又不好好照顾,怎么会连看着他吃药的时间都没有?”
  季妙云被问住,神情发虚,被戳穿的刺痛让她面目狰狞,却无处辩解。
  一切仿佛尽在阴烨尘的掌控之中,他高高在上,仿若审pan之神。
  “不过,看你平时工作还真的挺忙,美容院刚起步业务要跑,顾客要招揽,遇上常客还想着在怎么打个折把人留下来。你的确是忙,三年里飞了不少地方,国内国外玩了个遍。这就是你忙的理由?让我猜你是怎么跟季存见解释的呢?找亲戚借钱?去找他亲生父亲求钱结果碰壁?反正你说什么他都会相信,就算你说为了给他治病已经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他也深信不疑。就这样,你慢慢的腐蚀掉了这个孩子对生的希望,对这个世间的眷恋,他无比崇敬死亡以后的世界,他希望自己这个拖累能早一点离开,这样就不会让母亲再为自己吃苦,而他自己也可以重新开始,过新的人生。”
  九哥每说一句,季妙云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而我的心也跟着冰凉,难以置信。
  “你不经意地以担心他失眠为由,加大剂量,而他不动声色地私藏药片。你明明看见了,但你却装作不知道。终于,他把自己弄死了,可是家里却总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你到过冥界,身上阴阳界定不明,那段记忆让你对冥界和死亡充满恐惧。你以为是你的儿子发现了一切,回来找你。你害怕,你恐惧,才会疾病乱投医,求他的父亲引荐了一名阴媒人。你以为超度一下就可以万事大吉,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己犯下得罪,全部都写在你的灵魂里。你骗得了所有人,可你骗不过自己的灵魂。”
  季妙云满脸震惊,想来九哥的分析一切都完美无缺,甚至连她当时的打算他能看得出来。
  阴烨尘笑了笑,却依然无情冷漠:
  “人的灵魂从一出生时是透明的,随着长大,你做错的事,你隐瞒的罪,全部都载入其中。罪孽越重,魂魄的黑气越重。人死以后,不肯投胎的执念太深的,戾气会加速灵魂的黑化,等到整个魂魄都变成黑色,化为厉鬼,那就是没有退路的死局。季妙云,你想知到你的魂魄已经有几成黑了吗?”
  他平静地看着她惶恐不安,就像是猫看着在垂死挣扎,负隅顽抗的小老鼠。
  “你以为这几十年还在人世间就算是活着了吗?于你而言,不过就是一具裹着腐烂灵魂的行尸走肉。你为了苟活出卖自己的灵魂,贱卖自己的良心,甚至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作为交换的物品,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负隅顽抗,想蒙混过关,这就是你所谓的知错?”
  季妙云彻底傻眼,她眼睁睁地看着从一开始地自以为是掌控全局,到后面一点点崩溃,再到此刻的束手无策,自始至终,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自导自演了一部“苦情剧”,却只感动了自己,恶心了别人。
  我的心此刻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一开始只觉得季妙云母子特别可怜,年纪轻轻就因为天命自己的生活被搅得一团乱;可正是因为她的这层伪装,才骗过了所有人。
  可却偏偏骗不了自己。
  季妙云几近疯狂,她不停地否认“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逼的”,只可惜,当她为逃避自己良心谴责而编织的谎言被戳穿以后,血淋淋的现实让她无处逃避。
  也许一开始季妙云真的对堂前作证没全说真话感到愧疚,可一旦她尝到了说假话得甜头的滋味,这种心理就会越发膨胀。
  她心疼儿子,舍不得骨肉,所以生下来;可是没日没夜的照顾又让她后悔了这个决定,于是,她一面拿儿子作为要钱的筹码,一面又扮演着可怜痛苦的母亲角色。最终,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也让自己滑入不可自拔的深渊。
  难怪,刚才一进门看她光鲜亮丽的外表就觉得奇怪,一个刚死了儿子的伤心母亲,又怎么会还有心思收拾自己?
  难怪,她对儿子的事情一直抗拒不言,甚至企图把这一切再怪到别人身上,以缓解内心的负疚和不安。
  “一入魔狱,终生为魔。身魔易去,心魔难解。”阴烨尘幽幽道:
  “枉你还有机会再世为人,却尽做一些猪狗之事!此刻你怎么还有脸说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逼的?只有贪生怕死之徒才会把责任推给他人,只有软弱无能之人才会回避自己的错误永远有借口!冤有头,债有主,躲得了一时你逃不开一时,季妙云,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他字句铿锵,掷地有声,虽没有shen判之心,但季妙云已经底首认罪。
  季存见那个到死都还对母亲充满愧疚的男孩,如果他的魂魄还没有碎,看到,听到这些,一定会觉得自己白活了吧。
  有的时候,真相就是这么地残忍。
  幸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阴烨尘手中团起幽冥流火,那火焰又红又烈,所到之处黑气尽散。
  引魂簿再现,上面缓缓出现季妙云的名字。
  天命示下,半个月后,季妙云将会过劳死。
  “你不是怕死么,作为你苟活二十年的惩罚,这半个月,请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
  九哥说完,就用法术将季妙云弄晕过去,而这段记忆也会化成一个不真实的梦境,让她无处诉说。
  他做完这些,脸上的神态十分疲惫,甚至都没有理我们,就自己先离开了。
  凌睿看着昏迷的季妙云,愤愤道:
  “让你再多活半个月也是便宜你了。当初就是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人,胡乱攀咬,才害得阴九流落在外,成为冥界的弃徒!你们这样的人,就该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还配投胎,哼?”
  他骂的倒是痛快,不过这个“你们”是什么意思?
  回到会馆,九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说是要“闭关”,我猜他应该是心里不太好受吧。
  没想到找天命关联人,还挖出一个当年堂前的什么证人,只是看情形九哥是不会告诉我那个堂前是怎么回事了,我决定去问凌睿。
  说明了来意,凌睿虽然也一副在气头上的样子,不过还是玩味地看着我,问:
  “你真的想要知道?”


正文 第112章 那些难以磨灭的恨
  凌睿的反问很奇怪,他好像不想让我知道,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难而退,可是又忍不住想告诉我似的。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
  “你告诉我吧,我很担心他。还从没见他解决一个执念以后,情绪这么大。”
  彼时我们正坐在会馆的贵宾室,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凌睿给我泡了一杯龙井,看来这个故事很长。
  “二十四年前,阴九奉引魂簿之命前往人间勾魂。不想引魂簿失实,引魂地点和人员出现偏差,误判之下错误地引发了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三十八人丧命,数百人的命运受到牵连,创下阴玄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事故!事情发生以后,阴九被抓回冥界,虽然有越先生一力担保,但是他依然吃了不少苦头。案件陈词当中,情势对阴九不利,天命混乱他是主犯。屈死的灵魂统统跳出来控诉阴九铁血无情,草菅人命。阴九拒不认罪,否认曾经篡改过引魂簿,受了重刑,法力大减。要不是越先生以自己的地位和法力保他,只怕阴九此刻早已化成忘川里的一片碎魂。”
  凌睿神色凄楚又不忍,他悲凉地说:
  “十八层地狱,一百零八道酷刑,拔舌、铁树、舂刑等等,他一一受遍,才换来阎罗愿意重审的机会,阴九已经奄奄一息,只想力证自己的清白。只是没想到重审当天,偏偏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阴魂,不知道受了谁的好处,反口攀咬阴九,甚至拿出了当时阴九擅用法术破坏引魂簿和天命的证据,再加上当时更有阴魂以死明志,让阴九的案子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首当其冲的就是季妙云。”
  他回忆道:
  “当时属她叫的最凶,最后,不仅案子没有翻成,越先生也因为包庇孽徒,被阎罗贬职,受刺穿之刑。而阴烨尘,则被阎罗流放,入无间地狱受刑。行刑的当口,越先生羽化,碎魂消亡,而阴九行刑过后,大家都以为他必死无疑,却不想他竟然挺了过来,阎罗惜才,才把他悄无声息的封印。”
  我无比惜痛,凌睿却比我还要激动,他悲愤道:“就是季妙云还有那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当事人,一口咬定是阴九草菅人命,不遵行天命之令。正因为他们的那些以偏概全的陈述,才导致阴九蒙冤至此!他当时已位列阴玄司指挥使,是越先生最看重的徒弟,九万阴差听他差遣,他有什么理由去破坏天命?我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想要替阴九求情,可是即便当时的阴玄司众兄弟在殿前跪断了腿,阎罗也没有一丝动容。”
  “九哥是被冤枉的,就算是他错引了人的魂魄,那也一定是有人陷害,对不对?”我揪着心,问他:
  “九哥的引魂簿,到底是谁改的?!只要抓住那个人不就可以揪出真相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凌睿淡淡地说:“当时的九哥,比肩陆判,和陆判仅半头相隔。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这个案子就这样草草定论,一代大将越先生也因此陨落,阴玄司被改组,溟烈一跃而上成为新的掌舵人。从那以后,阴玄司……不,是阴司局就再也没有任何眷恋和美好可言了。”
  凌睿怅然若失,我的心里也像憋着一团火,无处可释怀。即为九哥感到痛心,又觉得前途茫茫。
  我收回心思,忍不住问他:
  “凌睿,照你这么说,就算九哥回到冥界了又能如何?当年陷害他的人怎么肯轻易放过他。他的铮铮铁骨,满满真心当年就算是受尽折磨也不曾屈服,拒不认罪;是阎罗不得已才把他流放到人间,可若他以弃徒的身份回去,昔日里那些仰他鼻息的人又怎么会放过奚落耻笑他的机会。九哥……他到底想没想过这些?”
  “怎么没有想过?”凌睿冷笑:
  “你以为就凭一道阴阳交界的大门就拦得住他么?即便九哥还处在当时刚出封印的状态,冥界的一般阴差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鼎盛时期。可是揽住阴九的不是能力,而是背负在身上的一条条血命和罪状,他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能回去。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查当年的真相,尽力去弥补天命扰乱的秩序,都是在向冥界传递一件事。”
  凌睿深深入情:
  “他在向冥界证明,即便真的有错,他也在尽力弥补、改正。他曾说,天命若因他而乱,那么他愿意穷极一生,哪怕牺牲自己,也要让天命从他终结。”
  我深以为然,听这些话也不由自主地带入自己的感受。以前听九哥说这话时,只是觉得他很酷,就像是一个想要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无比地崇拜他。
  可现在听来,总觉得这句话更深一层,有着不为人知的隐忍和坚持,他不仅仅是想要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不仅仅是为了替越先生报仇,他更想要做的,是匡扶没落腐败的秩序,是重整低迷消寂的阴玄司。
  有句话说,从哪里跌倒,就要勇敢的从哪里爬起来。
  这份勇气,的确难能可贵。
  明知前途茫茫,案件已经被尘封二十四年,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如海上浪花卷起的泡沫,风一吹就散了。想要找到这十二个人估计要花费很多精力和时间,而想彻底让天命归位,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陷在自己的沉思里有心重重,凌睿忽然打断我,道:
  “月丫头,如果你真的心疼阴九,真的为他着想,以后请好好努力,好好守护他。因为,这一路走来的阴九,已经背负太多辛酸和负累,可他偏偏又是一个不喜欢吐露心声的性子,什么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着,很少情绪化。所以,希望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他。哪怕……有一天,当你发现有的事情也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他欲言又止,我却没有太在意他眼底的担忧,一心只为九哥要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而感到心疼。
  但九哥的愈合能力实在强大,原本我还担心他要消沉一段时间,没想到晚饭的时候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九哥,你没事啦?”我傻呵呵地问他,结果遭了一记白眼。
  此处按下不提,我还是不要多话了。默默地吃晚饭,阴烨尘才慢吞吞地甩给凌睿一袋资料,冷静道:
  “看来你很闲,那正好,去给我查这几个人。”
  凌睿一脸莫名,道:
  “我哪里闲了,我一天累死累活地春跟着你去查案子找人,还要打理会馆,我——”
  “你们下午不是一直在聊我么,有着功夫八卦还不如多做点实事。先查那个叫汪蕙的。”
  我俩傻眼了,他是长了顺风耳还是什么,这他都知道!
  有点做贼心虚,可是我也是担心他。忽然想起九哥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之前他说过,不喜欢我总是从别人那里打听他,有什么想知道亲自问他……
  我一着急,给忘了。
  九哥气鼓鼓的,我暗自好笑,这人还有心情吃醋,看来季妙云根本就不叫事,是我们多担心了。
  “阴九,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跟月丫头聊天又能怎么地,你还讲不讲理了。”
  “不讲,小月是我的妻子,以后你想要单独见她,必须和我报告。”
  “……”
  “……”
  我红着脸,尴尬地挪了挪位子,要离凌睿远一点……
  “阴九!”
  凌睿气得都快蹦起来,不过转而就泄气,他无奈道:
  “罢了罢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月丫头担心了你一下午,你们俩好好聊吧,我去找人……”
  凌睿识趣地走了,他才沉着脸冲我勾勾手指,让我过去。
  我攥着裙角,磨磨蹭蹭蹭过去,还是有点担心他。
  这人有时候阴晴不定的,真的猜不透心思。
  “我下午一个人待着,不是为了伤心难过,只是今天见了季妙云,她的那些话,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开始解释,好像知道我在担心他:
  “封印让我记忆混乱,刚开始虽然恢复了大半记忆,然而有些细节我是真的想不起了。不过今天季妙云的话倒帮我不少忙,梳理了案情不说,还想起了当时现场的几个有印象的面孔,顺着这条思路查,相信那几个人很快也能找到。”
  他拉着我坐在腿上,手环着我的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欣然闭眼。
  “九哥,你恨他们吗?”
  阴烨尘知道我指的谁,那些怕死作伪证的人,那些为一己私欲交易消息的人,如果没有他们的证词,或许当初凭着九哥的坚持,说不定真相早就可以揭开,那么天命混乱也不至于延续道现在。
  “恨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当时我恨,可是恨有用吗?我就是恨入骨髓也挽不回师傅,拯救不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这世上最没用的情绪表达就是恨,你恨着那个人,可那个人知道吗,不知道,他依然活的好好的,开开心心。可是你却因为恨搅乱了自己的生活,让自己变得不快乐,甚至变得不理智,做出难以挽回的错事。”
  阴烨尘虽然这么说着,可我分明感到他放在我腰间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他的心里,应该还是恨的吧。
  就像是,道理人人都懂,但想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那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仙了。
  我不想再进行这个沉重的话题,今天一天都在围着季妙云转,虽然成功找到了关联,不过却是以九哥再次回忆那些痛苦为代价。
  可我也知道,或许未来,每每再找到一人,这样的痛苦就会再经历一次,或许,离真相越近,我们的心也会变得千疮百孔。
  我忍不住反手抱进他,略带着忐忑的嗓音出卖了我心里小小的不安:
  “九哥,不管你恨不恨,都都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我永远都陪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拍我的后背,喊我一句“傻瓜”。


正文 第113章 再查疑案
  那时候真的什么都不太懂,以为在流行歌里听了几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就以为许下的承诺一定会践行。
  直到很久以后,再回忆这些话,都觉——年轻可真好。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阵砸门声惊醒的。
  梦里正梦着我独享一顿法式大餐,对面坐着我的男朋友,穿着浅青色的优质衬衫,袖口挽在胳膊肘以下,手臂的线条和衣服相得益彰。只是在梦里面看不清他的脸,他特别温柔地给我把牛排切好,递到我面前。
  就在我满心欢喜准备开动的时候,却听元祐的声音从卧室门外响起:
  “月姐姐,月姐姐,你醒了没有?”
  我一下子惊醒,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法餐没了,男朋友没了……
  郁闷!半睁着惺忪睡眼,艰难地爬起来去开门,奇怪道:
  “这家伙今天怎么没有穿墙而入,还知道敲门了。”
  打开门,元祐一脸委屈,看着我,道:
  “大人在你的卧室门外设了禁制,估计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再想图方便了。你赶紧起来,大人在楼下面等你呢。”
  我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任务,出外活。
  昨天晚上,我可是“牺牲色xiang”才求来和他一起出去的机会,谁知道这一睡就忘点了。
  “好好,你们等会我,我马上下来。”
  元祐后面又道:
  “没事,大人就是让我来叫醒你,他说你昨晚过度劳累,可以赖会床。”说着他还不忘紧紧盯着我的脖子奇怪地又说:
  “月姐姐你们昨晚干啥去了,你这脖子上怎么有红一块紫一块的,被蚊子咬了?”
  我脚底一滑,差点没把自己摔了。
  九哥!九哥也太……
  一本正经的呃……耍流氓!
  “你闭嘴!”我愤愤,暗忖,下一次开门一定要捂严实点!
  我烧着脸换好衣服,挑了件长袖高领的衣服,仔细确认不会有任何暴露以后才慢吞吞地下楼。
  餐厅里凌睿正按惯例与桌前跟九哥汇报调查的结果,桌子上放着一纸袋材料。
  而九哥呢,正一手捏着面包片,吃的津津有味。
  这一幕,画中人敛去了阴差的气息,虽不像我梦里面穿着那样有型的衬衫,可棉麻的T恤在他身上也隐隐带了一丝仙气,此时此刻的阴烨尘,食着人间烟火,哪里还有半点阴差指挥使的架子?
  我看的发呆,想的有些远。可落在凌睿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笑眯眯地搁下材料,打趣道:
  “月丫头,你走近些,你家九哥近处看更好些。”
  刚刚退去的红晕再一次爬上来,我微微发窘,辩道:
  “我哪里看他了,我……那是在发呆想事情呢。”
  阴烨尘不置可否,点了点身边的椅子,道:
  “过来吃饭。”
  我乖乖坐好,还没等伸手,他已经贴心地帮我倒了杯牛奶,取燕麦面包给我吃。
  凌睿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叹道:
  “此生能看到阴九这么贴心的照顾别人,我也算无憾了。”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长辈满足儿孙满堂了似的,我为了避免这伙烧到自己身上,低着头开始吃,一切有九哥,凌睿嘚瑟不起来。
  果然,阴烨尘特别给力,道:
  “你放心,以后还会让你看到膝下绕孩,所以别那么急着去投胎。”
  我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欲哭无泪。
  凌睿十分拜服,看着我俩,道:
  “好好好,好好努力……”
  阴烨尘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只是我有些奇怪,凌睿不是一直反对我和九哥在一起?怎么现在,好像也默许了,我看看九哥,心想,也许是他对凌睿说了些什么吧。
  “你俩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颜臻?”凌睿关心道:
  “如果她最后才知道,我担心……”
  阴烨尘淡淡道:
  “你觉得她会不知道吗?”他手指灵活地帮我剥了个鸡蛋,递到我碟子里,拈着餐巾纸擦手,抬眼看着凌睿:
  “这会馆也有她的心血,她若想知道,随时都可以。”
  凌睿耸肩,表示:
  “那好吧,算我多嘴再问一句,婚书……”
  阴烨尘似乎早就知道也一定会问,早有答案准备着:
  “婚书已写好,只是还没有烧去幽冥殿。”
  凌睿轻轻松了口气,我在一旁如坐针毡,暗想,九哥你撒谎还真是一点草稿都不打。
  婚书,早就烧了好不好,不过我明白他的苦心,如果让他们知道一定又是一番担忧和劝诫,只怕我们还没有被溟烈怎么样,就要被他的唠叨给烦死了。
  冥婚仪式一成,就会消解九哥的一半法力。
  九哥曾说,等到回冥界再举行仪式。
  “对了,我接着说汪蕙的事。”
  我竖起了耳朵。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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