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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_乔家小桥-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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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会客厅里,宗权将一枚储物戒指放在桌面上。
九荒拿起戒指,神识递进去,里头是一团子马尾巴般的毛,和一条皮筋儿状的物体。
宗权道:“你不是要拿来当聘礼?曲家人看了肯定喜欢,是蕴养乐宝的好东西,有钱也难求的宝物。”
九荒点点头,他相信,因为他在天工族见惯了宝物材料,却从未见过这两样材料,也认不出,估计是什么罕见的天地灵宝。
但数量上看着太少了,不够气派。
在九荒看来,聘礼最好是又大又多又闪亮。
“谢谢。”九荒倒是没说出来,还按照曲悦教他的,对“送礼”之人表示感谢。
他原本已经放弃宗权这份聘礼了,现如今算是意外之喜。
宗权送完以后,转身往外走,才瞥见院中花圃里栽种着大片看着十分眼熟的花。
雪里鸿的宝库外,似乎也是这种。
宗权怔了一下,联想起雪里鸿先前奇怪的行为。
他好像,懂了点什么。
九荒看着宗权走出了会客厅,走进院子里,又在院子里停下脚步,再走几步,又停下。
犹豫间,一个转身折返回厅里来。
九荒一看这阵势,心道他该不会后悔了吧,连忙将储物戒指扔进镯子里去,且还将手背在身后。
宗权迟疑着问:“你师父和你父亲……”
话说半茬,又觉得自己问这个做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何况九荒对雪里鸿唯命是从的,怎么可能会将雪里鸿的事情随便告诉别人。
他正笑话自己,却听九荒道:“我师父和我爹,算是有缘无分吧,错过了……”
九荒随口解释了几句,但足够宗权明白了这两人从前有过一段过往。
宗权无端端有些烦躁,看向九荒:“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九荒纳闷了:“不是你问我的?”
宗权:……“那谁问你,你都会说?”
这孩子怪不得缺了半个脑子,居然连师父都出卖,他稍后得支会雪里鸿一声,教育下他,以免给雪里鸿惹麻烦。
九荒反问一句:“那谁问你要聘礼,你都会给?”
宗权不知他怎么提到了聘礼:“当然不会,除了你,下一个只能是我亲儿子。”
九荒有样学样:“所以我也不是谁问我,我都说的。除了你,下一个只能是我亲师公。”
很有道理,宗权理解了他的意思,接受了这个解释。
可“下一个亲师公”这几个字眼,令他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重,随口道了一句:“师公还有亲不亲的。”
九荒道:“当然了,就像聘礼,你给你亲儿子的肯定比给我的多。我亲师公给我的,也肯定比你给的多。”
“小子,我知道你先前赢了论道会,可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能用‘肯定’两字的。”宗权冷笑一声,又从镯子里召唤出一个储物戒子,不,直接将储物镯取下来,一起扔给九荒。
“我给亲儿子聘礼,都不会这样倾家荡产。所以,你的推论是错的,你那亲师公,未必有我给你的多。”
九荒拿着储物镯,神识一扫,里头的“存货”使他都不由瞳孔一缩。
他还真是被上了一课,宗权的确是有点儿厉害的,竟然令他无法反驳。
宗权也觉得自己厉害,居然打败了九荒这个出了名的逻辑怪加杠精。
他必须去找雪里鸿说道说道,挽回点儿曾经失去的面子。
第202章 番外·后记(四)
所以宗权原本是打算送完聘礼就回天人境去的,这下不能走了,离开叶家以后,出了城,又沿着城墙,拐去找雪里鸿。
他将这事儿跟雪里鸿讲了讲,刻意使用了非常平淡的语调,来凸显“打败了九荒的逻辑”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但原本凌厉的眉形,却始终保持着飞扬状态,透露出他的心情。
他讲的十分详细,雪里鸿刚听完时,半响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听不懂。
稍微懂点之后,她的反应是,自己的徒弟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居然知道套路宗权,忽悠的宗权倾家荡产。
她忍不住有点儿小开心,可再一寻思,九荒哪会有这般机智。
所以事情的本质可能就是,“半个脑子”碰上了“整个肌肉脑”,两人说着歪着,歪着说着,造就了眼下这种奇异的走向。
“怎么样?”宗权等她开口说话等了许久,自己问了出来。
“你这个……”傻帽两个字憋了回去,不是雪里鸿不敢骂,是她的口中文字转为了一串杠铃般的笑声,“你可真是……”
宗权读不懂她在笑什么,以他对雪里鸿的了解,自己打败了她的徒弟,挽回了点面子,不会得到她的夸赞,肯定是会被她讥讽的。
她不讥讽,反而笑起来,宗权心生不妙:“你笑什么?”
雪里鸿问他:“你告诉我,你稍后怎么回天人境去?”
宗权不解其意:“什么怎么回?”
说完之后,他才突然想起来,除了蕴养在识海内的本命神弓之外,他旁的日常用品都在镯子里,包括天人翅在内。
没有天人翅,他将无法回天人境去!
宗权:……“我应该先将翅膀取出来的。”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却在这一处失策了,被雪里鸿抓到了错误,往后做事前,必须三思而后行,不能逞一时之快。
“只是、只是这样吗?”雪里鸿见他一副后悔的模样,却只是后悔没将天人翅取出来,更是大笑起来。
笑的险些从墙头上翻下去。
“还有什么?”除了这一处,宗权想不出还有哪里不对。
雪里鸿却只是笑。
宗权被她给笑的有点恼了。
见她的脸笑变了形,眼睛被苹果肌挤压的只剩下一条线,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上去,嘴巴还张着,露出了满口的大白牙。
这个笑容可以说非常没有形象了,就连一贯浪荡不羁的天武族女子,宗权也没见谁笑成这个样子。
不过,比起来她独坐城墙,乍一瞧有些孤单清冷的模样,此时的笑容,倒是更为赏心悦目。
宗权的恼意也就散了,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
雪里鸿眼尾余光瞥见他笑了,顿觉脊背一阵发凉,先不笑了:“你没事笑什么?”
该不会反应过来了,却误会九荒套路他,想回去找九荒麻烦吧?
宗权从来不是个遮遮掩掩的性格,她问了,他便回的直截了当:“我见你笑的开心,我也有些开心,所以就笑了。”
雪里鸿微微一怔,瞥他一眼:“都成个穷光蛋了,还笑。”
“那又如何,区区身外之物罢了。”除了天人翅,影响到了他回家之外,其他的宝物,宗权并不在意,他更在意输赢,“你不是有个备用的天人翅?先借我用一下。”
“没有。”雪里鸿那个备用的翅膀,还在曲悦手中。
宗权蹙眉:“那你帮我造一个,等我回族里去,再给你报酬。”
雪里鸿道:“造一个天人翅得几十日。”
宗权道:“没事,我不急,我可以等。你很清楚,我耐性好的很,可以在冰玉池等你两百年。”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雪里鸿的气血顿时蹭蹭往上冒:“那你慢慢等着吧!”
“行。”宗权身形一闪,出现在城墙头上,距离雪里鸿半丈左右,一撩袍子,也坐下了。
“这个蠢货。”雪里鸿在心里骂了一声。
原本她还打算去找九荒,将宗权的储物镯子给要回来,现在,等着吧。
*
这厢九荒的心情也不太愉快。
他得了个储物镯,他本该开心才对。
但这个镯子不是他赢回来的,是他……输回来的?
九荒不是输不起,因为无关曲悦的情况下,他对输赢看的很淡,只是觉得作为“输来品”,拿来当聘礼的话,也太不吉利了吧。
他正坐在房间里想着,察觉到什么,瞳孔骤然一缩,忽地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
月色下,曲悦正凝神屏息,蹑手蹑脚的靠近他的窗子,被他的开窗声给吓了一跳。
她来叶府,叶家的管家是不通报的。
“六娘,你怎么突然来了?”九荒的闷沉心情一扫而空,往她身后看了看,只有她一个人。
真是无趣呀,曲悦撅了下嘴,挺起腰板恢复正常的走姿,来到窗外。
手肘撑在窗台上,她托腮仰头,挑挑眉道:“我还想说给你个惊喜呢,又被你发现了。”
“我很惊喜。”只要能看到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惊喜,九荒又往窗边贴了贴,唇畔距离她额头不远,小心翼翼的说话,“你爹和哥哥们呢?”
“我自己来的。”曲悦在家中总觉得有些不安,故而提前过来一趟。果然,这趟没白来,整个紫星城只能用“浮夸”来形容。
这些无所谓,她指着九荒:“你这穿的什么?”
鹅黄色层层叠叠的纱衣,和曲唐从前送他的一套一模一样。进叶府时,管家就状似无意的提起了这个事情,说叶家的少爷们怨声载道的。
“这若让我大哥瞧见,能给气吐血了。”曲悦拽拽他的衣领,示意他赶紧换衣裳。
这九荒就不明白了:“可大哥不是喜欢我穿这样么?”
曲悦用手指搅着他腰带上的玉佩穗子:“那是身为我们家一员时,穿成我们的风格,他当然喜欢啦。可你让你们叶家的公子哥也穿这样,撞衫了你懂不懂?”
九荒揪着眉头:“撞衫?”
曲悦眨了眨眼睛:“和打擂台一样,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九荒认真想了下:“那应该无妨,肯定是我们叶家尴尬,这样你大哥会更开心了。”
曲悦啼笑皆非,被他说的叶家的少爷们多丑似的,若不是曲悦见过,真要相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拼相貌,的确是他们曲家要强那么一点的,至少剑修的和乐修比起来,乐修在气质这块儿,总是拿捏的稳稳的。
“你啊。”曲悦弯着手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有时候说话噎死个人,有时候又像是在奉承。”
“我没有奉承。”九荒大着胆子,握住她要收回去的手腕,拉来自己心口上暖着。
曲悦也没有挣,都应下他的求婚了,可没那么矫情,若不是有堵墙挡着,便窝进他怀里去了。
“咦。”这个姿势,曲悦恰好看到他手腕上多了个储物镯。
这镯子是亮银色的,雕着黑龙纹,“这个镯子,和宗权前辈的镯子有点像。”
“这就是他的。”九荒手心正往外冒汗,他总觉得六娘像是一个大暖炉子,只要一靠近她,浑身便会热腾腾的,更别提与她肌肤相触,简直要烫死了。
曲悦纳闷:“你怎么戴着他的镯子?”
九荒却突然将手缩了回去,背在身后。
曲悦眉头一蹙,眼神探究:“怎么回事?该不是他不给你聘礼,你干了什么坏事儿吧?”
九荒忙道:“没有,这镯子是他赢给我的。”
曲悦:?
九荒再说:“是我输给他的。”
曲悦:?
九荒混乱了,听曲悦说“你慢慢讲”之后,他从头讲了一遍。
曲悦比雪里鸿的理解力要强许多,听他讲着便听懂了,嘴角抽了抽,旋即也笑了起来:“宗权前辈可真是……你们俩可真是……”
九荒有点儿难堪:“他这人真奇怪,起初躲着我,连一份聘礼都舍不得。突然将全部家当都给了我,只为证明我是错的,对自己太狠了。”
“他不是对自己狠,他是在和你口中的‘亲师公’较劲。”曲悦摩挲着下巴。
“走。”她勾勾手指头,示意九荒跟她出门。
九荒直接翻窗而出,跟在她身后。
“你说你师父在东城坐着?”
“宗权说的。”
“那我们去找宗权。”
“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不会的,他没有天人翅了,走哪儿去?”
……
城墙上。
“你为何还不开始。”宗权等着雪里鸿制造天人翅,却见雪里鸿拢着手,晃荡着腿,仰头看星星。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雪里鸿斜他一眼。
宗权正要说话,神识窥到曲悦两人来了。
“前辈。”曲悦远远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有宗权在身边,雪里鸿没有散出神识保护自己,整个人都处于非常放松的状态,故而曲悦喊出声后,她才收回看星星的目光,循声望去。
知道雪里鸿为何不入城,曲悦也不问,笑眯眯的上前,站在城墙下面仰着头道:“两位真有雅兴。”
宗权朝她微微一笑。
雪里鸿瞧见九荒手腕上的镯子:“是来还镯子的?”
宗权立刻摆手,大义凛然,一副你还给我是瞧不起我的表情:“覆水难收,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岂料曲悦咯咯笑道:“晚辈没打算还啊。”
她从自己的储物镯内取出一个小铁球,正是雪里鸿的备用天人翅,扔去给雪里鸿:“晚辈是来还雪里前辈东西的。”
雪里鸿接过手中,挑眉传音:“丫头,镯子真不还给宗权了?”
曲悦也传音:“可以不还么?”
雪里鸿:“欺负人傻不好吧,要是换成你身边那小兔崽子……”
曲悦道:“这不可能,有晚辈管着他,他可不敢随便为了点胜负,就将身家交出去。同样脑子不好使,有人管着的,和没人管着的,差别大着呢。”
雪里鸿觉得她话中有话。
“告辞。”曲悦拽着九荒往回走。
九荒转身就走,只扭头问:“师父,你真不进城来?”
雪里鸿:“滚。”
九荒不问了。
曲悦说道:“你师父对你总是凶巴巴的。”
九荒:“是。”
曲悦:“就没有待你温和的时候?”
九荒想了想:“有,我受伤的时候,师父嘴上凶,眼睛很温柔。”
曲悦点点头:“哦。”眼神里透出一点疑惑,“真是难以想象你师父的温柔是什么模样。”
九荒又想了想:“反正和平时不太一样。”
两人使用的不是传音,身后雪里鸿和宗权都听的见。
雪里鸿只是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只是你受伤才待你温柔吗?将你养大,耗费我多少心血?小没良心的,取了媳妇忘了娘。
她想插嘴骂九荒一句,却瞧见九荒和曲悦手牵着手,背对着他们慢慢走远,万家灯火映衬下,仿佛一幅画,刻在了雪里鸿眼睛里。
令她忽然觉得,徒弟定亲时自己在不在场,又有什么关系。
她这一眼,仿佛已经看到了岁月静好的结局。
她盯着九荒两人时,宗权转头看向了她的侧脸。
顺着曲悦的话,他居然也有些想知道,这个整天诅咒他、恶整他的女人,温柔起来是什么模样。
这让他禁不住回想起幻境里时……
宗权站起身:“翅膀给我。”
雪里鸿被他的动静一扰,收回视线,将曲悦刚还的翅膀扔给他:“等回去之后……”
宗权打断:“我得过阵子还给你了,我要去一趟山海世界中心。”
“猎兽?”雪里鸿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山海世界内都是上古时代的异兽凶兽,尤其是中心,各类高阶妖兽强大恐怖,只要能猎杀一些,活着出来,基本就富裕了。
而猎杀,对宗权并非难事。
有本事的人,即使输的一无所有,轻松便能东山再起。
“带我一起。”
好机会啊,雪里鸿也跟着站起身。他打猎过罢,她还能拣点皮毛,充实她的小宝库。
宗权都是独来独往,下意识想要拒绝,不想带个累赘。
犹豫了下,点点头:“你不要乱走。”
“好。”
……
两人来到山海世界。
外围的妖兽宗权是看不上,沿着条直线往中心区域走。
“我们该先回族里拿张地图。”雪里鸿提议。
“不需要,我从十几岁就在这里练功。”哪个区域有什么妖兽,宗权心里门清。
换成别的天武人,雪里鸿真要翻白眼,几十个天武人结伴,只在外围转一圈,出去都得挂彩。
但宗权这样说,她是绝对相信的。
“你在这等着,我去清一下路。”宗权指了个位置。
“哦。”危险地带里,雪里鸿可不敢乱来,听话的很,让干嘛干嘛。
宗权越过一座山脉,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曲悦那句话,有点心痒难耐。
不如,自己受伤试一试?
可受伤对他来说,真是太难了。
就比如现在,一头异兽张牙舞爪的跳过来,他一拳头出去,尽量收着自己的力量,那异兽依然被打爆了。
他解开防护罩,冲进兽群之中。
那群兽四散逃命,逃的飞快,嘎嘎叫着,似乎在呼喊同伴:“那个恐怖的天武狂魔又来了,大家快逃命!”
最后,他终于被一头逃命的飞禽在手臂上抓了道血淋淋的伤口。
他赶紧往回跑:“雪里鸿。”
雪里鸿远远窥见他满头大汗,急匆匆的朝她冲了过来,吓的腿都有点儿发软。
能把宗权逼的急成这样,不知是有什么恐怖的巨兽追来了。
雪里鸿撒丫子赶紧逃命。
宗权越追她跑的越快,宗权可要急死了,再不给她看,他这伤口就要自己愈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榜单字数还差一万三。
也就是说,我明晚12点之前,要更一万三,刚好写完整个番外。。
第203章 番外·后记(五)
然而急也没有用,雪里鸿已经开启了天人翅。
堂堂天工少主的天人翅,可以说是整个天人界速度最快的。宗权使用的只是雪里鸿的备用翅膀,在速度上肯定是比不过她的。
最终是宗权放弃了追逐,因为他的伤口已经复原,再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宗权无奈的收回翅膀停了下来,落于一处溪谷之间。
雪里鸿发现他停下来之后,猜测危险应该已经解除了,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真把她给吓死了。
她忽闪着翅膀在天空盘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落在宗权身边。
累的不轻,她坐在溪边的一处大石头上,曲着双腿,两条手臂往膝盖上一搭:“你碰上什么妖兽了?莫非是山海中心的怪物跑出来觅食了?”
宗权一愣:“怪物?”
雪里鸿观他表情,警觉道:“不是怪物追你?那是什么?遇到了同样捕猎的人?更不可能了啊。”
单凭论武力,‘人’这个范畴内,宗权几乎没有天敌。
宗权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会跑了,两片薄唇颤了颤,一阵无语:“雪里鸿,你可真是机灵。”
“那当然了,我不机灵能被你抓了三百年都没被你抓住?”论逃命,雪里鸿是专业的,“不过也得多谢谢你,我这一手逃命的本事,多半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所以,倘若真有危险,你也会丢下同伴就跑?”宗权扭头看她,眼神里涌出一抹蔑视。
“比我能力差的我肯定留下,同伴是你,你都打不过,我肯定跑啊,留下来也是一起送命。”雪里鸿实事求是,“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小天工,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敌不过,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回去救你?”
说的也是,倘若遇到危险,宗权肯定也是告诫她不要回头。但雪里鸿真这么丢下他跑了,他总觉得有点儿难以接受。
雪里鸿继续问:“你还没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宗权走过去石头边,伸出手臂,横在她眼前:“我是想给你瞧瞧这个。”
雪里鸿疑惑着看向他的胳膊,只见手肘的位置上有一道划口,是被利爪抓破的。
他的衣袍是藏青色的,划口处颜色较深,是血迹。
伤口已经完全复原了,连道疤痕都没有,仅仅剩下一道浅粉色的纹路。
而这一道纹路,不出一个时辰也会消失。
敢情追了大半天,就是为了显摆一下他的复原能力?却害她受了好半响的惊吓,又耗费了许多灵力奔于逃命!
雪里鸿想骂人了,劈头盖脸给他一顿那种!
但眼下身在山海世界,她还想要从宗权手底下分一杯羹,肯定是不能骂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雪里鸿自认自己能屈能伸,夸赞道:“啧啧,咱们的天武第一人就是不一样。瞧这复原能力,狗都不如你。你这哪里是人皮啊,分明是铁皮。血管里留的也不是血,是岩浆吧?”
哎?
这是夸赞么,怎么像是在损人啊?
雪里鸿打小不是个好脾气,以她的身份也不用看人脸色,因此没怎么夸过人,自己也不太清楚夸的对不对,于是暗戳戳打量一下宗权的表情。
宗权面无表情,实际内心苦闷。
他的复原能力是真的强,这是天武族的血脉优势,宗家子孙则是强中之强。
再一个,自小他接受的训练,就是不做任何的防护与妖兽肉搏,让自己不断受伤。
这种刺激之下,复原能力也会被锻炼的越来越强。
宗权一直是引以为傲的,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为了一种烦恼。
人若是太强了,强的都不像个正常人,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儿,会失去许多身为人的乐趣。
宗权有点儿泄气,理了理袖口,走去溪水边蹲下,清洗他袖子上的血迹。
原本他换套衣服就成,可他连替换的衣裳都在储物镯子里,衣裳脏了也只能洗一洗,先凑合一下了。
“我不是想要显摆我的愈合能力,这需要显摆吗?我有那么无聊?”宗权忍不住说了一句。
“恩?”那他想干什么?
身后的雪里鸿仔细想,真的想不出他的意图。
盯着他蹲在溪边,手忙脚乱洗袖子的模样,隐约明白了点。
宗权虽没有洁癖,但他出身高贵,又是天武族的表率人物,自小受着良好的教育,无论何时出现于人前,总是非常体面的,鲜少会有狼狈不堪的时候。
雪里鸿明白了。
吹了声口哨,天工盒子从储物镯里飞了出来。随她打了个响指,剪刀和针线又从天工盒子里飞出。
“来来来,宗权,你挑个颜色。”
还蹲着清洗衣袖的宗权转头,瞧见雪里鸿面前飘飞着二十几种花色的布料。这些布卷和凡人界裁缝铺子里的卖的布卷差不多,可布料都是一等一的宝物,以神识一观,汩汩往外冒着灵气。
宗权微微惊讶:“你要给我做法袍?”
雪里鸿再看他的表情,十分意外似的,难道自己又想错了?
不过雪里鸿能从他眼睛里窥见少许惊喜,顺口说道:“我跟着你来蹭宝物,这算是付给你的报酬,选个吧。”
听到“报酬”两个字,宗权隐隐泛起的喜悦便彻底没了:“你自己看着做,我对这些身外之物没有要求。”
雪里鸿也不与他客套,挑了个自己最喜欢的“乞丐色”:“款式还按照你身上的做。”
“行。”
“站起来。”
宗权甩甩手上的水,站起身。
“面向我。”
宗权转身。
“抬手臂。”雪里鸿有点儿不耐烦了,数落他道,“你没做过法袍?非得我说一句你动一下?”
宗权蹙了蹙眉,绷着唇线不反驳,听话的抬起手臂。
天武贵族的衣裳,基本都是天工贵族亲手所制,那些天工贵族来给宗权做衣裳,态度不知多好,哪里用的着宗权配合。
不过,没有任何天武贵族可以请到雪里世家出手。
能令雪里世家出手的,唯有神殿。
宗权问:“你给神殿做法袍,态度也这样差?”
雪里鸿怼回去:“你是神殿吗?”
宗权又问:“那你给你徒弟做法袍,是什么态度?”
雪里鸿:“我徒弟?他若像你这般没有眼色,我可不会说这么多废话,直接用脚踹,多踹几次,便会长记性了。”
宗权拿来一对比,又觉得她对自己有点太过客气。
“转身。”
宗权不动。
雪里鸿想拿剪刀戳死他:“宗权,虽说是我给你的报酬,但适可而止啊。”
宗权打量她:“是不是很生气?”
雪里鸿磨着牙齿。
宗权:那快过来踹我啊!
雪里鸿却一个深呼吸:不气不气。
宗权是故意的,自己若态度再差一些,他就能理直气壮的将自己扔走,不让自己跟着去蹭宝物了。
他不转身,她以神识丈量也一样。
雪里鸿淡定下来。
宗权:……沮丧。
雪里鸿距离他两丈远,全神贯注的用眼睛丈量他的身材,视线一寸一寸,如个扫描仪般扫着他挺拔魁梧的身姿。
宗权被她的眼神扫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明明知道她只是量尺寸,依然十分难为情。
尤其是,雪里鸿的视线从腰线往下移的时候,停留了许久。
宗权忍不住想要质问,但雪里鸿的眼眸里无色无欲,十分专注。
只当他是个模具罢了。
所以,非风动,非幡动,是他心动?
天武人是容易魔化的体质,越强的天武越容易魔化。故而自小除了练功之外,坐禅修心也是他的必备功课。
他能在冰玉池坐上两百年,足可见他的耐性。
可他近来的耐性,似乎越来越不行了。以前被其他族嘲讽,说纯血天武人的定力,就像纸糊的一样,他总是嗤之以鼻,现在是真的服气了。
而且,宗权直到这会儿,才渐渐意识到了根源在雪里鸿身上。
在知道雪里鸿与叶承锡之间有一段过去,他心头有一点儿堵。
在九荒提到“亲师公”的时候,他又有些怄气。
他该不会是……
喜欢雪里鸿吧?
这怎么可能?
虽与雪里鸿僵持了几百年,熟悉她多过熟悉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可那时雪里鸿是个男人啊?
那他的感情来自于何处?
是从知道她是女人开始的?还是从经历了一场幻境之后开始的?
因为自己在幻境里面睡过她,便生了心思?
宗权忽觉得自己非常无耻。
不,已经不只是无耻这么简单了。
因色而起的意,因淫而动的心,与天魔无异,简直恶心!
“雪里鸿,不用帮我做法袍了,我不需要你的报酬。”宗权一拂袖,将雪里鸿落在他身上的神识给扫了回去,语气也严厉起来,“走了,速战速决。”
速速打完猎,他要回族里闭关。
一日不断了这色意|淫|心,便一日不出关!
雪里鸿被他扫的识海一痛,向后一仰,捂着眉心支吾一声。
宗权刚严肃起来的表情微微一松,嘴唇动了动,又咽下了。
雪里鸿是想怼他的,可她也发现了宗权近来的确有点喜怒无常,与从前不太一样。
难道之前他被噬运兽影响,又被她下毒,当真对他的心境造成了影响。
雪里鸿将工具先收回去:“那走吧。”
宗权想了下,又说:“我要去的地方危险,你在这待着,我出来后,你看中什么拿什么就是。”
雪里鸿越看他越怪,小心翼翼的问:“宗权,你身体没问题吧?”
“我能有什么问题。”宗权已经抛出了天人翅,一双巨大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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