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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_乔家小桥-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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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因为一线怀疑,宁可错杀好人?”叶蓝钧看她的目光充斥着不可思议; 语气也带了一丝不耐。
  曲悦扫了他一眼,尔后眼皮微垂。
  片刻后,她抬起头; 眼神略冷漠:“叶公子,她刚才释放出的剑意不只令我痛苦,上头那些大佬们,包括你父亲,都有可能在遭受影响之下被那妖兽所伤。”
  叶蓝钧:“但那女魔发疯是因为……”
  曲悦再一次打断,态度强硬:“女魔想教育徒弟是她的事情,我们与她非亲非故,没有义务配合她。我并不想听什么苦衷,那和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她将我的爱人、你的大哥打伤了,我心疼且恼怒,恨不得捅她几刀。”
  她指了下九荒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脖颈处的两条血线,以及唇角未干的血渍,“若我受你影响,对这魔女改观,甚至有些同情,便告诉你大哥莫下杀手。以这女魔如今疯疯癫癫的状态,你能保证你大哥收势,不会被她重创吗?叶公子,这是两个九品大佬在生死相搏,不是小孩儿抢糖果打架。”
  叶蓝钧愣住,绷起唇线。
  曲悦紧紧盯着他,目光沉沉,语气亦是凉凉:“若叶公子依然觉着问题不大,那我让九荒停手。”
  叶蓝钧欲言又止,少顷,面皮儿微微泛红。
  他明白过来了,曲悦的“冷漠”与“强硬”,并不是针对这师徒俩,是在针对他。
  他与这对师徒相处了一段日子,略有些熟悉,的确对他们存有同情,完全没有站在九荒的立场上去思考一下,九荒被动摇了心境、收势之后可能会遭遇的风险。
  归根究底,他很欢喜大哥还活着,见到大哥非常开心,但打从心底并没有将大哥视为自己人,亲疏之分下,甚至还不如这师徒俩。
  所以曲悦起初颇为重视他,与他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此时则冷冷淡淡。
  叶蓝钧羞愧道:“抱歉,我往后会注意的。”
  曲悦不语,不曾相处过,两兄弟没感情正常,她虽希望九荒可以感受到亲人的温暖,但也不会认为出于血缘,叶蓝钧就必须为九荒着想。
  有她顾念着九荒即可,他却一再催促与质疑,就莫怪她心情不爽,说话难听了。
  “那……”叶蓝钧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想问曲悦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处理眼下的局面,又怕自己不知觉中,再惹她生气。
  他不了解曲悦,眼下只有一个深刻的印象,这个女人莫看年纪小,个性非常强势,难怪大哥听她的话。
  曲悦不再搭理他了,传音给那男剑修:“你师父会想死,是受天仇恨意折磨,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像是患上了狂躁症、抑郁症,“若将剑意清空,再让大师度她一二,自然也就没有想死的念头了。”
  男剑修被谢无意的法宝打中左肩,皮肉顿时焦黑:“天仇剑无法清空,即使师父死了,也会保留一半,继承给我。”
  “你们可曾遇见过天仁剑主?”曲悦问。
  “不曾,至今我们只见过天狂、天恸和天劫。”男剑修想到了刚才曲悦询问九荒的那些问题,轻而易举便击退了天仇剑意,心道莫非天仁剑是天仇的克星?
  他分了心,有些招架不住谢无意的攻势,迫不及待地问,“姑娘认识天仁剑主?”
  “不认识。”曲悦挺想认识一下,应该是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大好人,哪怕是被逼出来的,“但我可能会遇见天仁剑主,或者,遇到天仁剑。”
  “恩?”男剑修不解。
  “我若说,我与这十二神剑有缘你信么。”先前饮朝夕让绝代风华求她帮忙找天厌剑,曾如此说过,曲悦只觉得饮朝夕鬼扯,现在却有点信了,但这缘分肯定是孽缘,“我不会特意去找,但我记在心里了。”
  “这是一条路,另一条路,我给你一串佛珠,你拿着佛珠带你师父前往无相界大无相寺,问问一念佛尊可有办法清空剑意,斩断你们师徒之间的血契。他若没办法,再去点星崖,找我大师伯温子午,天伤剑主饮朝夕也在那里,他与其他剑主不同,他是入我剑门的正式弟子,对十二神剑了解最多。”
  曲悦亮了亮挂在虎口处的佛珠,“若他们都没有办法,请绝代风华前辈将你们送去我华夏联盟,我会请示盟主,将你师父关进天罗塔十八层,在那里想自杀都没办法,且塔火能够消除业障,应也能够控制你师父的恨意,只是身体会遭受点痛苦,在这期间,你也可以去寻找天仁剑主。”
  男剑修:“天罗塔?”
  “无碍的,九荒就是天罗塔的囚犯。”曲悦道,“那么现在,我给你一支消灵箭,此箭可令你师父修为失去一瞬,我们会控制住你师父。”
  男剑修不回应。
  曲悦好笑:“担心我使诈?”
  男剑修答:“不担心,因为你本不必与我废话,我们不是对手,这么僵持下去,我们是必死无疑的,姑娘心善,不但给我们一条活路,还为我们指明了一条生路。”
  “那你有何顾虑?”
  “我……”他似乎颇多顾虑,颇多挣扎,但最后还是道,“好。”
  曲悦当即传音给谢无意。
  谢无意微怔,见男剑修果然慢慢收势,他也慢慢的收,暗中将一支消灵箭递给他。
  两人又装模作样的打着,绕去女魔修和九荒背后。
  男剑修被谢无意的法宝伞击飞出去,落在女魔修身后,女魔修下意识便将他纳入自己的防护之下。
  男剑修眼底浮现出几抹挣扎,一咬牙,飞身而起,一箭朝她后心窝扎了过去。
  女魔修根本来不及反应,法力一刹那全部消失,紧接着便是一条金晃晃的绳子从谢无意镯子里飞出,将她捆了个结实。
  九荒一掌便要拍她天灵上时,听曲悦道:“停手!”
  九荒立刻便停了下来,他大开大合的习惯了,收放自如,半点儿不曾遭受反噬,也不好奇为什么。
  消灵箭只消一息,女魔法力恢复之后,想挣开绳索,却被锁的越来越紧,转头怒视自己的徒弟:“你做……”
  话未说完,便被谢无意连贴三张睡美人符。
  女魔修挣扎不过,慢慢倒下,被她徒弟接住。
  男剑修将她打横抱起:“多谢。”
  这声多谢是对曲悦说的,也是对叶蓝倾说的。
  叶蓝倾没回过来神,他还正在想办法,怎么就突然结束了?
  曲悦将佛珠扔过去,没再多说。
  男修剑未在逗留,抱着女魔转身从地道离开。
  “小月亮,这是怎么回事?”幻波满脑子的问号。
  谢无意也看向她,满脸莫名。
  曲悦弯腰将地上的天劫剑柄和剑格捡起来,交给谢无意拿着:“你们让叶公子来讲吧。”
  她则跳过十几块巨石,来到九荒身边,取出一瓶伤药,拉过他的手臂,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条伤口:“我就该再等等,让你将她打个半死再说。”
  “她已经被我打成重伤了。”这点小伤九荒就没看到眼里去,夸道,“六娘你是真的厉害,若不是你找准了天仇剑的弱点,我都没有把握能赢过她。”
  “那是必须的。”曲悦毫不谦虚,帮他手臂洒上药粉之后,又看向他的脖子,“仰头。”
  脖子上的血线不好撒药粉,曲悦便换成药水,浸湿纱布擦了擦。上行妖兽一声嘶吼,也不知怎么回事,地面猛地摇晃,她没站稳,被他揽住腰:“小心。”
  等摇晃停止,他松开手,曲悦继续帮他上药。
  以往这时候,曲悦总能感受到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视线,今儿眼皮儿一抬,见他目光有点呆滞。
  曲悦道:“你是不是在想,回去之后找温子午将内丹取出来。”
  心思一下被猜中,九荒为难着想要点头,却被曲悦捏住下巴往上抬,才想起来脖子上有只手正在为自己擦药。
  “你从前打架霸道惯了,即使修为退了一个大境界,对你也没有太多影响,现在难免会有落差。若你是因为不喜欢这种弱势的感觉,你取出来也无妨。”
  九荒怔了一下,忙道:“不是的六娘,我是因为……”
  “你是再修炼修炼,不然往后遇到这种情况,你怕你应付不来,没办法保护好我。”现如今,曲悦早将他心思摸透了,“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必要了,因为再怎样修炼,也不可能天下无敌,每次都万无一失。”
  九荒道:“但修为高一些总……”
  “再高你能高过宗权么,他还不是整天翻车。”曲悦想起来就忍不住想笑,“再说紧张刺激一点,我的头脑以及处理危机的能力才能不断成长啊,都被你一掌打死了,那多无趣。你瞧我爹和哥哥们,从来不拦着我涉险,十四岁就敢让我孤身去往南蛮洲,去勾搭你这个九品巅峰的邪修大佬。”
  这个九荒明白,所以她无论要做什么,他从来不多问一句。
  但九荒现在一门心思的认为,自己修为弱化,置六娘于危险中的原因,是自己总着急娶六娘。
  那时她喝醉后,像只小猫一直往他怀里拱,尔后勾着他的脖子,红着脸咬他嘴唇一下,再咬一下,随后便咬住不撒口了。
  那一场缠缠绵绵的深吻,他每每想起来,都像是上一秒发生的事情。
  “你有这想法是正常的。”看他一皱眉头,曲悦又知道他心思歪去了哪里,将药瓶收起来,弯着唇角传音,“这说明我有魅力,又能拿来和谢无意吹了。”
  正说着话,听见精灵状的幻波在背后感慨:“这真是我近来听过最动人的爱情故事了呀。”
  说的是那师徒俩。
  他们已听叶蓝钧讲完。
  谢无意纳闷着问:“为何是爱情故事?他俩是师徒,又不是情侣。”
  幻波道:“这像师徒吗,多明显是一对有情人。”
  谢无意无语:“师徒情,母子情,哪个不行?不一定非得是男女之情才会如此吧?”
  幻波看向叶蓝钧:“你和他们接触过,你说呢?”
  这话还真将叶蓝钧问住了:“我没问过,不太清楚。”
  幻波诧异:“你用眼睛看不出来?”
  眼珠子在眼眶里左右一滚,叶蓝钧摇头:“看不出来,也没想过去看,是哪种感情并不重要,这种感情牵引着他们向善,就足够了。”
  “你们叶家的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趣。”幻波认真翻了个白眼。
  叶蓝钧笑笑没说话,背对着九荒,不知道曲悦有没有告状,心里发虚,不太敢去同他说话。
  九荒根本没在意叶蓝钧的反常,见曲悦也在思考,才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说那师徒俩。”曲悦知道他没听,长话短说解释了下,调侃道,“如果是师徒情,那倒是可以理解,若是男女之情,在你眼里,这个徒弟很自私吧,宁可看着师父疯癫痛苦,也不要她死。”
  “不会,毕竟还有救。”九荒摇摇头。当日在梦境里被催眠之后,是真的走到了绝望。不然但凡有一点希望,他也会求她撑下去。
  曲悦正准备说话,手腕上的一线牵震动起来。
  “二哥。”
  “我问过君执了,他说他过来瞧瞧,没说要那柄剑,或者不要。”
  “可以。”
  “君执无法离开魔种太远,你陆哥已将魔种从冰玉池打捞出来了,从法阵回部门,又传送去你那座岛上,由君执自己带着魔种过去火山看看情况,应该很快就到……”
  “好,我们在火山底部。”
  ……
  岛上阵法已破,行路变的简单,能够低空飞行。
  魔种装在盒子里,挂在腰后,中途君执与那抱着女魔的男剑修擦肩而过,彼此警惕着以神识打量了下对方,又走开了。
  只进入三环,君执便感受到了那庞然大物的力量,再近一些,神识能够窥探一些轮廓时,他脚步顿住。
  这只形态奇怪的妖兽,他曾见过。
  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即使见过,也不该是这一只才对,听曲宋说,这只妖兽在岛上至少六千多年了,而他六千年左右时才开始生出意识。
  也就是说,它被封印之后,他才醒来。
  ……
  曲宋:“刚才突然断了联系之后,为何一直感应不到。”
  曲悦:“那妖兽破封印而出了,原来它吞掉了女天武,邢谚才会缠上它。”
  曲宋:“现在呢?”
  曲悦:“那些大佬们正在对付它呢,我们挖了个地道,跑来火山底部,捡到了天劫剑的剑柄和剑格,还遇到了天仇……”
  讲了讲经过,曲悦着重点明九荒战胜天仇的经过,关于他的“不恨”,想让曲宋也领悟一下,莫在因为当年被打成重伤而针对九荒,看九荒不顺眼了。
  “他受了那么多委屈,不恨你,也不恨风槐……二哥,这虽不是仁慈,却可以视为宽恕的力量,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宽恕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曲宋无动于衷:“这怕不是宽恕的力量,而是舔狗的力量,呵。”
  呵你个头,曲悦气的想踹他。
  真想求剑门老祖为曲宋这种人打造一柄剑,比如可爱剑,撒娇剑之类的,治治他这讨人厌的贱毛病。


第175章 天劫剑
  掐断一线牵之后; 曲悦依然气的像只蛤蟆。
  九荒小心翼翼:“六娘,怎么了?”
  曲悦张口便想说,她时常都有一种冲动,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弄个麻袋套住曲宋的头; 将曲宋暴打一顿。
  但她忍住了,万一九荒分不清楚这是气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没事。”她悻悻道。说话间山体内部再一次晃动; “走吧; 出去了。”
  一行人进入地道里,通过幽暗的地道往火山外走。
  大岩蚁啃噬出的地道,可容纳两个人并排; 九荒习惯性走在曲悦身后; 谢无意则与曲悦走并排。
  叶蓝钧犹犹豫豫的快走两步,也与九荒并肩而行。
  他咳嗽两声; 但九荒没有任何反应。
  九荒的身高比他高了些,他略抬下巴,微微偏头:“大哥。”
  九荒听见了; 可他结内丹中身体不适; 懒得与他说话,反正说的也是浪费口水的废话。
  叶蓝钧又喊:“大哥?”
  曲悦扭头; 视线跌进九荒眼底。
  九荒见她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一挑,心领神会,便应了叶蓝钧一声:“恩。”
  叶蓝钧认为他会如此疏离; 是自己方才有欠考虑的缘故,没话找话着套近乎:“大哥,你方才与那女魔交手之前,为何要拆发冠,换法衣?”
  一句“与你何干”正要出口,九荒及时忍住了,脑筋一转,瞄一眼前头半丈远的曲悦的背影,传音给叶蓝钧:“我怕打架之时,将爹送我的衣裳损坏,我就没得穿了。”
  他指了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乞丐般的破烂衣裳又添新一道裂口。
  叶蓝钧微微楞,他想了蛮多理由,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法衣而已啊。”
  意思是他们叶家乃是十九洲四大世家之一,有的是钱,虽说用度是有规制的,可身为家主的长子,哪里至于连穿件法衣都小心谨慎着?
  九荒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叶蓝钧不明白他摇头是几个意思,打量他这一身破衣烂衫,在心里胡乱猜测,越猜测越是难受。
  曲悦听着身后两兄弟动静,不明白九荒为何会转为传音,不过以神识打量九荒,表情并无不耐烦,叶蓝钧也挺正常,她便放心了。
  “你一直盯着它们看什么?”幻波趴在耳坠边沿上,好奇的打量谢无意,因为它从前没少听曲悦提起他,也没少见识他锻造的奇怪法宝。
  谢无意正左手剑柄,右手剑格,翻来覆去的打量,疑惑着道:“铸剑的材料虽稀有,但也不是难得一见,我完全参不透机制。然而天恸与天仇虽是一正一邪,我却可以从中感受到类似的气息,能判断它们出自同一人之手,拥有着某种相近的特质,可天劫拿在手中,我没有任何的感觉。”
  “假剑?”幻波眨眨眼,“能拿来封印怪物,不可能是假的吧。”
  “肯定是真剑。”弥殷和那女魔修同时感应到剑气,曲悦丝毫不怀疑。
  谢无意道:“我没说是假的,只是说这柄剑如今与那两柄剑不同,就像天邪魔化一样,它似乎生病了,并非处于正常状态。”
  幻波笑起来:“你这话说的有趣,它何止是生病,它都被分尸了,断成了三截。”
  谢无意无语:“听说那位饮剑仙的剑还被碎尸了呢。”
  曲悦隐约明白谢无意的意思,他擅长铸造法宝,鉴定法宝,自然也会修理法宝:“会不会是封印妖兽太久了,被妖兽的妖气污染了?”
  “不像。”谢无意不是很确定地道,“岛上不是有传言,靠近火山之后会走霉运么,师妹你说修炼天劫剑是剑主走霉运,不该往外释放霉运,天劫此举,更像是在夺人气运。”
  曲悦道:“但弥前辈不是说,可能是柄无主剑,所以释放霉运便没有了指向性。”
  谢无意道:“按照十二神剑的机制,目前已知的,黑化的天邪不清楚,天贤天伤是一类,天怒天仇天恸是一类,天残天厌天劫是一类。师妹,天残剑是你学生的,天残剑未认主之前,靠近天残的人会感觉到身体不适吗?”
  曲悦摇头:“不会,逐东流最初从覆霜学院剑阁里取出来时,只是一柄普通宝剑,毫无奇特之处。”
  她懂了,同理类推,天厌与天劫也不会在没有主人的时候,释放剑意,引人注目。
  所以天劫应是出了什么问题,像谢无意形容的那样,生病了。
  “可惜入我剑门这十二柄神剑太过玄妙,我的见识与道行都过于浅薄了。”谢无意长吁短叹,“若能拥有一柄,令我精细研究就好了。”
  “拥有一柄?”曲悦眼皮儿霍霍直跳。
  谢无意想到什么,目光炯炯的看向曲悦:“师妹,天劫的确挺适合那个魔种器灵,我就不要了。除去绝代前辈寻找的天厌剑,现在还有天仁天狂天宝,这三柄之中,若有无主的,记得给我留着!”
  “啊,对了!饮剑仙只差碎剑就能合道,合道之后天伤将会与他分离,帮我问问饮剑仙,要不要收我为徒,将天伤剑传给我啊!”
  什么?疯了吧?
  曲悦没好气的问:“师兄,从天仇身上,你还没看到这些剑的可怕之处?”
  “可怕与它的可爱相比,不值一提。”谢无意摇摇手里的剑柄,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就像情人一样,彻底的拥有它,占有它,才能观其长短,知其深浅。若能参悟透这十二柄剑的机制,对我来说,绝对是胜读百年书,胜行千里路啊!”
  曲悦抱着手臂,沉默不语。
  谢无意央求:“好师妹,你就帮我留意下吧,你往后要什么宝物,要什么我给你造什么。”
  曲悦木着脸道:“我怕你爹知道之后会追杀我。”
  谢无意摆手:“那不可能,我爹打不过你爹。”
  曲悦依然不答应:“兹事体大,你们谢家、符器宗可是特殊部门的大金主,万一我真给你找柄剑,把你练疯了……”
  曲悦已经看出来了,其他剑宗是人练剑,入我剑门是剑练人。
  “那更不可能了。”谢无意怕曲悦不答应,几经欲言又止,忍不住神剑的诱惑,神秘兮兮的传音道,“有个秘密你知道吗,我们符器宗是特殊部门的金主不假,但我们背后也有个金主。”
  曲悦狐疑的看向他。
  谢无意瞧她这表情,明白她不知:“正是你们曲家。”
  曲悦楞了楞,逐渐露出有趣的表情:“你真会开玩笑。”
  “真的,这是我爹当家族秘密告诉我的,我爹从小宝师成长为大宝师,受你曲家不少的恩惠,当年建宗的资源也都是你曲家出的,准确来说,你曲家是我们符器宗最大的股东。好像江伯父建立药神谷,也多亏你曲家支持。”
  谢无意朝她眨了下眼睛,“不止如此,在异世界,你家同样扶持了不少新兴门派和商会,所以你们家最不缺的就是资源了。”
  曲悦迷茫:“我爹这么有本钱、有生意头脑的吗?”
  父亲骨子里明明很清高,最不喜欢“生意人”。
  而且谢无意的父亲,和她父亲岁数差不多,符器宗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父亲那时候哪来这么多资源?
  想起父亲的斑斑劣迹,曲悦觉着这些钱可能不太光彩。
  “我爹说是你爹的师父,给你爹留了一大笔遗产。”谢无意道,“不过,你爹从来不管这些事儿,出面的是……”
  恍惚想起来什么,谢无意闭上了嘴。
  曲悦:“我娘?”
  谢无意点点头:“所以你放心,就算我真被神剑练傻了,资源也不会断的。”
  “师兄,你是为了让我帮你留意着神剑,故意骗我的吧。”曲悦眯起眼睛,“我二哥都不知道。”
  曲宋整天想着怎么从符器宗讨好处。
  “你大哥也不知道,我爹说这是你娘交代的,说你大哥太能挥霍,太讲排场,太装……”谢无意将那个字母硬生生咽下去,“至于你二哥,又太会省了,若不说是我们赞助的,技术部根本发展不起来。”
  曲悦:……
  敢情曲宋整天浪费的,都是自己家的资源。这若是让他知道,怕是会流下一缸悔过的眼泪。
  “师妹,剑的事儿,就拜托你了啊。”谢无意可怜巴巴的看向她。
  说着话已经到了地道入口处,曲悦道:“再说吧。”
  ……
  地道入口就在曲悦遇到天仇剑主的那座山附近,一行人出来之后,便飞到山顶上,注视着火山上方的情况。
  不必谢无意启动腕表,曲悦单用耳朵听,都能听见周围遍布着观战的人,多半是岛上的居民,这么多大佬在场,捡便宜的心理是不可能有的,基本是来凑热闹的。
  这巨兽罕见,大佬们各显神通,同样少见,能从中学到不少本事。
  “妖兽已经快要力竭了。”九荒打量了几眼,做出判断,“不过,两个时辰是我爹他们的极限,若一个半时辰还拿不下,六娘,咱们得立刻走。”
  “小月亮,这是个什么妖兽?”幻波观其全貌,总觉得有一点点眼熟,“我似乎在我们魔种里,见过这种怪物的画像?”
  曲悦眸光一动:“你见过?”
  幻波托着腮:“有些像,但又不太像,只能说比较类似。”
  曲悦沉吟,魔种世界起源于天人开荒者,除了人之外,开荒者还带了不少生物入内,所以这种妖兽应是上古存在过,后来被天人带走了,或者灭绝了。
  “前辈在哪里看到的?”曲悦问。
  “想不起来了。”幻波只对故事和八卦印象深刻。
  半个时辰后,曲悦听见君执的声音从上空压下来:“曲先生。”
  她寻声仰头,瞧见一身朴素青衣的君执坐在一片云朵状的飞行法宝上,腰后挂着一个圆布袋,里头装的肯定是魔种了。
  “君前辈。”她朝他拱手。
  君执落了下来,微微一笑,看向她身后的九荒:“盖世兄,有些时日不曾见过了。”
  九荒不讨厌他,对他点了点头。
  曲悦没给他介绍谢无意和叶蓝钧,直截了当的问:“关于天劫剑,我二哥都与前辈说清楚了吧?”
  君执调侃道:“难为先生有好事会记得我。”
  曲悦尴尬着笑道:“可晚辈是真觉得这柄剑适合您,毕竟是神剑,威力绝对有保障,代价只是让本就很倒霉的您,稍微再倒霉一点,对您应该是利大于弊的。当然,晚辈只不过是提个建议,是否争取天劫剑,由您自己选择。”
  君执莞尔:“我懂,先生能为我考虑这么多,的确令我感动。”
  曲悦指向巨兽眼睛上方:“剑身在那里,要等他们将妖兽废掉之后才能拔出来。”
  谢无意:“君前辈,剑格与剑柄在这。”
  君执收回看向巨兽的视线,目光锁在谢无意双手上:“看着并无任何奇特之处。”
  连他平时在古战场上捡回魔种的垃圾剑都不如。
  “能否借我一观?”君执请求。
  “给。”谢无意双手一伸。
  君执先取过剑柄,握在掌心里,正准备去拿剑格时,剑阁突然微微晃动,“砰”的一声,如被吸铁石吸引,从谢无意手中飞出,撞向了剑柄,与剑柄黏连在一起。
  几人俱是一怔。
  曲悦讪讪道:“晚辈说什么来着,晚辈就觉得天劫肯定会中意您。”
  君执也是哭笑不得:“所以,我当真与这倒霉剑有缘分。”
  他话音落下,剑柄竟然脱手,飞去几人上空。
  谢无意瞪大眼睛:“师妹,这剑……”
  曲悦没听见他说什么,因为她先听到一股由远及近的呼啸声。
  这是……剑破空而来的声音!
  曲悦用猜的,都知道是天劫剑身自妖兽额头抽离,朝他们飞来了。不是九荒吸来的,是剑格与剑柄合体那一刹,牵引而来的。
  九荒抱起她就跑:“散开!”
  这话是说给谢无意和叶蓝钧的,因为在他抱起曲悦那一瞬,君执已经跑了。
  君执身上带着魔种,不敢有丝毫大意。
  少顷,但见一道流火托着长尾奔袭而来。
  嘭!
  流火撞在剑格上,爆发出一团墨黑色的冲击波!
  待黑光散去,一柄“印堂发黑”的剑逐渐展露出面貌,在空中打了个璇,剑指逃窜到百丈外的君执,朝他飞了过去。
  君执犹豫了下,没有躲闪。
  天劫剑围着他转了一圈,剑尖朝上,停在他眼前。
  君执迟疑着伸出手,想去握住剑柄,然而天劫似乎也有顾虑,竟躲开了。
  君执蹙起眉:“你这是何意?”
  曲悦紧张的关注着君执与天劫剑,她怎么觉着天劫见到君执并没有挑中主人的欢喜,情绪非常的复杂?
  正思考着,听九荒道:“糟糕!”
  这两个字从九荒口中蹦出来,必定是有天塌地陷的大事发生,曲悦立刻望向火山上空,没有天劫剑的封印,那妖兽怕是力量激增,叶承锡一干大佬们情况不妙。
  然而情况比曲悦猜测的更加糟糕,那妖兽不但力量爆发,一尾巴甩飞众人,直奔着天劫剑扑来。
  翅膀全部展开之后,可谓遮天蔽日。
  “君前辈,莫要理会那剑了,快跑!”曲悦喝道。
  君执只顾着研究天劫剑,被曲悦一喝,亦是吃了一惊,侧身飞走。
  岂料天劫竟然立刻跟上!
  而那妖兽也瞬间转了方向,速度奇快,与天劫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
  “将我表妹还来!”邢谚抛出小铁球,化为黑羽天人翅,疾追而去,拽住那妖兽的尾巴。
  然而他已尽虚脱,仅仅只是拖慢了妖兽的速度,反被妖兽拽飞。
  妖兽追着剑,剑追着君执,君执心道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遂解下腰间的布袋,朝曲悦的方向扔过去:“先生,接着!”
  九荒正抱着曲悦浮在半空,毒雾化为藤条网,将布袋兜住,拖拽回来。
  曲悦提着魔种,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无措,果然有君执在的地方,永远都平静不了。谁若想多多历劫,体验人生起伏,跟着君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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