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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_乔家小桥-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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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九荒眼里辛鹭是个男人,师父也确认了他是男人,肯定是男人。
  九荒以为曲悦也知道,不,他根本就没想过她不知道。
  慢慢的,辛鹭感知到天怒剑在意识海里震颤。
  因为离的近,震颤的频率颇高,怒气蹭蹭上涨。
  辛鹭惊呆了,天怒剑的怒意积累,与动怒者的修为高低、怒气强弱呈正比。
  也就是说,越高阶、越恼怒的人,给天怒提供的养分更多。
  一个九品修道者一般的怒火,相当于十个八品修道者怒急。
  所以他们经常铤而走险,越级挑战,挨打是家常便饭。
  可曲悦才五品,提供的怒意居然顶的上一个八品?
  辛鹭简直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女人吃起醋来的怒火,也太精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辛鹭忍不住想放声大笑,这可比师父的转圈圈甩头发大法简单多了,且还没有任何危险性。
  他要走大运了!
  他要发达了!
  天怒越吸收越多,他兴奋的不行,决定再添一把柴,让这把怒火烧的再旺一些。
  “哎呀,我的头好晕哦。”辛鹭勉强坐直身体后,又摇摇晃晃身子一歪,从飞剑上掉了下去。
  九荒听见他一声惊呼:“盖世兄,救我啊。”
  九荒立刻扶着飞剑边缘朝下看,曲悦发现他似乎颇为紧张。
  她将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忍耐片刻,正想说话,却见九荒掐了个诀,只将随着辛鹭一起掉下去的馒头捞了回来,收回储物镯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辛鹭:成人的世界,从没有简单可言,我特么活的还不如一个馒头!


第134章 女人心
  已经挤到嗓子眼里的话又被曲悦给咽了回去,这时候飞剑因为失去辛鹭的灵气支撑而失控; 左右趔趄几下之后开始下沉。
  九荒及时将曲悦抱了起来; 浮在高空中; 微蹙的眉心透出几分纠结。
  忘记飞剑的事儿了; 应该先将辛鹭捞上来的。
  他这微微的色变,令曲悦原本降下去的烦躁情绪又慢慢攀升起来,抬眼瞧着他的下巴:“你在后悔没拉她一把?”
  九荒点头:“恩。”
  曲悦道:“现在拉她上来也不晚。”
  九荒又摇摇头:“他已经掉出视野; 我瞧不见他了,不过没事; 他意识是清醒的; 落地之前多挣扎挣扎,可以帮助他通畅淤塞于经脉的真气。”
  曲悦神色平静; 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你考虑的还挺周到。”
  “对,我考虑了很多才没救他。”九荒保持着镇定,实则心虚。
  他那会儿什么也没想; 凭本能做事而已。
  现在这样回复; 是显得自己聪明点儿——“盖世英雄”不能见死不救。
  不一会儿; 辛鹭操控着飞剑自己飞上来; 苍白的脸色遮不住的尴尬。
  兴奋被一盆凉水浇熄; 看来他发现的这一条新路子; 走起来也不是特别顺畅。
  九荒的无动于衷,在曲悦看来一定非常爽,再瞧他吃瘪,心里怕是爽翻了。
  但等九荒抱着曲悦落在飞剑上; 辛鹭惊奇的发现意识海里的天怒剑并未恢复平静,反而震颤更凶猛了!
  辛鹭心头狂跳,警告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跳的太高容易摔断腿!
  于是他不敢再耍什么花样,假装盘腿打坐,紧紧盯着天怒剑进阶。
  慢慢进入夜间,九荒停下做零件的手:“六娘,你困不困,要睡觉么?”
  他有一张躺椅,能够搁在剑上。
  但他更想在飞剑上铺条毯子,让她躺在他身边,枕着他的腿。
  “不困。”曲悦很精神。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珠串,在心里琢磨事情,一念佛尊让她去找的那位隐士,应是和他们曲家有过节,才让她隐瞒身份。
  能被一念佛尊推荐,这位隐士修为不会低于渡劫期,曲家能得罪他的只有父亲和大哥。
  虽然在曲悦看来,父亲的可能性更大,但大哥也是有可能的,听大嫂的意思,大哥也是个树敌无数的惹祸精。
  自小在罩子里待着,没有母亲和姐姐,大嫂是曲悦能接触到的唯一的女性。曲悦关于“男女区别”的意识,都是从大嫂口中得来的。
  曲悦小时候最不理解的是,在大嫂嘴里,大哥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而她险些嫁的那个男人,哪哪都优秀。
  那为何曲曲折折之后,大嫂最终选择了大哥?
  所以爱情与“优秀”这个词无关,那又与什么有关?
  曲悦微微怔,她明明在揣测那位“隐士”,怎么莫名其妙就跑题了?
  抄手坐着,偏头看向正专注雕零件的九荒。
  九荒立刻回望:“六娘,你是饿了还是困了?”
  曲悦反问:“你将我当成猪养?”
  九荒怔了怔,想说自己没有养过猪,但瞧着她不太开心,这时候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身后辛鹭似乎偷笑了一声。
  曲悦皱起眉,若非辛鹭算是一位前辈,又为了天邪剑跟着一起劳碌奔波,她怕是一丁点好脸色也不会给他。
  这个疙瘩,从辛鹭欺骗戏弄九荒学做“孝子”就开始了,现在愈演愈烈。
  她心里头实在是很不舒服。
  以前她对九荒总是像一块儿膏药一样贴着她,是极为无奈的。尤其九荒夸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时,曲悦心里只想笑,知道这是他见识少。
  他一直在荒山上生活,不曾接触过几个女人,曲悦就想着带他多见见世面,遇到个真正的好姑娘,这样的话,她的愧疚心也就能彻底放下了。
  现在他不排斥其他姑娘靠近,不是一件好事儿么,她为何会不开心?
  曲悦仔细的剖析自己的心境。
  大概是“占有欲”作祟?
  这种“婊里婊气”可要不得。
  曲悦赶紧深呼吸,默念清心诀,收拾自己的心情。
  辛鹭意识海里正继续怒意的天怒剑慢慢平静下来,他看向曲悦的背影,怎么回事?
  “不,这怎么会是自己婊?”
  曲悦眯起眼睛,袖下拳头一捏。分明是九荒的问题,一边让辛鹭靠着他的背,一边又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渣男本渣!
  嗡——!
  静止中的天怒剑像被一阵飓风卷上的鱼,突然一阵剧烈颤动,辛鹭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不对,还是自己婊。“曲悦倏又换了个心思。自己虽然拒绝过九荒,一再言明自己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却因为要补偿他,一再与他纠缠不休。
  他对她的好,她接受的总是自然又坦然。
  到底是谁亏欠谁?
  曲悦,你往后真要与他保持距离了,收心。
  翻滚中的天怒剑如被冰冻,一刹静止,辛鹭的感觉有些不好了。
  嗡——!
  天怒又剧烈震颤。
  一刻钟后,戛然而止。
  嗡——!
  又过一刻钟,再剧烈震颤。
  然而不等一刻钟便戛然而止。
  随后,这一路飞向目的地,天怒剑在震颤与停止间转换的频率越来越快,仿若一个浑身长满刺的球在意识里蹦来蹦去,辛鹭头痛欲裂,无力操控,浑身痉挛。
  天怒剑一直以来吸收的都是被戏弄得来的暴怒,如今估摸着是头一遭吸收醋海翻腾来的妒怒,莫非有排斥反应?
  不可能啊?
  “你又怎么了?”九荒扭头看他。
  这次辛鹭没有主动哼唧,却痛苦的连九荒都能察觉到。
  “我……”辛鹭刚刚将嘴巴张开一条缝,天怒剑突如其来的暴动如同山崩海啸,头快要炸开。
  想将天怒剑召唤出来,根本做不到。
  师父是不是早就试过这条路,知道行不通才放弃的?
  女人的醋怒虽然精纯强悍,但是太不稳定,天怒剑受不了?
  辛鹭痛苦抽搐着,他很想和曲悦说“你可别气了,我是个大老爷们”,但他尚未确定原因,还想再试试。
  而且,眼下虽然痛苦,天怒剑依然在成长之中。
  修剑难,修这十二神坑剑更难啊。
  “我没事,我躺一会儿。”辛鹭往后一仰,躺在冰凉的剑上,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
  时不时像被电到一样,浑身一激灵。
  “你撑不住就直说。”九荒不能让他晕过去,不然飞剑就会失控,只需有一点意识在即可。
  曲悦再也忍不住了,传音道:“九荒。”
  九荒脊背一僵,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她喊的是“九荒”不是“韭黄”。
  曲悦黑着脸道:“不知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咱们都是修行中人,虽不太计较这个,但该注意的就得注意。”
  九荒不太理解。
  曲悦直接质问出口:“你怎么能随便让女人靠着你的背?”
  “女人?”九荒扭脸看了蜷缩着的辛鹭,喃喃自语,“我只当他是个男人,他变身成女人的时候,就算女人?”
  “你怎么能……”曲悦说是质问,却没想听他怎样回答,此时反应过来,稍稍一怔。
  九荒的意思是,辛鹭是个男人,莫非也修炼了那什么逆转阴阳的功法?
  曲悦还以为辛鹭的师父吃过这种亏,会直接收个女徒弟……
  不,是她倏忽了,九荒分明是当他男人看,才会不讲任何男女之防。
  九荒虽然不懂的事情很多,这些他是懂的,对于接近她的男人,他危机意识极强。
  所以他从来也不会和女人有什么牵扯,在叶家的时候,叶家的侍女给他送东西,他从不准她们走进他的房间一步。
  曲悦突然觉得既尴尬又难堪,她该想到辛鹭是个男人的,可为何连这种可能性都被她给忽视掉了?
  这时候再回想辛鹭的举动,他是故意的?
  天怒剑?
  他再拿自己的怒气养剑?
  一时间,曲悦难堪更甚,乃至胸腔溢出一抹愤怒,如同藏于心底不愿被发现的秘密,被辛鹭毫不留情的抖了出来?
  “六娘?”九荒看她面色阴晴不定,愈发紧张,“我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曲悦从来没试过如此局促过,现在只想将他们两个全部从飞剑上踹下去。
  九荒忽然反应过来:“六娘,你该不会不知辛鹭是个男人,将他当成女人,所以生我的气了?”
  曲悦愈发局促,连耳朵都微微烫了起来,想说“他是男是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生什么气”。
  但她真是因此生气,狡辩也未免显得太矫情了。
  曲悦稍稍一眯眼:“韭黄。”
  “恩?”九荒心头忐忑不安,只想着怎样让她消气,没能领会出她会生气的原因。
  曲悦眼皮儿一垂:“我知道辛鹭是男人,可饮朝夕告诉我,辛鹭是个断袖。”想到九荒或许不理解断袖的意思,她解释,“就是喜欢同性的一类人,所以你认为他是个男人,与他有接触无妨,那你可知他与你接触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性取向是自由的,我们应当尊重,但蒙骗你,以此占你便宜就不对了?”
  九荒微怔片刻,瞳孔紧紧一缩。
  曲悦忙道:“别生气,会如他所愿!”
  九荒压下怒意:“所以六娘生气,是知道他对我有想法,替我生气?”
  好啊。
  九荒凌厉的眼风从辛鹭身上掠过。
  曲悦摇了摇头,沉默良久之后:“我想,我可能是因为吃醋?”


第135章 点星崖
  此时; 九荒正在脑海里想象着辛鹭的一百种死法; 没听清楚曲悦说的话:“恩?六娘你想吃什么?”
  他将注意力收回来,“吃果子还是吃肉?”
  曲悦:……
  她深深看他一眼; 两弯精致的柳叶弯眉几乎拧巴成蛇形。
  其实是因为一个只对自己好的人,突然也会去关心别的姑娘了; 小心眼了?
  毕竟“小心眼”这毛病在他们曲家像是遗传的。
  曲悦虽然对“另一半”没有什么憧憬,一切随缘; 但总觉得她对九荒感情真的不像爱情; 少了点儿东西呀。
  “六娘?”
  “没事; 我不饿。”曲悦重新坐好,摆正心态; 不再纠结这些了; 走着慢慢看。
  ……
  又行九万里,抵达目的地,入目的尽是高低起伏的山脉。
  这些山不像南蛮洲; 没写名字和归属; 但轻而易举就能分辨出银钩山的位置。
  在一片苍绿之间,独此山银装素裹; 是座积雪不化的怪山。
  方圆四季如春,可一靠近此山,便气温骤降; 寒风刺骨。
  封了气海的曲悦裹着厚厚的大氅,带着棉帽,包的像个粽子:“停一下。”
  辛鹭操控飞剑停下; 正好是此山的中心位置。
  曲悦道:“往下沉一些。”
  辛鹭控剑下沉。
  曲悦闭上眼睛,开始倾听整座山的动静,确定那位隐士的庄子位于何处。
  雪山不高,然而连绵起伏,找起来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终于,她听见半山腰有一些响动,便指着声音来源处:“韭黄,你瞧瞧那里。”
  九荒放出神识窥探,一五一十的告知:“那是一处断崖,有三十几个人,修为都在上三品。”
  曲悦问:“我不曾听见打斗声和说话声,他们在做什么?”
  九荒答道:“分散站着不动,堵着一座通往崖对面的铁索桥,桥前立着一块儿石碑,写着‘点星崖,擅入者死’。”
  他想将神识窥向崖对面,意识海一阵剧烈疼痛,“点星崖设有结界,崖里住的人,应就是咱们要找的人,修为至少渡劫后期或者巅峰期……”
  “说不定已经合道了。”辛鹭打了个喷嚏,这一路他被兔子一样乱蹦的天怒剑折腾的够呛,即使后来曲悦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天怒依然中毒了似的蹦个没完,两三个时辰之前才彻底停止。
  如今像是一条咸鱼,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意识海里,召都召不出来。
  召出来辛鹭也拿不动了,抄着手哆嗦着道,“大无相寺所在的无相界,处于三千世界的边缘,传说是与天人境、幽泉境的交界处,受天道影响力极小,许多合道期前辈喜欢在此隐居。”
  曲悦不久前才知道天人境的存在,但幽泉境她自小有所耳闻,那是“生物”去不了的地方,类似于华夏传说里的阴间。
  “看来这些人都是来求见这位隐士前辈的。”曲悦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韭黄,带我过去。”
  “好。”九荒弯下腰,伸手去她腋下。
  曲悦顺势抬臂环住他的脖子,被他从飞剑上抱起来,朝那断崖飞去。
  辛鹭收回飞剑,御风跟在九荒身后。
  九荒传音:“为何不让我打他?”
  曲悦道:“等一个机会。”
  九荒点点头,抱着她落在石碑前的空地上,顿时许多视线从各个方位递过来。
  “放我下来。”
  “恩。”
  曲悦下了地,不越过石碑,面朝铁索桥拱手:“小修……岳六娘,受大无相寺高僧指点,前来拜见前辈。”
  说话之时,她特意将一念佛尊的珠串挂在虎口处。
  话音落下,身后有人道:“姑娘,你从大无相寺来,寺中高僧不曾提醒你温前辈的规矩么?”
  一念佛尊只让她隐瞒自己姓“曲”,旁的没说,曲悦相信有这串佛珠在,应该不用守规矩。
  但她依然转身,朝那白衣修者恭恭敬敬的拱手:“不知是什么规矩?”
  那白衣修者道:“温前辈每十年只见一位拜访者,报个名,在此地等满十年,童子便会拿出签筒,众人凭运气抽签。我们已经等了七年,还差三年,姑娘三年后再来,是最划算的。”
  “当然,有条捷径。”又一蓝衣修者开口,指向山壁,“你瞧。”
  曲悦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山壁上挂着一副长长的画轴,画面是动态的。
  崇山峻岭,鸟语花香,山边村落成群,炊烟袅袅,农田里更是一派丰收繁荣的景象。
  奇怪的是,天上有两个太阳,一东一西,很像是日升月落的场景,但无论怎么起落,始终都是太阳。
  也就是说,这幅画里只有白天,不见黑夜。
  蓝衣修者道:“此乃温前辈于七年前出的题目,进入画中一刻钟的时间,将白天变为黑夜者,便拥有入内拜见他的资格。”
  白衣修者指着一处山峰:“瞧那山顶,有座射日台,台上有张射日弓,以弓将那两个太阳射下来就行了,但这七年里,拜访者络绎不绝,有本事拿起弓者共三十人,仅有八人能在一刻钟内拉开弓弦射出一箭,于是原本有十个太阳,如今只剩下两个……”
  九荒道:“六娘,我去射。”
  曲悦摇摇头制止他,问道:“若选择入内射箭,一刻钟后无法完成,被画卷踢出来,是不是连排队的资格也没有了?”
  蓝衣修者笑了笑:“是的。”
  曲悦心道这些人的算盘打的真精明。
  辛鹭直接嘲讽出声:“还差三年了,最近来挑战的人不多了?所以你们看我盖世兄是个人物,想让他进去再射一箭,这样就只剩下一个太阳,你们抢着入内射掉最后一个就行了。”
  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突然被拆穿,众人看向辛鹭的目光登时锐利起来——即使是个美人,也依然勾不起这些上三品修者怜香惜玉的心思。
  辛鹭依然是嘲讽脸,心里乐的不轻,死咸鱼一般的天怒剑渐渐开始恢复生机了。
  而且跟在九荒身边,他也不怕挨揍。
  九荒无所谓:“六娘,一刻钟内射出两箭应该不成问题。”
  曲悦依然摇头:“没必要。”
  “岳姑娘。”
  雾气弥漫的铁索桥上,渐渐走来一名八九岁模样的道童,“我家主人有请。”
  曲悦躬身:“多谢。”
  她正要往桥上走,身后沸腾了,一众人恼道:“这不符合规矩!”
  道童微笑道:“我家主人定的规矩,主人想改就改,尔等想依便依,不想依离去便是。”
  “那三年后可还抽签?”
  道童道:“自然不抽了,从今日起算,再往后推十年,稍后画也会重新挂上一幅。”
  “那也给我们一个理由,为何这姑娘可以插队?”
  “没错,至少要给我们一个理由!”
  有人怂恿之下,一个个几乎要来围住曲悦,不准她走。
  但感受到九荒周身逸散出的浓郁毒雾,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又开始彼此怂恿。
  直接数落起曲悦来:“姑娘小小年纪,就这样不守规矩,往后修行的路还很长……”
  言下之意是小心早死。
  说实话,曲悦也不喜欢插队的人,那幅画的难题她已经知道如何破解,只要破解掉,她就不是插队,能令这些人心服口服。
  但她不想破解,她偏要一副走后门的模样,气死他们。
  谁让他们一瞧见九荒,就想坑他入画中去射太阳,这让她心中非常不爽。
  她理也不理,越过石碑准备踏上铁索桥。
  却又听辛鹭嘲讽他们:“你们在这里七年了,三十多个人,连余下的两个太阳都射不下来,温前辈岂会想见你们这些孬种?喊我朋友进去,是给你们个台阶下,让你们滚蛋,懂吗,还有脸在这里问长问短?”
  “找死!”倏地几道力量朝他攻来。
  辛鹭是八品初期,和他们打是没问题的,但重点是对方人多。
  他敢这么猖狂,是仗着九荒。
  但九荒根本不打算理他,让他被打死正合心意。
  曲悦轻轻推了九荒一把,给他使个眼色,示意他出手。
  九荒便一掌击出,毒雾将那几道力量悉数溶解,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更是纷纷后退。
  大量怒意澎湃袭来,辛鹭意识海里的天怒剑终于活过来了,他也重新兴奋起来。
  唇角轻轻提了一下,曲悦道:“晚辈想想也是,这样随意插队的确不好,晚辈还是选择解题。”
  童子蹙眉:“姑娘,你无需……”
  曲悦笑道:“来此拜访,自是有事相求,总不好坏了温前辈的规矩。”
  说着话,她让九荒将她抱起来,飞到那挂着画的石壁前。
  九荒带她进入画中,入内时,画卷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画外的人齐齐凝视画卷,因是动态画,众人可以看清楚九荒两人的一举一动。
  连那童子也目不转睛的看着。
  众人都以为他们会去山顶上取弓射日,然而并没有。
  两人去了山脚下,那里有处池塘,池塘里有一位正垂钓的青年男子。
  因此画所绘范围极大,这样一个小小的池塘还真是不容易瞧见。
  而这青年,更是景物图中唯一的一个人。
  再一看,那池塘里有两个太阳的投影,而那垂钓的青年,看上去像是在钓太阳。
  难道……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另有玄机。
  题目只说“将白昼变为黑夜”,并没有说将太阳射下来,只是因为有人发现了山顶上放着一张弓,还能射下太阳,便认为要将十个太阳全射下来,便能破解此题。
  “就算这池塘里有太阳的倒影又能怎样?”
  “难不成那钓鱼的青年,有什么神通?”
  众人猜测纷纭。
  画里的九荒也不明白,指指山顶上的射日神箭:“六娘,我可以办到。”
  “犯不着。”曲悦笑道,“而且,就算十个太阳全没了,也未必就是黑夜,毕竟这是画中世界,不是现实世界。”
  尔后她指着那垂钓的青年,附耳说了两句话。
  九荒不解其意,但依然走过去,摸出块儿黑布,蒙上了青年的眼睛。
  刹那间,整个画中世界陷入了黑暗……
  画中只有这一个人,且还在钓太阳的倒影,迷题肯定是与他有关系的。
  他应该就是画之灵。
  而曲悦扮过瞎子,对于瞎子来说,永远都是黑夜,只要蒙上画灵的眼睛,此画自然会变成黑夜。
  九荒抱着曲悦出来,外间鸦雀无声。
  辛鹭哈哈大笑:“看,原本我们插队走后门进去,你们输了还能说世道不公,现在呢,自取其辱了!”
  众人的脸色难看的紧。
  “姑娘,请。”道童态度愈发恭敬。
  “再见了各位。”辛鹭吸收了大量怒意,开心的朝他们挥手。
  结果却听曲悦道:“这个人我们不认识。”
  道童指着辛鹭:“那请留步。”
  辛鹭震惊着瞪大双眼,这还得了,外面一群人等了七年多,如今无功而返,而且他还一个个嘲讽了好几遍,这是要被乱刀砍死的节奏啊:“盖世兄,我……”
  九荒同样道:“我更不认识他。”
  头也不回,抱着曲悦迈上了铁索桥。


第136章 论道会
  “盖世兄!盖世兄!”辛鹭想追上去; 刚越过石碑便被结界给挡了回去,眼睁睁瞧着九荒挺拔的背影渐渐隐入迷雾之中。
  而被九荒拦腰抱着的曲悦; 转过头;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遥遥看向辛鹭,嘴角翘起的弧度透着一抹……奸诈。
  辛鹭算是看明白了,她一直在给自己创造嘲讽的机会; 故意坑他!
  “你……”辛鹭恼火的磨牙,他一生气,天怒剑积攒的怒意值反而在不断下降。
  辛鹭赶紧深呼吸调整心态; 想朝曲悦大声喊出来: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不知道吗,你哪里姓岳; 你姓曲!
  但辛鹭忍了下来; 不是他好心,他怕将曲悦得罪惨了; 自己往后真有可能死在她手上啊。
  ……
  “岳姑娘; 可需我照拂一下?”童子指的是辛鹭的安全问题。
  “前辈无需为他操心。”曲悦转过头; 看向在前引路的童子背影。虽是小孩子身形,修为起码八品,尊称为前辈没有错,“他死不了的。”
  九荒点点头:“桥外虽有三十来个人,却只有两名剑修,辛鹭身经百战,逃走不难。”
  曲悦:“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朝他出手。”
  辛鹭自己应该也有信心逃得掉; 不然肯定会将她姓“曲”的事情捅出来,隐下不说,自然是留得日后好相见。
  曲悦再恼他,也不可能谋划着要他的命,给他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教训罢了。
  童子便没有在说话,领着他们从桥上通过,登上点星崖。
  迷雾散去,映入曲悦眼帘的是一处桃源仙境,祥云缭绕,悬山飞瀑,花香袭人。
  九荒:“咦。”
  曲悦问:“怎么了?”
  九荒放下地之后,指着高空:“哪里飘着一副画,有几十丈长,画的是这座银钩雪山,一草一木都清清楚楚,可以看到辛鹭杀出重围,正在逃命……”
  曲悦仰着头,却因法力被封看不了那么远:“那有我们么?”
  九荒摇头:“点星崖不在画中,被一片云遮挡住了。”
  曲悦懂了:“怪不得此山与周遭格格不入,竟是温前辈画出来的。”
  自进入此山边界,所有人便进入了“温前辈”的画中世界,那他们刚才进入的山壁画卷,便是画中画。
  看来这位“温前辈”是以画入道的,有这样的本事,真可能是位合道期大佬。
  “主人。”童子停在一株参天大树前,行了个礼。
  树下坐着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年人,蓄着极长的白胡须,头发盘在头顶,以一根毛笔做簪,胡须则以玉扣系了起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类似眼镜的东西,镜片为玉制。
  “温前辈。”曲悦见他一丝不苟洗笔的模样,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温子午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一念给你佛珠,看来你年纪不大,来历不凡,麻烦不小。”
  童子引完路就离去了,然而曲悦见他背后不远处还站着两名男修,长睫一敛,颇为犹豫。
  温子午道:“他们皆为我的嫡传弟子,但说无妨。”
  曲悦这才道:“晚辈心脉之中,钻进了一只天魔虫……”
  温子午听她讲完始末,以神识检视她的身体:“你是天人后裔?”
  曲悦道:“家人不想暴露出家族有天人血脉,故而封了晚辈的天人窍。”
  温子午点头,没再多问。
  九荒问:“你有办法将魔虫取出来么?”
  “没办法,从未见过这种魔虫,更是从未见过魔虫钻进心脉里,人还不魔化。”温子午不等他们失望,接着道,“然而凡事总是先有难题,后有解决的办法。”
  此话听的曲悦一怔。
  因为她父亲说过一模一样的。
  不过这也正常,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在三千界中属于统一范畴。
  有一段时间被统称为儒修,但后来经过多方论道,证实无法准确划分。
  而且修道者们越修炼越杂,不断有人开创先河,法剑、禅剑、儒剑、禅道……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揉不进去的,于是现在基本只剩下两个分类,正道和魔道。
  事关曲悦,九荒的脑袋瓜子总是转的特别快:“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想办法?”
  温子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不透他的骨龄,问道:“小伙子,你多大。”
  九荒从头比划到脚:“这么大。”
  看到温子午诧异的眼神,曲悦忙道:“前辈是问你的年龄,温前辈也年长你许多,你该称一声‘您’。”又对温子午道,“他五百岁了。”
  九荒不知“你”和“您”有多大不同,听话就是,再问一遍:“您可以想到办法?”
  温子午看向曲悦:“既是一念让你来的,你又破了我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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