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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_乔家小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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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提醒:“韭黄,你必须实话实说。”
九荒心中遗憾多得是,想起绝代风华教他的,本来想骗曲悦“没有遗憾”,被曲悦这一句提醒阻止。
他唯有实话实说:“以前不觉得遗憾,最近有了。他教我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一个可以谋生的手段……”
不能想,一想九荒就很生气。
小时候师父逼着他雕木头,还说雕刻术是无价之宝。
先前在覆霜他想赚些灵珠,雕了几个棺材收敛修为拿出去卖给有钱人,差点儿被人给打了。
九荒忿忿不平:“饮朝夕说剑修穷一生,雕刻穷三代。此话毫无道理,以我师父为例,穷的连个师娘都娶不回来,哪来的三代?”
作者有话要说: 老荒山君:我不该在临走前看你一眼的,只因在人海中多看了你一眼,我迈不开腿,不想走了。
第110章 移动门
“韭黄!”曲悦制止都来不及,还是让九荒抱怨出来。
她唯有讪讪传音:“前辈; 九荒不太会说话; 他心中绝对是念着您的; 您教导的每句话; 他都牢记在心……”
“呵,我自己养大的徒弟,我比你了解。”老荒山君冷笑两声; “呵呵,呵呵。”
惨了。
曲悦心道这临别赠礼怕是打水漂了。
以前九荒时常说起师父脾气不好; 爱骂他,曲悦还颇心疼。
现在越来越觉得老荒山君仅仅骂他,没将他打死真是太仁慈了。
“六娘?”九荒望过去; “喊我做什么?”
“师父不在,你就乱说话。”曲悦瞪他一眼。
“不是的; 他在; 我也是这样说。”九荒认真的很。
……
山洞中; 青衣男修倒是赞同九荒的话:“没有天工血脉,耗费大量时间学习手工雕刻的确是无用。”
老荒山君嗤笑:“宗权,你认为一定得有神赐予的特殊血脉,才可以出类拔萃?再平凡的人,再平凡的事情,做到极致亦可超越天人。你啊,太小看凡人的潜能了。”
宗权反问:“然而纵观三千界,能有几人?”
……
曲悦可以听见他们聊天; 原来那青衣男修名叫宗权。
听他语气,似乎身怀天人血统。
有本事手撕蛟龙,应是天武后裔?
通过他们之前的谈话,他与老荒山君像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组织”,老荒山君估摸着是天工后裔。
难怪九荒可以看得懂《天工谱》,应是被老荒山君开过什么窍门。
……
“血脉是助力,同样是禁锢,就像你笨手笨脚永远也不会做手工,而我无论怎样修炼,永远也打不过你。天灵总是弱不禁风,天女更惨,为了延续种族,连选择伴侣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嫁给天武人。”
老荒山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自嘲,“有时候我会思考,天人当真是人上人吗?怎么看都觉得,天人不过是神造物初期的失败品,完全适应不了大千世界,如今偏居一隅,不过苟延残喘。”
“这正是大祭司为何下令,必须将你抓回去的原因。”宗权语气收紧,伴着几分冷酷,“满心怨忿,你有魔化的倾向。”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老荒山君鄙夷。
天人四族里,天武才是最容易魔化的。
“魔化者,皆是心志不坚之辈。”宗权不以为意。
“行,你厉害。”老荒山君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信他会魔化,“咱们将话说回来,就算没有天工血脉,学习雕刻为何就无用了?兴趣爱好你懂吗?理想境界你明白吗?”
……
老荒山君前脚话音刚落下,听见九荒的抱怨声:“回头见了师父,我得与他好好谈谈,爱好什么不行,为何非要雕木头。雕也行,莫太沉迷……”
哪怕雕到极致,木头依然是木头。
幸好他在监牢里遇到了绝代风华,令他迷途知返。
曲悦忙不迭:“韭黄……”
耳畔传来老荒山君暴跳如雷的密语:“让他说!”
曲悦只能闭上嘴,拼命给九荒使眼色。
九荒果然停了下来,关切的凝视着她:“六娘,你眼睛怎么了?”
曲悦头疼:“没事,你接着说你师父。”
“你今日为何总是问起我师父?”九荒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不过是好奇,平时你总将‘师父说’挂在嘴边,为何如今却埋怨起他老人家来了?”
还不是因为穷。
九荒不介意师父将他掉包,也不在乎叶家的家财。
他生气的是师父不曾教他任何赚钱的手段,如今害他不得不在叶家委曲求全。
“六娘,你们那有句话说的非常好,要想富,多生小孩儿少砍树。”
这话说的曲悦摸不着头脑:“我们那?你记错了……”
九荒道:“塔灵说的。”
曲悦嘴角微微一抽,为何连塔灵也掺合进去了?
再让九荒说下去,她觉着老荒山君可能会忍不住跳出来打死他。堂堂天工后裔,随便做一个机关隼都能卖天价。到九荒嘴里,成了个整天捣鼓些没用玩意儿的单身老宅男。
在老荒山君被气死之前,曲悦自作主张问出一个问题:“韭黄,你师父眼下乃是归海宗的在逃犯人,若他出现了,归海宗出手抓他,你站哪一边?”
“抓不住的。”九荒从不曾想过这种情况会发生。
“万一呢?”
“万一?我不太懂。”
“就是……你师父身受重伤,有人当着你的面想要杀你师父。”
九荒明白了,毫不犹豫地道:“我不死,谁也别想在我面前杀我师父。哪怕叶承锡,我也会和他拼命。”
曲悦满意点头,相信这一句话,一定可以将好感度全拉回来。
然而老荒山君半响没有开口,一开口问的却是:“他怎么会特别提到叶承锡?”
曲悦解释:“先前晚辈正准备告诉您,被您打断了,说九荒现如今归我们管,其实他已和叶承锡相认,他现在归叶家管了呀。”
“相认?”老荒山君的语气极为惊诧,“相什么认?”
曲悦示意九荒先闭嘴,她想安静看星星。随后传音给老荒山君,将父子相认的经过挑挑拣拣讲了讲。
沉默很久,老荒山君几乎是咬着牙道:“我掉包孩子之事,是谁捅出来的?”
“是从那颗合道恶果身上……”调查阶段,将叶承淞透露出去是打草惊蛇,依照规矩,曲悦是不能说的。
老荒山君道:“先不管这些,姑娘,我眼下必须摆脱这贱人,请你帮我个忙……”
曲悦不发一言。
“姑娘,你以为我准备做什么?”
“晚辈不知,但……”
“你认为我真是个邪修?这贱人是除魔卫道?他抓我的确没错,但我违背的只是祖训,并非你认知里的律法。”
曲悦试探着问:“您有天工血脉?”
老荒山君严肃道:“我是来自天人境的纯血天工。”
曲悦微怔:“天人不是不能在凡人境久待?
老荒山君:“不能,所以我才带着徒弟住在人迹罕至的荒山上。”
“至于五百年前抽魂之事的确是我干的,我拿他们来给我徒弟做陪练也不错。但我敢发誓,死在我手中之人,没一个不该死。”
先不提其他,曲悦质问:“白羽族的小公主呢?”
老荒山君道:“那小姑娘年纪虽小,性格却有些残暴,当年老白羽王刚死,她生母随后被王后处死,很快会轮到她。我抽她一魂带走,是念在与老白羽王有点交情的份上,想救她一命,同时教她怎样做人,她自己心中应该有数,如今跑出来指认我徒弟,她是恩将仇报。”
见曲悦不信的样子,老荒山君气呼呼:“我乃天人,岂有可能滥杀无辜?”
曲悦沉吟:“天人为何不能滥杀无辜?”
老荒山君无语:“杀一两个也就罢了,杀如此之多,我肯定会化魔的,这只天武贱人一刀便将我砍死了!”
曲悦默默在心中思量:“前辈,您和那位天武前辈说句话,晚辈需要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老荒山君:“他设置了隔音禁制,你岂能……”
曲悦:“晚辈听的见。”
老荒山君微感诧异:“神通?”
曲悦嗯了一声。
……
老荒山君斟酌片刻,喊道:“喂!”
宗权先前见他沉寂下来,自己继续闭目打坐:“恩?”
老荒山君想了想,问道:“我若跟你回天人境,会被关多久?”
“你前科累累,不好说。”宗权摇了摇头。
“该不会将我永世囚禁?”
“有可能。”
老荒山君哀嚎:“我们天工族一夫一妻,一生只得一子,我尚未娶妻,我爹这是要绝后啊。”
宗权依旧闭着眼睛:“放心,你有特权的。”
老荒山君:“哦?”
宗权:“神殿监牢里有同样被永世囚禁的未婚女子,凭你的身份与容貌,她们应该很愿意为你传宗接代。”
“莫以为我不知道,监牢就只有一个女人,你们天武族的。”
“我们族的女人怎么了?”
“怎么了?我就问一句,你们族的女人,你愿意娶吗?”
宗权迟疑片刻:“不愿意。”又问,“莫非你是担心此事,才宁愿在水里挨冻,也不随我回家?”
“没错!”
宗权突然有些理解他了,宽慰一句:“放心,身为天工少主,你不可能被判处永世囚禁的。”
……
天工少主?
曲悦深深吸了口气。
老荒山君不但是天人,还是天工族族长的儿子!
再从宗权的语气中,他应该确实没有作恶,难怪九荒的脑筋再糊涂,也能一直守住自己的底线。
老荒山君传音:“怎么样啊姑娘,可愿帮我?”
曲悦问:“不知晚辈该怎样帮您脱困?”
老荒山君道:“其实我躲在水池里是有原因的,我待的水池名叫冰玉池,是我族先祖们造出来的法宝,加上你界天罗塔,还有三个,一套共五神器……”
“晚辈知道。”
“你知道?那更好了。我告诉你,五神器之外有扇移动门,会在五神器随机游走。我缩在池子里挨冻,正是在等待移动门,借此摆脱这贱人。”
曲悦的眼皮儿重重一跳。
“可惜我运气不太好,苦熬了许多年,那扇门迟迟不来。现在我教你一套我们天工族秘不外传的口诀,你去另外几个神器里找一找,将那扇门驱赶来……”
曲悦尴尬道:“前辈,其实并不是您运气不好,那扇移动门几百年前就被我父亲定在天罗塔里,早已不会四处游走了。二十七年前,我出生那会儿,更是被我父亲直接从塔里提炼出来,塞进我本命琵琶里了……”
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久。
老荒山君问:“你父亲叫什么?”
曲悦头皮发麻:“曲春秋。”
旋即,老荒山君不知是被池水冻的、还是气到磨牙,声音瑟瑟颤抖:“我记住他了!”
第111章 天人翅
自己这算坑了一回爹; 曲悦想辩解一句“不知者不罪”; 又觉得是火上浇油。
让他先冷静冷静。
宗权感觉到阴冷的山洞突然升温; 睁眼一瞧,原本平如镜面的池水竟然往外翻出一连串热气腾腾的泡泡。
“雪里鸿?”
曲悦听见宗权疑惑着喊了一声,迷瞪了下才反应过来; 他喊的是老荒山君的名字。
“雪里……”
“闭嘴!”
被他恶狠狠打断之后,宗权两道剑眉深蹙,语气沉沉:“你愈发喜怒无常了; 果然是有魔化的倾向,还死不承认。”
雪里鸿:“打你的坐,说这么多话也不怕累死你!”
稳住情绪以后,雪里鸿继续传音给曲悦:“你父亲是天人后裔?”
他被池水冻了太久,五感虚弱; 感知不到曲悦有天人血统; 可能是太过稀薄,也可能是被遮掩住了。
曲悦答:“不是,我们曲家是乐修世家; 并无天人血统。”
雪里鸿诧异:“那你父亲怎能定住移动门,还将门从神器里分离出来?”
驱赶尚且需要咒语,祖籍上没有定住和分离的相关描写。
曲春秋若非天人后裔; 那必定是有天人指点过他。
关于移动门之事,他因为是天工少主才知道。
不对,这太奇怪了。
雪里鸿问:“你可以操控移动门?”
“不能。”曲悦近来正为此事忧愁,“晚辈那扇移动门只能连接天罗塔; 然而试过许多办法,其他四个门始终无法开启……”
“你从那扇门来来去去,要念咒语?”
“第一次使用之时,需要以咒语将家父设下的封印破除,之后就不需要了。”
“你还可以将天罗塔十八层的犯人从移动门里召唤出去?”
“是。”
雪里鸿心道:你家若没有天人血脉,我将脑袋砍了给你当凳子坐!
且这还不是一般的天人血脉,她可能是个纯血或者半血,年幼时便被某种宝物封了天人窍。
没准儿曲春秋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私逃犯。
呵,伪装的挺好嘛小伙子。
雪里鸿内心燃起熊熊火焰,想立刻向宗权举报曲春秋,为自己这些年白白遭的罪报仇雪恨,但现在他还得求着曲悦救命,哪里敢举报。
“曲姑娘,我教你一套心法,麻烦你尝试打开移动门所有通道,然后从水门进入冰玉池,我就可以从池中离开了。”
曲悦求之不得。
雪里鸿又问了她一些问题,随后将操控那扇门的心法教授给她,并嘱咐道:“你带我徒弟先走,先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情,等走远一些甩开他之后再试。”
琵琶不在手里,曲悦想当场试一试都不可能。
“韭黄,走了。”曲悦收回看向天幕星子的视线,扭脸喊他离开。
“走?”九荒茫然,“去哪儿?”
“回叶家啊。”曲悦朝紫星城方向一指,得知心法以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故而语气淡淡。
“哦。”
九荒随着她飞远,看着她祭出机关隼,随她一起折返。
两人错开肩站着,倒也不是隼背位置不够,自从被唐家老祖的神识从背后偷袭,九荒就养成了待在曲悦斜背后的习惯,既能盯紧前方,又能锁死后方,保护她不被偷袭。
一路上她不说话,他则凝视着她的背影,觉着她来时与此时不太一样。
来时她一直有说有笑,还不断问他问题。
此时却一言不发,拢紧两弯似剪裁过的柳叶眉,瞧着满腹心事的模样。
是自己无意中惹她不开心了么?
九荒也不敢问,绞尽脑汁思考原因。
六娘忽然跑回来将他带来龙牙洲,说是看星星,但他猜着她应是有什么隐秘之事要做,拉他前来当打手的。
他在与她说话时,一直警觉的关注周围。
山顶上吹了半宿冷风,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天快亮时,真就这么离开了。
所以六娘是因为借来一个飞行法宝,十分开心,特意喊他一起兜风,现在法宝要还回去了,她才不开心?
越想越是了,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惹她生气,九荒宽心不少:“六娘。”
曲悦扭头:“恩?”
九荒道:“你喜欢机关隼,稍后我试着造一个出来,不,我试着造一对儿天人翅送你。”
曲悦问:“你不是说需要血统才能造?”
九荒摇摇头:“画册是这样说的,但天人还说天人境唯有天人能入,凡人进不去。结果呢,凡人合道之后,不是一样进去了?我想,只要我勤加练习,达到一定的境界,也可以造出来。”
曲悦想说不用了,犯不着浪费时间做尝试:“即使你造的出来,天人翅唯有天人才能使用,我就算再怎样勤修苦练,也不可能变成天人啊。”
九荒微微一怔,立刻又道:“那我一边尝试改良天人翅,一边去修一门神行术,往后天涯海角,无论你想去哪里看星星,我都背你一起去,即使比不上天人翅,也会努力超过这只隼。”
曲悦尚未反应过来,脚下的机关隼不满道:“超越我?落地后我能变成一颗小球被塞进储物镯里,携带方便,你可以?”
九荒:“我携带更方便,跟在六娘身后就行了,都不用塞储物镯里,更省空间。”
隼:“但作为一个安静的坐骑,我不会像你一样多嘴,烦着主人。”
九荒:“你现在难道不是在多嘴?”
隼:……
隼很无语,喃喃自语:“真邪门了,这年头竟还有人和我抢着当坐骑。”
九荒纠正它:“我没和你抢,我不是坐骑。你给万人骑,我只给六娘骑。”
曲悦原本听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听的唇角飞扬,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一下,清清嗓子咳嗽一声,尴尬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隼恼了:“你这邪修骂谁呢!”
双翅明显抖动几下,似乎想要缩回球状,撂挑子不干了。
噗,曲悦的尴尬一笑置之。看来这只机关隼也不是什么正经机关隼,竟然和她一样想岔了。
在九荒开口说话之前,她赶紧拦住:“韭黄,回去的路还很远,你也尚未学会什么神行术,咱们有求于它,注意些你的态度哦。”
“我……”九荒听话的闭上嘴,心道自己实话实说,态度哪里不好了。
六娘常劝他不要轻易动手,要学会和人讲道理。
可事实上呢,从人到海妖甚至一只机关隼,每次他和他们讲道理,六娘总让他先闭嘴。
还真是有点委屈,但望见曲悦眉头舒展,如这初升的太阳扫清黑夜的阴霾,他心中也跟着敞亮起来。
他的人生又多了一个目标:学神行术,造天人翅,带六娘看遍三千界每一片漂亮星空。
……
两人回到紫星城,曲悦去城主府找自己的五位师兄,请他们起阵盘,她要回华夏去。
走之前,曲悦将自己在冰玉池内装满的一瓶子水,绑在机关隼的脚腕上:“这是我们特殊部门的藏品,带回去给雕皇试试,应该够他喝九十九日。”
机关隼代雕皇道谢。
曲悦又嘱咐道:“送回去之后,你还要回来紫星城啊,我离开几日就回来了,朝拜日之前我还得过去太阳堡。”
她不放心幻波。
等机关隼离开之后,曲悦从阵盘回到曲宋的修炼室。
她路上没有开启一线牵,是因为她有许多话要说,想要当面和曲宋说:“二哥。”
“恩。”曲宋盘膝坐在打坐台上,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曲悦发现他状态不对。
“没事。”曲宋其实有事。
这几日他魔怔了一般,只要一静下来,脑海里便会响起十八层那一连串的“哈哈”声。
曲宋始终想不通塔灵为何会“哈哈哈”,明明塔灵比他更不苟言笑。
连塔灵都“哈哈哈”了,那证明绝代风华和饮朝夕的对话应该很好笑。
可究竟哪里好笑?
莫非有什么隐藏笑点,他没有听出来?
他想问一问塔灵,又拉不下脸。
曲悦自顾自:“我见到天人了,生活在天人境的纯血天人!”
“哦。”曲宋点点头。
少顷,他猛地抬头,“纯血天人?”
“难怪九荒的手工如此厉害,他那邪修师父竟是天工族少主,你敢相信么?”曲悦至今都觉着不可思议,往曲宋身边一坐,将遇到他们的经过讲了一遍,“而抓捕他的天武人,正是我之前给你看过的那副画像里的男人。”
曲宋眉峰收紧:“江善唯的梦?以母亲性命来逼迫你嫁给他之人?”
“对。”曲悦抱着手臂,捏了捏下巴,“但我瞧他和江果子梦中描述的不太一样。”
自律又禁欲,本身还是一位执法者,怎么可能干出胁迫她一个凡间弱女子成婚的事儿?
曲宋却问:“天工少主教了你开启另外四扇门的心法?”
“是,他想我救他脱困。”曲悦仔细考虑过,雪里鸿是真心疼爱九荒,想留下来应也不是想要破坏他认祖归宗,一直不告诉九荒身世,肯定是有原因的,如今决意留下来,也必定是为九荒好。
毕竟连曲悦也隐隐感觉到,九荒回叶家回的有些太过轻易,“我也是想问问你,这个忙可以帮?”
曲宋斟酌道:“可以,但是小妹,你往后离那个天武人远一点儿,莫要再接近他。”
曲悦见他神情凝重:“为何?”
曲宋反问:“你不是说江善唯的梦很准么,你不躲着他,莫非还要去刻意接近他?你看上他了?真想嫁给他?将噩梦变成美梦?”
曲悦讪讪从打坐台起身:“我去试试开启神器另外四扇门。”
走到门口又拐回来,取出五枚玉简,“对了,这是叶承锡下的帖子,本想派人送来,被我拦下了,省得浪费人力。”
曲宋接过去,注入一道神识,如他所料,是邀请他们五兄弟一同去参加赏剑大会的帖子。
曲悦走出他修炼室,头一次违规将耳识穿透他的门禁。
她离开时关门那一刹那,眼风瞥见曲宋瞧了一眼对面桌子上摆放着的母珠,应是想开启一线牵联系大哥,告诉大哥她见到了天人这件事。
曲悦又不傻,这里头明显有情况,他们曲家应该和天人有些关联。
一线牵的母珠不像子珠只能出现在虹膜里,旁人听不到。他与大哥聊天,曲悦是可以偷听到的。
曲宋:“大哥,你的境界稳固的如何了?”
果然不出所料,曲悦边下楼边凝神屏息。
——“还行,怎么了?”
曲宋:“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莫要激动。”
曲悦连呼吸都凝固住了。
——“老三的事儿已经解决,除非父亲合道出关,不然还有何事能让我激动?”
曲宋:“十九洲叶家、韭黄父亲叶承锡送来帖子,用的竟是万年精魄玉,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年份、这般完整的精魄玉,纹路内满满都是玉髓。”
曲悦一讶,她接过后随手就装储物镯里了,并不曾细看,只知是好玉。
曲宋:“你说说看,邀请咱们五兄弟竟然不写在同一张,分送五块。而这五块玉的价值,足够买下半个小世界。
“你说他什么意思?知道韭黄对小妹有意,认为咱们小世界的人没见识,配不上,警告咱们莫要攀龙附凤?”
“呵呵,叶承锡连下个帖子都搞这么大排场,咱们若真去赴宴,岂不是会有更大的难堪?大哥,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
稍顿,听见曲唐气恼的声音:“好个十九洲叶家,排场都摆到我面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韭黄:有个不会办事的爹,真是日了狗了。
第112章 梦境口
无论曲悦怎么看; 都觉着曲宋是故意在挑拨离间。
他与九荒向来气场不和。
然而再想想; 或许是先前叶蓝倾来交涉时态度过于倨傲,令曲宋产生了误解。
她真想拐回修炼室里,解释叶承锡不是这个意思。
但曲悦找不出理由,叶承锡广发英雄帖; 绝不可能全部是万年精魄玉; 应该只用于他们曲家。
几个意思?
他们误抓九荒,害九荒在天罗塔遭罪,还能是谢礼不成?
琢磨来琢磨去; 连曲悦也快要认同曲宋的说法; 叶承锡是在给他们下马威,认为她配不上叶家的门第。
曲悦心头登时也生出不满; 甚至窜上了点大小姐脾气; 黑着脸蹬蹬下楼去了。
她本以为曲宋要说天人的事情,结果请帖比天人还重要,那就证明她想多了。
他们家就算有天人之间有些关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关系。
……
等曲悦进入天罗塔,曲宋睫毛一敛:“小妹走了,咱们说正事。”
——“怎么,小妹刚才在偷听?”
“恩。”
——“原来如此。”曲唐的火气一瞬消失。
“小妹遇到天人了; 她起了疑心……”曲宋一面说着,一面点燃三支线香插进香炉里,祛除一下曲悦留在修炼室里的毒味儿,虽隐隐只有几缕; 依然让他很不舒服,“江善唯梦里的那个男人,果然是天人,还是一个地位不一般的天武人……”
——“他叫宗权?”
曲宋:“恩,你从前听母亲提过么?”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性格冷淡很少说话,更少提起天人境的事情。我从前好奇问多了,她就说我没有一点天人血,不要瞎操心。”
曲宋语气忧虑:“我在考虑,咱们要不要将小妹先藏起来一阵子,她若暴露出自己的纯血体质,一定会被宗权抓回天人境去,因此而暴露母亲,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父亲闭关前不是交代过,不许限制小妹的自由,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一切自有缘法。你平时总将父亲的话当圣旨,为何现在却想违背了?”曲唐啧啧嘴,“老二,你这境界还是不行啊,别再怪是公务拖了你的后腿。”
“我是怕……”
——“有些事,越怕越会发生。”曲唐笑了笑,“淡定。”
曲宋沉默不语。
——“对了,刚才是因为小妹偷听,你才故意乱说叶家的坏话?”
曲宋:“没乱说,是真的。”
室内静了一瞬。
——“好个叶承锡!”曲唐已经消褪的火气又蹭蹭蹭冒出来,“咱们赏剑大会见,比一比谁更有排场!”
曲宋:“淡定。”
——
曲悦从天罗塔回到琵琶里,漂浮在移动门前。
从龙牙回去紫星城的路上,她已将雪里鸿教她的心法修炼了好几遍,随时能够施展。
曲悦盯着面前的黑色旋涡,双手合抱在丹田,口中念念有词。等周身灵气逸散多了以后,她以神识操控灵气,化为五条灵气绳,如小触手一般,慢慢去触碰漩涡。
按照雪里鸿教导的,要将隐藏在漩涡内的神器大门全部拽出来,如同壁画所绘,变成五面盾牌。
然而心法修起来容易,实际操作的艰难远超曲悦所想。灵气绳接触到漩涡之后,浑身的灵气都要被抽干了,曲悦才慢慢感应到漩涡内藏着的五种元素。
随着心法转换,五条灵气绳又变成五个网兜,将五元素分别兜在网子里。
下一步便是拖拽。
曲悦气喘吁吁,操控着五道灵气的神识,犹如提着重物的手臂在颤颤发抖。
她趁着头脑尚有一丝清醒,判断自己可能无法一次将五个门全部拽出来,必须先放弃一个。
现在让她分辨五个门的属性实在是太难为她了,曲悦决定赌一把,随便选四个出来,不至于被放弃的那个恰好就是水门?
不然雪里鸿的运气也未免太差了,好歹是天人呢。
曲悦拿定主意,舍一保四,咬牙咬到面目狰狞,“砰砰砰砰”四声响过后,金、绿、红、黄四种颜色的盾牌,围绕着漩涡转动起来,唯独缺了水门。
曲悦:……
真的。
雪里鸿会被困在冰玉池里挨冻挨了那么多年,和她父亲定住移动门没有多大关系,纯粹是他运气不太好。
曲悦心里吐槽着,胸腔内气息奔涌,“噗”地吐出一口血。
丹田空虚,劳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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