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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_乔家小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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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坏?”曲悦不解其意,九荒虽是邪修,但在与人打架这档子事儿上,从来都是凭实力,没见他使用过任何损招,“你还会使坏?你能使什么坏?”
  “就是……”九荒结结巴巴,实在说不出口。
  就是抱着六娘,脑子里使劲儿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竭尽所能的使自己兴奋起来。
  即使无法吸收转化神识力,单凭一身暴涨的剧毒,他与唐家老祖也有了一拼之力。
  赢不过也可以牵制住唐家老祖,再加上曲唐和曲宋,赢面将有一半,另一半则看机缘了。
  可他哪里敢告诉曲悦这个使坏的办法,若被她知道了,凭她的聪慧,一定会想起从前他被强敌打了以后,逃回来,假装重伤不治倒在她怀里的意图。
  一定会脱了鞋子揍他的。
  九荒咽了咽口水,决定先看一看情况再说。
  曲悦瞧见他脸颊浮起一抹红晕,愈发好奇起来,连连打量了他好几眼。
  他俩在后排密语聊天,曲唐已经准备动手了。
  “前辈,那晚辈便以家学,来向您讨说法了。”
  曲唐先礼后兵,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御风而起,双臂一抬,左右两侧以及背面,各出现一套编钟,钟有数百,蟠龙钟架,玄武钟座,青铜锈色,气势恢宏。
  连九荒瞧见也夸赞:“气派。”
  曲悦自豪的介绍:“大哥是我们曲家长子,父亲便亲手做了这套编钟送他,材料难得,三千界内独一无二。”
  九荒默默说了一句:“原来六娘家里这么……”
  “恩?”曲悦没有听清。
  “没事。”九荒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唐净多年不曾与人动手,称赞了一句:“是个好宝物,你爹是个人物,但你还差得远。”
  “起!”他喝一声。
  旋即,万物尽皆淹没在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之中。
  周围数百诡异石像,突然睁眼活了过来,咔咔扭动的身躯。
  石像们大小不一,小的宛如黄狗,大的则似庙内天王。
  或灵巧,或巨力,交错着组成一个法阵,将他们围困在中间,凶神恶煞:“杀!”
  石像阵困不住曲唐,随他手势,编钟被内力敲打,微微晃动,厚重的钟音在山间回荡,攻击的并非石像,而是唐家老祖所在的神识桥。
  曲宋则单手拨弦,指法利落,阻隔那些石像对曲唐的攻击,两人看似各打各的,所奏的曲子也不同,但钟声与琴音之间,存在着共鸣。
  随后曲明才从意识海里召唤出自己的骨笛,跟上他们的节奏。
  曲清闭目听了很久,似剑长的玉箫凭空浮现,被他攥在手中,当做利剑一般攻向石像。
  因身法极快,玉箫被疾风灌入,发出呜咽的声音,每一次击在石像上,都是跟随着曲唐的钟响。
  曲悦也找准了节奏,利索的拨弦。
  刹那间,山谷内音波荡荡,鸟雀惊飞。
  唯独九荒站着不动,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些石像的窍门,一巴掌拍碎一个不成问题。
  可他犹犹豫豫,动弹不得。
  自己穿的如此体面,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跳出去?
  自己的招式向来大开大合,会不会将新衣裳扯破了?
  瞧瞧人家曲家兄弟又是琴又是箫,自己用巴掌去拍石像,是不是不太雅观?
  难受。
  这穿的不是法衣。
  分明是贴了满身昂贵的符箓,将他一身功法全给封印住了。


第73章 渡劫期
  九荒的内心纠结成一团乱麻; 举步维艰,加上神魂烙印带来的炽烤,额头竟凝结出一滴汗珠。
  怎么办?
  好急。
  此时,曲悦正专心拨动琵琶; 弹奏的是《春秋十三曲》中,偏重于提升精神力的《惊鸿》。
  头顶上; 她大哥手下编钟奏出的曲子名为《盛世》,下方的二哥则以碧玉琴辅之《国殇》; 雄浑壮美混合着万物悲泣; 引动天地气机; 一面结成巨大的钟罩将几人罩在内; 一面试图震荡两峰之间的神识桥,以音波与唐家老祖正面对决。
  而余下的三兄妹待在保护罩内,迎合着大哥二哥的节奏; 一面破除石像清扫障碍; 一面将灵力源源不断的融入保护罩内。
  五种乐器; 五种曲谱; 事先不经任何协商,已是恰到好处的合拍。
  且有主有次; 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保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构建成一个坚实堡垒,反过来支持上方的曲唐。
  然而石像交错间,突地又从崖边爬来许多黑色蜘蛛; 像是听到召唤,从万仞峰底部的深渊爬上来的。
  压力陡然翻倍,曲悦这才发现九荒在她身后站着,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睁着眼睛睡着了一样。
  “韭黄?”曲悦喊他,“你怎么了?”
  担忧他是因为天罗塔制裁,想着要不要先收他回塔里。
  被她一喊,九荒心里更着急了,他脱下来的旧衣裳在牢房里,手中没有可以替换的。
  情势所迫,九荒一咬牙,直接将身上的十来层蚊帐纱脱了,收回进储物镯子里。赤着上身,只穿条中裤,瞬间感觉着从封印里解脱了出来。
  曲悦愣了一瞬,顿时明白了他站着不动的原因。
  好想笑,可如此严峻的气氛下,又不能分心去笑。
  这身衣裳的确不适合他,回头请符器宗帮他重做一件,比着先前穿的那件去做,颜色也选个暗色的。
  先前没有想过这些,是她认为九荒对穿着根本不在意。
  掌心迸发出黑绿毒物,九荒矫健的跃出保护罩,五指微勾,似利爪一般,一爪抓过去,石像便在毒雾下“嘭”的碎成石渣。
  一爪一个,干净利落。
  “……”看到这一幕的曲清微微惊了惊。
  这些石像是一些石傀儡,但凡傀儡都有窍门,里头藏着提供能量的法器。
  毁坏石傀儡最快的办法,就是找出窍门,毁掉法器。
  因为石像形态各异,窍门位置各有不同,曲清至少需要敲三下,才能找到窍门。
  而九荒几乎从它们活动轨迹中,一眼就可以看穿。
  二哥还说九荒没脑子,动手全靠邪功和蛮力,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十年前若非消灵箭,怕是只有父亲去一趟九荒山,才能将他擒回来。
  曲清一边敲打石像,一边认真观察他,从中领悟出一些,待一只石傀儡迫近时,他手中玉箫一转,敲在颈骨处,一击即中。
  九荒听到响动,扭头看他一眼,传音给曲悦:“六娘,你五哥很好学,有天分。”
  “是的。”曲悦的几个哥哥里数曲清最正常,最有自己的想法,与她的三观也较合拍,“小心蜘蛛!”
  这些都是毒蛛,九荒哪里会在意,一团毒雾扫过去,毒蛛便不敢再靠近,纷纷退回到悬崖边。
  ——
  戈壁上,君执远远窥见万仞山上涌动起恐怖的灵气漩涡,是两种不同力量碰撞引发的天象。
  尽管听不仔细,但细微的音波仍令他心脏随之剧烈跳动。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乐修还有这般强的战意。正注视着,神识却扫见一只白骨秃鹫。
  君执眉头一蹙,追踪上去。
  那秃鹫发现了君执,原本准备往万仞山上飞,不得不改变方向。君执追的紧了,秃鹫身体突然分裂,成为几十只小秃鹫,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君执凭直觉锁定一只,追了上去。
  ……
  其中一只小秃鹫飞去附近的一座城市,在某处院落停下,变成一行墨字,印刻在院子中。
  守院瞧见以后大吃一惊,立刻点燃通信符:“快通知家主,通知国师,有强敌入侵,闯入万仞山了!”
  *
  与曲唐斗法,神识桥上的唐老祖仅仅使出了三分力,试探一下他的深浅罢了。
  魔器还攥在他们手中,没想过下杀手,吓唬他们一番。
  岂料是他小觑了他们,手中乐宝厉害,曲谱也厉害,配合出的乐阵更厉害,将每个人的能力都发挥到了极限。
  唐净本想再继续试探,神识一扫间,竟见自己辛苦造出来的数百个石傀儡,居然被击碎的只剩下一半,心痛的简直要跳起来。
  等傀儡死绝,那个毒物必定要来攻他,吃过合道恶果却不死的毒物有多毒,唐净从支岐那里听说过。
  原本盘膝坐在神识桥上的唐净骤然起身,决定快刀斩乱麻,神识力攻击的同时,双手结印,一颗黑色光球在双掌间凝聚。
  待蓄力完成,光球化为一条独角黑龙,咆哮一声,撞向曲唐。
  速度快到难以做出反应,尖锐的独角似钻头一般,顷刻间在保护罩上钻出一道裂口。
  黑龙身躯融化成一团黑气,顺着裂口入内,与内部的音波冲撞在一起。
  砰——!
  保护罩从内部爆裂!
  九荒原本是站在保护罩外的,黑龙被释放那一刻,身经百战的他已隐有预感,根本来不及说话,下意识的冲回防护罩里,抱起曲悦就跑。
  刚跑出罩子,就被罩内爆炸的力量波及的一个趔趄,咽下喉咙里的血,强撑着纵身一跃,跳开数十丈远。
  曲悦惊魂未定,骇然转头,只见火光四射,石屑纷飞,地面只剩下一个焦黑燃火的坑!
  “哥!”曲悦跳下地,三魂惊没了两魂半,抬起头才松了口气。
  万幸大哥的反应够快,及时将他们都拽了上去。
  但这一分神间,便被唐家老祖的神识力所伤,不知伤有多重,脸色惨白骇人。
  “唐老祖果然转修魔道了。”曲悦喃喃自语。
  不能否认,她刚有一瞬被吓到了,跟在渡劫巅峰期的父亲身边长大,她知道渡劫期大佬们有多厉害,但她不曾与之为敌过,始终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可她不清楚,大哥难道也不清楚?
  若非唐老祖顾念着天罗塔,并无杀心,他们怕是已经死了。
  唐净收回气势,踩着神识桥一步步往峰上走,对这群娃娃惊骇的眼神非常满意,气定神闲地道:“还要讨说法么?是不是可以同老夫好好聊一聊天罗塔的事情了?”
  曲唐则将编钟收回意识海,从半空落下,与他面对面:“前辈,您这个渡劫巅峰水的很,怕是神魂受过伤?让我猜猜看?您在渡劫期转了魔道,伤了神魂?所以您结个神识桥,整日里坐在这里不动,是在以神识织网,以万仞山结阵,吸收地脉的魔器之力,来修补您的神魂?”
  唐净脚步一顿,目色幽深:“那又如何,收拾你这足够了。”
  两人说话时,九荒传音:“六、六娘……”
  曲悦正全神关注的凝视自家大哥,没有回应他。
  九荒在她身后站着,慢慢伸出手臂,想从背后抱住她,激发自己身体里的毒。
  手臂颤颤的抬起来,又颤颤的放回去,来回十几次。
  却听曲唐哈哈笑了起来:“您真以为晚辈敢带着一家子跑来找您寻仇,仅仅凭着一腔意气?”
  顺直了长袖,曲唐渐收笑容,转为微笑。
  微笑中,周身气息缓慢着发生变化,眉心渐渐浮现出一只小钟。待他朝眉心一指,那小钟跳了出来,被封印的气息自体内骤然释放,一时间光华涌动。
  唐净瞪大了眼睛:“你、你步入渡劫期了?!”
  支岐给的消息,曲春秋闭关合道至少需要百年,曲家修为最高的人是曲唐,距离渡劫尚有一段距离,起码也得百年。
  渡劫成功后,还需要稳固境界五十年。
  曲唐笑道:“前辈,修行不易,还请您解封我三弟的剑骨,向我们赔礼道歉,晚辈并非没有气度之人,愿意原谅您,如此皆大欢喜如何?”
  唐净在内心挣扎是战是逃,口中冷道:“不得合道机缘,这条命对老夫已无半点意义,你境界不足,根本不懂。”
  话音一落,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化为一团黑光冲天而起。
  曲唐也瞬间消失。
  片刻后,夜幕乍亮瞬间,又归于黑暗。
  “大哥何时渡劫的?”曲宋仰头望着夜幕,罕见的流露出震惊,他根本不知道。
  曲明与曲清亦是瞠目。
  曲悦就更不知道了,惊喜交加。
  大哥已经步入渡劫期了,他压制住修为,是想先来试探一下唐老祖的深浅,让他掉以轻心,就像刚才那样,暴露出弱点。
  而且唐老祖刚才那一击,也被大哥看破招式,再加上神魂有损,大哥此时单枪匹马,亦与他势均力敌。
  但大哥何时渡劫的?
  曲悦恍惚想到先前他说被麻烦绊住,无法抽身回来的事儿,莫非就是渡劫成功,在稳固境界?
  曲悦的心情从惊喜转为担忧,不曾稳固境界就跑回来,对他往后修炼有损。
  然而他是念及三哥,片刻也不忍耐的杀回来,她内心又溢满了感动。
  她想到的,曲宋几个自然也想到了,倏地觉得这个从来不靠谱的大哥,今日添了一笔长兄如父的厚重感。
  “韭黄,我大哥能赢吗?”曲悦转头问。
  九荒旁的看不懂,看人打架看几眼就能判断出谁输谁赢,出错的几率很小,除非有意外发生。
  九荒点点头:“赢面很大。”
  不用使坏了,他暗中松了口气。
  岂料此话才刚说出口,就瞧见天幕上黑光朝东面飞去,曲唐流星似的掉落下来,落地便是一个跄踉。
  “大哥?”几兄弟围上去,担忧的看着他。
  “我无妨。”曲唐稳住翻涌的气血,指指唐家老祖逃窜的方向,又指指曲明,“老四。”
  曲明立刻抛起自己手中骨笛,骨笛吸收了下唐净残留的气息之后,嗖的往东追去。
  “他应是回天风王都了。”曲悦觉着这事情不好办,“大哥,他现在仍是九国联盟的泰山北斗,我们追过去,便是与整个九国联盟为敌,而且,此时天风正在举办九国试炼,高手如云……”
  曲唐心意已决,不假思索:“走,进来一趟不容易,老三的事情必须解决。”
  九荒有些不解着问:“你怎么一下子愣了愣神,被他钻了空子?”
  虽然拿下他几乎不可能,却也不会让他溜的如此轻易才对。
  曲悦担忧的看向大哥,估摸着是身体忽然出了状况。
  曲宋却意识到问题,立时满心无语。
  想让大哥靠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果然,曲唐看向九荒,满脸都写着无奈:“盖世啊,你说天这么冷,你脱衣裳做什么呢?”
  心中道:你脱的不是衣裳,是我的……
  哎!
  以他现如今的身体状态,对付强敌,气势非常重要啊。


第74章 七彩虹
  曲悦微怔过后; 心中无语,赶紧传音:“韭黄,你快将衣裳穿上,我大哥比较讲究。”
  “恩。”九荒忙将那套法衣取出来穿上。
  “穿好,离开魔种前可别再脱了。”不是自家弟弟,曲唐也不好强求他,哄孩子似的道,“你若不喜欢这套; 回头再给你多做几套。”
  “好的大哥。”九荒应下。
  曲唐很满意他的态度; 又想起:“对了; 你如何知道我愣了愣神?”
  以他与唐家老祖方才的高度,神识窥探不见才对。
  九荒道:“观你们引动的天象,你这边的气流运转突然凝滞了一瞬; 应是你分心了。”
  曲唐惊叹:“你很厉害啊; 小子。”
  九荒:“我知道。”
  曲唐:……
  ……
  曲明追着自己的龙骨笛; 其他人追在他身后。
  九荒带着曲悦跟在最后; 并肩坐在一团以法力凝结出的、棉花团状的烟雾上:“六娘; 我刚惹你大哥不开心了; 你帮我道个歉。”
  曲悦略显尴尬:“没事; 是他自己的问题。”
  “不是,是我的错。”九荒有错就认,“你大哥伤的不轻。”
  “伤的不轻?”曲悦心头一跳。
  九荒点头:“我感觉到他气息衰败的厉害,估计是渡劫后没有稳固好境界,还吸收魔气; 被天罗塔烙了神魂印记导致的。”
  曲悦闻言愈发忧心,看来她的猜测不错,先前大哥脱不开身,的确是在稳固境界。
  得知她被困魔种世界,因有随身门的缘故,他还能放心。
  确定三哥下落后,他一刻也坐不住了。
  的确是个不靠谱的人呀,一把年纪了,行事只由着性子,说风就是冰雹,说哭立马掉泪,好面子讲排场又矫情,难怪大嫂嫌弃他嫌弃的要命。
  连父亲也提过几嘴,因是膝下第一子,教养时没有经验,溺爱出一堆的贱毛病。
  于是得第二子后,父亲吸取教训,待曲宋严苛的很。
  可曲悦自小喜欢大哥,特别喜欢。
  “他因有伤在身,不够自信,敌手又强,才会特别看重气势,这是一种……”
  九荒不知如何解释,似他抱一下六娘,便会兴奋起来一样。
  曲唐在他喜欢的东西面前,也会兴奋,从而提升自信和力量,“我脱了衣裳,等同脱去他的气势。他原本一鼓作气,神识突然扫到我,坏了他的兴致,才会输的。怪我,我本该早早想到。”
  “你又不是故意的。”曲悦听懂了,见他垂下头,心情不大好的模样,劝慰道,“放心,我大哥不会生你气,他一贯宽以律己,更宽以待人。”
  “不是……”
  九荒心头沉闷,是因为他从曲唐激励自身的办法上,看懂了他有多讲究。
  讲究到了疯魔偏执的地步,俨然是师父口中的“极致”,难怪能步入渡劫。
  只不过,肯定不会轻易将妹妹嫁给像他这样的孤儿邪修。
  九荒原本只忌讳自己这一身毒,认为是他与六娘之间最大的阻碍。
  原来不止。
  六娘的出身竟是这样优秀,想想他那一盒子准备提亲用的灵珠花,她哪里会稀罕。
  这可能是与从前最大的不同,他想得到比别人更好的,愿意付出更多,可他似乎配不上。
  所以……
  他得更努力了,一盒子不够,那多赚些灵珠,多雕几盒子应该就够了。
  九荒正在心里规划筹谋着,听曲悦夸赞道:“韭黄,我发现你打架的时候非常聪明。”
  以前装瞎子看不到,曲悦只知他杀人喜欢扼颈骨,时常在脑子里形成的形象,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山大王。
  近来以眼睛观察,才发现他下手虽又狠又猛,却像是经过一番缜密计算的。
  九荒不懂打架为何还能用“聪明”来形容:“是说我厉害?”
  横竖路上也无事,曲悦询问:“比如那些石傀儡,你怎能一眼看穿窍门?”
  “这很难么?”九荒迷惑。
  “有点难。”曲悦负责提升精神力,没分心在石傀儡上。曲清起初需要敲三下,自己估摸着也一样?
  “我小时候,师父会做许多和我一样大小的木傀儡陪我练功。”九荒回忆着,“师父做的小木头傀儡可比此人高明多了,也厉害多了,像活人一样出招灵活,会闪会躲,整天想着逃出九荒山,我得时刻盯着。”
  九荒的师父不仅是个邪修,更是位奇人,精通诸多异术,这一点曲悦一早就知道。
  九荒仔细想:“我至今都还记得,一个经常陪我练功的木头傀儡,有一天被我砍断一条手臂后,突开灵智,用小姑娘的声音,磕磕巴巴的和我说了几句话。”
  曲悦好奇:“说什么?”
  “记不太清楚了,似乎是骂我的。那会儿我才十几岁,师父每隔一阵子,就会换一批新的木头傀儡陪我练功,旧的便不见了。”
  那些傀儡的修为越来越高,打败它们不容易,他时常遍体鳞伤。
  “你师父也算非常悉心栽培你了。”甭管待他亲不亲近,起码在修炼上,曲悦觉着那老邪修是个合格的师父。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我似乎不能称呼‘你师父’,得说是‘太师父’”
  九荒微怔,也想起来她先前拜他为师的事儿,急了:“六娘,我该怎样将你逐出师门?”
  曲悦道:“按照我们那的规矩,是嫡传的话,得拿梨树枝抽三下。”
  九荒忙道:“那你快抽。”
  曲悦捂着额头:“是师父抽徒弟,不是徒弟抽师父。”
  九荒摇摇头:“没关系,我们邪修百无禁忌,可以反着来,你快抽我。”
  曲悦无语:“以后再说,你现在又不急着收新徒弟,我也没有梨树枝啊。”
  “哦。”
  曲悦有些累了,垂着头休息。
  九荒稍稍偏移视线,用眼神描着她好看的侧脸弧度。
  师父说道修最在意师徒名分,瞧她并不在意做他徒弟的模样,应是未曾想过做他的妻子。
  所以……
  得努力让她想一想了,今天不想,他往后好好表现,总有一天她会想的。
  ——
  天风王都。
  抽签分组时曲悦没有出现,是妲媞代抽的。
  覆霜参加试炼的弟子们抵达天风,曲悦也没有出现,在居住的别院里,江善唯着急的坐立不安,在院子里走个不停:“掌院前辈,我师姐是不是出事了?”
  “放心,天风是九国最安稳的地方。”已近黄昏,居不屈站在廊下打哈欠。
  曲悦离开覆霜时,把江善唯交给居不屈,且还点明了他身处险境,求居不屈看好他。
  居不屈既然答应了,真的是眼都不眨的看着他。
  “可是,那位天风国师不是个坏人吗?”江善唯怀疑是他下的黑手。
  “顶多算个贱人,坏人倒还称不上。”居不屈摸着小胡子琢磨道,“为个十年一次的比赛杀害导师,不至于。何况摄政王也联系不上……”
  正在墙角吃草的皮皮抬起头:“他俩一定是私奔了。”
  江善唯疾步走过去要踹它,被它灵巧的躲开,展翅飞上屋顶。
  正要嘲讽他,感觉不对劲儿,仰起头,瞧见上行一道道光影“嗖”的飞过:“哇,好多神仙!”
  江善唯也抬头,惊讶:“王都内不是禁飞的吗?”
  去往王宫和天街,都必须乘坐独角兽车。
  “师父!”君舒匆匆跑进去,对居不屈道,“天风出大事了!”
  “恩?”居不屈一怔。
  君舒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语气急促却很轻松:“听说有一伙乐修闯入了唐家老祖闭关的禁地,将唐老祖逼的出关,身受重伤,一路往王都逃回来了。”
  居不屈难以置信:“一伙乐修?还能将唐净打成重伤?”
  这太不可思议了,唐老祖神隐多年,避世之前,在九国可是横着走的存在。
  君舒笑道:“根据徒儿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而且那伙人穷追不舍,为首之人强悍的很,各城阻拦的人马连影子也没看到,都不知有几个人,便被他的气势掀翻过去,逼的唐老祖无法停下,已快抵达王都了。唐家高手和天风国师,已经带人赶去王都前头的落日城接应他,天风诸多势力的当家人,也在往王都赶来,反正是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
  “可知那伙乐修是哪国人?”居不屈问。
  “不知,似乎不是九国人。”君舒道。
  “为师过去看看。”居不屈往外走,又回头对君舒道,“你啊,亏你还笑的出来,咱们与天风虽不合,可对外九国同气连枝,打天风等于打咱们,杀唐家老祖,等同断咱们正道根基,明白么?”
  君舒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拱手垂头:“徒儿知错。”
  居不屈无奈的摇摇头,正准备走,突地一只纸鹤在院子结界上空飘荡。
  是摄政王的消息。
  居不屈伸出手,将纸鹤吸下来。
  展开一瞧,只有两个字:“勿动。”
  ——
  落日城位于王都西面,是王都外围八座拱卫城的其中一座。
  此时八座拱卫城同时开启结界,共同结成巨大的法阵,将王都保护起来。
  落日城已是全城戒严,城中凡人都被疏散去了后方,成为一座空城。
  一道道光芒飞来城市上空,确认过身份以后,才会结界上开启一道缝隙。
  城楼与城墙上,兵士手里都备好了能够无视防护的法弓、扰乱气场的灵弩。
  “国师大人!”
  元化一披着件凤羽氅衣,落在城楼上,一言不发,容色凝重,神识窥探着前方。
  北陌在旁大气也不敢出:“大人,前头传来消息,他们又过了一城,再有半个时辰,就会抵达此处。”
  不得回应,他又问,“为首之人似乎是位渡劫期的前辈,咱们怕是抵挡不住,要不要请其他几国……”
  “挡不住再说。”不到万不得已,元化一可不想丢这个脸,说话时几乎磨着后牙槽,“本座倒要看看,一个渡劫,是否真的可以抵挡一国之力。”
  早不来,晚不来,偏要等到九国试炼天风做东的时候来。
  几个意思?
  是挑衅九国,还是想打他的脸?
  乐修?
  和曲悦有关?
  “来了!”
  高空传来声音。
  元化一望过去,瞳孔紧缩:“开结界!”
  撂下句话,他立刻追着那道光去往城中。
  瞧见来者自半空落地,脚步踉踉跄跄,元化一忙上去搀扶:“老祖。”
  唐家主唐榷也追了过来:“老祖!”
  唐嬴则躲在暗处,冷眼旁观。
  “无碍。”唐净勉强站稳,淡淡对元化一道,“辛苦阿元了。”
  “您这是哪里话。”元化一垂眸拱手,“不知这伙人什么来头?”
  “不认识。”唐净语气凝重,“不像咱们世界内的人,三千界来的,不知有什么企图,务必要小心应对。”
  元化一脊背一僵:“三千界?”
  世界外,还有世界?
  “回头我在告诉你。”
  “是。”元化一不再多问,“您先回王都休息,余下交给晚辈。”
  唐净点点头。
  等元化一重新回去城楼,唐榷忧心传音:“老祖,让元化一去对付他们,不怕……”
  “怕什么?”唐净质问道,“你教出来的,你对他没信心?”
  唐榷不敢回话。
  他还真没有什么信心。
  起初老祖将失忆的元化一交给他,本想栽培成唐家的暗卫刺客,但这小子虽无记忆,性格却极刚烈,不管怎样的酷刑恐吓,宁死也不肯杀人,不断反抗他们的管教。
  老祖才会更换一种策略,往他意识海里灌输一段假的童年记忆,不惜资源供他修炼,以恩情捆住他,果然有效。
  ……
  元化一站在城楼上等。
  一只骨笛直飞而来,靠近结界时,被弹了回去。
  再戳,被反弹的更远。
  戳戳戳,弹弹弹。
  玩上瘾了似得,还伴着欢快的鸣哨声。
  一抹海蓝色的身影落下,曲明一伸手,骨笛不得不飞回来,被他别在腰间。
  趁着二哥没追上来,赶紧从储物镯子里取出酒壶仰头灌一口,再塞回去。
  城楼上的元化一静静看着他。
  曲明抬起头,不认识,可瞧他雍容华贵的打扮,以及小拇指上精致的护甲套,想起小妹的描述,不由一怔。
  咕嘟将嘴里的酒咽下去,眨眨眼:“三哥?”
  元化一无动于衷,正要开口,再是一绿一紫两道身影落下。
  绿衣裳的男人上前一步,仰头与他对视,眼睛竟泛起些晶莹。
  元化一又要开口,再是一道靛青追了过来。
  远远行在最后的曲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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