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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_乔家小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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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悦立马怼回去:“那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九荒又补一句:“除了唯一的徒弟。”
  曲悦目光一凝,旋即跪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她说着话朝他磕头,九荒一愣。
  这样,也行么?
  好像不算违背誓言?
  不行。
  九荒拒绝:“我不能收你做徒弟。”
  “为什么?”曲悦执意道,“你没徒弟,我也没师父,怎么就不能拜师了?”
  “因为……”九荒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觉得不对,做了徒弟,还怎么做妻子。
  他摇头:“我要将师门功法传承出去,你不行。”
  “这个好解决。”曲悦提议道,“等你教我功法之后,再将我逐出师门,你往后还能再收徒弟。你发的誓言里,没说过这一点?”
  “好像没有。”九荒仔细想,“这样真的可以。”
  “可以。”曲悦坚定点头,“我保证。“
  思考过后,九荒慢慢伸出手,掌心浮现一册玉简,解开封印,递给她。
  曲悦连忙接过手中,放出神识入内。
  看完后也是叹为观止,原来他们师门养活的变异蛇果然不吃人,甚至不吃任何生物,是以吸食众生的冤孽之气为生的。”
  投放出去,变异蛇会自动寻找机缘,冤死之人临终前的怨气,暴戾之人愤怒时的戾气,诸如此类。
  随后,他们将蛇收回来,吸收转化这些冤孽之气。
  如此看来,是九荒投放出去之后,被合道恶果捕捉住,重新加工了下,变成吃人的蛇。
  但是……
  曲悦想不通了:“你新养的蛇,甚至连刚出壳没多久的幼蛇都会吃人,是什么原因?
  九荒拾珠子的手颤抖了一下,珠子从指间滚了出去。
  曲悦如今能用眼睛观察他的神态了,心头咯噔一声,看样子是他自己养的。
  曲悦正想不通的时候,手腕上的一线牵震动起来。
  链接以后,听曲宋道:“你猜的应该不错。抓到人了,不是那颗恶果子精本精,但应是他的手下,准备审。”


第57章 涅槃诀
  “你审。”曲悦回了一句,“九荒清醒了; 他原先投放出去的那些蛇; 的确是不吃人的……”
  曲宋听后,半响没有任何反应; 只问道:“他没朝你动手?”
  “没有,只说要去干掉你; 还有当年那些抓捕他的老家主们。”曲悦实话实说。
  “功法交的太轻易了。”曲宋质疑,“当年杀气腾腾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说交就交。”
  “是你将他想的太复杂了。这个很容易理解; 那会儿在他看来; 咱们杀了他的蛇,还诬陷他。而我更是给他穿胸一箭……”
  曲悦顿了下,“他原本就不善言辞; 难以沟通,那会儿满心的痛苦和愤怒; 会和你好好说话吗?刚才也是; 时隔十年了,他还在那里和我拧巴。若非我将怀疑合道恶果的事儿说出来,他自己也生出了点儿疑惑; 他是根本不会和我好好说话的,再和我拧巴几百年都有可能。”
  说到这里,曲悦自己也有责任。
  当年给他一箭以后,她愧疚痛苦又害怕,根本不敢再去见他; 全程都是曲宋审问,她只盯着监控。
  那会儿的她还没有什么经验,所思所想也不够成熟,看人更是不够透彻。
  以至于她记忆里的九荒,和她最近相处的九荒,总让她觉得有些差别。
  他没有变,是她长大了,能看懂的更多了。
  曲宋:“那实验的事儿怎么说?”
  这个曲悦回答不上来。
  曲宋道:“看样子,像是他养了两种蛇,他依然有嫌疑。”
  曲悦不和他抬杠:“我还再问,咱们稍后再联系,有任何进展都要及时告诉我。”
  曲宋应下:“好。”
  掐断一线牵,曲悦气虚的脸色苍白,险些摔倒。
  她看到九荒伸了下手,又缩回去捡珠子。
  曲悦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也是个秘密,也发过誓?”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说。”九荒明显不再理直气壮,视线垂的很低,捡珠子的动作像慢动作,“如果养一些会吃修道者的蛇,也触犯了你们的律法,那就当你们没有冤枉我。”
  “这样的话,你仍有嫌疑。”曲悦盯紧他的脸。
  “韭黄,我坚信在我们那放蛇的不是你,是那颗恶果子。但你为何也会养那种吃人的变异蛇,你有没有放出去害过人?”
  九荒的嘴却像上了锁,无论曲悦怎么问,怎么威胁利诱,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了。
  曲悦审问过不知多少嫌疑犯,从没被气到头秃过。
  她往台阶上一坐,双臂垂在膝盖上,望着他慢慢捡珠子,将能看到的都捡回来,再阖上盒盖,收回储物镯里去。
  起身走到曲悦面前,九荒垂头和她商量:“我不怪你曾经骗过我,还扎了我一箭。你也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可以么?”
  曲悦仰起头,看着垂着头的他,左边脸被剑气割了两道口子。
  她态度坚决:“不可以,这很重要。”
  他在她旁边的台阶上坐下,眼睛盯着鞋。
  曲悦真想砍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像个没电池的钟,推推动动,拨拨转转。
  “曲先生!”
  一个声音从头顶压下来。
  曲悦抬起头,头顶隔音结界外,除了韦三绝之外,那些长老还在盯着他们。
  一贯与曲悦不对付的窦长老道:“这事儿怎么说?”
  曲悦皱眉,解除岛上的隔音禁制:“晚辈不懂您的意思,说什么?”
  窦长老被九荒打的有点惨,一张脸都是青紫色,刚才不敢吭声,这会儿看九荒如条丧家之犬似的坐在台阶上,而曲悦似乎能控制住他的样子,大着胆子道:“这邪修在学院内生事,打伤我们,难道没有个交代吗?”
  他看向居不屈,指指下方一百多年都没开启过的结界,“闹成这样,你还要护着?”
  居不屈确实也有些恼火,这一次的确闹的有些大:“曲先生,确实需要给个说法。”指指窦长老,“尤其是他。”
  不等曲悦说话,九荒抬头看向窦长老:“是你要说法?”
  窦长老点头:“是的。”
  九荒都不记得打过他:“能有什么说法,说明你过不过我?”
  窦长老的脸更绿了:“猖狂!”
  九荒又要说话,曲悦怕他将窦长老气死了,连忙道:“前辈,您这话晚辈听不明白了。”
  她先前已经传音询问过君执情况,的确是九荒的问题,但窦长老若是紧抓着不放,九荒一定会打死他。
  她站起身朝半空拱手,“我朋友与摄政王切磋,各位突然跑来群殴他,不能怪在他头上。”
  “什么是突然跑来?”这下不只窦长老,其他长老也火大起来,“切磋?他一个八品巅峰,摄政王刚步入七品,这是切磋吗?”
  曲悦看向君执:“是不是切磋,当事人说了才算。”
  君执施施然道:“盖世前辈是孤的救命恩人,自然是切磋。”
  一众长老们傻眼: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就这么把我们卖了??
  窦长老怒道:“什么切磋,当我们瞎子,他分明走火入魔了!是君舒和夏孤仞来求救!”
  君舒忙道:“弟子只对师父说,盖世前辈和我二叔打起来了,陈述这个事实,哪里是求救,是我师父听了之后,可能产生了误解,冲了过来……”
  居不屈:????
  曲悦有些痛心:“各位这样欺负晚辈的朋友,令晚辈心寒啊,晚辈彻夜研究九国试炼的战术,究竟是不是……”
  居不屈立刻道:“窦长老,本座只是过来看看,也没请你来,是你自己来的?”
  长老们都无语了,可的确是他们自己跑来的,没人请。
  窦长老微微颤着手,知道占不到便宜,冷笑一声,不与她做口舌之争,转头离开。
  “先生……”居不屈想说什么,君执与他密语了几句,他一蹙眉,挥挥手,“都先散了。”
  等人走了以后,曲悦重新坐下,又开启禁制。
  她手腕上的一线牵再次震动。
  “二哥,怎么了?”曲悦觉着奇怪,才刚开始审,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九荒真不是冤枉的。”曲宋冷冰冰道,“这几个邪魔旁的不肯招,先将韭黄供出来。那些吸收冤孽之气的蛇,是他拿来练功的,吸取修道者精气的蛇,则是拿来换血的。”
  “换血?”曲悦吃惊不小,好端端的换血干什么?
  “你问他修没修过《修罗涅槃诀》。”曲宋的声音,也隐隐透出几分失望。“原本他可能真是被诬陷的,但他自己又将这个罪名给坐实了,抓他不冤枉。”
  曲宋只提醒她这一句,怕曲悦灵气受不住,立刻掐断。
  换血?
  曲悦错愕着直接问出来:“韭黄,你为什么要换血?”
  她看到九荒脊背一僵,心里又是咯噔一声,那些邪魔果然没有冤枉他。
  “你……”曲悦发现询问他,还不如自己动脑筋去想。九荒这变异体质,本是令他强悍的,他换血干什么,根本毫无理由啊。
  各个角度想一遍,倏然想到一种可能,曲悦心口砰砰直跳,诧异的看向他:“你……不只是灵气里有毒?”
  九荒垂着头,攥紧了拳头。
  曲悦难以置信,忽然想到那些灵珠花,她在刚与他认识一年左右的时候,曾听他雕过。
  后来,似乎就从她醉酒之后,就没再听他雕过了,继续沉迷他的木头。
  曲悦试探着问:“你的毒,对我会有影响,所以你想换血?”
  感觉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一般,九荒突然很恼怒,唇线紧绷,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是了!
  曲悦已经可以确定。
  她几乎要晕倒,双手捂脸趴在膝盖上,浑身都在颤抖。
  想问他为什么不肯说,瞒着她搞东搞西。
  但她隐约又可以理解,他跟着师父长大,他师父就是个孤僻的怪人,对他的态度一直很恶劣,他才养成一副自闭的性格。
  不但自闭,还很自卑。除了打架和做手工这两档子事儿,他对自己各方面都不怎么自信的模样。
  曲悦还是要听他亲口说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学过那什么涅槃法诀?”
  “你怎么知道?”九荒愣了愣。
  “是我在问你。”曲悦紧紧盯着他。
  九荒移开视线:“学了,我去找了鹿鸣山的毒医,他教了我这套法诀。”
  曲悦下颚绷紧:“那你实话告诉我,你做过没有?”
  “一开始我想做,但我知道你不喜欢滥杀无辜,所以我没有做,继续找寻别的办法。”九荒压低声音,“但我找了大半年,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就试了试,养出一条出来。”
  “接着?”曲悦想到一个坏可能,“你就抓了个修道者尝试?”
  见他露出心虚的神色,曲悦很想脱了鞋打他,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
  九荒认了:“抓了。”
  又立刻辩解,“但你说不能滥杀无辜,别人不打我,我就不能动手,于是我特意跑去观古道秘境,蹲了一个为了夺宝杀害同门的道士,将他抓回来做实验。”
  他偷瞄一眼曲悦的表情,见她嘴角有些抽搐。
  他的声音压的越来越低,但语气里的强调意味非常明显,“很不容易,我变成一棵树,在那蹲了好几天。”


第58章 心魔劫
  这是在强调什么; 还觉着自己很委屈?
  曲悦无语; 倘若他说的是实话;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确是很不容易了; 但想让她夸奖他“做的好”,“辛苦了”; 那是不可能的。
  她板着脸继续问下去:“然后呢; 你抓了人以后,实验的怎么样?”
  未曾得到任何安慰的九荒略显低落; 答道:“这个办法真的有用。”
  曲悦想起当时收缴来的蛇:“所以你就养了很多……”
  九荒打断了她:“没有很多。”
  曲悦不与他争论:“那些蛇有没有放出去过?”
  他摇头:“没有; 我反反复复一直犹豫,半年时间养了三窝蛇都没有放出去过; 养到第四窝,小蛇刚出壳; 那个拿琴的就带人上门了; 哪里来得及。”
  “只是因为没来得及?”曲悦转头看着他; “若我二哥来晚了; 你就做了?”
  “没机会发生的事情; 不确定。”九荒实话实说,“但在那时候; 我真没做。”
  他根本没这个胆子,总觉得曲悦在盯着他。
  后来才知道不是做贼心虚,曲悦的确是一直都在盯着他。
  见曲悦不说话,他试探着问:“六娘; 你是不是不信我?”
  连忙又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瞒着你养了那些吃人的蛇,不诚实,你不信也是应该的。”
  说实在的,曲悦的脑袋有一点儿懵,处于本能相信,然而理智不断提醒不能轻易相信的边缘。
  但她还是强忍住不适感催动一线牵:“二哥,派人前往十九洲界的南蛮洲,去抓鹿鸣山上的毒医,韭黄学的功法是他给的,不知他和那颗恶果子之间有什么关系……”
  曲宋听她讲完:“十九洲界是什么地方,能由着咱们随便抓人?”
  自从三千界之间的屏障消失,经过多年混乱,早已形成了固定的规矩。即使要抓的是邪修,也不允许你外界人跑来我界抓捕。
  当年抓九荒,也是先调查,尔后证据拿到十九洲界大联盟处,得到他们准允后才动的手。
  如今仅凭着九荒一个邪修随口一说,算不得证据。
  曲宋敲打她:“你有心魔劫在身,你的心魔会令你不理智,偏向于韭黄。”
  曲悦哑了哑,不否认。
  曲宋道:“这其实也是一次好机会,令你正视你的心魔劫。”
  “我知道了。”曲悦这会儿不想听他说教。
  掐断一线牵,丹田一阵翻涌,她感觉到精疲力尽,再问九荒:“那会儿我二哥拿你新养的蛇做实验,你为何不辩解?”
  九荒又不吭声了。
  曲悦皱眉:“是因为换血的原因,令你觉得难堪?”
  九荒:“不是。”
  得了,曲悦也不再追问了:“韭黄,若你真是被冤枉的,我们办错了案子,我们错了,一定会给你补偿。但也不是我们不尽心去查……”
  一个是幕后黑手套路太深,针对着九荒连环算计,算计的滴水不露,他们当时根本想不到这么多。
  一个是九荒这颗与众不同的脑袋,有时空洞,有时黑洞,偏偏又凶残的吓人。
  若有君执千分之一,他也不会进去。
  她当年在去执行任务之前,不该恶补什么言情,她该去精神科或者心理科找些专家咨询一下,如何走进自闭症患者的内心世界。
  “会补偿我什么?”九荒听到“补偿”两个字,双眼莫名亮了亮。
  “补偿你……”曲悦也不知道,因为自特殊部门成立,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情,“说这个早了,现在还不能证明你是冤枉的。”
  “哦。”
  曲悦听见隔壁岛上传来妲媞的琴音,她思忖半响,从台阶上起身:“我去趟隔壁。”
  ……
  她先扔下九荒,去往妲媞岛上。
  熟悉的后山瀑布,君执依旧是盘腿坐在石头上,新伤旧伤,脸色惨白惨白。
  曲悦发现君执真是个灾难体质,自从认识他以来,走到哪里他都要受伤。
  见到她来,妲媞的琴音停了下来,微微颔首:“曲姑娘。”
  曲悦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有几分冷淡,九荒打伤了君执,她心里没怨气才不正常。
  曲悦拱手躬身:“晚辈是道谢,顺便道歉的。”
  稍后还得去给居掌院致歉,至于窦长老就不必了,他出手偷袭九荒的事儿,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曲悦祭出了琵琶,打算给君执疗伤。
  君执礼貌的微微笑:“无妨,不过是小事。”
  妲媞收了琴,将位置让给曲悦,仍有些小脾气的模样:“曲姑娘,既知道您那位朋友容易走火入魔,就请多尽些心。”
  “一定。”曲悦虚心认错。
  妲媞也没有咄咄逼人,朝君执微微欠身,离开后山。
  走远了还回头看了一眼,曲悦瞧她的神情,这可不是有一些爱慕那么简单。
  但瞧着君执,估摸着完全不知,原本以他的通透不该看不懂,然而君执似乎对男女之情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看谁都是晚辈。
  他估计是当妲媞闺女来养,所以压根不会想到亲闺女会爱慕自己。
  “先生?”见她跑神,君执喊了她一声。
  曲悦回过神,抱着琵琶去到自己常坐的石头上,刚要运气拨弦,喉头一阵腥甜,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君执蹙眉:“先生这个状态,瞧着不比我强到哪里去。”
  曲悦确实难受,丹田绞痛:“虚耗过渡了,抱歉,怕是没办法帮您疗伤了。”
  “无妨。”君执关切道,“回去歇着。”
  曲悦点点头,不过既然来了,便说一下案子的进展:“前辈,您知道学院门口那个大水缸底部,有很多壁画吗……”
  听她说话,君执诧异:“我进去过,见与寻常海域没有什么不同,又出来了。”
  曲悦提议:“回头让幻波带着咱们一起下去瞧瞧。”又道,“但您先前算计了幻波,它未必肯带您玩儿。”
  君执笑道:“相信先生有办法,幻波应是比较好哄的。”
  曲悦点点头,却又听他说,“不知是幻波好哄,还是盖世前辈更好哄一些。”
  曲悦无奈:“都差不多,这奇奇怪怪的人,都让我给遇见了。”
  君执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有道理的。”
  曲悦瞄他一眼,是说她也不正常?
  她道:“所以晚辈才会认识了您。”
  君执笑了笑,没继续与她玩笑,说回了正事:“原来魔种世界,与你们的天罗塔有关系。可你们的天罗塔,听上去是个正气之地,为何能够增强魔种的力量?”
  “不清楚。”曲悦也想不通这一点,回头还要下去海底研究壁画,直觉告诉她,那些壁画中隐藏着很多的秘密,“至于其他的,等我二哥审问完犯人再说。不过晚辈有件事想问问您,您能带晚辈离开魔种世界,去外面吗?”
  “我不知道,我在上一具身体里时试过,不行。但已经很多年了,我成长了不少,不清楚行不行。”君执摇摇头,又狐疑道,“你不是有传家宝可以出去?”
  “实不相瞒,晚辈是从琵琶里回去的。”曲悦将手里的琵琶举高一些,“可晚辈能回去,琵琶回不去,而且也没办法带人出去,现在想要带着九荒去一趟十九洲界……”
  三千界的规矩是外界修道者不能擅入,但九荒是十九洲界人,让他自己去鹿鸣山找那毒医调查,她随着他一起去,就能规避规则。
  君执应允下来:“容我修养几日,试一试。”
  “多谢前辈。”
  ……
  曲悦回到自己岛上,推门进屋,见到九荒坐在地上,眼前放着许多木头,一看便是准备做棺材,做给江善唯的。
  她背着手走过去,江善唯的身份已被拆穿,并不是看眼睛的神医。
  但九荒答应的事情,是一定要办到的,于是她也不出声阻止。
  除了棺材板,旁边还有个水缸。
  昨日幻波将她送上来之后,又下海底修养去了,肯定没有偷听,不然以它的性格一定会出来凑热闹。
  曲悦坐去床上打坐,稳固自己奔涌的气血。
  九荒从木料里抬头:“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用。”
  “哦。”
  曲悦的心静不下来,半个时辰过后,收气睁眼:“韭黄,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一点都不生气?”
  她害怕了这么多年,感觉走向完全与预想的不同啊。
  “有点儿生气。”九荒没抬头,“但很快就想通了。”
  她若不是来调查他,他也遇不到她。
  师父常说,想要得到比别人更好的,就必须比别人付出的更多。
  就像师父想让他早些学会飞行,就将他一次次从悬崖扔下去,全身骨头不知摔断多少回,他才比别人学得快。
  这是代价,他接受。
  曲悦又忍不住问:“那你现在与我相处,是什么感觉?不觉得奇怪吗?”
  九荒不懂:“奇怪?”
  曲悦道:“你从前面对的那个我并不是我,是虚假的,是我演出来的。”
  九荒不是很理解的样子:“除了你不是瞎子,有什么不一样么?”
  曲悦逐个数道:“我性格强势,一点也不柔弱……”
  九荒更难以理解,反而很惊诧:“你以前……柔弱?”
  曲悦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九荒小心翼翼:“我刚才说我学了涅槃诀,你想脱了鞋子打我的神态,和先前我起名字时,杀人割舌头以后,你咬牙生气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曲悦:……
  曲悦又问:“那只是个别情况,我平时难道不像你养的小幼崽一样娇弱可爱吗?”
  九荒闭嘴不敢说。
  曲悦黑着脸:“说,我不怪你。”
  九荒愈发小心翼翼:“我起初留你下来,其实是觉着你有点儿像我师父,爱管我,还很凶。”
  曲悦:???
  他的话简直是致命一击。
  自己当年的演技,原来这么差?
  九荒见她表情诡异,岔开话题:“六娘,十来年了,你的修为怎么没有一点长进?”
  此话将曲悦的思绪拉回来:“我生了心魔劫。”
  “心魔劫?”九荒紧张起来,他是邪修没有心魔劫,也知道道修的心魔劫有多厉害,“是什么心魔?”
  “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当年你看我那一眼。”曲悦索性说了出来,“你的那一眼,对我的影响还更重一些。”
  九荒皱眉:“我那一眼?”
  曲悦微微垂眸:“就是我扎你一箭时,你看我的那一眼。”
  那一眼充满了太多情绪,尔后他便转开了视线。
  “这算什么心魔?”九荒仔细回忆,慢慢想起来了,“我忘记我当时是什么眼神,那会儿与他们打红了眼睛。就在我快将那拿琴的打死时,你突然冲出来,朝我心口扎一箭。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扎我,想要和你解释,是他们先动手打我,我才会反击。”
  顿了顿,不太想说,为了曲悦的心魔,他硬着头皮道,“但我发现你的眼睛竟然复明了,有点儿开心,以为是神医的药起了作用。突然又想起来,我与他们打了十来天,不曾洗脸也不曾洗头发,肯定很……不体面,所以才将脸转开了。”
  曲悦脊背一僵,刷的看向他:“你说真的?你当时那复杂的眼神,不是因为我欺骗了你?”
  九荒发誓:“真的,我那会儿哪知道你与他们是一伙的,是被抓回去,你二哥说起来,我才知道的。”
  曲悦听的两眼发黑,现在想来真的是,那一刹的光景,以他的脑子哪能立刻想明白啊??
  所以,她会从那一眼看出诸多情绪,是因为她内心的愧疚?
  所以,是佛看众生是佛,魔看众生是魔?
  丹田内息愈发紊乱,她感觉自己有突破的迹象。
  噗的一声,曲悦吐出一口血。
  九荒惊的起身:“六娘,你怎么吐血了?!”
  曲悦挥手制止他靠近,哭笑不得:“不,吐血的不是我,是我的心魔。”


第59章 善恶果
  曲悦对九荒依然心存愧疚; 但她的心魔劫的确松动了。
  从未想过; 竟是以这样荒诞的方式松动。
  机缘可遇不可求,曲悦忙安排了一下在学院内的琐事,又以一线牵通知曲宋,便进入闭关状态,去突破这道卡了她十来年的坎儿。
  ——
  天风国境内。
  深夜时分,风雨欲来; 一只秃鹫自乌云上空飞过; 引动惊雷阵阵; 闪电也追着它的脚步; 劈下时; 却总被它灵巧躲过。
  最终它落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
  此峰遍地石像; 当秃鹫触动结界屏障时; 石像们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 释放出红光。看着那秃鹫化为人形,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帽檐拉的极低。
  一个石像用粗哑的声音问道:“来者何人。”
  男人放下帽檐; 脸上带着皮质面具; 露在外的下巴弧度; 与江善唯如出一辙。
  一头似海藻般的长卷发,也像极了江善唯。
  他慢慢开口,说出两个字:“支歧。”
  石像们闭上眼睛,变的悄无声息。
  支岐从石像堆里走过,走到悬崖边; 眼前逐渐出现一条透明甬道,每一步踩上去,都会发出嗡嗡声响。
  这条甬道,通往对面一座同样高耸的山峰,但那并不是支岐的目的地,他要见的人,是在甬道中央盘腿打坐的中年修者。
  这些连接峰顶的甬道,皆为他神识所化。
  支岐在距离他一丈时停下,微微拱手:“唐前辈。”
  此界当世最顶尖的三位高手,天魔教教主斩空,覆霜剑神韦三绝,以及眼前这位,天风国唐家老祖唐净。
  唐净未曾睁眼:“怎么样了?”
  支岐稍作沉默:“华夏联盟似乎已经知道了咱们的意图,将魔种带离了天罗塔附近,还抓住了几个没脑子的蠢货……”
  听他说着话,神识甬道微晃了一下,唐净好笑道:“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与我说,只要将那邪修抓进天罗塔,他便会吸收塔火,尔后闹个天翻地覆,就可趁机将魔种放入塔顶,释放魔种?结果呢,他被放出来了?”
  支岐不语。
  唐净冷笑:“你一副很了解那邪修的样子,结果我等了十来年了,眼见魔火天劫即将到来,错过这一次,还要再等几百年。”
  支岐道:“九荒这个人,他……”
  没有接着说下去。
  唐净睁开眼睛,看向支岐:“我不管什么缘故,你只需告诉我,眼下你准备怎么做?与你们合作真是费劲,不行的话就直说,我亲自动手。”
  “华夏联盟的实力远超您想象,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支岐提醒着他,“唐前辈,我现在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不懂九荒怎么可以远离天罗塔进入魔种世界。但他吃过合道果,即使他没有恶念,体内也具有恶源,天罗塔绝对不会放过他,神魂仍有囚徒烙印,他必定还要回塔里。”
  “回塔里又如何?他会反抗?”唐净瞥他一眼,“覆霜传来的消息,他被曲家那丫头收拾的服服帖帖,哪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支岐好半响说不出话来:“没关系,对付九荒,我还有一步棋。”
  唐净看向他。
  支岐道:“只需递个消息,给他生父。”
  唐净一怔:“他不是被他师父捡回来的?”
  支岐笑道:“他师父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当年为了抓合道恶果,才在荒山落户,又岂会随意捡个婴儿回来继承他的衣钵?”
  说起来,支岐也得感谢九荒,当年若非九荒将他摘了下来,他也逃脱不了。
  “九荒是他抢来的。”
  唐净对这些是非没兴趣:“你的意思是,让他生父去闯天罗塔救他?”
  “救他?是杀他。”支岐勾了勾唇角,“那位前辈,可是位正道魁首,家族声名显赫,若得知自己的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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