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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恩浩荡-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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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剪这些基本功,白璃上手是挺快的。不过她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上来就想捡着那复杂的款式做,自然不成。做了拆拆了做,折腾了了大半宿也没做出来。最后只好无奈改变计划,删繁就简做了一件披风。
最后一个线头咬断之时天光已大亮。白璃也顾不得休息,抱上披风就往外跑。
“千万记得要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哈!”珠珠殷切嘱咐她。
昨夜大泽周边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落下来了。雪量不小,触目所及一片银装素裹。寻觅着卫霄的气息,白璃寻到了大泽西方岸边的一处破旧茅草屋。
从屋顶茅草的*情况判断,这屋子总有三四年没住人了。屋子是全部木制的,有不少地方给虫蚁咬蛀了,风一吹,到处都咯吱咯吱地响。屋子外面本有一圈土筑矮墙,现在已经差不离全坍塌掉了,只剩下一个摇摇晃晃的破门还立着。
卫霄就站在这破门前搓手顿足翘首张望,等看到她身影,赶忙昂了头背了手挺直了腰背一派风轻云淡模样。等她来到面前才微微一转眸看她:“你来啦。”
“嗯嗯。”白璃细细打量他:“你昨晚休息的可好?你身上的衣服倒洁净,是没有睡过吗?还是脱了衣服睡的?那这里有被褥吗?我知道你从不带乾坤袋的……”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啰嗦。
说着她还伸手想试试卫霄额头温度,被卫霄侧身躲过了:“注意你的举止!今儿你是来跟我修行的,便该以师礼事我。”
看他那严正神色,白璃不禁挑了挑眉:好吧,你要怎么玩我都陪你。“好好,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她屈膝一礼,并举起手中披风:“徒儿特亲手缝制披风一件以为拜师礼,手艺粗鄙,还请师父赏面儿收下。”
卫霄正打起全部精神让身体不要在寒风中颤抖,闻言甚是喜悦。“这拜师礼倒是简薄,罢了,左右我又不挑你什么。”他依旧端着,伸手取过那絮了棉、镶了貂的披风,忍住想仔细查看的*,转身背对着白璃展开披到身上——一转身这嘴角就忍不住高高翘起。
“合适吗?暖和吗?”白璃帮他拉扯整齐:“昨夜匆忙做的,你又不在跟前,我很怕做小了。”
“还行。”很暖和很合身啊!小琉璃就是这么贴心。卫霄心里高兴的不要不要的,面上却还得忍着:“拜师礼准备的这样用心,修炼也要用心才是。”
“为什么突然要教我修炼?”白璃问。~更~多~好~书~请~访~问~ 糯 米 论 坛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你修为这么弱,难道不该好好修炼吗?”卫霄提步往湖边走,走了两步看白璃还站在原地,皱眉瞪她。白璃这才反应过来,忙跟了上去。
“我……咳咳,为师昨夜仔细替你盘算,你的以往修炼的长处是控水之术,如今也当从这里着手,把这长处再加强。不过若是与人对战,控水术的威力总是小点,因此为师准备传授你控冰之术。”卫霄道。
“控冰术四海八荒的生灵少有人会使。只听说过我们族中有些龙天生就能,不过非常非常少。”白璃道:“花花……咳咳,师父您老人家原来会的?”
“略懂皮毛,不是很精通,不过教你想来也够了。”卫霄说着凌空飞起,给他新新出炉的徒儿做了个演示:他嘴唇翕动,手中掐动法印。一挥手,从他们所在之处开始,水凝成冰,并迅速蔓延,不出片刻钟目所能及的大泽全部被冰封!
白璃倒吸一口冷气:“略懂皮毛,不是很精通……师父您老人家忒谦虚了!”
☆、第54章
“不是像这样看起来规模大、威力猛就是好的。真正厉害的术法,该体现在细微之处。”卫霄说着,五指轮转,冰在他掌心凝结,并慢慢向上长,长成尺余长、一个人形的样子。白璃睁大眼睛:“这是我!”
“眉目衣饰都太粗糙,□□更是无从谈起。所以我说我并不精通。”卫霄不满意地看看,然后装出个长者神情,像给个孩童玩具一样把这冰雕小人儿给了白璃。
白璃的思绪却飘到了别处:“那你现在动用神通不会有雷来劈了吗?”
“那天不是把*大阵给毁了吗,自然不会再有雷。”卫霄回答道。
“就是那个大阵引发的雷霆?”白璃想起那一天的事,忍不住发问——她素来不爱窥探他人*,可对象是卫霄的话,卫霄已经算不得他人了:“那个阵是谁布的?天庭吗?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你?那阵法既然束缚不住你,你却为什么一直甘心被束缚着?”
“学习不专心,倒是挺会胡思乱想。”卫霄笑笑,岸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白璃忙也跟过去。她坐在石头旁的草地上,胳膊搭在他腿上,仰头关切地看着他。
卫霄看看这样的白璃,就很想顺势亲一亲她的小脸儿,奈何要维持师道尊严,不得不忍了。
“之前有跟你讲过,我们金翅大鹏鸟与孔雀两族相争的事儿,还记得吗?”他说。
“记得。”白璃说:“你说你们落败,然后你为了保全族人性命而降于敌手。所以是孔雀族把你囚在这里的吗?”
“不,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之前不过是和你说了个大概。”卫霄扶额,陷入久远回忆中:“那个时候,我是希望可以平息两族纷争,可我的父亲,他和我的想法不一样,他誓要和孔雀族不死不休。然后因为我们俩这个分歧,致使族中人心不安,谣言四起,且战事连连失利。也有小人乘势而入,挑拨离间。我和父亲的隔阂越来越大,乃至于父亲宣布收回我手上的兵马,而我带领部分死忠于我的族人离开族中。孔雀族探知了这情报,设下埋伏,跟随我的族人伤亡惨重,我不得不降敌以保全他们。降敌在我们那儿是最最耻辱的事情,因此伏九替我担了这个骂名。”
“你是不是在怀疑,孔雀族探知到这情报,是你父亲泄露的?”白璃迟疑地问。
卫霄叹息:“没错,当时孔雀族也故意流露话锋,误导我这么以为。因此在父亲得到消息,亲自前来营救我时,我斥责于他,宁死不肯随他离去,还说要与他恩断义绝。我父亲那人的性子最是急躁大胆,因此他一气之下,做了一件非常、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什么事情什么事情?”白璃听的精彩,连连催促。
“以前也告诉过你,我族与孔雀族的战事是有人居中挑拨的。此时这人再次出手,让我父亲以为这所有的事情,是西天如来在幕后操纵。因此,”事过多年,思及此,卫霄仍然心绪难平:“他竟然带领族中兵马攻上大雷音寺去了。”
“什、什么?!”白璃目瞪口呆,西天如来那是何等大神通,大雷音寺那是何等彪悍的地方,便是天庭也得礼让三分,卫霄的爹这岂止是不明智,简直是失心疯!
然而卫霄又以淡定的语气说了让白璃更加震惊的事情:“说起来也是如来佛祖给惯的。你知道,我们和如来佛祖有些渊源。混沌初分之时,万物初生,飞禽以孔雀为长,凤凰生大鹏与孔雀。孔雀刚出世之时好吃人,把刚修成丈六金身的如来一口吃了。如来劈孔雀脊背而出,却没要她性命,反封作了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与佛母同生的那大鹏,也被人称是如来娘舅。”
“你,你别告诉我你爹就是如来佛祖的舅舅,你是佛祖的表弟!”白璃觉着自己再次受到了惊吓。
“不是的。与佛母同生的那只大鹏不是我父亲。”卫霄说。白璃刚拍了拍被惊吓的小心肝,就听卫霄继续道:“是我的祖父。”
白璃:“……那就是说你是佛祖的表侄子?”
“这么说也没问题。佛祖的确把我当子侄辈看待。”卫霄叹道:“不过他最看重的还是我父亲。我父亲人才出众,佛母很喜欢他,所以他年少时经常来往大雷音寺。佛祖也和颜待他,倒是惯的他无所畏惧。因此才有带兵攻上大雷音寺这一出。”
“然后呢?”白璃催问。
“然后?佛祖法力无边,岂是轻易能够撼动的。族人们几近全灭,而我父亲,说是亲戚,毕竟不是真的,闹了这么大事体,佛祖岂能容他。当下就要给贬入轮回,下畜生道。”卫霄揉揉额头:“孔雀族特特把这消息和前因后果,包括他们对我的误导,告诉阶下囚的我。原是想借机羞辱我、刺激我,呃,他们目的达到了,他们把我刺激大发了。”
“你做了什么了?”白璃问,直觉告诉她那绝非等闲事体。
卫霄看她的目光变得有点躲闪:“我说了,你不要怕……算了,你怕也是应该的。我被刺激的狂性大发,失了理智,挣脱囚禁而出,杀入大雷音寺,且吞尽了沿途十万生灵。金翅大鹏鸟一气能吃十万生灵这种说法,就是从我这儿开始的,准确的说,也唯指我。”
白璃捂嘴。
知道他当有精彩的过往,岂料“精彩”到这种地步!
“我当时真的是失了理智!”卫霄看她这样,不由得加快语速分解:“我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当我恢复理智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和佛祖谈好了条件:我父亲无罪开释,由我来承担两人的罪过。佛祖说是经过推算,算出东方大泽是安置我的最好的地方。因此在这里设下*大阵,将我囚禁其中,并请天庭监管。所以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其实是个囚徒。”
“可是我见到你开始,你就一直没有在大阵里啊,并且你还毁了*大阵……”白璃喃喃道。
“是。”卫霄答道:“当年降于孔雀族之后,我浑身修为原是给他们毁了的。我也不知道那时哪儿来的力气发狂。然后发狂清醒之后,发现修为开始慢慢恢复——神奇的是我并没有重新修炼。三百年前开始,恢复的修为就超过以前了。差不离百十年前,我就能脱出大阵了。而十数年前,我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摧毁大阵了。但是我不想离开这里,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竟有此事。”白璃沉吟着:“那你修为恢复这事儿,应该之前天庭和西天都不知道吧,至少不知道你回复的这么厉害……直到你摧毁了*大阵……他们,他们会重新惩罚你吗?他们会不会以为你又发狂了?”这样一想,白璃觉的好愧疚。
“你竟担心这个。难道你不害怕我吗?不痛恶我吗?”卫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其实我自己都很奇怪,犯下这般滔天罪孽,他们干吗不杀了我。原该一杀了事的。”
“不,不可以!”白璃急急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只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佛祖智慧无边,他即没有让你死,那你就不该死。”
卫霄长舒一口气,俯身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执着苦恼于自己继续存活于世的意义是什么,我想不到,我任由自己一日日在浑浑噩噩中沉沦。可是你出现了,一切开始变的不一样。”
有吗,我没发现耶。白璃想着,也转手抱住了卫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卫霄咳嗽一声放开了白璃:“好了,师道尊严,师道尊严。现在回归学习时间。”
白璃:“啊?你还没玩够啊?”
☆、第55章
“谁和你玩耍了。”卫霄板起脸,刚才的温柔缱绻荡然无存:“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可以收敛心神,好生修炼了。现在先跟着我把功法和法印记下。”
好吧,学就学吧,左右冬日里没多少水务处理。就当陪他了。白璃想。
岂料这一学起来白璃傻眼了:这是一套超难的术法,功法即长又艰涩拗口,法印复杂多变。白璃以前在族中的时候,学什么算是快的,常被师长夸赞聪慧。可是对上这套术法,也大感吃力。
因此卫霄把整套术法拆成好几个部分,一点一点来。他倒也像个为人师的样子,极耐心地带着白璃一遍遍背诵、演练。
一整天下来,几乎片刻没有休息,也不过学了整套术法的五分之一。且白璃不过勉强能记住、演练下来而已,远远称不上娴熟。
卫霄这师者当的还很严厉:“唔,这一整天才学了这么点儿吗,这倒是超出我预期的慢。回去晚上再好好练练,明天万不能忘掉了——我要检查的,检查不过关,要受罚的!”
白璃久违地感到了修炼的压力。
因此她不得不对师父谄媚讨好:“师父辛苦了,咱们这就回龙宫,徒儿给您做几个好菜,再烫一壶好酒可好?”
然而卫霄却是不领情:“不用了,以后我都住这里。”
“啊?这四面透风的破茅草屋如何住的?现在天气又这么冷,你还着了风寒。就跟我回去吧。”白璃软了声音求他。
然而卫霄态度很坚决: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白璃无法,进那茅草屋看看:灰尘已被清理干净,只是还有一股子*霉烂的味道挥之不去。屋子被舍弃的时候,可用的家具都已经被搬走了,倒是剩下一张床,不过床板已烂了半边。好的那半边还落上了一溜儿雪——这是因为正上方的屋顶茅草被风刮走了的缘故。
白璃低头看看那半快硬邦邦且狭窄的床板,再抬头看看屋顶破洞,眼前浮现一副画面:北风送着雪花嗖嗖地从破洞灌进来,卫霄缩着长胳膊长腿躺在半块床板上,时不时还得动一动抖落飘到身上的雪花……简直心酸。
“简陋是简陋了点,这不是匆忙之间没时间收拾嘛。”卫霄也略有点窘迫:“收拾一下就好了,呃,趁着天还没黑,我现在就收拾好了。先整修这屋顶吧。”
白璃闻言有点惊讶有点好笑:以往和她在一起,卫霄事事不都是她服侍代劳!他挑剔吃食让她做、头发打结找她梳、懒怠更衣让她帮忙等等种种惫赖事迹犹在眼前,而今这一下子就勤快、能耐的会修屋顶了?
她笑嘻嘻地立等看着。
就见卫霄走到外面空地上,伸手一挥,屋顶上破败的稻草被吹散无踪。他跳到屋顶上看看,把腐烂的椽木拿下。周围多的是山林树木,卫霄飞过去,不大会儿就带着数根木材飞回来了。他也无须用器具,只一团风在他手中使出万般用处。木材修整、重新上梁,不过转瞬间完成。
骨架修好了,该重新铺设稻草。他召出一个风卷。一挥手,风卷呼啸着朝不知哪里跑去了。并没有去很久,一刻钟后这风卷就跑回来了,却是卷了一个几人高的硕大稻草垛回来。
卫霄双手抬起,伸展五指弹琴似地向稻草垛挥动,稻草垛有序地在空中解体,分成无数份均匀的小堆,并捆扎成相同的束状,最后依次落在屋顶。又用多出的稻草搓成绳子,按规律交叉捆绑住稻草束。一个牢固的屋顶就完成了。
过程中卫霄未有片叶沾身,意态潇洒的很。白璃一开始是看笑话的态度,看着看着却凝重起来:这对风的控制,简直是精妙到了极点!用这等大神通修一个屋顶,啧啧,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还剩下了些稻草。卫霄修长的手在空中划来划去,稻草穿梭往来,最后成型的是一个又大又厚的草席。
草席往屋子里一放,卫霄躺上去试试,惬意地点点头。
原来的破床,卫霄挥挥手,噼里啪啦破成了一堆木条。拣出几块垛到屋子中央,打个响指唤出一束火苗扔上去,不多时,这原本凄冷的破屋变的温暖起来。热气蒸腾出新稻草的芬芳,火光映红卫霄的眉眼,白璃突然觉的这屋子好极了,比自己龙宫奢华的寝殿都要好。
“师父好厉害!”白璃赶紧双手合十于胸前热切鼓掌:“上的了厅堂,修的了破房!诚然是徒儿努力之方向、人生之表率啊!”
卫霄微微一笑:“这算什么,为师的好处,你且待慢慢知道吧。”
“师傅也累了,这备羹弄汤、铺床叠帐之事就交给徒儿吧。”白璃说着就要动手。
然而卫霄却拦住了她:“你如今学业要紧,不要做这些杂事了。赶紧回龙宫复习、休息去吧。明个还要早起过来。”
呵,有吃的都不要啦?这祸害还真装上瘾啦?白璃眨巴眨巴眼睛,搂住了卫霄胳膊:“外边这么黑了,一个人回去我害怕嘛!师父难道就不担心徒儿孤身一人,半路被只野狼叼走?”
卫霄似笑非笑看她:“哪只狼敢叼龙?不用跟我撒娇,没用的。我说了,要把以往的轻浮行径一应改掉。所以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你在我这里实在不妥,快快离去吧。”
还矫情个没完没了了是吧。白璃心中翻个白眼,复又道:“那龙宫水寒,徒儿一个人晚上睡不着……”她突然抛开他跃向那草席床:“就留徒儿下来为师父暖床呗!”
白璃想想曾看过的人间画本,支起头翘起臀,努力把身体扭成个书上那样的妖娆样儿。
扭来扭去,白璃始终觉着姿势做的不到位。还在琢磨中,眼前一花,卫霄俯身,双手撑住草席,把她禁囿在了怀中。
他好看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火光在上面一闪一闪,闪的他目光晦暗不明。白璃莫名觉的可怖。
她咬咬唇,换掉那妖娆样儿,而放平身体朝远离他的地方挪动:“呃,师父身上好热,想来不用徒儿暖床了,徒儿还是告辞的好……”
话未说完,天旋地转,再定睛之时人已经到了卫霄怀中,被他紧紧抱住。他的如鼓心跳之声、血脉虬张之声,尽皆落入耳中。
“不、不要!”白璃失口喊出。
下一个瞬间,身体一轻,在空中轻盈翻转,翻转过熊熊的火堆,翻转过吱呀作响的房门,落在屋外白雪覆盖的院子里。
没有被摔疼,因为有风托着她轻轻落下。白璃爬起来,看那房门在眼前关闭,并传出卫霄的声音:“明天早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给卫霄扔了出来!
☆、第56章
龙生中第一次自荐枕席却给人扔了出来,白璃觉着自己的小心肝儿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论如何抓破道貌岸然伪君子的脸皮。回龙宫的路上,她气鼓鼓地思考着这命题,就没有发现有一根金羽晃晃悠悠跟了她一路,直到她进了寝宫才消失。
第二天白璃果然起了个大早。她梳洗装扮完毕出发去卫霄那儿时龙宫大多数生灵还在熟睡中。不过珠珠是醒着的——准确的说是熬了个夜还没睡。白璃近日把一些治水的杂务委托给珠珠处理,珠珠自觉身负重任,竟是废寝忘食的勤勉。白璃这往外走的时候就让她撞见了。
“大王,你这装扮是为了取悦世尊吗?”珠珠看清白璃的模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今天白璃穿了一身粉嫩嫩的襦裙,外批一件同样粉嫩嫩的半身小披肩,小披肩的边缘上缀了一溜儿毛茸茸的兔毛。更过分的是,头上围着龙角扎了两个包子头,包子头周边也扎了一圈毛茸茸的兔毛——妥妥的卫霄式审美啊!
白璃原想躲过龙宫里的生灵们来着。“不许笑不许笑!”她捂脸速速离去。
身后传来珠珠的呼喊:“这个认错态度很好,继续保持!”
到了那破茅草屋,天不过才蒙蒙亮。门扉紧闭,寂寂无声,果然卫霄还没起。
白璃轻灵地从那用草帘子虚挡的窗户飞了进去。屋子里卫霄四仰八叉地睡着。白璃蹑手蹑脚地靠近他,蹲下静静看他一会儿:唔,这人睡觉时唇红齿白安静祥和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不过似乎脸太红了些,细小的汗珠从脸上一直淌到胸口。她伸手试试他体温:呀,还是在发热,发热的很厉害呢。白璃忙掏出自己手帕,给他擦汗。
擦了没两下手就被握住了。卫霄被她惊醒了,他倏地睁开眼睛,目光落于她的脸上。
那目光起初锋利如刃,很快软和温柔,转而燃起小火花,火花里还升起无数个粉红泡泡。
就是这样。白璃微微一歪头,眼波流淌,嘴唇一翘,露出一排小白牙。
还没完全清醒的卫霄给她带的也傻笑了起来。“琉璃儿小乖乖!”他撒娇地叫一声,伸手把白璃拉到怀里,抱着她打个滚儿,低头在她包子头上蹭蹭,唇顺势就要向她脸上落去。
白璃不慌不忙地伸手挡住:“师父早安!这一大早上的,这是要教授徒儿什么新功法啊?”
被这一声“师父”唤清醒,果然卫霄的脸色就僵了起来,眼中的火苗儿动荡摇曳。
“咳咳。”他放开白璃站起来,还刻意保持点距离:“这,这未得为师允准,谁许你没声响的就进来了?不知道什么叫程门立雪吗?”
“可是外面好冷。”白璃爬起来跪坐于地,仰脸可怜巴巴地看他:“师父知道的,徒儿身子骨向来柔弱,师父真忍心赶徒儿到外面风雪里去吗?”
她膝行两步到卫霄身边,脸去蹭卫霄的手:“不信师父试试,徒儿这身上,冰凉冰凉的呢。”
哪里凉了,她的小脸温温软软的。这小脸往常略嫌失了血色,可是涂上胭脂的话却又太过——她失智期间卫霄亲自动手试验过——而今被身上毛茸茸粉嫩嫩一衬,就如美玉多了水色,灵气之上添了鲜媚。引诱着人必得去摸一摸,最好是尝一尝……然而理智提醒卫霄维持师道尊严,他不得不握住蠢蠢欲动的手,咽口口水:“那就一边候着吧!”他把她捏着脖颈拎到墙根:“先把昨天学的功法和法印复习五十遍!”
趁着这五十遍的时间,卫霄整理洗漱吃早餐——他的作息起居向来和普通凡人一样,该睡睡该吃吃,丝毫没有仙灵之人该有的矜持和讲究。现如今这草屋里用度简陋,他就更随意了:并没有洗漱用具,院子井里残留的破捅接来半桶冷水直接泼在脸上;几块带土白芋放火里烤烤算是早餐——现如今他倒不挑嘴了!
白璃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她忙不迭地喊:“放下!还在发热怎么好用冷水!哎哟!这从哪儿捡来的破白芋,是你该吃的东西吗!求你了,让我来……”
“又不专心,再加五十遍!”卫霄一个严厉的眼风打断她的话——如果他嘴上没沾着白芋的皮屑就更威严了。
等这一百遍完了又给卫霄检查过,天光已经大亮了。“好,我们抓紧进行下一部分学习。”卫霄道。
“你先吃点风寒药吧,我看你今天精神比昨天又要差。”白璃道。
“这点小病,吃什么药。”卫霄固执不肯:“说了多少遍,不要分神旁顾杂务,好好学习!”
白璃只能把屋中火堆挑的更旺一点。
外面又下起了雪,而屋里暖意融融。卫霄和白璃正襟危坐地相对跪坐在草席两边,一教一习。
今天学的相较之于昨天的,要简单一点。然而教授过程却极困难,白璃频频出错。“哎呀,这个手势我怎么总做不好呢!”她貌似很生气地狠狠拍打自己的双手。
“不着急,慢慢来。”卫霄赶紧阻止住她:她骨头那么软,别弄折了。
“可是就是做不好啊。”白璃嘟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卫霄:“师父手把手教教徒儿好不好?要师父手把手教才能学会。”
这,这似乎和师道尊严并不相违背。卫霄说服自己。事实上他有些急迫地把白璃搂入怀中,握住她的手,附唇在她耳边温言指导:“我们重新开始一遍。”同时装作不小心碰到的样子蹭蹭她的包子头。
这样果然教学效率高。一遍下来,白璃就会了。“谢谢师父。”她巧笑倩兮。说这话的时候,她仰头看他,而他低头,她的唇几乎碰到他的嘴角。
可是下一瞬间,白璃就毫不犹豫推开卫霄手离开了他怀抱。
白璃能够感觉卫霄的不舍,他下意识是想按住她的——可是他终究忍住了,而继续端着那严正的模样。白璃心中挫败感油然而生。再学习之时,就有点恹恹的。
而卫霄也觉着少了点“言传身教”的精髓,教授热情减弱了许多。
“师父累不累?”白璃察觉出来:“徒儿可是累了,咱们歇息一会儿吧?”
卫霄点头允可。
他站起走到火堆旁,给火堆添添劈柴。一转身,不防吓了一跳:这片刻时间,白璃身前多了一堆东西:锅碗瓢盆、被褥帐幔、席子桌子……她还在不停地从乾坤袋里往外掏。
“停下!”卫霄喝止她:“把你的东西给我收回去。”
“怎么,我的东西你也不肯要?何必呢这点小东西?你就当补填的拜师礼好了。”白璃道。
“我说了我要改变以往行径。这依赖着你贪图享受一项就是第一等要改的。”卫霄正色道:“这里眼下简陋,我会自己动手添置。你不用管。”
白璃心中的挫败感更盛了:你到底要装到几时啊。
又过了一天白璃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卫霄自力更生的成果:院子周围新扎起一圈半人高竹篱,破旧的院门换掉了,新门在雪后初霁的阳光下散发着新木光泽。
白璃看在眼里不喜反恼:还真准备在这里扎根啦?她上前轻轻一脚,把门踢开。
今天她比昨天可要来的晚很多,可是卫霄依旧没起。
“这般懒惰,也叫为人师者。”她坐到他身边,冷嘲道。
然而卫霄一点反应没有。
白璃察觉似乎有点不对,她拉开用披风当被子、蜷缩在里面的卫霄查看:他面色赤红,满头大汗。
白璃试试他体温:“天哪,烧成这个样子!”
她忙从自己乾坤袋里找药。得道生灵哪个会得伤寒这种小病,她如何备得药剂!只能先找了两丸清毒健体的灵药给他服用:“花花,先把这个吃了,我一会儿去给你抓药。”
卫霄昏昏沉沉,完全没反应。
白璃捏他下颚,想让他张嘴把药丸吃下去,他骨头那么硬,哪里捏的开!
白璃只好覆唇上去,伸舌叩关:“花花,乖,张嘴,吃药。”她含混不清地说。
坚固的关卡应声而开,然而那叩关之将却被诱入、扣留、纠缠……好不容易白璃才能推开他:“你是故意的!”
然而这次卫霄并不是故意的,他依旧昏沉不醒。浸湿全身的汗水证明他并没有作伪。
白璃皱皱眉,自己先把药丸噙入口中嚼碎,然后再次覆唇过去,喂给他。他身上那样热,这样近距离接触白璃也给热出了好一身汗。
“这样的高烧不行的。”白璃想想,从乾坤袋里取出厚厚的被褥铺陈了,然后把卫霄搬上去,准备脱掉他衣服,用帕子浸了酒水从头到脚给他擦拭降温。
然而衣服一脱,白璃愣住了。
卫霄不穿衣服的样子,白璃是见惯了。她给他换过多少次伤药!她记忆力很好,他身上主要的伤疤长什么样儿她想忘都忘不掉。
可是现在,他原本满身的伤疤,都不见了,一条也不见了。那肌肤光滑平整,看不出一点儿破损过的痕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白璃不由得推卫霄,想问个明白:“花花,你醒醒,醒醒。”
摇晃了许久,卫霄眉心皱了又皱,眼皮颤了又颤,似乎很艰难的,他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他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白璃。
白璃迫不及待地发问:“花花,你可醒了,你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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