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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乡养鱼日常-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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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来说,运气好的,能逃过当材料的命运,成为把别人当材料的人上人;运气不好,迟早一身血肉化为材料,壮大了别人的修为。
这个散修就是那种运气不好的,得罪了人,总被内门师兄师姐叫去做实验,一身精血被抽得七七八八,眼看是再没希望修炼晋级,再待下去连命都要送掉。
不过他也算命好,在他生起逃跑的心思之后,血傀宗正好遇上麻烦,与别派交战,他们这些外院弟子被抽调了一些当后勤和炮灰,他也在其中。
战事中总会有大大小小的乱子,不似平时严密,就让他给逃掉了。
本来身上还有禁制,他也是抱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心理,但毕竟命大,后来多少又有了点奇遇。不但去了禁制保住了命,还化去了在血傀宗学来的功法,重修起一门正道法诀,成为一名日子不好不坏的散修。
如今站在这儿,好说也是个元婴初期的境界,算是不错了。就是早年精血实在耗得厉害,伤了根本,至今仍是一幅痨病鬼的模样。
他介绍自己身世不为别的,也是为了增强自己说话的可信程度。
这血肉磨盘本来是他接触不到的禁术,但在他被内门弟子叫去实验的时候,曾经听一位师兄炫耀似的与另一位师姐谈起过这个。
“我当时听他们说起的施术之后的情形,与现在的感觉很像,压力是在不断的增强的。但是当时那个内门弟子说了,这门法术现在几乎没用,因为需要很长时间布置,使用起来还敌我不分,十分鸡肋。他也是偶然看书才看到,因为其威力巨大,还仔细琢磨过用法,才发现名声不显弃之不用是有原因的。”
除了前期布置的烦琐,使用时的敌我不分之外,这门法术还需要牵引月华之力。这也其名声不显的最大原因。
“那个内门弟子猜测,血肉磨盘这个名字虽然像血傀宗的术法,但实际上用起来却跟血傀之术完全不相干,碾碎的血肉也没有后续应用,很像是血傀宗得到法术之后自己给起的名字。而它所使用的月华之力,也是血傀宗不擅长的,前人琢磨出来的一些办法,吸收的月之精华,根本不足以催动阵法发动,所以就一直被弃之不用了。”
“那么现在就是血傀宗找到了大量吸收月华之力的办法,把这血肉磨盘给用上了。”聆月宫的主事人脸色相当不好地说。
旁边已有人不耐地插话:“那你有没有听他说起什么破解之法?”
那名血傀宗出身的散修也在使劲回忆,他心里也是直呼倒霉。这都多少年了,难不成兜兜转转的,他最终还是要死在血傀宗手里?
竭力回忆之下,一些画面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当初被当作提供血肉的材料站在石室里,赤着上身光着脚,饮下激发气血的药水,他身子瑟瑟发抖,而师兄师姐眼中根本没有他这么个人,全不顾门中禁止将内门法术外传的命令,就当着他的聊起只有内门弟子才能见到的法诀……
那时他是怎么想的来着?他不想死,他巴不得他们把他忘得更彻底一点,这样他好多偷听一点东西,说不定能让自己修炼得快一点,逃脱成为材料的命运。
可惜这次他们聊的是什么血肉磨盘,一个极为繁琐的大阵,对他应该没什么用。不过他还是努力地听着、记着。
当年记下的东西,一字一句地如在耳边。
“他们说,血肉磨盘的压力所在,是在阵法之外。一旦启动,要么从外面直接破坏大阵,要么从内部以无上之力打破,没有第三个办法。”
也就是说,其实阵法是在他们感受到压力的区域之外的,他们在内部找不到阵法的痕迹,是因为根本没有。
而阵法又隔绝了传送与通讯,现在没法通知宗门来人,也没有人能从外部将它打破。
其实只要再过一两天,当各大门派发现联络中断之后,就会派人来探查。可是压力每一秒都在增加,而就算来人探查,无法与他们沟通,想找出原因也需要时间,到时候有多少人能活下来真是很难说啊。
那就只有试试另一个办法了,从内部合力打破它!
那散修惨白着脸摇摇头:“我建议找万鬼宗的人一起,虽然我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大的力量,可是当年那两个血傀宗内门的人说话的口气,怕不是轻易能打破的。”
第118章 争夺
生死存亡之刻,人们行动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
正邪立场丢掉的也不是一般的快。
方漓还在想万鬼宗会考虑多久才答应合作的时候,消息就传来了,要求对阵法略通一二的人都去帮忙布阵。
万鬼宗的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是这么快!
至于布阵,是为了通过阵法将众人的力量汇于一处。不然的话,说起来要合众人之力,怎么合?就算喊着口号一起出剑,那力量也一样是散逸的。
只有以阵法的力量才能做到,好在现在什么都不缺,几个营地中,材料是现成的,人才也是现成的。那边与万鬼宗沟通着,这边就已经将阵图设计完成,接下来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布阵了。
方漓虽然只是元婴期,但她迈入元婴期之后,空间所能到达的地点越发多了,虽然对她有用的东西几乎没有,可是延长的时间本身就是最宝贵的。
突破之后短短时日,她已快突破出窍期,只不过怕引起人注意,自己压着没有尝试突破而已。
但即使如此,她现在也已经有一种胸口发闷,喘不上气的感觉。那些境界不如她的,如今面上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痛苦之色。
再这样下去,谁都受不了,必须快,再快!
阿无对符文阵法比方漓更精通些,自然也加入布阵的行列,群策群力之下,不到一天时间就已布设完成。
万鬼宗那边也传来消息,他们负责的部分也已成功。
虽然事急,但聆月宫的主事者仍然派人检查了一遍,只怕出什么纰漏,反而耽误时间。
到方漓接到传令,师徒二人加了阿无一起前往野外大阵中心时,天都已经黑了。
当然,这时候谁也不在乎天亮还是天黑。现在,便是她也控制不住的颤抖、喉中有血腥味泛起了。
任苒功力深厚,眼下还好,阿无却是因为妖身的强健,也还支持得住。也亏得他们还好,时时帮上一把,方漓才能支撑下去。
“这样不行,你回去等着。”任苒看她这样子,估计她帮不上忙,出言让她回去。
方漓坚定地摇头:“师父,你那种激发潜力的药,给我一颗吧。”
她还有玉瓶水,不怕。
任苒只犹豫了片刻,还是给她了。
这种时候,多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什么用也没有,但或许就差这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打破大阵。便是心疼徒弟,任苒也不想冒险。
“我也想试试。”阿无伸出了手。
他这个妖族因为身体的特殊,比人族能抗,但是实际功力却还是一般,服药的话,多少能强上一点。
任苒也给了他一颗药,方漓则将玉瓶水分装了三瓶,自己留一瓶,给阿无一瓶,最后一瓶给了任苒。
是的,她打赌,师父自己一定也是会服用的。
果然,任苒很自然地接了过去,没说什么。
大阵中心垒起了九层高台,任苒站上了最高层,与渡劫期的长老,以及其他化神真君们站在了一处。
方漓与阿无站在倒数第二层,周围都是元婴后期的人,脸色都很差,如果再耽搁,这批人的战略恐怕不能指望。
“众人听令,擅剑者使剑,擅掌者用掌,待分发丹药号,听我号令,全力向南方涂红处击发,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发话的是那位长老,以他之能,亦不能独力破开血肉磨盘脱身,就像他所说,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有人将丹药分给众人。方漓也拿了两颗,看了看,这是快速补充灵力的丹药。
不得不说主事者在这短短时间内已是尽可能做到最好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一击不能奏效,再尝试多半也是徒劳,但人总不能坐以待毙。
这两颗丹药,就是让大家一击之后服用的。服用之后再度合力,就算垂死挣扎,也总得让人挣扎一下。
三次之后,就是想挣扎也挣扎不了了。所以这丹药也就给了两颗。
方漓无声叹息,将药收了起来。她决定第一次就服下师父给的药,之后恐怕再补也没用,不修养一年半载的,她别想再出手了,这丹药也派不上用场。
阿无也是一样,看她叹气,阿无握了握她的手,冲她笑了笑。
随着功力增长,他们遇到的危险,已经不再是用自己作弊似的天赋能力就能摆脱的。但阿无心中宁静,并不惧怕。他自然希望阿漓能生还,但事已至此,怕也无用,能在最后时刻相依相偎,同生共命,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随着上方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出手,方漓只取了一剑,集中精力,剑气汇入万千掌风剑气,直向南方那一点飞去。
阵法发动,无数人的灵力形成肉眼难见的巨大针状,向着半空中一点,急速刺去。
方漓耳中一阵轰鸣,远方隆隆巨响震耳欲聋。服下丹药全力一击之后,她已经支持不住,软倒在地。
而身周的压力,却没有半点减轻。
失败了。
方漓再无力起身,半睁着眼,看着仿佛连空气都有些扭曲的上方空间,还有阿无凑过来的焦急的脸。
但她听不清阿无说什么,耳鸣得厉害,只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想抬手却做不到。
头脑也迷糊起来,不知道究竟是手上无力,还是被那可怕的压力压在地上啊。
第二声令下,这次能动手的人少了很多,声势更弱,亦失败了。
长老摇了摇头,没有再下第三次令。
举目四望,高台上还能站着的,也就他这一层的人了。
这一层也有倒下的,任苒便在其中。他激发了潜力,如今经脉重创,只借余力挥出了第二剑,就支持不住了。
“罢了,不必再试了。”长老颓然吐了一口气,缓缓坐倒。
空气中的压力,到了出尽全力的他也需要全心抵抗的程度了。
阿无托住方漓,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只手拿出瓶,用嘴咬掉瓶塞,将玉瓶水灌到方漓口中。
方漓出力过猛,连拿出玉瓶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自己却还没有觉得力竭,反而觉得身体里一波一波的力量起伏,来自血脉中的力量。
那颗药,似乎将他修炼之后潜伏的力量全调动了起来,让他很难受,却又不至于力尽倒下。
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要突破了。
“不行,不行。”阿无喃喃自语,这种不受他自己控制的突破,可能会在他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主动穿越虚空。
“可以,可以……”另一个意识却在说这样正好,说不定可以打破大阵限制,带阿漓离开。
身体上的痛苦,意识上的交锋,让阿无苦不堪言,只下意识抱住方漓,不停地颤抖。
月亮却已经出来了,如同往日一般。
血肉磨盘仍在吸收月华之力,压力增加得也更加快了。阿无意识已陷入昏迷,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运行起功法,开始与阵法抢夺月华。
服了丹药,血脉力量被搅动起来,又受着外界巨大压力的身体,本能地开始自救。
大量月华之力被吸纳,潜伏的血脉受到刺激,阿无本已在临近突破,这一下,终是迈过了那一步。
“啊!”全身肌肤似要胀裂,阿无痛苦地大叫起来,身体鼓胀、扭曲,突地,发生了变化。
高台上还没有陷入昏迷的人突然看见,半空中腾起一只巨大的……鱼?
遮天蔽月,浮于半空,不断地翻滚,似是极为痛苦。
不多时,这只鱼一阵扭动之后,居然又变成了……鸟?
很多人支持不住,脑袋一歪,晕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我是受伤太重,眼花了吧。
白虎并不在场,他留在了阿无的住处。随着压力增加,他也痛苦之极,只得拼命修炼以抵抗一二。
此时他已肚皮贴地,四肢也紧紧贴在地上,勉力吸收月华让自己好受一点,却不由得吐出口血来。
老天啊!还让不让虎活了,连救命的月华之力都有人抢啊!
一双虎眼望去,仿佛月色都黯淡了许多。
“不够,不够,不够。”阿无昏迷中,只这一个念头,用尽全部力量吸收月华之力。
有一股力量在与他争抢,那就抢……抢……
月之精华源源不断地投入到半空那只巨大的,忽而为鱼忽而为鸟的妖族之躯上,然而服药激发了潜力的妖躯其实极为虚弱,还是不够。于是原本被血肉磨盘吸收的那些月之精华,在妖族蛮不讲理而又极为霸道的功法掠夺下,硬是被抢了过去。
长老一睁眼,压力不再增加了!
“护住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长老不是白吃这么多年饭的,当机立断下了命令。
阿无被人重重保护起来,肆无忌惮地吸收着月华之力。这个晚上,血肉磨盘大阵没有吃饱。
当然,这个阵法的设计很精妙,只要开始启动,储存的月华之力足够它再运行三天,只要不是阴雨连绵半月,阵势就不会停止。
布设阵法的人也不会傻到在阴雨天启阵。所以它限制虽多,但一旦运转起来,被困的人就算是死定了。
可谁知,这世上有人会拿出一门此界域本没有的吸收月华之力修炼的功法,又谁知,会有一个传承了古老的霸主血脉的妖族,恰巧就修炼了这种功法,又恰巧也被困在此处,并且偏偏在此时突破呢。
第119章 结局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困在阵中的人,不管是正道还是万鬼宗的修士,都明显感觉到那无时无刻不在增加的压力慢慢减轻。
能量不足,压力不增反减,这令众人都松了口气。
方漓是在中午苏醒的,当她挣扎着下地,寻到野外,被拦住时,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上……那是什么?
那是阿无?她其实看不出来,因为太大了,她只看见一个圆滚滚的肚皮,头尾都在云里。
别人不明白,她却是清楚了,这是阿无在关键时刻,不但突破,而且进化了。
不但进化了,还突变了!
这下可好了,他不用担心作为虚空银鱼的天赋会带来灾害,倒是要担心家里会不会给他安排个联姻对象,保证血脉的延续。
方漓没发觉自己咧开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并且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向哪去了。
眼前困境未解,但她好像,已经笃定阿无能够解决了。
阿无还是没有醒,本凭着本能在抢夺能量。
夜间是月华之力,日出时旭日东升那一抹肉眼不见的紫气,白天则是灵气。
除了白虎和大阵之外,没有人与他抢日月精华,也感觉不到。但灵气却不一样。
这一天,所有耗力巨大打算修炼养伤的修士都惊讶地发现,自己修炼起来变得事倍功半了。
渡劫期长老还能正常修炼,不过他没这个心思,眯眼看着若隐隐现的那似鸟似鱼的妖族,心想妖皇那一族知道的话,不知道会兴奋成什么样。
不过听说那位原本是被放逐的?还和天璇宗一名弟子交好?啧,可惜不是我们聆月宫的,不然……
再到夜晚,月色正好的时候,如果大阵有灵智,只怕要哭出来。
阿无经过一天一夜的吞食,胃口好像变得更大了。
这次,他不但抢光了月华之力,连阵法本身储存的能量,也被他抽取了出来。
如是两天,压力全无,连禁制也放开了。
众人欢呼之后,在各自门派的组织下撤回,但这一界却是谁也不会放弃,既然威胁已除,各派又重新组织了人手进驻,跟万鬼宗的仗还有得打。
任苒与方漓暂时未回,因为阿无还没有醒。
他这一突破,足足过了半个月,才慢慢睁开了眼。
这时他化为了大鹏,正借着风力浮在天空,睁眼时还有点懵,因为眼前的景象很奇怪。
他不是抱着阿漓坐在高台上吗?眼前这蓝天白云是怎么回事?
往下一看,更是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飞这么高了!
意识一回来,本能控制的浮空之术就失了控制,一只巨大的鹏鸟呼地往下坠落。
下方巡视的人感觉到什么,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大呼小叫着四散逃开。
阿无下意识地挥胳膊动腿,翅膀扇动了两下,又飞了起来。
心慌未定的时候,就听见身上传来熟悉的声音:“阿无,你醒就醒了,上上下下地乱飞做什么?”
“阿漓,我怎么了?”他大喜,赶紧问。
方漓还没恢复,是找同门帮忙,停在了阿无身上陪着他。这时也不方便飞到他眼前对视,只能继续趴在他背上说话。
“我昏迷的时候,你不知道怎么突破了,你没发现你有翅膀了吗?你在天上,一会变成大鹏一会变成鲲,把月华之力吸干净了,阵也破了。阿无,你要不要试试,现在还能不能变成鲲?”
方漓说到这又赶紧改口:“不对,等等,先让我下去再变。”
阿无只觉得在做梦。
他,一个虚空银鱼,怎么会变成鹏鸟,还能变成鲲?
这不是鲲鹏一族心心念念想要恢复的先祖血脉吗?再怎么着,也不能在他一个虚空银鱼身上恢复啊。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阿漓放下去吧。
他还有点不适应,小心翼翼地扑扇着翅膀,然而觉得不太对,这轻轻一扇,周围风力大起,简直扰民。
静下心感受了一回,他发现他多了不少传承记忆,于是调动风力,轻轻松松就浮在空中行动自如了。
原来翅膀虽然不只是个摆设,但对他这个体积的鹏鸟来说,也就是个辅助作用了。
不过他一时还控制不了体型,缩小了很多,仍然像座山丘,他只得找了个没多少生灵的地方慢慢下落,临落地前还拼命挥动翅膀,能赶走多少是多少,这才落在地上。
方漓顺着他的翅膀落地,催他:“快看看能不能变回鲲。”
阿无发了一会呆——其实是在翻看记忆,然后血脉力量发动,当真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鱼——鲲。
不过落在地上感觉好奇怪,他赶紧又努力了一把,变回人身,这才觉得舒服。
再看方漓,脸色苍白身体虚弱,颊上却染上了奇怪的红晕。
阿无紧走几步扶她坐到没被他压坏的一棵树下,关切地道:“你怎么跑出来了,这时候应该休息。还有,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就破阵了?”
方漓慢慢将事情又详说了一回,不过她再详说,其实过程仍是稀里糊涂,毕竟当事人自己都糊涂着。
只大致说了经过,方漓嫣然一笑,悄声道:“现在大家默契着,还没把消息传去妖域,要看你醒了之后决定怎么办。你想怎么办?”
阿无这才醒悟,他现在不是被忌讳的虚空银鱼,而是觉醒了血脉的鲲鹏,真正的鲲鹏。
回去?可是他不想做妖皇,说实话,他对妖域有爱,但是并没有归属感。比起让他做妖皇去统治妖域,他更喜欢在无离界做人间的王,在自己手上慢慢实现阿漓的理想,也是他的理想。
当然了,当设想变为现实,他连人间的王也不想做,只想和阿漓在一起,随便干什么都好。
至于回到妖域会不会成为妖皇?那几乎可以肯定了。
鲲鹏族念了多久,想了多久,又努力了多久的事情,这回在他身上实现了,绑也要把他绑回去吧。
阿无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不回去还不行,这么多人看见,虽然消息暂时没往回传,但绝对封锁不住。
“我还是得回去说一声,态度强硬一点。我虚空穿梭的能力还在,让他们知道留不住我,多闹几次他们总会放弃的。”
方漓点点头,这是阿无的家事,族事,逃避不是问题。
只是她脸上嫣红未褪,阿无心中一动,悄声问:“你在想什么呢?”
方漓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其实她是在想,阿无回家可以问一问,现在他想生孩子的话,总是可以了吧。
只是这话,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回到无离岛休养,师徒俩都有伤在身,对门派下一步的行动有心无力。
尽管为了争夺小千界,与万鬼宗的战争还在继续,但是被血傀宗摆了一道,这个亏也不能白吃。
方漓听说正道与万鬼宗已经有了默契,这次争出结果之后,各自会对血傀宗出手,报这一箭之仇。
对此,方漓也只能感叹没有永远的敌人了。
阿无陪她休息了几天,就启程去了妖域。不走也不行了,消息迟滞了一阵,终是传到了妖域,妖皇已经派人来接他了。
方漓情知这一去如何,其实也不由他二人想如何就如休,只有赶紧养好身体才能应变。这一想,便闭关,日以继夜,连空间的时间一块利用上,修炼养伤去了。
于是,闭关不到半年,再出关时,她不但伤势全愈,修为也到了出窍期。若非岛上人少,只怕要惊掉无数同门的下巴。
但奇怪的是,阿无还没回来。方漓问了问,反而是祁远来过一趟,见她没出关又回去了,想来是给阿无带话的。
“真是,给我写封信不就成了。还让祁远带话。”方漓抱怨着,心里却十分不安。
又问了问师父,任苒可没她那延长时间的能力,现在仍在闭关休养,不过并无大碍。方漓等不得了,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往妖域而去。
这次可说得上熟门熟路了,出了传送阵她便直接去找祁远。祁远仍是一身太子服饰迎出来,先冲她苦笑:“嫂子,你可算出关了。”
“阿无呢?”方漓没心情跟他玩笑,劈头就问。
祁远早就准备好了,双手奉上一枚玉简:“我哥给你的信。”
“你怎么不留给我,还等我来?”方漓一边接过一边奇怪地问。
祁远咳了一声:“你闭关未出,我看你们人族写的故事,经常有信件被调包啊遗失啊之类的事造成误会,所以想亲自交你手上比较好。”
方漓拿着玉简的手都僵了,就为这个?
“那……到底出什么事了,阿无不能等我出关,还要写信。”她有些不敢看,声音微微抖着问祁远。
祁远赶紧给她宽心:“说有事是很重要,但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可怕。”
看方漓仍抖着手不敢看,祁远叹了口气,把事情一一说来。
要说,仍是鲲鹏血脉惹的祸。
当初阿无冒充祁远一段时间,正是因为祁远冒险将先祖精血全部融合,以期刺激血脉,却失败而造成昏迷。
那么,祁远冒这个险又是为何呢?还不是为了解决魔石之灾。
现在有现在的鲲鹏血脉,阿无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了。
“本来大家想等一等的。族里想让他先成亲,留下后嗣再去,他死也不肯。父亲说他想娶谁就娶谁吧,结果还没等你出关,那些闹灾的大洲就等不得了。”
阿无现在得天独厚。
当初古鲲鹏们是和其他大妖一起碎裂古陆,封锁大洲,镇压地脉的。除了祈石之外,还有一些有空间天赋的大妖出了大力。
现在阿无既恢复了鲲鹏真身,又保留了虚空银鱼的天赋,坐在专门建立的阵法中,很容易就能感应到那些被封锁的古陆碎片,用自己的血脉力量遥遥镇压。
危险不至于有,只是不得自由,说个难听点的,迟早得累死。
族中老人痛苦于得来不易的先祖血脉又要消耗在这魔石之灾中。而作为阿无的父母和兄弟,他们伤心的却是阿无最终却要承担起这个原本不属于他的责任。
“我一出生就是太子,这本应是我的责任。我哥从来没享受过妖族赋予的荣光,却最终要承担这样的重任,我觉得很不公平,可是偏偏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祁远最后叹道。
他们分析过阿无血脉异常的原因,最终认为,其实父母的联姻确实在他身上起到了作用。阿无一出生,身上来自父亲鹏之一族的血脉,与来自母亲鲲之一族的血脉,都非常强盛。
然而正是因为双方都极强,就像朱印白虎的祖先一样,反而互相压制,不得体现,让体内另一族大妖的血脉显现出来,成长为虚空银鱼。
只是,鲲与鹏毕竟本是一族,用了秘法才分为两族,这两脉力量本就有合流的可能。
阿无后来从方漓这里得到的功法,正是最适合妖族体质的,长久修炼之下,其实他的本源血脉不断受到刺激。最后服下丹药,激发了出来,又是危机时刻,冥冥中求生的本能又再度刺激,最终使之融合,恢复了鲲鹏本色。
方漓已经听不进去了,心里难过之极。
祁远说得不错,阿无从来没有享受过妖皇之子的待遇。相反,小小年纪就被流放到灵域,作为妖族甚至长期处在吃不饱无法进化的状态。
可是偏偏,就算她也不能将阿无抢走,她无法坐视魔石之灾再度爆发。
为什么偏偏只有阿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如此不公!
一时间思绪万千,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似是荒诞,却怎么也驱逐不去。
方漓捏紧了玉简,深吸一口气,绷紧了脸:“我知道了。我先回去,请你们照顾好阿无,我回去想办法。”
“方漓……”祁远追了一步,方漓却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
其实她可以去探望的。祁远想。她应该也知道吧,却这样毫不犹豫地离开,是真的想到办法了吗?
祁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玉瓶,里面装着三滴精血,是阿无凝练出来留给族里的,却被他偷了出来。
“我得再试一次,试一滴就好,如果能成功,至少可以换一换……”
方漓的修行开始了。
无离岛上,诸事不问。无离界内,所有杂事都托给了师父。
她只有一件事,修炼。
甚至剑术也放下了,只追求境界的提升。
一年,十年,百年……
方漓的境界先是超过了母亲,接着追上了师父,然后超过了师父。
任苒看着她疯了一样的修炼,心中焦虑,却没有阻止。
方漓修炼得虽急,速度也快得不正常,但是气息中正平和,显然没有修炼邪法,也没有走火入魔。
作为师父,他自然希望方漓能按部就班,境界修为与剑术技艺齐头并进。
但阿无的事情他也知道,虽然不知弟子为什么疯狂修炼,但他很清楚,阿漓必然是想帮上阿无的。
阿漓有秘密,他也知道。
所以任苒只做了一件事,封闭无离岛,除了孟铭,就是严野也不能进了。杂役管事更是被打发到无离岛的附属岛屿上生活。
他要把阿漓修为不正常增长的事瞒下来,直到她不在乎让别人知道为止。
时光飞驰,方漓甚至没有去探望阿无,只依稀听说,祁远好像也觉醒了鲲鹏血脉,与阿无换班轮值。
还有妖族带信过来,说阿无想回无离岛,却被妖皇强留了下来,因为他很虚弱,妖皇要抓紧时间给他进补。
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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