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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乡养鱼日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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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安抿了两口茶,迎着方漓狐疑的眼神灿然一笑,耳语般地道:“你忘了杨宗与我那好师姐是怎么死的吗?”
  啪的一声,茶杯真的打翻了。
  也许是方漓的表情太过古怪,文安竟笑了起来,靠在椅上仰头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阿无的表情也很古怪,捏了捏方漓的手。
  他当年啥也不懂,现在却不是。当年惊鸿一瞥,瞧着三个人抱在一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现在自然知道是采补之术,也知道文安这个被当作备用炉鼎的人,实际上是反噬了那个陈师姐和杨宗,将他们吸得半干,不用他们出手就去了半条命。
  可……可文安不是女子吗?又是怎么采补了陈师姐的。
  文安笑了一阵,渐渐平息下来,眼波朝两人面上一转,盈盈笑道:“怎么,想问就问呀?”
  阿无已经很久没脸红了,这时又憋得红了,方漓本来也觉得难以启齿,看阿无这样却不高兴了,板着脸用力咳嗽一声:“你想说就说啊。”
  “说,都说给你们,谁让我还得求你们帮忙呢。”文安微微笑着,说起了一段往事。
  她的名字是合欢宗的人起的,因为她被合欢宗一个外门弟子捡到的时候,身上就包了一张破毯子,连生辰和姓氏都没有留。她的父母是铁了心连一点线索也不留下,彻底与她断绝关系。
  她被这外门弟子带回去,当成奇物给大家看,传到了内门,也是偶然被一名内门长老听说,特意过来查看,下令将她带到内门抚养,长大再列为外门弟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一副奇异的身体。
  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她是男人,也是女人。
  双性人,这是纠缠文安一生的魔咒。
  “一般来说,双性人长成之后,身体其实并不那么完整。说是双性,其实要么偏男,要么偏女,要么干脆不男不女。”文安现在说起来跟无事人一样冷静,“我算是比较明显的双性,又有修炼的资质,那长老一瞧就瞧中了,带我入内门,从小找了药物给我洗浴,炼了灵丹给我服用。最后,我长成了他想要的样子,既是男人,又是女人。”
  文安突然站起来,解了头发,抽去束胸,朝方漓柔媚一笑:“我美么?”
  方漓已经呆住了,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文安点了点头,是的,她美。
  文安转了转身子,侧过脸却又变了种风情,虽然散着发,又胸大腰细,看去竟全然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款款笑道:“另一处让你看了,我怕你这小情郎要打杀了我,就算了吧。”
  方漓和阿无又不觉呆呆地点点头,然后方漓“啊”了一声,却不知说什么好。
  文安没让她说,自己又接着说了。
  那个内门长老养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与□□之心,想养成一个双性之身玩弄。
  到她十三岁那年,长老就夺了她女身的童贞,采补了两年,到底是腻了,将她送回外门,做那外门弟子。
  好在她到底是有一定的资质,在外门立得住脚。而内门不少师兄师姐,甚至其他真人真君长老们,对她这身体都有着好奇,时时召她侍寢。甚至为了让她不至于早早被采补殆尽,有一名真君还传下话来,让各人控制,不要采补过甚。
  于是她更多的只是被玩弄,平时还定期有内门送来的灵药补养,修炼得颇为顺利,比许多同门都强。
  早年她也曾沾沾自喜,只年纪渐大之后,偶见被抛弃的炉鼎,这才起了恐惧之心,却又不知前路何方。
  到后来随着内门之人在外行走,出任务到了正道的地盘,又是偶然与同门分散,经历了一些事,方知从小学习和经历的种种,竟是如此的扭曲与荒诞。
  其中种种,文安并没细说,方漓也没多问。
  说起来,她运气也不错,尽管遭遇坎坷,却也是幸运之人,这次竟让她得到了合欢宗失落的秘典,让她从备用炉鼎,有了反噬别人的能力。
  通过这个,她以后对那些外门弟子的求欢也来者不拒,悄悄吸取他们的功力,尽管不多,甚至他们并未发觉,但积少成多,让她功力增长得更加迅速。
  上次与方漓和阿无分开,她回去之后,又是种种曲折,终是靠上了宗主夫妇,并成功成为他们二人的床伴。
  她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弄痴,装男扮女,哄得两人开心。宗主夫妻俩成亲多年,有了文安之后,本已平淡的感情倒是升温了,常常召她前来。
  一来二去,文安在合欢宗内地位猛涨,成了内门弟子不算什么,常常狐假虎威做些事,也没人敢为难她什么。
  “这边的叛乱,与我有关,都是些可怜的炉鼎和外门弟子,我悄悄把人弄到这里,就等着什么时候合欢宗乱起,就在世俗界也掀一场乱子。”文安笑得开心。
  她的秘术修炼小成,毕竟是失传秘典,比宗主夫妻俩修炼得功法更为高妙,让她能在二人忘情之时发动,将两人吸成人干。
  然后她就跑了,留个烂摊子给合欢宗。她本就知道合欢过内部的暗潮,算到了之后的争权夺势。
  不过宗主毕竟功力深厚,当时反应过来就是一掌,让她还是受了伤,逃到半路不得不休养一阵,这就耽搁了时间。
  她本想到安排好的地方与同伴会合,却最终困在了这里,一时不得脱,好在突然看见了方漓和阿无,不管他们帮不帮,反正她是缠上他们了。不帮也得帮。
  “我有伤在身,城里出面的是元婴真人,暗中还有化神真君,你们帮我逃脱,我要去黎城。”
  化神真君啊……
  “我们也不是对手,怎么帮你?”
  文安狡黠地笑起来:“你当年就有你师父的剑气护身,难道现在没有?我听说任前辈现在也是化神真君了。”
  “你还真是算计得精。”方漓无奈。
  虽然师父赠她的剑气严格来讲并没有化神期的力量,但助他们逃脱还是能行的。
  可这样一来,吕繁必然要被他们连累,方漓加一犹豫,文安已经爽快说了:“我看你是有其他办法,但是怕我不愿?只管说来,我现在还有什么怕的,更何况……”
  她话音一拖长,方漓立马举起手挡在身前:“别,我怕你,别跟我这样。”她实在怕文安说着说着人依偎过来,半羞半喜半幽怨地来一句“我还不相信你吗”。
  文安噗地一笑,当真幽怨地看着她,看得她也不斟酌字句了,直接道:“我可以想办法带你去黎城,但怎么去是我的秘密,不能让你知道。”
  文安也干脆:“那要我再立誓,还是……算了你直接弄晕我吧,两个誓约压在身上我可吃不消。”
  其实也没什么吃不消的,不过知道的秘密太多迟早会不得好死的,文安坚信不知道的秘密才是秘密,宁可晕过去由他们摆布。
  她既然这样爽快,方漓也就不矫情了,拿了颗令人昏睡不醒的丹药叫她吃下,又运灵力于指,以天璇宗秘术,缚其神识,算是双重保险。
  文安既是豁出去信任他俩,就不再拖拖拉拉的犹豫,一口吞下药,不多时就眼睛一闭,身子向前栽倒。
  方漓接住她,舒了口气,对阿无道:“你替我看着点啊。”
  阿无点头,帮她把文安扶着躺下,顺带检查了这个善变的合欢宗弟子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还拿出了他自己炼制的一条绳子,在方漓的注视下,把文安捆了一起来。
  见方漓盯着瞧,阿无一本正经地解释:“防止万一——这绳子是我炼制了作材料,以后想炼制法器用的,很结实。”
  方漓忍着笑点点头,心想文安可不是我要绑你,反正你昏过去了也没感觉。
  阿无捆好了文安,还不罢休,又将她眼睛蒙上,这才算放心一点。方漓几乎要笑了,这样一来,就算文安有办法装晕,眼睛看不见,身体动不了,到底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何处。
  她抓着文安的手,入定,将文安带进了空间。
  这就是方漓的主意了,用这样的方式将她带走,谁也查不出来。
  不过她原以为一进来就能看见白虎,正好让白虎带着文安跑远点,万一她提前醒来也只能看见大河边荒芜之景,猜不出是哪里。
  哪知道白虎影子也不见。好在白虎现在灵智已开,话也会说了,阿无也给他配了符器。
  方漓与他联系上,才知道无聊的白虎顺着大河,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了。
  无奈,方漓只得问清他是往哪个方向跑的,让他等着别动,自己带着文安一路飞行,总算找到了乖乖蹲坐在那的白虎。
  “你也真能跑!”方漓没好气地把文安交给他,“帮我看着她,不许伤害,也不许解开绳子。”
  “好好好。”白虎狂点头,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什么时候让我出去啊?”
  方漓也有点内疚,打了个顿,摸摸他的头:“现在我们伪装凡人,不方便带你,等我们离开就让你出来。到时候你想吃什么,让阿无做给你吃。”
  太好了!
  白虎好久没敢对阿无耍威风了,现在有老大发话,他又可以当一回大爷,高兴得打了个滚,赌咒发誓会把文安看守好。
  方漓再次检查了文安的情况,费了些手脚,布置好迷阵,将她放入阵中,交待白虎不要踏入阵法范围,只在外面看着便行。
  看看文安,她又有点不忍,这把人家给折腾的。
  松绑弄醒是不可能了,对她好点吧。
  于是,当方漓离开时,文安睡在了方漓在沼泽中曾经用过的帐篷里,身下有床,身上有被,宛如做客。
  假如那根绳子不在的话。


第111章 礼物
  隐藏起文安,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
  吕繁还在继续找路子出城,方漓和阿无把城里出名的美食吃了个遍,期间方漓还不时回空间内检查文安的状况,让她继续沉睡不醒,免得醒来了大家难做。
  整整耽搁了一个半月,可能是城里都搜了一遍,没找着文安,终于是放行了。
  吕繁唉声叹气,赶紧催着手下伙计搬运货物,立刻就出城。
  一路无事,到了黎城,他却又转悲为喜了。
  原来因为封城搜人之事,黎城商路断绝,物价疯涨。他这第一批赶来的人,自然是卖了个好价钱。
  因为耽搁了一个半月,要说比他原来预计的是要少赚,但已经是出乎意料之喜了。
  吕繁已抱了尽早带家人脱离战乱之心,也不打算再运货回去,将雇来的人直接就遣散,只带了原有的护卫和伙计回家。
  不用担心连累他的方漓和阿无也轻松了,找个无人之处将文安放了出来。
  文安这一觉睡得可是长久,她也不吃亏,醒来时微微一动,只觉身心畅快轻松,仿佛沉疴尽去。
  “你们不会让我昏迷了一年半载吧?”她坐起来怔怔地说。
  别看她面上轻松自如,其实从合欢宗逃出来后一路缉捕,也有几次被发现踪迹,不得不硬拼,受的伤着实不轻,只是强压着而已。
  就算服下灵丹妙药,调养起来总也要小半年才能完全恢复。怎么这一醒来,做了个梦似的,就全好了?
  不会真过了一年多了吧!文安突然紧张起来。
  方漓看得好笑。一直以来,文安总一副成竹在胸,万事尽在掌握的态度,难得见她迷惑不解。
  其实这自然是空间之中时间流速不同的缘故,再加上方漓看她伤重,给她吃了任苒用紫羽竹露炼制的灵丹,不痊愈才是奇了。
  这当然不能告诉她,所以方漓只是说:“没有一年半载,只过了一个多月。你吃了我的灵丹,以后我得好好想想让你用什么来偿还。”
  “肉偿要不要?”文安本能地就想这样说,硬咽了回去。
  她已经脱离合欢宗,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有些似习惯似伪装的处世风格,也许确实要改一改了。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旁边那个小情郎,文安想,她可不敢保证他不会掐死自己呀。
  “那,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同门们,如何?”她转了口风,果然方漓很感兴趣。
  她对这些对合欢宗产生了反抗之意,并且竟然勇敢地付诸行动的人很敬佩,也很好奇。
  文安得以脱身,即将与同伴会合,心情也是大好,不再拿乔,带他们出城,通过自己的路子,走山路到了所谓叛军的地盘。
  一路自然少不了盘查,有她带着,没费什么唇舌就通过了。阿无一路看着,悄悄跟方漓说:“有些粗疏,不过看得出用心了。”
  他是指一路的民政。阿无在大千界主事这么久,对民政极熟,看得出主事者搭建的框架,是参考了正道所在的大千界,又有自己的特点。
  不算特别出色,但在这合欢宗所辖地界内,已算得上不错。
  毕竟现在他们没有合欢宗这样的超大门派撑腰,也没有足够的物资去像合欢宗一样派出巡察使和医护使,要想让百姓不致生怨,就要花费更多的心思,让百姓不觉得生活明显受到影响——毕竟,在他们看来,合欢宗培养炉鼎的那些举措不但不是害处,相反能给一个家庭带来各种好处。
  而取消了这些举措的人,又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那凭什么去拥护他们呢?
  目前看来,这些人做得还不错。民间怨言是有,走在街主上,阿无能听见那些平民日常生活中偶发的怨言。但总的来说,日子还过得下去,他们也就认命了。
  “还不够。”快到叛军的大本营时,他对文安说,“虽然认了命,想让他们积极作战,这样还不够。”
  “我知道。”文安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只能慢慢来。”
  “我有个想法。”方漓有点迟疑地说,看两人一起瞧过来,更不好意思了,“以前在村里,有一次,从别处来了个戏班子,好像是村长请来的,全村人就连瘫在床上的马老太都让儿子背上她去看了。”
  那时候她才六岁,也跟在后面,伸着脖子踮着脚,看得非常起劲,尽管现在回想起来,看的是什么都忘了。
  “你们找戏班子,唱那些被带走当炉鼎的男女的经历,怎么惨怎么来。最好再找说书的,在酒楼饭肆里说故事。一时见不了效,慢慢的总能起效果吧。”
  文安若有所思,慢慢地勾了唇,笑了起来。
  阿无也微微笑着,点头:“还是阿漓聪明。”
  方漓脸色微红:“别这样,我只是觉得多少能起点作用。我小时候村里请过一次戏班子,到我离开的那年,村里人还会说起那时唱的戏词。我觉得……觉得,凡人没什么消遣,演出戏给他们看,比你们贴告示讲一百遍都有用。”
  文安笑着一击掌:“没错,就是这样,我已经有主意了。”
  她想得可比方漓奔放得多。老百姓爱看的戏,可不会是文气十足的唱词儿,而是打得过瘾的武戏,是带了色儿的荤戏。
  那还不简单。他们这些从合欢宗出来的人,就算当众脱光了衣服都神态自若,何况是上台演个戏。
  而合欢宗内遭遇悲惨的炉鼎故事,谁又不能说出十个八个,乃至数十上百个。
  这戏找那些戏班子的还不行,得找自己人写。文安已经迅速想好了一系列的事,醒过神,恨不得亲方漓一下,笑嘻嘻地道:“回头再谢你。”
  一路再无他话,直接入了叛军的中心城市,怀沙城。
  城中看起来也与别的城市没什么区别。领着人马巡城的将领和正在审案的官员都是凡人。
  但文安带着他们来到城外庄园时,所见又是不同了。
  满目所见,皆是俊男美女。
  光是俊美也罢了,偏生个个眉目间风情万种,即使是女子朝着方漓轻轻一笑,掩面回眸,都不禁让人脸红心跳,说不出的怦然心动。
  不过也并非人人如此。也有人正襟危坐,神情严肃端正,衣服更是从脖子裹起,除了一张脸和两只手,竟没一寸肌肤露在外面。
  与那些一袭轻纱裹身,娇躯半露的同伴形成鲜明对比。
  方漓看得新奇,不免多看了两眼,文安一边与那些向她打招呼的人回礼——或者可以说打情骂俏,一边向方漓解释:“我们有人觉得,一辈子已经这样了,以后不害人,也不被人害,可是早就形成的习惯何必去改,自己自在就行。有人却觉得既然脱离合欢宗,就当与过去一刀两断,那些合欢宗教的淫行浪举,不必再学来糟塌自己。”
  所以就形成眼前所见这种种了。
  阿无摇摇头,严肃地道:“你说话管用么?这事现在不管,以后迟早是大患。”
  起事之初就分了两派,将来还不得分裂内讧。
  文安略一思忖,点点头:“我会管的。”
  她笑了笑,又淡然而隐含骄傲地补充了一句:“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安排下来的。”
  是她多年忍辱负重,借着出任务或是独处的机会,将这些对前途产生迷茫的同门引为战友;是她在教主身边狐假虎威,以小人得志之态,将这些人丢到这偏远之地,暗中筹划起事。
  她那边一得手,合欢宗乱起,这边就依着计划造反,而众人却隐于幕后,让合欢宗以为是一场民间叛乱,因着自顾不暇,终是没来多管,只让朝廷自己解决。
  这就争取到了最需要的时间,接下来,文安是打算与正道联络,取得一些支持。碰到方漓倒是意外之喜,正好请她传话。
  “我们不打算开宗立派,更不打算把学到的这些东西传下去,只希望能建立一个正常的国家,就在此终老。如果你们正道有心在‘自在天’大千界钉下一个楔子,我们愿意做这个楔子。”
  自在天群魔环伺,要在这里立足极难。但是正道若有心蚕食自在天的地盘,有了这些合欢宗叛徒打下的地盘开始第一步,合正道之力,魔门也未必真能驱逐他们。
  文安和同门们现在想逃走还是容易的,很多正道都会愿意接纳他们。但他们想的是改变这个国家长年受合欢宗统治后扭曲的观念,宁可与这片土地俱亡。
  方漓无法对此做出评断,更不能轻易答应,只能答应将话带到。
  临走时,文安塞了一个盒子给她,手指轻点朱唇,神神秘秘地“嘘”了一声。
  “干嘛?”方漓歪了歪头,打量这个盒子。这家伙,搞得挺神秘的,盒子还是隔绝神识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我说过,让我欠人情不会有坏处。”文安这时候笑得像个淑女,这话却让方漓想起当初她对小洛的调戏,打了个寒颤,倒退一步,躲到了阿无的后面,警觉地问:“你想干嘛?”
  阿无也果断一伸胳膊,真把方漓遮了个严严实实。
  文安哭笑不得:“你们也太……哎,我真是好心不得好报。总归是我欠你的,回去看罢。”
  她半垂着眼,满面的委屈,方漓总觉得她就差“小冤家”这三字没出口了,更觉得不走不行,急忙扯着阿无:“那我们就告辞了。”
  这一路走来,也算见了自在天的风光,合欢宗地盘之外,阿无也不敢与方漓去。他怕危险,高手合围之下,他未必有带阿漓穿梭虚空回到无离界的时间。
  方漓也不欲令他为难,阿无只一提,她就爽快地道:“其实看下来也与我们那儿没什么两样,要说不同就是人情风俗不同。但这种扭曲的人情风俗我也真不想再看了,咱们赶紧回去,把文安的请托带回去才是真的。”
  又想起文安的礼物,方漓也不等回去,直接拿出打开,就见盒内还有一盒,却用极小的字迹在盒面上写道:“便知道你等不得。”
  她撇撇嘴,这个文安,惯会在这些方面用心思。
  阿无也不禁好笑,拿过来,再打开。他是觉得这个人捉摸不定,别做下什么机关。
  这次打开却没什么玄虚了,只见盒内一个半透明的晶石,里面满满的都是水——自然不是普通的水。
  “绕指柔。”阿无缓缓念出它的名字,颇为不可置信,文安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又居然肯送出来。
  这绕指柔,给方漓做水行灵物核心,可是抵得上木晶的。
  同木晶一样,绕指柔也是极少现世的灵物,之所以留名于世,还是多年前一位渡劫期神君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送了自己徒弟,铸成了修真界有名的一件法宝。
  拿出来,阿无见盒底叠了张纸,文安大概在路上就打算送出这件礼物,早就写好了放进来。
  纸上只说自己早年奇遇偶尔得来,现有一份自己留着,将来要托方漓找关系帮她炼制了。另一份就送给他们,随他们处置。
  方漓怔了半晌,道:“这个文安,做事叫人推拒不得。”
  她送了一份,却隐含了请托办事的意思,这要退回去,却是连请托一块推了。
  但方漓却隐隐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她印象最深的事情,仍然是文安昔年在脱凡界离开时,塞到小洛手心的那枚玉简,以及文安玩笑似的说的那句话。
  她那时怎么说来着?说让她欠着情,是有好处的。
  她有些理不清思绪,便将这些往事絮絮地说给了阿无听。阿无早听她说过,只是这回说得更细些,听完便笑道:“就收了吧,她是报答你给她出了主意的情。”
  从阿漓的叙述中,他听出来这是个从小经历曲折,有仇必报,有恩也必偿的人。
  过去他们虽然有来有往,但说不上什么情仇。但这回,文安想来是把这份事业看得极重,因此才拿出了这份大礼。
  毕竟方漓的主意看起来粗疏,却是真的有可能解决他们目前面临的最麻烦的问题。
  这人,还真是挺有趣的。
  阿无见方漓不安,低声劝道:“你收了吧。我们先回去报信,然后再回来,我来帮你补报她,一定让她满意。”
  方漓疑惑地看看,摇摇头:“我可不要你拿出什么珍贵的东西来替我补偿,我又不是一定要这个。”
  她五行灵物缺得多呢,债多不愁。
  阿无却是成竹在胸,微微一笑,保证不拿什么珍贵物事去换,哄得方漓先回去报信了。
  这可不是天璇宗一家,又或是他们几个盟友就能吃得住的。何况他们现在的主要精力都在无离界,对这必然要付出极大精力和牺牲的自在天争夺并没什么兴趣。
  所以几个门派的高层一碰头,便决定找其他正道一起加入。大家一起扛吧,最后能分到羹是最好,不能也无所谓。
  方漓别的顾不上太多,将自己决心要救的那群少年带了出来,其他就交给门中去做了。
  她则又与阿无潜回自在天,同样是随机落在一处,然后设法往文安所在之地行去。
  这次到了附近,阿无却没急着去见人,与方漓穿街过巷,访农问学,竟是将这块叛军的地盘走了个遍。
  方漓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想起他们分别的那段时间,阿无扮演祁远之余,便是到无离界做着类似的事,她心中一热,只觉是弥补了两人多年不在一处的遗憾,便跟着听着,看着想着,不时提出自己的想法,与阿无议论。
  这并非方漓长项,阿无却从来听得认真,甚至记下来以作补充。
  这天晚上,他们没在城中住客栈,而是在郊外野营。阿无就着营火,用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是阿无的习惯,总要用笔先写上一遍理清思路,打了草稿,再用神识刻入玉简。
  方漓在一边给他制炭笔,不时也去看两眼。
  这一眼,就瞧见了她白天说的一句话,被阿无郑而重之地写了下来,还注明了:阿漓曰。
  方漓嗔怪地在纸上拍了一下:“你记这个干嘛?”
  白天她说的时候就与阿无讨论了,已经有了结论。方漓自己读书晚,说起大局观其实是不怎么样的,她提的事儿都是极小的点,阿无却能联系得极广,这让她很佩服。
  阿无让了让,把纸护住,在火光里偏头笑了笑,他就是想把阿漓说的话记下来。
  “我在族里长大,后在又是在山里。到了无离界才开始了解人世。你就不同了。”他望着方漓,说得很诚恳,“你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有些事我想得多,但你看得更清楚。”
  方漓垂头,有些害羞,又有些窃喜,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总之,阿无笔下的“阿漓曰”越来越多,这些草稿也没丢掉,全被他用盒子装了起来,收到自己天生自带的空间里。
  对了,那盒子也是他自己雕刻而成,方漓看着他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在他们的走访中,不知不觉已过去大半年,正道门派的身影也不知不觉出现在自在天这个小小的叛军地盘之中。
  只是此处毕竟还属于合欢宗所属。自在天大千界其他魔门,巴不得合欢宗再焦头烂额一点,即使指使所控制的世俗国家来夺取地盘,也特意从别处入手,而避开了这个叛乱之地。
  更何况文安当初选择的地点,本就不近边界,虽然会四面皆敌,但也使得其他势力对这里发生的事了解极少。
  合欢宗自己,更是顾不上了。
  所以正道硬是在这里经营出一片小小的天地,偷渡人手,不敢说一举吃下自在天,但将来抢下合欢宗现有的地盘,在此大千界占据一席之地,想来是把握很大了。
  “文安是个很聪明的人。她选择地点的时候,就想到了宗主死后合欢宗可能的形势,给自己留下了喘息之机,等到了正道的援手。”阿无分析形势,与方漓感慨。
  “她也不贪心,把好处都让出来了,只要这片土地的世俗政权就可以。”方漓却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她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没有因为成功对付了合欢宗就起了妄心。”
  这还是从小生活在合欢宗被当作玩物和炉鼎培养,知事时学的就是床上功夫的情况下。
  方漓暗暗为文安可惜,如果她经历不是如此,以她的心性与才智,想必会更为耀眼夺目。
  “没有这样的经历,也未必是今日的文安了。”阿无评价了一句,抓紧将这些时日总结的见解以神识刻入玉简。
  文安学得其实很快,就这大半年,他们眼见着很多地方者有了变化。但她毕竟缺少经验,而她那些同门与她更是不能相提并论。阿无将自己治理国家的一些心得与建议写给了她,对她的帮助是极大的。
  这也是因为文安送出了绕指柔的大礼,不这样做,两人心中都觉得不安。
  只是这回方漓不欲与文安见面,她有点怵。
  “吃不消她。”她跟阿无抱怨,“每次那个样子,我都怕了她了。还有她这个不肯欠情的性子,我怕她再送什么礼物,我可还不起了。”
  阿无笑笑,文安可没对他做什么,他感触不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文安是以女子身份对阿漓,阿漓还是吃不消。
  不过既然阿漓说了,那就不见好了。
  毕竟文安既是女子,也可是男子,万一她以男子身份对阿漓……阿无觉得,自己未必管得往自己的手。别到时候人家只是习惯玩笑,他一下把人家头打破……那可是不好意思得很了。
  于是他让方漓留在外面等他,他潜入把玉简丢进文安的书房,再用天赋能力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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