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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乡养鱼日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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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看定在原处不动的大黑和小灰,走过去摸了摸它们,发现只是动弹不得,并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
然后她才看向那个态度温和,一点也不像村里人口中那么可怕的上仙。
“牛是我养的,牛角也是我刚刚扯断的。”
她低下头,没有把责任推给其他人,虽然这些人刚刚还在想着把她交出去抵罪。
“大家都怕死,我也怕。”她想,“如果上仙跟钱姐姐那里的上仙一样,大家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南没计较她没跪下回话,本来他们这些修行中人也不在乎这些,都是凡人的官府搞出来的名堂。他手指微动,两头牛的定身术便解开了,看三头牛都围到小丫头身边,他心中更是高兴。
这丫头养牛确实是有一手,看来可以带回去安排到兽栏作为奖励。
顾南自己也是在兽栏干过。对他这种富家子弟出身的人来说是个苦活,不过对这样的乡下丫头么,他微微一笑,恐怕会高兴得不行。
张英也走了过来,问他:“打算带回去?这个村子呢?”
这个村子是铁牢城辖下,最后有什么奖赏还是得由他转达城主。
顾南看了眼村民,淡淡道:“看样子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就算了吧。我把这丫头带回去。嗯,叫什么名字?”
最后这句话提高声音,问的却是刘五坎。刘五坎没听见村子里白白与一个大奖赏擦肩而过,只听见上仙问名字,忙应道:“那丫头叫刘梨。”村里人一向以为阿漓她娘给她起的是这样一个“像女孩儿”的名字。
顾南点点头,叫道:“刘梨,你养牛立了功,以后随我去徐山派,不必留在村里受苦了。”
阿漓一惊,下意识退了一步,她满脑子还是想的这回死定了,不料上仙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番话。
村民亦是听得呆了,有胆大的更是悄悄抬起头来看,全然不知为何上仙说这丫头养牛还有功了。
顾南自然不会与他们解释,转身便要走,只吩咐阿漓道:“将牛牵上跟我走吧。”
阿漓呆呆地站着,刘五坎急了,又不敢骂她,只能小声地提醒:“你快走啊!”
不,不能走,钱姐姐还等着我一起逃走呢!
阿漓一刹那间只有这个念头,脚怎么也迈不出去。张英在铁牢城住了也有两年多了,多少了解一些凡人的顾虑,不由笑道:“想必还有俗事未了。”
阿漓听不懂,张英便问她:“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做,不能走?”
这回懂了,她连连点头,顾南便道:“予你三天时间处理俗事,三天后我派人来接。这牛……”他想把牛先带走,大青却警觉地往阿漓身后一躲,十分地通人性,将他又看笑了。实在是出色,说不定不需要很久就能脱去牛形。
看在这头牛的份上,他便大方一些也无妨。
“也罢,三天后一起走吧,照顾好牛。你还有什么需求?”
阿漓看见大伯抬起头,目光满是渴求地看向自己,村长也是一样。胆子最小的村东的杨癞子,也抬起了头看过来。
如果能求上仙多划些田地给村里,大家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了。阿漓想。
如果没有钱姐姐,她一定会求上仙赏田地给村里,村里真的是太苦了。可是……
“求上仙让我带走一个人。”她低声说。
“许了。是谁?”顾南一口便应了,才让她指人,一个小村子而已,他根本不在乎多带一个人。
村人的目光黯淡了一下,接着又更炽热起来,每个人都在心里呐喊:“我,我!”
“钱玉江。”
第7章 逃离的开始
他们听到一个名字,很茫然,村里有这个人?
阿漓指了指陈大头:“他买来的老婆。”
陈大头面无人色,险些晕过去。
老婆没了。老婆要跟阿梨走了。阿梨被上仙看中了。
那婆娘傍上了高枝,以后会不会回来报复他?陈大头眼睛一翻,真的晕过去了。
顾南和张英自是不管他们私底下的恩恩怨怨,直接允了,坐车回城里。阿漓拍了拍大青,带三头牛回自己家,至于刘金谷一家,只得又回去跟父母弟弟妹妹暂住。
阿漓也没去催,不一会儿,钱玉江就被村长亲自领来了。钱玉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光听村里吵了半天,这被带出来时心里还七上八下的,见到阿漓,还当是两人的计划被发现了。
阿漓见了钱玉江,不知怎地心头一松,紧紧抱住她,竟是大哭了一场,哭得她更慌了。但钱玉江毕竟年纪稍长,见阿漓哭得狠,也就不问缘故,只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哄着,道:“有什么过不去的,你看姐姐落到这个地步都没绝望呢。”
阿漓是后怕,这时候怕得浑身发抖,哭得抽搐起来,半天才止了泪,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听得钱玉江一怔一怔的,最后道:“那上仙倒也不像你之前说的那么可恶。我们是不是不用逃了?”
“姐姐,你不逃了吗?”阿漓抬起头,看得钱玉江又是一愣,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却亮得吓人。
“我不知道上仙为什么不像大家说得那么坏。”阿漓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但是我知道我们村,别的村,过得都是一样的苦。我以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但是钱姐姐你说,你那里的上仙不是这样,对不对?”
钱玉江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上仙有什么区别。但是她那里明显过得好得多,官府虽然也有欺压,但种出的仙草会有上仙派来的人直接收购,价格公不公道她不知道,反正够爹娘养活三个孩子,还供他们读书的。
阿漓的眼睛更亮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跟上仙走。大家都说我要去享福了,可是我不想也变成这样的人。钱姐姐,我想去你那里,你会不会怪我任性?”
本来的通天大道,她却非要往死路上走,还要带钱玉江一起,她怕钱姐姐恨她。
钱玉江已经想明白了,叹了口气。其实如果她能选,她还是愿意跟这个上仙走的,就算想回家,跟着上仙离开这里也一样有机会。往元山里逃是没办法的办法。
阿漓到底年纪小,想不周全。但这时候她不想说,反正就算阿漓没向上仙开口要她,她还是只有往山里逃一条路。
“姐姐听你的。”她坚定地道。
阿漓不安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了,欢快地去打水:“钱姐姐,你先洗个澡吧,我找找有没有药给你敷。”
钱玉江蓬头垢面的,自己也受够了,不过她也不能让个十岁的小姑娘给自己烧水,忙上去抢了活计,两人搭手,说说笑笑地烧了一大锅水,洗了个痛快。
村里人多多少少地会挖些草药在家里备用,毕竟多数人看不起医生只能自己抗着。阿漓找到药,磨碎了给钱玉姐敷在脸上。这几天为了逃跑,钱玉江反抗得少了,挨打也少,脸上看起来好得多。
第二天起来,肿处消了不少,阿漓这才发现钱姐姐年纪也不大。
“姐姐,你比我大多少呀?”
钱玉江挽着头发偏过头来看她,笑道:“我十六啦,本来都要说人家了,倒霉遇上这事。”
才大六岁,阿漓咋舌,又替她担忧:“那你回家怎么办,还能嫁人不?”
钱玉江挽发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道:“不嫁就不嫁呗,我就在娘家伺候爹娘了。”
她又跟阿漓说仪国的事。按上仙的意思,官府跟他们宣讲男女都一样,女孩子的日子要比这里好过得多。但是千改万改,人的观念难改,像她这样被卖的女孩子回去,仍然要面对无数难堪的场面。
“但是管他呢,再难过还能比在这里难过?大不了我学个手艺自己立户,攒了钱搬外地去好了。”钱玉江自己也有计划,如果能活着回去,她一定要攒钱,以后搬到离上仙近的地方去。离上仙的聚集地越近,这种无聊的人越少。
略说了几句,两人便分头行事。现在有了自由身,逃跑的准备工作就可以多做一些了。阿漓还是要放牛,钱玉江就在家里做饼,把阿漓给她的粮食都做成方便携带的干饼。她还在灶间找到个装水的葫芦,也装满了水准备带着路上喝。
阿漓带着大青到村外,正要吹曲,却听见大伯叫她。
大伯搓着手,又尴尬又谄媚地朝她笑,阿漓寒毛都竖起来了。
“大伯,你干嘛呢?”
“丫头啊,你这要跟上仙走了,去享福了吧。”
“上仙要我去也是养牛啊,享什么福。”阿漓扭过头,不想和他说话。
刘同福没急,他昨天已经想了一晚上了,就凭他平时待这侄女的“情份”,是别想沾她的光了,他是另有打算。
“你看,你这要走了,你爹的坟还在村里,我二弟就你一个闺女,以后可怎么办,没人给他上坟啊!”
阿漓冷眼看着,心里说不出的平静。
刘同福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说了:“我有两个儿子,我想啊,过继一个给你爹,以后就帮着你照看田地,上上坟,逢年过节地烧纸上香,都不会误了。漓丫头,你看怎么样?”
阿漓点点头:“好。”
刘同福喜出望外地走了,他最担心的就是漓丫头心里有怨,到时候跟上仙说一声,把她的田地拿走,现在就好了,这份家业就归他儿子了。
“大伯连过继哪个都没说。”阿漓想着,带着三头牛去她爹的坟上。
“爹,大伯要过继儿子给你,你可有儿子了,以后有姓刘的子孙给你磕头上香,你该高兴了吧。”她拔去了新长出来的杂草,碎碎地念着,磕了三个头。
“爹,今天给你磕过头,以后可没机会了。我要走了,说不定就跟娘一样死在山里头,回不来了。我想跟你说个事儿,你有儿子了,我以后跟娘姓,行不?行吧。”她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就叫方漓了。”
她娘姓方,叫方宛宛,娘曾经一笔一划地写在地上,教她记住。
娘没有坟,只有名字留在她心里,她得记住。
现在大青它们都不去村长家了,一直跟着她,阿漓发现大黑和小灰也有变化。
大黑颜色似乎更黑,而小灰肋下好像也有些肿起。
她心里坚信这是好事,但一直也很害怕它们出事,现在看上仙的态度,她也可以安心了。
事不宜迟,钱玉江和她准备今晚就走,等村里渐渐安静下来,她俩拿起包袱悄悄往门外摸去。
幸好今天月色不错,看得清路。
钱玉江白天给门上了油,用掉了刘金谷两勺油,现在推开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回身招呼阿漓,却见那头青牛带着另两头牛,咬住她衣角,眼中居然在流泪。
“真是通人性的牛。”钱玉江心想。
阿漓抚摸着大青的头,眼泪也掉下来了,哽咽着道:“大青,我不能带你们走,山里危险……上仙也要你们去,你们要走了,村子里的人就都活不成了。”
大青知道阿漓无论如何是不会带它们走的了,半晌才松开嘴,轻轻拱了拱她,让她快走。
阿漓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又挥了挥手,这才与钱玉江蹑手蹑脚地离开。
村子离凶兽山不远,有一条路还通向那里,但长年没人走,有些荒废了。
两人走了大半夜,发现路断了。
或者说,被乱七八糟的石头枯树给堵住了。
阿漓想起来了,告诉钱玉江:“听人说过,凶兽山我们不敢去,可是上仙会去,所以官府还是开了路。但是后来才知道上仙根本不用走大路过去,所以这条路就没人用。村里有年轻人好奇往山里去过,再也没回来。所以村长的爷爷那辈就把路堵了,免得再有人误入。”
钱玉江就着月色看看,那堵住路的材料都已经被泥土糊成了一体,约有大半人高,并不算难攀爬。想来当年堵路时也只是给人提个醒,此路危险。
“走,爬过去。”她挽了挽袖子,一马当先往上爬,“你等会,我上去了拉你。”
她在家也干惯了农活,上树下河的不在话下,但最近身子太虚,连爬了几回都滑了下来。
阿漓原还等着,见她总爬不上去心里着急,也上前尝试。
却是三两下就上去了,最后反是她将钱玉江拉了上去。
钱玉江舒了口气,擦着汗笑道:“你劲可真大。”
阿漓嘿嘿一笑,她这几年就没怎么吃饱过,也就养牛的这些日子能把肚子填饱。但不知为何,力气越来越大。那天大青的角掉了,她还真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拽下来的。
第8章 聪明的白虎
翻过障碍,前面就是凶兽山了,钱玉江一边带着她往山里走,一边道:“之前我也没全告诉你,其实逃进山未必是死路。”
阿漓没什么反应,她年纪和见识实在是不足,虽然一直都说凶兽山凶险,但她总觉得万一能避开那些凶兽呢。
既然逃,总是想逃出生路的,所以钱玉江现在说未必是死路,她也没什么诧异。
“如果凶兽山确实是元山——应该没错,我一路都在偷偷打听。我们从小就听说,上仙会在元山历练,逃进山的人如果碰到云国仪国的上仙,我们就得救了。”
“嗯。”阿漓想,也许她娘也被救了。
那样就真是太好了。
凶兽山凶名在外,但刚入山的地方还是颇为平和,偶尔还见到小兽在草丛间奔跑跳跃,与外间也没什么不同。
“凶兽都在里面呢。”钱玉江跟她说,“你撑得住吗?现在天亮了,你们村长该发现咱们跑了,要么自己来找,要么去城里找上仙。他们来不怕,就怕上仙用仙法飞过来抓我们。我们越往里越安全,就算上仙也不敢随便到山里去。”
阿漓并不觉得累,使劲点点头,跟着钱玉江拼命往山里钻。
不知道是她们跑得够远,还是上仙没有追上来,到天再度暗下来的时候,身后仍是没什么动静。
钱玉江强撑着的劲也终于松了下来,一坐倒,就站不起来了。
“可累死我了。”她有气没力地说着,咬了口饼,嚼了两口,居然就睡着了。
阿漓也很累,但没到这程度,她本来只觉得自己力气变大,这样看来,好像体力也不差。
“肯定是在放牛哥哥和皇后娘娘那里休息的原因。”她把一切奇异之处都归到了那个神秘的所在。
钱玉江睡了不大一会就惊醒,不好意思地爬起来:“该让你先睡的。”
“我不困。”阿漓把葫芦递给她,“钱姐姐,我可能身体比别人好,真的只有一点点累。”
怕钱玉江不信,阿漓看到块大石头,走过去一用力,抱了起来。
她的小胳膊细细的,而那石头有钱玉江半人高,阿漓合抱着手都合不拢,抱起来小脸都挡得看不见,还在问她:“你看我力气大不大?”
钱玉江真是被她吓到了,一连声叫起来:“大,大,你快放下来……哎,慢点,别砸着脚!”
直到阿漓放下那块大石,她才拍着心口,道:“你这力气……以后不如去上仙那里看看收不收你,没准你这就是他们要的天赋。”
阿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紧跟着又摇头:“我八岁的时候去测过,不行。”
不过八岁时她也没这么大力气。
钱玉江告诉她,八岁时是会测一次,不过十二岁,十六岁,以及最后十八岁时,都还会再测几次。据说是有些人的资质早年测不出,晚些时候却能显露出来。
阿漓回忆了一下,好像其他年纪大点的孩子,是有人再来测过,那她也许还有希望。
不过说到底,都要先逃出去再说。
阿漓跟钱玉江把干饼分食了两块,又喝了点水。钱玉江实在是又累又困,见阿漓确实还好,便约好了她先睡,下半夜换阿漓睡。
阿漓很想去皇后娘娘的宫殿里休息,在那她即使不睡觉,出来之后都会精神十足,疲累全消。但钱玉江醒着,她不敢去。
她本能地保守着自己的小秘密,即使是钱姐姐也不愿意说。
所以她这一睡也睡得很沉,直到被钱玉江摇醒。
钱玉江拼命地摇着她,却不敢出声,还捂住了她的嘴巴。
阿漓睁开眼睛,看见她惊恐的表情,还对她作噤声的动作。
顺着钱玉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阿漓看见一只通体白色,额上没有“王”形纹路,却有一簇火焰般印记的老虎在林间悠闲地走过。
二人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硬。
老虎却没过来,它似乎刚刚捕猎吃饱了消食,溜达了几步就消失在她们的视野之中。
两人隔了很久,才不约而同地出了一口长气,后怕不已。
“凶兽山,怪不得没人敢进。”钱玉江喃喃地道,又笑了笑,“可是那老虎吃饱了也懒得理我们,外面那些人,比老虎还可怕哩。”
阿漓觉得她说得非常有理,在一边使劲点头,钱玉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问:“还要不要睡会儿?”
“不困了,我们快走吧。”
这一天不知是不是幸运之神附身,二人遇见不少长相奇异的猛兽,但居然一一避过,没有沦为兽口之食。
到这份幸运,随着她们越来越深入凶兽山,终于还是消失了。
入山第三天的中午,两人僵直地站着,心里祈祷那只老虎继续无视她们。
不错,又是那只头上有着火焰纹路的虎,或许不是同一只,谁知道呢。
总之这次这只老虎没有无视她们,而是伏下身子盯住了她们,大概也在观察,等会发现她们根本无力反抗的时候,就是扑过来的时候了。
钱玉江嗓子干涩,半晌才挤出话来:“阿漓,你跑吧!”
如果不是她跟阿漓说了仪国的事,阿漓本来可以跟着上仙去养牛,去过上好日子。她不能让阿漓死在她前面。
也许老虎吃了她,就懒得再去抓另一个了。
阿漓倔强地站着,不肯走。
老虎似乎已经发现她们的弱小,身子有了动作,就要扑上来了。
阿漓手指有些僵,她在怀里摸到了自己做的短笛。
“不知道对老虎有没有用。”她想,“反正试一试也不会更糟糕。”
她伸手入怀的时候,老虎又停住了步子。
它在同类中算得上聪明,这座山里常有人来,有些落单的实力不怎么样,但有些人很厉害。还有人本来不行,从身上摸出个东西,就变得很厉害。
它要小心,不能上人的当。
阿漓吹起了短笛。
她跟放牛大哥学来的曲子,有些是用来安抚牛的,有些则是让牛发生像大青那样的变化。她原本没当真,直到大青真的发生了变化,还让上仙愿意奖励她,带她走。
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只对牛起作用。
她吹起了安抚曲,钱玉江惊奇地发现,那只老虎放松了身体,慢慢地用后腿蹲坐了下来。
“阿漓吹的这是什么曲子啊?”在她看来简直跟上仙一样神奇了。
阿漓吹了一遍又一遍,老虎显然是不打算吃她们了,但是也没走,就蹲坐在那,像是犹豫的样子。
这样也不行啊。阿漓吹得都累了,比走了一天还累。
这些曲子可难吹了,她握着放牛大哥留下的短笛一次次重温,才学会这种特殊的呼吸方式,才能吹出这些古怪的曲调。刚开始,吹上一小节她就累得喘不上气。
万一她停下,老虎再变凶怎么办?
阿漓想了想,冒了次险,趁气还接得上,换成了吹给大青听的第一种曲子。
大青头上还没肿的时候,她吹的就是这个。
白老虎开始听到换了曲子好像有些不满,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但蓦地,它像被定身了一样,立在原处,竖起耳朵沉浸在乐曲中,一动不动。
直到阿漓吹完,它嗷地一声,又扑了过来。
钱玉江腿都软了,强撑着张开双臂挡在前面,白老虎却不理她,绕到她身后,在阿漓面前一滚,露出了肚子。
两人目瞪口呆。
白老虎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见阿漓不再吹曲,急得拿前爪挠头,然后跑开了。
钱玉江和阿漓都呆住了,隔了一会钱玉江才喊了声:“快跑!”两人撒开腿就跑。
然而没跑出多远,她们又一头闯入一条眼睛闪着诡异红光,通体翠绿的异蛇的地盘。
这回阿漓连吹曲子也没力气了,只能返身再跑。
不想一声吼叫,那只消失了一阵的白老虎猛地蹿出来,对着异蛇发出怒吼,异蛇似乎比它弱一些,游走了一阵,悻悻地回到自己盘踞的树上,不再追击。
白虎这才蹭过来,想了想,又去把刚刚吼蛇时丢下的一只小兽叼过来,递给阿漓。
钱玉江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肯定一件事。
“阿漓,我们大概真能活着出去了。你一定要去上仙那试试,我觉得你能修仙。”
“真能那可好啦。”阿漓也有憧憬,不过没抱太大希望。她觉得是跟那条大河边的放牛大哥学来的东西,要是钱姐姐学了也是一样,算不上什么天赋。
白虎把那只长得有点像兔子,但起码有两只兔子大,肉质肥厚的小兽丢给阿漓之后,就眼巴巴地等着。
阿漓又累又饿,又怕它不耐烦了暴起伤人,只得安抚地道:“我现在实在吹不了,你让我歇一会儿好不好?”
白虎当真听懂了,乖乖在一边不动。钱玉江和阿漓都是做惯了活的,略歇了一会,就快手快脚地捡柴生火,把这不知名的小兽开膛破肚,烤成了香喷喷的熟食。
白虎在一边嗅着也生出了馋虫,却坚持住了,坚决不走。
万一它离开去觅食,这个会吹曲子的小东西被其他傻乎乎的灵兽吃了怎么办。
它刚才听着那曲子,就觉得身体里某种潜伏的血脉在骚动。它这时候也不懂太多,但是知道这对自己是好事。
这也是阿漓运气真的好,遇上了这只有着朱雀血脉的白虎。
第9章 霸道的猴子
朱雀一族是上古大妖之族,与白虎一族曾有通婚。但两族的血脉天赋区别太大,偏偏力量层次相差无几,互相抵销,导致产出的后代比一般的妖族还平凡。这也让两族后来不再通婚。
这些已经出生的倒霉后代力量弱小,自然不能再与大妖通婚,只能与那些同样弱小的妖族再度繁衍后代,诞生了很多含有两族血脉的后裔。有些兽化种被流放,这只白虎就是几乎没有祖先力量的后代之一。
它长相返祖,外貌与白虎大妖极像,头上还有朱雀一族的印记,力量却与两族大妖祖先毫无关系,只是来自于它这一脉祖上某只风刃虎,擅于操控风力而已。
不想刚才听了人类小家伙的一支曲子,它居然感觉到深藏在体内的大妖血脉的动静,这让它怎么肯放走自己的金大腿,当然是要紧紧抱住了。
两只兔子大的兽肉和着饼下肚,钱玉江和阿漓都觉精神一振,也是有好多天没吃着肉了,阿漓更是记不起肉是什么滋味。这一放开了吃,连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钱玉江开始还惦记着有只老虎在身边,等吃完也差点忘了,直到摸着肚子打嗝时才想起来,赶紧拉阿漓:“它是不是还想听你吹曲子?”
阿漓打了个嗝,拿出笛子,忍不住又打了一个,有些赧然,喝了几口水才压住,对白虎道:“我吹曲子给你听,你可不要吃我们。”
仍是那支曲子,阿漓翻来覆去吹了五遍,再也吹不动了。白虎也没催她,而是闭上眼,静静地感受。
当曲子吹起时,它的血流动速度似在加快,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调动,心跳都随着曲调而波动。
那潜藏的,它从来没发现过的力量,就这样被调动出来,让它感受到。
这次阿漓吹了五遍,它感受得更清晰了,有两种力量。
这两种力量还在打架,分不出胜负,一种也不能冒头。但至少它能感觉到了。白虎还不算太灵光的脑袋里有一个意识,如果它能经常感受到这两种力量,那即使它们都出不来,它也能受益。
所以这个矮个子的小人类,它跟定了!
阿漓身后便多了一个甩不掉,也不敢甩掉的尾巴。
白虎很奸诈,它打得过的凶兽,从来都是宁可受伤,也不让阿漓吹曲子。只有当它打不过时,才让她吹曲。
它还通过休息时的摇头摆尾爪子比划,成功地与阿漓沟通,让她对别的灵兽吹响第一首曲子就好。
这是它的小心思,不想引来竞争对手。如果来个比它厉害的,把大腿抢走不给它抱了,那它怎么办?
白虎不是凶兽山最厉害的灵兽,但其他领地的灵兽也不愿意好端端地与它拼成两败俱伤,再有阿漓的笛音相抚,他们一行竟真的安安稳稳地走出了凶兽山。
但这时他们并不知道,对于阿漓和钱玉江而言,她们只是走出了一座山,眼前的山路仍在继续,逃亡的路还不知道有多久。
白虎却不敢再走了。凶兽山是元山山脉的一小部分,仅仅属于外围,它在凶兽山尚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但再往元山深处走,就会碰上它完全惹不起的厉害家伙。
阿漓可不知道那么多,休息之后她便与钱玉江继续前行,却被白虎咬住了衣摆,一双通人性的虎眼里竟是看得出的焦急。
这些天相处下来,阿漓早就不怕它了,摸着它的大脑袋就跟摸大青一样随意,问:“你怎么了?”
白虎一个劲地摇头,示意不能去,钱玉江多少知道一点,叹气道:“前面它也不敢去了。”
这一路顺利过来全靠了白虎,这点她们俩都很清楚,然而前路就连白虎也不敢走了,这其中的意味,令二人心中一沉。
“我吹那首曲子也不行吗?”阿漓摸着自己的短笛问,白虎摇摇头,又点点头。它也不知道。
“谢谢你,但是我们总得试一试。”阿漓叹了口气,将短笛放到嘴边,“我再吹给你听一回,你就回去吧。”
白虎趴着认真听,想到这是最后一回听,更认真了。
阿漓又休息了一阵才与它告别,继续前行,白虎在原地呆呆地看了一会,又追了过去。
它还没进化的脑袋不算真聪明,但它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也许永远没有下次了。
钱玉江跟阿漓开玩笑:“不离不弃啊,那几头牛也是。”
“也许这曲子对它们有好处。我跟过路人学的,可能那也是上仙。”阿漓笨拙地解释了一下。
元山的范围内也不是步步都有灵兽,两人一虎步行走了半日,这才真正遇到难关:一只小巧玲珑,遍体金毛的猴子从树上忽然荡下,就这么用尾巴勾着树枝,倒挂着看他们,尤其是盯着白虎。
白虎这么大一块头,毛都被看炸了,不由自主地后退。
这是它不能匹敌的对手,唯有抱大腿。
大腿还在发呆,白虎用一只爪子挠阿漓,去掏她的笛子。阿漓醒悟过来,稳住心神,拿出笛子,吹起了安抚曲。
白虎急得要蹦了,不是这个!
那只金色毛发的猴子也怔了怔,没发起攻击,但还是没有让路的意思。钱玉江悄声道:“这个不行吧?”
那就换一曲。阿漓重新吹奏,猴子怔怔的,尾巴一松,从树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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