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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仙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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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墨娘一时语结,只能咬着嘴唇闷闷的底下了头:“我自知罪孽深重,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怎么弥补?”红衣少女叹了口气:“现在三仙门的人手不足,却也都下山收妖去了。那炼妖洞里一共有一百零八只妖怪,你便祈祷,它们都能被抓回来吧。”
红衣少女说完,便自顾自的站到了门口,对着一盆藤蔓盆栽发呆,不再理睬墨娘。
墨娘知道自己办了错事。一时心中尽是苦水,胸闷的不行,可想到那呆在红衣少女葫芦中的大黄,又咬了咬牙,强大起精神看向少女。
“姑娘。”墨娘面若金纸。对着红衣少女说道:“大黄中毒了,你能不能先帮它控制一下毒性,你不是说要等着阁主的命令再决定救不救她么,所以阁主回来之前,也不能让大黄死了啊……”
红衣少女闻言冷冷瞥了墨娘一眼:“放心,那葫芦是温养的法宝,它死不了。”
知道大黄暂时无碍了,墨娘长舒一口气,想起若不是眼前的姑娘,自己跟大黄怕是就入了那蜘蛛精的口了,便又谢道:“多谢姑娘,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怕是我跟大黄现在已经命丧了,还没请问姑娘姓名?”
“我叫红锦。”红衣少女叹了口气,回头望向墨娘:“不是我救的你们,是阁主救得,只他现在有事在忙,便把你们交给我照顾了,说起来,几十年前,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
墨娘听红锦这么说,礼貌性的问她二人到底何时见过面,可那红锦却闭口不言了。
墨娘深受重伤,又心力交瘁,不多时便依在软塌上昏昏睡去了。
墨娘睡着后不久,房门被从外推开,却是雪轻泽走了进来。
“她怎么样了?”雪轻泽看着面无血色的墨娘,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只剩下一口气了,命还真硬。”红锦语气中透着一丝失望,她心底还是希望墨娘就这么死了的,若是墨娘死了,那藤蔓哥哥不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么。
“那炼妖洞里的妖怪真是她放出来的?”雪轻泽看着奄奄一息的墨娘,心头疑云丛生:“那炼妖洞外有弟子重重把守,更是下了七重的禁制,她一个灵力涣散之人,怎么可能打的开炼妖洞?”
红锦闻言也疑惑了起来:“我刚刚去炼妖洞门口查过,守门的弟子除了两个睡着的,剩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山洞边上有几块玉,看起来倒像是用来破阵的,可看那几块玉摆放的位置,却也只能破那炼妖洞上七重禁制的最后一重。”
“这么说,很可能是有人在墨娘到炼妖洞之前,就把阵法跟看守清理掉了……”雪轻泽脸上深色晦暗莫名,半晌,他坐到墨娘身侧,手掌贴到墨娘背上,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墨娘体内。
“你还想救她?”红锦看着运功的雪轻泽,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管那炼妖洞的禁制跟守卫是谁除去的,可那些妖怪的确是墨娘亲手放走的,私自开启炼妖洞,放走一百零八个妖怪,这要是在渤海仙山的时候,她这种罪是要被送上诛仙台的。”
雪轻泽瞥了红锦一眼,不出声。
红锦冷哼了一声,站到门口,继续盯着花盆里的藤蔓植物发呆。
过了好一会,雪轻泽才从墨娘身旁站了起来,将墨娘好好放在软塌上,又给她该上了杯子,便跟红锦告辞,转身出了屋子。
墨娘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红锦也已经走了,只留下墨娘一个人躺在空旷的屋子中。墨娘动了动胳膊,发现身上力气多了不少,便起身从软塌上爬了起来。
门是紧闭的,墨娘伸手去推,却只看到门上咒印一闪,门自然纹丝不动。
被关起来了。
墨娘吐了吐舌头,这个结果也是预料之中,只是不知道那一百零八个妖怪,被抓回了多少,有没有无辜的百姓被自己的鲁莽牵连其中。
墨娘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又回到屋子中央盘膝坐在地上,打坐调息了起来,随着微弱的灵气在静脉中游走,丹田中的云珠缓慢的转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两天,或者三天?禁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墨娘缓缓睁开眼睛,门口站着的是个大熟人。
“雪师傅?”墨娘惊讶雪轻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转念一想,雪轻泽是三仙山的人,他的修为不弱,在三仙山的地位应该不低。
“这大热的天还穿着白狐披风,真是难看死了。”雪轻泽看着盘膝坐在地上的墨娘,摇了摇头:“便是体寒,也不该这般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啊。”
言罢,雪轻泽上前,不由分手将白狐披风从墨娘身上扒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一旁。
墨娘可不想弄丢了白羽送的一副,便立刻挥了挥手,那白狐披风便被她收入了空间戒指中。
雪轻泽挑了挑眉毛,拉着墨娘便往外走。
“去哪里?”雪轻泽的步子大,墨娘要走两下就要跑一步,才堪堪能跟得上。
“白羽来了,带你去见他。”雪轻泽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阁主要废你修为,再在你身上打下一百零八根灭魂钉,然后把你扔到蛮荒界去。”
“……”
雪轻泽没听到墨娘的回应,便扭头去看她。
因为体虚,墨娘脸色白的跟纸一样,见雪轻泽回头看她,她抬头勉强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太蠢了,一点都不了解炼妖洞就贸贸然解开了封印。”
雪轻泽点了点头:“蠢死了。”
“妖怪抓回来了么?”墨娘一脸希冀的望着雪轻泽。
“嗯,抓回来了。”雪轻泽看着墨娘的眼神,终是没把山下死了不少人的消息告诉墨娘:“你该担心担心你自己了,那蛮荒界可不少好地方,你下辈子可是要到那里孤独终老了。”
“那蛮荒界是什么地方?”墨娘的手指蜷了蜷,手心的汗让她很不舒服。
“你知道两年前,这世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妖兽吧。”雪轻泽顿了顿,看了眼墨娘,又继续说道:“那些妖兽便是蛮荒界过来的,那地方遍地都是妖兽,高阶吃低阶,到处都是弱肉强食。”
☆、121 罪孽
雪轻泽一边拉着墨娘往议事大厅走,一边继续给墨娘解释道:“近几年不知道为何,好多地方凭空出现了空间裂缝,蛮荒界的妖兽便顺着裂缝爬了过来,不过这样也好,等送你到了蛮荒界,若是你侥幸能找到一条空间裂缝,说不定还能重回人间界呢。”
“……”墨娘闭口不语。
听雪轻泽的意思,那蛮荒界应该遍地都是妖兽吧。
不过墨娘倒不担心那劳什子的蛮荒界。
她想起刚刚雪轻泽说的,阁主想要废了自己的修为,再在自己身上打上一百零八根灭魂钉,最后再将自己扔到蛮荒界去。可别说现在自己全身都是伤,便是自己身体好的时候,被废了修为,再打上一百零八根灭魂钉,那也会直接死的透透的,还哪有机会去什么蛮荒界。
灭魂钉,取之灭人神魂的意思。普通人一根便可魂飞魄散,一百零八根,可真是大手笔了……
是因为自己放走了一百零八只妖怪么?
墨娘的咬了咬嘴唇,头快埋到胸口里去了。自己私自放走了那么多妖怪,这处罚是自己该受的。
墨娘不敢问雪轻泽山下死了多少人,不敢问雪轻泽三仙门为了重新收复妖兽损失了多少弟子……
“到了!”雪轻泽停下脚步,放开了拽着墨娘胳膊的手,双手结印,一个透明的光罩将两人罩住:“白羽正在跟阁主商量怎么处理你的事,你说你夫君这次还能不能把你救出去了?”
墨娘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雪轻泽见墨娘没反应,自觉无趣,又拉住墨娘的胳膊,两人顺着耳室,走到议事大厅的屏风后面,躲了起来。
议事大厅里人很多,三仙门的掌门都在。还有他们门下不少弟子。白羽一个人站在这人群当中,显得孤立无援。
“既然一百零八个妖兽都已经被抓起来了,还请诸位掌门将我的夫人还给我,我自然会给三仙门一个交待。”白羽腰挺的溜直。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的说道:“山下是死了不少人,可也不过都是些庶民而已,还请阁主不要小题大做为好。”
“小题大做?”一个蓬莱阁的弟子受不了白羽说话的语气,立时蹦了出来:“我师兄为了抓一只蟾蜍精,身受重伤,那毒到现在还没清!而我的……我的小师妹,她就生生死在了那白狐妖的爪下!”
白羽冷冷的撇了说话的弟子一眼,眼中不屑之意明显的很:“那也只能怪他们平日学艺不精,若是三仙门连区区一百零八个妖兽都收拾不了,为何不来求助我神武军?若是神武军出动了。想必此次回收妖兽的行动伤亡也不会如此惨重。”
“白羽!你这视人命如草菅的混账!”那弟子让白羽说的一愣一愣的,恨的牙痒痒却偏偏说不过白羽,只得出口骂了起来。
这弟子是农家出身,十五岁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的父亲身后,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庄稼地里讨生活。他的父亲有次进城的无意间得罪了权贵,在街头被人打死,所以他自小就讨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父亲死后,他被云游的师傅碰到,见他资质不错,便带回渤海收为弟子,可对贵族的厌恶已经深入他的骨髓。
如今见白羽的夫人犯了如此大错。这白羽还如此不知悔改,只一味的责怪别人,这弟子的怒火蹭蹭的涌了出来。
“火溪,安静些。”蓬莱阁主出了声。
那叫火溪的弟子只得缄口,可刀子一样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白羽。
“按三仙门的规矩。”蓬莱阁阁主一手抚摸着自己腰间的剑鞘,慢慢说道:“废了墨娘的修为。钉上一百零八根灭魂钉,再驱逐到蛮荒界去,这已经留她一命了,还望白将军不要得寸进尺。”
白羽冷笑一声,亦是慢慢说道:“墨娘是神武军的夫人。不是你三仙门的人,轮不到你三仙门管。”
“她在召天门呆过的!”那个叫火溪的弟子好不容易抓到了白羽话里的漏洞,赶忙插嘴说道:“她也是我三仙门的人!”
白羽斜眼睛撇了那火溪一眼,眼中精芒一闪即逝。
蓬莱阁主见状眉头皱了起来,这白羽可是阴招不断的家伙,今日火溪在厅中三番五次顶撞与他,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被白羽下黑手。
“如何才能放走墨娘,还往阁主明示。”白羽朝着蓬莱阁主拱了拱手。
阁主沉默不语。
“阁主真是大打定注意不放墨娘么?”白羽手扶住了腰间的剑,脸上冷芒一闪:“阁主该不会想鱼死网破吧……”
“白将军……”确是瀛洲门的兰掌门开口说话了:“白将军何必动怒,墨娘的身份特殊,可毕竟犯了这么大的过错。”
“白将军,你若真想救墨娘,倒也不是没有机会。”此时开口的是方丈山的掌门,他的话一出,白羽的眼神立刻落在了他身上。
而一边的蓬莱阁主跟兰掌门也疑惑的看向了他,连带着整个议事大厅里的弟子也都瞪着眼睛惊奇的看向他。
怎么?这私自开启了炼妖洞,还能躲开惩罚么?
感受到这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方丈山的掌门抽了抽嘴角,暗自骂了一句那个躲在大厅屏风后面的雪轻泽,随即又继续说道:“我们三仙山最近在炼制一个阵法,阵法里有一环,需要用到仇人之骨。”说道这,他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蓬莱阁主,见阁主面上没有一丝不自在,又忍不住暗暗骂了句娘,方才继续对白羽说道:“可这阵法的主人平日温文尔雅,还真没有什么仇人,我想了半天,非要说他的仇人,皇帝的长公主赢果儿应该算他唯一的了。”
话说到这里,方丈山的掌门不说话了。
白羽面上一黑,他扭头去看蓬莱阁主跟瀛洲门的掌门,这俩人俱都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白羽冷笑一声。这是要让自己用赢果儿换墨娘么?
怪不得蓬莱阁主在发现赢果儿杀了自己儿子天旬之后,只在秦王跟白羽面前圆光镜像在换了一块女娲石,便不再追究了赢果儿的责任了。亏白羽有一段时间还以为蓬莱阁主会暗中对赢果儿下手呢,原来这阁主是要留着赢果儿的命。来催动复活天旬的大阵。
“白将军默然不语,可是不愿意么?”万张山掌门再次开口了,语气咄咄逼人:“要知道我三仙门的规矩立世千年,不是每一天,都有这种机会破例。”
白羽挑了挑眉毛,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赢果儿是皇帝的女儿,是大秦帝国的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不是他一个神武将军用来交易的。
退一步说,便是皇帝对自己比对长公主器重的多。可他也不会答应用他自己的女儿来换臣子的妻子啊……
况且若是今日自己在这里应下了这条件,回头被皇帝知道了,君臣失和那是必然的……
白羽眼睛眯了眯,越发觉得这是三仙门的诡计。三仙门想借着自己对墨娘的一片痴心,离间自己跟皇帝。
想到这里。白羽冷笑,张口幽幽说道:“长公主血脉高贵,怎的能做那劳什子的仇人之骨,我料想,你那阵法的主人,该是会有另一个仇人的。”
“白将军……”蓬莱阁主眼睛一眯,刚要说话。就被一个弟子的高声喊叫压了下去。
“白将军!你会遭报应的!”喊叫的又是那叫火溪的弟子,他从白羽跟三个掌门的对话中隐隐发现,他的师门似乎很是忌惮这白羽。他们嘴里的那什么大阵,什么仇人之骨他都不懂,可他想起他那喜欢了十多年的小师妹,那些不停在脑海中盘旋着的音容笑貌。他心里就痛的死去活来。
火溪转身对着三个掌门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高声说道:“弟子不懂那么多,只知道三仙门的规矩百年没破过,没有人可以例外,且不说这咸阳城内内外外死了多少百姓。就说这几日为了抓回妖怪,死伤多少弟子……”说道这,火溪抬头定定的看着蓬莱阁的阁主:“阁主大人一直是火溪最敬仰的人,希望您不要让火溪失望。”
说到这里,两行清泪顺着火溪的脸颊留了下来,火溪猛然间站了起来,伸手从腰间抽出剑,干脆利落的在自己颈间一划。既然小师妹死了,自己为何还要独活。
砰的一声,火溪摔倒在地,血便从他颈部的伤口喷涌而出。
“小师妹……”火溪嘴唇轻轻砰了几下,声音低不可闻。
由于这个变故,整个大厅内瞬间乱了起来,弟子们悲恸哀哭之声响成一片。而蓬莱阁主,则定定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火溪,嘴唇发紫。
火溪虽然死了,可他的眼睛依旧瞪的大大的,盯着蓬莱阁主。
“将人抬下去……”蓬莱阁主挥了挥手,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没好气的瞪了万张山的掌门一眼,扭头进了内室。
“呃……”万张山掌门一脸苦相,他也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乱子:“快将火溪葬了吧,罪孽啊……”
这场议事就这么草草落幕了,以火溪之死不欢而散。
看着四散而去的众人,以及三仙门弟子落在自己身上那怨毒的视线,白羽眉头紧锁,眼中深沉的让人猜不透。
“看清楚了么?”雪轻泽扭头看向身边的墨娘,挑了挑眉毛:“他们也没商量出什么啊,倒是你那夫君,他早知道赢果儿对你下过杀手,却还心心念念护着那女子,青梅竹马的情谊就是好啊……”
☆、122 暗流汹涌
雪轻泽的话在耳边缭绕,墨娘却恍若未闻,她悄悄的挪动脚尖,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望向站在议事大厅正中间的白羽。
“这是我做的孽,自然要我自己偿还。”墨娘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只是,我还真的挺怕死的。”
“你不会死的。”雪轻泽看着墨娘单薄的身子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墨娘的头发,那墨色的长发好似丝绸般入手冰凉。
“就算白羽无法救你,不是还有我么。”雪轻泽狭长的眼睛中,眸子黑亮。
“我不想让他救我。”墨娘咬了咬嘴唇,脸苍白,无一丝血色,她扭头看了雪轻泽一眼:“我是罪有应得,我若不接受惩罚,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那些人。”
墨娘转身,从屏风后的耳室离开了大殿。
而久久立在议事大厅中的白羽,这时候抬起了头,看向墨娘刚刚站立的位置,手掌握成了拳头,发出咔咔的骨头声响。
白羽一转身,出了议事大厅,直奔王宫。
与此同时,空旷的神女殿内,檀香缭绕,而大殿的最中央,赫然跪着一个依照华贵的美貌女子,正是赢果儿无疑。
“啪!”
随着重物碰撞之声响起,一个玉石笔洗直接砸到了赢果儿的额头上,殷红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到脸颊上,又滴落在玉石地板上。
任凭额头上血流如注,赢果儿只低眉垂首,不敢吱一声。
“那蓬莱阁主的儿子,果真是你杀的?!”问话的是一位一身白衣的女子,她眉目见尽是急色,却是消失多时的神女。
“师傅,徒儿错了……”事已至此,赢果儿不敢否认。
“你……你!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逆徒!”神女气的脸色发青,眼中怒火好似要燃烬一切。这不听话的赢果儿,让自己险些前功尽弃。
“徒儿错了,请师傅原谅我,有什么责罚徒儿都心甘领受。”赢果儿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血。规规矩矩的跪在神女面前。
“要我责罚你有什么用!”神女挥了挥袖子,看着额头一直流血的赢果儿,终是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蓬莱阁主的儿子你都敢杀,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啊……”
赢果儿咬了咬嘴唇,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徒儿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事情会败落。”
“没想到会败露?!那蓬莱阁主是什么人,你一个乳臭未干的竟然……”说道这,神女似乎是累极。她幽幽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计划不能因为你一个纰漏便毁去,你知道该怎么办了么?”
赢果儿默不作声,匍匐在地上:“但凭师父做主。”
神女皱了皱眉,半晌。缓缓说道:“你自己去寻蓬莱阁主吧,若是等你父王开口,那就彻底被动了。”
赢果儿闻言身子颤抖了一下,她抬头看向神女,面上尽是惊恐。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脸色苍白的赢果儿,神女眼中闪过一抹疼惜,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大殿。
御书房内,屏退了一干下人,神武将军白羽正跟皇帝在下棋。
窗外恬噪的夏蝉叫个不停,室内两人却静的吓人。
一局棋下罢,皇帝挥袖拂乱棋子,站起身来。背对着白羽,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声从皇帝嘴中传出:“白羽,切不可因儿女情长坏了大事,我早提醒过你的,女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要得之不喜,失之不哀才好,若你被一个女人控制了所有的喜怒哀乐,那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而已……”
白羽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也从棋盘旁站起身,给皇帝行了个君臣之礼:“臣明白。”
“你要知道,你只要说一声,朕便是将长公主送给你又如何,她若是成了你的人,是杀是剐还不是听你一句话……”说到这,皇帝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可果儿身为长公主之身,却不可能舍身去救一个臣妇!”
白羽赶忙解释道:“臣下没有这个意思,臣下今天来,只是想让皇帝明白,臣下一片赤诚之心。”
皇帝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手,白羽只得告退。
白羽走后,皇帝站在御书房门口久久望着他的背影,脸色铁青。
这白羽说他明白,可他明白了什么,他什么都不明白!
皇帝需要白羽来制衡三仙门,可为帝王着,最重权衡,白羽就算再怎么是他的心腹,他也不过一介臣子,没有人可以践踏王室的尊严。白羽还算聪明,刚刚在三仙山的议事大厅内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可是三仙山那帮人居然明目张胆的敢提出这种意见来,简直是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皇帝以手握拳,狠狠在门框上锤了一下,眸子里的光漆黑如墨:“这些讨厌的修真者,不停的挑战着朕身为帝王的权威,迟早有一天,朕会把你们的羽翼折断,踩入泥土,要你们知道,什么叫天子!”
那些围在御书房四周的奴役们全都噤若寒蝉,不敢上前,只远远的看着。最近皇帝动怒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蓬莱阁。
墨娘依旧被囚禁在早先那间房间里,雪轻泽已经离开了,他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墨娘不要轻举妄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在墨娘盘膝打坐的时候,房门又一次被推开了,确是红锦拎着个葫芦,走了进来。
“红锦姑娘。”墨娘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视线落在了红锦手中的葫芦上。
“喏,给你。”红锦直接把葫芦抛给了墨娘:“那蛇中的毒你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吧,掌门说他不管,不过这葫芦就送你了,那蛇在里面睡着了。”
墨娘闻言,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她将装着大黄的葫芦放进空间戒指中,默不吭声的看着红锦。
果然红锦还有别的话说。
“今儿在议事大殿,火溪以死明志,所以啊,阁主对你的判决怕是改不了了……”红锦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好整以暇的看着墨娘:“连行刑的时间都定下来了,就在今天夜里。”
墨娘闻言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身子也摇摇欲坠起来。
红锦见状,哀叹一声,继续说道:“我今天晚上有事,不能送你最后一程了,你若是有兴活了过来,到了蛮荒界,就将你葫芦中的小黄蛇放出去吧,兴许它还能有一条活路。”
墨娘木然的点了点头。
红锦见状,也不再多言,她眼神复杂的看了墨娘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红锦出了房间,又趴在房门口观察了墨娘好一会,就见墨娘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把剑,剑柄上用上古文字纂刻“镇邪”二字。
墨娘好似抚摸情人一般抚摸着那剑身,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该不会想不开要自杀吧……”红锦咬了咬嘴唇,想推门再次进去,可手落在门栓上,却迟疑了:“若是她此刻自杀了,却也是个不错的死法,总比身中那一百零八颗灭魂钉,生生疼死要好的多。”
红锦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落在门栓上的手,转身离开了小屋。
红锦顺着青石小路慢慢走着,不多时行到了蓬莱阁主的书房旁。
蓬莱阁主正坐在书房的小几旁擦剑,见红锦过来了,只瞟了一眼,注意力又落回到手中的利刃身上。
红锦迈步走入书房内,在阁主身前站定,一板一眼的说道:“阁主,大阵已经齐全了,只差最后的仇人之骨了。”
“嗯。”阁主眉头紧锁,依旧一丝不苟的擦着手中的剑。
红锦见状,眉间萦上一抹愁色,斟酌了半天,终是开头说道:“阁主,那赢果儿毕竟是贵为长公主,要拿她的骨头着实是勉强了些,不若另外寻些少阁主的仇人……”
“不行。”蓬莱阁主打断了红锦的话,语气坚定的说道:“大阵发动一次,耗损巨大,所以不容有失,这赢果儿的骨头,我们必须拿到。”顿了顿,阁主又说道:“不过是人间帝王的女儿,有什么大不了,那赢果儿杀了我的儿子,我要她一截骨头,也不算过分。我之所以一直没有难为她,是因为她跟天旬之间的仇恨,要等到天旬醒来,让天旬亲自去报,我若妄自干涉,平白给自己添了业。”
红锦闻言点了点头,眉间郁结也舒展了不少。
就在这时,院子门外有弟子来报,长公主赢果儿来了。
赢果儿画着淡淡的妆容,可依旧遮不住面色的苍白,她一系粉色锦裙,额间挂着一粒青翠欲滴的翡翠。
“拜见阁主。”赢果儿施了大礼,礼毕,她抬头打量起蓬莱阁主。
阁主三四十岁的样子,面部棱角分明,坐在那里面色无喜无悲,跟赢果儿三十年第一次见他一样,眼中的淡漠让人害怕。
“果儿今日偶闻,阁主正在炼一大阵,还缺失最后一味材料。”赢果儿说话间,面色更白了,可眸子中却闪着前所未有的镇定。
蓬莱阁主嘴角含笑,眼神怪异的看着赢果儿:“你说的不错,可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就算有人拿出我却失的那最有一味材料,墨娘的处决也不可能更改。”
☆、123 行刑
赢果儿听蓬莱阁主这么说,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阁主既然知道天旬是如何死的,便该晓得果儿与墨娘本就不和,果儿又怎么会为了救她,自愿献上那阵法最后的材料。”
“那你为何?”阁主放下手中一直擦拭着的剑,眯着眼睛看向赢果儿。
“我……”赢果儿垂首,突然砰的一声跪在蓬莱阁主面前:“果儿今天来,父王并不知晓,果儿是来认错的,果儿辜负了阁主三十年的栽培。”
阁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赢果儿,手指不由得握成了拳头。好一个赢果儿,难道你以为你只是跪一跪,天旬的一条人命,便可当作无事了么。
“阁主,赢果儿此行别无他求,只是单纯为了赎罪。”赢果儿说完,嘴唇一抿,伸手从蓬莱阁主面前的小几上拿过刚刚阁主一直在擦拭的剑,手握剑柄,一剑利落的斩向了自己的胳膊。
一道寒芒闪过,胳膊从肩膀削下,应声落地,赢果儿扔了剑,运指在自己肩膀处点了几下,匆忙的站起身来。
“阁主……”赢果儿嘴唇发紫,额头上流下大粒大粒的汗珠,她眼睛直直的盯着阁主:“阁主,这条胳膊是果儿赎罪用的,不关任何其他的事……”
“我晓得了。”蓬莱阁主看着地上那条血淋淋的胳膊,眼中晦暗莫名:“你走吧。”
“阁主……”赢果儿还想说些什么,但见阁主脸色阴沉,便只得捂着肩膀,踉跄的离开了蓬莱阁主的书房。
“阁主,太好了,这下少阁主有救了。”红锦眉毛舒展,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她从身上取出一枚葫芦,将地上赢果儿那条血淋淋的胳膊收入了葫芦之中。又低低说了句:“真是太好了。”
“哪里好了。”与红锦不同,蓬莱阁主脸色阴沉的很:“三仙门滞留凡间三十多年,在百姓心中更是如山岳般的存在,皇帝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儿跟我们做对。若是今天赢果儿不主动来找我。过几天,等墨娘的判决执行后,秦王也会逼着她来找我,左右赢果儿这骨头我是一定会得到的……”
蓬莱阁主顿了顿,疑惑的捡起地上沾满鲜血的剑,又说道:“今儿方丈山的陈老头说,要用赢果儿的骨头换取墨娘的惩罚,那实际上是在离间秦王跟白羽,可如今,赢果儿自己把骨头送来了……”
红锦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口说:“那皇帝若是知道赢果儿自己砍了胳膊送到了蓬莱阁,会不会认为是白羽动的手脚?若是皇帝怀疑白羽欺君罔上,伤害皇室血脉,那君臣失和岂不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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