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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言鬼抄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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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南手一僵,皱眉抬头。
的确,如果井秧没了预梦的能力,他们的合作关系就到此结束了。
肖南搁下报纸,侧身看着井秧,“井秧,我们要回趟井秧。”
这是个陈述句,不是问句。
井秧现在这副样子,的确需要宗家的帮助。
如果她真的失去了能力,废人一个,那她就从万人之上跌落到了谷底。
这个落差总会被口口相传,流言,也会要人命的。
井秧点点头。
一个星期之后,井秧抱着小咪,走出老洋房大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肖南一愣。
井秧见他表情微惊,问:“怎么了?”
肖南摇摇头,眸色暗深。
井秧感觉不到吗?
肖南看向四周,那些鬼正对她垂涎欲滴,却又不敢靠近。
过了会儿,一人一猫,甜酣。
车驶去的地方,就是井氏宗家。
井秧提前给二奶奶和奶奶打了电话,也好让她们有些准备。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古典气息的房屋终于尽在眼前。
几个小户挨着一栋大户,建筑风格古朴又不失大气。包下这么一大块地皮,穿过几重林木,才是依山傍水的宗家。
车子熄了火,肖南轻轻推井秧,“井秧,到了。”
井秧微睁双眼,朦朦胧胧。
嘴里还发出些嘤嘤声,看来是熟睡了。
她直了直身子,向外望去。
果然宗家的人在门口等着呢。
除了二奶奶之外,还有一些旁系的叔叔伯伯婶婶。
井秧下了车,肖南站在她右后方,两人一同走向前。
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井秧看见他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眉眼间多了丝不悦。
“井秧啊,可算回来一趟了,二叔我都好久没见你了。”那中年男子有些奉承说。
井秧虽不喜,但还是恭敬叫了一声:“二叔。”
井秧怀里的小咪睁开蓝色的眼睛犀利望着那男子。
“小姑娘长大了啊。”一口黄牙上下张开合拢。
井秧朝着二叔扯出尴尬一笑。
她走到二奶奶面前,“二奶奶。”
二奶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浅笑。
“都进去吧。”老人颇有威严地说。
二奶奶牵着井秧走向室内,进门之后,就带着井秧去书房。
身后跟着的些别个人开始窃窃私语:“你看,不就是偏心井秧嘛。”
“可不是嘛。”另一个人附和。
肖南嘴角一勾,冷嘲。
人呐,总少不了在别人背后议论的。
“肖南。”井秧又小跑折了回来。
肖南闻声望去:“嗯?”
“二奶奶让你一起去。”井秧看着他说。
“好。”
肖南与井秧并肩走去,留下身后那一双双探求的眼睛。
书房内灯光幽暗,二奶奶背对门口,眼观墙上的那幅画,画得是一座庙宇,年代也颇久远。
肖南与井秧进入,二奶奶老迈的声音传来:“把门锁了。”
井秧一愣,将书房的门反锁起来。
二奶奶这才转身,“你们跟我来罢。”
肖南眼神余光环顾四周,看来是有密室。
二奶奶走到一个瓷坛前,掀开瓷盖,一只身绑锁链张牙舞爪的小鬼扑了出来,二奶奶镇定地敲了敲瓷瓶,小鬼仿佛收到了讯号一般,乖乖地站在了一旁。
肖南手搭在腰带,时刻戒备的模样,他低沉轻语:“养小鬼……”
井秧也从不知道,她的二奶奶居然私自养小鬼,这是禁忌啊。
“二奶奶……”
二奶奶冷静地说:“这是为了防贼……家贼难防……”
语气中多有苦楚。
井秧见二奶奶拿了个细针戳开了自己食指指腹,一点点血涌出,小鬼目不转睛地盯着食指,直到二奶奶将自己的食指递过去,他嘴唇凑上去,喝下了那滴血。
井秧眉头紧锁,直到小鬼下一步行动起来,她才明白回来。
喝了降鬼人的血之后,小鬼走到室内最空旷的一堵墙前,移动着墙上的瓷砖,一块又一块,移动速度快的井秧都看不清。
这一堵墙,就是一把锁,而这解锁的钥匙,只有这只小鬼知晓,连二奶奶自己都不知道。
小鬼一直由二奶奶的血滋养,也只认她一个人。
井秧与肖南相视。
移动完最后一个瓷砖,墙出现了一扇门,门缓缓打开。
小鬼回到了二奶奶身旁,二奶奶摸了摸他的头,“在这儿守着。”
小鬼乖乖点点头。
井秧和肖南跟着二奶奶进了密室,密室周围墙上是一圈禁。书,而正中那石台上的烛火忍得井秧注意——
她的长眠烛。
诡异的是烛火的颜色,幽蓝色。
“喵呜——”小咪睁开双眼,从井秧的怀里跳上了石台。
井秧一愣,那烛火的颜色与小咪的眸色,如出一辙。
“二奶奶……”井秧迟疑。
“小咪把自己的命分给了你,你的命格也就发生了变化。”二奶奶解释。
“这长眠烛重燃的那一刻,烛火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
井秧盯着那烛火,那烛火似是有种魔力在吸引着她。她不自觉地伸出一指,接近那烛火。
“井秧!”肖南忙唤。
井秧的手指已然放于那烛火之上。
肖南心惊,二奶奶镇定。
违背常理的事情出现了,井秧的手指在那烛火里,毫发无伤的又收了回来。
肖南抓起她的手指,细细打量,没有灼伤的痕迹。
“那是她的心火,不会伤着她自己的。”二奶奶在旁笃定地讲。
肖南心中舒了口气。
不过对于肖南的反应,二奶奶看在眼里。
“你的长眠烛本来不放在这里,是我把它挪来了密室。”
“如果让家族里的其他人知道你的命格异变,井家估计就要不得安宁了。”二奶奶语重心长。
井秧点点头。、
“二奶奶,我现在好像不能预梦了。”井秧淡淡说出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二奶奶摇头,笑了,“不是不能,是时机未到。”
二奶奶走到井秧身边,“秧秧,自从你醒来以后,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井秧沉思,哪里不对?好像没有啊……
她摇头。
“你的玉镯碎了,却没有鬼来靠近你,难道不奇怪?”二奶奶是探问。
井秧一直以为是老洋房的阵法,以及肖南对她的保护,才免受些小鬼和恶鬼的骚扰。
井秧摸上手上的那条黑石手链,难道不是因为手链的缘故吗……
井秧此刻意识到了,手链只能让她看不见鬼,但并不能保护她。肖南也不可能方方面面顾全她。
“肖南估计也意识到了,是吗?”二奶奶看向肖南,眼里是岁月带来的沉淀。
肖南点头。
“二奶奶,我对鬼的气息……”
二奶奶拍了拍井秧的手说:“是不是觉得鬼的气息变弱了?”
井秧默认。
“井秧,不是鬼的气息变弱了,是你的气息变强了。”
自身的气息变强,鬼哪怕接近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二奶奶凑近些井秧,眼睛微眯仔细盯着井秧的瞳孔,斑驳的双眼似是在寻找些什么,随后浅笑。
“肖南,你来看看。”
肖南走近,二奶奶说:“看她瞳孔。”
肖南望进井秧眼底,她深邃的黑眸中蕴着些幽蓝,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
“秧秧,因祸得福了。”二奶奶欣慰说。
“你以后不用担心小鬼骚扰,没玉镯也能好好过活。”二奶奶伸手摸了摸石台上的小咪。
“我的眼睛怎么了?”井秧问。
肖南拿起井秧的左手,摘下了那条黑石手链。
“井秧,再看看周围。”肖南淡淡说。
井秧再度看向周围,无数的鬼,远的,近的;它们身上的不同气息,善的,恶的。
尽收眼底。
“阴阳双瞳。”肖南浅笑,语气中满是安心。
第45章 第二章
井秧在脑海中搜寻着肖南口中所说的“阴阳双瞳”; 在家族降鬼史中记载,那是一双能看透一切鬼物的双眼,降鬼人求之不得的眼睛。
“阴阳眼……”井秧使劲闭起眼睛,又睁开,果然眼前的鬼物; 与她之前所见大有不同。
“嗯,阴阳眼。”肖南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黑石手链; 井秧应该不需要了,她的阴阳眼还没成熟; 正是需要锻炼的时候。
戴上这条手链,反而抑制了她的能力。
肖南将手链握在掌心,没有再度为井秧戴上的意愿。
井秧眸中幽蓝流光溢转,一切鬼物在她眼底似乎又有了新的感觉。
井秧抬头看向肖南,“肖……”
一个音节从她唇齿间发出; 又戛然而止。
她皱眉眯眼,肖南背后隐隐约约的……有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井秧越想看清越看不清; 眼睛突然酸楚的很。她摇了摇头,重新看回去; 什么也没有了。她疑问; 难道她看错了。
“怎么了?”肖南看井秧奇怪的反应问道。
井秧微微摇了摇头。
许真是她看错了。
二奶奶在旁观察; 提醒道:“阴阳眼还没成熟; 别太勉强自己。”
井秧明了点点头。
井秧垂眸看向肖南攥紧的手; 那掌心握着刚才取下的手链,她低声问:“手链不给我了吗?”
带些委屈; 带些撒娇。
肖南侧过脸看向二奶奶,二奶奶思忖片刻,点头,“给她带上吧。”
“可是……”肖南犹豫。
现在是需要井秧学习和控制阴阳眼的时期,戴上手链怕是不妥。
二奶奶语重心长,道:“手链至少能让秧秧的眸色不张扬,要不然让外头那些人知道了,估计又是一桩麻烦事。”
二奶奶复又看向那长眠烛,叹气:“况且秧秧现在不能熟练控制,正好借用手链来克制一下。”
肖南明白了,重新给井秧戴上手链,井秧瞳内有些招摇的幽蓝,暗了下去,不仔细看,根本没人在意。
戴上手链的井秧眼内瞬间清明了些,刚才的鬼物虽能清晰看到,但是成千上万,眼睛累极了。
“呼——”井秧呼了口气,总算安静了。
二奶奶看在眼里,揶揄她:“丫头,人家求之不得的能力,你怎么一脸嫌弃的模样,嗯?”
井秧淡淡讲:“刚才我就觉得他们在跟我倾诉,我根本就听不过来。”
二奶奶淡笑,眼角皱纹折起,“等你能熟练运用了,就不会了。”
井秧点头,复又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阴阳眼,就是对她来说,是好,还是不好。
“好了,出去吧。”二奶奶抱起趴在长眠烛旁的小咪。
肖南点头。
井秧和肖南跟在二奶奶身后,出了密室,门自动关上。
二奶奶将小咪放入井秧怀里,走到在发呆的小鬼面前,摸了摸他的头。
小鬼得到指令,走到墙壁前,又在移动着瓷砖,做完一切,墙面恢复如初。
二奶奶敲了敲瓷坛,小鬼立刻回到了坛内,二奶奶将盖子盖起来,房内的鬼气就消失了。
肖南认真注视着那瓷坛,估计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
“喵——”小咪惨叫一声。
井秧的突然松手,让小咪失重竖起猫爪,惊叫起来。
肖南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摇摇欲坠的井秧。
毫无防备,井秧靠在他肩头入梦了。
二奶奶凝视井秧,心里思忖。阴阳眼刚成形就立刻找上门的生意,怕是更加难办吧,难为孩子了。
“抱秧秧去她房间吧。”二奶奶提议。
肖南点头,“嗯。”
三人齐齐出了书房,二奶奶领路,向着井秧的房间走去。
穿过一个冗长的走廊,又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井秧的房间。
进了房间,色调冷冷清清的,虽长久没人住,却看得出时常有人打扫。边边角角都一尘不染。
肖南给井秧脱了外套,轻轻盖上被子,又从井秧的包内取出醒梦铃,放在床头。虽然井秧许久没做预梦,肖南还是出门前让井秧带着,以防万一。
结果,还真被他防到了这个万一。
二奶奶立刻警觉地关上井秧房门,“肖南,千万别让别人看到铃。”
肖南不细想,也猜得到原因,拿出身边的锁魂针,给周围布了个阵。
这样别人既看不到铃,也听不见声音。
“我出去处理些事,你……”二奶奶询问。
“我在这儿守着。”干脆利落,他不想让井秧一个人呆着。
“行吧。”二奶奶开了房门,腿脚不太利索地走了出去。
肖南靠在墙边看了会儿熟睡的井秧,又在房间内走了起来。
他走向书架,吸引他的不是书架上一如既往各色的书籍,而是上面的几张照片,他从未在老洋房见过井秧的照片。
第一张黑木相框的,是一男一女的合照,女子环着男子的手臂,动作亲热。男子的眉目,与井秧和井穗极为相像,女子的唇形又同井秧如出一辙。
是井秧的父亲与母亲吧。肖南猜。
第二张红木相框的照片是井秧的奶奶与二奶奶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女娃,看得出是井秧和井穗。
第三张桐木相框则是井秧和井穗的合照,合照上的井穗一脸嫌弃,井秧却难得笑得那样灿烂。
肖南突然觉得可惜,没有井秧和她父母的合照。
井秧的父母应该在井秧很小的时候去世了,留下她和井穗,活在这样繁杂的大宗家里。
肖南走回井秧身边,在床头坐下,忍不住伸手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后又对井秧黑亮软柔的长发有了兴趣,他钳起一小撮,打量,怎么能将头发养的这样好。
肖南也不知怎么的,唇角一笑。毫无缘由。
井秧皱了皱眉,肖南伸出手,抚平她的眉间横沟,梦中魇情。
井秧安心散了眉。
肖南的晚餐也是二奶奶托人送到门口,随后取之食用。
夜幕降临,窗外一片寂静,肖南眺望,四面黑压压一片,这井家晚间静谧的很。
饶是依山傍水,在这夜幕下,倒也平平的很。
不过,暗夜中,总有什么在涌动。
肖南回头,这床头柜的醒梦铃依旧纹丝不动。
井秧面容平和的躺着,似乎梦中之景没那般可怖,就是不知何时能醒。
房间的灯是暗黄色,肖南在书桌前坐下,拿出前阵子重新打造的锁魂针,又手握一块小白布擦拭起来。
新针没有老针那般用得顺手,但比之前的更加牢固。
肖南深邃的眼眸认真且薄凉,没了黑框眼镜的遮挡,显得人更加俊朗,却又冷漠疏离。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多了一丝温和,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没了眼镜,他的长命骨,不知又被他藏于何处。
“嗯……”井秧呓语。
肖南收起锁魂针,走回床边,动作轻微不可闻坐下。
他凑近井秧,想要听清她在讲什么。
“砰——”一声,门被用力推开。
从井穗的视角来看,肖南这个姿势,这个角度,这个俯身,不是要偷亲她姐姐还会是什么!!!
肖南预感井穗要袭来,快速站起,侧走三步,果然井穗扑了个空。
“靠!你要轻薄我姐!”
几个月不见,脾性倒是一点没变,依旧咋咋呼呼,肖南无奈。
他伸手指了指井秧,淡淡说:“井秧在说梦话,我……”
“别解释!”井穗插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肖南:“……”
他就是想去听井秧想说什么而已……
肖诚靠在门口轻笑,个二愣子,果然不反驳。
“行了,出去吧。”肖诚走进来,勾搭起井穗的肩。
井穗用力甩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走前还不忘威胁肖南,“你别轻薄我姐啊!”
肖南手交叉,淡然一笑,有些对着干的意味:“没准我早轻薄过了呢?”
“你——”井穗白了他一眼,哑口无言。
随后补充一句:“你要是真的轻薄了我姐,你就要娶她的!”
肖南一愣,看向井秧。
肖诚忙阻止,打圆场:“行了行了,井穗你不饿啊,大老远赶回来见你姐一面,我都饿死了。”
井穗摸了摸肚子,“饿……”
“走吧,先去吃饭。”
“好吧。”井穗一步三回头出门。
肖诚关门前看了看床头柜,向肖南挤了挤眼睛。
肖南对上肖诚的眼神,墨瞳邃深。
待他们离开后,肖南遂蹙眉。
肖诚是看出了他在房间布的阵,又用眼神示意床头柜上的醒梦铃。
看来整个井家只有二奶奶知道井秧在用醒梦铃……
“叮——叮——叮——”
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的铃声终于响起。
井秧缓缓睁开双眼。
“醒了?”肖南问。
“嗯……”井秧疲累应。
井秧醒后,肖南忽然想起来,这不是在老洋房,客人如何找上门,这生意又怎么做。
“要不要我们尽快回老洋房。”肖南冷静问道。
“不用了……”井秧眯眼,似在回忆梦中场景。
“那……”肖南还在想着对策,井秧再度开口。
“肖南。”
“嗯?”
井秧撑起身体,面色有些凝重,“你猜我梦见了谁?”
肖南摇头,他不知。
屋内寂静,井秧清冷的声音清晰可闻。
“齐桓。”
第46章 第三章
冬日的太阳总是那样暖和又不灼人; 那丛丛树木上层的厚雪薄雪在暖柔光线的照射下慢慢融化起来,化作冰水,从梢梢上低落,渗入地上绵雪,消失不见。
井秧拉拢了下自己的衣服; 耷拉着脑袋,望著自己的鞋尖; 漫不经心地踏雪。
她向前一步一步走着,身后留下一排清晰可见的脚印。
肖南在她身后好远的地方静悄悄跟着; 不上前打扰她,也不转身离开。
自从昨晚井秧与他说梦见齐桓后,整个人心事重重。
他不能问,井秧也不能说,天命不可说。
他除了守候; 什么也不能做。
站在茫茫雪地里,井秧脑海想得都是昨晚那个预梦。
***
一片桃花林; 美不胜收,扬扬花瓣洒落; 暖风拂来; 妙不可言。这样的场景下; 婴儿哇哇的啼哭声传来。
井秧定睛一看; 是某棵树下草堆上; 白色襁褓内一婴儿在哭叫着,一双流泪的桃花眼润纯净如溪。
井秧愣住。
复又传来了他人的脚步声; 井秧回头,想看清来人,那人却模糊至极,样貌、体态、衣着,从头至尾不能分辨一丝一毫。
是谁?
井秧愈是想看清,那人却越来越迷祟。
他经过井秧,走到那树下,对着那婴儿叹息道:“被人遗弃了吗?可怜的孩子……”
片刻后,他抱起那婴儿,温柔笑说:“那从今天起就跟着我吧。”
婴儿落入那怀抱,也咯咯地笑开了。
“始一,始一。”不远处,有人在喊叫。
这声音好熟悉……
井秧绞尽脑汁,却想不起来。
“马上来。”那男子小心抱着婴孩,向远处叫唤他的人走去。
原来他叫始一啊……
井秧记下来。
可是叫唤他的人是谁,井秧望去,还未看清,一切分崩离析,倒塌。
场景瞬间切换。
漆黑夜空,烟雾缠缠。
井秧四处张望,后走向那远处浓烟聚集火红的地方。
那烟雾后站在一人,熟悉的身形。
“齐桓……”待看清后,井秧有些吃惊。
黑纱下的齐桓眼角带泪,眸中冰冷,他缓缓抬起右手,欲摘下面纱。
井秧朝他身后望去,身后一片红燎,火苗窜的高不可攀,一切在烈火中化为灰烬,星星点点芯火四处飞散,给如墨天空添了些色。
黑色面纱旋转飘落在地上,井秧回神,再向齐桓望去。
桃花眼勾人心魄,眉峰英朗,唇红齿白,轮廓分明。
一行清泪顺着齐桓的面颊滑落,姣好的容颜漾开了悲伤与自嘲。
***
昨日梦到这儿,井秧就醒了。
雪地里,井秧喃喃念,“齐桓……齐桓……”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表情那样的悲决,又是哪里着火了。
井秧长叹一声,毫无头绪。
可现在除了这事儿,井秧还有别的要烦恼。
这梦跟齐家有关的事,井家就不便插手。
可这又是她的生意,她不能弃之不顾,何况与齐桓密不可分。
他既叫着她井秧姐姐,那她便是他姐姐。
井秧停下了脚步。
她下决心了,这事儿她必须得管。
井秧转身,看见肖南站在不远的地方凝视她,她扫视了一圈,才发现肖南是一步一步踩着她的脚印走着的。
井秧淡淡一笑,是担心她了吧。
肖南手插裤袋,鼻尖冻得发红,这天都这么冷了。
“进屋吧。”肖南喊。
井秧点头。
井穗从井家二楼窗户向下喊,“井秧!肖南!回来喝甜汤了!”
“穗穗,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井秧假装听不见,故意这么喊,脸上却笑意满满,她想看看井穗什么反应。
井穗轻哼,随后继续喊,“听不见算啦!”
她正好把他们那份吃了!
随后井穗将窗户一关。
井秧浅笑摇头,穗穗果然没啥耐心再说一遍,孩子脾气。
井秧跑向肖南,“走吧,回去喝甜汤。”
“嗯。”
进屋之后,肖南跟着井秧走,终于走到了井家的小客厅。
什么是小客厅,那就是自家人说话的地方。
像井秧的叔叔伯伯那类人,自然是二奶奶负责在大客厅招待了,毕竟他们每次商讨的事情都那么严肃,井秧她可不喜欢。
她就喜欢窝在这样温馨的小地方,挨着井穗喝甜汤。
虽然现在井穗依旧一脸不乐意,但是她从来不走开,就让井秧这么靠着。
肖诚坐在沙发边边,伸着个大长腿,井穗嘴角抽了抽,怎么看着那么欠抽呢……
“哎!”井穗说。
没人应。
“肖诚,叫你呢。”井穗痞痞说。
肖诚才望向她,不紧不慢,“嗯?”
“把你腿收一收,太长了,碍眼。”
肖诚:“……”
合着他长了双大长腿还怪他咯?
肖诚无奈,向沙发里面坐了些,收起腿。
肖南余光扫了眼肖诚,嘴角一勾,居然这么听话。
井秧倒是淡笑,没发表什么意见。
井穗见肖诚把腿收了回去,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肖诚。”
“嗯?”
“你还是恢复刚才那样吧。”
肖诚:“……”
大小姐,你玩我呢吧!
他偏不,他就乖乖坐着。
井穗抿嘴,气场上来了。
两人目光交火,谁也不输谁。
井秧喝完一碗甜汤,伸手准备拿下一碗,被肖南抢过。
肖南拿起那碗甜汤喝了起来,嘴里平淡道:“你咳嗽,少吃些甜的。”
井秧扁嘴,好吧……
井秧算着时间,差不多家族会议该散了,她与肖南打了声招呼,一人来到了二奶奶的书房。
站在木质门前,她抬起手,敲了敲。
“笃笃笃”
“请进。”二奶奶的声音从内传出。
井秧开了门走进去,二奶奶正拿着钢笔在书页上圈圈画画,做着读书笔记,这个习惯,十年如一日未曾改。
二奶奶摘下老花镜,面色整肃,好似知道井秧的来意。
“二奶奶。”
“秧秧,怎么了?”
井秧内心组织了一下语句,尽量准备一次性说服二奶奶,“我这回的梦中人是齐桓,所以……这次的客人……”
二奶奶拢眉,双手食指交叉,放于书上,静待井秧向下说。
井秧还真是不太会说婉转话,破罐子破摔,她直言:“我要去齐家找齐桓。”
“秧秧,跟齐家扯上关系,对你可没好处。”二奶奶提醒道。
“我知道。”
遭人非议,或落下口舌,这些她还受的起。
“你的井,可是井家的井,明白?”
“明白。”清楚不已。
不管她做了什么事,都不能扯上井家。
出了书房,井秧心头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能放下了。
“想好了?”肖南清冷的嗓音兀自传来,吓了井秧一跳。
井秧伸头向右看,肖南双手环胸闭眼靠在墙上。
“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井秧发问。
“从你进去开始。”
井秧:“……”
“那你偷听了?”井秧向他走去,挑眉问。
“这儿可是有阵法的,我要是破坏了,估计被你们井家人痛打一顿扔出去了。”似笑非笑,又有些幽默的语气。
井秧掩嘴笑。
“那出发吧?”肖南凝视井秧。
“你……”井秧愣住,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肖南向前走,马丁靴踩在木地板上嘎吱作响,井秧望着他的背影。
肖南边走,浅笑声传来:“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井秧摸摸脸,有吗?
“井秧,走了。”肖南回头叫着呆呆的井秧。
“来啦。”井秧应。
第47章 第四章
肖南与井秧准备上车离开时; 井穗追了出来。
井秧见她哼次哼次跑过来的认真模样,发笑,她靠在车上等着她跑近。寒风凛冽,井秧轻咳几声,见穗穗出门也没戴个围巾; 心里有些怵忧。
“井秧。”井穗嘴里呼出热气。
“你……”井秧想嘱咐个一两句,又转念想; 穗穗也大了,不用听她唠叨了; 千言万语在心中蓄积,出口时却只有一句:“多穿点衣服。”
井穗眼光波动,微点头,她替井秧拉开车门,“你快些进去; 外面凉。”催促又焦躁,可在井秧听来暖暖的。
待井秧坐上车; 井穗指了指驾驶座上的肖南,“肖南; 你懂的。”
“懂。”肖南一笑; 个小丫头片子。
汽车驶离; 卷起积雪; 井穗目送; 神情木讷,又要许久见不着井秧了。
直到汽车没影儿了; 井穗才抬步回屋。
肖诚见井穗那副失落的模样走回来,半调戏说:“舍不得就舍不得,你还老跟井秧唱反调。”
“哼。”井穗用鼻子出气。
她心里就是舍不得,那可是她的姐姐,从鬼门关走回来的姐姐,一年只见得上几面的姐姐,就是舍不得舍不得。
肖诚伸手搭上井穗的肩,大咧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去干活儿了。”
肖诚这回与井穗回来也是自己的事情处理了一半,忙里抽空而来的。
“我去收收行李,咱们明天走吧。”井穗颇为懒散。
“OK。”肖诚应。
车内,井秧看着飞驰向后的景物,她现在,似乎是更加厉害了,那她能不能减少一些客人的悲伤呢,比如齐桓。
“肖南,你听说过始一这个名字吗?”井秧嘀咕问。
“始一?”肖南从记忆中搜寻,最终摇头,“没有。”
井秧将脑袋靠在副驾驶座上,沉思着,梦里那人身上灵气很足,肯定与他们这些人有所牵扯。
没道理建设无果,无丝毫名气。
如果是世外高人,也总是有个要当挡箭牌的头衔的。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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