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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修炼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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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光芒,就好像发现了一个什么秘密。
他看了一眼淳玉,眼神也有些复杂。
☆、晋江
翁老是一个妖修; 他的眼睛看透了太多的东西,人心,天道。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他兴奋了,毕竟,他已经几乎摸透了整个人世界。
但那个少年拿过来的玉石却叫他心惊。
那上面刻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超脱了这个世界的; 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
就好像他们这里;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界; 而其他的地方; 也同样有许许多多的,同他们一般的小世界。
而把这些不同的小小世界包含在一切的是什么呢?
暂且把它称作宙吧。
而同一个人,或许是能够存在在不同的世界里的; 但是却过着不同的生活,这个又称作了位面。
这些位面; 是受人监管的; 那个人称作“神”。
它们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
世人都想着成仙; 那样可以长生不老; 但成仙后,仙还是只能生活在飞升那一个位面,但神不同; 它们穿梭在不同的位面。
仙要遵循规则,但神是创造规则的。
可以说,世界的一切都是神创造的,连仙的产生也是在神计划中的产物罢了。
之前世人; 对神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包括翁老自己,但现在,翁老隐隐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世界的一道规则。
他好像和那神直接碰了个面。
所谓天意,何为天意?
这个世界都是神创造出的一个小小位面罢了,天意不过就是神意。
这玉石上记录的东西,就是神意。
占天之术,传说可以逆天意,其实那并非就真的能看透天意再去逆转它,没人能逆转神意,之所以之前有如此多的人传出“逆天”之说法,不过是神一早就设计好了的。
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人是命定之人,他们的命格是翁老所无法看透的,那是神命定好了的,任何外界因素都无法改变。
其他人的命运都是同命定之人相关的,世界上人人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牵动一个,其他几个人的命运就都会发生变化,神就如同那木偶师一般,动一动那无形的丝线,远远操控整个世界
而命定之人就是用以维护这世界平衡的人,只要他们的命运不变,世界就会始终不止地运转。
例如,沈卿之命就是不可逆改的命运,所以即使是系统也无法改变。
月牙儿的命格表面上是命定之人,但实际上又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的命本该是由神都定好了的,却又隐隐展露出不确定性,很是复杂。
淳玉的命格也是如此。
翁老从未见过如此奇特之人,他想要再看,却被一道屏障给阻拦住了,再不能前进一步。
他用了自己的通天之力,钻研了许久,才隐隐明白了一些规则。
但对于淳玉所求之卦,他从卦面中能看出的却是无解之解。
“请您赐教。”淳玉再次下跪,头紧紧贴着地面。
他极少这般谦卑,或者说几乎没有,但今天他这样除了因为同月牙儿之间的感情,也说明了面前人能力的恐怖,竟能叫他甘心下跪赐教。
翁老叹了口气,神色凝重,他几次想要开口,却又都在张口的一瞬间失去了声音。
淳玉也看出了翁老的异样。
“你也看到了,我知道的太多,它,不要我开口。”翁老伸手指了指天。
淳玉不解,面色变得很难看。
“罢了。”翁老,道,“你既然信任我,将此等通天的卦给我看。。。。。”
翁老又掐指一算,叹了一口气,道:“天意。”
翁老不再多说什么,只见他的手上飞快地撵着法诀,他眼中的金色大盛,发丝飞扬,衣袂飘飘,几乎要将这里的一切都映上金色。
“我积攒了数百年的天眼,没想到,今日就要——”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金色的线从他的眼角开启,似是从肌理中长出来的,他顿时止住了声音。
他开口了,声音却如同跨越了几个世纪,从遥远的彼岸传来。
淳玉觉得那个声音,好像就在耳旁,就在脑海中响起,却又好似很远很远。
那个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却叫人有一种莫名想要跪下的冲动,那种上位者的威严无处不在,那种压制,是淳玉之前从未感受到的,几乎要将人压到尘土里去了,还不够,只想要跪下亲吻他的脚尖。
那声音不似翁老本身的声音,那声音都不能称作声音了,好像是由什么其他的东西,鸟叫虫鸣,又或者其他的组合而成,但组合到一起,明明不能清楚地说明那到底是什么声音,淳玉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又莫名能听的懂,他的话。
一遍一遍地带着回响,响彻着。
“她天生坎坷之命格,此乃天定,此命格须得经受一定的劫难方能转运,一路平顺,她如今劫难未够,还差最后‘怨、恨’二难,过次便能一切皆空,成就大乘。”
他道:“由爱生恨,由叛生怨,最后二难唯汝可做而已。”
“她所爱者,叛她,她所全心信任之人,欺她,方能得极致之怨恨。”
“放弃汝所爱者,汝可明白?”
……。
淳玉从没想过,等待他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他的脸色煞白,嘴唇失去了血色。
他沉默了良久,就好像,心神都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紧握的双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临走之际,翁老对他说了一句:“万物相生相对,道法自然,因果循环而已。”
翁老的原本的年轻的面孔,此时已经变得苍老不堪,他的满头白发都枯如稻草,但他的眼神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祥和。
淳玉远去的背影显得十分淡薄,如同一张苍白的剪纸,好似整个人世界都没了颜色。
他听到这个话的时候愣了愣,然后认真地行了跪拜大礼。
他没有问为何翁老要耗费如此心血帮他,就同他说的一样,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他今日所做的果,必有前因来做结。
他只能用最恭敬的心,向他行跪拜大礼。
翁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只能幽幽叹了一口气。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逆天者亡,顺应,反而能有一线生机。
之后等待他们的命轮,乃是大凶之兆,但卦面却又还有一线转机,所谓成或败,一念之间而已,究竟如何,还是要看他们自己了。
*
一日游归来之时,月牙儿远远就看见了淳玉,他站在窗边,眼神很暗,就像是下雨天的天空边缘的那层灰色,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乌云在里面汹涌。
悲哀,压抑,透不过气来。
当淳玉发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月牙儿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他自身的防御竟完全忽视了月牙儿,以至于现在他才发现了月牙儿。
这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实在有些糟糕。
如此差的警惕性,若是此时月牙儿想要偷袭自己,简直太容易了。
一刀结束自己的性命,也并非难事。
他若是真的死在了月牙儿的手上,淳玉握着环住自己腰身的小手,心中微微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竟觉得也没有那么糟糕。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惊恐,却又心甘情愿。
与其一辈子都的被困在那个幽深的深渊中,他宁愿因为背叛欺骗,死在月牙儿的手上。
淳玉转过身去,凝视着月牙儿的双眼,他将她的双手拿起,闭上眼,挨在脸上。
至少那样,她或许会觉得深刻难忘。
至少她是爱过我的,亲手杀了我,我的背叛,痛苦、痛恨或者其他的什么,她会此生难忘。
他真的不愿意让他,忘记自己,比起很来说,忘记才是最让他难受的事情。
若是一切感情记忆都消失了,那么他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月牙儿觉得现在淳玉看着自己的眼神悲伤极了,像是随时都要离开一般。
“淳玉,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月牙儿的直觉告诉她,淳玉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从未见过淳玉这般的眼神,压地她透不过气来。
淳玉微微扯出了一个笑容,他道:“其实我…。”
仅说了几字,淳玉却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放下了手,背过身去,看向窗边。
黄昏之时,天边的云彩宛如被火烧过一般,大半的天都被渲染成了浓烈的血色,那背影似是随时都能被那太过浓烈的血色染红一般,他的侧颜,有种凄凉至极的美感,月牙儿的心猛地突了一下。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月牙儿努力忽视心中不好预感,依旧扬起一个笑脸,上前几步,再次抱住了淳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在啊。”
月牙儿将脸轻轻地贴在他的后背上,她依稀能感觉到他皮肉下的骨头,是那么坚硬,微微硌着脸。
“到底怎么了?”月牙儿有些心疼地说道。
见淳玉仍旧不说话,月牙儿不由探过身子,往前一看。
只见淳玉双目微红,他闭着双眼,就好像自欺欺人,不愿让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月牙儿却见他的眼角,留下了一行晶莹的泪。
月牙儿伸手,轻轻触上那泪,温热的,像是血液的温度。
她从不知道,玉也会流泪的。
法器并非人,一生都没有眼泪。
若非伤心到了极致,怎会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能猜到最后的反转嘛hhhhh
所谓神之指示啥啥的
☆、晋江
月牙儿愣了一下;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涌上心头。
她将淳玉的身子掰了过来,她凝视着他的双眼,道:“你…哭了?”
但此刻淳玉却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开不出半分的伤心之色,他只是说道:“风太大,吹伤了眼睛。无事。”
月牙儿狐疑地看着他; 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这个说法。
淳玉俯身抱住了她; 好像溺水之人抱住一块浮木那般的用力。
月牙儿觉得今日淳玉实在太过不正常了。
到底怎么了?
但无论月牙儿如何去问; 淳玉都只是马虎过去; 月牙儿也只好作罢,想起今日淳玉是去了翁老那里,月牙儿想着届时还需去翁老处询问一下。
两人都不再过问方才的事; 依旧同往日一般。
淳玉亲吻着她娇嫩的唇瓣,却只觉得心中越发悲凉。
他要她一遍遍地说爱他; 到头来; 却觉得越发空虚。
他心底的花就要枯萎了; 他要用心头的热血浇灌她; 在背叛中浴血重生,不过如此而已。
“如果我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呐。”
淳玉看着面前的人系了半天; 也没有系好上衣带那个结,他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却还是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用修长的指; 帮她挽了一个漂亮的结。
月牙儿却反过来点了点淳玉的脑袋,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道:“都是淳玉的错,都是淳玉惯的。”
“所以淳玉,可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照看我一辈子才是。”说的那么义正言辞。
淳玉极少见她这副无赖的样子,不由捏了几下她的小脸,道:“我也想照看你一辈子。”
他的眼神却有一瞬间突然暗淡了下来。
如同熄灭了的烛火,月牙儿觉得淳玉近几日好似越发的没有精神了,她却也问不出什么来。
她去见过了翁老,翁老只说不知,那日两人只是下了几时辰的棋罢了。
她看见翁老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好似老了一些,却又感觉说不出来,好像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觉得最近的一切都有些奇怪,算了算时间,月牙儿觉得,他们也是时候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月牙儿将这个想法告知淳玉的时候,他的眼中的神色动了动,闪闪烁烁的宛如泪光,他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在临走之前,让翁老给你再诊最后的一脉吧。”淳玉说道。
月牙儿点了点头,道:“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之前就已经没有大碍了。”
“谨慎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好吧。”月牙儿只好答应了下来。
在月牙儿没有看到的地方,淳玉的眼底显现出一抹决绝,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么。
……
“还是麻烦您了。”月牙儿对着翁老说道,说着微微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这些时日,实在叨扰,我们已经决定近几日离开了。”
翁老拿出一块丝帕拢在月牙儿的手腕上,然后将手放上去诊脉。
他想到那日淳玉恳求自己说的话。
他说:“陪我演一出戏吧。”
翁老思己此处,不由心中也感到微微悲凉,上天究竟为何一定要拆散这样一对的有情人呢,那卦面,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良久,月牙儿见翁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异色,他眉头微皱,嘴中喃喃有声。
翁老又取出了金丝,绑在了月牙儿的身上,他道:“你的脉象…。”
月牙儿也不由簇起了眉,她道:“有何问题?”
翁老皱眉,不语。
他拿起月牙儿的一根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洁白的玉盘中,这个玉盘底部瞬间出现了八卦之阵,那血就滴中央。
不过顷刻,那玉盘中心却渐渐浮现出了一朵娇艳宛如玫瑰的花。
花朵逼真十分,就好像真的生在盘底一般,还不时摇曳了花瓣。
月牙儿埋藏在脑海深处的某一处记忆突然被记起。
很久之前,她在自己胸口偶然间看见了一朵花,她当时并未在意,如今那花的模样却那样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花的样子和如今盘中的这朵,岂不就是一摸一样。。。。。。
每一瓣都无比的对称,每一瓣都娇艳似血,美丽的诡异。
“此乃济渎咒,上古之毒咒,没想到,还能在此处看见。”翁老的语气有些震惊和痴迷。
他这话倒是真心的,这济渎咒启用之人要求极为苛刻,没想到今日能看的见。
这咒术即为上古之术,若非淳玉亲自告诉他,又暗施手脚,又怎么会这般轻易就被他发现。
不过,这济渎咒,又岂是那般容易就容易被发现的,一般人恐怕根本就看不出来。
“济渎咒。。。。那是什么?”月牙儿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是一种上古毒咒,以被下咒人的身体为器具养出一朵济渡花,最终的花,能够破解一切的诅咒。”
“最终花朵会被摘下,但那花已经和被下咒之人完全融为了一体,一旦摘下,如同将那人的五脏甚至魂魄都连根拔起,被下咒人的性命也就到此终结。”
“适合做济渎咒容器的人,实在稀少,而姑娘你竟是最好的此等的容器。”
“什么…。”月牙儿大惊。
“如今花朵已经成熟了,就等下咒之人摘下了。姑娘你…看来并不知道是谁下的这咒的了?”
月牙儿突然感觉胸口微微一热,那种灼伤感突然从胸口传来。
“下咒之人必是姑娘最亲近之人,在济渎咒成熟之前,若和下咒人离得太远,济渎咒就会枯萎,必须日日夜夜同床共枕那样的亲近才是,不仅如此,在种子被埋下的最初的时期,下咒人需得将自己的精血喂于被下咒之人。。。。。”
翁老还在说,但月牙儿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捂着胸口的手,攥得发白,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想起了她为了去摘雪蕊花给淳玉,她生了病,淳玉曾递给她一碗水,那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她气的摔了碗,以为他要谋害她,后来发现是他的精血,她很是愧疚,自此对淳玉更加亲近了。
如今那一幕再想来,她当时的猜想却不一定有错。。。。。
哪里来的这样的巧。
她最亲近的人,就是淳玉啊。
日日夜夜同床共枕。。。。。自那件事情之后,她对淳玉越发放纵,她每日都会将他戴在身边。。。。
他若真的想要不留痕迹地对她下咒,她自是,难以发现。
她以为他最初亲近她,是因为信任和喜爱,她以为他的眼神,那么纯澈带着孺慕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喊她主人,亲昵地喜欢蹭她。
后来,他变强大了。
只是,如今想来,他也未免,长进地太快了。
这速度,就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修为已经叫她都望尘莫及了。
他真正的修为如何,她至今仍是不知道,但那样多次,他都是从危难中,救她脱离险境,他临危不乱的样子,真叫人无法相信,他在几年之前,还是那个经常对着她撒娇的小法器。
太多的疑点,一瞬间都涌入了脑海。
那些平日里以为自己忘记了的细枝末节,都在此刻太过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若他亲近她,只是因为咒术需要,她却还傻乎乎心疼他,以为他是最忠诚不二的,她沉溺在他虚伪的温柔中,将自己的一颗真心一点一点地都给他,就好像一只傻兔子,一步步掉下猎人的陷阱。
想到这里,月牙儿的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那么。。。。他说的喜欢,又有几分真心呢?
难道这也只是为了哄骗她,麻木她,只等着最后摘下她心口的济渎咒么?!
这么多年来,她无法想象,他的亲近,他的忠诚,竟全都是假的。
这一切,甚至包括让她喜欢他,恐怕也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那种惊恐的感觉一瞬间,叫月牙儿毛骨悚然。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又觉得心头一痛,好像有什么生生在自己的心口挖了一刀,直弄得鲜血淋漓。
她感觉喉头泛起一阵血腥味。
月牙儿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吓人,就好像一个苍白的鬼一样,眼神都泛着青。
她不相信。
她不信这么多年的陪伴,都是假的。
就算,最初的目的真的是这样。。。。
不,没有如果,就算一个人的话可以骗人,但心是骗不了人的。
她记得他说爱她时的眼神,那眼神是骗不了她的。
他爱她啊,不会错的。
月牙儿跌跌撞撞地起了身,道:“谢谢。。。。我…”
她朝门口走去,却魂不守舍被门槛绊到了,狠狠地摔了一跤。
地上石子很多,直接将她的手磨去了一块皮,皮都翻了起来,露出里面鲜红的肉来。
翁老刚想去扶她,她却毫不在意地起身,又摸了摸脸上的灰尘,却怎料染上了手上的鲜血,越抹越多,显得十分可怖。
脸上的灰土粘在那块翻开了的皮肉上,带来微微地刺痛感。
翁老看不过去了,说要帮她擦一擦,她却鞠了一躬,不等翁老说什么,就这样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月牙儿的脑子仍是昏昏沉沉的。
外面的光线映照在她的眼里,好像无数五彩的宝石反射出的颜色,斑驳陆离。
那些来时觉得好看的花儿,那些叫声清脆的鸟儿,此时在她的眼里耳里都好像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
她只看到,那花瓣上微微枯萎的一点边缘,微微卷起来,好似风一吹就要随风散了一般。
她只听到,杜鹃那似泣的哭喊,点点滴滴宛有血泪流下。
她只知道,她要去找淳玉。
但找到过后,她要做什么,她要问什么,她却又都想不出来。
她要找到他,看着他,然后抱住他。
他会和以前一样,用他温柔的嗓声问她,怎么了?
他的眼神还是会和之前一样的关怀亲切。
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
月牙儿想到这里,心中稍适。
脚下的动作愈发的快了,绕过几个小道,一间小木屋就立在那里。
阳光下,那间木屋都似要融化在那阳光里了。
月牙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的笑容。
绿草如茵,阳光融暖。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月牙儿快速地跑进了木屋内。
“淳玉?”
月牙儿一面喊着,一面到处寻找着淳玉。
去了书房,却不见淳玉的身影,但月牙儿却发现他的桌上依稀临摹着许多个“月”字。
月牙儿心中一甜,那些痛苦和燥闷都被压抑下去了一些,她正要拿起来看,却忽然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和平时月牙儿听到的不同,好似还多了一个人似的。
不知为何,等月牙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侧身,躲到了一旁的书柜后。
她屏住了气息,不叫来者发现自己。
月牙儿心下一惊,是馨月!
她不由皱了皱眉,淳玉和馨月。。。。
她偷偷地侧过身子来,看着不远处的一幕。
淳玉好似在找什么东西,月牙儿更努力地敛了自己气息,不愿被他发现。
终于,淳于找到了一块玉,赠与了馨月。
“美玉赠佳人。”
他看向馨月的眼神,那么温柔,比之前看她时的眼神更加温柔。
月牙儿心头一痛,她不由攥紧了拳头,压住心头波涌的情绪。
“你这是…”馨月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淳玉对她展颜一笑,那笑容刺痛了月牙儿眼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神女有意乎?”
淳玉伸出手,将那一块玉递到了馨月的眼前。
月牙儿认出了,那玉并非寻常的玉,乃是淳玉的本体。没想到,他竟将这般重要的东西,送给了馨月。
馨月顿时心跳不已。
“那…那…姐姐怎么办呢?“
淳玉道:“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你善良美丽,她不能及你半分。我留着她,不过是还有些用处罢了。”他神色自若,提起她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些冷漠和嘲笑。
月牙儿捂住了自己的嘴,震惊不敢相信,她闭上了眼,努力不叫自己哭出声来。
“我过些时日,就去向你爷爷提婚,他会同意的。”
馨月羞涩的嗯了一声,两人渐渐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光影笼罩下来。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描摹那些“月”,原来想的是不她月牙儿,想的是馨月。
月牙儿,月牙儿,寡廉又刻薄。
馨月,听着便觉得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名字。
月牙儿觉得脑子混乱极了。
眼泪流得有些麻木。
她的心,也被刺痛地有些麻木了。
儿时常听人说,名字往往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月牙儿现在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这个话。
他心里,念着月。
她也是月亮,却不及旁人的半分。
她只是如同镰刀一样,如同柳叶一般,都是凄凉极了的东西。
那时,淳玉告诉她,他的心意。
窗外盛开的满树梨花都簌簌落了一地,如同她被惊动的心。
今日,他又对另一个美丽的少女,这般亲昵,他说:“我心悦你。”
那日掉落在地的梨花,已零落成泥。
月牙儿靠着书柜瘫软了下来。
那声音惊动了外头的二人。
他们如同被野外被惊动的鸳鸯,扑楞一下,神色慌张极了。
特别是,当他们看见她的时候。
月牙儿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这么想着,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她笑的几乎有些疯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情。
淳玉静静地看着她,似是有些被她激怒了,他道:“别闹了!”
馨月紧紧地躲在淳玉的后头。
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她却像是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但月牙儿却又明显看见,馨月眼底的那一抹怜意。
她在可怜自己?
月牙儿咧开嘴,又笑了,但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那模样诡异极了。
让她失望的是,淳玉他们在被撞破之后,竟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神色坦然,没有一点愧意。
他既然一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怎么就料不到总有一天,她会发现的呢。
他真蠢啊,他怎么就没有准备一种能叫人遗忘的药呢,她只有忘记了这一切,他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摘下那朵济渎咒啊。
再骗她久一点,等她临死的时候再告诉她这一切,岂不是很好。
若是叫她,最后才发现,哦,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她的,她难受的时间也会少一点。
各取所需,也很好。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月牙儿伸出手似是想要抚上面前少年的脸,刚刚触上了一点,却被淳玉躲开了。
月牙儿笑了笑,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她怀里拿出一把小匕首。
那匕首上的花纹还是淳玉特意为他雕刻的。
他说他本来不会这些东西,但是为了她却也愿意去学一学。
她当时笑他,学着些作什么?
淳玉很认真地说,讨你开心啊。
他说,他学习厨艺,茶艺、甚至缝纫,不都是为了她么。
“你想干什么?”淳玉皱了皱眉,样子严肃极了。他还把馨月往后挡了档,像是生怕她要伤害她一样。
月牙儿露出了一个微笑,就如初见时,淳玉对她露出那个笑容一样的天真。
她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她抽出匕首,举起来。
“所以我要——”
匕首的银光映着她的脸,分外妖娆。
说着,她将匕首猛地往下一挥。。。。
“全部毁掉。”
淳玉这才知道月牙儿想要做什么,他匆忙上前阻止,但那匕首已经直直□□了胸口灼热的那处。
淡淡微光从胸口涌现出来。
鲜血流溢,怎么都止不住。
她的眼睛愣愣地看向淳玉,她道:“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
*
月牙儿闭上眼睛,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她觉得很累。
她所依恋,她所眷恋的东西,最终都面目全非。
亲情、爱情、师门情。
她好容易找回的弟弟,最终却连同间细一起陷害她;她的哥哥,为了救她,死于魔族之手;她最信任的爱人,却只是为了利用她而接近她,最终喜欢的却是其他的女子。
小时候,爹娘说,她的命不好。所以他们对她冷漠辱骂。
她当时并不信,她天不怕地不怕,以为人定胜天。
但后来,才发现,人哪里能够逆天?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的苦难都要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但现在,她也不愿去想这些了。
她感觉,她的心好像突然变的很冷很冷,寸草不生。
连一点风也吹不进去了。
她的耳畔依稀传来一阵呼喊声,那人是谁,为何要不停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她依稀之间,还能想起,那人的容貌,如玉一般的明耀。
她觉得有些委屈,她很像找一个人哭诉,但谁能让她全身心的投靠呢。
没有人,除了你自己。一个声音在她心底默默地说道。
那声音似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带着点上位者的冷漠且毫无感情,但月牙儿却觉得亲近极了,而且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是她自己的声音一样
你是谁?月牙儿轻声问道,像是怕赶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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