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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掌门真绝色-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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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只眨眼间,晏修便撤回露岚剑,身边的气氛立刻为之一缓,他的杀意早已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撤去四周结界后,对那男子道:“冲离,你已通过最后一场试炼,之后便可以闭关冲击大乘境了。”
  这男子便是晏修的首徒冲离神君,尽管已是化神大能,但得到师父的认可之后,他的脸上还是隐隐有激动之色。冲离行礼道:“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望。”
  “在剑修中,一直流传着‘无战不晋’的修炼方式,意指剑修善于在战斗中体悟,这九场试炼亦是青弭峰剑修的……”晏修正想继续指点冲离,但他眉心突然一紧,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六棱形宝石,但见那宝石上方尽是裂痕,被他取出后,立刻碎成粉末。
  “师父,这是……”
  “阿时出事了!”晏修低喝一声,手中剑挥出一道罡风,直接在身前斩裂虚空,开出一个从人间界通向虚空的裂缝,“你自去闭关,青弭峰可托付与战珩,我归期不定!”
  他不等冲离回应,便闪身遁入虚空。
  晏修确实在夏时身上留下了法门,定心石一旦崩裂,就表明夏时已再次魔化,那法门中本有他的追踪术,然而此时却很难推演出具体方位。
  夏时必定是在特殊的结界或秘境内。
  晏修对这个弟子极为了解,苍梧弟子在任家出了事,他义不容辞,定与曲笙同去任家,那么此时夏时的魔化,便与任家脱不了干系。他也不再推演,将剑一横,在虚空中斩开一道裂隙,直向任家而来!
  西凉州的上空出现一道黑色裂缝,一道黑衣人影如一道黑色的流星,划过天际。
  因为忧心夏时的安危,他需要灵气及神识来寻找夏时的下落,一身精修而来的大乘修为终于放肆铺陈开来,一时间,以任家为中心,整个西凉州都因为这位修真界最强大乘修士的到来而震颤。
  晏修立于距任家一百里外的高山之上,他避开了凡人居住的地带,手中的露岚剑嗡嗡作响,肆虐的杀意将方圆五百里皆纳入其中。
  受晏修的影响,任家的所有防御禁制全部打开,崇雪长老就站在铭严堂的门前,他目光阴郁,对临敬道:“任伶、任仃手上有我交换得来的最强空间结界,就算是大乘修士都无法从里面递出消息,怎么会惹来这青弭峰的煞星!”
  临敬低声道:“老祖息怒,任伶、任仃是任家叛逆,就算被太和知道咱们杀了他们的弟子,他们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晏修没有证据,他便不能对咱们出手。”
  崇雪长老忍着怒气道:“我知道,可这晏修……欺人太甚,当我任家无人吗!”
  这话临敬已不敢接——晏修何止当任家无人,以他在天元2018年的战绩,就算毁了整个任家也非不可能之事。
  崇雪长老转身回到铭严堂,下令道:“所有任家子弟不得有挑衅之举,不得反抗,如有违令者,立斩!”
  “谨遵长老令!”
  虽然这厢任家严阵以待,但晏修根本没将目光放在任家的地盘上,他轻点眉间那道殷红如血的堕魔印,终于在距离任家不远处的湖泽上空发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灵力流动,露岚剑立刻斩出,眨眼间人影已不见。
  ……
  当晏修进入任伶、任仃所开辟的空间结界时,发现里面的活人只剩两名。
  曲笙和一名苍梧弟子。
  任伶和任仃的尸体各散两处,空气中还残留着星点魔气,在战场的中央,有打开空间的痕迹。
  曲笙脸色灰败,她跪坐在地上,似神魂都已经离体。
  而那名苍梧弟子,也因功法被废,神识已损,只能用手撑地,一点点向曲笙爬过去,他口中哀求道:“师父,一定有办法的,你不要丧气……师父,是我不好……”
  晏修心头大震,他闪身来到曲笙面前,问道:“发生何事?夏时在何处?”
  曲笙看到晏修,双目才渐渐有了神采,她简要将事情叙述一遍,再拜道:“任家图谋不轨,苍梧已有证据,任伶、任仃半路截杀我等,夏时不得以陷入魔化,为了不使自己伤害人间,他开启魔界大门,目前已进入魔界……求晏峰主救他!”
  “魔界?”
  听到这两个字,饶是晏修也心惊。前有上古诸神将魔界封印在彼岸之门,后有魔尊阮琉蘅、界主夏承玄镇守于罗刹海压制,所以天元纪年才未陷入与魔争战的境地……而夏时,居然重新开启了魔界之门。
  他低声道:“随我来。”
  晏修祭出飞行法宝,一阵清风将曲笙和常钧语都拂到法宝之上,他收了任家兄妹的尸体和那几具傀儡,然后斩出一道剑意,这这空间尽数毁去。
  大乘修士就算不用撕裂虚空传送之术,仅是遁速也达此界极限,晏修带着曲笙一路南飞,很快便到了与西凉州南部接壤的白渡州。
  这里曾因为有彼岸之门,有封住彼岸之门所泄露之魔气的朱门界,而一度成为前九个纪年精英修士的集会之所,为此而建立的立危城如今依然是白渡州最大主城,同时也是距离彼岸之门遗址最近的地方。城门匾额上书一句话——“君子立于危墙之下,勇也”,曾激励无数修士前仆后继驻守朱门界。
  这座城现在依然保持警备,每日都有小队修士巡逻,城中也有各大宗门弟子镇守。
  目前在城中负责领导值守小队的,恰好是太和木下峰峰主月泽神君。
  晏修第一个来找的便是他,月泽神君听闻夏时开启魔界之门后亦十分震惊,他立刻回道:“彼岸之门的遗址早已用阵法封印并有专人监测,但魔界之门开启时,遗址并没有任何动静,可这并不能证明就没有事情发生……人间与魔界之间,还有罗刹海。”
  罗刹海不仅是夏时的家,同时也是最接近魔界之地,作为人间与魔界之间的隔离带,阮琉蘅与夏承玄夫妇数千年来一直在那里镇守,若是魔界有所骚动,理当罗刹海先有反馈。
  但罗刹海并未示警。
  晏修点头道:“此事不宜有太多人知晓,但各大宗门必须在立危城加派人手,烦劳你告知剑阁诸位长老,但这一次的剑阁会议,我便不能参加了。”
  月泽神君皱眉道:“师叔祖要去寻夏时?”
  “我会去格物宗寻找有关魔界之门和魔界的典籍,身为夏时的师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徒弟堕落为魔物,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他找回来,另外……”他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曲笙,问道,“不知曲掌门对任家之事有什么打算?”
  曲笙缓缓摇了摇头,只道:“且听晏峰主便是。”
  晏修继续对月泽道:“这里有一名苍梧弟子,你亦带回太和,他身上有任家研究邪术的证据,当交予玄武楼处置,再另行护住苍梧安全。”
  “我明白,请师叔祖放心。”
  两人都是通一窍便百窍皆通的大能,之后三言两语将任务安排妥当,月泽便带着常钧语匆匆离去。
  晏修再看向曲笙的时候,发现这姑娘脸上已没有向他求救时的脆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平静了下来,那双原本清澈的双眸变得幽深,心事重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事急从权,我越俎代庖,将任家之事转托给月泽处理,之后便想办法寻找阿时,如果曲掌门另有要事,我便将你先行送回苍梧。”
  曲笙忽地抬起头问道:“晏峰主……如果你找到阿时,会如何对他?他的体质,是留不得人间的吧?会不会去魔界,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晏修亦是目光沉沉地看着曲笙,他意识到,摆脱慌乱,理智回归后的曲笙并不信任他,甚至害怕他伤害夏时——哪怕他是夏时的师父。因为太和不徇私情,在很多人眼里,他们值得信赖,但同时也是一群为了人间和平不惜牺牲一切的偏执狂。
  夏时作为人间所不容的危险之人,就算回归人间,亦是处境堪忧。
  他回道:“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放任他回魔界,夏时会逐渐失去自我,这个世间将真正失去他的存在,而他若是能回到人间,我会用一切办法使他恢复正常,如果不能,我会与他面对一切,承受应有后果,无论生死。这不是一名太和剑修的责任,而是他作为一名人间之人的责任。”
  曲笙轻声道:“可阿时已经不是人间之人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又做错了什么?”
  “时也,命也……但曲掌门,我相信,你我都不是信命之人。”
  “是啊,我不信命,所以……”曲笙低笑出声,她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绝,“我要去找他,把他带回来,如果世间不容他,我容他……就算死,也要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两个人在一起。”
  晏修微微动容,他也有刻骨铭心的伴侣,只道:“那我们便……”
  “不用去格物宗。”曲笙打断了他,她伸出掌心,那上方有一枚碧幽幽的铜钱,“我大概知道,路三千为何赠我这件信物了。”

  224、寻心

  那枚铜钱是在夏时走后才有反应的。
  他说完那句话后,魔界之门便开始合拢,曲笙拼命追了过去,但还是没能追上,夏时就那样看着她,没有出手,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最后深陷绝望……也就是这个时候,这枚铜钱在曲笙的储物袋中第一次发出了微弱的光芒,但那时候曲笙并没有注意,因为夏时离开人间给她的震撼太大,这枚路三千送给她的信物,她亦没有往夏时身上联想。
  当晏修破开空间结界的时候,这枚铜钱的光芒便更亮了一些。
  而当她被晏修带着来到白渡州,来到离彼岸之门遗址最近的立危城之后,这枚铜钱发出的光芒终于让她无法忽视。
  它对魔气有感应。
  晏修是魔修大能,同样,白渡州是这个人间遭受过魔气侵扰最深的土地,所以铜钱才会发光。
  曲笙将它取了出来,放在手里静静感受它的气息。她的神识融入那光芒之后,小心翼翼地与那铜钱接触,却发现这枚铜钱十分直白地表达了一个信息。
  “吾……乃夜帝王之魔界信物。”
  魔界!
  曲笙立刻将这枚铜钱死死握在掌心,夜帝王的信物竟与魔界有关……对,她要去魔界!
  但是首先,她要回苍梧去找夜刃。
  她不知道夜帝王跟魔界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她知道夜刃曾是大秘境琉璃洞天中夜帝王宫殿的守护者,同时也是夜帝王的灵兽,夜刃一定知道线索!
  是了……如果夜来客是夜帝王,那么路三千便是夜帝王的师父,他便是那个路三千最后留下来的弟子,所以路三千手中才会有夜帝王的信物,而夜刃一直都在夏时身边,同月刃一样,这两只灵兽都负责监督夏时魔化……她居然现在才将这些联系在一起!
  当曲笙得知晏修也有与她相同想法时,便将这枚铜钱展示给晏修,对他道:“晏峰主请看,这枚铜钱得自罗浮两界门路三千之手,据说苍梧所遇种种因果,都可以在这枚铜钱上得到答案,但之前我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这个信物的信息,直到阿时打开魔界之门走后,这枚铜钱才开始有反应,自称是夜帝王所留之魔界信物,但信息有限,我想,如果想要进一步解读这枚铜钱,需要回一次苍梧,去找夜帝王所留下的灵兽夜刃。”
  晏修是知道月刃和夜刃的存在的,他和柳昔卿也与夜帝王的传承颇有渊源,而且,如果说夜帝王与魔界相关的话,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因为夜帝王其人在传说中本就亦正亦邪,在他不知所踪后,庞大的机缘也引得修真界之人趋之若鹜,但他所留的机缘也与他的人一样,既有柳昔卿所得的庚金传承,也有铭古纪时,魏国邪修行夜元君所得的诡异功法,甚至在铭古纪最后那场围绕彼岸之门的大战爆发之时,有一名得到行夜全部修为之人,居然找到了夜帝王的安息之地,发现了这位神秘修士居然还与古神厄离有关联,得到了记载魔尊传承的魔界令牌。
  这些修真界往事一一浮现心头,似乎有些事情,冥冥中早已注定。
  曾在彼岸之门留下后门的古神厄离,作为修真界传奇的夜帝王,已进入罗浮两界门的路三千,还有这枚诡异的铜钱……似乎都与夏时的体质有着神秘的联系,而魔界之门一开,身为伽蓝夜合花灵的柳昔卿,恐怕也逃不出这场宿命漩涡。
  晏修已是人间大能,如何不知这便是天道缘法之所在,只是魔界太过凶险,不知预示着怎样的未来。
  他一叹,道:“既然如此,便去苍梧。”
  晏修同曲笙一道回了苍梧,曲笙用掌门令牌打开护山大阵后,跳下晏修的飞行法宝,直接来到主殿门前那尊黑豹雕塑前,将那枚仍在发光的铜钱举起,问道:“夜刃,烦请你现身,可否辨认一下,这件信物可是你主人所留人间之物?”
  黑豹雕像突然发出一声闷吼,整尊雕像都活了起来,每一根毛发都灵动无比,包括那两只与铜钱同样碧幽幽,此时却溢满泪水的双眸。夜刃先是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凑过去轻轻嗅了嗅,她温润的鼻头蹭在曲笙的手心上,只轻触一下便缩了回来。
  “主人……”夜刃似乎极力在使自己说话的声音正常起来,可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已难掩饰她声音中的颤抖,“是主人留下的信物,可以为有缘之人打开魔界通道。曲笙,你为何会有此物?”
  曲笙便将在罗浮两界门遇到路三千之事告诉夜刃,最后道:“夏时已入魔界……我必须去救他,不知这枚信物如何开启,希望你能告知。”
  “魔界?就算是我的主人,恐怕都不会想再去那个地方。曲笙,月刃与夏时在一起,既然你告诉我这一切,就算为了月刃,我也会去魔界一次,只是你……你却不必了。”
  “为何?”
  夜刃摇了摇头,道:“你把这一切想得太容易了,虽然这枚铜钱可以打开魔界通道,但魔界之凶险远非我们所能想象,种种意外又岂能预料,你……会回不来的。”
  比起凶险云云,曲笙更关心的是——
  “这枚铜钱如何打开魔界通道?进入魔界之后,它是否可以打开回到人间的通道?”
  夜刃道:“一切皆看缘法。”
  这时,晏修突然问道:“这通道可容纳几人?”
  夜刃答道:“一人。”
  “那便我去。”晏修曾驻守过朱门界,亦有着与魔兽、魔物战斗的经验,无论如何,他去都比曲笙去要强得多。
  可夜刃却道:“你非信物有缘之人,路三千将其交予谁的手上,谁便是它的主人。”
  “那为何你可以进入魔界?”不是晏修咄咄逼人,而是去魔界事关重大,仅凭一件信物,仍不能说服他。
  夜刃本已要走,此刻转过头看向晏修,她眼睛发出光芒,竟与那铜钱相似。
  夜刃道:“我如今虽已不是异兽,但你们可还记得天道如何评我?”
  曲笙自然还记得,她喃喃道:“……神通所化之兽,碧眼通幽,可直入轮回道。肋下生翼,毛发皆乌,遍身有雷电之力……掌控冥冥之力,非修士所能敌也……难道是冥冥之力?”可她猛然又觉不对,“可阿时说你重生之后,仅存雷电之力,已非异兽。”
  夜刃轻摇头颅,道:“不,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我是神通所化之兽。”
  谁的神通?
  夜帝王。
  因何而化?
  ……
  “我,夜刃,本为魔界而生。”
  ※※※※※※※※※※※※
  现在的苍梧,与之前已大不一样。
  少了点仙气,多了些人间烟火气。
  曾经的角子村,如今已唤作“角城”,在康纣南的经营下,短短不过月余光景,就已变成七国联盟外最大的难民收容基地,但它的功能远不止一个凡人收容所这么简单,曲笙对角城的定位十分明确,它是一座在苍梧管辖范围内的修士主城,
  曾在晋城安家落户的黑崎大商以及虚妙山的致远斋分号也开在了角城中,还包括苍梧本身经营的不知坊,据说葛提最近四处奔波,已联系上了明德塔和异宝阁的掌柜,正在商谈在角城开分号的事宜。
  有被七国联盟驱逐的修士,也有逃亡的修士,还有已经门派凋零、走投无路的修士,这些人看到角城有繁荣之相,又听得苍梧之名,也会不远万里来投奔苍梧派,这些修士皆由壬江师叔管理,排出一部分心怀鬼胎、图谋不轨的修士,其中大部分人竟也有成为苍梧主力的趋势。
  曲笙回到门派后,一件件听着最近发生的事。
  没人能知道她心里有多么骄傲……她的苍梧,从一个贫民窟的破落户,到了如今,已是可以经营修士主城,帮助凡人重建家园,拥有独立道场的正统道门了。
  现在的苍梧,也不再孤立无援,与太和、九重天外天、格物宗、海外三千洞府、黑崎州、虚妙山等宗门及势力都有往来,亦是济世会的三盟之一。
  她为之付出了多少心血,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要告别的时候,曲笙也很平静,她在与苍梧诸人说起自己要去魔界的时候,就像跟他们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去一个秘境那样简单。
  亦没人阻拦她。
  说什么?
  不要去救夏长老?不要管他死活?
  苍梧弟子说不出那样的话。
  壬江师叔大抵是许久未哭了,这一次眼泪流得稀里哗啦,他在掌门殿的内室,带着最老的一批苍梧弟子,声音含悲道:“祝掌门一路顺风,马到功成!苍梧诸弟子虔诚以待,焚香祝祷,望掌门……早日归来!”
  曲笙柔声道:“师叔莫要哭了,掌门之位可悬三年,三年之后,师叔便可做主另立掌门,请诸位勿忘本心,将我苍梧发扬光大,曲笙无论身在何方,亦会为苍梧祈福。”
  曲笙走出掌门殿,将门合上。
  最后这一段路,她只想自己走。按照夜刃所说,那枚信物只能为有缘之人开启魔界通道,因此这条路,也只能她自己走下去。
  晏修已回太和处理任家之事,傀儡修习其他门派秘技一事牵扯甚广,势必又会卷起一阵风云。若是以前,曲笙定会想方设法在其中寻到对苍梧有利的机缘,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了。
  她对等在外面的夜刃道:“我已准备好了。”
  曲笙伸出手心,里面是那枚发光的铜钱。
  夜刃是兽类,但她也识得感情滋味,也知人心。
  黑色的豹子难得温情地用身体蹭了一下曲笙,对她道:“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曲笙伸手揉了揉夜刃圆乎乎的耳朵,低笑道:“我不怕,阿时也会保护我们的。”
  夜刃却是没有说话,她转过头,半垂着眼眸。
  夏时……还真的会保护曲笙吗?进了魔界,人已不是人,在那个地方能生存下去的,只有魔。
  从古至今,能从魔界全身而退的,只有她的主人夜帝王。
  而夜帝王是何等修为?曲笙又是何等修为?
  然信物已经现世,那么她……

  225、上穷碧落下黄泉(一)

  魔气对正常修士来说,是一种与灵气完全截然不同的能量,未堕魔的修士无法使用魔气,如果吸入魔气过多,反而对身体有害。曾经在前九个纪年,魔界被封印在彼岸之门,但又有大能修士在彼岸之门外部建立了朱门界,用以隔绝魔气,防止那些被魔气侵蚀成魔兽的怪物祸乱人间。
  但魔气对于魔修来说,却如养料一般,所以魔修曾经那般热衷攻打彼岸之门,试图将魔界从古神的封印中解放出来。
  然而却很少有魔修知道真正的魔界是什么样子的。
  事实上,魔界并没有曾经人们见过的魔兽,也没有魔修,这里有的只是真正的魔物,魔物虽然强大,却没有心智,只有杀戮和毁坏本能。在这些魔物之上,还有一种更强大的所在,他们拥有人的外表,有智慧,尽管数量稀少,却能令魔物惧怕。
  这类存在,被称为——真魔。
  至于魔物和真魔究竟如何,又有着什么样的修为和战力,夜刃便不知道了。
  她舔舔爪子道:“我传承中所留的魔界信息也仅限于此了,总之,魔物要小心,真魔更要小心,不可吸入魔气,进去后需要以灵力罩护体,不过,你已有秋浮君护身,他的纯净之气刚好可以为你驱逐魔气,如此,你还需要一些补充灵气的丹药符箓傍身,也就差不多了。”
  曲笙临行时,在众人的劝说下及壬江师叔的眼泪攻势下,差不多把苍梧的存货一扫而空,而晏修在临行前,也交给她一个储物袋。
  “我和阿时的师娘早已为你备下见面礼,可惜总是未能正式见上一面,现在你要去找他,而我却无能为力。这些东西你先收下,等你们回来,她……一定会很高兴。”
  曲笙还没来得及看,如今她与夜刃已离开苍梧,在夜刃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一处荒凉的平原,黑豹子眯着眼蹲坐在那里,一边给她将魔界的事,一边等待天黑。她也趁这个机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补给品,苍梧的补给且不说,品质只能算是勉强,晏修所给的那个储物袋才叫人大开眼界。
  一水儿的金丹期极品丹药、符箓、法宝、阵盘,至少够她用上百年。
  有了这些底气,似乎魔界之行也没那么可怕了。
  曲笙坐在夜刃身边,轻轻挠她的耳朵根,夜刃便呜地一声爬下来,服服帖帖地享受起来。
  “你担心月刃吗?”曲笙问道。
  “不担心……嗯,左边一点点……月刃也曾魔化过,不过就是死在一起罢了。”黑豹子漫不经心地道。
  对已经殉过一次情的夜刃来说,已没什么好怕的了。
  曲笙笑道:“我心里才不想死,总会有办法将他带出来的,我们都不要死,要好好活下去,我还想看苍梧千秋万代,想跟他在一起和和美美地修到人间大能。”
  夜刃轻轻扫了她一眼,道:“小丫头,等到了魔界,你还能这样想,我才服气。”
  很快,夜幕降临,弦月升起,在荒凉而沉寂的大地上,远方的山都已模糊,地面被星穹笼罩,人与天仿佛只有一手之隔。
  夜刃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道:“曲笙,将那铜钱取出来吧。”
  这一次,曲笙再次将铜钱取出的时候,它已不是铜钱模样,而是变成巴掌大小的圆盘,只是中间留下一个细小的圆孔。
  “对于真正的暗夜来说,一线月光便已足够,这信物,原是主人遮日蔽月之物,且将它祭出吧。”
  曲笙将灵力注入圆盘之内,之间它缓缓升起,不断变大,直到在曲笙的视线范围内,完完全全地将月亮遮挡住,而月光便只能从中间细孔泄下来,如黑暗中的一缕洁白银光,无暇不损,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仅够一人站立的光点。
  “站上去。”
  星光明明灭灭,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这一缕银光,似一根纤细无比的钥匙,即将打开这沉重的地狱之门。
  曲笙静静走进月光之中,夜刃的声音沉入她的识海,悠长而缓慢地发出柔和的兽音,像是在呜咽着古老的歌谣,曲笙听不懂那含意,却只觉得悲凉。
  那是送别的歌。
  她随着那声音闭上双眼,身体并没有动,但她觉得周围的气息正在慢慢转变,灵气一点点消失,她所熟悉的一切,也在一点点消失。
  她想道:我要离开家乡了。
  不是曾经的小村庄,不是波月洞,不是晋城,不是苍梧山……而是这个真实的人间,有青山绿水,有市井小巷,有炊烟袅袅,有百花盛放……便是她真正的家乡。
  ※※※※※※※※※※※※
  “曲笙,睁开眼。”
  她睁开双眼,便发现自己仍然站在那片荒芜的大地上,甚至连周围石子的位置都没有任何变动。
  “这是……魔界?”
  夜刃点了点头,道:“这便是魔界了,若是不信,你可以动用灵力试一试,不仅是你,就连我的妖力都已受到限制。”
  曲笙抬头看过去,虽然天空灰蒙蒙一片,却没有想象中浓重的魔气,也不是漆黑一片。
  她低声道:“我明白了,魔界其实是人间的另一个投影,原来的魔气在灵气包裹之中会呈现黑色,而在这个只有魔气的地方,反而会变成正常的存在,所以我们看不到魔气,也不会看到想象中的地狱。”
  夜刃点头道:“也许正如你所说,不过,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打听夏时的下落,还有……让我进你的灵兽袋挤一挤,在这里出现人可能并不奇怪,但是我这样没有魔气的妖兽就奇怪了。”
  夜刃话音刚落,曲笙识海里传来秋浮君的声音道:“我无碍,请她进来吧。”
  曲笙伸出感受了下周围的空间,发现她身上似乎有一层防护罩,将那些魔气隔绝在外,便知是秋浮君的功劳,顿时有些愧疚,未想到多准备一个灵兽袋,反倒叫这样的大能与其他灵兽共处一处。
  “多谢秋浮君体谅。”
  夜刃进灵兽袋后,曲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取出一件可以隐匿修为容貌的斗篷,这件斗篷与修真界常用的藏形斗篷不同,就算以神识探查亦不会被发现真身,她罩上斗篷之后,发现那枚带她进入魔界的绿色铜钱正在地上静静地躺着,已没有了光芒。
  她将铜钱捡了起来。
  “好宝贝,又是你体现用处的时候了。”曲笙轻笑一声,将那铜钱往天上一抛,“字面南,背面北。”
  铜钱在空中翻了几滚,最后落在曲笙手心上,她摊开一看,正是向北。
  她取出罗盘测定了一个方位,便向北方而去。
  ……
  因不能御风,只能步行,她走了很久才看到前方出现景物,这也是她第二次发现魔界的不同。
  这里没有翠绿色的植被,映入眼帘的,尽是奇形怪状,呈现血红、大紫、明黄、银白等艳丽色泽的植物,它们的叶片极小,枝干却能长得极高,看上去像是某种雕塑一般,极尽张扬地生长着。
  很快,曲笙就知道魔界的植物为什么会这样。
  她发现天渐渐暗了下来,而这种暗并不是如同人间一样,整个世界都慢慢进入夜晚,而是……她看到西方正有黑暗慢慢袭来,而光明像是被驱逐了一般,正向着东方而去。
  她攥紧了斗篷,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这个时候,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一次金乌离开得很快啊,大概是那条老狗不耐烦了。”
  那声音稀松平常,但曲笙背后却是汗毛一竖。
  在魔界,能说话的绝对不会是魔物,而是神秘莫测的真魔!
  她没有回头,按住心头的惊惧,声音平静地道:“再这样下去,我看那条老狗也活得不耐烦了。”
  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神识正抓狂地向夜刃询问:“金乌是什么?老狗又指的是什么?”
  夜刃被她问得一顿迷糊,喃喃道:“传承里没有啊……”
  曲笙彻底不指望了。
  好在她听见那人笑着回道:“这位朋友好大的戾气,若是那条老狗真的死了,还有谁去控制那三只金乌呢?要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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