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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双珠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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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护你脊背
“都住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要是胆敢乱来,本将军非要将你等万箭穿心不可!”
那些护卫军领头的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将军,手上居然毫无寸铁,双手叉着腰,一个老大的肚子腆着估摸着连脚底下都看不见。
秋离骓一件来援,立即一剑用力,迫开了那黑衣人,与陆远站在一起。
“对对!万将军,给朕杀光了这些人!”
皇帝从龙左后露出半个头来,色厉内荏的模样实在没有一些皇帝该有的风范,看模样,反倒是婉贵妃要冷静的许多。
那万将军远远的朝着皇帝拱手作了一揖,不过神态倨傲,也没有半点的恭敬之色。“皇上放心就是,区区四个刺客,本将军定然能够保得众人的安全。”
皇帝连声道:“好好,万将军是我皇宫的护卫将军,定然能够保护朕和美人的周全。”
婉贵妃只是点头。
那四个黑衣人也走到了一起,最先出来的那个黑衣人仰头大笑,丝毫没有被这阵势所吓倒:“哈哈哈,好一个保护周全,我们几人既然敢走到皇宫,自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要能够杀得了这狗皇帝,死又算得了什么?能够以我之性命护得天下安宁,一死又有何妨?
秋承储,你今日死期到了,拿命来!”
随着那黑衣人的一声怒吼,四名刺客同时提着长剑朝着皇帝刺去,完全不将万将军的弓箭手放在眼里,果真如他所说,生死无度。
皇帝吓的连连后退,婉贵妃挡在了皇帝的面前,可是皇帝还是觉得那剑尖只怕瞬间就要划过自己的喉咙,他不敢闭眼,只怕闭眼就连最后看这个时间都没有可能了。
“休得放肆!”
秋离骓怒吼一声,太合剑挑着剑花再一次冲向那几个黑衣人,于此同时,陆远的重剑变劈为砍,紧紧跟随着秋离骓的身后。
“放箭!”
万将军脸上洋溢着莫名的笑意,如同奸计得逞的模样,随着手起手落,万箭齐发。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秋离骓挡下了黑衣人刺向皇帝的剑,可是也面临着后面箭矢的威胁,这让他心中恼火,却有不得不加倍提防。
陆远这个时候相比于秋离骓还要不堪,他与秋离骓武功相差不多,可是使用的剑终究不同,一个是以力破敌,一个是以快破敌,他手中的重剑连连挥舞抵挡着箭矢,让他实在感觉到吃力。
陆远将一杆飞过来的箭劈开,另外又来了一杆,无奈之下之后大吼一声变劈为拍,将那箭往自己的身边带过去。
不过也算是那黑衣人倒霉,这一箭正中他的胸口,当场倒毙。
其余三个黑衣人依旧与秋离骓和陆远打的如火如荼,五个人的战场,却有夹杂着万箭穿心的威胁。
龍儿在铜鼎后面看着,手心里的汗被她在裙摆上擦了又擦,却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一出生会让秋离骓分开了心思。
“杀了狗皇帝!”
为首的黑衣人又说了一句,顿时离开与陆远的战斗,另外两个黑衣人顿时补上。
眼看着黑衣人又要一剑刺下去,秋离骓一手凭空捏住飞过来的箭矢直接朝着那黑衣人甩过去。
“扑哧!”
箭矢插入了那黑衣人的后背,不知几许深,但是那黑衣人身体只是一顿,依旧恍若未觉,手中握着剑,好似酝酿着绝世的一剑,必杀的一剑。
秋离骓睚眦俱裂,太合剑狠狠一扫,将阻拦自己的黑衣人一剑割去了手臂倒在一边,然后脚下狠狠一踩,如天神降世一般朝着那黑衣人杀去。
没有人去说这一剑的凌厉,因为这一剑此中了黑衣人的背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不敢出声。
秋离骓再次将剑往前推进,直到剑柄碰到了黑衣人的背部为止。
那黑衣人的剑掉落在地上,只差分毫就将皇帝的脑袋取下。
“六皇子……功在千秋!呃……”
黑衣人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着秋染夜所在的位置,眼中充斥着不甘和愤怒,随后死不瞑目。
秋离骓将剑拔出,血水瞬间四溅而出,喷了皇帝一脸,吓的皇帝差点背过气去。
婉贵妃花容失色,却终究要比皇帝好上许多,连忙帮着皇帝擦去了血迹将其抱在怀里一直安慰着。
而在这时,陆远也一剑砍死了最后一个黑衣人,持剑而立。
万将军连忙挥手让弓箭手停下。
大殿里有片刻的静谧,血腥味弥漫开来,昭示着方才一战的激烈与惨烈。
秋离骓任由皇帝由婉贵妃照料着在一边整理仪容,他喘着粗气,走到了一边休息。
龍儿缓缓站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是欣喜?是震惊?是悲哀?是惊吓?或者都不是,只剩下了脑中一片的空白。
“长公子,你没事吧?”
陆远走到秋离骓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秋离骓深吸一口气,调理自己的内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龍儿眼中雾蒙蒙的,她想靠近秋离骓,她好想抱抱他,可是却又显得那样的无能为力。
她却在这个时候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声惊呼来不及出口,脚下已经朝着秋离骓扑过去。
秋离骓只觉得后面有风,忽而转头,却看见龍儿睁着一双惊慌和担忧的眼睛朝着他扑过来,而后面是一把长剑。
“扑哧!”
是剑入身体的划破声。
“长公子……小心……”龍儿终于将那句话说出口了,真好,他没事。
身体里一阵的冰冷,好似瞬间入了冰天雪地里,那疼痛从肚腹之中一直上窜到脑海,发热,发昏,发胀,晕眩。
一切都模糊了。
陆远一剑刺中那个被秋离骓砍掉了手臂却不死的黑衣人,宽大的重剑在那人的心口一阵搅动,好似要他饱尝无尽的苦楚。
陆远阴寒着一张脸走到秋离骓身边,看见龍儿一剑双目紧闭,面容惨白,心中一阵疼痛。
“她怎么样了。”他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
“伤及腹部,得快速止血医治。”秋离骓没有想到龍儿会为了救他而不顾自己,他的眼光滑过那个断臂黑衣人的脸,心中有一团火气。
“我去找太医,这里你走不开。”陆远将自己的重剑扔在地上,双手用力横抱起龍儿,快速离开了这个还在混乱之中的大殿。
秋离骓看着陆远扔在地上的重剑,弯腰,捡起。将士的剑,除非身死,否则绝不会离弃。剑在人在,剑离人亡,这是每一个将士拿到自己的剑所在心底发的誓言。如今就被陆远这样抛弃了。
秋离骓眼神明暗,瞬间对着还犹自惊慌却已经被婉贵妃搀扶上了龙座的皇帝说道:“父皇,如今刺客已经灭杀,还请父皇定夺。”
大臣们陆陆续续的从柱子后、花盆后、朱门后走了出来,整理了衣冠,依旧是一派上位者的高贵模样。
“皇上洪福齐天!”
那些人在高喊着。
秋离骓的脑海中却在想着龍儿朝着自己扑过来的那一幕。她,就不怕死么?
皇帝终于顺过了气息,不过确实雷霆大怒:“放肆!实在是放肆!我堂堂千褚国的皇宫大内,居然被四个刺客给闯了进来,还直接闯到了大殿里,你们这群护卫军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若是此事传开去,只怕天下都要笑话我千褚国无人,入皇宫如若无物!
万永年,你可知罪?你乃是我皇宫的护卫军将军,此事你难辞其咎!”
皇帝终于展现出了他威严与霸气的一面,不过可笑的是,终究只是在这些责备人的时候,若是没有方才这件事情,这个时候的他还是会依靠在婉贵妃的怀中饱尝温柔乡的曼妙吧。
众大臣心中会有这样想,却永远也不会这样说出来。皇帝,终究是皇帝,只要是他在位一天,他就是天。
万永年慌忙捧着大肚子跑上前来,球儿一般的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恕罪,臣罪该万死。可是臣真的是尽力了,是这些刺客实在太过厉害,不知怎的进了宫来,瞒过了巡查队,又杀死了无数宫女太监和守卫……臣该死,臣该死!”
“哼!”皇帝冷哼了一声,气势十足。转而将眼睛望向秋染夜,道:“染夜,你出来。”
每个皇子都会武功,这是身为皇子的必修课。秋染夜也会,可是他也就只有自保的份儿,远比不上秋离骓那样的可以征战沙场。
此时他犹自惊魂未定,听得皇帝叫他,也不敢怠慢,只好出列恭敬道:“父皇。”
“父皇?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你说,这些刺客是不是你找来的?你是不是想逼宫杀了朕你好来做皇帝?”皇帝怒气更甚。
众大臣哗然,纷纷指指点点,却不敢大声说,于是整个大殿就成了闹哄哄的一片。
秋离骓用余光看着秋染夜的表情,面无所动。
他突然有些担忧起那个为他挡了一剑的龍儿来。
秋染夜这回才是真的大惊失色,连忙辩解:“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怎么会找刺客来刺杀父皇?父皇切莫要被小人挑拨离间啊!”
“挑拨离间?哼,朕是亲耳听到那刺客喊着你的名字,喊着功业千秋,你难道是说朕老了耳朵就不好使了么?”
“不不,父皇,儿臣怎么敢对父皇质疑,可是儿臣真的没有,是那刺客诬陷我,不管我的事情,不管我的事情啊!”
秋染夜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第三章 副将柔情
秋离骓深吸一口气,然后站将出来,对着黄帝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此时不关六弟的事情,六弟虽然顽劣,却不会加害于父皇。儿臣想,这刺客能够在临死之时说出这句话,应该是想要嫁祸给六弟,让我们自相残杀。”
黄帝瞥了秋离骓一眼,道:“离骓,今天你护驾有功,就不要再多说了。”
秋离骓却不应,依旧如故,道:“父皇切莫被小人蒙蔽了心智,若当真是刺客,又怎会将主谋说出来?”
秋染夜哪里还管秋离骓是否与他有嫌隙,连连点头应是:“父皇,儿臣当真没有做,儿臣怎么会刺杀父皇呢?就算是给儿臣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呐!”
“哼,朕看你就有二十万个胆子!”皇帝怒骂了一句,却到底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
秋染夜一直在地上磕头,三皇子秋离殇也站出来说道:“父皇,染夜他定然是遭人陷害,这护卫军将军万永年就是染夜手下的人,父皇你难道忘记了么?如果染夜要行刺父皇,又如何会让万永年出来护驾?此事决然便是这些个宵小之辈栽赃嫁祸之计,还请父皇明鉴!”
秋染夜连声道:“父皇,儿臣当真是被冤枉的哇!”
皇帝不在说话,毕竟就算他再怎么昏庸,这个时候也不会分辨不出是非黑白。
众大臣本就是十分会察言观色之人,此时见皇帝此时闭口不言,顿时猜测出了几分意味,当下跪倒在地齐声高呼:“皇上明鉴!”
“哼,此事交由大国寺查明,三日后回复!”皇帝冰冷着语气下旨。
“臣遵旨!”一个中年人缓缓站出来,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遵了命去。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奏。”
秋离骓再一次站出身来,面目无情,一如他刚从沙场上下来的模样。
“你说。”皇帝任由婉贵妃一双玉手在他太阳穴轻轻揉着,犹如杨枝甘露于枝头逢春。
此时陆远悄声从殿外归来,在原本自己的位置站定。
秋离骓余光看了陆远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心中好似有一块石头落下,虽然没有那般沉重,却依旧让他送了口气。
目光一闪,秋离骓继续道:“父皇,儿臣相信此事与六弟无关,可是这万永年当真是居心叵测!”
“大公子,你这是如何说话的!”万永年本就站立在一边,此时顿时大怒,站出来居然毫无避讳。
那些原本作壁上观的文臣武将顿时心中明了,心中乐的看戏。这万永年平时就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在皇宫里做护卫将军,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再者他家妹子还是皇帝的妃子,更是朝中权贵一流。
不过这个时候有秋离骓这长公子一语点破,这蛮汉这时候有不懂得节制,这般一吼,便是没有也变成有了。
有文臣嗤嗤笑着,由武将面目绯红,显然是将此作了乐事。
便是秋离骓也是一脸的笑意,继续道:“父皇,这万永年守卫皇宫不利,将刺客方将进来,失职在先,此为一罪。而后趁儿臣与陆远与刺客打斗之时,才开始射箭,将儿臣与陆远列入射杀范围,多次想写被射杀,而且使得我二人几次欲杀刺客而不能,此又是一罪。儿臣与陆远与刺客打斗,而万永年身为黄狗守卫将军,只在一边看戏,甚至连佩剑也不知落在何方,简直就是故意放纵刺客!还请父皇定夺!”
“你怎可如此大放厥词!皇上,臣没有!”万永年怒指秋离骓,一脸成了猪肝色。
“离骓说的对,朕也看的清楚。我看这件事情应该就是你在母后主使,真是胆大妄为!”皇帝气势汹汹:“此人护驾不力,勾结刺客,实在罪该万死!来人啊,将此人拉出菜市口斩首,将其项首悬挂在宫门以儆效尤!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匪人共犯,就由大国寺继续调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大国寺主事再一次领旨,而万永年也被拉出去斩首。
大家都知道皇帝在火头上,无论如何也要找个人泄愤,而这万永年自然是最好的人选,罪名合适合时。
处死万永年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一来让皇帝找了个台阶可以下,而来也给大国寺更多的时间。对内可以威慑,对外也有一个解释。
秋离骓是让皇帝好做。
秋染夜面色难看,万永年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眼线,通过他可以知道皇宫里的大小事务,没想到就这样被一下子铲除。
他想要为万永年求情,他不想自己的这只左手被人砍断。
可是秋离骓拉着他,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实在不宜再有动作。皇帝已经不信他了,多说何益?无非是将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而已。
…………………………
出了大殿,秋离骓问跟在自己身后的陆远道:“她怎么样?”
陆远眼神一闪,道:“请了御医照顾着回了府,说是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
“恩。”秋离骓应了一声,脚下加快了步伐。
一路紧赶慢赶回了府邸,家仆告知龍儿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接受治疗。
陆远不放心龍儿,拉了三个御医来,三个御医轮番为龍儿救治,又是皱眉,又是沉默。
秋离骓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便进去问道:“她怎么样?”
“回长公子的话,这姑娘伤的不轻,这一剑从后刺入,伤及脾胃,又失血过多……”
“我是问你有没有得治!”秋离骓语气更冷,直接打断了这老御医的说法。
陆远深深的看了秋离骓一眼,并不说话。
“这……”三位老御医相互看了一眼,依旧是之前那人说道:“能活,只是会留下后遗症啊……这一剑伤的太重,若非陆副将及时送来,我等又随身带着止血药,只怕当场就要毙命。”
陆远拳头一紧,想说,却终究被秋离骓抢了前头:“什么后遗症?”
“方才臣说了,这姑娘伤及脾胃,日后要常常调理,吃不得太过粗糙的食物。也不能吃桃仁、蒲黄、川芎等活血化瘀的药,这就算复原了,也终究是在胃部开了口子,全靠这淤血粘膜护卫,若是吃这些化血的药物,只怕这胃也就废了。也不能吃丹参这样的大药,虽然是补血,可是太过,也会伤害了她的身子。”
“你只说怎样治?”秋离骓又问。
“老臣已经为她将血止住,之后会开几个柔缓的方子,能有三两日便可醒来。届时用温粥慢慢养胃即可。不过伺候再不能食用生冷的东西了。”老太医立即在案桌上写了几味药材开了方子。
秋离骓叫了丫头去抓药送人,便和陆远走近了龍儿的床榻。
此时的龍儿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长长的睫毛将那双明亮的眼睛遮住,浓黑而弯曲,很是美丽,只是却好似失去了生机。
秋离骓看着看着,便皱起了眉头。
陆远只是抿着嘴巴,既不说话,也不落座,只是看着龍儿的脸,手上额头青筋暴露,眼神阴沉而可怕,活似一只吃人的野兽。
秋离骓看了一会儿,便起身对陆远道:“看着她,用最好的药膳。”
然后也不等陆远说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脸色不好,步履有些急。
陆远这才在龍儿榻前坐下,右手僵硬的伸直,又放松,轻轻的抚摸上龍儿的侧脸。
“冬儿,那**也是这样的脸色刷白,一张小脸再无往日的笑容。我也如现在这样坐在你的床头,静静的看着你,而你却终究不能醒来。秋离殇该死,哥哥一直想为你报仇,可惜即便是到了今日也不能手刃仇人,你会不会怪哥哥?
不过不要紧,我现在已经和长公子慢慢施展开了谋划,秋离殇他一定要死!我会拿他的首级去你坟前拜祭!”
陆远仿佛看见了另外一张脸,重叠到了龍儿的脸上,几分相似。
凄苦一笑,陆远知道自己又将龍儿当做自己的妹妹了。那个他疼爱了一辈子的妹妹,终究也没有能够和他过上快乐的日子。她死的时候,也和龍儿现在一般大,甚至还要小些。
“你们真的有些像,冬儿单纯,从来不懂得人世间的险恶,如你一样……不过好在,你还可以继续活着,我便有了依托。谁敢伤你,我必不饶他!”
陆远低声在龍儿面前说着,暗自发下誓言。
龍儿眉头轻轻一动,似有痛楚。
陆远见了,便将手指伸去抚平,自己粗糙的拇指肚按在龍儿的眉头,柔软而温热。
“怎么发烧了?”陆远眉头一皱,不过随即明了。
他在军营多年,自然见过不少剑伤,知道剑伤未愈之时患者常常高烧不退,重时有生命危险。所说的昏迷不醒,也大多是这高烧所致。
深吸了一口气,陆远起身在屋子里找到了脸盆与毛巾,去外面的井里打了一盆凉水,将毛巾浸湿,然后叠成巴掌长的一块,微微拧干,便放在龍儿的额头上。
军者三分医,军营里的随行军医太少,一场大战下来是来不及救治的,所以许多时候受伤不至于太重的将士都是自己找药自救。陆远自然也会一些。
见龍儿果真神色好看了些许,陆远微微牵动了嘴角,居然有些淡淡的欣喜,好似这是他自己的成就。可是又马上暗淡下去,一脸的担忧。
还有两三日才能醒啊……
☆、第四章 不料的棋
长公子府里一如往常的宁静,虽然时有王公贵族的拜访,只是也没能见得秋离骓的面。
自从中秋之后已然过了两日,府里的丫鬟却开始微词,而说道的对象便是龍儿。
说长公子英勇救驾,而龍儿也为长公子挨了一剑。这本就是做奴婢当做的,只是心中有所妒忌与羡慕,便也就加深了故事中本没有的情绪。
碧儿更是心中不忿,其他人见她时也多有笑意,因为长公子居然让她来照料这个女人!
碧儿虽然不是一等丫头,可是傲心却强,自和唤柳互称姐妹,也就自然觉得比起其他的尔等丫头要高一等,可是现在居然来伺候一个丫鬟?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若是别人心绪她也就过完了几天就算了,偏生这个人是龍儿,她便越发觉得难受,甚至抱怨起长公子的不公来,只是府里规矩森严,几个要好的姐妹也都劝她不许胡言乱语。只是她如何肯咽下这口气?
晚上,碧儿端了盆水进来,“当”的一声扔在架子上,水花溅在她身上,连躲避都是不能,于是乎越加的不甘心。
她气冲冲的走到床榻边上瞪着床上惨白着脸色闭目无知觉的龍儿,一只手掌高高的扬起落下。
“贱婢!”
不过碧儿好歹没有当真打下去,狰狞着一张俏脸低声讥诮:“我才不会打你,打你若是被人见了反倒是我的不是。”
随即柳眉一竖,露出几分杀气:“不过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何德何能能够当得长公子的贴身丫鬟?你不过是一介逃犯而已!说你狐媚倒也在理,瞧瞧你这模样,果然是有三分姿色,便是如今躺在床上也好似西子蹙颦,我见犹怜,何况是长公子了。
也不打紧,是我碧儿的位置我定然要拿回来。原本我们几个二等丫鬟中也就如秋是我的对手,双双那丫头可没敢有那个心思。”
碧儿坐在龍儿的身边,那原本扬起的手一把捏住龍儿的下巴,暗自发力。“偏偏是你!居然如此栽赃你你都能够安然无恙,你不是狐媚子又是什么?呵呵,狐媚子,我就不信你死了还能魅惑人!倒是忘记告诉你,钱管家的儿子看上了我,你说他爹会不会帮我?咯咯咯,我想也会帮我的吧?毕竟于我于他都有好处。所以只要你死了,那么我就是一等丫头,我等了这么久,我不会放弃的。”
碧儿看着床边凳子上的药碗,那是伙房丫鬟送来龍儿今日晚上的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黄纸包裹的药粉,打开倒入了碗里,用勺子搅动一番,呢喃也似的道:“这是桃仁粉,这可是好东西,熬粥的时候放一些最是香滑。不过你就惨了,你会吐血?不过就算你不吐血也会死。当然了,就算是有人查起来,我想也没有人会怪罪一个伙房里安分守己的小丫鬟的,咯咯咯。”
碧儿笑着,笑的很甜,好似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她舀了一勺药汁,放在鼻下闻了闻。“果然还是有一股桃仁的香味,这香味会让这药不苦的,来,我喂你喝吧?”
左手捏着龍儿的嘴,碧儿就要将药汁倒入龍儿的口中,而昏睡的龍儿却半点不知。
“扑哧!”
一声轻响,碧儿觉得耳畔有风吹过,手中一惊,想要快点喂给龍儿,却发现自己再也动弹不得。
她见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龍儿屋子里的灯火不知道为何突然灭了,好似一阵阴风徐徐吹过,饶是她胆大也要吓坏,尤其是她心中还带着鬼胎。碧儿想叫出声来,却发现连声音也不能发出,只是呆呆的坐着,如木头人一般,只是眼中的恐惧越加身后。
“吱呀——”
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黑色的影子如鬼魅一般走了进来,又关上了门。
碧儿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但是眼睛却能够看见,耳朵却能够看见。
外面的月光终于缓和了土武器来的黑暗,碧儿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才看见那个影子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竟然没有脚步声!
碧儿吓的不轻,却连挣扎都是不能,心中害怕至极,居然哭了出来,不过也只是眼泪不要本钱的往下掉。
那黑色的人影走到碧儿的面前,然后转过头看着龍儿的脸。
他伸出手去,轻轻的放在那脸蛋上,却没有往日里的滑腻光泽,在夜里,这脸色更是白如信纸。
“还是不见好,快些醒。”
这人影淡淡的说着,却有说不出的温情。
兀的,他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看着碧儿,蒙着黑布的脸本就想的鬼魅,这时候的那双眼睛又和夜里的狼一般,暴露着凶狠,赤luo裸毫不掩饰,仿佛方才的温情不过是南柯一梦,只是幻觉。
“你想伤谁的性命我都可以不闻不问,但是你既然动她,我便不会让你好过。你既然懂得药理,那你就日后小心些你的食物,指不准儿那天我就送你归西。”
这黑色人影带着些许玩味儿,却更显得阴森,杀气弥漫的话语里,让碧儿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为她积福,今日就不杀你,但是你若是再敢对她有邪念,我可以保证你死的会比你屋子里的老鼠惨。滚!”
随着最后一声“滚”字落下,碧儿身体一松,心却更紧,她知道这是眼前的黑衣人解开了她的穴道,张嘴依旧想叫,却再一次听见那黑衣人的声音:“你大可以叫出声试试,亦或者,走出门,告诉这府里的护卫。你可以看看我走不走的出去,以及,我能不能在走之前取你性命。”
碧儿连连摇头,随即头也似的跑了。
黑衣人见碧儿走的跌跌撞撞,冷笑一声,也不去管她。他会信碧儿不会让自己死的,有野心的女人是决然不会让自己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
再一次转过身来,见着龍儿的脸,他惊喜的看到龍儿的睫毛似乎跳了一跳,然后每天开始深深的锁着。
黑衣人轻轻一笑,柔和的道:“知道痛便好了,知道痛就说明你快醒来了。
你会不会怪我放走了那丫头?她想你死,我只是想让她生不如死。我知道你纯良,我以为陆远教了你那么多防身的知识你会懂得自保,可是我却往往没有想到你会为了别人让自己受伤……而且,伤的竟然是这般的重。
值得么?龍儿?”
又看了一会儿,黑衣人这才悄悄的走了,一如他悄悄的来。
“萧南……”龍儿在梦里头轻轻的笑着:“我想看咸蛋黄了。”
黑衣人身子一顿,回头静静的看着龍儿。
“长公子,不要,不要杀长公子,不要……”
竟然是梦靥。
黑衣人目光一闪,似有讥讽,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龍儿不会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人救了她一命的,或许永远都不会。
………………………………
书房里,秋离骓一如既往的拿着书,他喜欢看兵书,无论是“白起兵法”还是“司马错兵法”,他都可以倒背如流。
所以在没有正事的时候,也多见他在这书房里,与别的皇子不一样。
只是今夜,竟是如何也看不进,便是寻常的注解也觉得完全不是自己的。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出现一袭红袍,长发如瀑布一样的垂下,却只是一个背影,他知道那是顾弄影。只是等她转过身来,却是一张与龍儿一般模样的脸。
放下兵书,秋离骓打开了窗户看着天上的月亮。中秋刚过,可是月亮依旧如珠圆玉润的明珠高高的挂着,院子里的菊花开的正好,被月华洒一层淡淡的银色。
闲庭信步,不再去想别的事情,只是走出了书房,在院子里走着。
有路过的丫鬟和仆人恭恭敬敬的唤一声“长公子安好”,可是他却怕这些人打扰了他的兴致。
只是不知不觉之间,秋离骓竟然走到了龍儿所在的院子,依旧是满地的菊花,只是开的似乎比自己院子的还好些。
想起龍儿为自己挡的那一剑,他微微蹙眉,他不喜欢有人这样为自己,输了,便是输了,是自己的事情,何必要别人去承担?可是他也没有丝毫的怪罪,若不是她,只怕现在躺着的就是自己了。
他看见屋子外面的架子上有一个筛子,上面放着许多杭白菊,轻轻捡起一枚捏着,是一件蒸煮锅的。不过这些菊花怕是要废弃了,再也没有人会像龍儿一样去自制菊花茶了吧?谁会关心呢?
“娘,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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