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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唐-第5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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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那里,张小宝也闹心。那里地方大,人口少,也就是说打起仗来人家可以躲躲藏藏,具备战略纵深。
如果不是先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自己马上跟着经济和作物战术,加上后来亮出的枪炮,等以后人家熟悉了,再想把地方划过来,得需要付出无数的代价。
即使现在也不好弄,把人口都迁徙过来,当地就空了,把其他地方比如江南人送过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一百个人到地方住两年,能活下来十个算不错了。
如果维持现状不动,则必须加强宣传,不然很容易又让当地产生独立的想法。现在是打怕了,也苦怕了,加上受灾时过去增援的人改变不少当地人的想法。可谁有能保证没有野心家存在。
羌虎哪晓得这许多门道,他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寨子就行了,听张小宝说换了名字,点点头,表示已记下。突然又想到个事情,期待地问道:“小宝,你和鹃鹃打多长时间,寨子中有不少好小伙子,看看能不能安排到近前保护你们?”
张小宝先是遗憾地摇头:“不能,我们不负责选人,护卫需要考核。如寨子中的人年岁稍大,可先去学习,然后再看情况安排位置。”
见羌虎点头表示理解,又说道:“打仗打多长时间,还真没个定数,估计最少两年。”
“对,多食不好打,地方大,人多。”羌虎皱起眉头,一副跟着忧心的样子。
“叔父,跟多食没关系。”王鹃插了一句。
羌虎一愣:“你们打多食,打多长时间跟多食没关系?那多食算怎么个事儿?”
“他们就是个配搭,搂草打兔子而已。国内的事情一年半解决了,我们就打一年半,两年解决,我们打两年,两年不行则继续打多食。”
王鹃微笑着回答。
羌虎不清楚国内有什么事情需要打别人才能解决,但却深深感受到了面前两个人的狂妄和不讲理。很明显嘛,两个人分明没把多食当回事,多食这回挨打可真够冤的。
又想了想,羌虎放弃了,他怕想多了脑袋疼,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自己国内有问题不解决国内,反而去打别人,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张小宝和王鹃当然也不会跟羌虎详细地讲解,真说起来,一天也说不完。跟羌虎约好了晚上去寨子喝酒,二人向城外的那条不是很大的河溜达而去,打算收集水,做养观赏鱼的实验。
不等走到河边,有一家中仆役匆匆跑来,至近前汇报:“毕构和姚崇来了。”
张小宝二人互相看着呆住了。
过了一会儿,张小宝使劲叹口气:“啊……他们不搞他们的经济情报系统,跑这折腾啥呀。”
“估计是有事情,电报里不好说清楚,怕泄密。来人,去拿几套钓具,多亏要去河边溜达,不然还得专门跑一趟。”王鹃也感叹不已,两个人还能跑到翼州,身体想来不错,按书上记载,两个人早死多年了。
“小宝、鹃鹃,想没想爷爷?”二人没等太长时间,打进山时的路上传来了毕构独有的声音。
张小宝和王鹃看着过来的毕构与姚崇,一时间更懵了,他俩居然骑着自行车。明显可以看出来,车胎是橡胶的。
“他俩不会是从京城骑来的吧?多累呀。”张小宝感慨。
“他俩要是不一直骑着,别人更累,车的分量可不轻。”王鹃跟着说了一句,随即快走两步迎上去。
“吱嘎”一声,毕构只捏了前扎,左脚触地,车身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停住,玩了一把甩轮。
“毕爷爷,您这一手玩的太好了,在水泥地上多来几次,可以换新的外胎了。”张小宝走到近前,帮忙扶住车把,夸赞道。
毕构利索地抬腿下车,摇摇头:“水泥地上不行,试过,得骑很快方能甩,摩擦力太大,还是泥地好,有沙粒,可变滑动为滚动。”
张小宝:“……”
姚崇显得沉稳多了,主要是他长的就很沉稳,下车之后对张小宝和王鹃点点头,表示他来了。
“吃没?”毕构甩动两下胳膊,很随意地问道。
“早饭吃了,您二位没吃?”张小宝等答复,要说没吃马上安排人做。
姚崇直接说道:“吃了。”
毕构则是说的很详细:“早上喝了一大碗清汤,紫菜做的,里面还有根两寸长的虾,鲜啊。其实是打算留出肚子中午在你这吃,小宝,你猜我想吃什么了。”
王鹃马上接话:“毕爷爷,您是不是想吃鱼,而且还自己钓的?”
“还是鹃鹃这丫头贴心,小时候没白疼,老头子我正有此打算,附近可有钓鱼的好去处?”毕构双手一拍,高兴地夸起王鹃。
“有地方,随我们来,走上一刻来钟就到。”王鹃指指河的方向,其实她清楚毕构知道河在哪,又不是没来过。
张小宝过去扶着姚崇,王鹃就搀住毕构,边向河边走边闲聊。在王鹃心中,对毕构还是很感激的,当初没有毕构帮忙,想达到现在的程度估计得晚几年。
毕构通过不停地压榨自己两家的技术,准确地说是压榨自己和小宝的技术来告诉别人自己两个人还是很有用的,需要保护起来。同时也用得到的技术来说服李隆基和其他大臣。
刚开始的时候他为什么总在自己两家的地方转,自己两家出行也跟着,还不是因为他的护卫那时比家中的护园厉害,虽说现在不需要了,但总不能忘记这份恩情。
唯一闹心的是当时他逼迫的太狠了,刚琢磨出来点技术就要拿去,谁让他不知道所有的技术全是自己和小宝研究出来的,还以为背后的高人在出力。
哎……想想那时,还真是恍如昨天,也不晓得此次遇到什么大事了,竟然亲自过来。
王鹃感怀起来,聊着聊着便到了河边,这里有专门用来给人洗衣服用的石板,今天没人洗衣服,正好坐上去钓鱼。
毕构自己没带钓竿,他知道张小宝这里有。
果然,一大堆的东西拿过来,毕构和姚崇开始挑选,一个个的看,似乎想要取得个好的成绩。
张小宝知道钓鱼是无法专心的,所以随便拿了个手竿,鱼饵都没选,附近有一团面,就用这个了,也不甩竿,直接把钩往前面的水中一顺,完事。
毕构则是挑了十多分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再拿出蚯蚓穿在钩上,唰的一声把钩甩进去,双手握着竿,眼睛眯起来。
可是有些时候运气比实力和装备更重要,张小宝那么随意,结果没到两分钟,浮漂一沉,张小宝发射性地一抬竿,一条估摸着有二斤重的草鱼就上来了。
王鹃帮忙摘鱼,有帮着换上另一个颜色的面团,扔进去,不到一分钟,唰的一下,一条一斤来重的黑鱼上来了。
“不对呀。”毕构盯着张小宝的钓竿看:“第一条是草鱼,你拿面团钓上来没问题,第二条是黑鱼,你还拿面团,它怎么咬的钩?”
张小宝心思没放在钓鱼上,听到毕构问,也同样纳闷。
王鹃在旁边解释:“那个面团里面放了别的东西,我挂钩上的时候捏成了小鱼的形状。”
毕构闻言点头,又对张小宝说道:“鹃鹃说的对,要说这大鱼吃小鱼就是这么个道理,小宝你说,小鱼被吃了,是大鱼太惨然,还是小鱼弱小?要是大鱼多了,小鱼还有活路吗?”
第797章 矛盾激化才战争
张小宝早已做好准备,毕构钓鱼的时候不商议正事才是怪事呢。
听到毕构的话接口道:“毕爷爷说的对,都是大鱼了就没小鱼了,诶?毕爷爷,您说要是养鱼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是不是很高兴?钓鱼的人也高兴啊。”
“好,好是好,可是小宝你能保证原来一池塘里面有一千条大小不同的鱼,到最后还是一千条大鱼么?如只剩一百条大鱼,其他九百条鱼可就没了。”
毕构晃荡两下竿子,顺手起钩,发现蚯蚓没了,鱼同样见不到面,只好继续往上挂饵,侧眼看看张小宝,等其答复。
旁边的姚崇似乎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眼睛直直地瞅着自己的浮漂,微风吹来,发髯同飞,说不出的悠然与自在。
其他跟姚崇和毕构来的人则离得远远的,知道大人有重要的国事要讨论。莫小瞧钓鱼,得看跟谁钓,跟张小宝钓的话,老爷没次都有很大的收获,比鱼重要多了。
张小宝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其实是在想着中午做什么菜,如果鱼够多,可以做全鱼宴,若成绩不好,还得配其他的菜,也不晓得弟弟妹妹们吃住是否习惯。
直到毕构又换了两次饵,张小宝才在其期待的目光下说道:“要不把大鱼和小鱼分开?比如说黑鱼,不让它周围有其他的鱼。”
“黑鱼也吃黑鱼。”毕构提醒。
“对,它吃同类,那就把每一条黑鱼单独养着。”张小宝再出一个主意。
“那它还能长大吗?岂不是饿死了。小宝,你说点有用的办法。”毕构开始逼问,他发现了,张小宝根本是在糊弄,分明是大马虎眼。
张小宝刚要答话,钓竿一弯,好悬脱手,连忙抓住钓竿朝王鹃喊:“拿抄网,此鱼不该在此河中出现,邪门了啊。”
王鹃反应非常快,唰的一声把网探到水中,随后河面一阵翻腾,等网被抬上来时,里面是一条还在挣扎的胖头鱼。
掂两下,王鹃说道:“至少有十二斤重。”
“不算大,终于有鱼头汤喝了,我还想着找几条鲫鱼呢,省了。”张小宝帮着把鱼换到另一个网里,顺到河水中,搓着手高兴起来。
一直不出声的姚崇喉咙的地方动了动,毕构也咽了口唾沫,兴奋地说道:“小宝做的鱼汤好喝。”
中午有一道菜解决了,张小宝重新上饵,回到钓鱼的正题上来,与姚崇二人说道:“大鱼吃小鱼没问题,只要小鱼没死,而是在大鱼的肚子中活着,吃就吃了吧。
说不定小鱼跟着大鱼在一起,吃的水草要比自己平时吃的更多,到时大鱼小鱼一起长,养鱼的人会高兴坏的。”
听张小宝说完,毕构低头想想,又问:“难道所有的小鱼都要主动去被大鱼吃?如果有的小鱼不被大鱼吃,又争不过大鱼和被大鱼吃进肚子的小鱼,会不会饿死?”
“会,即使大鱼也同样危险,不小心落到浅滩,或者吃错的东西,甚至是被其他的大鱼咬伤,谁又能逃得了生死轮回,永不凋谢的花是假花。”
张小宝这回没有继续沉思,因为他发现姚崇也钓到一条黑鱼,看样子有三斤呢,中午又一盘菜出来了。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再钓上个十条八条的绝对没问题,可以做全鱼宴了,自然不需要在为午饭想办法。
毕构如是知道张小宝刚才的思忖是因为愁午饭的事情,估计能把张小宝推河里去,哪个事情更重要不知道吗?
“说鱼,别说花。”毕构提醒一句,让张小宝继续围绕鱼的话题来讲,说花可就落了下乘,又转头对王鹃吩咐:“鹃鹃你放草科里两个虾笼,好让小宝炸了蘸椒盐吃,老头子我一直没弄明白,小宝调出来的椒盐为什么跟别人调的不一样,似乎都是那几样东西。”
王鹃点头,对旁边人打手势,回话道:“因为吧,这是一个……一个独家的配方,保密的祖传配方,指望它赚钱呢。”
“鹃鹃,你那个三岁的小侄子就喜欢吃一口软炸里脊,还有手扒羊肉,三岁啊,我夫记得在三水县你家庄子那里的小亭子上教你和小宝的时候,你二人年岁也就那样吧。”
毕构想起来吃的事情,暂时不问张小宝鱼的问题了,开始回忆。
王鹃没去纠正毕构那好一口两种菜的说法,而是同样一副回想起当初的模样,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说道:“那时真好,毕爷爷,您放心,绝对不会差了我侄子的肚子,回头让人送五十斤椒盐过去,用小瓶密封好,吃完了您发个电报,我让人再送。”
毕构无奈地点点头,又朝张小宝问:“小宝你说鱼死的太多,河怎么办,河里不能少了鱼呀。”
张小宝自然不会告诉毕构椒盐味道不同是因为放到竹筒中烤过一回,否则话,用不了几天全大唐人都知道了。
顺着话张小宝说道:“好办,既然是怕鱼少,先多放鱼苗,然后尽量不让它们争食吃。如果怕鱼的食物还是不够,可以放螃蟹苗,放虾苗,一条河中鱼太多了不是好事,哪怕是河螺也有它存在的理由。”
毕构没出声,看着张小宝,等他继续说。
张小宝不慌不忙地又拉上条鱼,才接着话说道:“河的重要性在于它给自己身体中的所有东西提供了养分,大部分的时候不需要做太多事情,除非是有东西长的太多了,出了毛病,才需要亲自动手。
河里所有的物种,本身便是一种循环,只要维持好,这条河就不会变成死水,而且还能随时取用各种东西。”
“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条河已经很危险了,再不管一管,容易冲毁堤岸。”毕构脸上皱纹朝一起挤了挤,显得很忧愁。
姚崇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张小宝,期待有个好的办法。
王鹃看了张小宝一眼,她知道,一定是老头子们派出的经济情报人员最近收集到的情报中显示大唐出了问题。
主要问题应该是三个方面,一个为材料资源过分集中,哪怕现在土地已经用其他政策解决了,可别的资源还是无法控制。
再有是劳动规模化,资本运作开始向其他方面发展,工作效率提高了,成本降低了,却开始冲击小手工业的个体。同样生产一个东西,规模化的厂子生产出来的时候成本是两文钱,个体手工者是四文钱,卖三文的话个体就会饿死,哪怕是四文也不过是白出工,做慈善了。
第三点是最重要的,收入不均衡,体现在雇主与被雇佣者之间,体现在商业和其他行业之间,体现在技术工种和非技术工种之间,体现在资源丰富和资源贫瘠的地区之间。
以上三点,最先反映到的事情上是婚姻,动物还知道交配的时候选一个强壮的,何况人呢。随后则是邻里之间的关系。不控制的后果是明明大家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但是却感觉总不如以前的日子。
两极分化太严重了是会颠覆政权的。
其实还有两点,就是资源囤积与价格垄断,只不过现在的商人们不敢,怕一旦做了,小宝生气对他们动手,那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哪怕是小宝不使用行政手段,也没有任何一个商人有底气说自己不怕,叫嚣着要比一下。
别说他们这些商人,就算自己知道很多门道的人也同样不敢跟小宝玩经济,要知道那时各个行业的规则和法律都已经够完善了,小宝还是能够从中找到骗人的办法。有些人不可以用常理度之,能做主席、总统的人很厉害,能做一个合格的国际诈骗犯的人同样不白给。
“有战争可打,小宝解决起来还是很容易的。”王鹃想着想着就顺嘴说了出来。
“打仗?哦,原来你二人一直等着这个机会,然,战争只能解决一时,却解决不了一世。”毕构恍然,怪不得两个人说要打多食,结果不直接到前线去发动庞大的攻势,反而来翼州溜达。
原来是等着国内的矛盾激化,然后再出兵,找不到好活干的人就是劳力,生产也要跟着加快,资源会加大消耗,百姓关注的地方又转到别的方面了。
一个字,等。
“问题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毕构不认为按照现在的样子进行下去就马上会出大问题,挺个三年五载的还可以,十年八年的也能应付过去。
“等朝廷新的政策下来。”张小宝也不说鱼了。
“哪个政策?”姚崇忍不住问道。
“一系列政策,一篮子规划,在行政计划通过电报传到各个县里,并且公告出来的第二天,就是大炮轰鸣的一刻。然后,几年之内国顺民安,等过个几年,再有问题出现,再解决,想要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我可没那个本事。”
张小宝腾出只手来朝多食的方向一指,意思是打它。
毕构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看看姚崇,姚崇也是目露恐惧之色,不知道多狠的政策,需要马上发动战争来转移矛盾。
“战争打完,或者是打着打着大唐内部又不着急了,问题不是还有吗?”毕构觉得打仗无法解决有钱人越来越有钱和穷人越来越穷的根本问题。
张小宝摇头:“没了,没问题了,打着打着就需要人手了,而且还是高收入、低要求的那种,无非就是资源兼并,小事儿一件,只要不是必要民生物资和土地资源被兼并就乱不了。我要让有钱的人更富裕,然后他们好给雇工提高工钱。”
“小宝,我承认你厉害,但绝不相信你让他们给别人提高工钱,他们就听你的话。”毕构很不客气地说道。
姚崇也点头。
“不是我让他们提高他们才提高,而是我即使不让他们提高,他们依旧也会提高,还是非常迫切的那种,拦都拦不住。”张小宝笃定地回了一句。
第798章 一切所为皆大义
毕构与姚崇面面相觑,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二人早一巴掌扇过去了,有钱的商人会贱到此等程度?钱多了没地方花?
只不过听张小宝说的非常笃定,两个人也不得不信,眯起眼睛琢磨,究竟怎么做可以让商人主动提高工钱,这是个问题。
张小宝和王鹃继续忙着钓鱼窝虾,再钓上几条鱼,觉得中午够吃之后,张小宝脱掉衣服,只剩下个四角短裤,跳进河中,一个猛子扎下去开始摸河螺,可能是附近的人不吃河螺,河中存货很多,不大会儿工夫,足有一大盆的河螺被扔到岸上。
有人过来拾到大盆之中,撒上一层细盐,让河螺把泥吐出来。张小宝一上岸便被人用布幔遮住,当布幔撤下去时张小宝已经换过一条短裤。
“不错,中午有口福了,用姜蒜汁儿加上葱花和香菜沫鲜拌,饮两盅黄酒,赛过神仙啊。”毕构觉得想出了让人涨工钱的办法,回过神看有不少河螺,说出个菜。
“午饭的菜有一道爆炒香辣河螺。”张小宝说出一个菜名。
“吃生的。”同样回过神的姚崇支持毕构。
“毕爷爷、姚爷爷,听小宝的,生吃很可能感染寄生虫。真想鲜吃,一会儿让人多从河里摸些,调养几天,筛选过后再吃。”王鹃连忙劝说,她怕把两个老头给吃死,即使没有寄生虫,生河螺中带点菌,不小心吃坏肚子也能把两个老头折腾个半死。
姚崇和毕构同时叹息一声,显然他们就想吃口鲜的,估计路上过的不怎么好,旅途劳顿不说吃的同样不合水土。二人在三水县生活时间长了,肚子中早已是适应当地水土的菌群,换地方便不舒服,想吃口生的调养下胃口,来个以毒攻毒。
“城中酒楼应该有,回去给二老做一顿。”张小宝想起自家的酒楼能有备货,满足下两个老头。
毕构高兴了,兴奋地点头:“好,好,还能看到小家伙们,热闹,咦?小家伙们没跟在身边?”
“去茂州汶山先了,二老如不忙,等上几日便回。”张小宝说话的时候衣服已经穿好,再次坐下,继续钓鱼。
“不忙,我们一群老不死的过来就是想给你和鹃鹃搭把手。行军打仗老胳膊老腿折腾不起,帮着带人摘摘菜,烧个饭什么的还能凑合,只要你们不嫌我们添乱就好。”
毕构说明来意,听他的话,似乎还有人在路上。
“呦,谁敢说您几位帮不上忙,治国之才只管洗菜做饭,被陛下知道还不得降罪于我,有您这一帮人来,我可是放心喽。原本想让内院人来负责那一块儿,又担心他们年纪轻轻扛不起重担,有你们在算是解决了大问题。”
张小宝的马屁麻利地拍了起来,有一群老头子在,内院可以腾出部分人手忙其他的事情,能跟毕构与姚崇同来的人有寻常之辈吗?随便拎出来一个,处理一州一府的问题都是游刃有余。
“呵呵,呵呵。”毕构开心地笑起来,丝毫不谦虚,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姚崇也是欣欣然,挤着皱纹说道:“遇到你和鹃鹃的事情,我们才回来,换旁人还没这么大的面子。”
“那是,那是,别人跟您几位哪比得上我与鹃鹃亲近,路上……是否需要派人去迎迎?”张小宝担心走在后面的老头子们。
手一挥,毕构说道:“不必,他们不是跟不上,是一路游山玩水,看见座破桥,非要画幅画,怎么想不明白,画画重要还是早过来吃好东西重要?”
“那您几位带人过来,没帮着修修破桥?”张小宝觉得见人家桥破了,却当成个风景对待,很不道德。
“修啥?旁边有座新桥,他们却说破桥好,破桥好人家当地人还建新桥做什么?他们把破桥当秀丽的风景来看,新桥过来的人把他们当傻子看。”姚崇不屑地说道。
“不提他们,不提他们,让他们在后面闲晃吧。他们格局太小,看路上的风景只不过是一隅尔,和小宝鹃鹃在一起,品的是人间美味,观的是天下风景。他们说什么断桥流水照映红尘,我却道烽烟战火谱写苍生。”
毕构手上捏个面团在那感慨。
姚崇见鱼够吃了,没心思再垂钓,随意把钓钩甩进河里,另一只手扶着膝盖,对张小宝说道:“是不是让陛下写一旨入法典,命各地雇主提工钱多少为律?”
张小宝摇头:“不是,各地繁荣程度不同,工钱怎么订?按各地情况来订?百姓必然大量迁徙。而且繁琐,几年之内解决不了,我等不起。”
“我知道。”毕构跟着说道:“小宝向大唐所有商人发一道命令,让他们提高工钱,凡是不听话之人,一律收拾掉。”
“毕爷爷,您觉得我就这么没本事,需要通过威胁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张小宝嘟囔道。
“威胁也是一种本事,我想威胁来着,人家怕么。你忘了过年时京城的事情?各种东西价格疯涨,谣言一处,物价立降。”毕构笑眯眯地看着张小宝说道。
张小宝咬咬牙:“我真没说过谁过年涨价不行的话,而且谣言并不是源自民间,我被陛下给坑了,还无法去澄清。我真去跟别人说我不反对涨价,当天价格就得失控。真是拿鸭子上架,牛不喝水强按头,把我卖了我还得帮着数钱,甘之如饴的那种。”
王鹃抿嘴儿笑着靠住张小宝,一脸的幸福模样,因为她知道张小宝平时根本不受威胁,被人坑了还要忍着,全是为了大义。
“呵呵呵,要不怎么说小宝和鹃鹃两个孩子好呢。说起来世上的事情很有意思,十多年前百姓日子不好过,一个个还能安稳生活。如今日子好过了,反而人心浮动。国库没钱的时候愁,有钱了还愁。
估计只有陛下心情最好,我们来之前,宫里正在起楼,以前的平房宫殿全要拆掉,换成最低四层的。百官们想劝又不知如何张嘴,陛下用的是内帑。不仅修内宫,还修各部办公的房子,搁在十五年前,陛下敢如此打算吗?小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毕构说着说着味道就变了,意思很明白,是你小宝帮陛下赚来的内帑,比之国库收入丝毫不逊色,不然陛下能如此财大气粗么。
张小宝吧嗒两下嘴儿,没有丝毫被人指责的窘迫,反而洋洋得意,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王鹃一扬下巴:“夫人,你与二位爷爷说说。”
“我靠着你休息一会儿你也不让我舒坦了。”王鹃不满地白了张小宝一眼,坐正身子,对两个老头笑笑,开口说道:“宫中地方就那么大,盖高楼是合理利用土地资源,如大唐各地所有村落俱是四层以上高楼,可多出不少土地,然否?”
两个老头没出声,算是默认。
王鹃再说道:“陛下修宫,给材料钱,给工钱,不曾赊欠。材料提供者得利,做工者得利,官员等受用者得利,陛下心情愉悦,也算得利。也就是说,一部分钱花出去了,大家都高兴了。”
“钱花出去就没了,怎能高兴?”毕构觉得王鹃的话是歪理。
“您的意思是说钱不花才高兴,一会儿我让人拿十万贯的现钱放在餐桌上,毕爷爷您看着钱,盯住看,看着看着您就笑了。”王鹃说话的时候自己笑了,她想起一个好多年前的笑话。有个说相声的就这么说的。
毕构皱皱眉头:“我又不缺心眼,看着你的钱我笑什么?”
“您可以让您家人把钱拿出来,放在您面前,您看着笑。”王鹃顺着话说道。
“呵呵。”姚崇在旁边笑了,拍拍毕构的肩膀:“你被鹃鹃绕进去了,现在要说的不是看钱笑不笑的问题,而是陛下应该领头节俭与否的问题。陛下的钱是小宝赚来的,没有小宝赚钱,陛下则不会奢侈,陛下不奢侈,百官则不效仿,百官不效仿,百姓则安居,天下太平。”
“啊?照姚爷爷的说法,我是死有余辜了。可是陛下不盖房,百官也不盖房,百姓同样不盖房,大家都没房子住。陛下若是不吃肉,大家都食素。陛下不做新衣服,大唐所有人全得衣衫褴褛。如是说起来,我帮陛下赚钱的行为让大唐百姓过上了好日子。”
张小宝按照姚崇的说法把自己又形容成好人了。
毕构和姚崇听了张小宝的话又笑起来,并点头。
“小宝,你没说错,还真是你和鹃鹃的原因让大唐的百姓日子好过了,不然百姓又怎会对你们那般好。说说涨工钱和解决资源分配不均衡的解决之道吧。”
开过玩笑,心情越发好的毕构又问起他没弄明白的问题。
张小宝继续摇头:“不能说,必须要等朝廷下旨意,提前说出来,一旦泄密,有人容易投机,我可以先说说本地的安排,您二位听听,帮忙参谋一二。”
※※※※
被张小宝等人提起的李隆基此刻在上朝的含元殿呆着,武惠妃与王皇后陪同。
李隆基一边翻面前案牍上的奏章,一边批注。王皇后和武惠妃则是各捧本书看,一个看的是《枪支结构》,一个看的是《钱庄职能》。
不是三人专门跑到含元殿这冷清的地方体验生活,而是没有去处了。宫里大兴土木,同时开工,别说他们三个,宫女太监们同样没地方呆,轮休的人拿个马扎,找个地方坐下来拄着下巴休息。
百官们则是坐着藤椅,伏在面前的桌子上书写,偶尔站起来一个,走几步路,跑到另一个藤椅旁边汇报。
“陛下,小宝与您商量的办法是什么?您给臣妾说说,臣妾也好帮您想想。”武惠妃轻掩小嘴打了个哈欠,期待地朝刚刚放下笔的李隆基问道。
“哎……!你们都来问我,可是小宝话放出来了,他却根本没有与朕说,他怕别人缠着他,所以把朕推到前面来,朕说朕不知道,你们为何不信呢?”
李隆基无奈地说道。
武惠妃却是不信,撒娇一样的又问:“陛下,既然您说您不知道,为何当时兴庆宫中传出消息,说您看了小宝写的计划,说‘此计大好’?”
“朕那是被他坑了,他递给朕的纸上写的字是哪中跟花一样的,而且就是四个字,‘此计大好’,朕看着迷糊,就一边猜测一边念出来,你明白了?”
李隆基已经被武惠妃问了六次了,不得不解释一下。
武惠妃张着嘴愕然点头:“臣妾知道了,张小宝他是在报复,陛下,您受委屈了。”
“哎,大义,都是为了大义。”李隆基一副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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