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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巫女[出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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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快让开!”

  “让开让开!”

  人群愈发的嘈杂起来,一个一个都以护花使者自居,满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那黑衣少女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仍是固执地拦着轿子,白皙的面孔却是一点一点涨红了,她气得直跺脚,“真是一群无知的蠢货,被只妖怪迷了眼睛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这姑娘立刻犯了众怒,被团团围住了。

  那姑娘却是一点也不知怕的样子,只扭头冲着那软轿大声斥道,“你这妖畜,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招摇过世,蒙骗世人,还不速速下轿来受死!”

  轿子旁边一个容貌俏丽的婢女闻言,气得柳眉倒竖,“哪里来的疯丫头,敢拦我家姑娘的轿子!再不让开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明明是个妖怪,还敢如此嚣张,看姑奶奶我不打得你现了原形。”黑衣少女咬牙切齿地说着,一甩袖口,两条黑色丝带便从她袖中滑出,直直地袭向那顶软轿。

  围观的群众也被她这一手吓了一跳,见此状况,那姑娘不由得有些得意,谁知那黑丝还未触及轿门,便突然断裂了开来,然后竟是软绵绵无力地飘落在地,像跟普通的丝带一样,半分力道也没了。

  “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哪里就值得动气了,走吧。”软轿里适时传出一个软软的声音,闻之令人销魂蚀骨。

  人群因这一句话而安静了下来,连那黑衣少女都安静了下来,只是旁人没有看到,驾着马车的赫连云却看得清楚,软轿里分明弹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正中了那黑衣少女的眉心。

  “是,姑娘。”原先发怒的婢女立刻收敛了怒气,只狠狠瞪了那黑衣少女一眼,便抬了抬手,示意轿子绕过她继续向前走。

  那黑衣少女瞪着眼睛一脸怒意,却是再也没有能够动弹,僵着身子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在原地。

  围观的群众便也不再管那奇怪的黑衣少女,只一径簇拥着那顶软轿渐渐远去。

  直至那轿子走远了,那黑衣少女才“啪”地一下跪坐在地,复又气得一跃而起,跺着脚直嚷嚷,“可恶的妖畜!有本事出来光明正大地跟姑奶奶斗法,躲在轿子里耍阴招算什么本事啊!”

  这一幕,丁千乐看得真切,她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那暴怒的少女有点面熟,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她了。

  丁千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少女,赫连云倒是一眼认出了她那身装束,孔雀镇虽然繁华,但到底是距离凉丹城太远了,满大街竟无一人认出那姑娘身上的黑衣是巫女服。

  北莽巫术不止一派,各家服饰却都大同小异,只是颜色稍有不同罢了,这姑娘显然不是赫连家的巫女,赫连云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姑娘暴跳如雷的样子,一点上前相帮的意思都没有。休说她不是赫连家的巫女,即便是,他也懒得插手。

  随着那轿子走远,街道又显得宽敞了起来,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赫连云挥了挥鞭子,继续驱车向前。

  丁千乐看了看日头,早已经到了午膳时间,又因为昨天夜里没有好好吃东西,如今只觉得腹内空空如也,饿得难受。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她看向赫连珈月,试着商量,“家主,我们今天中午在镇上用膳,好不好?”

  经过山林间一夜疲惫的行路,赫连云也急需休整,只是不大好开口,如今丁千乐先开了口,他自然是十分的乐意,当下竖起耳朵静待赫连珈月的回答,当然他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今天中午可以好好吃喝一顿。

  因为,赫连珈月是绝对不会拒绝丁千乐的。

  “好。”

  果然,轿子传出了赫连珈月温和的声音。

  闻言,赫连云翘起了唇角,狗腿兮兮地接了话头,“不知家主想在哪里用膳啊?”

  “就去奔月楼吧。”马车里,赫连珈月开口。

  赫连云眉头一跳,突然有些头疼。

  而丁千乐听到这话,则是一脸兴味地眯着眼睛看向赫连珈月,那软轿上的玉兔姑娘便是出自奔月楼吧,刚刚还一副好像对美人无动于衷的样子呢,却原来并非全然不动心,看来男人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啊。

  感觉到了丁千乐八卦的目光,赫连珈月笑了一下,也不解释。

  奔月楼是一家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的客栈式酒楼,在孔雀镇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而且因为玉兔姑娘的关系,名声相当的响。因为目标很大,因此途中只问了一个路人,赫连云便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目的地。

  丁千乐跳下马车,乍一看,还以为是遇着穿越前辈了。

  站在门口的两位迎宾小姐体态婀娜,笑容可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十分招人。

  “客官几位啊?”一踏进酒楼,便有伙计迎了上来,笑脸迎人,十分热情。

  赫连云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好咧,三位客官楼上请。”大约是从赫连云身上嗅出了财大气粗的苗头,那伙计喊了一嗓子,便将赫连一行人直接引上了二楼。

  赫连云也不负他所望,一进酒楼,身上的纨裤习气便立刻跑了出来,财大气粗地要了一个二楼的豪华小包间,点了一桌子的精致菜肴,还要了一壶孔雀镇的特产水果酿,把那伙计乐得眉开眼笑的,愈加的殷勤起来。

  丁千乐一路东张西望的,都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玉兔姑娘,只得拉住伙计问道,“玉兔姑娘呢?”

  “玉兔姑娘不见客的。”伙计笑着道,见丁千乐面露失望,话音一转又道,“不过姑娘有眼福了,今晚恰好是十五,玉兔姑娘每逢十五晚上都会登台献舞,如果姑娘有兴趣,可以订个位置,不过要赶快,迟些就没有了。”

  丁千乐一听,立刻眼巴巴地看向赫连珈月。

  赫连珈月点点头,表示可以住一晚。

  得了允许,丁千乐立刻又看向财大气粗的赫连云。

  赫连云被她盯得没办法,只得表示再订一个三人位,外加两间上房,帐和饭钱一起结,丁千乐这才笑眯眯心满意足地收回了视线。

  伙计乐颠颠地应声去了。

  酒菜很快便上来了,虽然已经是饥肠辘辘,但丁千乐还是习惯性地替赫连珈月布了菜,自己才动筷子。

  夹了一个煎饺塞进嘴巴里,丁千乐抬头便见赫连云自斟自饮的十分畅快,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一路行来赫连云都是一副十分谨慎的样子,尤其昨夜才遭了袭击,怎么这会儿突然就不讲究了,还喝上了小酒?

  “千乐姑娘有所不知,这水果酿是孔雀镇的特产,味道甘甜,虽然说是酒,但却不醉人的。”仿佛是看出了丁千乐眼中的疑惑,赫连云解释,因有心与她套近乎,说罢还摇了摇手中的酒壶,笑道,“要不要来一点尝尝?”

  丁千乐被他说得有些心动,立刻欣然同意,拿了杯子去接酒。

  小心翼翼地低头抿了一口,品了一品,发觉果然入口甘甜,酒味很淡,已经接近果汁的味道了。这样的大热天里,喝上这样一杯清凉爽口的饮料当真十分过瘾,于是她舔舔唇,十分豪气地仰头一口饮下,还意犹未尽又将杯子伸到赫连云面前,“再来一杯。”

  见她如此豪气干云的模样,赫连云笑了笑,便又给她满上。

  就这样,丁千乐拿水果酿当果汁,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最后竟是大半壶酒都入了她的肚子里。赫连珈月一开始没有在意,等他注意到不对的时候,丁千乐已经目光迷离,双颊通红了。

  仿佛注意到了赫连珈月的目光,丁千乐打了个嗝,傻呵呵地笑着看向赫连珈月,“呃……家主,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赫连珈月淡淡看向赫连云,“不醉人?”

  赫连云嘴角一抽,“……我不晓得丁千姑娘的酒量这样浅。”

  刚刚她喝得那样豪气干云,换谁都会以为她是千杯不醉的酒中豪杰啊,再说虽然说是不醉人,但那毕竟是酒啊,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不醉才奇怪吧……

  “家主,你别晃丫……”那厢,丁千乐头晕眼花地伸手想去扶住赫连珈月的肩,却摸了个空。

  赫连珈月无奈地握住那只在他面前乱挥的爪子,“我在这里。”

  “啊……这里……”丁千乐笑着点头,然后又一脸严肃地道,“别晃了,我头晕。”

  “好,我不晃。”赫连珈月轻声答应着。

  “嗯,乖。”丁千乐一本正经地点头,还作嘉许状地想伸手去摸他的脑袋,奈何双眼对不准焦距,一拍又拍了个空。

  赫连珈月扶住她歪向一边的身子,难得有些无奈的样子,“你喝多了,不要乱动了,休息一下吧。”

  “喝多了?”丁千乐猛地瞪大了眼睛,“谁说我喝多了?!”这三个字像戳到了她的神经似的,让她猛地跳了起来,几乎是贴到了赫连珈月的身上,眼睛着他的眼睛,鼻子对着他的鼻子,嘴巴对着嘴巴,“谁说……呃……谁说我喝多了?”

  她的唇中吐出水果酿芬芳的味道,赫边珈月怔怔地看她,感觉到她的唇一张一合地,蹭着他的唇,软软的,酥酥的,他觉得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变得有些稀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想要将她推远一些,她却固执地贴着他不肯动。

  “家主……呃……你的脸红了耶……”丁千乐眨了眨眼睛,突然开口。

  赫连珈月感觉周遭的空气愈发的稀薄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密密的眼睫如小刷子一样轻轻扫过他的眼皮,又仿佛刷进了他的心底,刷得他的心痒痒的,他下意识后退了一些,视线却是有些凌厉地扫向坐在一旁的赫连云。

  被扫中的赫连云轻咳一声,挪开视线,施施然转身走出门去,一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欲盖弥彰的样子让赫连珈月的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家主……”那厢,醉猫状的丁千乐冷不丁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因为贴得很近,这一搂立刻搂了个扎实。

  “千乐乖,我带你去休息一下好不好?”赫连珈月无奈地扶着她的腰轻声哄着,以免她滑下去,摔在地上。

银月巫女 第27章

  丁千乐却是得寸进尺地顺着他的膝盖爬了上去,然后死死地抱着他不松手,并且大力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会把我送走的!”

  赫连珈月显然没有意识到跟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只一径放柔了声音安抚她,“怎么会呢,只是带你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丁千乐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撒起了泼,末了,还把因为醉酒而变得滚烫的脸颊紧紧地贴向了他的脸,“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赫连珈月愣住。

  “不要赶我走,让我陪着你……”丁千乐抱着他,不停地嘟囔。

  “好,我不赶你走。”赫连珈月垂下眼帘,抱紧了她,“再也不赶你走了。”

  “嗯……你是好人也好,你是坏人也罢,我都认了……如果你要堕入地狱……”她靠在他的颈间,喃喃,“便也让我陪着你万劫不复吧……”

  赫连珈月一下子僵住。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地拥紧了怀中面色酡红醉态可掬的少女,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饭吃了一半被迫离席的赫连云可怜巴巴地守在门外敢怒而不敢言,等了好一阵子,包间的门才打开,赫连珈月抱着已经睡着的丁千乐走了出来。

  他面色平和,看不出喜怒,赫连云一时摸不准刚刚在包间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禀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的原则,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叫住了在一旁探头探脑的伙计,吩咐他带他们去订好的房间。

  房间是两间连着的上房,赫连云一间,赫连珈月和丁千乐一间,不过赫连云已经习惯了他们毫不避嫌的样子。

  何况今晚,家主是肯定不会放丁千乐独自一间房的。

  打了个哈欠,赫连云转身回房,打算好好补一下眠。

  “今晚你去会一会那只兔子吧。”身后,赫连珈月突然开口。

  赫连云无奈地抽了抽鼻子,转身看向站在房门口的赫连珈月,果然夜宿奔月楼是冲着那只兔子来的啊。

  “如何,有把握么。”见他看向自己,赫连珈月问。

  赫连云立刻咧开嘴,笑出一口白牙,“愿为家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赫连珈月嘴角一抽,“有劳了。”

  赫连云笑嘻嘻地抱了抱拳,估摸着还有时间补一下觉,便赶紧钻进了房里,昨天夜里没有睡好,遭遇偷袭又赶了半夜的路,今天晚上看来还有得闹腾,他得抓紧时间好好睡一觉。

  奔月楼到底不愧是孔雀镇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内里设施都十分的齐全,床铺被褥也都十分的柔软干净,很讲究的样子。

  赫连云这一路累得够呛,几乎是头一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这一觉沉沉地睡到半夜,好梦正酣的时候,他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皱着眉头带着浓浓的起床气打开房门,便看到了今天招待他们的那个伙计正拢着袖子站在门外。

  “这位公子,玉兔姑娘已经登台了。”见门开了,那伙计立刻躬着身子笑道,十分讨好的样子,“我见公子订的位子一直空着,怕公子睡过头错过表演,便来叫您一声。”

  赫连云黑着脸打赏了他,并嘱咐不要去惊扰另外两人,便换了衣裳走出房门。

  一楼灯火辉煌,玉兔姑娘轻纱遮面,穿着一袭白色的水袖长裙,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肚皮,扭着柔软的腰肢,正在台上表演一段歌舞,露在薄纱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带了勾子似的会勾人。

  大厅里座无虚席,但却一点杂音都没有,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表演的佳人,面上的表情如痴如醉,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看来这只兔子的迷魂术练得相当到家啊,赫连云看得无趣,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直打得泪眼婆娑,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咣”地一声脆响,似乎是有人发怒砸了杯子。那刺耳的声音在一片软绵绵的丝竹之声中显得十分突兀,几乎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个声音的来处,也包括正昏昏欲睡的赫连云。

  看到那个声音的始作俑者时,赫连云不由得挑了挑眉,睡意稍减,砸杯子的竟是下午当街拦轿的那个黑衣少女,她竟追到这里来了,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这位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茶水不合您胃口?”听到这动静,一旁立刻有伙计赶上前小意询问。

  “没有,茶水很好。”黑衣少女淡淡地回答。

  “那是点心不顺您的心意?”伙计笑了一下,又贴心地问。

  “点心也很好。”黑衣少女的神情仍是淡淡的。

  “那不知是哪里让您不满意了呢?”伙计的笑脸有点挂不住了。

  “我是专门来找茬的。”黑衣少女秀眉一扬,一脚踩在凳子上,双手叉腰,十分霸道地宣布道。

  那伙计的脸一下子黑了,当下闭嘴不言,只是挥了挥手,一旁暗处立刻走上来几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不言不语地上前一把将那少女架了起来。

  “喂!放开我!一群不长眼睛的东西,姑奶奶我是来拯救你们的!”那黑衣少女见情形不妙,立刻大力挣扎起来,奈何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敌得过几个成年男子的力气,竟一下子被那几个男子架得脚尖都离了地,见挣扎无用,她不由得更加恼火起来,“你们这些睁眼的瞎子,迟早被妖怪吃掉!吃掉!啊啊啊!放开我!快放开我!”

  几名男子在那刺耳的尖叫声中亦是面不改色,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将她丢出了门外,然后拍拍手关上了大门。

  “惊扰诸位客官了,那姑娘是个疯子,下午还当街拦了我们家姑娘的轿子来着,诸位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啊。”那伙计收了黑脸,转身笑得八面玲珑。

  大厅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丝竹声又起。

  赫连云眯着眼睛,耳力极佳的他还听到那姑娘在门外咒骂不绝,用词新颖语句连贯且都不带重复的,不由得轻声失笑,觉得困意也消散了许多。

  那姑娘身手一般,眼神倒是不错。

  也不知骂了有多久,门外那个咒骂声总算消停了,台上的歌舞却是一直不歇,赫连云的耐性也被磨得差不多了,琢磨着再这么耗下去天都亮了,他也别想睡觉了,便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赶紧避开周遭的耳目起身摸进了后台休息室。

  玉兔姑娘正独自一人坐在铜镜前补妆,察觉到有人闯进了后台,她也不惊慌,只是笑吟吟地转身,看向赫连云,“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烛火摇曳下,美人端得的眉目如画,媚眼如丝。

  赫连云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地走上前,左右仔细端详了一阵,点点头,“是张美人皮,不过迷魂术对我没用,省省吧。”

  玉兔姑娘美目微眯,慵懒中透出一丝锋芒,“公子何出此言?”

  “认得阎凤九么?”赫连云打了个哈欠,没有心思与她周旋,直截了当地问。

  玉兔姑娘闻言,脸色微变,一下子站起身来。

  赫连云却是没有给她出手的机会,直接一掌印上了她的额头,在她的眉心留下一个红扑扑的印子,只见那个印子刚落下,美人身上的衣服便立刻如金蝉脱壳一般扑簌簌地掉在地上。

  美人不见了,赫连云手上多了一只毛色纯白的小兔子。

  小兔子蹬着肥嘟嘟的小腿,正红着眼睛泪眼婆娑地瞪着他。

  他笑眯眯地捏了捏它的耳朵,还拎着它的耳朵左右甩了甩,直把它气得吱喳乱叫,这才打了个哈欠,将快要气疯了的小兔子往怀里一塞,大咧咧地走出后台休息室,回房间睡觉去了。

  奔月楼的玉兔姑娘在表演中途失踪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孔雀镇,连夜便有人报了官,一时之间各种猜测纷至沓来,有人说玉兔姑娘趁夜与情郎私奔了,有人说玉兔姑娘被觊觎她美貌的匪徒劫走了……还有人说玉兔姑娘美得不似凡人,是天上的仙子,真的如嫦娥一样奔了月……

  而这个时候,丁千乐正愁眉苦脸地喝着一碗白粥,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她竟然错过了玉兔姑娘的表演,一大早起床更是惊闻玉兔姑娘失了踪,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唏嘘失落。

  正唉声叹气着,她突然发现赫连云胸口那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什么东西,而且还会动。

  感觉到丁千乐好奇的目光,正忙着咬包子的赫连云从怀里将那只小兔子拽了出来,送到丁千乐面前。

  丁千乐眼睛一亮,立刻忘记了不能见到玉兔姑娘的遗憾,伸手接过了那只看起来气鼓鼓的小兔子,它周身雪白,只眉心一点红,看起来十分的娇俏可爱。

  小兔子被丁千乐搂在怀里,也不挣扎,只是气鼓鼓地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它闹了一夜,折腾得筋疲力尽,这个时候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哪来的小兔子?”她一边替小兔子顺毛,一边好奇地问赫连云。

  “昨天夜里在林子里捉的,可以作为储备粮,留着下次露宿的时候当晚餐。”赫连云不怀好意地瞄了那小兔子一眼,龇了龇白森森的牙,笑道。

  本来气鼓鼓的小兔子闻言,吓得一下子钻进了丁千乐的怀里,只拿短短的尾巴对着赫连云,毛茸茸的身子还在微微地发抖,似乎被吓得不轻。

  丁千乐瞧它的反应有趣,似乎是能听得懂人话,不禁大感惊奇。

  吃过早饭,赫连云结了账,因为丢了台柱子,今天那伙计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招呼客人也热情不足。

  带着一只小兔子,赫连一行人继续赶路前往尚水县,临行前,丁千乐买了整整一袋子的胡萝卜,准备用来喂她的新宠物。

  “过了史川界,就是尚水县了,按这样的速度,明日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够赶到尚水县。”赫连云经过一夜休整,又意气纷发了。

  丁千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拿手里的胡萝卜去逗小兔子,奈何小兔子耷拉着脑袋理都不理她,让她颇为无趣。

  出了孔雀镇没有多远,便有人策马追上了他们,不是旁人,正是昨天遇见的那黑衣少女。

  “请问马车里的是赫连家主吗?”那少女拦在车前,眼睛亮亮地看着马车,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赫连云扬了扬眉,“姑娘有何贵干?”

  “孔雀镇的兔妖是你们收了的吧?”少女没有回答,只一径追问,脸上带着几分钦慕,好像粉丝要见偶像一样的表情。

  这时,听到声音的丁千乐抱着兔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云先生,怎么了?”

  “啊!兔妖!”一见丁千乐怀里那只小兔子,黑衣少女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袖中的黑丝一下子袭了过去。

  赫连云扬手挥了一马鞭,截断了那根黑丝。

  那黑衣少女有些讪讪地看了赫连云一眼,“即是已经拿下那妖物,为何不斩草除根?”

  “此事与姑娘何干?”赫连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差了起来。

  黑衣少女咬唇,正准备策马让路的时候,突然看清了抱着小兔子的丁千乐,不由得露出惊喜的表情,“啊!是你!”

  丁千乐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弄得愣了一下,看着她如此惊喜的表情,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的,只能尴尬地看着她。

  “是我啊!白依依!”黑衣女少却是一点都没有在意,十分高兴地跳下马,走上前。

  这一回,赫连云没有拦她。

  啊……白依依……

  丁千乐立刻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她的了,她是白洛的妹妹,在刑部的大牢,她们还曾经是狱友来着……在丁千乐瞪着白依依惊讶得嘴都合不拢的当口,依依姑娘已经十分自觉地弃了马,自动自发地爬上了赫连家的马车,“诶,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

  “不如顺路载我一程吧。”白依依拉了丁千乐的手笑眯眯地道。

  ……连他们这是去哪儿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顺的路啊?被这姑娘的神逻辑惊到,丁千乐仍然保持着目瞪口呆的造型回不了神。

银月巫女 第28章

  尚水县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是骗我回去成亲的喂,真的很过分吧?”白依依紧挨着丁千乐坐着,拉着她的手,撅着嘴絮絮叨叨地抱怨。

  “……”丁千乐默默地看着自己被紧紧握着的双手,没有回答她,因为她知道白依依根本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已,问句也只是一个设问的形式,完全轮不到她来回答。

  不要问丁千乐为什么如此肯定,因为……她已经这样讲了一路了……

  “反正这回我是铁了心不回去了。”果然,不待丁千乐开口,她便斩钉截铁地自己下了决断。

  丁千乐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仍旧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家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白依依搭上他们的马车。

  是因为不知道这位姑娘是白洛的妹妹吗?

  不……他一定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丁千乐如此的肯定,就是因为家主知道白依依是白洛的妹妹,他才会让她搭他们的马车的。

  可是他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白依依已经喋喋不休地跟她讲了一路了,原来她竟是离家出走的,她说她自小便对巫术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只是父亲和哥哥一直都不赞同她修习巫术,于是十岁那年她自行拜了师父跟着师父走了,直到上一回因为父亲生日才回的凉丹城,结果没想到一进凉丹城便被抓进了刑部大牢。

  好不容易出了狱吧,进了自家门又被父亲和哥哥派人看管了起来,还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她拒不同意,大吵大闹未果,最后终于还是寻了个机会再一次逃了出来……

  “我到今天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一进凉丹城就被捉了起来,不过既然我这么无辜都被捉了,你肯定也是无辜的。”白依依忽然提到了在刑部大牢的事情,推己及人,肯定了丁千乐的无辜之后又道,“只是当时那个黑面神夜桑也在,我不方便说什么,不过那天回家之后我就跟我哥说了你的事情,他有没有回刑部大牢去救你?你是因为我哥才被放出来的吗?”

  丁千乐愣了一下,看着白依依清澈见底的眼睛,忍不住嘴角抽搐连连,虽然感念白依依的好心,可是她那位哥哥……不害她已经很好了,怎么还可能奢望他来救她……

  虽然在心中这样默默腹诽着,但对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诋毁白洛的话来,轻咳一声,她避开了白依依的视线,低头摸了摸怀里无精打采的小白兔。

  “啊,对了,乐乐,你为什么会和赫连家主在一起啊?”丁千乐的沉默完全没有打消白依依聊天的热情,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新话题。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随即传来赫连云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声,“啊,抱歉抱歉,路有点不平坦。”

  这颠簸来得如此之巧,白依依疑心他是故意的,鼓了鼓腮帮子,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连先前的问题也咽了下去,可以心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大了。

  莫非……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大约是话说得有些累了,又大约是怕赫连云再往不平坦的路上走,接下来白依依变得安静很多,丁千乐好不容易得了清静,便也学着赫连珈月的样子,闭目小憩。

  白依依坐在马车里有些无聊,一时看看丁千乐,一时看看赫连珈月,不住地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时又看看趴在丁千乐怀里的小白兔,磨着牙试图揪它的耳朵来报复它之前的暗算,奈何这妖畜乖觉的很,蜷着小小的身子整个缩在丁千乐怀里,根本寻不出一点破绽来捉它。

  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下一个小镇,正好在镇上投宿。

  这是在史川界境内的最后一个小镇,相比孔雀镇,这个小镇显得十分的安静,才刚刚入夜而已,街上就几乎已经没有行人了,只有安静的小巷深处偶尔传出几声狗吠,那深远的声音更衬托得这小镇的夜晚无比的宁静。

  赫连云驾着马车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寻了一间看起来气派些的客栈停了下来。

  在马车上坐了一天,早已经累得腰酸背痛的白依依赶紧拉着丁千乐下了马车,直奔客栈,要了三间上房,也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赫连云安置好了马车,随着赫连珈月踏进客栈的时候,白依依已经订好房间,连房钱都付好了。有人抢着付账,赫连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看着白依依拉着丁千乐一副理所当然要与她同住一间房的样子,就不由得暗笑于心,抱着手臂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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