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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当道:仙尊不约-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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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想为难我自己。
    “那路是我要走的,我皆可选?”
    夜澜微微点头,“自然归你选,你若今日想夺下判官之位,大可凭本事,我绝不从中作梗。”
    然而,话音刚落,冥荫毫无预兆的弯下腰,柔软的唇瓣径直印上了夜澜的唇。
    夜澜直挺挺坐着,僵硬着尚来不及回神,眼前只有冥荫染着红晕的眼角,沁着淡淡的泪光。
    恍惚一转,冥荫坐在了他腿上,双臂圈了他的脖颈,直视着他的双眼,仿佛宣布一般道:“我才不要什么判官之位,既然都归我选,那我就选嫁给你。”
    夜澜还是回不了神,地府中已千年过去,曾经养育的情分早已悄然淡去,他当年离去总有一种嫁了女儿的心情,也随着岁月流逝飘然无踪了。
    而再见冥荫,那似如故人,又似隔世,莫说亲情不再,那曾将她养大的点滴过往,他都忘怀的差不多了。

  ☆、713。第713章 阎王很寂寞(十六)

他不是个重情之人,更不会对什么记忆常年缅怀,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纠结,他宁可视冥荫如陌路再相逢。
    “你说……什么?”
    “娶我!”
    冥荫在他耳边的一声吼,几乎刺痛了他的耳膜,那一丝丝莫名其妙的悸动从心底钻出来,又显得十足荒唐。
    夜澜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却也无法顺着当年心境,说服自己那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他不愿逆了她的意。
    这跟一手养大的无关,他永远也接受不了,他将她一手养大就要据为己有的心思。
    据为己有,绝不能因为是一手养大……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不是因为从小被他养大?不是因为除了他,她未曾见过其他人?
    不管是不是两情相悦,在场所有判官和阴差组长们已经呆若木鸡,他们亲眼见证了自开天辟地以来,地府阎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轻薄,然后……被理直气壮的逼婚。
    可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冥荫二八芳华,灵秀动人,曼妙倾城,而夜澜身有修为,终保有人一生中最巅峰的俊美倜傥,虽白了一头长发,但也不是衰老所至。
    修行中人眼里没有年龄差距,只有郎才女貌的匹配,只有情意有无的缘分。
    更何况,如果夜澜不愿意,只消挥手间,就能把冥荫丢到三界之外去,除非……
    “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如果他心里有你,却欲擒故纵,你该如何应对?”凤梓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问道。
    “我管他心里有没有我。”冥荫面对夜澜,一字一句道,“我心里有你就行了。你说不会逆了我的选择,若出尔反尔,我便倾尽一生之力,也要掘了你地府连天彼岸花,抽空你地府无边忘川水,直到你改变心意为止。”
    这绝对是白黎教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地府的彼岸花和忘川水意味着什么。
    那是夜澜的命脉所在,彼岸花没有尽头,忘川水也没有源止,但如果被人肆意折腾,他总也好过不了。
    除非……他敢杀了冥荫。
    …………
    这绝不是欲擒故纵,但夜澜近来腰疼的厉害,那并不是多么锥心刺骨的疼痛,反倒像是泡了陈年的醋,酸痛得直不起腰。
    他自然不可能随口就应了冥荫所谓的嫁娶,冥荫自然也真的没有放过他。
    从略有觉得不适开始,夜澜就意识到,小丫头那一番狠话,竟不是说着玩的。
    她没有去夺判官之位,就连阴差组长的职位也丢在了一边,地府奈何桥旁多了一景,一个风华灿烂的少女,常年挥舞着锄头,片刻不曾停歇掘着漫无边际的彼岸花。
    一开始,夜澜只觉得略有不适,但也只如蚂蚁瘙痒,可以忽略不计。
    而之后,仍旧是白黎教她的损招,不知从哪儿给她寻来了诡秘的药剂,只消挥手洒,彼岸花便大片大片的枯死。
    那于夜澜而言绝不致命,只如同命脉之上多了个小小针孔,腰疼死不了人……

  ☆、714。第714章 阎王很寂寞(十七)

夜澜徒劳揉了揉酸痛僵硬的腰身,堂堂地府阎王,竟被个小丫头弄得如同伤寒侵身,而且那小丫头还是他养大的。
    什么叫做养虎为患,饲蛇吞己,夜澜终于见识到了,但他不可能杀了冥荫,连根指头也不会碰她,只不过……他得找她谈谈。
    连他都不能笃定自己的心意究竟如何,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少女又懂什么?
    她确实聪慧,可总也有懵懂之事,人心善变,更何况她仍旧涉世未深。
    她说她喜欢他,可她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又知道什么叫做承诺?
    一句喜欢,一句承诺,曾将他爹夜溟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追随几世从无善终,只差一线便魂飞魄散。
    虽然后来有了他娘红菱,但在夜澜看来,这世间死不可怕,交了心却被付之一炬才可怕。
    这些,怎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能懂?
    “我为什么要懂?”冥荫正色反问道,“那是上一辈的旧事,未曾发生在你我身上,我如果偏要去弄懂你爹,难道想做你的后娘不成?”
    夜澜坐在枯死的彼岸花旁,扶着酸痛的后腰直皱眉,他就知道,与冥荫谈话,一定会是这样的局面。
    枉费他活了几千年,竟然辩不过一个小丫头。
    “总之……不是什么欲擒故纵,我不同意,你别白费工夫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像当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喜欢。”冥荫话语坦然,却分外坚持,“但我喜欢你,也知道你不会信我年少会有什么长情之心,也无法证明,只不过……”
    冥荫说话间,蹲下来抚上夜澜的后腰,“我不是当真舍得折磨你,要逼你就范,只是……我一直在这里,让你能感觉到我存在,彼岸花没有尽头,我便坚持到没有尽头的那一天,直到你愿意相信我。”
    夜澜的腰很痛,心里也并不舒坦,但他劝不动这个固执的丫头,只退而求其次道:“那你能不能换个位置?总是停留在腰际……我也是堂堂阎王,面对众判官,总这样直不起腰……”
    冥荫无辜的耸了耸肩,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你命脉对应的到底是哪处,只选了奈何桥边算是当中的位置,若贸然换了……”
    说着,冥荫的目光,飘悠悠挪到了夜澜的腰部……往下。
    夜澜只觉私密的位置一阵阴冷,他似乎从冥荫的目光中,看到了欲逼他就范的突破点。
    说好的当真不舍得折磨,不会逼他就范呢?
    “那我就……换个位置?”
    “我应了,我娶你。”夜澜瞬间松口道。
    冥荫甚至有点儿难以置信,喜出望外问道:“当真?”
    “当真。”夜澜沉声痛快得毫不犹豫。
    然而,冥荫颇有为难的咬了咬唇,替夜澜揉着腰,面露心疼,“我很喜欢你,但我舍不得勉强你。”
    “不勉强。”夜澜信誓旦旦道。
    他还能争什么?他又不能杀了冥荫,还能争什么?
    他就算把冥荫丢到三界之外,白黎已经做了那么多阴损的事,还差把冥荫重新带回来么?

  ☆、715。第715章 阎王很寂寞(十八)

如果冥荫再换个位置折腾,他真的不能保证,如果这种酸痛转而向下,他还有没有力气来向冥荫妥协。
    冥荫很高兴,甚至喜极而泣,纤长的睫毛染了些许泪光,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眼眸中流淌出来的情意,甚至让夜澜觉得似有眼熟。
    他曾经无数次看见,陌浅看向白黎时候的目光,就是如此。
    有殷切,也有讨好,更有着那种不需要承诺的矢志不渝,还有……心疼。
    虽然他现在遭的罪,是小丫头自己下的手。
    或许……他也不舍得。
    他不舍得她说,彼岸花没有尽头,她便坚持到没有尽头的那一天。
    或许……他也会心疼。
    虽然地府日长,但要她大好年华都放在这件无用的事上,他也不忍。
    毕竟换个位置替她想想,她一腔情意,却碰上了他只因父辈前车之鉴便视而不见,于她而言也是不公。
    那只是他的恐惧,他的执念,却不该由她来承受代价。
    冥荫仍是稚嫩,圣贤书中总不会教她男女之事,陌浅身为师父,总也不会将房中术都交给了她。
    她只仰头,在夜澜唇角印了个吻,便笑得分外满足,活像得了天大的宝贝,雀跃得不知该如何表达。
    “对了,我从书中得知,你虽是半妖之身,但毕竟父辈乃是纯正血统的狐妖,你生来便可化有人身,但也可化回原形,你要不要试试看?”
    这也是冥荫的执念,无关乎任何情意,也没有任何理由,她只一心就想……
    夜澜的脸瞬间黑透,咬牙切齿道:“别得寸进尺!”
    冥荫耍赖般伸了一根手指,“就一次。”
    “半次也不行!”
    冥荫看了看身旁枯死的彼岸花,若有所思。
    “就一次,下不为例。”夜澜瞬间又妥协了。
    他总不能当真坚持到冥荫将心中所想付诸行动,那一旦让她明白,要是掘了某处的彼岸花,他连丁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那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
    冥荫终于如愿以偿抱得了一只银狐,毛绒绒尖长的耳,硕长蓬松的尾,浑圆粉嫩的爪,都令她爱不释手。
    她相信,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绝不是最后一次。
    地府传言,阎王是个妻奴,比魔王赢华更甚,王妃让他抬右爪,他绝不敢给左爪。
    而夜澜虽是被逼婚,但大婚也没有半点儿仓促,大婚准备了整整十年,他甚至在大婚前夜,以秘术分了一半寿命给冥荫。
    于修行中人而言,寿命更加显得虚无,可夜澜还是做了,那不仅仅是寿命,还是两人自此相连的承诺。
    只不过,就在夜澜大婚当日,还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就在那一天,白黎竟然十倍还清了曾经欠下的罪孽,盘笑亲自下至地府,硬逼着白黎向他一拜,才将天位还给了他。
    用盘笑的话说,夜溟曾遭遇宿命波折,累及后人心存忌惮,那本是银狐一脉断绝的根源。
    而白黎一番推波助澜,令银狐一脉得以延续,那便是……功德无量之举。
    夜澜没计较,他也没得计较,如今世道,就连阴损的诡计都成了功德无量之举,他还能说什么?
    他更加没办法计较,惹了白黎,最终助他一个功德无量,若再惹……恐怕他又不知道被坑到何种境地,而白黎……怕要飞升至天外天了吧。

  ☆、716。第716章 魔情罪赎(一)

大雪纷飞的灾年,风声呼嚎,卷着雪花,夹杂着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呜咽哭声。
    地上的雪已过膝盖,却还在不停的下,三天三夜的大雪,压塌了不少简陋的民房,冰冻三尺,连出门也变得极为不易。
    罕见的雪灾冻死了家畜,也冻结了运送粮食的道路,小小的镇子被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镇子里的人断了买卖营生,大多数人仅靠着家中存有的炭火粮食,很难支撑到来年开春。
    路边偶见冻死饿死的人,这个时候还走出家门,几乎都已是无家可归,走投无路的。
    一扇朱红色的大门打开,凶悍的家丁连拖带拽丢出几个人来,管家一边招呼着赶紧关门,一边道:“你们走吧,这府里养不起你们这些白吃饭的人,走了兴许还有条活路,再留着……恐怕等到府里炭尽粮绝,就先把你们给吃了。”
    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跪在大门前不停拍打,不住哀求,希望官家能行行好,开开恩,依附着大宅哪怕极尽克扣或许还能活下去,可这个时候被赶出来,哪里还有活路呢?
    她们哪怕哭求在门前尚能活个一两日,可一旦离开,恐怕连今夜也过不了。
    唯有一个女子没有上前拍门哭求,脸上淡淡的悲哀,望了望面前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身后皑皑白雪。
    她身上仅有单薄的粗布衣裳,脚上也只有一双破旧布鞋,她只是这宅子里粗使的丫鬟,眼看着近身伺候主子的丫鬟也被赶了出来,她如何还有可能留下?
    哭也没用,求也无济于事,命运……从来没有同情弱者的时候。
    过了许久,女子才缓缓转身,一脚踏入及膝的雪中,漫无目的的向远处走去,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
    而就在这时,大宅墙边尽头处,一身灰色的衣袍迎风猎猎,雪花拂过披散的长发,那一双狭长微挑的眼眸似被风雪凝结,注视着女子离去的身影。
    “既然早就找到了,就只这么看着?看着她受人鞭打,艰难过活,再目送她冻死饿死,心里是不是很解气?”
    沐玄宸缓缓抬头,望向高高站在墙头上的嬴尧,“她上一世逢天道眷顾却罔顾天道之责,此一世受尽艰难困苦,颠沛流离,也是报应赎罪。”
    “嘁,矫情。”嬴尧不屑嗤了一声,眺望远方,“说什么报应赎罪,你若不惦记何必来寻她,寻到了又不肯插手不肯见面,都是魔界中人装什么道心中正?我就一边看着,也想说一句……活该。”
    “随你如何想。”
    “那这个人你还要是不要?”嬴尧爽快利落问道。
    沐玄宸冷眸轻瞥,“你欲如何?”
    “你若不想要了,我就带走。”话这么说,嬴尧脸上却仍旧带着嫌弃,“她是我父王一直想要的人,虽然现在今非昔比,只是个凡间的粗使丫头,但我父王有话,只要她还叫久让,哪怕带进魔界,做个魔奴也行。”
    沐玄宸的脸色微微阴沉,“她已转世重生,曾有记忆也被抹去,不可能再有醒魂的一日,何以这般落井下石?”

  ☆、717。第717章 魔情罪赎(二)

“别管太宽,那是我魔界家事。”嬴尧毫不客气驳斥道,“本以为有你将她带回魔界,也不必劳我跑这一趟,但看着你是不要……我如今留在魔界,不再回地府当差,身边尚缺几个魔奴。”
    “不必找这等理由,魔奴何处不能寻?何必偏偏是她?”
    嬴尧瞥他一眼,冷笑一声,“我魔界挑选魔奴,何须理由?沦落至这样的境地,能入魔界也是她的造化,难道你宁可看着她冻死饿死,才算心满意足离去?”
    沐玄宸木然望着远方,眼看着久让的身影渐行渐远,其实,她如今除了拥有曾经的命格,又拥有一样的名字,她根本算不得是久让。
    久让的命格乃大富大贵之相,可被前世孽债负累,这一世,天道不会给她任何眷顾。
    一个陌生人,他却就这么看着她,整整七年。
    她与曾经的久让相貌没有多少相似,不同的宿命,那性情也就无从谈起相像。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着她,就这么冷眼看着她颠沛流离,被人呼来喝去,辱骂鞭打,卑微的挣扎在世间艰难之中,为什么要看?
    难道只因为区区解气?
    背弃,欺瞒,利用……与他在魔界一无所有重头再来相比,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后的残景,久让不再是曾经的久让,沐玄宸也不再是曾经的沐玄宸。
    “呵,她何德何能,可以追随魔王之子,做个魔奴?”
    “我说了,挑选魔奴不需要理由,只要她叫久让,就行了。”说完,嬴尧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大雪纷飞之中。
    嬴尧不是来做月老的,他只想找个魔奴,虽然久让是他父王的故友转世,不过这样兴许更好?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久让的名字,叱咤风云,潇洒于世,绝世风华,有着足矣撼天动地的力量,千百年来唯有她一人,能让他那个横行一界,连魔王都敢揍的母后醋意大发,河东狮吼。
    他曾经以为陌浅就是久让,但女人的直觉甚是可怕,从一开始,他母后竟然就没对陌浅表现过敌意,甚至最后还逼着他父王帮陌浅。
    倒也无可厚非,陌浅那样单纯死心眼,又一碰就哭的小姑娘,绝不会伤了他母后那浩瀚强大的自信。
    但久让就不一样了,哪怕转世重生,多多少少总该残留点儿什么,够不够……他母后再揍他父王一顿?
    哪怕达不到三年下不来床,一两年行不行?
    只要别让他继续留在魔界,别再让那个小尾巴跟着他。
    大雪仍旧纷纷扬扬,久让其实无处可去,这个时候,就连大宅子都在往外赶人,没有人会收留她。
    她更加不敢离开城镇,连僻静的破庙烂屋也不敢栖身,那里挤满了走投无路的人,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只身一人,面对的可能要比冻死饿死还可怕。
    她只漫无目的的走,只觉得哪怕死在路边,也好过苦苦哀求死在抛弃她的大门前,虽然一样是死,看似没什么区别。
    可墙角处有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她,那饥饿的光已经不像是人,看着她也不像看人,而是一块新鲜的食物。

  ☆、718。第718章 魔情罪赎(三)

而几乎就在四个衣衫褴褛的壮汉扑过来的那一刻,身体却突然四分五裂,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身一脸,血色落在白雪上耀眼刺目,瞬间陷入松软中,又瞬间被白雪埋没,仿佛……只是她眼花了。
    风雪呼嚎,脸上的血很快结了冰,她伸手抹了一下,满手腥红的冰碴。
    久让忽然遥望四周,只在极远的地方,依稀有个灰色的人影,可风雪在眼前一闪,那个身影又消失不见了。
    然而,等她再回头,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黑色衣衫的少年,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她根本没有察觉。
    少年看似与她年纪差不多,但那脸上的冷意,比身旁的风雪更甚。
    “你救了我?”久让疑惑问道。
    嬴尧脸上露出满满的不屑,“我若杀人,绝不杀的那么难看,但你似也说得没错,我可以救你,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奴,奉我为主,唯命是从。”
    “可以。”久让毫不犹豫答道。
    嬴尧微微一抬眉,“什么也不问,便应了?”
    “冻死饿死被吃都是死,为奴为仆,又有什么不可以?”
    嬴尧没想到,带久让回魔界竟然这么容易,沐玄宸只出手杀了欲要抓她的人,却再也没出现,而久让答应跟他走,别的半句也没问。
    她安静得犹如奴性扎根于心底,认命起来异常省事,就连到达魔界的那一刻,她也只愣了一下,安守本分的没有聒噪。
    魔奴,是魔界中地位最低的存在,比在人间的奴仆还要低。
    人间尚有律法,多多少少保障奴仆的性命与买卖,但在魔界一概没有。
    说是奴,更像是一件私人的物品,一只家养的禽畜。
    魔界之主虽说胜武为尊,但嬴尧如今身为魔王之子,可以拥有无数的魔奴……
    “哥!!”突然,一个嘹亮的声音从天而降,嬴尧一惊,未及闪身,便如同泰山压顶,几乎将他砸翻在地。
    “你给我下来!”嬴尧咬牙一声怒喝,一把拽下骑在自己脖颈上的赢烁。
    赢烁凌空一个转身,安稳落地,笑眯眯的跑来抱紧嬴尧的腿,用力摇晃着道:“哥,你去哪儿了?父王说好你如果再乱跑会打断你腿。”
    嬴尧一脸嫌弃的抖了抖腿,却抖不开这个黏人的小丫头,原生的魔界中人长大要比人间凡人慢上许多,但这个丫头,未免长得太慢。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她仍旧保持着四五岁小丫头的体态,当然,心智绝非是四五岁。
    “我自然是有正事,你该chinai去chinai,再这么疯疯癫癫的,指不定谁断腿。”
    赢烁的顽皮超乎任何人想象,她可以攀着嬴尧的腰,踩着他的胯,一路骑上他的肩膀再度坐下,直到占领了最高处,才拍拍他的脑门,向前一指道:“那我们今天就玩chinai的游戏,看谁吃得多,目标母后,冲啊!!”
    “你给我滚!”嬴尧几近抓狂,奋力把赢烁拽下来,忽然一指跪在地上的久让,“我给你找了个更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玩玩看?”
    赢烁还是死抱着嬴尧的大腿,这才打量起跪在地上的久让,半晌翻了个白眼,“凡人而已,哪有哥好玩?”

  ☆、719。第719章 魔情罪赎(四)

“父王会比较喜欢她,你要不要带她去讨父王欢心?”嬴尧诱惑道。
    赢烁翻给他一个白眼,“你胡说,父王喜欢母后,见了母后才会欢心。”
    或许……还不是时候?
    嬴尧看着久让,怎么也不觉得,这样的久让,可以激起母后的醋意,对父王大打出手。
    母后从来就不会乱吃醋,除非是见到当真比她还要潇洒张狂的女子,眼前这个久让显然不行。
    可他带她回魔界的目的,就是用来摆脱小魔女的。
    “对了,你不是最害怕那个冷着脸的魔兵统将么?”嬴尧突然转口问道。
    一提起魔兵统将,赢烁的脸色瞬间有点儿悻悻然,“干嘛?”
    “我告诉你,只要你带着她,魔兵统将沐玄宸距你十丈开外,必定撒腿就跑,但你别问为什么。”
    赢烁自然想问为什么,但还是堪堪忍住,眼睛幽幽的有点儿发亮,“真的?”
    “若有假,我输你两罐糖。”
    “那我去试试。”赢烁瞬间松了嬴尧的大腿,转而去拽久让,“走走走,我带你去吓唬魔兵统将。”
    久让看向嬴尧,嬴尧冷笑着点了点头,“去吧,她是我妹妹,听她的吩咐,不得怠慢,否则,我就把你送回人间。”
    赢烁把久让带走了,虽与嬴尧的打算有所出入,但是……世界总算安静了。
    …………
    久让觉得,魔界与人间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荒唐与疯狂。
    她被赢烁一路拖着跑,多少也听明白了一些,赢烁在这里可以肆意妄为,因为她在这里的身份,应该是个公主。
    但她又不像是传说中人间的公主那样,该是天真可爱,该是柔弱端庄,可她真的……比她见过所有的乡下野丫头还要疯。
    赢烁跑得飞快,拽着她几乎一路踉跄,直冲一栋漆黑的宫殿,沿路有不少身着铠甲的人纷纷避让,仿佛畅通无阻,直杀正殿。
    “沐玄宸在哪里?”赢烁随口问了个人。
    “统将还在殿中分派事务。”
    赢烁几乎飞一般拖着久让直奔正殿,可就在她们到达的时候,正殿尽头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唯有殿中还站着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们就仿佛一路所向披靡般就占领了这里,赢烁还将久让一把推在了那张黑色的大椅子上面。
    “你,告诉我,沐玄宸是不是撒腿就跑了?”赢烁随手点了个人问道。
    被点到名的魔兵有点儿懵,不仅是他,几乎大多数人都犯懵的挠着头。
    “那个……方才议事过半,统将突然闪身离去,属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哈哈,果然很灵验!”赢烁张狂笑着,一跳坐上了久让的腿,冲着下方道:“既然他怕了我,那就是不战而逃,以魔界的规矩,魔兵之将的位置就该我坐,你们以后都要听我的号令!”
    下方魔兵那一瞬间的凌乱几乎难以形容,小儿的话不能当真他们自然明白,可他们想不通,赢烁今天到底是哪儿来的胆量,敢跑来挑衅沐玄宸?

  ☆、720。第720章 魔情罪赎(五)

当年沐玄宸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修为暴涨,又是如何能一举夺下魔兵之将的位置,在魔界并不是什么秘闻。
    他犯下的杀戮数不胜数,是震慑也是狂妄,那一身的血腥杀戮之气沁入神魂,比真正的魔界中人更胜千百倍,连他们这些魔兵在他面前,也免不了要端着几分小心。
    魔界众所周知,赢烁很怕沐玄宸。
    当年赢烁的周岁礼,受魔界各方拜见,见了谁都没事,唯独见到沐玄宸,突然嚎啕大哭,哭了整整一个时辰。
    而这些年来,但凡偶有场合,赢烁只要见了沐玄宸,一定会面容失色,吓得要么失声大哭,要么躲在王妃身后瑟瑟发抖。
    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心境灵敏,怕极了沐玄宸那一身血腥杀戮之气。
    然而今天,她敢堂而皇之的闯入统将殿,还信誓旦旦的说……
    看一会儿沐玄宸回来,不吓你个魂飞魄散。
    但是赢烁今天异常兴奋,因为她坚信她哥不会骗她,而且明显已经应验了不是么?
    “咳,为了证明我没有趁人之危,胜之不武,我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赢烁信誓旦旦道,“我数十声,如果沐玄宸出现在这里,那另当别论,但如果不出现,就是他认输放弃,十……”
    久让觉得如坐针毡,她不知道赢烁这一番玩闹会有什么后果,但她一直以来只是个大宅子里的粗使丫鬟,被卖来卖去命运都不曾改变,可她如今竟坐在一个冰冷宽阔的大椅子上,抱着一个无法无天的孩子,面对众人惊愕却未失了恭敬的目光。
    她不知道那个魔兵统将是谁,赢烁为什么偏偏来挑衅他,或许听似个了不起的人物,也该是……不好惹的。
    赢烁很快就把十声数完了,如众人所见,沐玄宸根本就没有出现。
    “那就这么定了,从今往后,我就是魔兵统将,你们还有什么事,速速报来。”
    魔兵们面面相觑,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做了选择,纷纷表示没什么事了,魔界如今太平无波,他们闲的天天数手指头,哪里会有什么事需要禀报?
    赢烁很失望,不过也大方的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可堂而皇之占领了统将殿,实则连沐玄宸的影子都没看见,更没看见他撒腿就跑的狼狈,多少有些遗憾。
    “走,我们出去找找看。”赢烁说着,跳下久让的膝头,拽了她就走。
    可没走两步,久让还是踉跄着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如果说她从人间乍然来到魔界,一直在勉力适应着,可总也有适应不了的时候,比如,她会饿会累,于她而言的这一番惊心动魄,几乎令她难以承受。
    “呀,我倒忘了,你还是个凡人,要不这样吧,我教你修炼,不然你可跟不上我。”
    …………
    对于一个魔奴而言,一切都是不可选择的。
    赢烁要教久让,不管教什么,怎么教,久让都没有表态的权力。
    而沐玄宸不出现,赢烁就索性占领了统将殿,她乱七八糟的教,久让就乱七八糟的学,一会儿打坐,一会儿学法术,一会儿又有模有样教久让一点儿剑术。

  ☆、721。第721章 魔情罪赎(六)

她不见得有多负责,于她而言,久让只是嬴尧的替代,可以随她玩。
    乱七八糟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沐玄宸竟然真的没有出现过,赢烁草草教了久让一些身法之术,便兴冲冲的拽着她继续……追着吓唬沐玄宸。
    赢烁玩得很欢快,她热衷于一次又一次印证自己突然变得强大,虽然没有将沐玄宸真正逮个正着,或者亲眼看到他落荒而逃,但她一次次先行打听好了沐玄宸在何处,匆匆赶往又扑空,就足矣令她乐此不疲。
    久让没有选择,她更不敢反抗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因为赢烁说,魔界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没有所谓律法,只有所谓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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