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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在上艳鬼妖夫别乱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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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殇淡笑看着她,又状似随意得再次挥动衣袖,呼的一声,几乎没有任何助燃之物的牢房内,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势好像从点燃一刻便已是烈焰冲天,瞬间吞没了牢房,依稀只见其中一个仓皇挣扎的身影,与火苗一同舞动。
“啊,不过,忘了告诉你。你最看不起的妖,却有着你难以想像的法力。我不会留着你的魂魄去幻化什么冤魂厉鬼,也不会容得你去地府告我一状,所以……你没有下一世了。”
他不会告诉修国公主的是,不管是与他合作还是交易,但凡碰过无昼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得下来。
他也不会告诉修国公主,三年多来,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从来不需要理由,甚至没有半句废话。
他更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
天牢熊熊大火,公主府驸马跨院中的小屋内,却是另一场抵死缠绵,从一开始便是不死不休。
好像最后一刻就要世界末日,好像再过旦夕间便是生离死别,好像即将失去才是最珍,静静等死才是最痛。
千叶慢慢俯身,吻去无昼额头上的汗水,消化着又一场爬上巅峰的欢愉,缓缓吻上他的脖颈,将他紧紧搂住。
她第一次无计可施了,如果世间事可以后悔,她其实可以避免这一场灾难?
如果她不受伤,如果她提防过周围的暗箭冷枪,如果她一开始不那么轻敌……清殇的身上确实没有杀气,但他对无昼,却从来不会手软。
或许,如果她来到这个世界,便有属于自己的力量,就不会这样束手无策?
183。最难看的死法(7)
或许,如果她在这个世界,不要那么固执,用自己上一世所学,去改变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她现在不至于举步维艰?
可她连哀求无昼再给她一次机会的可能性也没有,其实无昼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他的身体慢慢好起来,甚至一次次想要保护她,只是,她轻敌了。
来到这个世界,她已经习惯了玩弄看似珍贵的生命,毕竟人死了又怎样?在她而言无非是换个方式活着,一种叫人,一种叫鬼。
但她这次却玩不起了,她输了,输掉的是无昼。
无昼的心跳声已经不再蓬勃,呼吸也渐渐轻浅起来,望向她的眸子已经退去了血红,一片灰色,却深邃得令人神往。
头顶两只尖长雪白的耳朵已经失去了力量,无力垂着,随着呼吸偶尔还有颤动。
而他身下,整整八条长尾已经铺散开来,像极了一朵雪白的莲花。
“千叶……说爱我。”
“你知不知道,今生今世我遇见你,已经让我很想抓心挠肝,不吐光了血都难以甘心,你说……我要不要说爱你?”
无昼淡淡一笑,“那就证明你爱着我。”
千叶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儿快要绷不住,固执得又一次将糕片递到无昼嘴边,“吃一口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
“没用的,这些东西……已经救不了我。”
“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我总得做点儿什么,你说……你要什么,我都能为你……”
“千叶,你能为我如此,我有生几千年来,已无憾事。”
千叶还是不住的摇头,眼泪又一次顺着干涸的痕迹流淌下来,突然俯身捏上他头顶的两只耳朵,“自私的狐狸,你无憾事了,你就不管我?你为什么总想着要死,就没想过怎么才能活下去?”
无昼有些吃力甩了一条尾巴到她手中,笑道:“若能活,谁愿死?身边有你,我更不愿,只不过……”
“只不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我区区一个凡人,做不到,对么?”
无昼的尾尖扫着她的手腕,痒痒的,却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把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是凡人没错,可我曾经却是妖界至尊,如我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又为何拿来为难自己?”
其实,在意就够了,几千年来,又有谁能将强悍的他捧在掌心中一般小心翼翼?
其实,喜欢就够了,这些日子以来,千叶从一个待他随性而为甚至给他难堪的女子,为他变得如此细心体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愿意为他不顾性命。
有这些,就够了。
无昼静静看着千叶,想伸手替她拂去眼前的发丝,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而他也不愿再勉力挣扎,就这样看着她,好像只是片刻的休息。
或许就这样看着便是永恒,他不知死是什么滋味,他此前也从未惧怕过死,这兴许便是他不能渡劫的缘由所在。
那他现在好像怕了,真有些害怕要离开千叶……
突然,床幔外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声,悠远深长。
184。最难看的死法(8)
千叶的脸色一僵,第一反应便是拽过一旁薄被,先给无昼盖上遮挡严实了,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勾过旁边被无昼拽断了系带的衣衫,越想越不对。
她能感觉到外面还有侍卫把守,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人推门进来,就好像是有人凭空出现在床榻边上。而那叹息声,好像已经看尽了来龙去脉,那就是说……已经围观了很久?
“是清殇?”千叶不禁猜测道。
无昼的目光有些恍惚,想了一会儿道:“应该不是。”
“魔王殊绝?”
“不会。”
千叶草草穿好了衣服,看着奄奄一息的无昼,心中一颤,只用薄被将他盖好了,牢牢护在身后。
伸手慢慢撩开床幔,外面已经是一片朦胧的晨光,略微清冷的空气涌进来,冲淡了床幔中浓情缱绻的气息。
而其实没有距离床幔太近,挺立站着一个男子,年纪尚轻,脸上却满是严谨肃穆,一身墨黑色的衣袍顺直坠地,头戴紫金玉冠,半披半髻的长发直至腰间。
若不是那一头长发也同样黑如泼墨,与那身衣袍几乎融为一体,就凭那身黑色,千叶还以为是见到了冥王。
但是,样貌也不像,那人脸上,除了严谨与肃穆,还有着她极为熟悉的正气与傲然,但这个人……她并不认识。
“你是什么人?”千叶也不再分辨对方身上有没有杀气,索性先统统当成是坏人,披着羊皮的狼,她吃一次亏就够了。
“印玄。”对方淡淡答道,声如梵音圆润。
印玄?千叶转头看像无昼,而无昼也只是思索半晌,慢慢摇头,这个人虽说一来就报上了姓名,可他们都不认识。
“你来做什么?”千叶一边问着,背在身后的手,从袖中悄悄掏出匕首来。
印玄好像极为无奈看了她一眼,也不欲靠近的样子,继续道:“你叫千叶,实则是善德世家左信仪,不过,聚九派竟然有你这等弟子,连自己的师祖也认不全,就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师祖?千叶一愣,其实,她是个好学生,但也是个偏科的坏学生。
法术阵法她学得来劲,但那些宗门历史,她一向闲来做读物翻翻罢了。
毕竟就算是知道那些早已升天或者死掉的师祖们姓甚名谁,能够保佑她的几率也少之又少,有被宗谱的时间,不如多学法术。
忽然,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放在她手心中,丝丝的痒。其实她很喜欢无昼的尾巴,但她知道,如果可能,无昼更想递给她的是他的手。
而正在这个时候,印玄也抬脚向他们走过来,步伐沉稳却犹如漫步云端,再近几步,千叶便看到了他身上刻意压制的仙气。
他真的是仙,且仙位应该不低,聚九派这么多年来,能够修成正果升仙的人屈指可数,如果是上仙的话,那他就是……
“你是……聚九派升为上仙至今只有一人,你是那个……算是我的……祖……师爷?”
印玄这才略带几分满意点头,“好在还没有欺师灭祖到令人想清理门户的地步。”
185。被祖师爷围观了(1)
一听到清理门户,千叶瞬间又警惕起来,她可没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如果这祖师爷真是来清理门户的,上仙一级?她哪里打得过?
握着匕首的手忽然一空,千叶赶忙转身,一把抓住出鞘一半的匕首,噌的送回刀鞘中。
“不总是想着死,能有那么难么?你总得信我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落在任何人手上,如果我无能为力保护不了你,最起码……你的命留给我,好不好?”
印玄摇着头,几步间已经到了床榻边上,二话不说,手指拈起,指尖已是仙光萦绕,融融的像一个光球。
千叶将无昼搂在怀里,突然在他耳边道:“我一直没对你说过,我……”
“生离死别,为时尚早。”朗声一句犹如天音裁决,印玄将指尖白光幽幽弹入无昼口中,也不再故弄玄虚,迳直问道:“我为何要除掉他?”
“什么?”千叶一愣,眼睁睁看着白光没入无昼口中,抱紧了他,可真未发生什么异状。
印玄又极为利落将另一个光团弹入她口中,千叶也几乎没有拒绝咽下去,一片暖融融的感觉慢慢游走四肢百骸,无昼跟她的感觉是不是一样?
“我随曾为聚九派中人,可身为上仙,也必要遵仙规律令。他是为妖尊,择修佛之路,日后将同在九天之上共处,我又为何要害他?更何况,上仙责难修佛修仙之人,天|理也必是不容的。”
“那相助又是为何?”无昼好像恢复了些力气,偏头看向印玄,身后的长尾也在一条条收起,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放弃警惕。
“无昼,好点儿了没有?”千叶却只在乎这个。
其实在她看来,问题似乎并没有那么复杂,如果说,仙规律令,上仙不能责难无昼,印玄就算前来相助也没什么太蹊跷。
毕竟,无昼日后若是修成正果,地位甚至比上仙更尊贵,有个上仙愿意出手相助……天界里就不知有没有拉党结派那么一回事。
但总之印玄也说了,他们日后要在九天之上共处,他没有理由害无昼。
更何况,一次出手,已经将无昼从垂死挣扎的边缘拉回来,印玄有出手相助的心,也有那个能力。
无昼点了点头,好像身体也有了些力气,竟然慢慢收回了耳朵,扶着千叶的肩膀坐起身,却冷不防,身上的薄被缓缓滑落,露出颈间胸膛上,星星点点的红印。
但那些红印,并不是千叶留在他身上的。
千叶赶忙拿起衣袍给无昼披上,见他脸上泛起厌恶的表情,又赶忙道:“先凑合穿一下,一会儿我让人准备沐浴的水,再给你换一套新衣袍。”
印玄见两人屡屡对他视而不见,索性一挥手,点亮了屋中烛火,施施然走到一旁椅子坐下。
千叶替无昼穿好了衣服,又理顺了长发,这才想起被冷落到了一旁的祖师爷。
然,被祖师爷围观了床榻上的事,也多少有些脸发烫,说不出的尴尬。
186。被祖师爷围观了(2)
“祖师爷,这些事……”
“早就得知你与他相遇,相遇则是缘分,更何况你又有善德世家忠义之托,聚九派当年既然收你为徒,又岂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门派?”印玄正襟危坐于椅子上,显然就是要开始训诫了,“本想让你带着他回到师门暂避劫难,却不想,一次次召唤却吓跑了你。”
千叶脸上的尴尬越来越重,看看无昼,他却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的事,无昼又真真怪过她哪一次?
印玄停了一会儿,又道:“千叶,你也看到,普天之下劫数众多,莫说你只是聚九派的弟子,就算是你的师父,或者是我,也难以为他抵挡劫难。”
千叶握紧无昼的手,也不再避讳道:“祖师爷若要劝说就不必了,我和他不会分开。”
印玄却一点儿也不感觉奇怪的摇了摇头,“我和你师父的意思,便是让你们一同回师门,涧溪山也是山水灵地,又有众多法力高强的弟子守护,必也能护你们周全。”
千叶又一愣,庇护?她的师门,会倾力庇护无昼?
明明是门规有云,见狐妖必杀之,那会不会这是个大陷阱,为的就是除掉无昼这只妖尊,可方才印玄要是不帮忙,无昼也已经大限将至,没有回天之力了。
而且,印玄又说得言之凿凿,且对于一次次身陷困境的他们来说,着实太有诱惑力。
“为什么?”无昼突然开口问道,灰色的眸子泛着清冷的光,一遍遍审视着印玄,好像这个世上,除了千叶,他谁也不信。
印玄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什么笑容,只是语气稍软,看着千叶微微叹息,“千叶毕竟是本门弟子,本命格安逸无忧,却偏偏与你羁绊,从此劫难不断颠沛流离。我纵是可以不理会你,但她毕竟是我门下弟子,受后世弟子焚香叩拜,我又岂能见她逢难却置之不理?”
无昼的眉一紧,“你可以强带她离去,又何必赌上一山满门之运势,为我挡去劫难?”
印玄看了看无昼,又看了看千叶,似乎有些无奈的再次摇头,“你以为,修仙之人就必是无情?你以为,天师之尊就必是不通情理?你以为,名门正派就必定要迂腐?天师整日与妖魔鬼怪为伴,见异类多过见常人,纵是爱上一只妖,又有什么奇怪,又有什么罪无可恕的地方?”
“人与妖必是殊途,形同毁你门下一修行弟子。”无昼反倒毫不避讳提醒道。
印玄还是摇头,脸上肃穆的表情也越来越无奈,“纵是殊途,也乃命定。我就算拆散了你们,千叶便能老老实实修成正果了么?修成正果并非勤恳便成,还要机缘巧合,一切乃是天定,大多时候,你我也更改不得。”
“那你大可以……”无昼还要质疑,却被千叶轻轻捏了手。
千叶看向印玄,直言道:“他被下了噬骨咒,且不知下咒之人是谁,就算有分罪符,恐怕也难能再撑过几次了。”
187。被祖师爷围观了(3)
印玄想了想,慢慢点头,“噬骨咒并非只有下咒之人能解,虽艰难些,我可以倾力一试。”
“他的食路被魔王殊绝封了,一次次精气枯竭,难以为继。”
“仙力暂可为继,相信殊绝按耐不住之时,便一定会亲自找上门,你们独行在外,就更加不妥了。”
千叶看向无昼,无昼也在看着她,可两人眼中的东西却不尽相同,千叶眼中是得贵人相助,否极泰来的喜悦,而无昼眼中的神采又一次变得晦暗不明,怎么也看不透了。
可这样的援手实在令人难以放弃,印玄说的没错,千叶只是个小小的天师,无昼纵然是妖尊也落得如此地步的劫难,就凭她,救不了无昼不说,还要凭白搭上自己做炮灰。
而现在摆在面前有一棵大树,上仙之尊的祖师爷,还有整个聚九派……
她知道,无昼不喜欢天师,让他跟她回师门,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令他难以接受的事,但她一定要带着他回去。
她不怕死,但如果能让无昼脱离这个充斥着屈辱与磨难的泥沼,她什么都愿意做。
大不了,她寸步不离守着他,大不了,她再多学些法术,随时可以带着无昼再离开,只要他安好,又有多少是她在意的?
千叶整理好身上的衣衫,下床对着印玄扑通一声跪倒,拱手道:“多谢祖师爷出手相助,弟子千叶……感激不尽。”
印玄这才受用的微点头,“方才本还想提醒你,莫忘了师门的规矩,但看来是我偏颇了,聚九派向来不会有不懂规矩礼仪的弟子。”
“还有一事……祖师爷,我的大师兄苏幕……”
“已有耳闻。”印玄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几步走过来扶她起身,却仅因为这一个动作,便受了无昼一记冷眼,又道:“苏幕遁入魔道已是千真万确,下次再见面务必要小心,不可急于与其争论……”
千叶一直也想不明白,上个月还义正言辞斥责她迟早要遁入魔道的苏幕,竟然会先她一步,弃了师门,与魔道为伍。
而苏幕听那个修国公主命令的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不能说不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仍旧必须承认,那一刻,她心里不仅仅是愤怒,还有恶心。
印玄交代了几句,也至始至终没再多看无昼一眼,就好像,他只是为了关照千叶这个本门弟子,无昼只是沾了光罢了。
而再定下来,便是让她们休息两日,之后来接她们走,所谓的走,恐怕就是仙法一类了。
千叶对印玄有个极好的印象,不说那些同门的情分,初见面时便救了无昼一命已是大恩,又要庇护她们,已让人感恩不尽。
如今又让他们再休息两日,其实也是让她处理她和左信宏见面叙旧,又或许……还有殒的事。
这样细致的安排,没有纡尊降贵的施舍之意,平易近人……
印玄着实完美,也难怪会年纪轻轻就平地升仙;位及七重天。
…………
188。被祖师爷围观了(4)
无昼没有再对后面的安排有任何异议,就是听着千叶说,虽然仙力维持着让他精气不散,可好像还是很困倦的样子,寥寥几句又揽着她睡下。
但也仅仅是这么搂着她,不再有火热的吻,不再有任何热情的迹象,好像是累了,乏了,倦了……
千叶也累了,沉沉睡去之中,好像做了个梦,一个看似美妙,却又无端让人心酸得快要拧出水来。
梦里还是这间房,还是这个床榻,无昼轻轻伏在她身上,悄悄的似乎不愿惊动她。
但他露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捉着她的手,让她轻轻的摸,一遍又一遍,纤长的发丝从指缝间溜过,两只着实喜人的耳朵还会不住扇动,带着温热细腻的触感,纵是在梦里也欲罢不能。
她不知道无昼究竟露出多少条尾巴拥着她,颈间绒毛蕴暖,手中丝丝的痒,腰间也是片片暖意。
偶尔坏心眼的一把攥紧长尾,长尾颤抖一下却没有溜走,由着她恶意揉捏,甚至捏痛他。
任她肆意玩了一会儿,无昼又引着她的手,慢慢附上他的心口。
他很喜欢这样,他喜欢她的手捂着他的心口,说这样心里会舒服很多。
他说,她的手是暖的,他的心是冷的,她的手,让他感觉到温暖。
“千叶,还是痛……”
这好像是梦中的最后一句话,久久回荡在千叶脑海中,梦境中挣扎不动,千叶想问他,究竟是哪里痛,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艰难挣扎的一夜,待到再醒来,天刚濛濛亮,千叶总觉得好像经历了一夜的劳累,包括心里,都异常的疲惫。
但又似乎睡得很沉,她已经有很久没睡得一觉天亮,很多个夜里,她都会睡着睡着就睁眼,偷偷看看无昼还在不在。
然,千叶下意识摸向身边,身边的床榻,早已经凉透。
猛地睁开眼坐起,四周也安安静静的,晨曦微露,仿佛一切都是梦境。
真的是梦吗?无昼在向她告别?身边床榻已经冰凉,他……走了多久了?
去哪了?他形单影只落魄至此,他……还能去哪儿?
“殒,看见无昼了没有?”
殒早就避开了两人的情浓悱恻,从屋外飘飘忽忽进来,眨了眨眼道:“大人,您把无昼弄丢了?”
“不跟你开玩笑,他应该是自己离开了,赶快帮我去找找,方圆……”
“大人,他如果不是开门自己走出去的话,施展法术,别说方圆百里,千里他都去得,大人要怎么找起?”
千叶的心一凉,她从昨天晚上就在担忧这个,她明知道,无昼是一万个不愿意,不愿跟她回到师门。
或者说,他身为妖尊,面子里子都接受不了让天师满门庇护,并且还要寄人篱下不知多久。
她其实都知道,也都能理解,但一心只觉得,与其在外面受尽那么多的磨难,为何不能低一下头呢?
就算是寄人篱下,就算是被自己不屑的人庇护,她还站在他身边不是么?
她会尽可能……
可她却是忘了啊,这只妖,活了几千年,什么时候学会过识时务?
189。被祖师爷围观了(5)
他如果真学会了识时务,不那么由着他那副高傲的性子乱来,他的日子……可能还会好过一些。
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走?
觉得她保护不了他?
确实,她确实没那个本事,她一直都很无能,什么……也没能为他做到……
怕她再连累了他?
确实,这次在公主府发生的事,几乎要了他的命,就算强说是他身上的劫难,可多少,也是与她有关。
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无能不是么?
她信誓旦旦说要对他好,说要保护他,说可以倾尽所有,可她的所有,本就没什么可以给他的啊。
心里突然一阵沉闷几乎透不过气,千叶用力捶了捶心口,忽而冷笑一声,问道:“现在你满意了?”
殒也明白千叶不是在跟他说话,飘忽回到乾坤袋中。
身体内那个忠义的灵魂久久不肯答话,可千叶既然开了口,就没打算要放过她,继续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拚命修炼,却终还是平庸无能,其实我知道,这具身体的法力来源于你,你限制了我的力量,是害怕我利用法术彻底摆脱你。
但是现在又是为什么?你一心一意要保护无昼,却仍旧限制着我的法力,哪怕最危急的一刻也没有要松动的念头,你到底想不想保护他?”
左信仪:“你把身体还给我,我自然会保护他。”
千叶果断摇了摇头,“痴人说梦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见聪明。我可以替你履行职责,却绝不会把身体的操控权还给你,这种事,没得商量。”
“如此,你也休想得逞。”
千叶没等到左信仪的妥协,却并不感觉意外,又道:“看来,你不仅仅是个忠义的灵魂,更是个自私的灵魂,为了威胁我讨回身体,不惜眼睁睁看着无昼受尽屈辱,甚至可以看着他任他去死,你是在拼谁的心更狠一些,我很想知道……你不是爱着他么?”
左信仪:“正因为爱他,才不能任你得逞,一旦获得强悍法力,你不会留在他身边!我宁可他身边留着你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也不愿让你抛开他独自去逍遥!”
千叶微微一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说我不爱他?说我重得法力之后,一定会离开他?”
左信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诚实道:“你如今该有的修为与法力,如果一旦没有了压制,你……随时可以飞升。”
“哦。”千叶随意的点了下头,“看来我之前的猜测也是对的,只不过没想到是你在捣鬼。我一直猜测,我和无昼发生了关系,他身体内的精气便是给了我,阳寿不尽,恐怕修为也会有所大增,可唯独漏了你的存在,你会私吞。”
“我没有!无昼公子给予我的法力,便是让我能倾力保护他,而不是让你凭白捡了便宜……”
“凭白捡了便宜?”千叶心里忽然一阵不是滋味,“先不说这些法力究竟是给谁的,那我问你,如此压制又要到何时?你眼睁睁看着他死掉了再拿出来,不怕悔之晚矣么?”
190。被祖师爷围观了(6)
左信仪:“所以,把身体还给我,只有我才能保他周全。”
“不可能。”
左信仪突然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其实你才是最不怕害死他的人,你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
千叶还是感觉有些费解,直接问道:“你凭什么说我不在意他?”
“因为你根本就不爱他,你心里还装着别的男子。你曾经这么多年苦心修炼,为的就是找到他,如果我将法力给了你,你必定会弃无昼于不顾……”
原来是这样。千叶茫然抬起头,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脑海中还响彻左信仪对她的控诉与指责,无非就是……她不爱无昼,爱的还是那个寻觅了很久的男子。
楚洛彦,她已经多久没想起过这个名字了,虽说是短短那么一两月,再想起这个名字,竟然已经有了陌生的感觉。
确实,她惦念了楚洛彦十几年,心心念念做一切事就是为了要找到他。
一切事……一切事……
“至于我爱谁,我不想跟你解释。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会离开无昼,帮助他渡过劫难直至修成正果,我也不会去找……”
“你的话不可信,前几日,你还梦见过那个男子!”
千叶一阵愕然,好吧,她做梦,左信仪也一定会知道她梦见了什么。
没错,她几天前确实是梦见楚洛彦,哪怕是在无昼的怀中,做什么梦她自己能控制么?
楚洛彦是她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的执念,又岂是说忘掉就忘掉的?
“那好吧,如果你觉得我的话不可信,那你就继续死守着那些足矣得道成仙的法力。等无昼死了,等我玩腻了,身体自然还给你,到时候,你想白日飞升无非是一个念头的事。”
左信仪:“原来你真的不爱他。”
“爱不爱,你说了不算,我也没必要证明给你看。其实……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
一席话说完,左信仪就再也没开口了,千叶还是穿着起床时候的衣服,坐在床榻上怔怔发愣,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不爱无昼?她惦念的还是楚洛彦?
如果她拥有那些强悍的法力,她就有办法能够找到楚洛彦?
如果她找到了楚洛彦,或者白日飞升,她就会丢下无昼任他去死?
“唉……”千叶长长叹了口气,看来,忠义的灵魂不仅特么缺心眼,就连情商都很低啊。
而再回过神来,她又不怕找不到无昼了,恐怕连无昼自己都忘了,他曾经剪下一缕发丝给她,作为传递信息之用。
之后,那一缕发丝,她肯定不会还给无昼,而是小心收在了阔袖的锦囊中,用雪白的丝线束编,一根也不会少。
妖的头发极其珍贵,相当于他们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剪了会痛,剪下来还能仍旧保有生命力,可万万不能落到有心人手中,否则……
就像现在,无昼不管不辞而别跑到哪里去,千叶都能找得到他。
“殒,清点一下,我还有多少家产?”
“大人,您也是小富之资了,无需一再清点家产。”殒从袖子里冒头出来,认真道。
191。被祖师爷围观了(7)
千叶眉一挑,“我只是担心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你从我袖子里拿了银子出去包二奶。”
“那大人未免忧虑过早,在这京城中,纳妾的聘礼也是极高的,大人这些家产,还娶不起一房小妾。”
“连二奶也包不起,你就说我是小富之资?你未免也太没见识了吧?”
“说小富,只是和大人之前总是减肥相比罢了。”
“唉……罢了,说不过你,练老了徒弟,气死了师父。”千叶长谈一声,慢慢开始穿衣梳洗,虽然昨夜那个告别的梦,仍旧让她心里酸痛得难受,可坐以待毙的去哭去埋怨,那就着实太难看了。
殒从袖子里飘出来,还像往常一样,替她叠好了床上的被褥,收拾好换下来的衣衫。
而后,看到衣衫上的系带被扯掉了,又飘回千叶袖子中,找出针线来,游刃有余的开始缝。
千叶洗了把脸,想了想,问道:“对了,你和那个太后是什么关系?我以为你去搬救兵,顶多是找到容家家主或者是左信宏,还没想到……你竟然能把太后搬来了。”
殒手中的针噌的一下扎透手指,默默的抽出来,反正也不流血,继续缝着系带道:“她乃是修国公主的母亲,修国公主无法无天,自然找她最是直接,更何况……”
“更何况,你跟她还是旧识。”
殒手中的针又一次扎穿手指。
千叶慢慢走过去,接过殒手中的衣衫,又拿过了针线,“你还是别缝了吧,我还真害怕,你一会儿会把手指头缝在我的衣服上。”
“大人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这里不好么?京城繁华之地,必有很多美食佳酿,我记得你也能喝几杯的。”千叶故意找着岔道。
殒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看向千叶的表情似有些为难,动了动嘴,还是低头没再说话。
“殒,也就别遮遮掩掩的了,我不问你以前的事,只问你,在这京城里,哪一家是手艺顶尖的铁匠铺?哪一家的皮革师傅最能做精细的活儿?还有,这里既然曾经也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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