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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娘娘上位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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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离曲昙华的脸越来越近,只剩下咫尺间的距离,可当她终于触摸上去时,却什么也摸不到。
自己是鬼啊!曲朝露潸然泪下,她嘶吼:“昙华!听得见姐姐的话吗?快站起来!快逃!”
曲昙华自是知道要逃的,她爬起身就跑,却被那车夫追上,狠狠抱住。
曲昙华在车夫手上咬出大大一个血洞,终于挣脱了,她继续疯跑。
四周一片漆黑,中元节的蜡烛点缀其中,似一只只凶兽炯炯贪婪的眼睛。曲昙华用尽全力狂奔,曲朝露在后面追着她,姐妹两个跑到了一处巷子口……
“哈!捉到啦!”乍然响起的男子声音,吓得曲朝露忍不住一颤。
曲昙华面如死灰,盯着巷子口的几个男人。他们都是王家的下人,簇拥着王耀祖。没想到始终没能避开他们,曲昙华甚至愤懑的想着,难道自己命该如此?
几个家丁冲上来困住曲昙华,曲朝露想上身,却发觉已经没有能力了。蓦然望到不远处一户高门大院,那不就是王相的府邸吗?
困顿之感如潮水汹涌奔腾,曲朝露双眼猩红,一股恨意直冲天灵盖,她尝到了一丝噬杀的渴望。
她突然想杀光这些人,像容娘一样的当个厉鬼,把所有欺负她和她家人的人都撕成碎片……
曲昙华被王家家丁掳走,拖到了相府门前。
王耀祖揪过曲昙华,将她带入怀中,禁锢着她,得意笑道:“昙娘子,今夜花好月圆,你我共度良宵好不好?”
“放开我!你这个无耻之徒!”曲昙华边喊边极力挣扎想要逃走。可相府打开的朱红大门离她越来越近,她像是个无力的羊羔般被丢进这张红色的血盆大口,只能徒然做无用的抗争。
“昙华!”曲朝露的脸孔因愤怒和惊惧而扭曲,一双眸子红的如浸了血。她扑向那张朱红镶金的大门,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正在溢出黑色的凶煞之气!
仿佛有“铮”的一声在耳际崩裂,曲朝露被大门前无形的屏障阻拦,被重重的反弹回去。
这次反弹的力量更甚于王耀祖的佛珠,差点震碎了曲朝露的魂魄。她吐出一大摊鬼气,氤氲成深黑色的一团,宛如夜里暗红的鲜血。
曲朝露艰难的支起身子,这才发现,相府大门左右各画着一只夜叉。
夜叉镇宅,厉鬼不入。
两只夜叉狰狞的瞪着眼睛,阴风簌簌,一时间满街满巷招引亡人的铃铛都齐齐发出刺耳的嘲笑声,在曲朝露脑袋里叫嚣,令她绝望的哭成泪人。
重重大院里曲昙华不断呼喊,和着中元节众鬼的狂欢亦或是哭嚎声,宛如地狱。
曲朝露怒吼着扑向大门,再一次被弹得惨叫着跌出,浑身鬼气四散,泪水涟涟。
一次次的扑上去,一次次的被弹回来,她不知道自己试了多少次。也许只有一两次,也许已经七八次,她数不清,也没有力气再试一次。她只想冲进去,想杀人,想把相府化成血海地狱。
又一次的,她被夜叉的屏障弹开,似无力的浮萍倒飞出去。
她想,自己大概要灰飞烟灭了,却不料眼前会出现一阙男子的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告诉我们,法定假日出游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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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前夫
曲朝露吃力的抬头——海水蓝蛟龙出海袍,绛色白玉鱼龙束腰,青玉金翅冠——是、是一品王爵的常服。严凉!是他!
那一瞬间曲朝露仿佛是堕入无尽的迷梦,绝望、挣扎、恐惧、企盼,辗转其中不得脱身。
严凉怎么会来?是他吧,是他在抱着她,那样惊异而愤慨的瞪着她?!
“怨戾冲天,我在城郊都感觉到了!你是想万劫不复吗!”他在曲朝露耳边低吼,有种沙场征伐所积淀的气势汹涌的袭上曲朝露,令她稍稍找回点清明。
曲朝露死死揪住严凉的袖角,“城隍爷!救我妹妹!我妹妹被王耀祖……杀了王耀祖……”话尚未说完,就感觉到严凉的手覆在她头顶,一股清澄绵润的清气被送入她体内,将她从嗜杀的怨气中剥离了出来。
曲朝露终于找回了些镇定,这才发现方才的自己竟然一心想要杀了王家所有活人,那被焦急和绝望所激发出的怨戾之气,那样浓烈而诱惑,差点就控制了她。
要不是严凉感觉到此地的怨戾,急忙赶来,或许她会化为厉鬼,再被夜叉打得魂飞魄散,不复存在,留下一股怨戾之气为祸阳间。
“城隍爷,救我妹妹……”
严凉低头看她一眼,跟在他身后的白无常见严凉有帮她的意思,忙上前拦住严凉。
“城隍爷使不得!直接插手阳间之事超出城隍权限,会遭天罚!”
什么……曲朝露听言绝望的要昏死过去。
严凉注视她片刻,听着相府里曲昙华凄厉的呼喊声,薄薄双唇有坚毅的弧度,眼底一抹决绝之色,惹得白无常不觉一颤。
“城隍爷三思啊!天罚之狠厉,绝非闹着玩的!”白无常再不顾等级之别,伸手拉住严凉的袖管,“那小娘子命该如此,和您无关,您不要掺和进去!”
严凉犀利的视线扫至白无常脸上,“既被我撞见,能救却不救,良心当何安?”他干脆的抽出被白无常捏着的袖管,“我是豫京城隍又如何?我始终先是东平侯严凉,而后才是豫京城隍!”他将曲朝露推给白无常,“照顾好她!”
他大步踏向相府大门,衣袍被一阵烈风扬起锋利的形状。
严凉冷眼扫过镇宅的夜叉,厉声道:“吾乃豫京城隍,尔等见吾还不退下!”
那层保护相府的屏障立刻消失,严凉衣摆一扬,大步踏上台阶,冲入相府。
片刻后曲昙华的惨叫就戛然而止,曲朝露一瞬不瞬盯着大门,直到看见曲昙华被严凉带出来时,曲朝露所有的力气都没了,脚下一软,眼前堆积了白雪般模糊的水雾。
曲昙华的上衣被撕烂了好几块,严凉弄晕王耀祖院子里所有人后,扯了件小厮衣裳罩住曲昙华。
他带曲昙华走出相府,曲昙华犹觉得是一场噩梦醒来,几乎怀疑起真假。她愣愣跟着严凉走下台阶,踩在沁凉的青石板砖上,猛地一个激灵,揪住严凉一抹衣角。
“东平侯!您是东平侯!”
严凉略一皱眉,平和道:“是。”
“您如今是豫京城隍……”曲昙华想到什么,惊呼道,“是不是我姐姐请你来救我的?我姐姐在哪儿,她回家了吗?”她说着就跪下来给严凉磕头,“求城隍爷让我见见我姐姐!”
昙华……曲朝露心酸如涌,吃力的前行几步,停在曲昙华身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黯然失色,知道昙华听不见。
白无常则连忙问:“城隍爷,相府里的人……”
“不会有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我消了他们的记忆。”严凉轻描淡写,却惹得白无常浑身一抖,不禁懊恼扶额。
这下惨了,城隍爷这么大动作,非得被天罚折磨死不可!
曲朝露从白无常的反应里也窥知一二,不禁愧疚的望着严凉,眼中盈盈含泪,咬唇不知该说什么好。一面又看着跪在地上的曲昙华,见严凉将曲昙华扶起来。
“你姐姐就在你身边。”严凉静静道。
曲朝露吃了一惊,曲昙华更是惊讶的倒吸一口气,连忙四下环顾。
“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姐姐!”
曲朝露想应声,见曲昙华背过身朝别处寻去,曲朝露也不由追过去。这时忽然一道法术朝曲朝露罩下来,她一讶,见施法的人是严凉。法术的光晕将她笼罩,不过片刻便又消散如云。曲朝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曲昙华转身之际惊呼出“姐姐”二字时,曲朝露才惊觉,严凉让她在妹妹面前现形了!
“姐姐!”曲昙华刹那间泪如雨下,扑向曲朝露。
曲朝露大脑一片空白,却激动的只知道张开双臂迎接妹妹,这刹那望眼欲穿。
可是,曲昙华并没有跌进久违的怀抱,曲朝露也并没有抱住刚刚经历一场噩梦的妹妹。两人在接触的那一刻,曲昙华从曲朝露的身上穿了过去,犹如穿梭于空气和水雾般,毫无感觉,也毫无痕迹。
“姐姐?”曲昙华踉跄着站稳,不能置信的盯着曲朝露。
曲朝露眼中也浮出失落,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望了望严凉,苦笑道:“昙华,姐姐是鬼。”
曲昙华的神色有刹那的失落和深重的哀伤,道:“总归是见到姐姐了,只是姐姐为什么这么狼狈?是阴间的日子很难过吗?”
狼狈是因着方才的翻覆,曲朝露不打算说。
“我没什么,不要担心我,你和爹娘烧给我的东西,我都收到了,一应用度都不愁。”
“那姐姐还能还魂吗?”曲昙华含泪望向严凉,“城隍爷……”
“昙华,人死不能复生。”曲朝露安慰道,“城隍爷能让我在你面前现形,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你好好孝顺爹娘,早日成为豫京第一医女,嫁个好郎君,姐姐便能含笑九泉了。”
“姐姐……”
“昙华,曲家的门楣被我拖累,御赐的牌匾都被没收。往后曲家再要振兴,只能靠你。”曲朝露喃喃,心下一暖复又一凉,“爹娘如今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万不要认输。”
“我不会认输的,我迟早要将那块牌匾再堂堂正正的挂回来!”
“嗯。”曲朝露欣慰,旋即又担心道,“那王耀祖……”
要如何摆脱王耀祖,姐妹两个心里都没底,曲昙华恨恨的握紧拳头。
严凉道:“我会托梦给钦玉,往后钦玉全权给昙娘子撑腰,料王耀祖也不敢造次了。”
心中瞬间充盈了感动,泪盈于睫,曲朝露开口便带了哭腔:“城隍爷……”
这真是大恩大德了,她惊喜的看着严凉,缓了缓神色,徐徐跪下行大礼,“曲氏朝露,谢城隍爷大恩。”
曲昙华也忙要跪下。
严凉阻止了曲昙华,又对曲朝露道:“起来吧,总不能让你下次再被怨气支配,成了厉鬼害人。到时候阴曹还得费心收拾你,徒增麻烦。”
曲朝露依言起身,不管严凉怎么说,她都有种冲上去亲他一口的冲动。碍于白无常在此,曲朝露已恢复了静致姿态。
她道:“昙华,我送你回家去。”
严凉道一句:“你只能维持一刻钟的现形。”
“知道了,谢城隍爷。”
严凉示意白无常准备离去,然而这时,街角走过来一伙人。
这么晚了,又是中元子夜,按说行人多在家中待着,不会来和鬼抢路。像王耀祖那样还跑去船娘处寻欢作乐的已经是很少,怎么这会儿又来一伙人?
曲朝露看过去,那些人提着“诸鬼避让”的灯笼,除了抬着个辇子外,后面还拉着不少货物。圆月落下些清辉,使得曲朝露能看到那些货物是什么——正是船灯。
她忽然有个极度不好的念头,莫非这是刘亦贤从鸳鸯湖畔收了工,赶着将货物送去库房,并给他的上司汇报交差去的吧?
曲朝露的脸苍白下去,直如枝桠上透白的积雪一般。她就这么直直看着走近的辇子,曲昙华想喊她,却见曲朝露神色不对,也跟着望过去。
临得近了,月光将一切都半清半楚的照出来。那坐在辇子上微斜身子,眯着眼仿佛在养神的俊俏男子,果然是刘亦贤。
“什么人挡路?”抬辇的人喝了声。
曲昙华没忍住心口一股怒意,冷声道:“刘大郎君。”
“你是……”刘亦贤略探出身子,刚看清曲昙华,身下就失去平衡。只听得抬辇的人极度惊恐的大喊:“鬼!鬼啊!见鬼了!”辇子几乎翻过去,刘亦贤也从上面跌下来。一时间人仰车翻,场面混乱,而几个认得曲朝露的家丁还在指着曲朝露发出恐惧的叫声:“鬼!大少夫人回来了!鬼啊!”
刘亦贤被摔得衣衫凌乱,狼狈不堪,被人搀着爬起来,抬手就给了叫鬼的人一巴掌,“鬼喊什么?想死吗!”
“是大少夫人,她、她……”那人指着曲朝露,已吓得失了魂。
刘亦贤本还想骂他,却因看见了曲朝露,整个人如被一道霹雳击中,石化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期预告:男主虐前夫。
第20章 霸气
那个女人是曲朝露?
不可能,不可能。刘亦贤心里不断呼着不可能。
他不相信!记忆里曲朝露面黄肌瘦,脸上长着斑疮,他见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嫌恶,而那样的她还和一个卑贱的下人衣冠不整的缠在一张床上。
丑陋的恶妇,下贱的行为,直到曲朝露被沉塘处死,刘亦贤心中对她的印象也依然是这般。而眼前这风姿艳质的娘子,尽管面目苍白,有一种近乎支离破碎的脆弱感。
她正看着他,神色淡漠如在无人之境,却依旧不改她双眼与生俱来的秋水空蒙。
月色凄清,长街上烛火点点,铃声渐次,她静静立在相府艳红的灯笼下,清艳不可移目。
“你、你是谁?”刘亦贤脱口而出。
曲昙华悲怆低吼:“自己的妻子都不认得了吗?你亲眼看着我姐姐被沉塘处死,到头来你连她的相貌都不识!”
刘亦贤心中大震,这下信了面前是曲朝露的亡魂,一时惊恐,退了两步,却又忍不住道:“你怎么会生成这样?”
曲昙华苍凉道:“我姐姐本来就是如此相貌,我还想知道,为何她死的时候会那样狼狈!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刘亦贤哑然,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却发觉视线像是黏在曲朝露身上,整个人似乎坠入一个茫茫旋涡里,除了为她的美色惊叹和惋惜,竟忘了还该怎么样。
“朝露,你、你……原来你这么美,早知这样我……我不知道你有如此姿色……”
如此姿色,曲朝露唇角拉开一道冷冽的弧度,若刘亦贤早知晓她如此姿色,便会留她一命是不是?
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无声的碾成粉碎。曲朝露满目悲怆,好像在大雪中迷茫失去方向的孤狼,哀伤深入骨髓,心中空洞只剩下淡漠和绝望。
她和刘亦贤是近乎盲婚哑嫁,连拜堂时候都是他弟弟替的他,她也没指望刘亦贤能维护她。她甚至不怪他分毫,她只恨那个算计了自己的人。
从她死开始,刘亦贤往后如何,俱与她无关,他们缘分已尽。如今陌路相见,他说什么都好,哪怕是被她吓跑,她也不会多难受。
可他说了什么?
如此姿色!
她曾被他厌恶嫌弃,被他的家人判了死刑,成了亡魂一缕。如今相见,他却只盯着她的脸,说这近似调。戏的话!
曲朝露怒色尽现,心中戾气再度翻腾,她拼命的镇压。
严凉无声走到她身边,手在曲朝露背上一抵,送入一股清气化解了她的戾气。
“城隍爷……”曲朝露转眸望他,眸中泪光点点。
刘亦贤也注意到严凉,乍一看心中一震,再看瞬间变了脸色,惊恐失声:“你……!”
严凉面无表情,冷笑道:“刘亦贤,别来无恙。”
“东、东平侯……”
严凉目光如剑,眼底有着冷焰跳跃,一字字道:“吾乃明灵王!”
刘亦贤浑身都在发抖,咸祯帝亲封的正一品“承天鉴国司民升福明灵王”……他感受到浓烈的沙场狠戾之气从眼前人身上传来,同来的还有身为一城之神的威压。还活着时的严凉便总有着让人提心吊胆的杀伐之气,如今这种气势不减反增,刘亦贤得靠着下人搀扶才能站稳,口中嗫嚅:“城、城隍……”
他壮起胆子不看严凉,目光落在曲朝露身上,带着股殷切的口吻:“夫人,你和我回家吧,你是我刘家妇,哪怕是鬼也是我刘家的鬼……”
“你住口!”曲昙华听言怒极,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猛地拔掉头上尖利的金钗冲向刘亦贤!
严凉立刻握住曲昙华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带到身后,自己上前两步,挡住身后姐妹两个。
“刘亦贤。”他毫不留情的奚落,“同是男人,我真是以你为耻!日后你下了地府,我定好生招待!”
刘亦贤被这话吓得差点晕过去:“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严凉吼道,“全豫京之人死后皆由我管,就是你爹刘志文,最后也要落到我手里!刘志文做过多少黑心事他心里清楚!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谁也跑不掉!”
曲朝露心中震动不已,刘家和王相是一党,与严凉从来都是对立的,她知道他恨极了他们,也知道他们手上必不干净。
只是严凉现在是站在她身前的,像风下松,为她和昙华遮蔽风雨,和刘亦贤的言语往来间占尽阵仗,不论是出于什么初衷,至少都帮着曲朝露和曲昙华狠狠出了一口气。
此刻即便有再多的委屈心酸,再多的羞辱和悲愤,能有个宽阔的身影霸气坚定的站在她前头,痛斥让她心伤的人,这种感动和温暖都不言而喻。
曲朝露不由伸出手,勾住严凉的手,任由感动的泪水潸潸落下。
严凉稍回眸看了看她,没有挣开她,只是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放柔了语气道:“不必再和他浪费时间,你送你妹妹回去吧。”
“城隍爷……”曲朝露停了停,收回手,示意曲昙华离开这里。
但就在这时,曲昙华忽然惊叫一声,伸手要抓曲朝露,恐慌不已。曲朝露一怔,这才意识到一刻钟已过,昙华再度看不见她了。
“姐姐。”曲昙华看着曲朝露在眼前消失不见,紧张的唤她。
严凉回答了曲昙华:“她还在,只是你看不见了。”他说罢冷冷扫一眼刘亦贤,轻蔑的挪开目光。
严凉转过身,冲着相府门口那左右两个夜叉画像道:“你二人出来见我!”
只见两条青色的光从两张画上射出,划着弧线落在严凉面前。
“拜见城隍爷。”
两只夜叉现形了,且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形貌,青面獠牙,眼珠血红,极其吓人。
曲昙华不禁一哆嗦,好在身边站着严凉,她没有过于害怕。而刘亦贤等人却吓得跟丢了魂儿一样,刘府下人们几乎搀不住刘亦贤,腿软的想跑,刘亦贤就这么坐在了地上,惊恐狼狈不堪。
严凉对两只夜叉下令:“护送这位昙娘子回家,挡所有恶人恶鬼,完成之后,你二人再归位。”
“是!”两只夜叉根本不敢忤逆城隍,答应下来后,便化作两团青气,跟在曲昙华身边。
曲昙华看了看两团青气,给严凉福身:“谢城隍爷。”
“另外,”严凉继续对他两个道,“今晚相府发生的所有事,你们都给我忘得一干二净,否则后果自负!”
“是!”
刘亦贤等人简直要懵了,颤抖的像是筛糠似的,惊恐的瞪着严凉。
严凉蔑视的扫了他一眼,让曲昙华回家去。曲昙华还想再见见姐姐,但想着这次能见到就一定还能有下次,便朝着曲朝露方才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道:“姐姐,我回去了,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说完她才走远,一步三回头,直到身影渐渐消失……
白无常在旁看了好久了,这会儿出言道:“城隍爷,早点回地府吧,天罚要早做准备……”
曲朝露不禁忧心忡忡,她问:“无常大人,城隍爷他会怎样?”
白无常无奈的耸耸肩,什么也没说。
严凉在曲朝露肩上拍了下,温声道:“回去吧,你离水的时间也够长了。”
曲朝露只能点点头,随严凉和白无常去鬼门关,回地府。
曲朝露没有再看刘亦贤,任他后半夜如何度过,都和她没有关系。
这个人,注定是她的一场充满屈辱和可悲的残梦。余光里瞟到他那惨白的不成人样的脸,曲朝露甚至感受到恶心,唇角衔起一缕冷漠。
严凉施展出一个法阵,瞬间将三人移动到了鬼门关附近的乱葬岗。
曲朝露静静的跟在严凉的身后。
就在快要抵达鬼门关的时候,曲朝露这一晚的所有气力都用尽了,精力也捱到了极限。
她忽然就轻飘飘的软下去,倒在了地上。
严凉回头看她,她身上层层银线绢罗的纱衣,身影单薄,有着一种水晶玻璃似的脆弱感,被乱葬岗的冷风一吹,就仿佛是钢刀一刀一刀刮着那纤弱身子,惹人心疼。
她像是秋夜的白露,不知会在何时被蒸发,冥冥间激起严凉一丝患得患失的情绪。
严凉抱起她,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她的。他抱着曲朝露走进鬼门关,亲自将她送回了鸳鸯湖她的宅院里。
蒲葵已经回来了,在看到严凉抱着曲朝露走进宅院的时候,蒲葵惊愕的仿佛要掉了下巴。
她连忙对着镜子飞快的整理好仪容,冲到隔壁曲朝露家里,小跑到严凉身后跪下来道:“城隍爷,我、我是曲姐姐的邻居,平时我们两个都在一起……她、她怎么了?”
“消耗的厉害了,需要静养。”严凉把曲朝露放在床上,大步就走,在越过蒲葵身边时,落下一句:“你好好照顾她。”
曲朝露睡了很久,蒲葵时不时来看看,整整一天,曲朝露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另一面,杉钦玉在梦里见到严凉。严凉穿着一品王爵的常服,郑重把曲昙华的安全交到他手里。
杉钦玉从梦中惊醒,赫然发现枕边多了一块翡翠玉,这翡翠玉是严凉下葬时杉钦玉给他的陪葬。
看来方才的梦不是梦,是严凉找他来了!杉钦玉心头滋味复杂,激动不能自已,连夜就安排人去曲家帮忙。
于是第二天曲家多出了五六个武艺高强的保镖,还都佩戴凤翔节度使的亲卫纹章,对外宣称节度使大人被曲老爷所救,特来报恩为他的女儿保驾护航。
街坊邻居们瞬间意识到曲家寻到了厉害的靠山,王耀祖听说后,立马也怂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通知:从今天起,更新模式切换为日更 时不时爆更!我会努力搞些粗长肥!一路不断到完结!此文不长,所以宝宝们可以每天来宰,追着不累!
以上,不再另行通知,鞠躬~
第21章 天罚
曲朝露于七月十六的午时醒来,身上隐隐酸胀,手足都使不上力气。好不容易爬起来,看见镜中自己脸色太是青白,不觉痴痴怔住。
前夜的一切都犹如大梦一场,梦醒时分,恍惚的神智断断续续。也不知是怎么回到家的,曲朝露去找了蒲葵,这才知道,送自己回来的是严凉。
蒲葵扶着曲朝露道:“曲姐姐前天是怎么了,回来的时候虚弱的吓人,身上还在流失鬼气!”
曲朝露知她担心,便笑了笑:“不小心撞上夜叉了,也没什么。”说着又想起白无常说严凉会惹来天罚,忙问蒲葵:“我睡了这么久,这期间城隍庙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
蒲葵道:“曲姐姐没醒,我就没敢离开鸳鸯湖,但是有听人说,城隍爷不知道做了什么,惹了天怒了,天打雷劈,很是吓人……”
正说着,整个鸳鸯湖如同地震了似的晃动起来,急速流淌的水波拍打曲朝露的衣裙,她下意识仰头看去,湖面上好像忽然变得亮白,映得整个鸳鸯湖都出现刹那的光亮。
隐隐有轰隆的雷声延绵,或许就是从城隍庙的方向传来的。曲朝露心里紧紧一揪,慌忙道:“小葵,我去一趟城隍庙!”
“诶!曲姐姐!”
曲朝露冲出了鸳鸯湖,冲上地府的道路。她的身子还很虚弱,头昏脑涨时被风一吹,顿觉得一股颤抖蔓延到心扉。
远处电闪雷鸣,轰轰烈烈的焦雷劈落在城隍庙上,带来的闪电照得天际明亮如白昼。
长街上的鬼魂没有一个不在注视这异景,目瞪口呆,惶惶不安。曲朝露听见有老鬼直叹:“我在地府徘徊了几百年了,还是第一次见着这般情景!当年羽衣侯也曾遭过天罚,却远没这犀利!城隍爷别是凶多吉少啊!”
曲朝露担心不已,狂奔向城隍庙。
离城隍庙越近,越能感受到天雷的凶狠。天罚的威压如看不见的大石头在压着曲朝露,她觉得胸口震荡,呼吸困难,双肩犹如顶着重物,举步维艰!
她使劲的冲进城隍庙,一道响雷落下,整个地府微晃。这刹那曲朝露似乎从震耳欲聋中分辨出严凉压抑的低吼声,她冲向他的寝殿。
城隍庙的布局同于阳间官署,前院理事,后院居住。曲朝露跑进后院,又一道闪电划过,忽然有一人从侧后方斜斜出来,扼住曲朝露的手臂。
曲朝露被拽得后仰,一转头,那人煞白的脸被映在雪白的闪电里,鬼气森然,令曲朝露心里一阵发毛。
“文判官……”
容娘拦住曲朝露,她的脸因为格外突出的黑色长眉而显得阴森可怖,“别过去!”
“城隍爷他……”
容娘打断曲朝露:“那雷电威力太大,靠近了会被打的灰飞烟灭。你从庙门口过来,一路上没发现没人吗?”
经容娘这么一说,曲朝露才察觉自己自从进了城隍庙后,就没看见一个鬼差,除了容娘。
容娘幽幽道:“天罚一至,各司鬼差均闭门不出,以免被波及。方才我从窗户里见你跑来,这才过来阻止。”她边说边拉着曲朝露迅速退远,“走吧,你待在这里也是毫无用处,躲着才是上策。”
曲朝露频频回头,被容娘拖进了前院主殿。
容娘告诉她,这雷罚是从每天午时初开始,持续到午时尽,连续十天,要不了城隍的命,只是会痛不欲生罢了。
曲朝露身子晃了晃,愧疚与担忧绞在她心口,拼命撕扯绞缠着,她难过道:“城隍爷是为了救我妹妹才……”
“哦,知道。七月十五城隍爷去城郊为他大哥上坟,感受到你怨戾冲天,去救下你妹妹。”
“……是。”曲朝露垂眸。
容娘漆黑的眸子刮了眼她,“他若真见死不救,便是连羽衣侯都不如。羽衣侯再玩忽职守,是非黑白也是分明。好了你不必自责。”
曲朝露苦涩笑了笑,她做不到不自责,更是担心严凉的很。
午时尽,最后一道雷电落下,天色恢复如常。
曲朝露忙飞奔过去。
推开寝殿大门,当即就看在严凉跪在殿中。一个时辰的雷罚,他已是站不起来,垂着头,微长的睫毛覆在憔悴的面颊上落了深重的阴影。海水蓝色的蛟龙出海袍多处破损,破损之处的布料卷成一块块焦黑,隐隐可见衣衫下焦黑又发红的皮肤。
他身上还有余电,闪着零星的网状的光,鬓发蓬乱,狼狈不堪。曲朝露直直盯着他,因着心中震荡,陡然乱了气息,不由捂嘴,片刻猛地冲过去。
“城隍爷!”
严凉知是有人来,还以为是岑陌。听到曲朝露的声音,他一疑,抬眼看她,道:“你来做什么?”
他的嗓音嘶哑无力,犹如是被雷火烧尽了温润。见曲朝露要扶他,他道:“离远点,余电未消失!”
曲朝露伸出的手顿在半路,却没有走开,而是静静等待。
严凉吃力的挪动身子,打坐调息,半晌总算是缓过劲来,苍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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