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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旁边那只帅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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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二叔说了,他不在家,不能随便放人进门,别说你们我不认识,就算是认识的,也不能随便让你们进,二叔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家里就我们爷俩老小,得留着心眼儿别被坑了。”小家伙斜睨着俩人,总算给了句痛快话,却堵得两人肝疼。
 “你二叔都知道呢,那还扔你们爷俩老小在屋头,自个儿跑外面逍遥去呢?再说,要真遇到坏人硬闯,你个小孩儿能抵什么事儿?直接把你迷晕抱走,就能转手卖老鼻子钱了!”曾道士和隐身的沈谦交换了个神色,继续套话,“你二叔既然能放心你们老小在屋头,肯定是知道你们家里没什么值得防范的东西,所以才放心你个小孩儿顾家呢,不过你二叔也忒不地道了,你爷瘫痪病着呢,他个大人不管事反而扔你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孩儿。”
 “你这人瞎咧咧啥呢?”小家伙被曾道士这番话绕得有点晕,但诋毁他二叔是听明白了,当即拉下脸来,“我爷看病吃药都需要花钱,我二叔这是去大城市打工挣钱呢!”
 “吃药看病的钱都没有,穷成这样,那你还防着我们做啥?我个老头子还能把你怎么着?扛得走你楼房还是拽得走你小伙儿啊?”顺着小家伙的话,曾道士激将法张口就来。小孩儿再怎么精那也是个小孩儿,心眼儿怎么可能多过大人呢?
 小家伙确实差点上当,二叔床底下的烧瓦罐里藏着宝贝的事情险些脱口而出,顿了一下才警醒的回过味儿来,眼神却有些躲闪,“我们家穷不穷关你们什么事儿?我爷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家里臭着呢,你们也别耗着,赶紧走吧,我是不会让你们进屋的。”
 说完也不再搭理两人,小家伙转身就往屋里走,随后就关上了大门。
 “这张家确实有猫腻。”盯着关上的房门,曾道士敲敲旱烟杆儿道,“现在怎么办,人小孩儿根本不让咱们进去?而且这猫腻未必就和你说的张平魂魄有关。”
 “来都来了,不管是什么猫腻,都要打探清楚了才行。”曾道士只是嗅出了些许不正常,可沈谦却几乎可以断定,张平魂魄搜不到的原因,极有可能就在这张家楼房里。
 “我也挺好奇这张平为啥叮嘱小孩儿不让人进屋的原因,要说陌生人还可以理解,这连熟人都不让,就有点古怪了。”从小孩儿话中套出的信息,曾道士也确定那张平确实有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这会儿正在他们镇上开面馆儿,压根儿没去啥大城市挣钱呢,不让人进屋,莫非是家里有啥见不得人的?
 “沈谦不是鬼么,应该能进出自如吧?”想通这层,容菲真觉得他们刚那番折腾挺白痴的,压根儿没必要全部都进去,就沈谦进去也行啊。
 “这张平别看是卫忠明徒弟,其实可是咱道教本家。”曾道士吧嗒两口旱烟,眯眼瞅着门梁上悬挂的八卦,“这家堂屋墙上就是一幅道教祖师画像。”言下之意,沈谦不能擅闯。
 “如果那画像真那么厉害,那这楼房上的黑气又怎么解释?”容菲觉得曾道士有点小瞧沈谦,心里瞬间很不是滋味儿。
 是啊,这又怎么解释呢?
 被容菲这么一问,曾道士也茫然了。
 “我想,我可以试试。”沈谦也眯眼看着八卦,语气冷淡的道。八卦加上道教祖师画像,鬼魂确实不得不忌惮,但正气与煞气同在就不正常,既然两相冲突,他未必就不能进去。
 “也只能这样了。”听沈谦这么说,曾道士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在外面小心,小菲就麻烦道长照看了。”车上那会儿莫名心悸,沈谦之前就不放心,容菲来了,他更是连着心悸了两次,心里总不踏实,这也是他为何坚持一起进去的原因。
 “你放心吧。”曾道士点头应承下来。
 “等我出来。”沈谦冲曾道士点点头,转头又叮嘱容菲一句。
 “嗯。”容菲点点头,同样叮嘱道,“我等你出来,你自己小心点儿。”虽然对方是很厉害的鬼,可她也知道,再厉害也不是万能。
 沈谦拉着容菲亲了亲额头,这才径自转身朝张家大门飘去。
 
 


  ☆、第76章:四合院被拆

 沈谦在离大门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了下来,近距离打量门梁上的八卦镜。
 微光蒙尘,混着黑气,一看就是让煞气给侵蚀了正气。这种程度镇压一些小鬼还成,对沈谦确实毫无用处。
 都不用避着,沈谦勾勾唇,闲庭信步的就径自穿门而入。
 进门就是臭气熏天,沈谦顿住脚步,也不捂鼻,径自撑开随身的红色油纸伞,轻巧便将臭气隔绝在外。
 堂屋坐北朝南的墙上正是一幅陈旧的道教祖师画像,的确是真迹,可整幅都弥散着浓郁黑气,完全不见该有的神光。
 看着这些,沈谦微皱眉头。实在想不通,这梁景晨究竟是怎么把这里祸害如此彻底的?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出张平魂魄,谜团或许便能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沈谦随即收敛情绪,开始每间屋子搜寻起来。
 楼下的屋子不多,一个堂屋,三间卧房。卧房两间都空着,就堂屋正墙开门那间住着痴呆瘫痪的老头。
 老头睡的还是门板,大冬天的门板上棉絮都没有,就一张脏污的烂草席子,身上盖着破了大洞往外掉棉花的毛蓝被。门板床的旁边摆着一张一米宽的钢丝床,垫的盖的也是破旧不堪,上面堆着小孩儿的衣物,应该就是小孩儿睡的地方了。
 沈谦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小男孩儿拿着热毛巾给老头擦洗身子,小胳膊帮着老人翻身,累得吭哧瘪肚的,汗涔涔的小脸上却只见认真不见嫌弃。
 沈谦一旁看着,不觉勾了勾唇。这倒是个孝顺孩子。
 蹩摸了一圈,和另外两间屋子一样,没有什么异样的。正打算转身去别处,就听小孩儿嘀咕开了。
 “爷爷,我给你说,门外刚来了两个陌生人,女的那个上次来过,他们说是来探望你的,我问他们你叫啥名,那老头就转移话题,我一看他们就不是好人,就没给放进来。”小家伙一边帮老人擦洗身边一边絮絮叨叨,也不在乎老人究竟听不听得见,“我都记着二叔的话呢,咱家有宝贝,不能让人随便进来给偷了,二叔说家里的宝贝换钱不够给你治病,等他在外边打工攒够了钱就会回来,到时候把宝贝换了钱,带你去大医院,爷爷,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沈谦闻言一顿,凝眉咀嚼着小孩儿的话。
 “那宝贝还是我有一次贪玩儿钻二叔床底下发现的呢,听到罐子里有声儿觉得好奇就给抱出来捣鼓,可怎么使劲都打不开,还被二叔发现打了屁股,二叔说那是家里的压箱底宝贝,是将来换钱给爷爷治病的,从那之后二叔进出锁门,我就再也没进去过。”小家伙自说自话嘀咕得很挺起劲的,“爷爷,你说什么样的宝贝还能在瓦罐子里发声儿呢,叮铃啷当的,该不会是硬币吧?”
 瓦罐子里的宝贝,还发声儿?
 沈谦眯了眯眼,不管是什么,那瓦罐儿肯定有猫腻!
 这几间屋子他都找过了,除了弥漫的黑气并没有什么,也就这间屋子住人其它两间都是堆积杂物空置着的,那张平的房间……
 楼上!
 想通这层,沈谦径自就去了二楼。
 煞气果然都是楼上弥散下去的,沈谦刚到楼上的阳台,迎面就是黑气翻涌,隐约可见漂浮的黑影子,但这些影子却并非魂灵,而是怨气凝成。
 楼上同样三间房,一间粮仓,一间杂物房,而张平的房间却是背阳靠阴的侧位。
 沈谦找准位置,也没多做打量,径自穿门而进。
 比起楼下老头和小孩儿的房间,张平的房间阴煞虽重倒还整洁规整。屋里的家具也很简单,就一个脱漆的实木衣柜和一张朴旧的架子床。
 整个屋子都被阴气侵蚀,明明是楼上却比楼下还阴暗潮湿,屋顶墙上东一块西一块都是水渍晕染开的黄霉斑。
 而阴煞翻腾最涌的,就是那张架子床。静心凝听,确实能听到床下有水滴叮响的动静。
 没有犹豫,沈谦化作白雾就钻进了床底,一会儿钻出来,手里已然抱着一个铁锈红的烧瓦罐子。罐子被作法画了封印符,也难怪那小孩儿说打不开了。
 破解封印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污秽物,想着外边容菲他们还等着自己,也不强行开罐,抱着罐就直接转身走人。
 刚穿出门,沈谦手上就是一沉,先前还毫无分量的罐子瞬间就变得坠手起来。
 看来这罐子不能带离太远。
 沈谦抿了抿唇,当即抱紧罐子直接从阳台飘了下去,眨眼就到了曾道士和容菲面前,与此同时,罐子瞬间重逾千斤,沉得他手一滑直接坠在了地上。
 “你偷人瓦罐子干啥?”曾道士看看罐子又看看沈谦。
 “这罐子有猫腻,被下了封印符,一出那屋子就死沉,根本没法带走。”伸手把容菲拉到身侧,沈谦这才冲曾道士挑眉笑道,“破封印这事儿,就看道长的了。”
 “破封印啊,这好办。”曾道士眯眼打量着瓦罐子,笑了,随即拎着裤头往罐子跨步前一站,“菲娃子,背过身去。”
 容菲还没闹明白啥情况呢,就被沈谦一掌捂住了眼睛,紧接着就听得一阵叮咚水响。这才回过味儿来,曾道士这是对着瓦罐子撒尿呢,当即臊了个大红脸。
 “好了。”
 看曾道士拉上裤头拉链,沈谦这才放开捂着容菲眼睛的手。
 容菲看了眼瓦罐儿上兹兹冒烟的水汽,狠狠的白了曾道士一眼。
 “菲娃子你别瞪我,我这可是帮你男人呢。”曾道士抬了抬下巴,一脸被冤枉的不岔,随即指着正被挤得左凸右鼓的瓦罐儿对沈谦道,“这罐子里看样子东西不少啊?”
 话音刚落,就见罐盖子砰的一声弹炸落地,几溜黑影子嗖嗖就从罐子里冒了出来。正如曾道士所说,数量还真不少。
 经过竹林那一遭,容菲也不知是不是神经练粗大了,瞪着眼前冒出来的那些鬼魂除了有些怔,都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曾道士也不细看,当即掏出黄布袋里的铃铛和招魂幡,摇着铃铛挥着幡子就开始收魂。
 沈谦眼尖,一眼就看到缩巴着肩膀混在众多鬼魂中的张平。收了魂魄,也没出什么事情,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可心悸却仍旧一阵一阵的。
 “你没事儿吧?”将招魂幡收入黄布袋,曾道士抬头就见沈谦脸色不对。
 “没事。”沈谦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握紧了容菲的手,“我们回去吧。”
 听他说没事,曾道士也就不再多问,随即转身走在了前面。人家小两口腻腻歪歪的没事就肉麻扎眼,他这老心脏老眼可受不住那刺激,哎,老光棍儿伤不起啊!
 “沈谦,你真没事吗?”容菲也觉得沈谦脸色不对,这一会儿功夫就看他揉了好几次心口了。
 “真没事。”沈谦笑着摇了摇头,“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打从来的路上开始,沈谦就心悸不断,总是心绪不宁的。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卫家村坐上返程的车都始终没有消减。
 容菲和曾道士看沈谦拧着眉头的样子都很不得劲儿,被他这情绪搞得跟着心绪发紧。实在想不明白,事情都办妥了,他这凝重的脸色是闹哪样?
 不说他俩,就连沈谦自己都闹不明白。
 事实证明,沈谦的预感很准。
 他们这一路确实平安无事,可四合院却出大事儿了。
 回到镇上,几乎走哪都能听到人议论。
 “哎哟,前不久因为那场火灾孟德才赔钱不少呢,居然买下四合院眼都不眨。”
 “这你不知道了吧,人家经高人指点,说火灾破财就是因为没能及时买下四合院呢,要是早点下手,压根儿就不存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倒霉事儿,这不,上午才谈好呢,下午就开始动工了,看来这孟德才这段时间是倒霉怕了!”
 “高人,谁啊?”
 “田冲头新开的面馆老板儿,说是卫家村有名的阴阳先生呢。”
 沈谦越听神经就愈发紧绷起来,脸色幽光黪黪阴沉得吓人。总算是知道之前的心悸是因何而起,原来是有人要动四合院!
 “沈家院不能动!谁也不能动!”
 沈谦双拳紧攥,眼眸赤红,咬牙切齿的嘶吼着,就像一头暴走的野兽,嗖得就蹿出去了,容菲和曾道士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没了影儿。
 “沈谦!”容菲心头大惊,当即追了上去。
 可怜曾道士一把老骨头,都没反应过来啥事儿呢,就跟着颠颠儿追在了后头。心里还在琢磨着,四合院是阴煞之地,本来还商定去那里放出招魂幡里的魂魄,既然都让孟德才买下动工了,看来只得换地儿了!
 沈谦冲到四合院,就见孟德才指点着工人挥动锤子斧头在敲墙呢。沈家班子的冤魂全都逮着那些人撕咬拉扯,可是却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这些鬼怨气虽重法力却有限,除了让那些人撞邪生病,或者做噩梦,根本没什么杀伤力,眼看着家园被毁,都气得嘶吼叫嚣,可就是无济于事。
 看到沈谦到了,都朝他涌了过来。
 这些鬼男女老少都是沈家班子的人,师父师娘,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全婶儿怀里还抱着个婴儿呢,一到沈谦跟前就哭了,流的都是血泪。
 “沈老板您可算回来了,他们这……咱这院子要是给拆建了,咱们可就真的无处安身了啊!”全婶儿抱着孩子,哭的眼睛口腔都往外喷血沫。
 婴儿看到沈谦就咧嘴哇哇叫唤,挥着小胳膊蹬着小腿儿就往他身上扑棱,亦是怨气大泄浑身是血。
 沈谦看着孩子,心疼的叹了口气,却没有伸手抱,而是径自拨开鬼群就朝那些工人飘去。双手成爪插进就近两人的腹部,往出用力,肠子血呼啦的就被凶残拽了出来,这还不算,旋身对着他们的腹部就一人给了一脚。
 “哎哟!”
 砰的一声,两人手中的斧头锤子猛然脱手,捂着肚子就倒在地上惨嚎着开始打滚。刚刚还因劳作而累得红扑扑的脸转瞬就变得青白。
 孟德才正拿出烟要点呢,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紧张得几步就冲了过去,“哎,你们这是咋了?”
 为了响应孟德才的疑问,沈谦拽着两人的肠子狠狠一通乱扯,两人嗷得一声惨叫眼神都涣散了,那脸色灰白的,跟要死的人差不多。
 孟德才被这惨嚎震得跟跄后撤几步,冷汗当即就下来了,“这好好的咋痛成这样,赶紧来几个人,把他们送医院去!”
 其他工人早就围了过来,听到孟德才号令都七手八脚的要去帮忙。
 沈谦冷哼一声,将两人的肠子揉巴一起,腾出一只手抄起院墙上一块松落的石块儿就把孟德才脑袋给开了瓢。
 孟德才嗷都没嗷一声,就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转眼功夫就满头满脸都是血。
 这事儿一出,工人瞬间就慌了神,几个搀扶孟德才,几个抬起那两痛得几乎昏厥的工人急急忙忙就朝医院跑。
 沈谦手上还拽着两人肠子呢,血呼啦被拖拽一地,他却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眸色黢黪,笑容吊诡,面色幽绿狰狞恍若厉鬼。
 “死两个人,就不会再有人敢觊觎沈家院,来一个我沈谦杀一个,来一双我沈谦杀一双!”沈谦盯着手上越拽越长的肠子,整个人血雾翻腾煞气凛然,黢黪的眸底是从未有过的癫狂凶戾。
 “沈谦!”
 容菲刚冲进四合院大门就正巧目睹这血腥凶残的一幕,骇得惊呼出声,都破嗓了。
 瞪着厉鬼恶魔似的沈谦,惊惧得脸色惨白。在她的印象里,沈谦始终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从未想过,他会有这么颠覆可怖的一面,是真的吓到了,喊出沈谦的名字就浑身脱力往后倒,幸好给随后赶来的曾道士出手扶住了。
 她这一声嘶喊也没多引起那些工人的注意,都忙着送人去医院呢,那破嗓也没听清喊的什么,只是奇怪的扫了她一眼就急急忙忙的小跑离开了。
 看到容菲,神色狂乱的沈谦蓦然一怔,手上下意识松劲,血呼啦的肠子嗖得就弹回了两工人的身体。浑身血雾还在翻腾,煞气还在涌动,可他就像是突然傻掉了般,就那么怔怔的望着容菲,一动不动。
 
 


  ☆、第77章:睡着就不疼

 四合院里的那些鬼,早在容菲冲进门的一瞬就尽数隐身消失了。不然一个个全都残缺不全血呼啦的,神经再粗大的人都得给吓出个好歹来。
 也是沈谦事先打过招呼,不许在容菲面前现身,稀罕也远远的看,别把人吓着了。家园被毁大家都难受呢,可容菲出现他们顾不上难过,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藏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容菲和曾道士粗喘的呼吸。都瞪大眼睛望着沈谦,却谁也没有往前一步。
 相较于容菲的震骇,曾道士却是拧着眉头的。
 “小菲……”良久,还是沈谦打破了沉默,鲜血满布的手紧紧攥起,想要过去,却又害怕过去。
 容菲的视线从沈谦的脸上缓慢移向滴血的双手,紧咬下唇都无法抑制浑身的颤栗,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沈谦刚才发疯发狂你的一幕。太震骇了,震得她久久缓不过神,也是刚才的那一幕让她意识到,沈谦不光是一只鬼,还是一只煞鬼。
 最后还是曾道士最先缓过神儿来,拍了拍容菲的背,拉着她朝沈谦走了过去,“你险些酿成大错,无辜杀孽,可是要造天谴的。”
 “天谴?哈哈哈哈……好一个天谴!”沈谦本来神色慌乱的看着容菲,听到曾道士这话却笑了,笑得弯腰驼背,凄然悲怆,“如果真有天谴,那为何都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天谴呵呵呵……我们沈家院四十五口人,遭人毒手含冤惨死,却仇不得报冤不得伸,百年来只得困于沈家院这一方天地,孤魂煞鬼不得超生,天道何公天理何在?!”
 “沈谦你冷静点。”沈谦情绪正是激烈,曾道士怕刺激到他只得温声细语的放缓语调,“你应该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打从老槐往生阵,就知道眼前这只鬼肯定背负着不为人知的沉冤仇恨,却不想竟然是灭门之祸这么惨绝人寰,难为他还能一心向善攒积功德。
 “道长,灭门惨祸算什么?我沈谦所受的,远不止这些!”看穿曾道士心里所想,沈谦笑得惨淡,抬手忽撸了把脸,情绪倒是平复不少,这会儿再看容菲,心不禁悬了起来,“对不起小菲,刚才……吓坏你了。”
 容菲只是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沈谦,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沈谦脸色黯然,曾道士安慰道,“是个人都得被你刚才的样子吓崩了,菲娃子这是没缓过劲儿呢,等她缓过来就好了。”
 沈谦皱眉看着容菲,想要把人抱进怀里,却犹豫着垂下了手。
 曾道士道,“既然那些人都走了,那我们这就把招来的魂都放出来吧?”
 “好。”沈谦点点头,担忧的望了容菲一眼,转身朝还没被破坏的北苑走去,“我们去那边吧。”
 曾道士拍了拍容菲的后背,拉着人跟了上去。看她那傻怔的反应摇了摇头,这是给惊着魂儿了,回头打道压惊符给她喝下吧。
 到了北苑,曾道士便拿出招魂幡,将收在里面的鬼魂都放了出来。一溜排面前就站了十几个,全是青年男子面貌,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就这些鬼中,好几个都还认识,卫忠明两儿子就霍然在列。
 “卫涛,卫波!”曾道士瞪着两鬼,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而那个缩着肩膀面相憨厚的也认识,是卫忠明的老年收的徒弟,就是不知道名字。
 沈谦往曾道士身边一站,语气淡淡的,“张平出来。”
 就见那缩着肩膀的鬼颤了一下站出来,可不就是张平么。
 “你们怎么会被人封印在瓦罐里?”沈谦面色平静的直视着张平的魂魄,浑身却散发着强势的压迫感。
 张平不光面相憨厚,性子也唯唯诺诺的,面对着沈谦头都抬不起来,“我,我被人强行剥离生魂,占有身躯……”兴许是被封印太久,张平有些木讷,说话更是幽幽慢慢的,“然后,被收进了锁魂幡里……”
 “锁魂幡?”曾道士听得一愣。
 张平没有看曾道士,自顾回答沈谦,“锁魂幡里很多鬼,都是道教子弟,全是男的,在里面,鬼吃鬼,最后剩下的,再被放出来,封印在瓦罐里。”
 “你们都被那人剥魂强占过躯体?”沈谦也不着急,循序渐进的问着。
 张平点点头,“这事儿都得怨我表姐,嫁给表姐夫三年不到,就偷汉子,勾搭的是她发小,她娘家那边儿邱道士的小儿子,那奸夫也不知是啥时候被剥魂占体的,有一次被表姐请到师父家,就相中了我表姐夫,那奸夫回去没两天就暴毙死了,之后我表姐夫就给剥魂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被剥魂占体的?”沈谦问道。
 “在卫波后,我师父的二儿子,我是被表姐介绍给师父学徒的,没两年就……”张平说到这颤了颤肩膀,木讷的脸上露出哀怨,“我大哥大嫂孩子刚两岁就出车祸死了,家里就一个老父亲和侄子,我是家里的支柱……可恨我那家被祸害的,我真担心,他将来会对我那侄子下手,这混蛋丧尽天良啊!”说得多了,张平的情绪也就爆发出来,浑身黑气迸发,哭得凄厉无比。
 “霸占一具躯体寄生呆着不就行了,他到底是为什么短时间祸害这么多人啊?”曾道士听得唏嘘不已,亲眼看到沈谦发狂都没白脸的人,这会儿却脸色发白心有余悸,“这么说,我外甥还真是那‘张平’干的啊?!”气得不行了,猛的一拍大腿,恨不得立即抄着家伙就去把那妖孽给收了。
 “因为他一直在找和他命格八字相生的人,百年来据说就几十年前找到一个,但人的寿命有限,死了,他没了寄主,就得继续找。”张平声音呜咽道,“之前在锁魂幡里,有个叫纪樊的知道那人,那纪樊好像是军阀时期的一个少帅,和那个人认识,说是那人叫梁景晨,是他手下副官梁什么的养子,这纪樊挺厉害的,还是我进锁魂幡后他才被吃掉的,他也是唯一一个不是道士的魂魄。”
 沈谦沉思着点点头。纪樊他知道,梁副官的上司,蜀中最年轻的少帅,还曾是梁副官最中意的乘龙快婿人选。
 “我外甥又不是你们那的人,那梁景晨怎么就找上他了?”曾道士听得玄幻极了,好半响才抓住问题的重点。
 “这我就不知道了。”一开始张平只回答沈谦的问题,这会儿倒是对曾道士也有问必答了,“他在咱们村是有名的阴阳先生,慕名找他看阴的不少,说不定是正好来你们这地儿给人看阴凑巧碰上你外甥了。”
 曾道士听得嘴角抽抽,那强娃子是得多倒霉才凑巧遇上那妖孽的啊?
 “对了。”张平看向沈谦,“纪樊说过,梁景晨天劫快到了,必须尽早找到和他八字命格相生的寄主,不然就会魂飞魄散。”
 听到这话,沈谦和曾道士相视一眼,还不及深思,就注意到旁边的容菲不大对劲,当即心神一凛。
 “小菲!”
 随着沈谦惊呼出声,容菲抱着脑袋就蹲到了地上,整个人颤抖得厉害。
 “嘿,菲娃子这是咋了?”曾道士也被容菲这样子吓了一跳,“这都惊吓多久了,先都没吓成这样啊,不会现在才缓过后劲儿来吧?”
 “道长,他们交给你了!”沈谦根本都不搭理曾道士的嘀咕,打横抱起容菲,撂下一句转身就走。
 “哎!”曾道士也担心呢,想追上去,这些鬼没个交代,当即麻利儿抖索出招魂幡给收了,这才转身朝沈谦追去。
 沈谦抱着人就往南苑冲,南苑虽然也被毁了,可那一排屋子还在。一边冲一边低头看怀里的容菲,就见她发疯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衣服,脸色惨白泪痕满布,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这样子,绝对不是吓得!
 “小菲……”
 “疼……头疼……沈谦,好疼啊,让他别说了,我,我不要听,不要听……啊!”容菲蜷缩在沈谦怀里,双手胡乱的抓扯着头发和心口,疼得眼前阵阵发黑脸色扭曲,一声声尖利的哭喊着疼,哭得沈谦心都抽抽了,“不要再闪了!不要再闪了!呜呜……好疼好疼,哪哪都疼!呜呜呜……沈谦我疼死了呜呜……”脑子一幕幕模糊的画面闪得脑袋胀疼跟要爆炸似的,抓扯头发阻止不了,容菲干脆就使拳头拼命的捶打起来。
 沈谦瞬间就明白了,她这是让梁景晨的名字给刺激的。眼泪差点就下来了,看着容菲受痛受罪,就跟拿刀剜他心头肉似的。
 冲进屋里,将人放到那张已经布满灰尘的床上,看着容菲疼得满床打滚,沈谦将人捞进怀里,一手刀毫不犹豫就把人劈晕了过去。
 “喂,你干嘛?!”曾道士随后冲进屋子,正好看到沈谦的‘恶行’,差点掏出一道黄符冲他丢过去。
 “睡着了,就不疼了。”沈谦抱着昏厥的容菲坐在床沿,声音很平静,肩膀却微微轻颤着,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菲娃子这是咋了?”曾道士脚步顿了一下,才朝他俩走了过去。
 沈谦没有回应曾道士的话,只是紧紧抱着容菲,眼里除了沉痛,更多的是怨恨。
 曾道士看看沈谦又看看容菲,担忧得不行还没人搭理,也只能自个儿转悠着干着急。
 良久,沈谦才平复了情绪,腾出一只手伸指对空画写,随即五指一抓,一张写满血字的纸就躺在了掌心。
 “道长,这个你拿去。”
 曾道士正蹲在一边抽旱烟,听到沈谦的话抬眼一瞄,“啥?”
 “梁景晨的生辰八字,你看看和你外甥的对得上不。”沈谦将纸递上。
 曾道士伸手接了过去,看到上面血红的字忍不住皱眉,“你们鬼的血还真是运用不尽。”
 “我们死得就是血淋淋的,自然最不稀罕的,就是血了。”沈谦勾了勾唇,语气冷冽而自嘲。
 曾道士被噎了一下,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尴尬的抽了抽脸皮,赶紧低头认真看起纸上的内容了。不消片刻,就惊震得瞪大了眼。
 “嘿,这妖孽的生辰八字和强娃子完全吻合啊!”
 “照张平说的,梁景晨天劫期限将至,必须找到八字命格相生的寄主,那么,他到这镇上扎根的目的就很明显了。”沈谦不无意外的点点头,“他的目的,至少有一半是冲着你外甥来的。”
 曾道士旱烟也不抽了,盯着纸上的八字命格眉头紧皱。
 许久,曾道士弹了一下纸,“你之前说过,那鬼葬的阵法也和这人有关,这么说,他一半是冲着强娃子,另一半就是为了那歹毒阵法?”
 沈谦点了点头。
 “我操这个孽障!”曾道士愤岔得脸都红了,“无法无天了他,老子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了!”
 沈谦嗤笑一声,“这混蛋作恶多端天良丧尽,老天不肯收他,那我沈谦就替天行道!”
 百年恩怨,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曾道士揉巴着手上的生辰八字呼哧乱喘的一通转悠,“不行,我得把强娃子拽身边带着!”
 “道长外甥的确需要好好保护,绝对不可让梁混蛋有机可乘。”沈谦道,“对了,那些魂魄道长也收好了,可不能让他们再落到梁混蛋手里。”
 “这个是自然。”曾道士点点头,“那些魂魄我会送去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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