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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非人类找上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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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有天师的地方,不但有鬼怪出没,鬼还更加恐怖。
  ——
  生人气息出现,院中战斗出现了刹那间的停顿。
  女鬼阴恻恻看向出现的二人,泛白瞳孔森然恐怖。
  她尖啸一声,硬扛了一剑,摆脱古初晴的缠斗,猛地一下往纪弘修二人扑了过去,准备夺取一具肉身,然后再与古初晴斗法。
  邪纷笼罩,纪弘修浅咖色的瞳仁里充满了惧意,冷汗涔涔,眼见女鬼就快扑过来,害怕地竟忘记了跑。
  他就那么直楞楞伫立在原地,双腿仿佛灌了沿,重若千斤,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古初晴见状,黑眸里精光闪烁,身影倾泻,倏然纵跃到纪弘修对面三丈之远。
  木剑凛然直竖,正对纪弘修胸口。
  不知道情况的,怕还以为剑尖所指的是纪弘修,而不是女鬼呢!
  女鬼神智混沌,又刚成鬼没两天,许多东西都还不懂。浑然不知,前方那个带着生人气息,看似弱小的男人,比起追着她砍的古初晴来,杀伤力更重。
  说时迟那时快,千均一发之际,一道灼眼烈光,突然从纪弘修灵魂中迸发射出。
  光芒迫切强烈,仿佛火山喷发。
  女鬼猝不及防,被狠狠震退。
  刚退出三步,身后剑光激荡,女鬼避无可避,猛然撞到古初晴的桃木剑上。
  剑光倾泻,张狂无忌,一剑贯穿女鬼胸口。
  “啊——”
  女鬼一声惨叫,本来还算整齐的脸,瞬间被纪弘修的阳气灼得坑坑洼洼,毛骨悚然,后背也被桃木剑刺伤。
  她鬼脸扭曲,忍着强烈痛意,冲破长剑桎梏,转身,急急逃奔。
  当逃跑到一定距离后,她方才驻脚,害怕地往纪弘修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还嫌弃距离不够远,她胆怯地又往后挪了几步。
  “躲到供桌下。”古初晴朝纪弘修吼一句,看着女鬼鬼脸上害怕的表情,眼梢抽动。
  妈的,她砍了她这么久,她都不知道害怕,结果……
  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古初晴古怪地看了纪弘修一眼,那瞥过去的眼神,带着丝丝说不上的羡慕。
  知道这家伙是阴邪克星,却不知道威力竟这么大。她桃木剑追着女鬼砍了大半天,竟比不上他身上迸发出的一道阳气。
  古初晴对老天竖了一根中指,任命提剑,继续追击女鬼。
  白天时,她之所以敢让纪弘修留下,就是知道鬼怪伤不了他,更附不上他的身。
  不但如此……当她道具不够时,还可以用他的阳血,逼退鬼怪。
  没错,古初晴一开始打的就是放纪弘修血的主意。
  他的血对邪崇来说,无异于世间最毒的毒药,比朱砂还好用。
  朱砂是极阳之物,但要用,却得掺在鸡血或是墨斗里,才能起到辟邪效果。可纪弘修的血就没有那么复杂,要用的时候,直接划破皮肤,挤两滴出来就行。
  听到古初晴的喊声,纪弘修张惶无措的扫了一眼堂屋,然后拖着田昊,急急忙忙爬到供桌下。
  藏好后,纪弘修俊脸惊魂未定,抹了一把额头的惊汗。才这么一会儿,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透了。
  凉风吹过,一股寒意从脚心爬到胸口。
  他哆哆嗦嗦地把软成一滩泥的田昊放好,狠着喘了几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剧烈跳动的心脏才平复下去。
  纪弘修垂头,疑惑地在自己身上看了看。
  刚才,他身上恍惚看见身体内发出一道光,把那只恶鬼烧伤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灌入四肢百骸,如醍醐灌顶,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
  奇怪,那光是哪里来的?咋这么厉害,连鬼都能伤?
  似想到什么,纪弘修凤眸精光熠熠,抬头,古怪地往厉鬼身上瞄了一眼,试探着伸出一只脚。
  古初晴和周大师都说,鬼怪怕他……原来自己的身体,还有这功能。
  踌躇了一会儿,纪弘修牙齿一咬,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闭眼猛得从供桌下钻出去。
  给自己壮了壮胆儿,纪弘修睁开眼睛,在堂屋里看了一圈,然后在供桌旁的角落摸来一把扫把,提着就气势汹汹地往那只女鬼追了去。
  纪弘修连续被吓了三个月,老实话,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
  在确定自己能伤鬼,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咔嚓一声断裂,又加上院中有个天师壮胆,憋着的那股狠劲,彻底被激发。
  ——
  院中战斗依旧持续,煞气与正气如暴风席卷,把堂屋和天井吹得一片狼藉,唯有古家祖宗们的供桌,还安然无恙。
  男鬼死后,女鬼失了伴,戾气暴涨,她仿佛失去了痛觉,不管不顾,一往直前。
  打退了,又倾身而上,似乎不杀古初晴,不甘心般。
  比之早前更加难缠。
  古初晴黑眸凌厉,催动元力,聚于桃木剑上。
  左手往剑柄轻轻一拍,挑木剑脱手而去,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咻得一下,往女鬼飞射而去。
  剑气激荡,光暗交织。空中女鬼瞳孔一聚,鬼影忽闪,避开攻击,扭身就跑。
  可桃木剑被古初晴施了法,它矫健如鹰,不管她往那跑,都能准确无误地瞄准她。
  与此同时,狗胆被愤怒吃了纪弘修,举起扫把,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向女鬼冲了过去。
  纪弘修早些时候因为对鬼崇打心底害怕胆怯,使得他阳气内敛只能护身,没有驱邪效果。这会儿一爆发出来,那阳气仿若化成了实质,毅然与桃木剑攻效果媲美。
  “去你妈的,死了都要作乱,活该是个死鬼。”纪弘修一张脸憋的通红。他瞪着对凶恶眼睛,肆意挥动扫把,一下,一下往女鬼身上打。


第10章 
  勇者无畏!
  说的就是现在的纪弘修。
  当恐惧到达极至,爆发的力量,连鬼都扛不住。
  他本身阳气就重。女鬼先前靠近他,就被灼伤了半张脸,这会儿他不躲了,近距离跑上前,那效果……
  一言难尽!
  反正古初晴只有羡慕妒忌的份。
  看着被阳气逼得节节后退的厉鬼,古初晴眉梢耸动。她双臂微抬,十指翻飞,趁着女鬼被纪弘修牵制之际,火速往桃木剑上打出镇魔法印。
  这家伙阳气重归重,但到底没有系统学过。发挥不出他那身阳刚之气应有的效果,能灼伤厉鬼,却杀不死她。
  还得她出力才行。
  古家没有较为厉害的捉鬼术,捉鬼驱邪方面除了靠至阳之物桃木剑取胜,就只有用来对付僵尸的镇尸、镇魔印,另外就只有一个五雷符。
  不过五雷符的功效是打散邪崇阴煞,她胸前的玉符就含有五雷符的威力,那女鬼已经不知被打中了多少次,通身阴煞也没见消下去多少。
  古初晴脆喝一声,把法印逼入木剑剑身。镇魔印虽不能灭杀女鬼,但却可以加持桃木剑的威力。
  木剑受印,威力越发强大,剑身呈现清圣光芒。
  古初晴双指往额间一点,指挥着木剑往厉鬼刺去。
  剑光闪烁,桃木剑强悍地嵌入了厉鬼正胸之处。
  被纪弘修追得慌不择路的厉鬼身子一顿,不可置信地低头,往胸前看去。
  就在她低头瞬间,桃木剑穿胸而过。
  一阵浓烟飞起,女鬼鬼瞳剧烈收缩,凄厉尖叫一声,鬼脸上瞬间爬满了蜘蛛网,鬼身刹那间支璃破碎。
  女鬼同样在将灭之即,恢复了清明。
  生前记忆短暂回笼,她悲愤难当。
  相恋三年,见了家长,筹备婚礼……一切,都是那么幸福。
  可却在结婚当天,却命丧黄泉。
  眼前被殷红的血吞没,神智浑浑噩噩,只记的爱人最后一句话: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
  心被仇恨蒙蔽,只知道要报仇……可她却不知道找谁报仇,愤怒之下,只想毁灭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她恍惚记得,咽气之后,她和她老公一起,把那个和他们坐一辆车、却在车祸中被甩出车箱,昏迷在岸边的朋友,拉下了大河……
  还有一个距离车祸不远,在河岸上钓鱼的老人……
  “啊——”
  鬼啸声在天井回荡,久久方才消弥。
  那声音是悲是喜,还带着缕淡淡地解脱……分外复杂。
  ——
  厉鬼一死,充斥老宅的阴煞瞬间消失,老宅刹那间恢复宁静。
  纪弘修似乎还没缓过劲来,瞪着对凶巴巴的丹凤眼,依然胡乱挥着扫把。
  静谧夜空下,扫把打地的声音,噗噗作响,格外醒耳。
  “别打了,已经死了……!”古初晴上前,拖过纪弘修手里的扫把,手一抛,把扫把丢回角落。
  纪弘修含糊,木讷出声:“死了……!”
  古初晴斜瞥着他:“死了。”
  纪弘修呆呆地“哦”了一身,双腿一软,忽地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他剧烈喘息,呼吸沉重,搭着眼皮缓了一会儿,才堪堪回神。
  刚一回神,似乎想到什么。他瞳孔骤然睁大,腾地一下从地上蹭起来,惊惧道:“不对,还有一只……”
  古初晴闻言诧异。
  她抬眸,沉着眉细细观察老宅。
  女鬼魂飞魄散后,老宅中的邪气就散了去。此刻,老宅恢复清明,连一丝阴风都没有,干干净净。
  “你眼花。”古初晴收拢视线,上前两步,把掉到地上的桃木剑捡起来,放到供桌剑架上。
  纪弘修见古初晴不信,赶忙道:“刚才我们房间,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那肯定是听错了。”家里进没进鬼,难道她还不知道。
  真以为老宅是什么玩意都可以随便进来的。
  如果不是她这块唐僧肉在这里,老天爷又见不得她好,非要给她制造点麻烦,这地方,百年都不见得有邪崇敢靠近。
  “回去继续睡觉不,不睡觉,就帮我收拾院子。”古初晴看了眼凌乱的院子,眉梢微蹙,眼里带起些许恼意。
  最烦那些鬼玩意上门了,每次出现,都把房间弄很脏乱,还得连累她收拾。
  简直气死人了!
  “不是,房子里真的还有一只鬼,它说话的时候,还喵叫了一声。”纪弘修小心翼翼地往西厢房那边看了一眼。
  古初晴闻言,清澈明眸划过笑意,下颌微仰,看向天井上方屋顶。
  “你是在说它吗?”
  漆黑屋顶上,一只黑猫懒洋洋地扒在上面,悠闲地舔着爪子,一对幽蓝的猫眼,在夜色下格外璀璨。
  它八风不动,稳如泰山,仿佛没有看见天井下的人般,把猫科动物的傲娇高冷,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靠,哪来的黑猫?”纪弘修随着古初晴的视线,看向屋顶。
  似被吓到,他猛得往后跳了一跳。随后,有些怀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难道,真是听错了?”
  古初晴侧头瞅向纪弘修,会心一笑,撸起袖子,就开始清理屋子。
  纪弘修凤眸又奇怪地瞄了一眼黑猫,摇头耸肩,走到供桌下,把被吓昏过去的田昊弄出来,送回房间。
  等他进屋,古初晴拎起一颗石子,往黑猫盘踞的地方一投,撅嘴笑嘟了一句:“半夜三更的,跑出来吓什么人,回去。”
  “喵——有鬼,我怕。”黑猫胡须应声颤动。
  古初晴被气笑了:“你一只鬼猫,还怕鬼……”
  “喵,我才不是鬼猫,我是猫灵……”黑猫毛发倒竖,幽蓝的猫瞳里闪着恼怒。
  古初晴嗤笑一声:“一个缚地灵,还敢称灵。行了,回去……过两天我杀只鸡给你吃!”
  “是你自己说的,我要吃鸡肉……哎,自从你大伯也进来后,我就难得开一次荤。你们两个真是不孝,克扣老人家的伙食。”
  黑猫气哼哼地斜了古初晴两眼,拱了拱身子,随着夜风消失在屋顶上。
  古初晴摇头好笑。
  一只猫,还敢称老人家,真是……
  黑猫是古家不知道那代老祖捡来的野猫,长期跟在那老祖身边,渐渐就开了灵,寿元到了后,不知怎么着就成了古家老宅的缚地灵。
  它被老宅困住,离不开老宅方圆一里之地。古家历来的发生的事,这只猫都清楚。
  关于古家血咒的事,古初晴就是从这只猫嘴里听来的。
  黑猫离开,古初晴埋头继续收拾院子。纪弘修把田昊弄进房后,也出来帮着她一起收拾。
  纪弘修家境富裕,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到大就没干过活,是个典型的富二代。说是帮忙收拾院子,其实也就在旁边打个下手,递个东西。拿扫把扫地的姿势,还没他举扫把打鬼来得利索。
  古初晴也不介意,有个人帮忙,总比一个人强。
  她让纪弘修从水井提两桶水上来,把院子冲一冲,自己则把地上落掉的东西放回原位。
  期间,两人有意无意的搭着话。
  谈话冲淡了二人之间的陌生,逐渐熟络起来。
  纪弘修趁着机会,问古初晴今晚那鬼怎么这么厉害,连她这个天师都不怕。
  经过先前打鬼的事后,纪弘修对鬼的认知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惊奇,倒是能敞开胸怀谈论了。
  古初晴微微一笑,道:“他们是新死的鬼,没有意识,只凭感觉做事。”
  纪弘修剑眉抽搐:“凭感觉……凭感觉找上个天师,呵呵,眼力可真好。”
  鬼怪往天师跟前凑,简直就是找抽。
  古初晴秋瞳扑闪:“他们的眼力确实很好,知道我是香馍馍,遇上了,就都想啃两口。”
  纪弘修干笑一声,古怪地往古初晴脸上瞄了一眼,暗道:确实是香馍馍,连他这个见惯了大小美女的人,都有种想要啃两口的冲动。
  不过,想归想,他却没那胆。
  女天师啊……一般人可嗨不住。
  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女天师凶悍,却不妨碍他欣赏的心。
  两人忙了大半夜,在公鸡打鸣之时,总算把院子收拾干净。
  ——
  山涧清晨,总是雾云蒙蒙,仿佛水墨画般宁静优美。
  今儿天空难得放晴,阳光射入古老庭院,驱散晨间寒意。被丢在院落中的公鸡,坚持不懈的喔喔鸣唱,似乎不把熟睡的人叫起,不罢休般。
  一直到太阳偏正,紧闭的房门才吱呀打开。
  古初晴站在房门前,对着温暖阳光舒展了一下胳膊。
  揉了揉眼睛,走到水井旁,提了一桶井水上来,将就着洗漱了一下。
  冰冷井水打在脸上,驱散略有些发懵的脑袋。
  古初晴吸了口冷气,抖了抖脚走去厨房,准备弄点吃的,填一下肚子。
  昨天下午,纪弘修与田昊在镇上买了不少东西放在厨房。古初晴看了一下,随手拿起一盒速冻饺子,走到老旧的灶台旁,便开始生火做饭。
  饺子刚下锅,纪弘修与田昊就从房里走了出来。
  有了昨晚直面厉鬼的经历,纪弘修来时身上的那点畏缩,彻底没了踪影。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更加张扬恣意,与初见时的局促不安截然不同。
  倒是田昊,似乎被吓狠了。颓靡不振,精神气俨然不足。还有些疑神疑鬼,院中鸡公扑腾翅膀都把他吓得后退了两步。
  古初晴见二人起床,招呼了他们一声,又往沸腾的铁锅里丢了一包饺子。
  现在已经是中午,吃完饭后,她还得继续干活。
  还不知道贼老天要怎么耍她!
  昨晚来了一对厉鬼,今儿是最后一晚,不出预料,今晚怕是比昨晚更难熬。
  得打起精神,过了今晚,她才算彻底解除危机。
  要不然……


第11章 
  冬日阳光和煦明媚,不剌眼,也不灼人,晒得人全身通畅。
  吃过午饭,古初晴从房里抱出工具箱,拿出一刀黄纸,准备裁些纸出来画符。
  昨天时间紧,她来不急多做符令,只弄出一个玉符。这玉符虽然厉害,但却杀不死太过凶恶的玩意。
  纪弘修跑到八仙桌前,歪在桌子上,看古初晴忙碌;田昊则木讷坐在院中的石墩子上,犹如丢了魂,眼神浑噩,显然是还没从昨晚的惊吓中回过神。
  也对,一个普通人,第一见超出科学的异生物,又怎会不怕。
  他还好,不过是被惊了魂,缓两天就能回魂。
  不过……却不能再受惊吓。
  他现在神魂不安,倘若再被惊一次,保不准魂魄会离体而去。
  今晚应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古初晴都打算好了,入夜后就把田昊放倒,让他一觉睡到天明。
  古初晴见纪弘修闲得无聊,把裁剪刀递给:“没事做吗?来帮我裁纸吧!”
  纪弘修:“你裁这纸,是要画符吗?”
  古初晴点头:“嗯。”
  “我走的时候,能送我两张不?”纪弘修狭长的凤眸突兀闪亮,试探着问,顺手接过古初晴手里的小刀。
  自从能见鬼后,三观破碎,他愈发相信这些东西了。
  古初晴大战厉鬼,手上功夫那么厉害,那画出的符威力肯定也很大,弄张来防身,绝对错不了。
  “行,到时候送你一张平安符。”古初晴朱唇含笑,觉得纪弘修贼精,别的不要,偏问她要符。
  她古家的符,威力庞大,一张平安符就能驱邪避凶,甚至某些时候还能为佩戴者抵挡灾难。
  “谢谢。”纪弘修眉宇舒畅,受宠若惊,没想到古初晴这么好说话。
  他接触过周大师。周大师就不好说话,鼻孔朝天,楞是看不起人。大哥花大价钱把他请来,结果,他连护身符都舍不得给他。
  不过还好,好歹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来找古家人。
  古初晴让纪弘修帮忙裁纸,自己则开始调配朱砂,准备画符。
  她从工具箱里面拿出一个黑瓶子。瓶子盖上压着一张符。这瓶子是用来装鸡血的,而瓶盖上的符有让鸡血不凝固的功效。
  调配好朱砂,古初晴正准备开工,一阵优美歌声突然响起。
  古初晴垂头,从羽绒服口袋摸出手机。
  见上面来电显示是大舅,她欢喜一笑,接起手机脆脆地喊了一声:“大舅。”
  昨天只顾着雕玉符去了,倒是忘记了马经国给她说过,她大舅在找她。
  古初晴虽然没和大舅长期生活过,和大舅却很亲。
  小时候,每次大舅从斫市回来,总会大包小包给她带很多东西。爸妈去世,大舅也没和她生疏,关爱反倒是更浓了几分。
  几乎每过五天就会打一个电话回来,嘘寒问暖。她衣柜里的衣服,一大半是大舅给买的。
  初晴大舅经济其实不算太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以前是某个工厂的司机,后来下岗了,就自己弄了个大货车,开始跑物流货运。
  跑物流来钱快,但他上有老,下有老,后来还供养了古初晴几年,钱也没存下几个。
  不过亲情,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初晴,我明天要回镇上。我听你表舅说,你回家了……你那边没事吧!”中年男人独有的磁性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古初晴眉宇上扬,黑眸不经意间流露出信赖:“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大舅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快近进腊月,按说要回来也是过年才回来,怎这个时候想着回来?
  “你明天二十岁生日,大舅回来看看你。要不了几天,你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在镇上等你,等你考试完,今年和我一起回去过年。”
  说这话时,范志伟浑厚的声音里带起了一股隐隐的担忧紧张。
  大舅似乎知道了什么!
  古初晴笑意一顿,语调轻缓,状是不经意地道:“不用,大舅不用特意回来一趟,今年过年我会去斫市看你,顺便去看看古耀。”
  她二十年没有出过富津市,等过了明天后,是该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还有古耀。
  自从四年前他和大伯母一起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只偶尔来个电话,还每次都报喜不的忧。
  如果不是七星阳灵灯每个月都会窜起烈火,她怕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对于输渡阳气的后果,她从小看到大,比谁都清楚渡了阳气后,古耀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她很担心古耀。
  范志伟听古初晴提起古耀,握着手机的大掌紧了紧,忧心忡忡地道:“我前天在医院,遇上古耀了。古耀他说……”
  说到这里,范志传欲言又止,沉默了几秒才又道:“初晴,你家那盏灯,是不是……”
  “大舅知道了?”
  古初晴听到古耀又进医院,胸口堵得慌,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在心里泛滥。
  是她拖累了古耀。
  如果没有她,古耀定也会和院子中这两个男子一样,朝气蓬勃,张扬肆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才二十出头,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三不五时就进医院。
  不过快了,快了,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转。
  “怎么会不知道。你爸以前就给我说过,那盏灯,是你续命灯。”范志伟紧张道:“古耀告诉我,明天你要破命格,他担心你出事,让我回来看看。我明天回来,你是在古家老宅吧……到时候我直接去老宅找你。”
  “大舅你别来老宅,你回镇上,就去我家等我。”
  古初晴见范志伟主意已定,知道无法说服他,总归得让他亲眼看见她活蹦乱跳,才能彻底安了他的心。
  范志伟:“我不放心。”
  古初晴:“我在老宅起坛,老宅已闭,不能打开。打开了,我的气息会流露出去。”
  范志伟犹豫了一下:“那好 ,我在你家等你。天黑后你要还没回来,我就去老宅找你。”
  范志伟从一开始就清楚古家是做什么,当年范家在知道古家人会英年早逝的情况下,还把古妈嫁进古家,所相中的,就是古家与别家的不同之处。
  真要说起来,古妈和古爸其实还是娃娃亲,古妈命薄,从小七灾八难,医生都说她活不过十岁。
  初晴外公与阿爷相熟,于是就找初晴阿爷帮忙。初晴阿爷想了几天,就想出个,把古妈名字记入古家祖谱,让古家先人庇护的办法。
  古家祖谱可不是那好进的,除了是古家人,连收养的孩子都入不了。最后两人一合计,干脆就给古爸和古妈定了娃娃亲。
  亲事定下来没多久,初晴阿爷就去了。
  这事,在熟人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范志伟从小就知道古爸是他的妹婿,两人的关系,也是从小就交出来的。
  对于古初晴,范志伟是愧疚的。
  愧疚到无以难当。
  他不懂阴阳,也不懂什么命格不命格。只知道,他外甥女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提前从妹妹肚子里爬出来的。
  二十年过去,范志伟依旧记得古初晴出生那晚发生的事。
  往事历历,到死,他都无法释怀。
  当年点那盏灯时,范志伟还曾想让古爸和古大伯用他的阳气来点,但古爸和古大伯拒接了。只说,他虽也与古初晴有血缘关系,但却不修阴阳……不懂如何输送阳气入灯,且他的阳气根本就坚持不到古初晴长大。
  而古耀虽年幼,但已经在修习道法。输送阳气入灯,只会让他体弱,不会要了他的命。只要熬到古初晴长大,便能慢慢恢复。
  范志伟挂掉电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沉沉叹了口气,转头往卧室里喊了一声:“凌香,把家里空着的那间屋子收拾一下。”
  “收拾出来?谁要来家里?”
  一道女声从卧室里传出,紧接着,一个中年女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这人是范志伟的妻子周凌香,五十出头,身形消瘦,脸上化着谈谈的妆容,通身都透着一股干练。
  “我明天回老家去一趟,把初晴接来过年。”范志伟把自己打算告诉周凌香。
  周凌香微顿,不自然地一笑,道:“确实该接来过过年,买了房子后,初晴没还来过我们家,我还是前年回老家上坟见过她,长大了吧!”
  周凌香是斫市本地人,年轻时倒是在古宇镇生活过几年,后来老家老人先后去逝,便也回了斫市。哪怕再回古宇镇,也不过逢年过节回去做做客。
  “她在读书,哪有时间来我们家。”范志伟五味杂陈地看了一眼周凌香。
  “那你哪天过去接她?”周凌香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我现在就过去,她明天过生日,正好过去给她过个生。”范志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周凌香见状,额头一皱,不虞地道:“在家少抽点烟。这次回去,什么时候回来?”
  范志伟看了一眼手里的烟,又看了看周凌香,把刚点的烟摁灭:“老家说要建高速公路,可能会占老房子,我回去要多呆几天,等初晴考试完了,才回来。”
  “那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周凌香念叨了一句,转身回房给范志伟收拾衣服。


第12章 
  范志伟坐车离开了斫市,他并没有去深究周凌香的想法。
  他知道她不喜欢古初晴,特别是在他供古初晴上高中那几年,不喜更严重。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却做不到抛下古初晴不管。
  这情况,一直到古初晴上大学才得以好转。
  不过周凌香这人好面子,虽然在家里和他闹,却不会在外诋毁古初晴。当着古初晴的面,也从不发作,面子上还过得去。
  也就是看在这一点上,所以范志伟才会一直将就着她。
  范志伟出发去了古宇镇,家里却因为他这个决定,炸开了锅。
  周凌香还好,毕竟上了年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管她有多不喜欢古初晴,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再说了,她不喜古初晴,是因为古初晴从小就神神叨叨,她觉得她好的不学,学她祖上那套封建迷信;后来又因双亲亡故,古初晴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她一双儿女的生活质量,所以才会愈发不喜她。
  毕竟家里收入就那么多,家里两个孩子一个在上大学,一个在上高中,花钱的地方多了去,再加上一个古初晴,那情况……
  但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恨,那还真没有。
  自从范志伟不再继续填补古初晴那个大窟窿后,她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现在已然能把古初晴当个亲戚看待。
  周凌香能看开,可她的小女儿却不成,刚回家,听到范志伟回老家去接古初晴,当即就跳脚。
  “妈,爸真的去接古初晴了?”范巧巧坐在沙发上,娇俏脸颊上带着浓浓郁气。
  范巧巧今年十九,长相随姑,五官与古初晴很相像,蛾眉皓齿,极为漂亮。两人长相虽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范巧巧看上去更显几分娇气。
  周凌香“嗯”了一声!
  “那土包子这么多年都没来过我们家,这次,应该也不会跟爸一起来吧?”范巧巧表情难看,祈祷古初晴这次也不要来。
  周凌香瞪了一眼女儿:“什么土包子,她是你表姐。”
  “本来就是土包子。”范巧巧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嚷。
  乡下长大的,不是土包子,是什么!
  周凌香看着女儿,说教道:“巧巧,不管你喜不喜欢她,那都是你小姑姑的女儿。哪怕再不喜,也得憋着,最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还有,不能在你爸面前表露出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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