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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非人类找上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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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古初晴是赶尸一族的后人,随着时代发展,赶尸一族落没,想靠专业混口饭吃都成了问题。好在,她找了一份和赶尸很相近的工作,在屠宰场送猪肉。
某天,一鬼提着一袋子冥币来敲开她家门,请她送他回乡。
古初晴看着冥币,眉毛扭成了虫:要回乡,自己去坐灵车。
鬼兄又摸出一袋冥币:我晕车。大妹子,你好心帮个忙。
古初睛:……

帮了一只鬼之后,没多久又有人抱着冥币上门:天师,我尸体在河底下,帮忙捞个尸!
古初晴:……

阅读提示:
本文架空,请勿考据,主剧情,文中一切妖魔鬼怪皆有可能出现。
女天师X对人嚣张对鬼怂的二货
男主只负责貌美如花

内容标签: 甜文 爽文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古初晴、纪弘修 ┃ 配角:古耀,穆同光 

第1章 
  夜凉如水,冬雨淅淅沥沥飘落,更显几分寒意。古宇镇上一片黑灯瞎火,唯有镇外屠宰场灯火通明,正忙得热火朝天。
  一辆小四轮货车从屠宰场出货口慢慢开出,最后停到了大门处。
  古初晴哈了口气,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凌晨四点,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今儿应该可以拉上两趟货。
  把手机放到挡风玻璃前,古初晴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把车暖打到最大,驱散车箱寒意。
  “初晴,今天你还是送富津市西市场的猪肉。”
  一个腆着啤酒肚,身材胖呼呼的中年男子敲了敲车窗。这男人是屠宰场老板,也是古初晴表舅——马经国。
  古初晴摇下车窗,从里面伸出头,朝马经国笑了笑。
  “好嘞。”
  “西市场路远,你记得多向那些老板收几块钱的运费。”马经国从记货本上撕下一张单子递给古初晴:“你表舅妈昨晚包了饺子,等早上收工,去表舅家端饺子。”
  古初晴灿笑:“那怎么好意思。”
  自从爸妈去世后,妈妈这边的亲戚对她关照颇多,吃的喝的,拿得次数多了,她都不好意思再去这些亲戚家走动。
  马经国人很胖,笑起来像个弥勒佛:“还和表舅客气什么,对了,下工后,记得给你大舅打个电话。他昨天晚上打你电话没打通,打到我这里来。”
  “好,表舅,那我先走了。”古初晴接过马经国手上的货单。
  “去吧,今天下雨,路上开车慢点。”马经国关心道,眼里闪过惋惜。
  哎!如果她爸妈还在,她一个小丫头,哪用得着出来干这种大老爷们都嫌脏的活。
  都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不相见,但马经国对这表外甥女却是打心眼怜爱。
  好歹是自己表姐的孩子,同住一个镇上,又哪能做到漠不关心,能帮一点是一点。再说,这丫头也长大了,再熬两年,大学一毕业,日子也就好过了。
  马经国对古初晴很照顾,每次古初晴从学校回来,他就会把自家小四轮借给她,让她到屠宰场帮忙拉猪肉去市里,给自己挣点学费和生活费。
  古初晴每拉一头猪,马经国都会算她十块,路途远些,就会给她加上三两块,每天早上跑两趟,可以拉上二十头猪的猪肉,古初晴干两天,就能挣够一星期的生活费。
  “知道了。”古初晴脆脆应了一声,摇上车窗,脚踩油门,把车开出了古宇镇。
  对于这些表亲的拉拔关心。古初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等将来有机会,好报答回去。
  出了古宇镇,古初晴晶灿黑眸微微暗下,她朱唇冷抿,瞥了一眼前方,空出手在左侧手套箱里掏出一张黄符,拍到挡风玻璃前。
  她最近运星衰弱,比以往更容易招那些鬼玩意青睐。
  许是看她气势下滑,最近那些鬼玩意,竟蠢蠢欲动起来。
  她现在不和他们计较,等她度过这几天,回头再来好好和他们算账。
  再过三天,她就二十岁。
  过了二十岁,她就能光明正大地行走阴阳。到那时,谁要敢来偶遇她,她就把谁塞坛子里。正好,她炼了十七年的坛子,都快塞满一个地下室了。
  严防死守二十年,谁敢在最后三天破她的势,她就和谁拼命。
  如今古家就剩她和堂兄。那个困了古家百年的局,还等着她和堂兄去破。她要是被这些鬼玩意沾身破了势,那她不就白修炼了十几年。
  古家人,历来就与别人不同。
  而她,就更不同。
  她是古家十代里,出生的唯一一个女孩。阴年阴月阴时阴地出生,三阴一体就已属罕见,偏她集齐了四阴。
  这种情况,如不出意外,刚出生就会魂归阎罗。
  可古家从古至今就是一个赶尸家族,时常行走阴阳,自有办法破她一出生就注定要死的命格。
  她爸和大伯在她刚落地,就用她的八字点了七星阳灵灯。取堂兄阳气遮盖她的势,混搅勾魂使视线,使他们找不到她。
  而堂兄也因为此,一直病殃殃。
  堂兄本来没有二十岁限制,可偏受她所累,同样要长到二十岁才能离开古宇镇方圆百里。
  虽然有爸爸和大伯施手,让她侥幸活了下来。可她的命格,注定是块唐僧肉,天生能见鬼,见鬼也罢,偏那些鬼还都想夺她身体。
  小时候,隔三岔五,就有一堆不知死活的鬼找上来,想吃她魂,夺她身。
  三岁之前,她从来没有离开过爸爸身边,哪怕爸爸洗澡都要把她带着。三岁之后,她开始修习古家祝由术。那之后,情况得以好转,至少,白天可以单独活动。
  后来,她道法越修越高深,那些鬼玩意对她有了忌惮。只能眼馋,不敢靠近。一靠近,就会被她打得魂飞魄散。
  她是集四阴为一体的小怪物,修道天赋千年难见,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但却有一点,那就是在二十岁之前不能让鬼夺了身。哪怕只一秒,七星阳灵灯都会灭掉。
  为她掩势的灯一灭,她的名字,就会出现在阎罗王的生死册上,同时,一身修为溃散。
  再有三天,这困了她二十年的局就会消失。
  因为,三天后,她会在午时阳气最重时,把阳灵灯内所孕养的阳气,纳入体内,从此便无后顾无忧。
  那阳气是堂兄二十年来,一点一点渡进去的。堂兄与她血脉相通,道术又一脉相传,用他阳气中和她的阴气,乃是破她命格最为稳妥的办法。
  拍了一张符,古初睛也不敢大意,她目不斜视,全神贯注直视前方。
  这条去富津市的马路古初晴很熟悉,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两百趟,这要换做平时,她也不会如此紧张。
  可最近也不知是不是二十年之期快到了,老天爷似乎见不得她好过,从半个月前,就总有鬼怪跑出来和她偶遇。他们也不出手,就远远看着她。而更有一只,连同五天都在这条国道上出现,她车子一经过,他就对她招手。
  古初晴知道自己破命最后一个大劫要到了,最近见鬼频繁,她还担心在学校弄出事,特意请假,提前回了古宇镇。
  说句老实话,古初晴在古宇镇生活了二十年,她的大名,在古宇镇鬼界那也是赫赫有名,被她打得魂飞魄散的厉鬼不知多少,久而久知,那些想要吃她魂、夺她身的鬼都怕了她。
  见到她出现,立即就飞奔逃命。她很久没有遇到这么不识相,敢一连五天来找她的鬼了。
  按古初睛以前的性子,凡是心怀叵测的鬼,她都会毫不手软,出手就直接灭了对方。可国道上出现的这只,偏是她不能随便出手的。
  因为,向她招车的鬼,灵魂干净剔透,是个没有沾过血的鬼。而且,身上还隐隐带着几分功德,生前肯定积过不少德。
  干他们这一行的,忌讳颇多。杀得只是厉鬼恶鬼,那些不为祸的鬼魂,也不能随便乱杀。
  古初晴弄不懂这只鬼找她做什么,不过,她现在正是破局最关键时候,容不得她有一丝轻忽,不管是好鬼,还是恶鬼,她都不愿意多沾,所以,只能防备。
  深冬季节,总是雾雨霾霾,凌晨更重几分。一上国道,大雾就挡了视线,能见度不足十米。
  路灯昏黄的灯光,把地面照得影影绰绰,斜风细雨,车窗外景物越发不真切。
  转过一道弯,昏暗路灯突兀闪烁不止,忽明忽暗。
  古初晴眼前视线一晃,雾雨蒙蒙的幽静马路边突兀多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站在路灯下阴影中,脸孔模糊,看不清长相。车照灯打在他身上,地上一片空白,没有一丝影子存在。
  他双脚飘忽浮在地面上,眼滞无神,脸孔惨白如纸,暮气沉沉。他伸长胳膊在空中摇晃,似乎是在向古初睛招手,想要搭上她的车。
  他招车动作看上去有些机械,慢吞吞地,一下、一下重复。
  古初晴目不转睛,直视马路中央,仿佛像没看见那人般,油门一踩到底,从那人身旁疾驰而过。
  奔驰过招手的人,古初晴眼角余光往后视境中瞥了一眼,只见他胳膊依然在一下一下摇晃,似乎不招到车,不罢休般。
  古初晴收拢视线,嘟囔了一句:“一连招了五天车,就这么想坐我的车不成。”
  说完话,古初晴撇了撇嘴,从手套箱里又摸出一张黄符,拍到挡风玻璃前。
  “人坐人车,鬼坐鬼车,乱坐车,是会翻车的。”
  拍完黄符,古初晴便驱车直奔富津市。
  ——
  富津市位于长江流畔,是个水道要塞,虽只是个市级城市,但却四通八达,极为繁华。从古宇镇去市里,得过跨江大桥。古初晴把车开上大桥,眼见快要进城,她紧绷的脸微微放松。
  进了城,那些鬼玩意就会少很多。城里人气旺,鬼怪们不喜欢,一般都只呆在自己墓地里,不会随意乱走动。
  古初晴打开车箱播放器,准备听首歌放松放松。
  选好歌,刚准备收回胳膊,她脊背一绷,脸上神情骤然一变,放在方向盘的手遽然转了一个弯,速度极快地把挡风玻璃上黄符,扯了一张下来,顺手拍到左侧车门上。
  车箱内气温骤然下降,一股凉意从右侧车门狭缝中传了进来。紧接着,播放器像卡带般,吱吱响个不停。
  古初晴往右方斜视了一眼,眼梢突然一紧,飞速从手套箱里摸出三张黄符,顺势一抛,把另外三道车门,也封了上。
  刚封好四方车门,黑漆漆的两侧车窗上,猝然映出了两双苍白的手。


第2章 
  细雨如丝,昏暗的灯光把车窗上的手,映得格外分明。
  那是两双毫无血色的手,像是从冰窖里拖出来的死人般,手背上覆着一层冰霜。而随着这两双手出现,一个被黑直长发挡住脸的头颅,像是在放慢动作般,一点一点贴上了左侧玻璃窗上。
  玻璃上的人脸五官模糊,一双泛白的空洞眼瞳,浑浊不堪。森然目光透过玻璃,直勾勾地盯着车内的人。
  古初晴斜视着她,朱唇挂起冷意。
  哪来的厉鬼,这么不长眼睛……即然敢找上门,那可就别怨她出手不留情。
  古初晴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手屈指,往车窗上弹了一道术法。
  一道无形气波穿透玻璃,咻得一下打在黑长直额心处。
  “啊——”
  诡异的刺耳尖叫倏然响起,车窗上的头颅仿佛受到不可抵御的攻击般,猝然消失。
  打退一边,古初晴唇角紧抿,眸光往右侧车窗扫了一眼。
  黑漆漆的车窗上,一张青白的脸扭曲挂在上面,空白下巴上方,大开的嘴巴宛若一个无底洞,狰狞魆魆。
  古初晴垂眉,收拢视线,速度极快地又往右侧车窗弹了一道法术。
  刚弹过去,车窗上贴着的人脸,也跟着一声尖叫被打落到了车轮下。
  古初晴嘘了口气。
  贼老天,见不得她好还是怎么着。
  甩了一个,又来两个,而且,还是两个穷凶恶极的,欺负她现在不能动是吧!
  看来,最后这三天,她得打起精神防备才行,要是一个大意,阴沟里翻船,那可就得不偿失。
  暂时打退两只恶鬼,古初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她现在是特殊时期,大意不得。
  古初晴脸畔一片沉寂,屏息凝视前方马路,暗暗戒备四周。
  这两只鬼戾气极重,好像是才死没多久,眼神混沌,到不像是垂涎她的肉身特意找上她的。
  新死的魂,头七前记忆模糊,一切举动都是凭感觉,那两只鬼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奇怪,新死的鬼魂,哪怕死时有怨,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变成厉鬼。
  难不成,这两只鬼,死前最后一口气是煞气?
  想到这里,古初晴额头微微敛起,她伸手,又从手套箱里摸了一叠符抓在手里。
  古家在道术界颇有威名,但术有专攻,古家修的是祝由术,专与尸体打交道。最拿手的是手上功夫与镇尸、符术、阵法。在传统驱鬼道术上,比其他捉鬼天师要稍逊一筹。
  真要说起来,古家历来就不会捉鬼,只会打鬼,一出手就把鬼打得魂飞魄散,连怎么化解厉鬼戾气都做不到。
  其实按古家人昔日作风,不管是和尸体玩或是和鬼玩,他们都毫无所惧。
  古初晴情况特殊,和鬼玩,极有可能被鬼夺身……不到万不得已,古初晴是绝不会提桃木剑正面和鬼玩,一般都是直接用符打散对方。
  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挡风玻璃前,使得眼前景物越发模糊。
  平静的大桥上,黑色旋风突兀席卷。
  车子快要驱到大桥尽头,桥上路灯闪烁,仿佛电路出了故障般滋滋作响。
  本还有些光线的桥面,在这声音响起刹那,陷入黑暗,只余两束车灯灯光格外醒目。
  古初晴一看桥面阵势,就知两鬼追上来了。
  她沉眉,迅速数出五张符折成一个三角形,咬破中指,往三角符上抹了一滴自己的血,拍到额头上,护住自己的灵台。
  五张护身符同时护灵台,就不信厉鬼还能钻空子夺她身。
  古初晴屏气敛息直视前方。
  就在她刚做完这一套动作,昏暗大桥上,浓郁阴煞突然弥漫,车头前方,骤然出现了两团阴影。
  他们全身湿哒哒,仿佛刚从水里爬出来般。雨水从他们裤脚一滴一滴落下,刚触地面,便成了一汪殷红。
  那两人,就那么阴森森地站在血水中,睁着对空洞大眼,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向他们冲来的小货车。
  那惨白无色的阴森面孔,让人没拧
  古初晴心神一凛,仿佛没有看见般,油门踩到最大,径直朝他们冲了过去。
  她从小到大见过的鬼少说也有千儿八百,这两只虽戾气重,但还真没多狰狞,最起码脸还是脸,鼻子还是鼻子。比起她以往见过的少胳膊少脸的鬼,不知整齐到了哪去。
  古初晴完全不觉得他们恐怖。
  二鬼木纳的脸上挂起了一个阴沉沉的笑。在车子快要近身刹那,俩鬼骤然飞起,猛得一下扑向挡风玻璃。
  古初晴冷瞥他们一眼,再次咬破手指,以极快的速度,在挡风玻璃上画了一个敕令。
  俩厉鬼似乎知道这道敕令对他们有伤害,趁着敕令没成型之前,拼命巴拉挡风玻璃,想从玻璃爬进车箱。
  可挡风玻璃上还有一道符。
  这符威力虽不大,却给古初晴争取到了足够时间。
  就在两鬼突破符咒威力,脑袋挤进车箱瞬间,古初晴敕令成型。
  一道浩光骤然大作,两只厉鬼目眦尽裂,愤怒鬼啸,惨叫一声,骤然被敕令打飞出去。
  俩厉鬼被打出去车箱瞬间,古初晴眼里闪过精光,中指连续弹了两下,两滴指尖血突兀飞蹿而出,打在两鬼额心中央。
  带着灵力的血如同两根铁钉,把两鬼定在大桥两边的电杆上。
  古初晴拍拍手,目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见电杆上哇哇怒吼的两鬼影,抿嘴得意一笑。
  哼,也不打听打听她是谁,真以为唐僧肉是那么好吃的,也不怕崩断牙齿。
  两鬼被敕令与灵血伤到,桥面上煞气消弱,路灯剧烈闪烁,恢复了光亮。古初晴握着方向盘,慢悠悠地把车看进了城区。
  ——
  现代化城市,霓虹灯通宵达旦,照耀到天明。
  古初晴把车开到西市场,关掉油门,摸出马经国交给她的货单,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出去,让那些猪肉老板过来卸货。
  “哟,今天是初晴过来。”一个穿着厚实棉衣的老板和古初晴打了一声招呼。
  “对呀,刘老板今儿是几扇肉?”古初晴从车里跳下来,手一甩,关上车门,笑呵呵向刘老板走去。
  刘老板:“我是四扇肉。”
  “四扇……”古初晴眉角微抽,拿出货单:“刘老板,我表舅说,你这里只有三扇。”
  刘老板搓搓手,讪讪笑道:“这不昨儿生意好,通融通融,多给一扇呗。”
  他本来也想订四扇货,可昨天下午在麻将桌上忘了时间,等打电话给马经国的时候,猪肉已经被别家老板瓜分完了,只剩下三扇。
  古初晴笑着摇头拒绝:“那不成,我照单出货,出错了表舅会骂。”
  “刘大头,你可不能欺负初晴面薄。初晴只是给马经国打工的,你想多要货,自己和马经国说去,忽悠一个小姑娘,也好意思。”
  谈话间,一个腿脚有些不好的男人,一摇一摆走了过来。男子开玩笑似的怼了刘老板一句,转头对古初晴道:“初晴,我有四扇肉,你帮我卸一下。”
  这刘大头,就欺负初晴脸嫩,每次轮初晴送这边的货,他就会不要脸的试着占初晴便宜。
  这些货,各家都有份量,哪容得他乱来。
  “潭叔,今儿怎么是你来,潭大哥呢?”
  古初晴朝来人礼貌笑了笑,然后麻利地爬上货箱:“潭叔,把你的小三轮开过来,我把货给你卸下去。”
  潭叔年轻的时候车祸断了一条腿,他以前是在古宇镇上卖肉的,后来儿子在市里买了房,他就跟着进了城,且还在市场里租了一个摊位继续卖肉,也算是看着古初晴长大的。
  “好嘞,谢谢你了。”
  被叫潭叔的男人感激地笑了笑,赶紧去骑三轮车。在三轮车路过小货轮车头时,潭叔抬头往前看了一眼,一眼下去,他眼中顿时带起了惊愕。
  等古初晴把四扇猪肉卸下,潭叔拉了一下古初晴,紧张道:“初晴,你来的路上是不是出事了?”
  古初晴笑道:“没,能有什么事。”
  潭叔沉着脸:“你少唬我,你挡风玻璃上有血符。”
  古宇镇出来的,谁不知道古家以前是做什么的。解放前,古家在整个富津市都很有名,解放后政策变化,又因为古家人都纷纷早逝,就沉寂下去了。
  潭叔很清楚古家是干什么的,他小时候亲眼看过初晴阿公赶尸,赶的还是他大伯。他大伯参加抗日战争,死在外面,阿爷不忍大伯客死异乡,死了都回不来,就请了初晴阿公去接回他。
  “没事,潭叔不用担心。”古初晴没有否认,随即压低声说了句:“潭叔,这几天不要去跨江大桥那边,给潭大哥他们也说一下,等过几天再去。”
  这几天,是她破命格最关键的时候,她暂时抽不出手来对付那两只恶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厉鬼出现,大桥镇桥兽居然没有反应,她等会还得去看看,是不是镇桥兽出了问题。
  她记得以前恍惚听大伯说过,这座大桥请过镇桥兽。有镇桥兽的地方,不但桥不容易出事故,鬼怪也会避讳。


第3章 
  古初晴眼里闪过凝重。大桥出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普通的出个车祸,严重的甚至有可能断桥……
  潭叔一听古初晴的话,瞳孔一缩,紧张问:“大桥那边出事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两玩意在上面游荡,不肯离去。”古晴初说的云淡轻风,不想吓到潭叔。
  潭叔见古初晴似乎很有把握,提着的心微微放下,随后语重心长的道:“初晴,你古家就剩你和你堂兄了,后以少沾这些事。等你大学毕业,找份工作安定下来,不要走古家的老路,那条路啊……不好走!”
  说到这里潭叔就是一阵唏嘘。
  他阿爷在世时,他曾听他说过,古家人在一百多年前,个个都能文能武,惊才绝艳,可到清末民初却突然衰败下来,十之八九的古家人都活不过壮年。
  初晴阿公死时还不到四十,她爸更是才三十出头就死了,她大伯到是多活了两年,但还是没有熬过四十这个坎。听老人说,古家是犯了什么禁,所以才会英年早逝。
  现在古家就剩下两根苗苗,要是继续干下去,初晴与她堂兄怕也会……
  “潭叔,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要继承祖业,怕是连饭都要吃不起。”古初晴讶然一笑,老实话,她虽一身本事,但真没想过干这行,先别说这年代有没有尸体给她赶,就是有,她也不敢接。
  赶尸忌讳特别多,尸体回乡,路上沾不得人气,更不能遇上狗,且还必须让路过的人家关门闭户回避。如今这年代狗多,人也不好说话,要是路上有狗叫或是沾了生人气,她赶尸就变成捉僵尸了。
  现在这年头,就算客死异乡,要送回尸体也不过就是租一辆灵车的事,省时又省力。
  古初晴都打算好了,等大学毕业,就在富津市找个工作,然后,再谈几个男朋友,选出最好的那一个结婚。
  她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室友们成双成对,一天到晚撒狗粮,羡慕死她这个单身狗了。
  古初晴现在还只是个大二学生。这次回古宇镇,她是请假回来的。因为破命格的事,她向学校请了半个多月的假,等她命格破了后,她还得赶回学校去参加期末考试。
  已经快入腊月,屠宰场里人手忙不过来,于是抽空,帮表舅送几趟货,送完今天,她就要停下来,回古家老宅了。
  “那就好,那就好!”
  潭叔欣慰地点了点头,似想到什么,又道:“你先别走,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东西。”
  潭叔说完,瘸着腿走进市场,没多久,就从市场鸡贩子那里提了一只大公鸡出来。他把大公鸡塞给古初晴:“把这鸡放车上,回去路上,万一有事把鸡杀了。”
  潭叔虽然不是天师,但对古初晴他们这一行却特别了解,他小时候,还帮初晴阿公杀鸡放过血,知道鸡血的用处。
  “潭叔……”
  看着喔喔叫不停的大公鸡,古初晴哭笑不得,心里却暖洋洋的。
  古初晴也没和潭叔客气,抱着大公鸡向潭叔说了声谢:“叔,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拉货。”
  “路上小心点。”潭叔向古初晴挥挥手。
  古初晴抱着公鸡上了车,把鸡丢到副驾座下,摇上车窗,慢吞吞把车开出了西市场。
  已经快六点,天蒙蒙发亮。回去时,跨江大桥上风平浪静,来时找她麻烦的两只厉鬼已经没了踪影。古初晴上桥后,仔细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异状。
  下了大桥,车子开上国道,阴雨霾霾的路灯下,那个连续向她招了五天手的鬼,依旧在坚持不懈地招着手。
  这鬼有没有恶意古初晴不知道,但他每天早上六点过就会消失,等她下一趟进城,他就不在了,所以古初晴懒得去管他。
  这鬼挥手的动作很有频率,接连五天古初晴就没见他变过,可今儿却似乎有些不一样。
  在古初晴的车快要接近他时,他挥手动作赫然一顿,那张呆滞的鬼脸宛若受到惊吓,灵活地突兀一变,然后拔腿就跑。
  他跑得特别快,刚跑出去两步,就化用一道青烟,消便的无影无踪。
  古初晴见状,抿嘴一笑,看了一眼挡风玻璃前的血敕令,暗忖:还知道怕啊,还以为他不怕呢,要不然,怎么敢连续向她招手五天。
  ——
  小四轮越走越远,国道旁山头上,寒风吹拂,枯败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道虚缈身影蓦然出现,他惊悚的摸了摸胸口,脸上一片战粟。
  看来别的鬼没有说错,这古大师脾气真的不大好,他都没有找上门,只在路边招个手,想让她停车和她谈笔生意,她就火大的弄个敕令出来吓他。
  太恐怖了,还好他跑得快。要是被那敕令打中,他可就小命不保了。
  唉,眼看就要过年,古大师要再不理他,那他可怎么办哦。
  ——
  天朦胧发亮,古初晴回了古宇镇,趁着工人上货的时间,回了一趟家,把自己的工具箱放到车上。
  跨江大桥上的事,不能放任不管。镇桥兽不显灵,万一出事,那可就是人命。
  古初晴急急忙忙又往西市场送了一趟货,回来时,她把车停在桥头,提着工具箱下了车。
  冬日的清晨,雾气浓重。熙熙攘攘的车辆从桥上奔驰而过,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古初晴慢吞吞步行在跨江大桥行人道上,每走一段距离她就会停下,像游客欣赏长江风景般,在桥栏边静站一会儿。
  古初晴算着桥墩位置与距离,待走到桥中间,她明眸一亮。
  找到了……这里就是当初建桥时,风水大师置下桥府的地方。
  既有桥府,那肯定就有镇桥兽。
  她得看看,能不能把镇桥兽找出来。如果能,那一切都好说,倘若不能……想到这里,古初晴星眸微微暗沉。
  不管了,能不能都得试一试。
  古初晴纳气归元,迅速从工具箱里拿出朱砂笔,在身前七寸之地,画了一道敕令。
  道家敕令分好多种,并非单一法旨。有号召之力,也有驱邪缚魅之力,端看画敕令的人心中所想。
  每个派系的敕令都不同,古家修的是祝由术,相传祝曲术的创史者是黄帝,所以借的法旨多是黄帝法旨。而其他派系,多是借三清法旨驱魔降妖。
  但道术殊途同归,古初晴偶尔也会借一下三清法旨。
  古初晴画的是号召敕令,借的是黄帝法旨。
  这法旨一出,只要这座桥的镇桥兽还在,他就必须尊崇法旨号召出来见她。
  画好符,古初晴抬眸观察四周,脚祼往□□泻三寸。
  待站稳后,她神情微凛,并指往额心处点一下,然后弯身,双指迅速点在“敕”字之上,然后沉气,把整个张敕令符打进桥下的桥墩上。
  做完这一切,古初晴负手而立,静等下方动作。
  没过多久,平静的江面上江风掠过。浪花拍打,静谧空间突然扭曲,一道透明的影子徐徐从桥墩下钻了出来。
  那影子十分魁梧,长得奇形怪状,头顶兽角,脚踩祥云,通身都带着一股浩然正气。
  他一出来,就兴奋地在桥上跺了跺脚,一脚下去,积了一个晚上水雨的桥面,刹时水花荡漾。
  他歪了歪头,往桥面看了几眼,然后张开大嘴,深深哈了口气。
  一口气下去,雾蒙蒙的桥面上,顿时变得清晰。
  古初晴看见他,提着的心微微放下。
  还好,这桥还是有镇桥兽的……
  “是何方道人,召唤我。”
  吹散大桥浓雾,镇桥兽顶着对灯笼大的眼睛,看向桥面上的古初晴。
  “你就是跨江大桥的镇桥兽,我问你,此桥有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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