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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第一失败卧底-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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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安安有些不安,略有些迷惑地看着周围。
厉深微扫了一眼唐易,“这里被你的夫君布下了禁制,寻常人等根本不可能踏入包围圈内半步,真是有心了。”
仙君之子,大皇子东方皎玉布下的禁制,在人界无人能破,所以他才会这么安心地离开人界,赶赴东荒之野。
小沐咬了咬唇,“他对我们真是有心了。”
厉深的脸色沉了沉,默不作声地抱起安安,“太晚了,回家。”
安安细心体会着强大的灵气,丝毫没有感觉到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他高兴地搂住了厉深的脖子,清脆地喊:“爹爹!回家!”
厉深心头一震。
他一把扯开安安,“不要乱叫。”
安安意识到自己喊错了,他缩在厉深怀中,小心怯怯地看向娘亲,“娘亲……”
小沐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隐约有些苍白。
她疲惫地笑了笑,“不要乱喊。”
厉深皱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
……
直至三人回到了院落中,小沐没有再说一句话。
厉深陪着安安玩了一会儿,便任由他在院子里玩耍,他缓步走向小沐。
她坐在屋檐下,低头做针线活。
本来安安的小衣裳、小鞋子足够穿了,皎玉准备了安安各种尺寸的小衣服,可是最近安安在练习灵气,衣裳跟纸片一样轻易便破了,她勾勒针线,给他细细补衣裳。
葱白手指灵活地穿针引线,厉深的眼睛微眯了眯,恍然看到一双伤痕累累的手,骤然间心头一痛。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骤然吐出一口鲜血。
小沐一惊,手指瞬间被针戳到,她发不出来声音,只是闷哼一声,随后焦急地看向厉深。
“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厉深捂着胸口,“无事,我调息片刻便好。”
他就这么直直地冲进了客房。
房门紧闭。
小沐快步跟了过去,怔然站在紧闭的门口,许久,这才黯然转身。
她重新坐下,视线微落,看到食指上银针戳出一点圆润的血珠,她轻轻含在嘴中,复而转头看向客房。
……
直到夜幕降临,做好了饭菜的小沐擦了擦手,站在客房外敲了敲门。
里面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回答。
她直接推开门,霍然一惊!
厉深侧躺在榻上,唇边是干涸的血迹,已然失去知觉。
她咬了咬牙,将他展平躺好,使劲儿拍了拍脸颊,依旧没有回应。
颤抖着手,她将手指搁在了厉深的虎口处。
半晌,缓缓地收回手。
这、这不可能……
眸光落下,小沐的视线落在他英俊苍白的脸上,眼睫在苍白的肌肤上映出淡淡阴翳。
她低垂着眉眼,看不出来神色,只是微不可闻地抽了抽鼻子,手指轻轻抬起。
葱白细嫩的手指在他的眉心落下,缓缓地拂过眼窝,落在高挺的鼻梁上,昏迷中依旧紧抿的苍白唇上,瘦削冰冷的下颚上……最终,她的手指,捏在了羸弱的、几乎不设防的脖颈上。
他受了她理解不了的伤。
厉深的脖颈,从未如此脆弱。
满怀心事。
小沐的手指移开,细弱的身躯微微俯下,在他的眉间,印下微颤的吻。
…
顷刻,若不可闻的呼吸声骤然急促,厉深霍然睁眼,坐起身来。
身上披的杯子滑落,他抬眸,就看到正在屋中倒茶的小沐。
她捧着茶盏过来,小心放在一边:“你醒了?”
厉深的眸子里隐约还有一丝没有清醒的混沌。
他死死抓住小沐的手,隐约疯狂:“唐……小沐,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允许,我立刻带你走……我们不回去了,我们去哪里都好,好不好?”
语带哽咽,他已经无法自持。
小沐的眼圈红了,她的眸光里倒映着厉深的模样,干裂的嘴唇想要说什么,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半晌,她用力抽回手,打手语:“不好。”
凉水淋彻心扉,屋外安安喊着娘亲,厉深怔怔地收回手,“是我冒昧了。”
……
夜风微凉,静谧的山间隐约有一丝震颤。
山地动摇,可是飞鸟走兽依旧酣睡,看不见的灵气在溃散,有人闯进了这里。
紧闭的房间内,厉深霍然睁开眼睛,眸光湛湛。
另外一间房内,安安不安地蹬了蹬腿,睡在旁边的小沐轻轻揽住他,温柔地拍打着。
不多久,安安沉沉地睡去。
窗外,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闪现。
门无声的开了,厉深身姿挺拔站在门口,冷淡地说:“你找来了。”
厉沧随看上去颇为憔悴,他一把拉着厉深,“小五,你担心我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
厉沧随捂着胸腹,坐在榻上,破口大骂:“皎玉个王八蛋,差点没把我给对穿!”
厉沧随恨得要死,在东荒之野仙界的仙兵一改若干年前道貌岸然的模样,什么阴招都敢使出来,瞧着那行事作风,分明有当初他们试炼排兵布阵的影子。
东方皎玉这个王八蛋,设计了陷阱让他往里面跳,他脑袋瓜比不上他,竟然真的中计了!
桃木锥破了他的神魔千鬼灯,要不是他闪躲的快,骷髅将军断了一只手来接,怕是直接被对穿了!
饶是如此,胸腹还是被破开了防御,这下没有半个月的休养是别想好了。
厉深眉头微皱,就在厉沧随以为弟弟会安慰哥哥的时候,他说:“小声点,唐易和安安睡了。”
“我布下的有屏障,普通凡人怎么可能听得到?”
他满不在乎地说:“皎玉趁胜追击,全靠厉薄寒顶着,再找不到你真的天下大乱了!你还在这里跟凡人……等等……”
厉沧随的眼睛骤然等瞪大了,“什么?小五,你是不是修炼焚天寂灭诀伤到脑子了?什么唐易?”
厉深目光晦涩,幽幽地说:“唐易就是你说的凡人。”
喉结滚了滚,厉沧随骤然生出来荒诞的感觉,他用手指了指隔壁,“那安安是谁?你们俩连孩子都搞出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前段时间你不是还要死要活的?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孩子,是东方皎玉和唐易的,唤作安安。”
复杂难明的语气这么说,厉沧随的神色变换,竟然按住胸腹,唇角渗出一丝血迹。
唐易复生了?
唐易跟皎玉在一起了?
唐易跟皎玉有了一个小男孩?
他怔怔然半晌,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要么……是皎玉疯了。”
第116章 另有目的
“她不是唐易!”
“就算她是唐易; 你带她回去,她没有一丝灵气; 你怎么保护她?”
他又跺了跺脚,“就算你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国师大人会容忍下她?”
“你现在已经修炼了焚天寂灭诀的全部; 现在停下来就是找死!要是不一剑杀了唐易破除心魔; 就得继续走火入魔而死!你要是想停下来不修炼; 你就死了!”
厉沧随暴跳如雷; 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他迅速冷静下来; 理清头绪。
而厉深不发一言。
“你可还记得焚天寂灭诀的核心是什么?”
“焚天祭灭诀,焚的是天; 灭的是情; 杀的是血亲; 祭道是自身; 核心……唯无情二字耳。”
“天道无情; 大道无心,你已经选择了; 稍有不慎; 便是粉身碎骨!不想落个身死魂消; 就应该明白如何选择。”
“时至今日,只剩下两个字,放下。”
厉深冷冰冰的不言不语,只是定定地朝着对面房间方向看去。
“咚咚咚……”
一瞬间; 他忽然觉着心跳声格外大,又似乎归于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眸间裹上一层晦涩的光,幽暗不见底,“如果,我放不下呢?”
厉沧随狠狠地说:“放不下,就是死!你现在一点灵气都没有,生机溃竭,再无法断情,下一步就是死!”
“你放不下,有用吗?”
“再者,她现在已经跟东方皎玉在一起生活,还有了孩子,你过来干什么?她早就已经不爱你了,不然也不会杀你!”
“现在人家有了新感情新夫君……哦不对,你们俩甚至都没有成婚!人家成婚了,你这个令唐易不耻的人,在这里闹什么?”
隔壁似乎隐约传来轻微的声音。
厉沧随警觉地看去。
“没事,她听不到。”
厉沧随不放心,又去查看了一番,确认这个跟唐易长得一点不像的女人搂着孩子睡着了,这才重新回来。
没多久,厉深与厉沧随便踏着夜色出门。
安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往小沐怀中钻去。
忽然,他的小手摸到娘亲脸颊,一抹湿意晕染了肉肉的手指,他略微疑惑地睁开眼睛,小心地擦去了娘亲脸上的水珠。
娘亲……怎么哭了?
…
第二天一早,小沐打开房门,便与坐在正厅的厉深对视了。
厉沧随震惊地看着走出来的小沐。
昨晚上只是看到了小沐的睡颜,可是现在眼前活生生的小沐让他恍惚觉着,她也许真的是唐易。
那双眼睛……饶是与唐易的眼睛不是很像,却有几分隐约相似的神韵。
“你……唐易???”
小沐微微垂头,牵着安安往外面走。
“她听不到,你可以用手语。”
厉沧随蹦到小沐面前,两只手拦在她面前,两个手打的手语都快打出来幻影了:“唐易!你怎么活下来的?皎玉为什么把你藏在这里?你还认识我不?我……”
厉深一把拉回他,低喝,“不是说了,她还没想起来吗?不要说以前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有点太激动了。”老四摸了摸头。
“现在怎么办?我把这里的禁制破了,东方皎玉肯定有感觉,饶是小七牵扯着他,最迟还有两个时辰他便会赶回来,你现在身体异样,若是跟皎玉对上,我怕多生事端。”
厉深深深地看着院落中唐易的身影。
“我说了,我等他回来。”
…
平静的湖泊骤然涌起滔天的巨浪,天地震颤,树木瑟缩,鸟兽噤声。
无边的威压从天际蔓延开来,一股冷冽到极致而又可怖的强大灵气摧枯拉朽地压下来。
院子里无端起了狂风,厉深坐在庭院中,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天幕。
东方皎玉比预计早了整个一个时辰。
巨大的云朵狂怒着翻涌到近前,从天际,飞身而下一个穿着白袍的俊逸男子。
长大了嘴巴的安安拍着手叫起来:“爹爹!爹爹回来了!”
快若闪电,白色的幻影嗖的一下将安安抱在怀中,右手持着桃木锥,直接便要抵在厉深喉咙!
杀意滔天!
“砰——!!”
神魔千鬼灯挡在桃木锥前面,法器颤巍巍抵着,瑟瑟发抖。
一只枯瘦的白骨狰狞着破开泥土,缓缓地握住神魔千鬼灯,无声的铮鸣声闪过,神魔千鬼灯稳了下来。
狂风卷起发丝,皎玉衣袍微动,温雅的外表皆被抛去,眼神冷的可怕:“厉深,你不该来这里!”
唇角淡漠微勾,厉深轻声说:“怎么了,撞破你的好事了?还是……你不敢面对我?”
呼吸一滞,皎玉眼眶红的发狠,“唐易在哪里?”
“真的是她。”
厉深淡淡地抬眼看皎玉,“你怎么救了她?十一年前,我亲眼看着她跳下混沌深渊。”
心脏似是被撕裂,东方皎玉温雅和善的面容几乎变形,“厉!深!”
“不如,收起你的桃木锥,我们坐下谈一谈。”
……
顷刻,三个不死不休的对手,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唐易呢?”
“她去菜园了。”早在感知到皎玉要来之前,厉深便支开了唐易。有些话,他需要与皎玉当面说清楚。
“你跟她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我只是说等她的夫君回来。”
皎玉微微垂眼,“你想怎么样?再杀唐易一次吗?有我在这里,休想。”
厉深屈起的手指微顿,随后淡漠地说:“当年她跳下深渊裂缝,实非我愿,然而已经过去了这些年,多说也无意了。”
“这些天,我想了许多,能再看到唐易实属我一生之幸,我不会再做什么,也不敢再让她伤心。只是想知道这些年,她……与你,是如何过的?”
自打回到仙界之后,东方皎玉身上的魔气便彻底消失了,清隽俊逸、温文尔雅,是他呈现给仙界所有人的形象,他似乎从来不会恼怒。
然而现在,眸底深处,却有一丝最为阴郁的浓墨。
他缓缓地倒茶,举止雍容,挑不出来任何错误,他说起来了十一年前的事情。
十一年前,皎玉在仙界得知洛清抓到了奚阳冰,与唐易以命换命,唐易身入锁魂堂。他呈报了仙君大人,仙君大人与国师交涉,根本无法救下唐易。在仙界之门,他带走了不成人形、伤痕累累的奚阳冰,那时候他就明白,唐易一定会很惨。
后来,他得知已经死去的厉深被国师大人复活,厉深闯入锁魂堂带走了唐易,他身入魔界求厉深放唐易回仙界,他什么代价都可以做到,厉深将皎玉打伤,告诉他,唐易已经被处死了。
皎玉回到仙界求见了仙君大人,到无上堂带走了唐易仅剩的一魄,用秘术保存唐易的一魄,想要复活唐易。然而,却一直毫无动静。直到月余之后,他忽然心有所感,与此同时,探听到绝密的消息,厉深活生生将唐易逼跳入深渊裂缝。
原来,他得到的消息有误,这也是为什么以秘术保存唐易的一魄,却始终没有寸进的道理。
他只身入了禁地,凭借那一魄,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唐易,将她带到了人界。
“她的身体被深渊裂缝的混沌之气所伤,已经千疮百孔,无法承受仙界的灵气,所以我只能将她安置在人界深山。她的灵丹被碎,又聋又瞎又哑,我只能教她手语,这些年便是我在陪伴她,后来……就有了安安。”
厉深嘲讽地笑了。
所以,当年的皎玉被迫打了一个时间差,皎玉以为唐易死了,死死护着她最后一魄。
而他眼睁睁地看着唐易跳了深渊之底,连她赠与他的那一魄没有留下。
这些年,东荒之野中仙界与魔界势如水火,东方皎玉却始终消极应对,甚至不见踪影,原来,他在这里,与唐易长相厮守。
安安一岁了,那么最少在两年前,他们便在一起。
“她杀你一次,你逼她跳了深渊之底,杀她一次,这些年,我看着唐易,她现在过得很好,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再打扰唐易的生活。”
日光下,皎玉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金色的光线里。
他周身风光霁月,眼角眉梢都是怜悯,“如果唐易恢复记忆,她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呢?如果她恢复记忆……人界的这里便是她最美好的记忆,仙界是她的家,她始终是要回仙界的。”
“你不相信我,那是自然的,可是你该想想唐易。她从杀你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选择。”
是啊,无论以后怎么样,她早就已经做好选择了不是吗?
不论她初入魔界,亦或者是骗他的爱……还是十一年前的刺杀,她便是那么周身磊落的做好了抉择。
她是那般果决凌然的女子。
这十一年里,每每想起当初的事情,厉深总是会想,如果他是她,他又会如何做选择呢?
他不能做到比唐易更好。
十一年前,唐易临死前说的话轰然响彻在耳边:
“仙界、魔界,只是各有立场,各为其主,谁杀谁,谁害谁,都没有对错,这也意味着……”
“无解。”
“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无法再挽回,我们都应该学会承担后果。”
时隔十一年,他终于明白唐易当初那番话。
他……
他其实,也早就无法再回头了。
厉深眼球通红,他想要说什么,张口却猛烈地吐出一大口血。
干涸的经脉骤然暴动,摧枯拉朽般狂虐的灵气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息,要将他厮杀殆尽!
皎玉眉梢微挑,向厉深看来。
厉沧随一急,快步挡在厉深面前:“你想干什么?”
皎玉轻笑一声,“老四,昨日你差点被我杀了,倒也没见你这么紧张,现在怎么脸色都变了?你怕什么?”
厉沧随紧张地喉头发紧,如果……如果皎玉现在出手发难,他受了伤,小五灵气溃散,能苟全性命吗?
他死死地挡在厉深面前,守着吐血的他。
“皎玉我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想要杀了厉深容易,但是我也能在你杀了他的同时把唐易和你儿子杀了!”
“你在威胁我?”
皎玉的眸光骤然一厉,“你背叛了唐易一次不够,现在还想对她的命予取予夺吗?”
厉沧随眼圈发红,死死盯着皎玉:“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管不了!
他只想要厉深活着!
皎玉淡淡起身,眼角斜睨一眼,云淡风轻。
“寻常人不知,我却是知晓的,你修炼了焚天寂灭诀,怕是无法再动情了。这次这么狼狈,倒是让我没想到,时隔多年,你对她用情依旧如此之深。”
一双布满了青筋的手缓缓拨开厉沧随。
厉深喘息着,抬眼看他,目光疲惫却凌厉:“你待如何?”
这是这些年来,皎玉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厉深敏锐的发觉,皎玉面对他,另有目的。
他不想杀自己,他的目的,只有唐易和安安。
他筹谋这么多年,竟然只是为了唐易。
而现在,亦是如此。
“我只是想说,你不用紧张,我什么也不会做。如果我打算做什么,在灵气保护禁制被破之后,这里便会被重重包围。”
厉深抬眼,血丝隐现。
他懂了,“如果我没有碰到唐易,待唐易身体恢复了,你总会让我见她一面。”
皎玉沉沉看着厉沧随,忽而笑了,“不愧是堂堂魔界君主,厉深。”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散心了,到了酒店疯狂给精疲力尽的自己暗示:我不断更我不断更我不断更……
果然没断!!!(鼓掌
第117章 横空出世
出乎厉深的预料,他与唐易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其实到来的比想象中更快。
抛却身份地位; 与皎玉时隔这些年的这次会面; 除去表面的剑拔弩张,他们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目的; 十一年前的事情,其实早就该做一个了结。
等唐易提着小篮子回来,她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三个人,眼睫微垂,站在原地。
明明是寂然无声,可是他们都明白了。
……
竹林涛涛; 微风拂过; 扬起唐易鬓边碎发,她别向耳后,安静无声。
两人慢慢走在竹林间青石板小路; 厉深恍然间; 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唐易确确实实; 活着,走在自己身边。
近在咫尺。
“你记忆恢复了是不是。”
厉深打破了沉默。
虽然是疑问句; 话语里却没有丝毫的疑问。
不然那天早上,唐易不会看到厉沧随毫不惊讶,还那么疏远。她与老四在死前便是形同陌路,她不肯认自己,自然也不肯认老四。
唐易微微点头。
“这些天; ”厉深话语艰涩,“打扰了……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你,多有唐突。”
唐易顿住脚步,认真地抬头看向厉深。
这些天,她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他。
厉深与她的目光对视,那双澄澈的眼睛让他一阵恍然,多少年,他沉浸在这双如水般柔软而又坚韧的眸子里。
他见过她太多面,而每一面,都让他沉迷。
唐易抬起手指,打手语:“那天眼睛能看到了之后,我就想起来了许多,只是仍旧还不能说话。我知道你还在介意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不要再自责,也……不要再恨我。”
一把实心的锤子在敲击着他的心,痛的几乎想要捂住胸口。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厉深:“你认为,我还在恨你吗?”
唐易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如水般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在说,怎么可能不恨呢?
任谁被如此践踏,也是会恨入骨髓。
换做是她,她不会再原谅这个人。
厉深苦涩地笑了笑。
他艰难开口:“那你,还恨我吗?”
唐易摇了摇头,打手语:“都过去了。”
她想了想,“你也不要恨我了,我们,两清了。”
两清了,也就意味着,再也没有联系了。
因为释然,所以才能这般坦然的宣之于口。
厉深的眼睛发红,他宁愿听到唐易说她还恨他,也不想听她这么云淡风轻。
喉间血腥味涌出,他压抑着,不露出丝毫的倪端。
唐易:“我们都没有最好的选择,我们都……”
她顿了顿,“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四个字,道尽了太多,厉深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不用说了。
没人能比唐易看的更通透,也没人能比他更能明白。
他当时不懂,可是他后来,却比谁都懂。
银灰色涟漪在远处的湖泊泛起,天际乌云沉滞地笼罩着天幕。
一阵强烈风骤起,吹起两人的发丝,就那么温柔而悲伤地交织在一起。
竹林婆娑,青石板小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远处便是山间小院。
高高隆起的干草堆上,安安控制着白到纯粹的灵气让自己悬浮,他咯咯笑着,皎玉雅然负手,温柔指导安安控制灵气。
那些在魔界沉沉欲睡的午后学堂,那些小心翼翼的仰视和屡费心机的靠近,那些靡靡缠眷的魂牵梦萦,那些图穷匕见的磋磨难堪,都变成了一场甜蜜而悲锵的美梦。
而如今,梦醒了。
她就要走向自己选择的路了。
而那条路,以后便不会有自己。
厉深忽然急切地想要说什么,他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下次见面,便不再是安静平和,而是站在仙界与魔界的立场,亦或者在厮杀残酷的战场,他们会是彻彻底底的仇人。
兵刃相见,你死我活。
他终于吐出口:
——“你爱他吗?”
唐易垂了垂眼眸,她的眉眼如画,是最真切的人间烟火。
葱白的手指明明是灵活的,不知为何,却格外沉重。
她打手语,只表达两个字:“孩子。”
厉深惨笑一声。
是啊,唐易即使失去了记忆,也依旧是那个独立的唐易。
不爱一个人,是不会跟他有了孩子的……她现在,爱的是皎玉。
他什么也不是。
是她耻辱的,需要被忘怀、被抛却的过往。
“我明白了。”
嗓音微微颤抖,厉深:“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明日便是我的生辰,我想,最后再吃一碗长寿面。”
…
小院里的房屋不够住了。
没人敢造次,三个男人躺走廊的躺走廊,躺屋顶的趟屋顶,躺厨房的躺厨房,到了夜里,终于下起来倾盆大雨。
哗啦啦——
外面雨声雷声震耳欲聋,安安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窗外:“娘亲,叔叔为什么不睡在屋子里?”
唐易含笑拍了拍安安的后背。
“娘亲,爹爹为什么不跟我们睡在一起?”
唐易脸上的表情顿了顿,打手语:“你该睡了,安安。”
安安缩在唐易怀中,眼睛还在看窗外:“哇——黑色的灵气诶!”
“哇——白色的灵气诶!”
“哇——黑白色的灵气诶!”
“哇——这比放烟花还好看!”
唐易无可奈何。
雨下的很大,在外面的人要是不想被淋着只能用灵气撑起防护罩,厉沧随和皎玉灵气白色黑色泾渭分明,免不了要碰撞,这两个人干脆冲突起来,黑白灵气交织轰炸出的光亮,比烟花要好看多了。
忽然,一抹极为恐怖的、强大的黑色灵气骤然加入。
皎玉的白色灵气顿时遭受夹击,势头隐约有些不敌。
安安高兴地从床上蹦起来,拍手:“两个叔叔和爹爹打!好精彩!”
唐易想要去抓安安,忽然,手指凝固了。
她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的灵气交织。
厉深……
厉深的灵气恢复了。
唐易明白他想通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参悟透了焚天寂灭诀。
他,不会再动情。
他,是魔界唯一的魔君大人。
爱已散,心魔破。
……
雨后初霁。
洗刷后的深山中,空气清新,刮来的寒风凛冽,而院落中,却升起来袅袅的炊烟。
一碗面的时间,很短,却也很长。
唐易明白,与他再无相见的必要。
而厉深,神情淡漠,只是坐在石凳上,等着这碗面。
半刻钟时间,唐易端着粗瓷碗,缓缓地走过来。
厉深眉眼清淡,只是拿起筷子,挑起一根柔韧劲道的面。
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唐易忽然之间觉着,自己在厉深面前,只是一块石头,亦或者是一株能移动的树,与这天地山川一草一木,皆无二致。
安安没有感觉到气氛,从院子外直接扑过来,“娘亲!我和厉沧随叔叔发现好大一只蚂蚱!”
唐易鼻腔一涩,蹲下身抱起安安,走出院落。
厉深吃着面,皎玉远远看着,温和而冷淡。
一根一根。
许久,厉深站起身来,离开了。
唐易仰头,看着天际一掠而过的黑色雾气,她缓缓地走回去,将碗碟收起来。
她的手在发抖。
皎玉伸手接过碗碟,“我来吧。”
唐易微微一怔,在碗下,压着一枚小巧的玉兔手链。
这是她的储物手链。
当年,她身入锁魂堂便被收走了所有的东西,后来,她想向厉深讨要这唯一的念想,却在死前依旧孑然一身。
而如今,它对于厉深,已经不重要了。
厉深终于将它还给她。
唐易紧紧地将它捏在掌心。
天地广阔,人间烟火,仙界魔界,她早有归宿。
她耽搁了太久。
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她嘶哑地说:“走吧。”
皎玉目光灼灼,“你可以说话了?”
“嗯。”
“你,恢复记忆了?”
“嗯。”
“……你是不是,也可以使用灵气了?”
“嗯。”
这也就是说,唐易彻底恢复了。
皎玉的心头一跳,他霍然看向唐易,“你……对不起,你可以怪我。”
“我不怪你。”唐易转而看向他,“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我。
谢谢你,给我一个借口。
否则,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放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唐易垂眸,“只是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该分割的已经分割了,两个人,自此形同陌路。
安安趴在唐易的肩头,揽着她的脖子:“娘亲,我们去哪里 ?”
“我们回家。”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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