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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封推]-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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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儿揪揪大白一边耳朵拽了拽,大白从善如流的掉转方向朝奉仙阁这边跑过来。
但是跑近的只有大白和火儿,刚才跟在大白后面的那些灵禽和异兽,都不约而同的在距离奉仙阁还有数十丈远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
它们为什么没有继续跟过来?
那只体型最小的异兽脖颈伸得长长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火儿。
看它那样,是一百个想紧跟着的。
秋秋琢磨着,不是它们不想过来,而是奉仙阁周围肯定设下了禁制,这些灵禽和异兽都无法擅自进入这片地域。
大白两只前爪搭在窗台上,火儿张开嘴朝秋秋咯咯直笑。他的脸红扑扑的,额头上有亮晶晶的汗珠,看起来玩得很是开心。
秋秋顺手拿起手帕替他擦汗:“你们玩什么呢?大白,你怎么又变大了呢?”
大白不会说话,火儿不能表达,秋秋问这个本来也没指望得到它们的解释。
她取出食物给他们。
给大白的好办,青菜萝卜药草兔粮都成,给火儿的……秋秋想了想,先取出了一点软糯的甜点心。
火儿真是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而且吃得特别香。一大块点心哪,简直都赶上他的脸大了,他两只小胖手捧着,一口接一口头都不抬,一眨眼儿功夫就给吃得干干净净。
吃了这一块还不够,他又向秋秋伸出手来张开嘴,示意还要。
秋秋却有了新发现。
“咦,火儿你长牙了。”
秋秋可不是没有常识的姑娘人,她可带大了妹妹和弟弟呢。婴儿长牙起码也是六个月左右,火儿这才刚刚出壳,是不应该……
好吧,他根本就是条龙,不能把人的一般常理往他身上套。
粉嫩嫩的牙床上冒出小糯米粒一样的乳牙,看起来真是可爱到爆。
秋秋认真的琢磨,要不要给火儿准备磨牙棒呢?
大白和火儿吃了点心休息了一会儿,火儿又利索的爬到了大白的背上,大白一蹦一跳的向远处跳去。
好吧,只要他们玩得开心就行,细节不用在意。
秋秋笑着合上半扇窗,先梳洗,再练了一会儿功诀。她现在练的功诀是拾儿教她的,倒是不复杂,一共八十一句。他教的时候,秋秋还问:“我还不算是九峰的人吧?你教我这个,合适吗?”
“这心法,本来就是你的。”
秋秋秒懂。
是她前世学过的吧。
起先秋秋还担心,她现在和前一世体质不同了,心性大概也相差很多。现在再学上辈子的心法,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结果一练起来,她就把一开始的顾虑全抛开了。
这心法……练起来很舒服。
具体有什么好处。秋秋也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僵硬陌生的感觉。就象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了。
难道上辈子学的技能还能带到这一世来?
不大可能吧。
秋秋一练起功来就浑然忘我,根本没察觉到时间飞逝。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是日已西斜,夕照向晚的时辰了。
大白和火儿两个都在她身边待着,大白是四仰八叉的躺着——这么豪迈的姿势可真不适合一只本应该温良含蓄的兔子。
而火儿而是趴着,白嫩嫩的圆屁股正冲秋秋撅着。
秋秋盯着这两瓣浑圆看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手痒。伸过手又轻又脆的拍了一下。
肥嫩的屁股肉象果冻一样颤动着。
火儿睁开了眼。打了个可爱的小呵欠。大白也跟着动了一下。看起来它们睡得都相当开心舒服。
秋秋发现大白又变回了今天之前的体型。
看来还真是大小自由,伸缩如意啊。
秋秋抱过大白,搔搔它的下巴。大白舒服的喉咙里直打呼噜,这一点秋秋觉得有点象猫。
火儿也很爱撒娇。自己爬过来,也挤进秋秋怀里,挨着大白。
这俩货关系倒挺好的。虽然物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多,但是能看出他们的交情很好,要不然大白也不会这么开心的驮着火儿在外面跑了。
“咱们出去走走。”
一天都没出奉仙阁了。
大白麻利的在前面跑,火儿则赖在秋秋怀里头。
秋秋抱着火儿带着大白了出了奉仙阁——
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好象过得是特别悠闲的日子,抱孩子遛狗,完全是有钱有闲的人的做派。
——就是,怎么感觉这么象家庭妇女呢?
秋秋也没走远。就在桥边走了一圈儿,还摘了两根长茎的带穗的野草,准备回去插在陶瓶里当摆设。可是一没留神,一根草穗就被大白给啃光了,只剩下半截光秃秃的草杆。
秋秋索性另一根草穗也喂给它吃了。
远远的有人过来。
秋秋站住了脚步。
那人秋秋见过一次。是第六峰的掌峰纪云霆。
“秋姑娘。”
“纪掌峰。”
他施礼,秋秋还礼。
“纪掌峰来有什么事?”
“有件事情想请峰主的示下。”
“可是……他现在不在。”
纪云霆取出一封书柬:“那劳烦秋姑娘把这个替我转交给峰主。”
秋秋接了过来。
正事说完,纪云霆对着火儿露出了异常好奇的神色:“这就是峰主的灵宠?”
灵宠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据说是可以化形的。但那些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可不大常见。尤其是这几百年来,也许火儿是头一个。
秋秋很理解他的好奇。
火儿对纪云霆就没什么兴趣了,头往秋秋肩膀上一搁,又把后背对着纪云霆。
好在纪云霆没要求能不能碰一下摸一下,不然秋秋会有点儿为难。
不让碰吧,显得特别不近情理。可是让他碰呢,一般灵宠都不会对主人之外的人过分亲近。纪云霆又不算太熟悉,秋秋觉得,这事得尊重火儿自己的意愿。
瞧他把屁股冲着纪云霆,就知道他对这个人不是太感兴趣。
302 同门
两人说着话,纪云霆说话也让人觉得很舒服,不唐突,很亲切。
有两个门人匆匆赶来,连向纪云霆行礼都显得仓促:“纪掌峰,宋长老请您去一趟,有要紧事。”
“知道了。”
秋秋善解人意地说:“既然有事,那纪掌峰就快点过去吧。”
纪云霆忽然心里一动:“秋姑娘若是没事,不如同我一起去看看吧。”
秋秋有些意外:“这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纪云霆说:“秋姑娘也不能总这么闷在屋里,四处走走看看,散散心。以后日子长着呢,早些熟悉一下不是更好吗?”
这说的也有道理。
管卫带着她出去,也是为了让她熟悉环境,希望能唤起她过往的记忆。
作用也是有的,秋秋在漱玉泉就能隐约感觉到什么,虽然那感觉很缈茫。还有,她还找到了第七峰。
可见这种方法是有用的。
拾儿对这件事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他总是对秋秋说,顺其自然。
哪怕她一直想不起来,他对她也不会有所改变。
但是秋秋自己想早点儿想起来。
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面对的过去,就象是一张肖像画。
有身体,有背景,但是面目那位置上是一片空白。
她努力的想把这最后一片空白填补上,但拿着笔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过去的那个她,有什么样的眉毛,什么样的眼睛,她还是毫无头绪。
秋秋随纪云霆一起走,她能感觉到那两个弟子时不时的在偷看她。
他们的两边脸上,一边写着好,一边写着奇。
这些弟子很年轻。他们多半不知道秋秋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她都做过些什么事。跟着纪云霆到了宋长老处,秋秋才知道自己来得不巧了。
宋长老也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很得体的请秋秋和纪云霆一起进去。
长而阔的厅堂里,居中跪了几名弟子。场面显得十分紧张严肃。
秋秋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这明显是要处置人了。
她来的真是不巧了。
宋长老让她在一旁坐下,对纪云霆简单说了情况。
这几句弟子是因为几句口角,后来直接动起手来,有两个还受了一伤,一个伤势比较重,已经送到郑长老处去医治了。其他几个人。现在就都跪在这里等侯处置。
九峰的门规里头对同门相残的处置是很重的,现在宋长老就是要问清缘由,然后对人做出惩罚。之所以请纪云霆来,并是因为其中两名弟子都算是第六峰的门人。这件事绕不过纪云霆。
秋秋觉得这种事是九峰的门派内务,纵然拾儿不把她当外人,可是其他人会怎么想可不一定。
她一边分神听着宋长老和纪云霆两人的对话,一面想着自己该知趣的找个好理由告辞。
纪云霆问地上跪着的其中一名弟子:“觉寒,你来说。”
那名弟子脸上有一道血痕。头发也少了半边,看起来颇为狼狈,垂头丧气的象只斗败的小公鸡一样。
“……弟子和刘师弟去寻云师姐,云师姐不在,但是在云师姐门前遇到了魏师兄他们三个人。魏师兄对我们很不客气。一见面就说让我们不要总纠缠云师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事情经过倒是一目了然,就是两边人里头都有人对那位云师姐有好感,年轻气盛,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互相都不肯相让,口角进一步升级。
纪云霆问:“是谁先动的手?”
跪在那个觉寒旁的一个年轻弟子羞愧的说:“是弟子先动的手。”
这种事,不管前面争吵的有多厉害,先动手的那个总要承担大部分罪责。
秋秋觉得挺可惜,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都同门师兄弟,动起手来刀剑无眼,很可能同门之间一辈子都要留下心结,更何况还有人受了重伤。
不过以前严姑姑也和和她说过,年轻人没有不犯错的,要是在可承受的范围内把能犯的错都犯过一遍,从而能一一改正,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她的思绪越跑越远。
别的掌峰都有门人弟子追随,唯独她这个曾经的第七峰掌峰,光杆司令一个,手底下可怜的一个人都没有——
哦,如果把大白二白它们算上,她也只有几只兔子做伴,相比别人的人多势众,还真是可怜。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第七峰先天的特点决定了它就不可能人多势众。除了她自己,别人根本找不着第七峰,也得不到任何启示和传承。这样一来,她可不就成了光杆司令么?
纪云霆又问了其他几个弟子,大家的说法都一致。在宋长老和纪掌峰两尊大神面前,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再隐瞒和撒谎。众目睽睽,就算说了不实的言语也会马上被拆穿的。
事情是没有什么悬念,按例处置也就是了。
宋长老摇摇头,恨铁不成钢。
“你们都是同门师兄弟,觉寒,你自己说说,你和长君是一年入的门,小时候你们也很要好,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们俩一起去抓鱼,他掉进水里,你跳下去救他,被尖石划伤了腿,险些伤了筋脉的事。那时候你们俩在一起是怎么说的?他说对不住你,你说你们是好友,比亲兄弟也不差。一转眼你们怎么成了这样了?”
觉寒羞愧的抬不起头,而旁边那个姓魏的弟子更是抬起手用袖子擦眼。
年轻人气一顶上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曾经的交情,事情的后果……这些统统都被抛诸脑后。而现在他们冷静下来了,一面想到从前的往事,一面又担心着现下的处境,冲动褪去,理智回笼。开始懊悔曾经的做为。
秋秋正想告辞,外面却有弟子进来回禀:“管掌峰来了。”
管卫来了?
秋秋也站起身来,门口走进来的人可不就是管卫。
他穿着一件高束领口的黑色长袍。神色冷肃。
地下跪的几名弟子一看到管掌峰来了,脸色更加苍白。心里也更加惊恐。
管掌峰虽然并不主要司掌门内刑规和处置,但是这些事他也是有权处置的。
相比起年事已高、面慈心软的宋长老,管掌峰的铁面无情更让人心生忧惧。
众弟子们都暗中怕他,更甚于惧怕峰主和其他长老们。
拾儿一进来,就象是带进来了一股煞气。
连秋秋都感觉到了这种变化。
管卫这打扮,这神情,不用做什么就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几人相互招呼过。管卫身事还跟着进来一名女子。她穿着一身素面缃黄衣裙,看起来十分温婉动人。
她向宋长老和纪云霆分别见礼,看到秋秋的时候,她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轻声说:“秋姑娘。”
秋秋不知道如何称呼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管卫。
管卫简短的说:“这是淑云。”
这姑娘看着秋秋,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十分郑重的向秋秋屈膝行礼。秋秋还礼的时候她连忙侧身。不受她的礼。
看着她真情流露的样子,秋秋也觉得心里有些触动。
这个云淑姑娘,应该是她以前认识的人——多半交情还不错。
也许从她这里,还可以听到一些关于自己的事。
然后秋秋慢一步才想起来,刚才这几个弟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好象就是因为一位云师姐?
莫非就是云淑?
云淑向宋长老又行了一礼,轻声说:“弟子刚刚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就急忙赶了过来。听说黄师弟受伤不轻,我实在于心不安。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弟子不能置身事外。”
跪着的觉寒和魏长君等人忙说:“此事不干云师姐的事,师姐千万不要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美女的力量真是惊人,引得这些年轻男弟子一个个恨不得主动承担责任。
宋长老咳嗽了一声,他们才回过神来,一个个闭上了嘴重新端正跪好。
果然这事是因为云淑而起的。
不过要秋秋说,这事儿也不能责怪云淑。难道说如果一群人为了争夺一件宝物而大打出手,难道错不在他们而在被争夺的那件东西上面吗?
可云淑的表态无疑是让大家对她的观感更好了,多善解人意温良贤淑的姑娘啊。
秋秋自问,要是把自己放到云淑的位置上,也会良心不安的。就算我不杀伯仁,可伯仁总是因我而死。
与其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倒不如主动做点儿什么,尽量减轻这件事对所有人的负面影响,把事件的伤害降到最低。
秋秋对云淑的印象真是挺好。
不过秋秋真的不宜再留下去了,顺势向宋长老告辞。
让她意外的是,管卫也跟着出来了。
秋秋有些意外的问:“事情还没处置,你怎么出来了?”
“我本就是来找你的。”
啊……秋秋还以为管卫是因为厅里正在处置的那件同门斗殴事件才过来的呢。
“那云淑姑娘她……”
“我和她也是在门口遇上的。”管卫看出秋秋想问什么,主动解释:“她是李长老比较钟爱的亲传弟子,跟随过你,你还曾经救过她的命——虽然你不记得了。”
原来两人之间有这么深的渊源。
可秋秋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303 佩剑
秋秋问起管卫找她什么事,结果得知了一个令她惊喜的消息。
乌楼山有人来了,并且来的人里就有秋秋的老熟人金真人,而且管卫还说:“听说他捎来了紫玉阁严真人的信。”
对秋秋来说,这些天来最高兴的大概就是听到这个消息了。
她恨不得一路飞奔去客院和金真人见面。
管卫陪着她往前走,解释说:“乌楼山和九峰交情不错,郑长老年轻时在乌楼山待过很长时间,当时的乌楼掌门对他悉心指点。不过投桃报李,峰主也将好几张古丹方抄录后送给了乌楼山。”
这算是一定层面的技术交流了。
这倒是挺难得的。这年头大家但凡有点儿什么秘籍秘方都捂得死死的,生怕被别人多看一眼偷学了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很多人的心性实在为人不齿,就象老虎学艺一样,学会了本事,就想着弄死师父。而有的师父收徒也动机不纯,有的想找炉鼎,甚至听说有把徒弟当药材养,养肥了就宰的。这样的情况下,也无怪人人都要留一手,防人之心不可无。
金真人爽朗依旧,多半是为了远道而来做客不好失礼,穿着一件簇新的道袍,下头的鞋袜也干净整洁。
秋秋惊喜的唤了一声:“金真人。”
不等她见礼,金真人先向她长揖为礼。
秋秋愣了一下,有点儿不自然的还了一个平礼。
——都差点忘了,金真人和她很久之前就相识,那时候两个人算是平辈论交。可是等秋秋做了九峰的掌峰之后,金真人对她的态度就象是在对待一位前辈高人了。等到这辈子,因缘巧合之下,秋秋是真心把金真人看做一位前辈的。
这中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看来要适应自己身份、辈份的变化。还需要点儿时间。
“金真人你怎么来了?我师父捎信来吗?”
金真人笑着说:“有,有。”
他取出严姑姑托他捎来的书信和乾坤袋递过去,秋秋也顾不上失礼了。先拆了信到一旁去读。
金真人十分感慨。
他觉得,秋秋好象还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又有些不同。
是神韵,还是别的什么,金真人一下子也说不上来。
秋秋看着信,表情变化丰富。打开信的时候是迫不及待的急切,看样子就知道她在一目十行。然后她的速度慢下来了,逐行逐行的细看。唇角微微扬起,显然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心情变好的话。
然后她的神情又变得认真沉静下来,看信的速度变得更慢,象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细品。
管卫和金真人寒喧了两句人。管卫这人话很少。金真人早就了解他这一点,两人之间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交谈,金真人也并没有被冷落的感觉。
等秋秋依依不舍的从信里抬起头,十分珍惜的把信纸折起来收好,金真人笑着问:“你师父在信上都写什么了?”
“师父不放心我。嘱咐我很多话。”
从她走后,严姑姑肯定夙夜难安,为她这个不成器的徒儿悬心担忧。怕她人生地不熟会闯祸,怕别人会欺负她,怕她不知明辨人心善恶吃亏上当。也怕拾儿会对她……
咳,关于这最后一点,严姑姑还真不是白担心。
秋秋看到那几句话的时候挺心虚的。
师父真是一片心为她打算,可是……已经晚啦。
她和拾儿这已经算是,嗯,生米煮成熟饭了。
师父这信要是早来几天的话……呃,早来几天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和拾儿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两人就象天然互相吸引的磁铁的两极,恨不得时刻不离紧紧的黏在一块儿。
严姑姑还给她捎了很多东西来,吃的穿的用的,甚至还有一把品相非常不错的宝剑以及一样护身用的法器。
严姑姑在紫玉阁地位并不紧要,手头也不算宽裕,她凑出这些东西来,肯定非常吃力。
这让秋秋怎么能坦然接受呢?
金真人笑着说:“你师父现在没在紫玉阁。”
“啊?”
“她在乌楼山下的合山镇暂住,那里有我师父从前留下的两间精舍,很幽静,也很安全。”
秋秋马上想到:“是不是我的事……连累师父了?”
“不算连累。”
两人坐了下来,茶是顾不上倒了,还是管卫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秋秋压根儿没注意茶谁给她倒的,金真人却有点受宠若惊,微微欠身才接过茶,坐下来从头说。
“你的事外头的人原本知道的不多,但是你也知道,紫玉阁里头不少人可都是知道了,一来二去,就有点传出去了。”
秋秋太知道了。
紫玉阁里都是什么人啊?都是女人啊!
而且是一群爱说人长道人短的女人,指望她们能保守秘密,真是想得太多……
“有人找我师父的麻烦吗?”
“可不是。”金真人笑着说:“你们门里头,原来和你一样宿字辈的弟子,哭着喊着要转投你师父门下。还有外面的人,拐弯抹角非得想和你师父攀扯关系。甚至还有人不远千里跑了去,堂堂一派的掌门,素未谋面,就说要和你师父结为道侣……”
秋秋十分迷惑。
“为,为什么?”
金真人笑而不语。
还能为什么,因为她呗。
秋秋知道拾儿的地位很不得了,但是她见识浅薄,完全不知道这个地位高到了什么程度。现在这种情况,八成可以理解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好象不太妥当。
倒是有点象那个啥,以前看某个片子,一家里有个女儿当了皇帝的女人,封了妃子。于是大家纷纷去找她娘家献殷勤……
“等等,那我爹娘没事吧?”
“没事的,你爹娘的事还没有什么人知道。”金真人顿了一下。安慰她说:“这个你可以放心。”
还好家人没有受到影响,不然他们只是普通人。牵扯到这些修真的人世界里来太危险了。
秋秋又好奇的问:“我师父住的地方……离乌楼山近吗?”
“很近。”说到这个,金真人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这件事,你师父怎么也不愿意挪地方住。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难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
秋秋悄悄打量金真人。
这么仔细一看,他的气色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啊,脸色红润,连眼角细小的纹路都不见了。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看来严姑姑离开紫玉阁,住到了乌楼山下,是让金真人称心如愿了。
这件事对秋秋和严姑姑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可是对金真人来说。也许算得上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秋秋悄悄腹诽,说不定金真人早就在盼着这一天呢。
不过既然如此,秋秋可以合理推测:“这把剑……”
“是我收藏的。”金真人说:“说起来,这还是我少年时候,师父给我的。是来自离水剑派的一把剑。”
离水剑派?那不就是她上辈子的门派?
秋秋把那柄剑取出来。
剑好象比一般的剑要薄一些,剑刃上一泓清光,游走不定,看起来真象是潺潺的流水一样。
“每个门派的剑都有自己的特点,离水剑派的剑就多走轻灵一路。”
秋秋轻声问:“我以前……用的也是这样的剑吗?”
金真人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是的。我和你认识的时候你好象还没正式学剑,用的那把剑是短的。后来再见面的时候,你身上并没有佩剑。”
秋秋握住剑柄轻轻一抖,剑尖颤动起来,与空气振动摩擦发出嗡嗡的细鸣。
握着这柄的剑的感觉很舒服。
和拾儿传授给她的心法很契合。
那么她上辈子的剑,是什么样儿的?
她离开这世间之后,她的剑去哪儿了?
剑很可能遗失了吧?
因为如果剑还在,拾儿一定会替她收藏保管着的,现在即使不会马上交给她,也肯定会提起这把剑来。
也许真的丢了。
秋秋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虽然她还不知道那把剑的样子,但不妨碍她尽情的去想象。
它的长短,材质,颜色,剑柄的装饰,都是什么样子呢?
她给剑取过名字吗?
管卫就可以解释她的这个疑问:“那把剑,叫做离水。”
秋秋睁大了眼:“离水可是宗门的字号啊。”
“是啊,可你的剑就叫离水。”管卫很淡然,并不在意这种细节:“名字叫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实力吧?
秋秋想,她当时怎么会给剑取这么个名字呢?
一切都茫然没有头绪。
她想有什么东西就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她在周围走来走去,却不知道那些秘密的具体方位。
秋秋把师父写来的信看了又看,师父信上尽是在叮嘱她,对自己的情形并没有过多描述。
秋秋拿起严姑姑捎来的衣裳,上面的针脚和绣纹都是她熟悉的。
这是师父亲手给她做的吧?
秋秋突然想起来,金真人穿的这身儿新道袍和鞋袜,怎么这针线看起来也这么眼熟呢?
304 云梭
怪不得金真人一脸得瑟,这可是心上人亲手一针一线给做的衣裳鞋袜呢。
男人不能象女人一样八卦,乐衷于显摆一些细节。女人凑在一起可以说我老公送了我这个,我男人特意给我买了那个。男人不能这么着,他们只能憋心里,自个儿偷偷乐,想炫耀想找人分享也找不着人。
人家肯定会觉得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厚脸皮之类的。
好不容易见着秋秋这么半个自己人了,金真人虽然不好直接表白:“你看你看这是严莺给我做的衣裳,这是她给我做的鞋袜。”但是这不妨碍他喜气洋洋的把心事都写在脸上。
秋秋心里哧笑,得瑟什么啊,一身儿衣裳一双鞋有什么了不起?师父也给我做了,做了这好几件儿呢,还有鞋袜,也有好几双,而且尺寸还略有不同,显然严姑姑这是细心的考虑到她有可能会长个儿,所以预先就做大了一点。
秋秋决定明天就穿一身儿师父做的衣裳去见金真人,让他穷显摆!
穿哪件呢?
秋秋找了一圈儿又没看见火儿和大白,不知道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家伙又跑到哪儿去撒欢去了。反正以火儿的实力来说,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儿,秋秋倒不用为他的安全担忧。
秋秋打开师父捎来的包裹,挨个儿把衣裳拎起来,这件烟紫很好,但是会不会有点老气?那件淡黄的也好,不过……是不是又薄了一些?
“这件好。”
秋秋一回头,看见拾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他正站在木隔门边,静静的看着他。虽然他不习惯笑,可是秋秋现在能看出来他眼中满是笑意,身上散发的气息也格外的温和。
“是吗?”
秋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来,两手扯着衣裳在身上比量:“我觉得这件……是不是显得人有点儿太成熟了?”
“很合适。”
秋秋再看看。这个烟紫确实她很喜欢。
那就这件吧。
“这是严真人捎来的?”
“是啊。”
拾儿走了过来,用两手圈住她的腰身,仿佛丈量尺寸一样环了一下才放开:“那边柜子里还有一套你的衣裳呢。”
“是吗?”
秋秋没怎么动过屋里的东西。除了架子上的书以外。
拾儿领她过去,在墙上轻轻一抚。顿时有一扇柜门缓缓向外敞开。
里面空间不大,只挂着一件衣服。
不,是两件。
秋秋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一件,但是很快她发现,这是两件套在一起的,挂在那里让人看起来只以为是一件。
那是多么漂亮的衣服啊。
虽然经过了许多年头,但是这两件衣裳看起来却依然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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