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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封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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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玛!
  秋秋恨得咬牙切齿。
  木桩兄您原来喜好被扔石头打脸这一口啊,您倒是早点说,省得我费这么大劲走这么多弯路。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桩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要试剑法?她没劈倒。
  要看心性,她从心如止水恭恭敬敬一直到最后捡石头砸它泄愤都干出来了,难道心如止水视道至上是不好的,反而暴跳如雷自暴自弃才是好的?
  你妹啊。
  以前的关卡就算恶心、中毒、受伤、费力,那都好办。关键是这个一点头绪都摸不出来的,太不好办了。
  就好象开饭馆儿的来了客人,要炒要煎要炖要炸都没问题,咱卖力的给做就是了。进来一个点随便的…
  这就摸不透了。
  桩子倒了,她过了那关,可是没再见过管卫和拾儿,她和拾儿之间的感应也似有若无,几乎是完全感应不到了
  她想,要是能等她会合在一起,他们俩肯定会等的。没等,那可能是实在等不了。
  说不定第四层就不兴组队打小怪,只有单人模式。
  修缘山的阵法里好象也有这样的,就象看AB剧一样,你选了A他选了B,大家走了两条完全不同的剧情线,再也并不到一起去了。
  她的预感应该没错。
  因为她再也看不到拾儿给她留的记号了。如果他们走在她前头,拾儿不能等她也会给她留记号的。
  看不到记号,只能说明他们走的就不是一条道。
  想到她能混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秋秋索性放开心胸,能走下去那更好,走不下去她也不沮丧。
  木桩之后她又遇到了一个很大的迷阵,每一关都是谜题,不是那种上下两句俗语答一物答一字的谜题,而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想过关,一草一木都可能是谜题,不止要答题,更要先知道题是什么。就象秋秋第一次遇到那根桩子,压根儿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对付它。可桩子好歹还是个目标,现在连目标都得费劲的找。
  秋秋现在就待在这个迷阵里。
  前几个目标找得她都要吐血了,现在她想开了,全当自己游山玩水来了,随心所欲,想往哪方向走就往哪里走,火儿也让它自在一些,想扑就扑想闹就闹。
  这么一来她就立时轻松了。
  人就是这样,你要太较真太卯着使劲儿,螺丝越拧越紧最后反而拧滑丝了不能用了。秋秋一想着不行就打退堂鼓的主意,山也青了太阳也明艳了,连火儿都跟着活泼起来了。
  瞧,有时候就得换个角度看问题。
  秋秋在溪里钓了鱼,裹了泥用做叫花鸡的办法做熟了,她尝了一口,其他的全进了火儿的肚子。
 
    112 火苗

  呵出的气息在空气中袅袅的化为白气,然后消失。
  秋秋想她大概走不出这个迷阵了。
  这里的时间流逝好象与外面是不一样的,仿佛是静止的。花朵一直绽放,不见枯萎。
  她就是有些遗憾,当时要知道会和拾儿分开,应该让他带着火儿,这样火儿才能得到更多历练。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
  秋秋指着火儿的脑袋,轻声说:“叫你好逸恶劳,叫你挑肥拣瘦,现在后悔了吧?”
  火儿那欢快的小模样一点也看不出哪儿后悔来。
  秋秋看看四周,她这几天一直困在这悬崖的底下,灵力一点一点的象是被看不见的黑洞吸走,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到现在她喘气都开始吃力了。
  她仰起头来,四周陡削的石壁围成了封闭状,没有出路。崖顶那方天显得那样遥不可及。
  坐井观天的青蛙大概也是这种感觉。
  她在心里默默念诵着心法诀要,思路已经不那么清晰了,连已经烂熟于心的口诀也默念得断断续续。
  “心如空谷,气若”
  气若什么呢?
  秋秋的手指已经握住了如意环,她又用力的想了一下。
  “心若空谷,气若…气若”
  眼前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天象是一下子就黑了,秋秋的手指无力的抓紧手里的如意环。
  巨大的晕眩感之后,突然大量的灵气涌入身体,她呛得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弓起的身体象只虾米。
  “静秋姑娘。”
  秋秋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抬起头看。
  林素朝她点了下头。
  秋秋因为刺眼的光亮而眯起了眼,好一会儿才重新睁眼。
  她正靠坐在石台上,林素见她已经恢复神智。松开了抵住她背心运功的手:“觉得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这是哪儿?”
  “是试炼洞外了。”
  哦…也就是说,她已经出来了。
  她的这一趟试炼已经结束了。
  秋秋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林素望着她的目光却带着钦佩:“我已经出来二十八天了。静秋姑娘果然天资较我等更胜一筹。”
  秋秋接过他递的泉水:“还有几个人没有出来?”
  “三个,少主和管卫,还有一位徐师兄。”
  这个人秋秋不认得,来的路上仿佛听人唤过这位徐师兄的名字,但是这人应该是不爱出声的人。
  “其他人都已经出来了吗?有没人有受伤?”
  林素笑眯眯地说:“有的都是小伤,都不要紧。”
  林素这性子就是老好人一个,不管是不是熟悉的人,看见他都会自然的放下心防,觉得他十分亲切可靠。
  他既没有拾儿那么张扬精致的外貌。当然也没有管卫那么凌利逼人的气势。但他的和气可亲也是他的长处。秋秋觉得一个人能让大多数的人都喜欢亲近他。这也是一桩很大的本事了。
  所以外头这些人对林素都很服气。有什么事都想着问他的意思,同他商量过再办。
  “我想起身走走。”
  林素对她说:“也好,活动活动人舒服些。千万别勉强,看你灵力透支的厉害。虽然没什么外伤,却比他们那受了伤的还严重,非得好好休养才能恢复。”
  他劝她的话并不强硬,但是十分诚恳,也都是为了秋秋好。
  “我知道,多谢林兄。”
  她扶着石台慢慢站起来,定定神,才往前走。
  没走多远,迎面就遇上了两个九峰的弟子。
  可巧,是熟人。
  一个是可人,另一个男弟子也面善,但是没搭过话。
  “静秋姑娘。”可人眼睛一亮:“你醒过来了?身上觉得怎么样?”
  可人这姑娘一向对她都有点儿不冷不热的,她突然一下子变成了热情洋溢,倒让秋秋很不习惯。
  不过…牛牵到京城去还是牛,可人下一句就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了。
  “你知道不知道管师兄现在如何?他怎么样?有没有受过伤?他…他还好吧?”
  瞧,人家不是想对她好,是想冲她打听讯息。
  秋秋倒松口气。
  事情太反常了让人不踏实,看到这样的本色流露倒觉得舒服了。
  “在第三层的时候,我同拾儿和管兄是在一起的。他没受什么伤,不过进了第四屋之后,我们就分开了,再没见到面,他的情形我倒不清楚了。”
  可人得了这消息特别欢喜,这种年纪的小姑娘,生得又美貌,笑起来真如春花初绽一样。
  “多谢你了。”可人大概是心情特别好,破天荒的还恭维了秋秋一句:“静秋姑娘你能进到第四层也是了不起啊。”
  “我是跟着人沾了光而已。”
  秋秋这句是大实话。要没拾儿和管卫她走不到第四层。
  可人说:“我第三层也没走完,对了,第四层是个什么样子呢?很艰难吧?”
  什么样子?秋秋可形容不上来。
  她身旁的那人劝了她一句:“静秋姑娘身子不适,师妹你有话以后慢慢再问不迟。”
  告别了他们俩,秋秋再往前走,路上也遇到了别的九峰弟子。有说过一两句话的,也有全然陌生的。这些弟子都是俊男美女,青春年少的,看起来特别养眼,要是有相机,随便按快门拍下来,那都是绝佳的图片。
  拾儿和管卫还在试炼洞里头呢,秋秋既替他们担心,又为他们高兴。
  迟迟不出来,说明他们还在前行。
  秋秋在树下坐下来休息。她抬起头,这棵柏树上开了花,淡蓝的细碎的花朵掩在苍绿的枝叶间。风一吹,林涛阵阵,那花香气也不象是一般的花的香气,显得沉郁清雅。
  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回想起在试炼洞里的惊心动魄。感觉象是一场梦境一样。
  她拿出炭笔和册子来,把这些天的经历添上去。
  在试炼洞里,有机会她就会做记录,象写日记一样。
  她怕当时记忆深刻的东西。过了些日子会淡忘。或者当时不能体会的疑问和细节,或许日后会明白能释疑。俗话说,好脑筋不如烂笔头嘛。
  再说,把这些记下来了,将来整理整理,等她也混到能收徒弟那份儿上了,这些东西还可以留着教导徒弟,给他们看。
  他们现在看的一些前辈的手记手札不都是这样吗?
  享受了前辈的照应,自然也该把自己懂得领会的东西传承下去。
  她正写着。有枯叶被风吹来。落在她面前的纸页。秋秋把它拈起来看了看,没有扔掉,就夹在了刚刚写完的那一页。然后把册子合上。
  秋秋摸着册子外面包着的皮,有些得意的想…嗯。将来说不定她变成十分厉害的令人景仰的人物,后辈捧着她这么手札爱若珍宝,宣称这是哪哪位前辈留下的珍迹…
  嘿嘿嘿,秋秋捂嘴偷笑。
  火儿象是睡醒了,在阳光下舒展着身,懒洋洋的跟没骨头似的。
  秋秋替他搔搔背上的鳞片,火儿很喜欢这个小动作,舒服的蹭蹭身体,忽然张开嘴打了个呵欠。
  “懒龙。”
  秋秋笑着,可是手指上觉得微微一烫。
  她有点奇怪,把手指抬起来看。
  没伤啊。
  也不觉得痛。
  火儿又打了个呵欠,这回秋秋看见了!
  这家伙鼻子里竟然在往外喷火星!
  秋秋大吃一惊,把它捧起来左看右看,着重打量它的嘴巴鼻子。
  “乖乖,刚是你喷的火?”
  火儿的回答的继续蹭她。
  “听话,再喷一个给我看看。”
  火儿扭过头,对着秋秋脚边的草丛张开了嘴。
  “噗”的一声,一个小火球从它嘴里吐了出来,落在草丛里,草叶顿时烧了起来。不过这火的威力可不怎么样,草叶烧着烧着,就自己灭了。
  秋秋大喜过望,捧起火儿来啵啵亲了两大口!
  “太好了!你可真有本事,回头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犒赏你。”
  虽然喷出来的这火球挺小,只有鸡蛋黄这么大,可这是个多好的开头啊!
  从吐了这个火球开始,火儿终于坐实了它火龙的身份,也证明除了又抓又咬的泼妇式物理攻击外,它是有法术攻击手段的!
  现在是小火球,将来就会变成大火柱,大火雨!
  秋秋想起书上写的,有火龙喷的火把一座山上的石头全烧得粉碎,这是多可怕的实力啊。
  秋秋捧着火儿象捧着稀世宝贝一样起身回去。
  她刚刚起身离开,就有人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显得很谨慎。
  那人在秋秋刚才坐的地方停下,蹲下去拨开两旁的杂草,仔细的看着那丛烧过的有焦痕的草丛,甚至还伸出手去想捻一点灰来细看。
  可是这人的手指还没触到草叶,那丛除了些许焦痕看起来并无异状的草叶迅速枯萎发黑,那人的指尖刚刚触到叶梢的边缘时,一阵风吹过,焦黑的灰烬立刻被吹得四下飘散。
  那人愣了一下人,伸手在泥地上抓了几下。
  连根都没了。
  野草生命力的强韧众所周知,哪怕经了大火,来年开春地下的草根仍然会发出新芽,且长得比去年还要茁壮。
  可这是什么火,竟然把草根都毁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113 花环

  在秋秋之后,从试炼洞出来的是林素提过的那位徐师兄。
  这位徐师兄秋秋从前没注意过,现在一看,一身袍子是粗麻的,跟缁衣一样。面容如高岭寒雪,目光似古井无波,要不是头上还蓄着发,那通身气度活象位年轻的高僧。
  林素及时给秋秋解释:“这位徐明远徐师兄,走的是佛修的路子,心法与我们都不尽相同。明远二字其实是他师父为他取的法号,徐是他俗家的姓氏。”
  秋秋真是叹为观止。九峰真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啊!连和尚都有…赶明再见着尼姑秋秋也绝不会吃惊了。
  弟子中有一位姑娘走上前去,和徐明远说了两句话。秋秋真没注意过这位姑娘,毕竟她到九峰时日太短,很多人都来不及认识。
  她穿着一身淡绿的衣裳,挽了一个单螺髻,余下的头发长长的垂泄,淡绿的发带有如春日的嫩柳,映得乌发更黑,人越显淡雅。
  她转过脸来,秋秋第一眼看到她,只想到四个字。
  人淡如菊。
  这位姑娘身上有一种十分超逸脱俗的气韵,站在徐明远的身边,男的是素麻长衫,女的是绿衣飘飘,两人站一起说不出的默契和养眼。
  这样的一对璧人她以前竟然一点儿都没听说过,可见人家本事是真有,但行事低调更是真的。
  “那位穿绿衣师姐是谁啊?”
  “那是永慧师姐。”
  不过秋秋回过神来问林素:“修佛的人,能结道侣吗?”
  林素笑笑说:“他不是还蓄着发么。”
  这样也行…
  好吧,把他想成少林俗家弟子。这样一来就不觉得违和了。
  而管卫和拾儿还是没有消息。
  大概秋秋的目光让人家察觉了,永慧转头来朝这边看,秋秋有点不好意思,朝她笑笑。
  她也回了一笑。
  说起来也是巧。快傍时秋秋在溪边又遇到了永慧。
  “静秋姑娘?”
  秋秋忙应了一声。
  火儿盘在她掌心,也有些好奇的打量面前的人。永慧面容清丽,整个人完美仿佛一尊玉雕仕女像,从头到脚没半分瑕疵。
  永慧看到火儿。也露出一丝惊异:“这是…这是龙宠?”
  “是拾儿的,我只是为照为照管几日。”秋儿点了一下火儿的脑袋,让它老实一点,别见着个美女就目不转睛的看人家,怪不得世人都说龙性本淫呢!这才多大就敢这样了,真是欠收拾。
  “天色不早,永慧师姐怎么会走到这儿来?”
  永慧手微微扬起:“随便走走,采了几朵花。”
  那紫色白色的小花被编了一个花环,看上去野趣动人。雅致可爱。
  “这是薇草吧?真难得。这会儿还在开花。”
  “是。”永慧微笑着说:“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她把花环轻轻置于秋秋额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秋秋自己抬手摸了一下,也笑了。
  “多谢。可我没什么回礼。”
  永慧身材高挑,她看秋秋的时候得低着头。笑容十分温柔:“不用回礼了——啊,正好我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
  秋秋有些好奇:“什么事?”
  她才来九峰人生地不熟,永慧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向她打听呢?
  身后忽然有人叫喊出声,秋秋本能的转头去看。
  一众弟子匆忙的向洞口的方向奔跑,可人远远的朝秋秋招手:“管卫和少主出来了!”
  秋秋再也顾不上永慧,匆匆说了句话就跟着过去。
  弟子们已经到了许多,秋秋到的时候人,别人自动给她让了条路出来,让她走上前。
  秋秋一路跑来,心里仿佛揣着一只急不可待的小鹿,乱冲乱撞,让她气息起伏不稳。
  拾儿转过头来。微风吹动他的衣衫,那微微拂动的一抹白影如山间岚霭,让人不自觉的心神恍惚。
  秋秋向他璨然一笑。
  眼眶发酸,被一种陌生的,也许该叫幸福的感觉涨得满满的。
  拾儿向她走过来,握起她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秋秋全忘了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臂紧紧圈住了他的腰,把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
  拾儿轻声说:“我回来了。”
  “嗯,我知道。”
  秋秋收拾心情,松开了手,上下打量他。
  看起来拾儿神完气足,根本不象是受伤受罪的样子,仿佛不是试炼归来,而是安坐于茶室中刚刚与人烹茶论道一般闲适。
  秋秋放心之余,难免也有几分不平。
  峰主就是有特权啊有特权。
  不过秋秋的目光落到他身后不远管卫身上。管卫看起来也绝没一点儿虚弱受伤的表现,这就不能在心里暗酸人家也有特权了。白磊的徒弟,这是绝对的实力压制啊,真心不服不行。
  拾儿的手在她头上轻轻一触:“这是哪里来的?”
  秋入抬手一摸,赶忙把头上的花环摘了下来:“是刚才永慧师姐给我的。”
  拾儿点了下头,秋秋乖乖的退到一旁,听拾儿向两位长老问话,商议动身回九峰的事情。
  出来这么许久,也该回去了。
  往常拾儿与人商议正事的时候,秋秋总是识趣的回避。
  她总觉得自己不算是九峰的人,不好听别派的门中事务。可是这个时候她实在有些舍不得离拾儿,哪怕就这么待在一旁看他的侧影,听他的声音,就觉得心里踏实。
  提到回去…秋秋最挂念的是师父,不知道玉霞真人现在情形如何了。
  等到人都散去,才轮到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秋秋一肚子的话,现在却只说出一句:“火儿会吐火了”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太挫了,这算什么啊?怎么跟男人出远门回来,老妻唠叨“咱老大考了一百分老二淘气跟人打架了”的感觉一样。
  幸好她无厘头,拾儿没让她带到岔路上去。
  他把她的两只手一起包拢在他的手掌中,那样温柔而专注看着他。
  秋秋的心就慢慢静了下来,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这些天一直上下忐忑的心象是小船飘飘悠悠的回了港,下了锚,再也不动荡飘摇了。
 
    114 离水

  可惜,没温存了一会儿,拾儿就端起面孔,开始给秋秋上课了。
  他知道秋秋有那本小册子,记着她在试炼洞里的经历。现在秋秋迫于压力,把小册子上交给他审阅——
  怎么感觉跟小学生等老师当面批改考卷的感觉一样?
  不能怪他这么想,拾儿那张脸,除非他愿意露出一丝温存的时候,其他时候真的象冰人似的。秋秋也知道自己在试炼洞里表现一直不怎么样,当然有些心虚。
  拾儿看得特别仔细,简直象是象把一个字一个字抠下来吃进去一样那么认真。平时看别的也没见他有这么认真。
  这是憋着劲儿要鸡蛋里挑骨头啊。
  果然看着看着就停下来了,拾儿把册子轻轻推了一下:“你自己看看。”
  秋秋心说要让她看,倒是给推近一点儿啊,还离着她八尺远呢,以为她长着长颈鹿的脖子吗?
  她只能凑到拾儿跟前看。
  “这个”
  “这个字你以前就一直错,怎么到现在了还在写错?”
  秋秋差点郁闷得翻白眼。
  还以为出什么大岔子了呢,结果是错别字!
  不过接着问题就来了。
  拾儿问:“管卫帮你拆招喂招了?”
  秋秋点头。
  这个她可以坦荡荡的承认,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管卫这么乐于助人,而且还是看在拾儿的面子上才给自己开小灶多照顾,她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拾儿摇摇头:“他管得倒宽。”
  要不人家怎么姓管呢…
  秋秋突然想到,拾儿是吃醋?
  哎哟,真是难得一见啊,这人心境一向如清风朗月,难得在他身上见着一点儿人间烟火气儿。他也懂得吃醋?他知道醋是什么味儿的吗?
  秋秋一点儿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只是抱着一种猎奇兼兴灾乐祸的态度观望,哎呀原来他也会吃醋啊…
  “他根本不了解你的心法,也不了解你的脾性,就算你需要指引和梳理,也不该由他冒然出手。”
  秋秋眨眨眼。
  有那么严重吗?只是练了一下拆招而已。
  “在第二层的傀儡剑客那里我就发现了,你肯定受了别的影响。”拾儿俯身向前,伸手拔出了秋秋腰间的长剑。
  秋秋让他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不过拾儿的动作太快,她看见的时候拾儿已经把剑横于掌中。
  “这剑的长度、重量、都根本不适合你。要是玉霞真人现在在这儿。也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用剑。”
  拾儿手掌微震,秋秋的剑刃象是面粉做的一样寸寸断裂,变成了一地亮晶晶的的碎片。
  拾儿一下子噤言了。
  要不要这么凶残啊!就算这把剑不合用。也用不着让它死无全尸啊。挺好的一把剑又没毛病,还陪秋秋走过了这么一条试炼之路,没功劳也有苦劳。留着将来说不定还可以派上别的用场呢。
  秋秋彻底缩了,这是不是杀鸡儆猴儿呢?那把粉身碎骨的剑就是鸡,猴儿是谁还用说吗?
  “那我…该用什么样的剑呢?”
  拾儿指了一下她的发带。
  秋秋怔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系在发上的那根发带。
  “这把剑你现在就能用,这把剑用的材料都是上乘的,金雀毛、寒蚕丝和月银都是好东西,再稍加淬炼,哪怕你将来能驭剑了,它也足堪使用。”
  秋秋可没料到他对这把软剑有这么高的评价。当时静卢师兄挑了这把剑给她,因为他态度随意,秋秋也不太了解炼器什么的。就一直觉得这就象个高级玩具一样。很精致,很有趣,却没想过要把它真当成自己的武器。
  秋秋第一反应是真对不住静师兄和黄长老,他们给了她这么一件能让拾儿都高度表扬的软件,她却一直没当回事儿。
  就算被秀茹算计的那次她也用上了它。可是…她还是没有重视过它。
  “如果你在傀儡偶人那里一开始就是用的软剑,很可能十招会过得很轻松。完全不用最后火儿替你解围。”
  秋秋乖乖的低头听训。
  看她挺乖,拾儿的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一些——只是一些。
  “这也不能怪你,没有人教导过你这些,玉霞真人没来及教,我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必操之过急。”他说:“九峰的前辈之中就有使用软剑做武器的,后来由剑入道成为剑仙,也没有换过佩剑。”
  秋秋点头。
  这个她知道。好的剑客终身都只有一把剑,剑对他们来说比生命更重要,真正做到了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这剑比世上的一切事,一切人都更亲近,已经成为了身体、魂魄之中的一部分,不可分割,不可舍弃。
  “离水剑派的创派祖师雁茗真人用的佩剑叫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是本门最重要的历史常识,秋秋当然知道。
  “叫离水,这也是我们宗门名号的来历。”
  “离水剑是什么样,你们见过吗?”
  “见过书册上的图样,薄窄,比一般的剑长。据说离水剑可以劈断河川急流,翻江倒海”
  “离水剑是一把寒冰凝成的剑,但是我所知道的是,雁茗真人一次与人切磋时,离水剑化成了水。”
  秋秋并不是小傻子,绝不会问出“化成水软绵绵的怎么砍人”这种蠢话来。
  “结果呢。”
  “雁茗真人胜了。不过这场比试并没什么人知道,切磋之后第三日,雁茗真人就得道了。”
  秋秋顿悟,那一战很可能就是祖师雁茗真人的最后一战,而且…前后联想,很有可能就是这一战才让他有了新的领悟,所以雁茗真人才在战后的三日得道。
  虽然是本派祖师的事迹,可是秋秋没听师父说过,很可能师父也不知道。
  那拾儿是怎么知道的?
  拾儿给了她解释:“同雁茗真人切磋的人。就是九峰的前辈。”
  怪不得。
  有的时候你的亲人子弟好友,都未必有你的对手那么了解你。
  那最后一战,雁茗真人很可能都没来及将一切告之他的传人。
  但是九峰这里却有人将这件事传了下来。
  秋秋看了拾儿一眼,虽然她在离开修缘山以前没听说过九峰,但是九峰和离水剑派的之间很可能大有渊源。连创派祖师都相识并有那样的缘份,当初方真人又带着秋秋去找玉霞真人求助…
  师父是怎么认得方真人的呢?方真人能带着九峰重要的继承人去找她,并把拾儿托付给她,肯定不是一般的交情,绝对不可能是泛泛之交。
  那两派之间到底有多深多久的渊源呢?
  秋秋甚至想到了拾儿送给她如意环的时候,师父交给她的半本旧书当做回礼。那明显是师父的珍藏,即使不是宝物,但意义非凡。可拾儿明显也是认得那本书的。
  那本书又是什么来历呢?
  秋秋满脸都是茫然和疑问。拾儿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庞。
  一趟试炼之行下来,秋秋眉宇间的稚气消褪了不少,脸庞身形都更清瘦了,连下巴都显得尖尖的,她这些日子的努力他不是没有看见。在进入第四层之后。他们就分开了,他刚才已经翻到了秋秋后几页的记录,写得断断续续的,到后来根本笔致无力,写不成字了,可见她当时吃了多大的苦头。
  如果可能。他也不想这样拔苗助长。
  秋秋把发带解了下来,握着一端,微微抖了一下。注入了灵力的发带瞬间变得锋利尖削起来。
  银色的晶莹剔透的剑刃看起来还是象一件工艺品多过于象一把武器啊。
  秋秋决定要端正态度,剑也不可貌相啊。
  拾儿给它这么高的评价,它肯定不会差了。
  “我是不是也该给它取个名字?”秋秋的想法总是出乎拾儿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秋秋兴致勃勃地说:“既然是要陪我很久的武器,当然不能平常视之了。别人的剑都有名字,说出来也威风。我怎么也得取一个不落俗套的吧?”
  拾儿对她的取名能力真的,咳…
  “打算取个什么名字?”
  秋秋手松开。剑重新柔软下来,摊在桌面上的样子象是一道半凝固的水迹。
  “一时想不出来,我要好好想想,这也许会陪我一生的啊。”
  是啊,可是想想小龙那名字取的…难道它就不会陪伴他们一生了?
  “我要好好的想一想。”秋秋重复了一次。
  看出她的郑重,拾儿也点了头:“好。”他把册子合上收进怀中:“我陪你出去走一走。”
  秋秋笑着点了点头。
  外头月色正好。
  拾儿挽着秋秋的手,顺着山坡一路走下去。月亮照得地下的小石子晶莹生光,象是铺满了一路的星星。
  火儿缠在秋秋手上乖得很,象是已经睡熟了。
  秋秋抬手看看掌中握的发带,风一吹,发带轻飘飘的摆动,在月光下,发带上的微光象是在流动,就象潺潺流淌的溪水。
  “我想,就叫它离水。”
  拾儿微微惊异。
  “我知道,祖师真人的剑就叫离水。”秋秋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离水这两个字就跳上心头来,然后她心里就再也装不进其他的选择了。
  “不是为了思慕先贤,或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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