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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封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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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秋无暇旁顾,她连眼都来不及眨一下。
  十招不算多,也不算太少。管卫的最后一剑收了回来,那个傀儡人也停止了动作。
  管卫也过关了。
  通道中只剩下了秋秋一个人。
  就她那三脚猫的剑法,秋秋很是怀疑自己能不能过得去。
  如果过不去,大概就得从头再来,还有重试的机会。
  秋秋深吸了口气,手按在剑柄上。
  前两次他们的过关让秋秋起码看出来了一点。
  那个傀儡拦住去路,等待他们先出招挑战。
  拾儿当时剑招凌利,速度也快,那个傀儡也跟着以快剑应对。可是到了管卫这里,他放慢了速度,那个傀儡的速度也跟着慢起来了。
  也就是说,它的对应和水平,是随着挑战者的速度和水平会调整的。敌强越强,可是对手如果水平不同,它的反击也就不同了。
  到了自己这里,自己这水平比前两者差得远,但是这个傀儡也不会发挥出刚才与拾儿和管卫过招时的实力。

    105 十招

  已经站在了通道那一端的两个人一起注视着她。
  如果可能,他们两个都愿意替她挡下危难,可是在这儿是不可能办到的。
  秋秋拿剑的手稳稳的毫不动摇,她看着那个傀儡。
  在这个时候,她的注意力还是不免开了一下小差。
  这是她的一个大毛病,秋秋自己也知道,这得改。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傀儡。
  如果换个地方换个时间看到它,秋秋不会怀疑这是不是个真人。
  他和真人没有什么两样,身上的衣物,手里的剑,甚至五官面容,连眼睛都透着一种跟活人无异的光亮。
  啊,就象她曾经去蜡像馆见到的蜡像那样,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可蜡人不会动,它会动。
  不过它不会呼吸,他的身体里没有心脏跳动。
  秋秋最后一个想法是,蜡像们都是有摹本的,都是一些知名的人物才会被做成蜡像摆放在那里任人参观,这个傀儡,它会不会曾经是一个先辈人物的摹本呢?如果是,那摹本是谁呢?
  秋秋的剑刺了出去。
  她只会一套离水剑派的入门剑法,这套剑法只有六十四招。
  秋秋没什么创意,她就当对方是管卫,象那天一样尽力拆招就行了。
  两把剑相交,叮的一声响。
  秋秋明白她猜对了,这个偶人的攻击的确是遇强愈强,而遇到她这样的小菜鸟,也跟着降低了水平。
  尽管剑刃相交时那力道震得她整条手臂都跟着发麻。可是接下来的六下连击她左支右拙的总算是给挡住了。
  这是第一招。
  旁观的两个人比局中人还紧张。
  所谓旁观者清,那是指事不关己的时候。当场中人的一举一动都紧紧牵系心神的时候,旁观者可未必能清。
  秋秋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慌。
  这个偶人用的剑法就是九峰的剑法。她见人使过,甚至拾儿也曾经演练给她看过。第二招比一招更凌厉,秋秋最后一个仰身折腰才避过了剑锋,可是一截袖子却被削断了。轻飘飘的扬起来又无声的坠落在地。
  秋秋鼻尖上渗出了冷汗。
  要没有金缕衣的话,被划开的可能不止衣袖,说不定她会破皮见血。
  这就是区别,不同于从前的经历。师姐教导她时也好,拾儿给她演示招式时也好,管卫与她拆招的时候也好,他们都没有把她当成敌人,他们绝不会伤害她哪怕是削断她的一根头发。
  这才是真正临敌对阵的感觉。
  秋秋的眼睛眯了一下。
  剑前雪亮的寒光闪动,秋秋纵身跃起。
  这会儿她要感谢前头那几阵。无孔不入的毒蛇毒虫很好的迅练了她的反应能力。她在空中一个折身。反手还了一剑。直刺偶人的颈后。
  “不错。”管卫难得开口赞了一声。
  在他眼中秋秋的剑法当然就是那么个水平,可是从他陪着她拆招到现在,秋秋的进步可以说一日千里。这一招身法、时机、火候都恰到好处,从一个教导者的身份来看。已经挑不出她的毛病了。
  至于身法的缺陷,剑刃的力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以后自然会慢慢提高的。
  但是初学者就是初学者,纵然秋秋再超水平发挥,硬伤不是靠着短短几天功夫就能补上的。在第六招上,她的手饶是缩得快没给削下根手指头,可是剑却被击得脱手飞了出去。
  现在要过去捡剑是不可能了。秋秋回手扯下了头上的发带,握住了金丝缠绕的那一端,发带被她用力甩了一记,发出铮的一声响,原来柔软的发带瞬间绷得笔直,成了一把细剑。
  已经六招了,后面还有四招。
  秋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十招,但是她肯定会全力而赴。
  拾儿看起来还是很平静,但是他心中的纷乱只有他自己知道。
  刚才秋秋剑脱手的时候他差一点就出手了。
  可是如果他插手,秋秋就前功尽弃了,必须得从头来过。
  后面还有四招,形势只会比前面越发险峻。
  秋秋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了,不去数数,不去想成败,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偶人,判断他的剑式和路数。
  换了这把剑之后用得反而不太顺手,这把剑比刚才掉落的那把要细、轻,长度也有不同。她平时根本没把它当剑使用过,现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手臂已经快没知觉了,越来越力不从心。
  剑光奔袭面门而来,秋秋再向后腿,脚跟已经触到了墙壁。
  她竟然不知何时退到了墙角,迎面的那一剑把她所有躲避的可能都封死了。
  秋秋没有闭上眼。
  她强令自己睁大眼睛。
  这一回挑战她是败了,可她不想就此放弃这条道路。
  拾儿的剑已经出了鞘。
  可是有一道光亮比他出手更快。
  就在剑锋离秋秋的脸庞还有一尺的距离,一道红光从秋秋衣领中弹出,既准且狠的撞在剑锋上,将剑弹到了一边。
  秋秋怔了一下,她马上回过神来。
  “火儿!”
  弹飞了这一剑的不是火儿还是谁?
  它一尾巴抽在剑上,可自己也被反弹得撞在了墙上。
  秋秋怕它有闪失,顾不得那个偶人的威胁,先弯下腰把它抄在了手里。
  火儿看来没什么大碍,缠在秋秋手上,还有闲心蹭蹭她的掌心。
  秋秋松口气,这才抬起头来看那个偶人。
  她想着这一次挑战必定是失败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到第十招上失败实在令人扼腕叹息,明明离成功那么接近了。只差那么一线。
  说不定再来一次还没有这一次的水准和运气呢。
  可是那个偶人的剑被弹开之后,向后退了一步,手腕一翻,还剑入鞘。侧身让到了一旁。
  这…这代表的意思是?
  拾儿也怔了,他的剑就停在人偶身后,剑尖只差毫厘就会刺入人偶的要害了,却没想到火儿插了一手。
  嗯。鉴于它发挥作用的是那条大尾巴,说是插了一尾更合适。
  三个人都意外之极。
  秋秋明明没挡住第十招,可是人偶却让开了道路,这代表它承认秋秋过关了吗?
  不得借助外力的话,火儿难道不算外力?它可并不是秋秋的灵宠啊?
  秋秋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抱着火儿,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再一步。
  人偶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秋秋越过了他。走到了他的身后。
  真的过来了!
  秋秋睁圆了眼睛。转头往回看。还是不敢相信。
  这,这算作弊吧?
  “我过了?”
  “是。”拾儿握住了她的手,虽然秋秋才是当事人。他只是观战的,可是他的紧张却一点儿不亚于秋秋:“不管是火儿或是你自己的本事。他都认为你挡住十招了。”
  “可是火儿不是我的”
  如果是秋秋自己的灵宠,灵宠替主人接招挡招那应该算到主人的战绩里,可火儿明明是拾儿收服的灵宠。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回去再说。”
  他们走出了通道,身后刚才亮起的光又熄灭了。
  能过关当然是好事,可是秋秋难免有点纳闷。
  这个人偶是判断不清,把火儿当成她的灵宠了?还是…还是对她放水了,给了她宽松政策?
  不大可能。
  如果对手是人,那打点关节做个人情还有可能,可对手是机关傀儡啊。
  秋秋又回头去看,那个偶人已经隐没在了通道的黑暗中。
  与九峰的大手笔相比,修缘山对弟子们的考校真的弱爆了有木有?上次考校秋秋也赶上了,不过她只参予了石室答题那么一个环节,后来真刀实剑的比试她没资格上场。她也没有见过修缘山的试炼阵,但是想象得出来,跟九峰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松下劲儿之后秋秋的手脚都酸软了,走路的时候步子象是踏在棉花堆里,摇摇晃晃的。
  “歇一会儿再走吧。”
  秋秋点点头。这会儿不是逞强的时候,她不好好歇息,下面的关卡肯定更难应付。
  “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筋。”
  拾儿和管卫都过得轻轻松松的,到了她这儿费尽力气不说,还是靠着火儿作弊帮忙才算勉强过了。
  拾儿摸了下她的头,算是无言的安慰。
  好吧,人比人气死人。这两个一个是九峰的峰主,一个也是峰主的预备人选,当然不是她这个菜鸟能比的。
  不过定下神来看再火儿,秋秋不得不承认火儿那一下真是关键时刻的奇援啊。
  她摸摸火儿的小脑袋:“尾巴疼不疼?没让剑刃划伤吧?想不想吃什么零嘴儿?”
  秋秋倒出来一把肉干,火儿一直很喜欢秋秋腌制这些肉干,香,有嚼劲。
  出了这么大力立了大功,当然得给犒赏啊。
  火儿果然一见肉干两眼放光,别的什么也不顾了,咯吱咯吱的就开始嚼肉干。
  秋秋自己喝了几口水,靠坐在那儿调息。
  刚才的经历算得上惊心动魄,现在还觉得那剑光在眼前闪动,心怦怦的跳着还未平复。
  管卫站在一旁,和拾儿两人低声说了句话。
  “秋秋。”
  “嗯?”
  “你仔细看好。”
  拾儿话音一落,管卫一招就递了出去,是秋秋刚才出手的第一招。
  拾儿反手斜削,却是那个人偶刚才用的招式,分毫不差。
  这是…秋秋捂着嘴。
  这两人在给她搞慢镜头回放,来了个实况转播啊!
 
    106 拼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好机会,可以这样细致而客观的看到自己的缺陷和得失。要搁着上辈子,拍下来回放就行了,想怎么放怎么放,这会儿可没有那种东西。
  也许有什么法宝也能办到,回去打听打听,要是真有,那可要方便得多了。
  老实说,看管卫用慢吞吞的姿势使出那么蹩脚的剑法,真让秋秋有捂脸的冲动。
  原来她的水平真是这么差啊。
  可是一位峰主,一位预备峰主,花力气给她演示刚才的场面绝不是想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知道不足,才能改进嘛。
  秋秋看得相当认真。
  真难为管卫了,把秋秋刚才狼狈不堪连滚带爬都觉得十足十。
  不用这么真实的模拟出她刚才有多狼狈多丢人吧。
  尽管心里领他们的好意,可秋秋还是想随便抓个什么东西扔到他脸上去。
  十招一过,拾儿问她:“看明白了?”
  秋秋点头。
  “不用难为情,以你的年纪和修为,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秋秋点头。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水平应该算不错,可这个不错得看跟谁比。比下她是有余,当初为什么静怡老是看她不顺眼呢?不就因为秋秋进步比她快嘛。可是如果跟拾儿和管卫这些人比,那她实在是资质平庸,就快划归拖后腿的猪队友了。
  过了这个傀儡剑阵,他们后头的路程显得顺利了许多。有一关是九宫图,居然真的就是拼图。
  当然不是象拼七巧板那样的儿童游戏。要艰深复杂得多得多了。九九八十一种变化组合,正确答案当然只有一种。
  这一关秋秋很喜欢,她对这个也确实很有天份,总算没再当猪队友。秋秋多少找回了些自信。
  拼着图的时候她还在肚里嘀咕,九峰的前辈们这是想让后辈弟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啊,瞧这一关一关的,不但有考武技的。还有这种考智力,后头说不定还会遇着考逻辑运算甚至琴棋书画的。
  一个人精力有限,怎么可能掌握那么多不必要的技能呢?象管卫,这拼图他就完全帮不上忙,他的长处在剑上,也只在剑上。别的东西他就算也去学,那顶多学个粗通,知道个皮毛,要精通精湛是不可能的。
  不过拾儿是个例外。要不他才是峰主呢?秋秋就没见着他有什么不会不懂的。这一关一关的下来。就没有哪一关是能难住他的。
  秋秋忍不住猜测,拾儿真的没靠着峰主特权事先预知考题吗?
  要不然他这资质也太逆天了。
  “这个,”秋秋指着头顶那巨大的图阵:“己丑上移。填这个格子。”
  管卫依言扳机括使图阵变动。
  果然她没猜错,格子又被填上了一个。空格越来越少。图阵的全貌渐渐显现。
  这图案象是一个巨大的药鼎,鼎盖,鼎身,鼎座儿,两边还有铜环。整个鼎象个漏斗状,口儿大,越往下越窄小。
  难道拼成了图就奖个药鼎吗?秋秋美滋滋的想,这个东西倒是挺有用的,要是拾儿和管卫都用不着,她就捡个漏。她觉得制药炼药也是挺有意思的,比上辈子的化学有趣多了。几种草药、药液什么的配起来一炼,就成了对修行之人有用的丹药。
  就是这么一直仰着头太累了!秋秋扭扭脖子,打算歇一下继续拼。
  拾儿默不作声,摸出样东西给她。
  “这什么?”秋秋接了过来。
  看起来…象面镜子。
  可不是面镜子嘛。
  拾儿在镜面上信手一拂,镜面象深夜漆黑的水面一样明澈,把他们头顶的图阵全映在上面。
  “啊,有了这个就不用抬头了!”秋秋十分欢喜,又抬头埋怨他一句:“你怎么不早给我,这都快拼完了才拿出来!”
  刚才有这个,她还犯得着象傻子一样托着腮仰着头傻看啊。
  拾儿又不作声了。
  秋秋在心里朝他比中指,一边看着镜面上的图阵一边问:“咱们得在这里待多久?”
  “现在走了将将二分之一了。”拾儿转头看她:“累了?”
  “我在想,试炼洞后面还有好几层,是不是每一层都更难一些”
  在这儿她还能应付,后头只怕越来越难啊。
  “也未必。”拾儿轻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人说话总是这么不痛快,总是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
  终于最后一个格子也填上了,整个图阵浑然一体,通体泛着晶光,象是一一块巨大的宝石悬浮在头顶。
  玩这种超大的拼图,最终的成就感也非同一般啊!
  不过让秋秋意外的是,这关给的奖品不是她想的药鼎,而是一张阵图。
  这个归了拾儿。
  “后头的人如果经过这里,遇到的阵法会和咱们一样吗?”
  “大部分是一样的。”
  “那得的东西也一样?”
  “不。”拾儿的手在卷成一轴的阵图上摩挲了一下:“咱们是第一拨经过的人,所以得到的也是最好的。”
  明白了——这就象一等奖二等奖之类的,他们拔头筹,吃肉,后面的人跟着喝汤。要是吊车尾的,估计只能拿个安慰奖了。
  这样一来的话…优秀的得到了好东西,而资质平庸的则被淘蹋
  来的这一众弟子年纪差不多,进洞之前地位也都差不多,但是从试炼洞出去,彼此的距离就拉大了。
  这是必然趋势。
  到最后,最出色人的可能就会成为执掌一峰的峰主,或者接任长老们的职司,也是很有出息的。而有的人就象被浪潮淘汰下的泥沙,只能做九峰普普通通的一分子了。
  这就是试炼洞存在的意义了。
  秋秋和拾儿一起修炼的时候,能感觉到又有人进入第二层了。一起进洞的同门们已经陆续分成了几个批次,这一批大概是最后一批了。
  林素他们过了第一关之后就顺利得多了,现在落后他们的距离也不算太多。
  秋秋想,到了傀儡偶人那里,八成又会分化一次。四个人里有可能会有人被卡住,而其他人则继续前行。
 
    107 荒凉

  他们一共在暗无天日的试炼阁里待了多少天?十天?二十天?
  秋秋记不清了。
  总之,离开试炼阁,阳光终于又照在了身上的那一刻,秋秋简直要喜极而泣,从没有感觉到太阳是如此可爱。光明,温暖,她畅快的呼吸,恨不得大叫几声一抒胸臆。
  ——仰头看天时间太久的下场是被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泪留满面。
  好吧,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乐极生悲了。
  秋秋捂着脸抹着泪盘腿坐下,很市侩的开始盘点她在试炼阁里的收获。
  付出是艰辛的,但成果是丰硕的。
  除了金缕衣,她最后还是得到了一只小药鼎。鼎太小了,简直是迷你鼎,一手就能托起,只有巴掌大。可是小鼎也是鼎嘛,秋秋就笑纳了。另外还有一本秘籍,一根暂时不知用途的簪子。因为簪子很女性化,所以也归她所有了。
  拾儿管卫同样有收获,不过他们谁也没象秋秋一样那么锱铢必较的的清点东西。
  “今天不赶路了,天色也不早,歇一晚。”
  秋秋心满意足的把东西装回乾坤袋里:“这几天要不就是嗑药丸,要么就啃干粮,趁着有空,烧点热汤喝。”
  她抬起头来,看着周围全然不同的景色:“这…这还是第二层吗?”
  “这里是第三层的入口。”
  秋秋大为好奇,一边支锅生火一边左顾右盼,差点儿把水洒在自己身上。
  火生了起来。汤也很快就煮好了,咕噜咕噜的在锅里冒着泡泡。
  汤煮得稠稠的,香气扑鼻。
  秋秋盛了汤,先给拾儿。再端给管卫一碗,最后盛给自己。
  汤热乎乎的,又烫又香,喝到嘴里。整个人都觉得活过来了一样。
  说到底,秋秋到现在还是没有彻底适应修炼的生活,暮鼓晨钟,古井无波,枯燥而清冷。那样的日子过久了,感觉整个人没一点儿活气儿。
  她喜欢鲜活的,有生命力的生活。象大白一家,象火儿一样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在她看来,修道是有意义的。但是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生活也是有意义的。
  尽管后者非常短暂易逝。
  用调羹在碗里搅一搅。里面有肉粒。虾仁,火腿,黄花菜。口蘑,菜心。丰富而美味。浓稠的汤汁从舌尖和喉间滑过,落下肚子。
  秋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表情象是一只满足的猫咪。
  拾儿望着汤的热气袅袅升起,沉思了半天,才想起来喝了一口。
  管卫好象根本没觉得烫,一仰头,一碗汤见了底。
  估计汤是什么味儿,汤里有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道。
  秋秋摇摇头,真是浪费啊。
  秋秋在离火堆近的地方裹着毡毯睡下,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木柴变成了炭烬,还有细微的火星闪烁,风一吹过,火星就亮起。风停了,火星又变得黯担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清晨的空气特别清新,吸入口中甚至有一股清凉的甜意。
  草叶的清香,秋霜的微潮,树林中鸟儿开始鸣叫。
  身周的一切都渐渐醒来。
  秋秋洗过脸,摸出梳子把头发梳顺。
  拾儿缓缓走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恬然从容的景象。
  溪水哗哗的流淌,秋秋坐在溪边的青石上正在梳头。
  她穿着一件玉色的单衫,手臂抬起,衣袖滑到了手肘处,露出白皙秀美的手臂。她把头发梳顺,分成两股辫了起来。听到拾儿走近的脚步声响,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
  拾儿在她身边坐下来。
  “你去练剑了?”
  “嗯。”
  秋秋挽好头发,把发带递给了拾儿:“帮我系上。”
  以前拾儿也没少帮她系发带,秋秋早就习以为常。
  拾儿替她把发带系上,打了个很标准的蝴蝶结。
  秋秋用拾儿给她的那面小镜子照了一下,十分满意。
  这面镜子就是拾儿在九宫阵那里给她的那面,秋秋用完之后就老实不客气的揣自己兜里了。这镜子太实用了,在她这儿用处可比在拾儿手里大得多。
  山林间的清晨凉意很重,太阳从东边的群山之中升了起来。
  秋秋站了起来:“咱们又该上路啦。”
  “等一等,鞋带又松了。”
  拾儿很自然的替她把鞋带系上。
  秋秋低下头看着他的头顶,有些微微出神。
  他们对彼此实在太熟悉,共同生活了那么久,自己身上早就染上了对方的习惯和气息。
  拾儿抬头看了她一眼。
  日光的金光在他眼中闪耀,那光亮如此璨灿动人。
  秋秋有片刻的失神。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拾儿吻住了她。
  他的嘴唇带着清新的草木气息,秋秋头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拾儿的手紧紧抱着她,秋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她几乎忘了一切,胸腔里心跳得很急,很重,一下又一下的,象擂鼓一样。耳边有什么声音在嗡嗡作响,天地仿佛都在旋转,让她头晕目眩,腿软得站不住。
  直到拾儿抱着她,让她靠在他肩膀上,秋秋还没回过神来。
  她的脸烫得厉害,呼吸急促,整个人的力气象是都被抽走了,只能软软的靠在拾儿的身上,靠他支撑才能站得住。
  他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突然就…
  不过这种事情要打招呼也确实很怪。难道让这个清高的家伙一本正经的征求她的意思“我能亲你吗”?
  那场面秋秋真想象不出来。
  她推了一下,拾儿松开手。
  秋秋转过身去先往回走。她的步子起先还有点不太自然,然后就加快了速度。轻盈的象一只小鹿一样,很快上了坡顶。
  接下来的大半天,她都没正眼看过拾儿一眼。
  倒不是生气,而是秋秋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是板着脸?那他会不会误会她恼了?
  她是有点点恼。但只有一点点而已。
  可是要对他笑?那更不可能了。
  秋秋做不到若无其事,她一直忘不了早上那个吻带给她的感觉。
  当然没有天崩地裂那么夸张,可是她…对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得她有些害怕。
  她的身体好象不属于自己了。那些奇怪的反应,那种陌生的虚弱,那种…那种复杂得她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所以她只能让自己不去看拾儿。
  可是不去看,也不代表她能忽略他的存在。
  恰恰相反,虽然眼睛不去看他,可是她全身的感觉似乎都随之变得加倍敏锐了。
  耳朵能听到他走动的动静,鼻端好象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甚至连皮肤上似乎都布满了感应器,准确无误的捕捉他的动静。
  她甚至觉得嘴唇上还留着那时候的触感。酥酥麻麻的。比平常要热。
  管卫一如既往的沉默。仿佛根本没感觉到秋秋的反常一样。
  秋秋觉得,管卫那么耳聪目明的一个人,说不定他已经发现她的异样了。装作糊涂,其实心里明白。
  这么一想她更不好意思。
  她只能让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其它方面去。
  比如他们现在面对的全新的环境。
  试炼洞的第三层和秋秋想象中不太一样。
  具体怎么不一样法呢?
  第一层根本就是荒山野地。第二层有了试炼阁,试炼阁里有种种人为的机关,甚至有傀儡偶人这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存在。
  可是第三层处处都是人迹。
  当然,是很久之前的人为的痕迹。
  已经破败的房屋,荒芜的村庄,甚至河流边还有水力磨坊。当然,木制的轴杆和水轮叶那些东西早就已经在岁月中消失了,但沉重的石磨却还留在原地。
  “这里以前有过人?”
  “也许吧。”
  秋秋不知道这里没成为试炼洞之前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许是个宁静的村庄,人们在此处安居乐业。
  但是那些人都去了何处呢?
  不光有这些,甚至他们还看到了一段城墙。
  不是那种小城用泥砖、石块砌起来城墙,而是正正经经的,青石为基,砖块一层层垒起来的城墙,虽然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变迁,还没有被荒树杂草完全淹没。
  他们沿着城墙继续向前。走了不多远,前方出现了一座城。
  或者应该说,曾经的一座城。
  这儿空旷寂静,杂草从石缝中钻出来顽强茁壮的生长,把青石铺设的街道已经破坏得面目全非。路两旁的房舍也大多已经破败荒芜,只余了断壁残垣。
  秋秋转过身来看,在应该是城门的位置的地方仔细寻找。
  她找到了两个古体的字。
  “华城?”秋秋轻声念了出来。
  从他们出发一直到现在,大半天的时间里,他们既没遇到什么凶兽,也没有什么难关。
  第三层的试炼在哪儿?
  这座已经荒芜的城里有什么奥秘吗?
  管卫从路边的断墙后走了过来:“这儿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后面那些石墙全都被熏得漆黑。”
  拾儿说:“咱们去前头看看。”
  他们沿着石砌的路往前走。
  按常理,一座城的中心,还有靠北的位置,通常是这个城的中心,政治和经济的中心。
  在那里线索会比这些外围地方多得多。
  
    108 杀人

  这座被大火肆虐过的古城并没有留下多少线索给他们,城的来历,城里的人经历了什么,那场大火的原因,都找不到头绪。
  他们可不是来考古的,而这个第三层到现在都没点儿动静,野兽没一只,阵法没一个,让人心里不上不下的没底。
  晚上他们没有赶路,就留在这个城里。
  在野外露宿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在这座废墟里,四周黑沉沉的,让人心头也觉得沉甸甸的。
  他们现在落脚的屋子还有半个顶,从梁瓦的缝隙里能清楚看见天幕上的星星。
  秋秋在这间屋子里找到了半个砚台,看起来原来应该还有盖,不过盖子早不知哪儿去了,砚台边沿上雕着莲花,十分精致。
  管卫站起身说:“我去外头看看。”
  拾儿并没拦阻,只说:“当心。”
  管卫便出去了。
  秋秋挺好奇,向拾儿打听:“管卫的师父是哪位长老?我好象没见过。”
  “他师父姓白,单名一个磊字。”
  秋秋忽然间想起来:“白磊?我在中原的时候就听说有位剑道的高手姓白”
  “就是他。他性子如闲云野鹤,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他在中原也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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