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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仙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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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不会照顾孩子的邓喜斌如蒙大赦,忙将季家几个淘小子交给了邓秦氏和季大嫂、季二嫂。

    季大嫂和季二嫂被他那副窘迫样子逗得直乐,邓喜斌红着脸对两人拱了拱手,然后就逃也似的出了厢房。

    正屋里的姚玉知给三个小丫头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又亲自去屋子后面摘了两个大西瓜、两串甜葡萄。

    他们家的西瓜和葡萄熟的比较早,味道也比别人家的好,所以姚玉知一早就打算好了要给王家和季家各送一些尝尝鲜。

    现在季大嫂和季二嫂正好来了,直接让她们捎带回去,就省了等会儿邓秦氏在跑一趟。

    给几个淘小子洗了澡、换了衣服,季大嫂和季二嫂就来跟姚玉知告辞。

    她俩出来的时候,她们家早饭刚刚做好,这时候估计家里的男人们应该都已经吃完出海去了,她们总不能让季伍氏一直留着饭菜等她们娘几个。

    正是饭点儿,姚玉知不用猜也知道她们急着回去的缘由,所以她并没有虚言挽留。

    等季大嫂和季二嫂提着一篮子葡萄、抱着一个大西瓜、领着五个小不点儿回了自家,邓秦氏又把另外的一篮子葡萄、一个大西瓜送去了隔壁的王家。

    看到甘甜多汁的大西瓜一个不剩全都被送走,又渴又热的姐弟三人恨不得那西瓜能长了脚自己跑回来,然而在这种礼尚往来的事情上面,他们却是从来都不敢造次的。

    任瀚玥眼珠儿一转,悄没声儿的出了正屋,然后小跑着穿过月洞门进了后院的瓜地。

    任瀚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的宝贝妹妹身上,任瀚玥一开溜,任瀚棠立刻就跟了出去。

    两个小娃儿这一走,姚玉知、邓秦氏和任瀚珺也被惊动了,邓秦氏反应最快,她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这兄妹俩追了过去。

    姚玉知见状,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有邓秦氏跟着,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等到姚玉知摆好早饭,邓秦氏也抱着个大西瓜回了前院。

    跟在她身后的任瀚棠和任瀚玥一边咽口水一边催着邓秦氏去切瓜,那副垂涎欲滴的架势看得姚玉知一脸黑线。

    傍晚时分,季大哥和季二哥每人扛着一个大号木桶来了任家。

    这两个大号木桶是他们为几个孩子准备的,为了让木桶能够同时容纳三到五个小娃娃,从而节省姚玉知等人给他们洗澡的时间,这兄弟二人送来的木桶高度足有两尺(0。67米)、半径更是长达十尺(3。33米),往厢房里一摆,一个木桶就占去了厢房四分之一的空间。

    姚玉知、邓秦氏、邓喜斌都有些傻眼,但任瀚玥却对这两个大号木桶非常喜欢。

    它们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学游水的机会——活在岛上,她可不想让任瀚珺和任瀚棠做个遇水必溺的旱鸭子。

    至于她自己,因为本来就会游水,所以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光明正大将这项技能展现出来的机会。

    她跟任瀚棠耳语几句,任瀚棠立刻就跟姚玉知说了他要学游水。

    任瀚玥暗地里扯了一下任瀚珺,然后小姐妹俩也跟着附和起任瀚棠来。

    姚玉知养孩子的风格继承自她的父亲母亲,就算是女孩儿,她也不会每天只要求她们读书绣花,无论是练武还是学游水,姚玉知都是非常支持的。

    也因此,姐弟三人的这个要求很快就得到了自家娘亲的批准。

    从这一天开始,每到晚上,姚玉知和邓秦氏都会给三个孩子准备一大桶温水,然后两人再一起教他们如何游水。

    由此,姐弟三人的作息时间就变成了每天早起跑步半个时辰,上午任瀚珺和任瀚棠读书写字,任瀚玥假托睡回笼觉,回屋偷偷修炼,下午任瀚珺学做针线、任瀚棠和任瀚玥自由玩耍一个时辰,大家一起练武一个时辰,晚上,他们还要一起学游水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夜里,任瀚棠和任瀚珺休息,任瀚玥则躲进指环空间继续修炼。

 第31章 也姓任

    永光三年七月二十五日,任瀚玥生辰。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平时最喜欢吃鱼的邓秦氏才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一股恶心感就控制了她的所有感觉。

    她放下筷子,急急忙忙冲出了饭厅。

    姚玉知和邓喜斌全都担心的不得了,两人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跟在邓秦氏身后冲了出去。

    三个孩子大眼瞪小眼,个个都是一头雾水。

    村里的郎中很快就被邓喜斌请了过来,诊过脉后,四个大人嘀嘀咕咕交流了一阵子,然后邓喜斌就傻笑着送走了郎中。

    任瀚玥毕竟来自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她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却看过猪走,从邓喜斌和邓秦氏的反应推测,任瀚玥觉得邓秦氏十有八九是怀了身孕。

    果然,之后姚玉知不仅把那盘子蒸鱼换了个位置,而且还低声嘱咐邓秦氏孕期要注意哪些事宜。

    虽然姚玉知说的十分隐晦,但有着成人灵魂的任瀚玥却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姚玉知,然后很快她就发现,姚玉知虽然真心为邓喜斌和邓秦氏后继有人感到开心,但同时她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任子贤。

    一个幸福和美的家庭,男主人存在与否真的至关重要。

    像她们家,虽然衣食无忧、和和睦睦,但没有任子贤,姚玉知就算笑着,眸底也有遮盖不住的悲伤。

    是夜,姚玉知果然又失眠了,任瀚玥不同于真正的小孩子,姚玉知哄睡了任瀚棠之后跑到院子里呆坐望天的身影她整整注视了一夜。

    很久以前,她就从姚玉知眼里看到过死志,虽然现在姚玉知已经变得不那么像行尸走肉,但姚玉知偶尔流露出来的情绪却依然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任瀚玥一件事,那就是姚玉知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为任子贤殉情。

    也因此,任瀚玥生怕姚玉知一个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一直到天色微明,神色倦怠的姚玉知缓缓走回正房,任瀚玥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躺回床上。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任瀚玥只要没事就一直腻在姚玉知身边,姚玉知虽然觉得小闺女的黏人做派有些奇怪,但却根本没往任瀚玥是在盯着她的那方面想。

    此时的姚玉知和任瀚玥丝毫不知,就在不久的将来,她们的生活就会迎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任瀚玥的提心吊胆中,时间转眼就到了永光三年十月二十八日,这一天,凉峙村的海岸边驶来了一艘载着三十多口黑漆棺材的多桅帆船。

    难得一见的大船和船上全副武装的青年男子、密密麻麻的黑漆棺材吸引了村人的注意力,在绝大多数民众好奇围观的同时,也有那机灵的村民飞快地跑去了村长和各位村老家里报信。

    正和季家一群小萝卜头一起满村子疯跑的任瀚珺姐弟三人也去看热闹了,在他们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大群人的注视下,船上的二十名青年男子每四人抬着一口黑漆棺材,陆陆续续的下了船。

    为首的大胡子男人对围观的村民拱了拱手,然后便带着身后的二十名青年男子一路往任瀚玥和季王两家所在的方向行去。

    闻讯赶来的村长喘着粗气拦住了他们,“等。。。。。。等一等!你们。。。。。。”

    为首的大胡子男人对他拱手为礼,“原来是老村长。许久不见,您一向可好?”

    老村长呆了一下,“你。。。。。。你认识我?”

    大胡子男人露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老村长说笑了,我怎会不认识您呢?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

    老村长眯着一双稍显浑浊的老眼打量半天,也没能从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身上找出熟悉感,他试探着问大胡子男人,“老朽近年来老眼昏花,不知你是。。。。。。”

    “老村长,我是任子贤啊!”大胡子男人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怪异起来,任瀚珺脑袋里“轰”的一声,下意识就要上前。

    任子贤,她一向引以为荣的爹爹的名字!

    任瀚玥就站在她旁边,所以她最先发现了任瀚珺神情不对,且走路顺拐。

    而且最不妙的是,她竟然准备朝着那个大胡子男人走过去。

    她忙一把将她任瀚珺扯了回来——特种兵的直觉告诉她,这群带着棺材的男人个个都很不好惹,而这其中又尤以领头的那个为最。

    这群人杀过的人、见过的血绝不比前世的她少,不要说他们几个孩子,就是这整个凉峙村的人全都加起来,这群人也有那个实力轻轻松松灭个干净。

    这样的煞神,可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去撸虎须的。

    然而让她无比郁闷的是,她扯回了任瀚珺,却没能堵住任瀚棠的嘴。

    小家伙儿胖手指指着任子贤道:“姐姐、玥儿,这位叔叔也姓任哎!”

    任瀚玥顿时一脑门子汗。

    她想迅速拖走这姐弟二人,然后鸵鸟的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听到任瀚棠这句话的大胡子男人就已经第一时间将犀利的视线转向了他们。

    他的视线最先落到了个子较高的任瀚珺脸上,那熟悉的面容让他的心脏骤然收紧。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任瀚珺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颤声道:“珺儿?”

    任瀚珺小小的身体猛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任瀚玥被她吓了一跳,抬头却见她白皙如玉的小脸儿上满是泪水。

    大胡子男人竟然知道任瀚珺名字的问题顿时被她抛到了脑后,她踮着脚尖就要去帮任瀚珺擦眼泪。

    她美丽活泼、性格坚韧的姐姐竟然因为一个称呼哭了起来,任瀚玥觉得一定是她今天眼睛睁开的方式不对。

    任瀚棠也被自家姐姐的反常给吓坏了,他眼泪跟着狂飙而出,一边哭一边还拉着任瀚珺的右手大声喊:“姐姐!姐姐!”

    任瀚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弟弟,然后才哆嗦着嘴唇小声呢喃,“爹。。。。。。爹爹?”

    “是我!是我!好孩子,让你受苦了。”任子贤一把将女儿揽进怀里,七尺高的汉子虎目含泪,“都是爹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们。”

 第32章 师兄

    任瀚玥顿时风中凌乱了——她就说么,怎么这个大胡子男人会知道她姐姐的名字!

    正哭着的任瀚棠则猛地打了个嗝,哭声全都被噎在了喉咙里。

    两小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大胡子男人,一时都忘记了作出反应。

    眼含泪光的任子贤一手揽着任瀚珺,一手抬起捏了捏任瀚棠的小脸蛋儿,“我们家棠儿不是男子汉么?怎么比姐姐还爱哭鼻子?”

    任瀚棠呆呆的任由他捏,一双泪水洗过的黑亮的眸子傻傻的盯着眼前的大胡子男人。

    任瀚玥这时候已经回过神,她忙暗搓搓的戳了戳任瀚棠,“哥,快叫爹爹!”

    任瀚棠下意识看向任瀚玥,任子贤的视线也跟着一起转了过来。

    任瀚珺忙拉着任瀚玥送到任子贤面前给他瞧,嘴里还同时道:“爹爹,这是妹妹,娘给起了名字叫玥儿。”

    当着村里人的面,任瀚珺并没有说任瀚玥的身世来历。

    任子贤却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些,他在听到任瀚珺说“娘”的时候就猛地握紧了她细瘦的小胳膊,“你。。。。。。你娘还。。。。。。还活着?”

    任瀚珺哭着点头,“娘和邓叔、秦姨带着我们回来的。”

    任子贤傻傻的盯着任瀚珺好一阵儿,然后突然开始又哭又笑起来。

    任瀚珺被他这副明显情绪已经失控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正准备开口喊“爹爹”,任子贤却已经猛地拔腿往家里跑去。

    “玉知!玉知!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任子贤状若疯癫,他一边跑一边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音量喊着姚玉知的名字。

    村人看得唏嘘不已——在场的很多人都参加过任子贤的“葬礼”,当时姚玉知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们现在还记忆犹新,可如今任子贤却死而复生,任家众人也终于一家团聚,这番离奇变故,顿时让许多人心生感慨。

    被任子贤丢在原处的任瀚珺姐弟三人互看一眼,然后齐齐拔脚朝任子贤追了过去。

    任子贤带回来的二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又惊又喜又纳闷儿。

    老村长一边在心里感慨世事无常一边对那些青年男子招手,“走吧,老朽带你们去任家。”

    抬第一口棺材的某个青年男子对老村长微微颔首,“有劳老村长。”

    老村长含笑转身,带着他们一起往任家行去。

    看热闹的成年人在老村长和迟来一步的各位村老的示意下很快散去,但孩子们却一直远远缀在抬棺材的队伍后面。

    此时,任子贤已经大喊着姚玉知的名字,跑进了阔别数年的自家大门。

    熟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传进耳朵里,姚玉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师兄。。。。。。是师兄!”

    邓秦氏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针线,姚玉知就已经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动作太快,放在桌子上的针线笸箩一下子被带翻在地。

    邓秦氏心里慌得不行,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捡着地上的绣线等物,一边竖着耳朵,一脸紧张的听外面的动静。

    而任家的院子里,阔别数年之久的一对夫妻正用热烈的目光彼此对视着。

    “玉知!”任子贤的声音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师兄——”姚玉知的声音里除了惊喜还有数不尽的悲怆和委屈。

    她踉踉跄跄的跑到任子贤身边,“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能才回来?!”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任子贤左手扶着消瘦了足有二十多斤的姚玉知,右手则小心翼翼的为她擦着泪。

    姚玉知颤抖的手抚上了任子贤那张满是尘土且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师兄,你。。。。。。”

    话未说完,姚玉知的身体就已经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了下去。

    任子贤大惊,他一把将姚玉知揽进怀里,然后又大声吩咐已经挺着大肚子走出正屋、此刻正一脸焦急的试图过来搀扶姚玉知的邓秦氏,“芸香,快,快去请大夫!”

    邓秦氏应了一声就要往院子外面跑,闻讯赶过来一探究竟的季伍氏被她吓得魂飞魄散。

    季大嫂和季二嫂忙抢上前去将她扶住,季伍氏则伸手推了一把自家闺女,“淑英,快去请李郎中过来!”

    季淑英答应一声,转身飞快地跑走了,季伍氏这才快步上前去帮任子贤搀扶姚玉知。

    任子贤却根本没有用人帮忙的意思,他直接打横将姚玉知抱回了正房东屋的大炕上。

    季伍氏也跟老村长一样,实在没能从这个满脸胡子和尘土的男人身上看出任子贤的影子,所以她当下就老实不客气地跟进了任家的正房东屋,季大嫂和季二嫂扶着邓秦氏紧随其后。

    于是,等到安置好姚玉知,任子贤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女人给包围了。

    他正要起身给季伍氏行礼,邓秦氏却已经抢先一步挺着大肚子跪到了他面前,“将军!”

    ——她跟十年未见任子贤的老村长和季伍氏不同,作为姚玉知心腹中的心腹,邓秦氏这些年始终跟在姚玉知身边,所以她有幸在过去的数年间,亲眼见证任子贤如何由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变成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再加上任子贤的身高、声音以及言谈举止间的一些小习惯都跟三年前的他一模一样,所以邓秦氏即使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遮盖在大胡子底下的真实面容,她也能仅凭他的一举一动判断出他绝非假冒。

    “快起来!快起来!”任子贤直到此时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注意到邓秦氏的大肚子,他又是高兴又是担心,“要是把你跪出个好歹来,喜斌那小子非得跟我翻脸不可!”

    邓秦氏在季大嫂和季二嫂的帮助下缓缓站直了身子,听到任子贤这么说,她又是甜蜜又是害羞,“他。。。。。。他不敢的。”

    任子贤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站起身,对着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季伍氏一揖到底,“婶娘,这些年多亏了您跟我叔,还有王叔王婶照看我们一家,小侄多谢您。”

    季伍氏正要说话,王文氏和王雯却前后脚走了进来。

 第33章 大夫

    任子贤一见王文氏,上前几步又是一揖到底,“小侄见过王家婶婶。”

    王文氏被突然冒出来的大胡子男人吓了一跳,她后退两步,同时还不忘将女儿护在身后,“这是。。。。。。”

    她问的是邓秦氏和季伍氏,季伍氏自己还半信半疑,接到王文氏问询的目光,她也只是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邓秦氏却非常笃定的对王文氏道:“这是我家将军!”

    王文氏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曾经听姚玉知和邓秦氏说过,任子贤在苍洲的时候是刘宋王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只是,他不是已经死在阵前了吗?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任子贤开口道:“这事儿说来话长,等我师妹醒了,我再慢慢说给各位长辈听。”

    言罢,他的视线便转向了院门口。

    刚才,季伍氏让季淑英去请大夫的话他听到了,在将姚玉知安置到东屋的大炕上之后他还探过她的鼻息,知道她只是情绪过于激动陷入了昏迷,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姚玉知的身体会出什么问题。

    失而复得,没人能了解他此时有多么害怕再次失去。

    在他焦灼的目光里,任瀚珺、任瀚棠和任瀚玥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院子里。

    在他们身后,老村长、各位村老、抬着棺材的二十名青年男子也正往任家行来。

    三个孩子一口气跑进正屋,看到姚玉知躺在炕上昏迷不醒,他们甚至都没顾上跟季伍氏等人打招呼。

    “娘!”任瀚玥心里着急,一时之间就忘了掩藏实力,她小小的身体先是游鱼一样灵巧的穿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然后又猴子一样嗖的一下窜到了炕上,看得季伍氏等人目瞪口呆。

    趁着大人们都还没有回过神,她偷摸渡了一点儿灵泉水到姚玉知嘴里。

    因为角度的关系,站在她身后的众人只能看到她跪坐在姚玉知的枕头边上,一双小手儿摸上了姚玉知的脸。

    等到任瀚珺和任瀚棠穿过季伍氏等人来到炕边,任瀚玥的灵泉水已经成功喂进了姚玉知嘴里,两个孩子跟她一样,一边喊着“娘”一边在姚玉知身边跪坐下来,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姚玉知唇角的那一点晶莹的水渍。

    “珺姐儿、棠哥儿、玥姐儿,别围着你们娘亲。”任子贤大手一伸,几个孩子就被他先后抱到了炕梢那边。

    任瀚珺和任瀚棠眼里分别含着两包泪,他们侧着小身子,眼巴巴的探头看向怎么都叫不醒的姚玉知,一声声“娘”喊得那叫一个凄惨。

    至于一开始冲在最前面的任瀚玥,因为姚玉知还能无意识的吞咽她喂过去的灵泉水,所以这个时候她反倒不像一开始那么担心了。

    很快,老村长和村老们就领着抬棺材的人来到了任家大门前。

    任子贤正准备先去安顿自己带回来的人,走出大门之前却迎面遇上了气喘吁吁的李郎中和季淑英。

    这两人是沿着他们家所在的这条街过来的,到了任家门前才朝他们家院子里转弯,要不是任子贤身手好,同样行色匆匆的两拨人说不定就会撞到一起。

    李郎中被突然出现的大胡子男人吓了一跳,但他还没来得将自己的惊愕表现出来,任子贤就已经先一步扯住了他的手腕,“李郎中,麻烦你帮我妻子看看,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哎——”李郎中试图挣脱任子贤的钳制,可任子贤的力气明显比他大很多,他试了好几次,一直到任子贤把他扯进正房东屋,他都没能自己挣脱出来。

    季伍氏等人纷纷跟李郎中打招呼,总算脱离“魔爪”的李郎中忙向众人拱手还礼。

    任子贤担心姚玉知,没等李郎中开口跟众人寒暄,任子贤就已经推着他来到了东屋的大炕前。

    李郎中狠狠瞪了一眼任子贤,然后才开始一脸严肃的为姚玉知把脉。

    片刻后,李郎中缓缓收回手,“任嫂子这几年忧思过度,身体一直虚的很,这次她情绪大起大落,一时受不住刺激就昏了过去。”

    任子贤听到“忧思过度”四个字时简直心如刀绞,好不容易等到李郎中说完病症,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开口相问:“那要怎么治?”

    李郎中还在“记恨”任子贤刚才粗暴对待自己的事情,是以他此刻根本就不想搭任子贤的话茬儿,不过作为一个大夫,他对病人还是很负责任的。

    他眼角都不瞟一下任子贤,说话的时候也只看着邓秦氏,“虽然我也可以施针强行将她唤醒,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自己慢慢醒过来。等下我再开个方子给你,等你们家喜斌回来了,你让他拿着方子去我那抓药。”

    邓秦氏尴尬极了,但大夫的嘱托她又不能置之不理,“那。。。。。。那我现在带您去开方子。”

    任子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抬手拦住大腹便便的邓秦氏,“不用你,我亲自带李郎中过去。”

    不等李郎中开口反对,任子贤的大手就已经握上了李郎中的细胳膊。

    李郎中气的要死,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被任子贤拽去了西屋的书房里。

    他气得脸色通红,口中还忍不住低声喝骂任子贤,“任子贤,你这个混/蛋!快点儿放开我!”

    季淑英跟他说任子贤回来了的时候,他满心都是怀疑,可在见识了任子贤的这副土匪做派之后,他心中的怀疑却立刻烟消云散了。

    从他们两人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任子贤就总是嫌弃李郎中的温吞和体弱,而李郎中也很讨厌任子贤的精力旺盛和“粗鲁”活泼。

    在李郎中去镇上的医馆做学徒之前,任子贤每次跟他一起玩儿的时候都会像刚才那样强制性的帮李郎中“加速”,而李郎中则每次都会激烈反抗。

    当然,他眼中的激烈反抗,对力气奇大无比的任子贤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童年的“灰暗”经历,让李郎中对任子贤既讨厌又熟悉,他相信,就是真的有人图谋不轨,也绝不会连这种让人讨厌的地方都跟任子贤一模一样。

 第34章 安顿

    任子贤在西屋“监督”李郎中写药方的时候,老村长和各位村老引着任子贤带回来的人进了任家的院子。

    姚玉知昏迷,邓秦氏有孕,任子贤目前只关注李郎中写到一半的药方,季伍氏等人再怎么关心任家众人也不能替他们做主,这样的情形下,就连老村长都不知道该把这些棺材安置到什么地方去了。

    任瀚玥见状,忙凑到任瀚棠耳边嘀咕几句。

    任瀚棠听了,哧溜一下下了炕。

    “村长爷爷,”他迈着小短腿儿走到老村长身边,“那些棺材,您让他们抬到后院的练武场上去好不好?”

    他年纪虽小,但却是任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在这个年代的凡人世界里,他说的话比任瀚珺这个做姐姐的提出的意见还要受长辈们重视,这也是任瀚玥支使他来出主意的原因所在。

    老村长笑着摸了摸任瀚棠的小脑袋,“那好,爷爷现在就跟他们说去。”

    老人家答应的这么快,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原则的宠溺任瀚棠。

    其实在他心里,任家后院那个面积甚广的练武场也是最佳的停放棺木的场所——实在是别的地儿根本就搁不下三十多口棺材!

    更不要说之后任子贤十有八九还要搭棚子,设灵堂。

    老村长出来通知了他们那些棺材的暂时停放处,任子贤带回来的二十名青年男子就开始来来回回的从船上往下抬棺材。

    此时已是傍晚,出海的许多渔民都已经将自家的渔船驶了回来。

    有那热心的村民看到这些人在往任家抬棺材,心下震惊之余,也没忘了上前主动帮忙。

    季伍氏、王文氏等人都是非常勤快利落且有眼色的,她们虽然不能帮着抬棺材,但却可以帮着烧水、泡茶、做饭、做菜、洗水果。

    几个女人好一番忙碌之后,任子贤带回来的二十名青年男子和来帮忙的村民就全都分到了热茶和饭菜。

    邓秦氏也很想帮忙,但她怀孕八个多月的身体毕竟多有不便,季伍氏和王文氏都坚决不肯让她下厨。

    村民们吃完饭就回了自家,为表感谢,季伍氏做主,给他们每人都带了一兜任家地窖里的柿子和柑橘。

    至于任子贤带回来的那二十名青年男子,他们洗了手脸、喝了温热的茶水、吃了热乎乎的饭菜之后,就轮番到之前邓喜斌他们住过的那间厢房里洗澡去了。

    而他们追随的任子贤则匆匆忙忙扒了一口饭就又回了姚玉知身边守着,就连他后来喝的水,都是任瀚玥端给他的。

    天色擦黑时,邓喜斌带着已经死掉的四只野兔、两只山鸡和一只四蹄被捆住的活羊回来了。

    为了活捉这只母羊,今天他在山里逗留的时间有些久,久到甚至完全错过了教任瀚棠等人习武的时辰。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几次,所以包括邓秦氏在内的众人都没怎么担心。

    她们只是期盼着邓喜斌能快些回来,回来帮着在姚玉知身边扮演雕像的任子贤安置他带回来的那些人。

    因为邓喜斌和邓秦氏已经搬去了后面新买的院子,所以任家最靠近院门口的那间东厢房就空了出来,再加上任家后院的练武场旁边还有一排青砖大瓦房,即使除去作为武器仓库、茶水间和室内练武场的那些房间,任家人也可以找出四间休息室给那二十名青年男子住。

    有了这五间屋子,那二十名青年男子的住处就算是有了保障。

    可除此之外的其他东西,比如床和被褥,他们就明显找不出来那么多了。

    季家并不是多富裕的人家,除了自家人用的被褥,他们家也只存了两套被褥留着待客。

    至于王家,他们家富裕倒是够富裕了,可偏偏他们又是跟姚玉知等人一样的外来户,在这衢山岛,他们家根本就不会有大批量亲戚或者朋友来访的时候。

    自然,他们家也没有太多的闲置被褥。

    至于床那就更不用提了,谁家没事儿会多弄几张床预备着?

    眼看着太阳都快落山了,邓喜斌却依然没有回家来的意思,邓秦氏只好拜托了季大哥和季二哥帮他们到镇子上紧急采买。

    她从姚玉知的钱匣子里取了两张面额为一百两的银票并五个十两一锭的银元宝,虽然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买那么多的床榻、被褥、衣服鞋袜、洗漱用品、油盐酱醋、鱼肉菜蛋、丧葬用品等等,但除了这些,他们家也就只剩了不到十两散碎银子,她实在拿不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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