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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仙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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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瑚
【文案】

    小正太一脸激动的跑到树荫下的躺椅旁站定,“妹妹,我们成亲吧?”
  “。。。。。。”翘着二郎腿哼小曲儿的某玥心脏停摆一刻钟。
  “妹妹?”小正太伸手推了推呆滞中的某玥。
  某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垂死挣扎,她一蹦三尺高,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小正太,“哥,你。。。。。。你刚才说啥?”
  小正太仰着包子脸笑成了一朵花儿,“我说,妹妹,我们成亲吧!”
  咣当!某玥倒地不起。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妹妹!妹妹!你醒醒啊!”
  醒什么醒?装死的某玥表示自己再也不想醒了。

标签:宠文 护短 穿越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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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D市近郊的一片墓园里,白泽惠端端正正跪在一座新坟前面磕了三个头。

    睡在这里面的是她的师傅兼救命恩人——老李,是他将白泽惠领上了一条全新的人生路。

    白泽惠是个孤儿,数九寒天被不知道什么人丢到了孤儿院门口,是好心的孤儿院院长白阿姨将她抱回了孤儿院抚养。

    孤儿院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懂事的白泽惠从小就跟着同在孤儿院长大的哥哥姐姐们一起做着力所能及的杂活儿。

    最开始,她只能帮忙跑腿儿传话、打扫房间、摘菜洗菜,等长大了一点儿,她又开始帮忙做饭洗衣、打理菜地、带年龄更小的弟弟妹妹。

    这样长到十六七岁,她开始在学习之余到处打工,挣钱补贴对她恩重如山的孤儿院院长白阿姨。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偶然结识了如今躺在坟墓里的老李。

    彼时老李才刚离开特种部队不久,他是因为在执行任务时伤了腿才退役的,回到D市之后,他也只是找了一份最普通的工作、领了一份不多不少将够他糊口的薪水。

    老李父母已经过世,当兵多年他也没有娶妻生子,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处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里。

    如果不是偶然救了差点儿被车撞死的白泽惠,又被她缠着教“功夫”,老李或许后半辈子都会这么悠闲自在的过日子。

    可自打被白泽惠缠上,老李就过上了痛并快乐着的日子。

    一开始他被白泽惠缠的没办法,于是就打定了主意要狠狠训练这个小丫头,好让她知难而退。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白泽惠竟然是个非常能吃苦的,明明每天的训练课程都把她累得不轻,可她却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到最后,反倒是老李自己先不忍心了。

    而且除了不忍心之外,他对白泽惠还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欣赏。

    这个看着又瘦弱又漂亮的小姑娘身上有种他无比熟悉的百折不挠、迎难而上的坚韧劲儿,这让老李总忍不住回想了他当年在军队里度过的那些日子。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李再也没有故意为难过白泽惠,他利用空闲时间,认认真真的教导起了白泽惠。

    等到白泽惠满了十八岁,他甚至还亲自将她推荐给了自己的老战友。

    而白泽惠也确实没有白费了老李的一番苦心,她虽是女子,在部队里的表现却比很多男兵都还要出色。

    早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晚辈的老李对此很是自豪,每每白泽惠跟他说自己又立了什么功、拿了什么奖,他都会与有荣焉的跟那些老战友显摆一番。

    白泽惠自己虽然是个低调的,但她却很乐意满足老李“炫耀”的欲/望。

    除此之外,她还把自己每月富余的钱分成了两份,一份自然是继续拿给孤儿院的白阿姨,另一份则被她用来孝敬同样对她恩重如山的老李。

    老李知道她从小日子就过得苦,所以死活都不肯接受她的大贴小补。

    白泽惠平时虽然总是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儿,但其实她骨子里也有个倔脾气,一旦认准了什么事儿,那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拿孝敬老李的这件事来说,因为她打心底里认定了这是自己该做的,所以无论老李说什么,她都一门心思的按月往老李银行卡里打钱——就算老李这些年都坚决不肯花她哪怕一分钱,她也依然我行我素。

    师徒俩为这事没少吵吵,但到最后他们还是谁都没能说服谁。

    要不是老李一年零两个多月之前突然查出得了胃癌,那笔钱只怕到老李死也不会有被花掉的机会。

    老李是个豁达的性子,对活着也没有太大的执念,在他看来,他这一生已经足够精彩,就是现在立刻死了他也不亏,所以如果不是白泽惠坚持,老李甚至都不打算去医院接受治疗了。

    “臭丫头,就会哭,还不是看老子心软!”老李就是这么一边嘀嘀咕咕一边被白泽惠给“押”去医院的,不过被白泽惠请来当靠山的老李的老战友们却没有一个人被他蒙骗——实在是他那忍不住上翘的嘴角让人想要忽视都难。

    白泽惠那个时候已经二十六岁了,铁与血的八年造就了她,让她再也不把老李当成需要仰望的高高在上的存在。

    她像每一个被父亲惯坏了的小女儿一样,用恶狠狠的威胁的口吻催着老李收拾东西住进了医院。

    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白泽惠一直尽心尽力的给老李治病,同时还不忘多多抽出时间陪伴老李。

    老李虽然嘴上抱怨她,但心里却比吃了十斤蜜还甜,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白收了白泽惠这个徒弟。

    但白泽惠那位时隔二十多年突然冒出来的生母,她的心情却正好与老李的心情相反。

    白泽惠的生母名叫齐萱,二十多年前,她未婚先孕生下白泽惠,结果却因为生的是女儿而未能成功上位。男方给了齐萱一笔钱作为补偿之后就丢下她们母女不管了,而齐萱也一狠心将女儿丢到了孤儿院外面任她自生自灭。

    白泽惠很看不上齐萱这种菟丝花一样只想着不劳而获,而且还狠心地在寒冬腊月抛弃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不过念在齐萱好歹生了自己,白泽惠倒也不介意每个月给她些赡养费。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齐萱竟然根本不满足于只从她这里按月拿赡养费。

    三个月前,她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白泽惠给老李治病花了很多钱,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一直缠着白泽惠要钱、要东西。

    白泽惠不想拿自己用命换来的钱满足她的无理取闹,她就不停地打电话或者找上门。

    那时候白泽惠已经知道了老李的病不过就是挨日子,她心里本来就格外烦闷,齐萱再这么闹,白泽惠对这个爱慕虚荣的所谓“生母”自然愈发没了好感。

    可偏偏齐萱一点儿都不知道收敛,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变本加厉、不依不饶的骚扰白泽惠。

    白泽惠懒得搭理她,尤其是在老李病重身死的这几天,白泽惠连齐萱的电话都不肯再接。

 第1章 身死

    今天是老李下葬的日子,因为他没有什么亲人,所以白泽惠就一手包办了所有丧葬事宜。

    送走了老李的几个老战友之后,白泽惠又接到了生母齐萱打来的不知道第几十个的电话。她心里一阵厌烦,当即就决定去跟齐萱当面摊牌,来个一刀两断。

    她接了电话,齐萱尖利刺耳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你个死丫头——你敢不接老娘电话?!你别忘了是谁十月怀胎生了。。。。。。”

    白泽惠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闭嘴!”

    齐萱被她前所未有的狠厉语气给吓到了,斥骂的声音顿时缩回了嗓子眼儿里。

    白泽惠这才又淡声道:“三十分钟之后我在你家小区南门门口等你。”

    齐萱有心想要呛白泽惠几句,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白泽惠又补了一句,“要是我到了你没到,那你以后就不必再出现了。”

    齐萱本来就因为自己当年丢弃白泽惠的事情心里发虚,平时白泽惠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的时候她还能摆摆亲妈的款儿,可白泽惠一旦动怒,她却立刻就没了底气。

    白泽惠懒得再跟她说,早就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她最后回望了一眼那座崭新的墓碑,然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那枚墨玉指环。

    这墨玉指环是老李的遗物,在弥留之际,他将它转赠给了自己的小徒弟白泽惠。

    白泽惠十分爱惜,平时都是好好收起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是老李的葬礼,她也不会特意戴着它上山了。

    在齐萱居住的小区门口接上了脸色阴的要下雨的齐萱,白泽惠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往海边去。

    她要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然后跟齐萱摊牌,让她以后离自己远点儿。

    齐萱虽然性格和人品都不怎么样,但看人眼色的本事她还是有的。

    白泽惠前所未有的低气压让她心里没底,但一想到白泽惠手上那套一百五十多平、四室两厅、闹中取静的大房子,齐萱却又忍不住的心热起来。

    ——只要有了那套房子,不要说她现在的丈夫和儿子,就是她那个总嫌弃她花钱多、挣钱少的婆婆也得反过来看她的脸色!

    齐萱自顾自幻想了一阵子,然后又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拿到那套房子。

    白泽惠心情很差,当然这并不是因为齐萱这个所谓的“生母”。

    真正让她难受的是老李的离世。

    她一言不发的开着车,脑海里浮现的却全都是老李传授她各种本事的那些日子。

    自从懂事起,她就从来都不哭,因为她知道,哭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老李的离开却轻轻松松打破了她的固执,从病房到火葬场,再到墓地,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流了多少眼泪。

    这一刻白泽惠无比思念孤儿院的白阿姨,如果说老李对她来说如师如父,那么白阿姨在她心里就是当之无愧的慈母。

    想到这里,白泽惠厌恶的瞟了一眼正低着头一边暗暗给自己打气,一边琢磨如何跟白泽惠开口要那套房子的齐萱。

    虽然DNA检测的结果证明了她的确是这个女人生的,可白泽惠却就是不由自主的对她格外排斥。

    “泽惠,你知道的,妈妈当年也是不得已才。。。。。。”

    “说正题!”齐萱的话才说了一半,白泽惠就已经冷冷的打断了她。

    这个话题,齐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而白泽惠甚至都已经倒背如流了。

    而且,白泽惠也很清楚齐萱提起这些的目的。

    她说这些,无非就是为了告诉白泽惠,一切都是那个负了她的男人的错,而她自己抛弃了白泽惠则全都是因为不得已,所以白泽惠不能怪她,不仅不能怪她,还要感谢她“忍辱负重”生下她。

    当然,这些还都只是铺垫,她真正想要的不是白泽惠的原谅,而是她的钱。

    说完这些之后,她通常都会再让白泽惠拿出金钱或是物品“孝敬”她。

    每次都是一样的套路,白泽惠早就腻歪的不行了。

    要是以往,白泽惠还能一脸冷淡的听完,然后再考虑是答应还是拒绝,但现在,不好意思,她没那个心情。

    齐萱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尤其此刻她面对的又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白泽惠,不过想到自己这次要的是房子,齐萱到底还是忍下了冲白泽惠发脾气的冲动。

    她吭哧了半天,到底还是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给说了出来,末了她还不忘替自己辩白,“。。。。。。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妈妈也不会要你的东西。这房子你就当是送给我养老了,以后我也不会再问你要生活费了。不相干的人你都能给人家养老送终,我可是你亲妈!”

    白泽惠被她这番强词夺理的说辞给气笑了。

    一个大冷天把她丟在大街上的女人,也好意思在这里跟她说什么是她“亲妈”。

    而且这女人竟然还敢攀扯她师傅,当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她也懒得跟她掰扯,索性就一口咬死了“不行”两个字。

    齐萱也没指望她立刻就答应,毕竟那可是一套房子。

    她开始哭天抹泪动用悲情攻势,然而白泽惠却根本不为所动。

    齐萱虽然是假哭,但哭久了也是很累的。

    再加上白泽惠除了最开始说了一句“不行”之外就再也没有搭理过她,这让一直唱独角戏的齐萱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有你这么对待自己亲妈的吗?你这个不孝女!”一边骂着,齐萱还伸手去推搡白泽惠。

    白泽惠猝不及防,手里的方向盘一下子就被齐萱的动作带得偏向了左边。

    齐萱吓得忙收了手,可白惠泽的车子却还是一头撞到了左边车道内的一辆八轮大货车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失去意识前,白泽惠听到了刺耳的撞击声、玻璃破碎声、齐萱的尖叫声。

    半个小时后,负责给白泽惠检查伤情的医护人员扬声对自己的同伴道:“司机已经死了。”

    吓破了胆的齐萱被另外一名医护人员扶上了救护车,看都没有再看死去的白泽惠一眼。

    自然,她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大约十分钟之前,白泽惠手上那枚沾染了白泽惠鲜血的墨玉指环竟然诡异地渐渐变淡,然后凭空消失在了原处。

 第2章 逃亡

    景平三十一年十月底,鲜卑部落首领拓跋珪统一游牧民族各部,建立北朝,国号魏,定都平城。

    自此,东北苍洲广袤的大地正式一分为二,北边三分之一的土地尽归北魏,而南边三分之二的土地则仍属刘宋,世人称之为南朝。

    南朝立国已经四百余年,因现任皇帝庸碌无能、朝廷吏治渐趋腐朽而民不聊生。

    可即便如此,百姓却依然不敢反抗背后有仙人撑腰的刘氏皇族。

    因北朝也有仙人撑腰,而仙人们又不愿意为了凡人的事情牺牲自己的时间或者利益,所以两边各自的幕后势力在谈好各自的利益分配问题后,就约定了双方都不插手宋、魏两国之间的纷争。

    也因此,两国之间虽然打得你死我活,但却一直都未动用凡人之外的力量。

    北朝兵强马壮,以皇帝拓跋珪为首的许多人都能征善战、十分勇武,而南朝却只有大将军任子贤所率领的任家军才能够牢牢守住边疆。

    北朝君臣因此将任子贤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在探听到南朝老皇帝、宋显宗**倚重任子贤的同时也猜疑、忌惮任子贤的消息后,他们立刻花重金收买了**的心腹太监、与任子贤素有罅隙的中常侍何奇。

    何奇被私怨驱使、被重利打动,很快就与北朝来使秘密议定了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

    景平三十五年七月初,身体每况愈下的**终于被何奇说动,为了避免自己死后任子贤拥兵自重,威胁到下任皇帝的帝位,**密令中常侍何奇以犒军之名前往边关,寻机杀掉抵抗北朝入侵整整十年的大将军任子贤。

    景平三十五年七月十二日,任子贤出战之前,何奇在御赐的壮行酒里下了一种名为“神仙倒”的秘药,这种秘药无色无味,但却可以让人神经麻痹、气力尽失。任子贤阵前重伤失踪,生死不知。

    离间计圆满成功,北朝君臣乘胜追击,于七月十二日至七月十七日连下三城,南朝兵败如山倒。

    乱世至,南朝百姓惨遭杀戮、劫掠,苦上加苦。

    七月十八日,再也无法控制局势的何奇仓皇逃往京城。

    七月十九日,宋显宗**接到何奇早前发回的已经给任子贤下药的密报,他立刻派了另一名心腹宦官、中常侍赵骏持密旨前往任家位于伏牛山区、汝河上游的避暑别院,诛灭大将军任子贤的妻子儿女。

    七月二十日,接连收到数条边关告急消息的宋显宗**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七月二十四日,中常侍赵骏带着一队便装的大内侍卫来势汹汹的围了任家别院,大将军任子贤留下保护妻儿的副将邓喜斌一边让人去给任子贤的夫人姚玉知报信,一边组织家丁护院拼死拖延时间。

    中常侍赵骏怕时间拖得久了会让后院的女眷溜走,遂让人在别院外围堆柴、泼油、放火。

    为了帮自家主子逃出生天,姚玉知的两个心腹丫头分别换了她的衣服吸引那些已经闯入别院的大内护卫的视线。

    她们一个在大内侍卫眼前放火烧屋,试图让人误会姚玉知准备自焚,另一个则带着其他两个近身伺候姚玉知的丫头,由几名护卫、嬷嬷保护着,乘小船从水路出了任家别院。

    任家别院和其他在此处建造的别院一样,院子里的水流是直接连着外面的汝河支流的,任家别院的墙壁上也有专门的机关暗门。

    姚玉知的三个丫头和几名护卫、嬷嬷乘上小船由下游的暗门处离开,吸引那些仍在四处搜寻的大内护卫的视线,而姚玉知和她的两个孩子则被邓喜斌和邓秦氏夫妻打晕了藏进箱子里,从水流的上游处悄悄运出了别院。

    当别院里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已经筋疲力尽的邓喜斌和邓秦氏这才拖着愈发沉重的木箱子上了岸。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距离任家别院大约五里远的汝河支流发源地,暂时身后还没有追兵出现。

    “快,快把夫人和小姐、少爷扶起来。”邓喜斌一边打开已经有少量河水渗入的木箱子一边对自己的妻子邓秦氏说道。

    邓秦氏喘着粗气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便一言不发的将昏睡着的任瀚玥、任瀚棠先后抱了出来。

    将两个孩子平放到河岸旁的平整青石上,她又伸手去扶已经有苏醒趋势的姚玉知。

    姚玉知很快就醒了过来,坐在山坡上,看到下方任家别院的方向燃起的熊熊火光,姚玉知双手抱膝,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邓秦氏眼含热泪低声劝慰姚玉知,“夫人,大家伙儿都是自愿的,您就别自责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邓喜斌也跟劝她,“夫人,您就听芸香的吧。您就是不顾惜自己,也该顾惜少爷和小姐才是。”

    姚玉知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落到了两个孩子身上,邓喜斌和邓秦氏忙一人一个将任瀚棠和任瀚珺抱了起来。

    两个孩子年岁都不大,任瀚珺是姐姐,今年五岁,任瀚棠是弟弟,今年才刚两岁半。

    此时他们正昏昏沉沉的靠在邓喜斌和邓秦氏怀里,显然是还未从之前的昏迷中醒来。

    姚玉知强自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那揪心的痛楚和铺天盖地的愧疚感抹了一把眼泪,“走吧。我们离开这儿。”

    邓喜斌和邓秦氏喜出望外,邓喜斌肩上背着他们匆忙之间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怀里抱着年纪较小的任瀚棠,而邓秦氏则将任瀚珺牢牢缚在了自己背上。

    姚玉知和邓秦氏身体素质都不错,而且两人还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所以虽然山路难行,但她们却依然没有太过拖累邓喜斌这个唯一的青壮年男丁。

    主仆五人沿着汝河,一路往伏牛山的另一边逃。

    带路的人自然是唯一的男士邓喜斌,他是任子贤的心腹副将,在察觉到老皇帝对自己生了杀心之后,任子贤就将他秘密调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身边。

 第3章 新生

    七月二十五日傍晚,位于伏牛山半山腰的某处避暑别院里突然热闹起来。

    靠近别院中心位置的一处临水的小院子里,一个身体娇弱、长相柔媚的年轻女子正在产婆的帮助下费力的生着小孩。

    “恭喜夫人,是位千金。”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产婆一边帮刚刚出生的小女婴清理身体一边笑眯眯的对一脸苍白的产妇道。

    产妇水润的眸子里闪过一层阴翳,不过紧接着传来的另一阵痛楚却让她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产婆早就知道这位看上去十分尊贵的夫人怀的是双胎,因此她倒也不觉得慌乱。

    将清理好的小女娃娃递给守在一旁的齐嬷嬷,产婆就又乐呵呵的去接生第二个了。

    齐嬷嬷先是与皱着眉头、一脸痛楚神色的产妇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抱着孩子去了屏风外面。

    一刻钟后,产妇肚子里的另一个婴儿也顺利来到了这个世界。

    “恭喜夫人又得千金。”产婆脸色依然还是刚才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床上的产妇瞬间变了脸色。

    “齐嬷嬷。”已经非常疲累的产妇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失望和决绝。

    “老奴在。”齐嬷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产妇床边,而且她手里竟然还提着一个黑漆雕花食盒。

    产婆压下心底的怪异感觉,低眉垂首打理着手上小小的女婴。

    “后面的事就都交给你了。”产妇的声音温柔婉转,但为她接生的产婆却没来由的背脊一凉。

    “是,老奴一定不负夫人所托。”齐嬷嬷的语调平稳刻板,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她手里的那个食盒。

    “蒋婆子。”齐嬷嬷将手里小小的襁褓放到了已经石化的产婆蒋婆子手边,然后又将她刚刚清理干净的小女娃娃放进了食盒里面。

    “蒋婆子,今天多亏了有你在,我们夫人才能平安产下这一儿一女。”齐嬷嬷一双吊梢眼定定的盯着蒋婆子,“我们夫人说了,给你的赏银加倍。除此之外,这食盒里的酒菜也一并赏给你。”

    蒋婆子一脸呆滞的看着齐嬷嬷口里的“酒菜”,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齐嬷嬷将两封银子塞进蒋婆子怀里,然后又将那个食盒递到蒋婆子手上,“我们夫人累了,我送你出去。”

    蒋婆子被她推着走出了产房,然后又呆呆的看着她唤了丫鬟仆妇进去伺候产妇和“刚出生的小公子”。

    她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而且还被眼前的这个齐嬷嬷逼着上了贼船,可她却不敢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来。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妇,虽然因为接生的手艺好而闻名十里八村,但她骨子里毕竟还是个升斗小民,不要说刚才那位生孩子的贵夫人,就是眼前的这个齐嬷嬷,想要捏死她也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除了顺从,蒋婆子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蒋婆子乖乖拎着食盒、揣着银子离开了。

    名为“送”实为“押”的齐嬷嬷亲自看着她出了别院,然后又附在她耳边低声威胁她,“那些‘酒菜’就交给你了,为了你一家老小着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处理吧?”

    齐嬷嬷的声音阴森森的,蒋婆子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冷战,她点头如捣蒜,“您老人家尽管放心,那。。。。。。那‘酒菜’我一准儿咽到肚子里,就是我当家的和我几个孩子,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看见一星半点儿或者闻见什么味儿的。”

    蒋婆子这话说的弯弯绕绕,但齐嬷嬷却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满意一笑,趁着守门的老苍头不注意,她又凑到蒋婆子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蒋婆子被她吓得脚下一个踉跄,手上的食盒也差点儿落了地。

    齐嬷嬷一脸阴沉,但却眼疾手快的帮蒋婆子提了一把那食盒,然后她又拿自己那双吊梢眼狠狠瞪着蒋婆子。

    即使此时天光已经十分昏暗,但蒋婆子却还是能看得出来齐嬷嬷的面色十分不善。

    她打了个哆嗦,忙赌咒发誓说自己一定按照齐嬷嬷的吩咐办。

    齐嬷嬷这才松开了她那只握在食盒手柄上的手,“那就赶紧去办吧。”

    蒋婆子连声应“是”。

    齐嬷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蒋婆子这才在齐嬷嬷刀子似的目光下提着仿佛有千金重的食盒转身离开。

    齐嬷嬷轻蔑的冷哼一声,一直到蒋婆子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她这才脚步匆匆地折回内院。

    这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被她们称作“酒菜”的小女娃娃除了刚出生时哭的那一嗓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被迫上了贼船的蒋婆子没敢把装了小女娃娃的大号食盒拎回家,不过她也没有像齐嬷嬷暗示的那样将食盒里的小女娃娃溺毙。

    她深信神鬼轮回之说,所以她害怕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在摆脱了齐嬷嬷那阴冷的视线后,她就偷偷摸摸拐到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他们家的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农户家的女孩子又不像大户人家的那样娇贵,蒋婆子从小就跟着父兄往这大山里来采药、打柴、割草、捡蘑菇,所以她对这附近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

    她拐进去的这片林子里有条小河,这河与汝河的某条支流相连,蒋婆子将食盒拎到河岸边,然后又用结实的藤蔓和手臂粗的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木筏。

    “小姑娘啊,你也别怪婆婆心狠,婆婆实在是不敢留着你。”蒋婆子一边用力的捆着树枝一边嘀嘀咕咕的跟食盒里的小女娃娃说话,“你亲娘不是个简单人儿,婆婆还有一家老小要顾惜。”

    等做好了木筏,蒋婆子这才将食盒里的小女娃娃抱了出来,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的小女娃娃,蒋婆子一边将她放到木筏上,一边还忍不住感慨她亲娘的狠心,“。。。。。。这样好的娃娃都舍得溺死,这些贵人们的心可真是狠哪。。。。。。我老婆子这也是做了孽了,唉。。。。。。”

 第4章 被弃

    白泽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又为什么变成了一个才刚出生的小女娃娃。

    车祸带来的剧烈疼痛仿佛还印在她骨子里,可更让她痛苦的却还是她“出生”以来发生的这一连串变故。

    她安静地闭着眼睛,任由蒋婆子将她放到了那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木筏上。

    蒋婆子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她亲眼看着木筏顺水漂走,然后又喃喃的念了几声佛,最后才脚步匆匆的转身回了自己家中。

    而才一出生就被丢出来自生自灭的小女娃娃则很快就漂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河湾里,然后那个载着她的木筏就停在水流的尽头不动了。

    刚出生的小娃娃精神头儿不怎么好,尤其白泽惠还一出生就被带到外面顺水漂流、听天由命,所以,虽然她一直竭力保持清醒,但在木筏漂流的过程中,她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木筏已经被卡在了小河湾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方,但周围浓到化不开的黑暗和山林特有的寂静却让她很容易就判断出了现在应该仍是夜晚时分。

    她有些饿,但她如今的状态却让她根本无法自力更生。

    白泽惠决定选择忍耐。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回忆自己有意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看不到,听到的声音也有些模糊,但这却并不妨碍她推断出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出了车祸,然后没有喝传说中的孟婆汤就再次转世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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