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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魂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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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膈应在心中的也不过是因为他心中的执念罢了。就像是许多人不喜欢吃一样东西般,就算别人再如何地说它好吃,就算是久而久之他也慢慢喜欢上了那样的味道,但是他的心中绝对是无法忘记最初吃这些东西时的感觉的。

    也许,他已是可以大无畏甚至是喜欢上了那东西,但是留存在记忆之中的那抹记忆是无论如何不能被抹除的。

    这就是他那时对茶茶的看法,就算是已经不对她厌恶了,可每当自己对她流露出些许可能若是他的未婚妻在世所不能容许的事时,他的心中便是会抵触,抵触这种凌乱了他的心的事情发生。

    而令她所没有想到的是,茶茶这些日子竟然是看起了朝堂上的书籍,琢磨起了如今朝堂的形式,而且,往往看起来,就是一个时辰,甚至于半天的持续着。

    在他的印象中,茶茶只不过像是他的妹妹般,喜欢胡闹,喜欢玩耍,在碰见自己不满的事时非要让自己满意下去。俗话说就是死脑筋。

    茶茶比付葭月多的,也不过就是她那满身的冥力与她所能永葆的青春与永恒的生命。她说她已经活过几千年了,但在他的印象中,她也只不过是拥有小孩子心性的一个可怜人。

    正是因为她一出生就拥有无上的权力,与生俱来,而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所获取的,她的心中便以为所有的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就像她刚遇上他,而对他有好感后,就觉得,他就必须如她所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对她唯命是从。

    她就像是被养在金牢笼中的金丝雀。那日,她伤心时,喝了很多的酒,她难得的醉了,也许就是因为心中想醉吧。那日,她拉着他说了很多以前的事。

    他本是不愿听的,只是那时,他是被她给强拉到荒郊野岭看月色的,而非但没看成月色,反倒是她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他其实想走,可是,在这野外,晚间是会可能有猛兽来袭,虽然,他也是知道,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凡间的女子,她根本不会有事,甚至,那些猛兽在见到她后,还会退避三舍。

    只是,这女子在他面前现在只像一个柔弱的女子,柔弱到他不忍心离去的女子。他还是没有走,坐会到了她的身旁,将她还欲喝的酒给丢到了一旁。

    见到他回来了,茶茶似乎很开心,她抱着他大笑,却又在看清了他的脸后,变得愤怒,她一把推开了他,使劲地骂他,可是,他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便也不管她,只待她骂够了。

    可是,在看到他被她骂得一点反应都是没有后,她又不想骂,她哭了。

    她抱着他的身子痛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也是会哭,竟然也会又如此伤心的时候。他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背,去安慰她。

    可是,当他将手伸出时,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妻子,他正欲将手给抽回时,只见茶茶茫然地抬头去看他时,正看到他将手给抽回去了。

    她苦笑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嘴唇努动时,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他只以为她这是又要骂他了,便只静待着她开口。

    他没想到的是,茶茶随即猛地吐了,将所吐出的秽物尽数给吐到了他的身上,事后,他们两个都是愣住了,刺鼻的气味从鼻腔中传来。

    他想脱掉衣服,眉头紧锁着,茶茶却在看到他这一副狼狈的模样时,忽然笑起来了,笑得很是欢脱,就好像刚才哭的那人并不是她,刚才在他面前展现柔弱的人也并不是她。

正文 第165章

    卢天策不理会她此刻的失态,只兀自将外衣尽数脱尽,附近正好有一条小溪,他便过去将身上残留的秽物给洗净了。

    当他从小溪中回来时,茶茶已经是生好了火,他将衣服用树枝给挂起来,搁置在火堆旁烤着,自己则坐在一旁也烤着身子。

    他此刻上身并没有穿衣服,古铜色的肌肤还泛着点点的水滴,看起来极是有色泽,被这火光给照耀着。

    他以为茶茶这是酒醒了些,却不料,她见他将事情弄好了,坐定了,便是俏皮地对他说道,“放心,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被冷死的,在你喜欢上我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不然,你这小娃娃,我还要等上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将轮回的你给等大了,十多年,多漫长啊!”

    说着,她便又咧开嘴对他笑着,她笑起来很是好看,就算是像现在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都是很美。

    就像是初升的朝阳般,暖暖地照进他的心中。

    他不理会她发酒疯。

    茶茶却是丝毫不在乎他的不理会,她笑了一会后,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似是不认识了他一样。卢天策不知她究竟又要怎样,想到刚才自己的遭遇就是有些害怕。便没来由地倒吸了口冷气,往后挪了一点。

    很奇怪,茶茶这次没有生气。

    她看了许久后,忽然将目光移至天空,看着天空之上所挂着的一轮皓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茶茶没有向他走来,她笑着指了指天空的那轮圆月,又看了眼卢天策,说道,“你知道吗?在冥界我是看不到这么好看的月亮的,我们那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蜡烛的光亮。几千年来我都是没有感受过这感觉,说实话,这感觉没有我在冥界来的好,却是很奇怪,我以前都没感受过这种感觉。当我看你们人间的人所写的书时,我都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月色’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想到冥界那阴森森的环境,她忽然不像以前那样有些嫌恶了,反倒是极其的怀念。

    卢天策见她很是正经,眼中又有些哀楚的神色,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盯着她,静待着她将剩余的话说出,“你们经常写有人伤心时,执起一壶酒在月色之下独饮,那时,我只以为你们闲得慌,却是不知道当我真就处在这样一番的情况之中,竟比那书中所写的更是惆怅,更是想倾诉一番。”

    在冥界,无聊时,她就经常叫小鬼们从人界带回来一些好玩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在人界卖地正火的书籍,其中不乏有爱情书籍,她看得很是奇怪,却津津有味,那时,她还不甚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只是一男一女便是可以有爱情吗?可是,她的冥界也不乏有美男,可是,她为什么就没有书中的感觉呢?

    她问了年岁比她还是久远的孟婆,可是孟婆也是不知道,她说,她自从出生也便是孟婆了,这几万年都在煮着孟婆汤,分发着孟婆汤,什么爱情,她根本就是没体验过。

    虽然她也是极不解为什么人界会有那么多为爱而殉情的人存在,她只以为他们是傻,后来在逐渐见过许多,也了解了许多人的遭遇后,似也有些理解了,可是,她毕竟和茶茶一样整日都呆在冥界之中,根本就没体验过这种感觉,而且,就着她这些年送走投胎的鬼魂看来,她还是对爱情是不期盼的。

    所以,孟婆对于茶茶这样的问题感到极为的不解,要是她问出这种问题还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这些年见过数不胜数的凄美爱情故事。可是,向来不问凡间之事的茶茶缘何会问这事呢?

    茶茶见活了万年之久的孟婆也不知道,便也没多问下去,而离开了。

    那时,茶茶只以为,爱情是人界独有的东西,要去人间才能体会到的,于是,她就筹划了那次逃离冥界的计划。

    为什么要逃离呢?

    因为冥界也不可一日无助,要是被欺压的恶鬼们知道她不在了,定然会准备逃狱,那样冥界是会错乱的。

    最显著的就是一万年前的冥王因为私事去了仙界十日,冥界与人间便是大乱,恶鬼们相继逃出十八层地狱,小鬼们应接不暇,恶鬼们便相继逃往人间的各个角落,叫小鬼们根本抓来不及。

    看见活脱脱的灵魂,恶鬼们便想将其肉身给占为几有,年岁久远的恶鬼做起这些事来,很是迅速,一时,人界中顿时都死被恶鬼给占据的肉身,而那些人类的灵魂太过脆弱了,便直接将其吞噬,被吞噬掉的灵魂丝毫就没有还阳的机会,便算是烟消云散了。

    十日后,冥王回来时,也是无力回天。那时她在天界,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小鬼们根本找不到她传递消息。她收拾了许多恶鬼,直接连十八层地狱都不打下,直接就着他们所占据的肉身给毁灭。

    可是,这些年被关押的恶鬼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普遍都积聚着极大的怨气,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收拾完的,况且,那些被他们给吞噬的灵魂,如何是都挽回不了的。

    就算她极力地隐瞒这消息,可奈何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三日后,天界便是知道了,那时,天界便派下了天兵来将她给压回天界就审。

    天界判的很重,可是外人也只知道是很重而已,天界并没有将处理的结果给散布出来,甚至于,是天界仙人的人都是有许多不知道这最后的情况,还有人传,那冥王,是玉帝亲自审问的。

    可是,一切也只不过是传闻罢了,从哪里传出来的没个准头,证据也是丝毫没有,大家便久而久之,也不关注这几乎打乱了凡界的秩序的大事。

    谁都不知道冥王最后死了没有,唯一确认的就是冥界不可一日无主,于是,于地给还在幻化中的茶茶加上了几十万年的仙力,加快了她的成长。

    于是,她就这样在别人的错误下“幸运”地出生了。本来,也许再过上几百万年她都不肯能出生,毕竟,冥王是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

    卢天策听着她所说的话,听出了其中所带的哀楚之意,听到了她心中的不甘之意,不敢想象平日里那般要强,凡事都要争做到让自己满意的女子,竟然会想这些事。

    茶茶只以为他是不想听自己说这些,便是苦笑道,“你若是不想听,就走吧,我只是想说出来,有没有人在旁边根本无所谓。放心,你不必担心我,我是谁?我可是堂堂的冥王,就算是仙界的人,那都是要给我几分颜面的,你们人界的东西根本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

    她从没有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别人面前过,此时此刻,她只是想发泄,将这几万年来的苦楚,尽数,一次性吐出些,有没有人在旁倾听,对于她来说,对于她这至高无上的冥王来说,从来就是不重要的。

    谢白皱了皱眉,一双黑耀般的眸子晦暗不明,他站起,走到茶茶的身旁,想将她给抱起,口中的话很是轻柔,“你喝醉了。”

    这是卢天策第一次对茶茶这么温柔,茶茶苦笑一声,直接将卢天策给推开了,随即向他怒骂道,“不,我没醉,我怎么会醉?你是不知道,在冥界时,我喝醉酒跟喝水一样,我看你们书中写的酒很是甘醇,很是美味,我就想尝尝,结果当我叫小鬼从人界搬来最好的酒楼最好的酒时,却是发现,酒也不过是如此。”

    说着,她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般,她皱着眉头看了眼旁边的酒水洒了一地的酒坛子,满眼皆是写满了困惑之意,她边摇头边是笑道,“可是,现在喝起来,怎么这么苦啊?我以前喝的时候只觉得比白开水好喝上一些,可现在,怎么,怎么这么苦啊?”

    卢天策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开口问道,“茶茶,你没事吧?”

    闻言,茶茶先是一愣,她的目光中忽然泛出了暖意,愣愣地看着卢天策,喃喃道,“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闻言,卢天策搁置在茶茶身上的手不自觉地抽回,当他反应到不妥,想将手给抽回之时,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茶茶的目光中恢复了刚才的自暴自弃的模样,只是少了哀楚,少了无奈,多的不过是认命,听天由命的样子,她笑得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呵呵,没事,你一直不过都是这样的,我习惯了都。”

    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你知道吗?我其实不如表面上的这样厉害。是,我是冥王,我是冥界的主,我更是掌管着你们人类的生死的人,我有万民敬仰,我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可是你们知道吗?就算是衣食无忧,就算是有无限的权力,我却是孤独的,我很怕,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说着,她又将最后一句给重复了一遍,她揪着自己的心,仿佛只有是这样,她才是可以减轻一点心底深处的痛,她继续摇着头,似是在质疑着自己,质疑着这整个世界,她说得有些无力,有些苍白,“我不是怕没了这权力,没了这身份,我只是怕,只是怕将来有一天我当真是孤家寡人了,我曾不止一次在想,我为什么会是冥王,我若是同你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人类那该是怎样的?”

    说着,她忽然停住了想说的话,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明明是泛着淡淡荧光泽的眸子中,却是无论如何都掉不下一滴眼泪,她似乎想将眼中的泪水给尽数吞进腹中,她笑得凄惨,继续说道,“我害怕有一天害怕我,畏惧我的人,唯我马首是瞻的人会消失,我不是怕吃苦,我只是怕孤独。你知道吗?他们害怕我,只是畏惧我的权力,他们从来就不曾真正关心过我。我就像一个掌管着所有人生死的雕塑,没有人愿意陪我真正地说说话。每次在我独自一人在房间时,我都是感到无比的寒冷。所有人都好像不存在般。屋中明明到处都是暖气,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冷。我害怕见到空荡荡的地方,我害怕将我心底中的恐惧给暴露出来。所以,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总喜欢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样子,只有这样,我看不见所有的东西,我看不见自己,我也便可以欺骗自己周围都是人,我并不孤单了。”

    长长的一段话,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好像,此时此刻,只要她继续讲下去,她就不会累,似乎,她可以就着这话一直讲,一直讲到世界的尽头都是不会停下。

    似乎,她心中的苦楚就像是决堤的江河般,丝毫没有枯竭的时候。

    她继续说着,“你知道吗?当冥王虽然可以掌握着你们的生死,可是,我自己的生死我却是掌握不了的。我时常对你们说,我拥有永恒的生命,在许多人的眼中,这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自然,这许多人,将你排除,呵呵,你从来便不会像他们一样对我唯命是从,甚至,就是像你们人类一样每天跟我好言相向你都是懒得。可是你知道吗?我是可以掌控着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可是,我自己的生命我却是无法掌控。有时,我也想结束这漫长的生命,所谓永恒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是也是很悲哀的一件事吗?你们这一世过的不愉快,等待轮回时,喝下孟婆汤,便是可以将所有都给遗忘,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呢?我只有默默地承受,就算是想忘掉都是没有办法。”

    忽然,她从地上站起,抬起头对着美丽却苍白的月色大喊道,“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在那天来人间,我一定不会选择来京城,我一定会避开你会去的地方,那样,我就没有机会遇见你了,那样我也就不会爱上了,那样,你也就没机会伤害我了。”

    茶茶没有看见卢天策眼中的心疼,就算看见,也是不会相信眼前的男子会为自己的话而心疼。

    茶茶拼命地喊着,似要将浑身的气力都在此刻给耗尽,“我不要当女王,我也想有人疼啊!你说,怎么就这么难呢?”

正文 第166章

    说着,她猛地转头瞪向卢天策,指着他说着,强调着,“下一辈子,下一辈子,我一定只给自己四十年的寿命,呵呵,你们人类会老,我才是不要满脸皱皱巴巴的样子。”

    说着,茶茶忽然一笑,就好像全世界的花都在此刻盛开,她摇了摇头,说道,“那样可丑了!哦,不对,我根本没机会轮回,呵呵,当了几天的人类,我竟然,竟然……”

    说着,她眼睛一百,便是再没了知觉,朝地上直直地倒去,卢天策眼疾手快地将她给拥进了怀中,只见女子平静的小脸上黑长的睫毛扑簌扑簌地闪着,在月色的照耀下,投下了一片阴影。

    女子面颊之上隐隐透露着两片红晕,不是很自然,却是配合着她此刻安静的神色很是美好。

    说实话,茶茶真的很美,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要不是她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怕是有许多人在第一面见到她后都会倾心于她,而不是被她凶悍而恐怖的话给吓住。

    他忽然觉得这他讨厌了许久的面容也是这般的动人,他愣愣地看了许久,在茶茶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喃喃了几句后,才从晃神中回过神来。

    卢天策叹了一口气,便将目光从她的面颊之上移开,踱步朝京城中走去,他来时只是被茶茶给劫持来的,并没有带上马车,如今走着回去自也不是解决之道,于是,在走了一段路后,在碰见了一间还亮着烛火的茅舍时,他便敲开了房门,想要借宿一晚。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见来人是浑身贵气的两人,容貌姣好,定不是俗人,便忙不迭地将两人给迎进了屋中。

    卢天策本来从袖子中套出了一锭银子,可是中年妇女却是拒绝了,她说,“我唯一期盼的就是相公娘子回去后能够跟认识的官员说一声,好好对待被掳走的士兵,他们的父母都在家中渴盼地期望着他们回来。”

    说着,中年妇女便是不禁掉下了几滴眼泪,她显然是有些尴尬,忙将自己眼角的泪水给尽数抹去,说道,“看我,这都是在干嘛呢,相公娘子不过是想来我这借宿一晚,我怎么还提起了要求,对不起,就算你不答应也是无妨,我不要银子,这家中也就我孤寡老人一人,我住在山中,银子给我也用不上。放心,我家后院有多出的一间屋子,是以前我家狗娃住的,我隔几天便是会给它打扫一番,里面的被褥也是前几天刚拿出去晒过的,相公娘子放心住着。”

    说着,中年妇女便要招呼着两人到后院之中,卢天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问道,“大娘,你的儿子如今是在服兵役吗?”

    卢天策抱着茶茶在大娘身后,只见大娘叹息了一口,随即说道,“是啊,说来看,离他离开家的时候,已是有一年之久了,都是未回来过,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这战什么时候可以打完,要是打完了,我一定给他马上找个妻子,一家人牵到更加偏僻的地方去,就没有官老爷可以将他给带走了。”

    大娘的语气中充满了哀愁之意,此语气下,就好像瞬间老了数岁,走着的身影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孤寡老人,每一步都好像要就此倒下,每一步都是尽显着沧桑。

    不知为何,看到大娘的背影,卢天策便想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父母,他们虽不用为自己的衣食住行所烦忧,但是,他们和这位老妇人一样,无法见到自己的孩子。甚至,若是等战斗打完了,若是大娘的儿子运气好的话,也许还有活着回来的机会。

    可是,他的父母,却是在死后也一眼都是见不上。

    卢天策深邃的眸色中闪过一抹哀楚,他叹了口气,说道,“大娘,放心,我回去后会跟我认识的一位将军说的,再过一月,他便是要带着军队到边疆去打战了,那时会和之前的部队回合。”

    闻言,大娘像是听到天大的喜事般忽然转过头,满脸惊喜地看着卢天策问道,“相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见到卢天策时,她就觉得这人满身贵气的,很像是一个贵人,她才厚着脸皮相求萍水相逢的他,本就没有觉得会成功,毕竟,官家老爷在她的印象中,几乎都不过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人,怎么又会懂百姓们的疾苦呢?

    早先年老皇帝身子骨还算好时,这世道还算是安定,他们虽不能吃得饱,却也不会饿着,虽老伴死得早,但总归是有个孩子在身旁的,她又吃得了苦,可以下田,可以做男人所做的所有的事,她的孩子在她的抚养下倒也没饿着。

    卢天策笑了笑,给大娘安全感,说道,“大娘看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

    闻言,大娘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喃喃道,“是不像。”

    随即,在见卢天策满脸让人信服的神色,大娘忽然绽开了笑颜,招呼着两人便快些往前走着,边走边是笑道,“不像,不像,相公,我先带你和娘子去屋子,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们做。”

    房间没多远便是走到了,听着大娘热切的话语,卢天策忽然有些觉得愧疚,这是他第一次骗人,还是骗一个心思如此淳朴,只是心心念念自己哈子归来的老妇人。

    也不是他单纯地想骗老妇人,只是,他不想,老妇人在整日的担忧中过着,毕竟,就算她在家中担心着,也是无济于事,前方战况如何便是如何,等战事结束后,该来的便会来,既然结果并不会因为她所想,她的难受而改变,那又何必整日做着无所谓的担心呢?

    虽然,他若是努力一把,可以有机会将话给带给即将发兵前去支援的将军,但是,他现在正处在九王爷怀疑而考验的阶段,他是不能冒这个险的。

    他也有自己所要做的事,他所要报仇的事便是他接下来做的所有事所用的。

    而自然,他所做的也不全是为了自己的私仇。

    当初,他的父母愿意冒这个险去做九王爷的幕僚,成为八王爷的眼线,也是九王爷的残暴在他们的眼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天下苍生确实需要果决的君王,却不是残暴肆虐,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而将天下苍生给抛至脑后的君王。

    而现在的战争也是在为之后的夺嫡之争做好准备,之后还会有更大的战争出现,大娘的儿子想逃恐怕也是无法的。

    不过,若是大娘的儿子运气足够好的话,等到事情都结束了,等到王位被八王爷给继承后,世间便是会回归平静了,到那时,若是大娘的儿子还活着的话,也是可以娶老婆过上安稳的生活了。

    这点,虽然看起来还是这般遥远的样子,便是他,如今都是没有把握八王爷可以取胜。八王爷向来都不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人,就算是他。

    这点,他很是理解,就算是现在的老皇帝,恐怕也是如此。

    想要有帝王之心,就要有决然之意,若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尽数暴露于他人面前,都是不安全的,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谁的缘故,或者是一件事,或者是一个人,便是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就算是帝王他自己,都是无法保证自己会一辈子坚持着当初所许下的诺言。

    这世上没有一辈子的朋友,也没有一辈子忠诚的君王关系,有的只不过是互相的利益牵制罢了。

    卢天策苦笑了下,说道,“那麻烦大娘给我碗醒酒汤了。”

    见卢天策当真有什么需求,大娘显然一副更加高兴的模样,她喜笑颜开地说着,“放心,没问题,大娘我现在就是去做。”

    “有劳大娘了。”卢天策笑着感谢道。

    见卢天策如此见外,大娘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说什么有劳啊,相公都答应了我那么大的要求,我给相公煮一碗醒酒汤就好了,哪里就是有劳了?相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大娘便是高兴地往外间走去。

    卢天策将茶茶放在床上后,给她盖上了被子,可她却是顿时皱起了苦瓜脸,像是很热的样子,捶打着他不断嘟喃着,“你给我走开,我不需要你,给我走开!”

    “会着凉的!”卢天策将她弄开的被子给拉紧了几分。

    茶茶却是挣扎着不依,不断嘟喃着,“你给我走开,走开,走开……”

    说着,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似乎就快要睡着般,不过一会,就是再没了声音,只均匀的呼吸与偶尔颤动着的睫毛在显示着她确实是熟睡了。”

    茶茶的面容只有十六岁的模样,要不是她平日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还是很稚嫩的。

    卢天策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忽然想要伸手在她娇羞的面容之上摸一摸,在手指离她的面容不过是一个手指的距离时,门忽得咿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正是

    大娘。

    见他一副惊慌失措,面色羞红的样子,大娘哪是猜不出刚才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她笑了一声,也不直言,只走到了卢天策的身旁,说道,“相公,醒酒汤煮好了,要不要我喂娘子?”

    卢天策点了点头,正欲离去,衣袖却是被茶茶给攥住。

    茶茶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她的呼吸依旧是均匀的,卢天策并看不出眼前的女子醒了,只觉得还是熟睡的模样,可是,女子的手却是真真切切地抓住他的衣袖。

    见到茶茶这番模样,大娘面上忍着笑,探究地看向卢天策。

    卢天策被看得面色又是一阵羞红,他尴尬地摇了摇头,接过大娘手中的醒酒汤,便说道,“没事,我喂就好了。”

    大娘点了点头,便说道,“那好,我先出去了,我就在隔壁,你要是有事唤一声就好,我听见了就会过来的。”

    “谢谢大娘。”卢天策道了一声谢。

    “诶。”大娘高兴地应了声,便是将门给带上离开了。

    房间,一时只剩下二人。

    明明对方还在熟睡着,可是,卢天策看着她的脸,却是莫名地感觉不安,就像是面前的女子还像平日一般在看着她,让他不知所措。

    片刻,他像是鼓起勇气般,重新在床头坐定。

    手上醒酒汤的温度正好,卢天策轻轻地舀起一勺子,吹了吹,就往茶茶的嘴边送,谁料茶茶一皱眉,便动了动身子,将勺子中的醒酒汤都给弄洒了。

    顿时她胸前的被褥便是湿透了,卢天策面上一阵尴尬,便忙往旁边的桌面上拿了一块布,给擦着。

    擦完了,却是又无奈了,不知该如何喂一个熟睡中的人。

    他以前不是没给自家妹妹喂过饭,可都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只需依着她的条件说几个趣事,答应下回给她带回来她想要的礼物,她便是满足地吃饭了,这点,还算是她妹妹最乖巧的地方了。

    只是,如今茶茶这幅样子,当真叫他无所下手。

    片刻,只见茶茶难受地哎哟了几声,眉头狠狠地皱起,她时不时地自己的小手想要碰自己的头。

    卢天策也知道她这是酒劲上来了,头疼,一咬牙,便是再度坐下,他微微蹙眉,凝视了茶茶一会,便拿手触碰了下茶茶的嘴唇。

    茶茶的嘴唇很软,现下因为喝酒的缘故,显得如芙蓉般红晕,很是好看。

    他轻轻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捏了捏,果不其然见她痒痒地蠕动了下嘴唇,吧唧着嘴就骂骂咧咧了几句。

    见着这间隙,卢天策赶忙将一勺子给塞进了她的口齿之中。

    见口中被塞进了东西,茶茶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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