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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魂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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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说是拈花惹草,自然只是他师父。付铭宇只是趁着难得出门的功夫出来好好逛逛,而师父早就沉溺在温柔乡中,自然是没空搭理他的。

    月娘本来想借着如厕的托词赶紧撤离,却奈何付铭宇听闻便随她一起出来了。

    付铭宇现在也只是一般公子哥的装扮。

    刚出门,付铭宇便迫不及待地牵起月娘的手道:“西门口醉仙楼中的醉鸡极是美味,我带你去。”

    “哎,等等。”

    付铭宇皱眉:“怎么了?”

    月娘捂住肚子,眉头紧皱道:“我是真有些拉肚子了。”

    “你就不能忍着?”怎么破事这么多?这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呢。

    “真的忍不住了。”

    见月娘难受不已的模样,付铭宇不耐烦道:“顺着这条路走,到拐角处时左拐再走一段便到了,我在这等你。”

    月娘听得这话,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为了增加可信度便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道:“那你要保证你不会丢下我先走,听到没有!”

    “好啦,我保证,你抓紧点时间啊,真是够麻烦的。”

    于是,月娘便捂着肚子乐呵乐呵地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开溜了。

    青楼的院墙并不高,比起月娘在小渔村爬的,简直不值一提。

    而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找一间当铺解决她的盘缠问题。

    自然,当铺的伙计是不会在意这么一个身着朴素的毛头小子的。当听到她要见他们老板时,也就笑笑,随后见月娘还不打算走,便开始不悦地上前来催赶她了。

    要是筹不到盘缠,别说回家了,就是出城门时说不定就被好财的门卫刁难给拦下了。

    心急之下,月娘抽出藏在袖中的一把匕首就朝挂在墙头的一面铜镜砸去。

    铛的一声巨响,铜镜绕着绳子旋转了几圈后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

    见镇店之宝就这样被砸落在地,几个人火气瞬间便蹿上来了,其中一名管事的指着月娘道:“嘿,我说你个哪来的野小子,敢来我们店中捣乱?”

    月娘并不示弱,瞪着他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快把你们掌柜给叫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此人听月娘的说话口气,也有些犹豫,毕竟京城中还是不乏有贵家公子哥喜欢“体验”穷苦生活的。

    不过在细细打量了月娘的面容后,便打消了顾虑,哪个富家公子会是满脸麻子呢?况且从她的举手投足看来,完全看不出贵气。

    于是此人放高声音威胁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敢再这大放厥词,看我待会不把你打趴下。”

    此人抄起一旁的算盘朝月娘一步步逼近,正在抬手朝她头上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掌柜不悦的声音:“吵吵吵,吵什么吵?大中午的还睡不睡午觉了?”

    此人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掌柜解释道:“掌柜的,这里有一个胡搅蛮缠的野小子,我们正教训他呢。”

    掌柜来了兴趣:“哦?什么人敢来我的店来捣乱?”

    月娘高声辩解道:“我只是来典当点东西,他们看我是小孩便硬要把我赶出去。”

    “胡说,我们叫她把东西拿出来,可她不肯,非得要见着您方才拿出来。”

    月娘轻哼了一声:“我要典当的自然是贵重的东西,你们这群人怎么会识货?”

    “你——”

正文 第128章

    掌柜被吵得有些头疼,喝道:“好了!”

    多年的阅历告诉他,这个孩子绝非等闲之辈。

    掌柜1声音道:“现在老夫出来了,你可以给我看看要典当的东西了吧?”

    “这里不方便出示,掌柜可否借一步?”

    听月娘这话,那人更加不乐意了:“我说你个毛孩子不要得寸进尺啊。”

    在被掌柜瞪后,连忙闭上了嘴。

    “好,且随老夫来。”

    于后院屋中坐下,掌柜道:“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掌柜的话并未让月娘太过惊奇。能在这京城之中当上这第一当铺的掌柜,自然是不简单的。若是连她是女子都看不出的话,月娘还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经由他手了。

    月娘掏出袖中的夜明珠道:“掌柜觉得这个值多少钱?”

    海郊明珠?

    掌柜难以置信道:“且让老夫仔细看看。”

    待得仔细在手中把弄后,掌柜终于确认了。

    这种珍珠产自东海,千岁珍珠贝历经百年才产下一颗,极是难得。

    京城中统共不过两颗,皆是经由他手。

    一颗在付睿渊手中,一颗在太子手中。

    而宫中并未听说过这样一位公主,况眼前这位举手投足间皆充满了乡野气息,那么她便只会是新归付府的大小姐了。

    掌柜摸着胡子笑道:“姑娘意在多少?”

    月娘眼中泛着狡黠的光芒道:“我便只要市场价的七成,掌柜可莫要诓骗我,想要在这京城之中立足,只求钱财是最不明智的。怎么看来,掌柜都是赚得盆满锅满。”

    京城三大世家掌柜自然是得罪不起的,钱再怎么好都是没有命重要的,这点,掌柜再清楚不过了。

    “哈哈哈,姑娘倒是风趣,且看这个数怎么样?”掌柜伸出了五个手指晃了晃。

    月娘轻笑:“掌柜说是便是咯。”

    “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爽快。”

    很快掌柜便吩咐人拿来了五万两银票,自然,月娘还向讨要了些碎银子。若是被人瞧见她孤身一人带着这么多银票,定然是会起歹心的。

    而若问掌柜明知月娘可能是潜逃出来的,为何还不通知付老爷反倒和她做这个买卖,这自然是他能坐上这个位子的见识。

    既然是你我都心甘情愿的买卖,就算付老爷之后寻来也是无法的,不寻回去最好,寻回去也无妨,这一买一卖钱最后还不是进了他的口袋?

    谁会同钱过不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都爱财,何况他们这些做生意的?

    财,是好东西!

    爱财,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做生意向来只认钱,与年龄地位无关,更不存在诓骗一说,掌柜自然是高枕无忧的。

    且说付铭宇在原地等了许久都不见月娘回来,待不耐烦地到茅房前喊了几声不见应答后也是感到不妙,连忙一脚将紧闭的茅房踹开。

    空无一人!

    付铭宇顿时来气,他这是又下了这丫头的套了。

    但待细想这丫头骗她的意图后,付铭宇额间不禁冒起细密的汗珠。

    这傻丫头,不会真想孤身一人回小渔村吧?

    想到这,付铭宇拔腿便朝青楼外奔去。

    然则刚跑几步,腰间却是一紧,便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

    “嘿,小子,这么许久不见你踪影,你现下又着急地去投胎啊。”

    见是师父,付铭宇心下一喜,忙道:“师父,你去通知父亲锁城门,就说月娘可能要自己回小渔村了。”

    听得这话,师父面色也是一沉,刚刚的不谙世事的神色消失殆尽。

    他不是不知道今日小子的小跟班是她,只道是兄妹两个想随他出府玩玩,便也不戳破,怎料那小姑娘会有这么个打算?

    而这个孩子,他不是不知道在付睿渊心中是个怎样的地位。现下出了这种状况,背后也出了一滩的冷汗。

    这消息却无论如何只能由他亲自告知的。

    付睿渊给过付铭宇一个隐卫。

    所谓隐卫,便是形影不离,不得召唤便不得擅自行动之人。

    而他的隐卫,自然是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而存在的,自然是不会清楚月娘的去处的。

    但付睿渊既然给他了,自然不会是凡品。

    他的隐卫乃是付府三大大隐卫队之一的领队,所管理的小弟散布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好叫付铭宇能时刻把握住京城的动态。

    当得知月娘去过一金当铺后,付铭宇连忙朝那赶去。

    而此时此刻,月娘正排队过城门。

    她买了一个包袱,又在脸上抹了一把泥土,装作风尘仆仆的样子。

    果不其然,待轮到她时,便被官兵拦了下来。

    官兵咬着一根牙签,大气咧咧道:“你个小子出城门去是要干什么啊?”

    月娘放粗了声音,换上讨好的神色道:“大哥行行好,我公子正在城门外的一个小村庄落脚,特教我来城中采购一些东西。”

    官兵一口吐掉口中的牙签,笑道:“怎么看着你这么面生,不像是见过你啊。”

    见月娘闷着不出声,又朝着一旁的官兵笑问道:“你们见过他吗?”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没见过。”

    官兵极是满意地又朝月娘笑道:“你看他们都说没见过该怎么办?”

    月娘也是懂得规矩,便偷偷将袖中的碎银子递给他道:“大哥行个方便,若是天黑之前赶不到的话,可有小的好受的了。”

    “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行了,走吧走吧。”说着,官兵不耐放地朝着月娘挥了挥手。

    再次引来周遭的哄笑。

    月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是转瞬即逝间便改为畏畏缩缩的感谢:“谢谢大哥。”

    然而还未走上十步,就听得身后一声呵斥:“等下!”

    月娘身体一僵,心想不至于这么快被抓住了吧。

    手上攥紧了包袱,颤巍巍地转过头问道:“官小哥还有什么吩咐?”

    “要是有那方面的需要,记得来找小哥我啊。”

    见他一脸猥琐地舔着舌头,周围又爆发出了唏嘘声,口哨声。

    人群中还传来了一高声:“小哥这是看上了人家小白脸了?”

    又是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官兵此刻用手抹了抹嘴唇,笑得更加猥琐了。

    月娘胃中一阵反胃,要不是现在逃路要紧,她恨不得立刻上前去给他虎揍一顿。

    城门外百米处,一辆马车停在岔路口处。

    一位中年男子朝月娘走来:“是王公子吧?”

    “恩,这一百两是定金,行到半路我会再给你一半,其余的等到了目的地再给你。”月娘往包袱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他。

    然却见男子余光似撇向她的包袱,这才懊悔不已,她怎么忘了财不外露的道理了?这些银票就该分开放置的。

    月娘故作镇定地拉紧了包袱。

    中年男子却马上恢复如常,笑道:“好的咧,没问题。”

    要不是时间紧迫,月娘其实是不愿坐他的马车的,刚才的那个眼神,她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但想到现下城中可能在到处追查她,再加之想到守城门的那副恶心的嘴脸,月娘便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一路崎岖不平,马车颠簸地厉害,而又是正午时分,还未吃饭的月娘此刻胃中便直泛酸水。

    月娘靠在马车上,试着让自己睡一觉,但胃中的不适感却清晰地刺激着神经。

    听见马车中的动静,车夫便道:“王公子怎么一个人出远门啊?还去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

    月娘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回答地便有些不耐烦:“有点事要办。”

    “是什么事劳得你要行这么远的路啊?”

    月娘语气逐渐冷下俩:“该问的问,说不定到时候我还给你加钱。”

    车夫却似一点都未察觉出自己的冒犯,笑着赔罪道:“我这人就喜欢同人唠嗑,王公子你别介意哈。”

    为了不让可能的追兵赶上,整个下午马车都未停过。

    又饥又累的月娘到晚间时分身上已是极度的不适了。而这周围皆是荒郊野岭,也没有刻意买食物的地方,月娘便更加郁结了。

    马车便停在树林中。

    车夫拾了一些干柴回来,生了火,便坐在火堆旁烤着包子。

    包子的香味透过车帘飘进,月娘不禁舔了舔嘴唇,着实饿得有些发晕。

    正当月娘努力让自己睡觉好忘掉饥饿时,车帘忽然被掀开,探进车夫的头:“王公子,你要不要来一个?”

    月娘想拒绝,但听得肚子咕咕地叫,便妥协道:“我给你钱。”

    见月娘就要往包袱中掏钱,车夫就不乐意了:“王公子见外了,不过是一个馒头而已,你若是再这么说,我可宁愿自己吃掉了。”

    见车夫执意如此,月娘心中渐升起感激之情:“那就谢谢了。”

    月娘真的是饿坏了,待车夫放下帘子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却因为吃得太急还烫了嘴,忙呼呼地吹着热气,咀嚼的动作却不停。

    马车外,车夫用树枝挑着火堆,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跳跃的火苗照在他的脸上,逐渐清晰了他微勾的嘴角。

    月娘饭量是很大的,这一个馒头也恰恰只是止住了饥饿感。

    想着食物不够以水来凑,月娘便想着下车找找水喝。

    见月娘背着包袱下了马车,车夫疑惑道:“这么晚了王公子是要去哪啊?”

    “我去找找水。”

    “我这有水壶,王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便先喝吧,这山林中夜间野兽众多,还是不要乱走为好。”

    忽然间,月娘感到头一阵眩晕袭来,直击得她身体不稳,她心中暗叫不妙,连忙扶住了车延道:“车中闷热的慌,我想出去洗洗。”

    将月娘的状况尽收眼底,车夫面上笑意更加诡异:“那我陪你去吧。”

    头更加眩晕了,眼皮也逐渐地往下耷拉,月娘强撑着吐出了三个字:“不用了。”

    见车夫不回答自己,反倒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腕,月娘使劲甩开了怒道:“放手!”

    但哪里又甩得掉,车夫冷笑地看着她:“放手?落入我的手中还想走?”

    月娘喘着粗气道:“你想怎样?”

    “你说我想怎样?这小脸蛋看起来还算不错,卖给窑子当个小倌也能捞到不少钱吧?”说着车夫便伸出食指在月娘的脸颊上划了一圈。

    月娘厌恶地别过脸去:“你眼瞎啊,我满脸都是麻子,哪里能卖个好价钱?”

    车夫倒是不生气,若有所思道:“嗯,这倒是个问题。”

    随即掰过月娘的脸恶狠狠地说道:“那就打断腿给老子跪在街头乞讨。”

    听到这,月娘心中不禁也恐惧起来,便讨饶道:“大哥,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包袱里的钱全给你,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这钱嘛我自然是要的,不过你嘛,也是别妄想逃了。”说着车夫的手便在月娘的包袱边缘游转,不过两个一个来回,原本捆在月娘身上的包袱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她是付府的大小姐,敢动一下她试试!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寒毛,等我阿爹寻来,定然叫你不得好死!”

    见月娘仍是一副嚣张的模样,车夫顿时就来气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道:“你还是天王老子不成?落在我手中了还敢这么嚣张?给我老实点,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呸!”月娘顺势啐了他一口。

    车夫瞬间被激怒了,他用力地摔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个贱胚子!”

    红色的掌印瞬间浮现在月娘的脸颊上,鲜血顺着月娘的嘴角缓缓流下,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神经,月娘感觉瞬间清醒了不少。

    这一巴掌,她记住了!

    “我是付府的大公子付铭瑄,你敢再动我一下试试!”

    这双眼睛,怎么看怎么讨厌,本想着临卖前享受一番胜者的滋味的,这下倒好,不但没享受到,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车夫越想越生气,一把就将她抡到了地上:“付铭瑄,我还是皇帝老子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个付铭瑄。”

    巨大的冲劲甩得月娘瞬间失去了平衡,有些松动的头巾也因此滑落,满头的青丝就此散落。

    车夫眯起眼睛,随即大笑起来:“哟,原来还是个女娃啊,那便卖到窑子里。”

    然而才刚走近蹲下,就感受道膝盖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野丫头竟敢三番四次地挑战他的耐心,车夫现在几乎想要杀人,眼眸鲜红嗜血般道:“敢踢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正文 第129章

    月娘本就疲累,再加之又被下了药,几下功夫便昏了过去。

    可车夫却还没消气,还欲继续踢下去,却被从正前方走来的一人拦住:“行了行了,打坏了可卖不到好价钱了。”

    车夫没好气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来人叹了口气:“今晚城中不太平,怕是要过几日再解决这丫头了。”

    “怎么不太平了,我出来时不是还好好的。”

    “听说是付府的大小姐不见了,现下正紧闭城门,挨家挨户搜查呢。”

    车夫心中咯噔一声,疑惑地重复道:“付府?”

    “对呀,听说还是离家出走呢。”

    见车夫魂不守舍的,来人摇了摇他问道:“喂,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寻个地方落脚吧。”车夫敷衍着说道,可思绪早就不在了来人身上。

    来人拿过插在火堆旁的一个馒头边吃边道:“以前的落脚点都不可以待了,现在官兵正朝着城外一点一点地搜来,若是被他们撞见我们拐卖人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今晚便随便找一个隐蔽点的草堆过活吧。”

    “这次我们卖远点。”

    来人皱眉道:“除了这百里,我认识的主顾所处处单程便要花上五天了,车务费要花掉不少呢。”

    “可你也说城中风声紧啊,这要是被抓住了可就要坐半辈子的牢了,这钱少赚点没关系,要是赔上了命,那才叫做亏打发了呢。”

    就着这点考虑了下,来人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

    然则当二人刚把月娘放回马车后,忽听得远处一阵人声躁动,隐约可听见厚重铠甲踩地的沉闷声,高个子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嘘,听。”

    车夫面色顿时死白,有些哆嗦道:“官兵追上来了。”

    见车夫不正常的表情,又瞅了眼月娘的面容,高个子皱眉道:“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

    车夫简直后悔莫及,欲哭不得地摆手道:“我也不太清楚,她说她是付府大少爷,你说我哪能信啊。”

    高个子恨铁不成钢地想要一根手指头戳破他的榆木脑袋:“哎,你啊,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了,怎么还犯这种错误?”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卖是肯定不能卖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可是付府的千金,要是被发现了可就是小命难保了。”

    “你以为现在我们把人送回去还能活命吗?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也只能这么办了。”

    正当两人要熄灭火堆之时,忽听得远处隐约传来声音:“那边有火光,快,过去瞧瞧。”

    接连不断的靴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就像是夺命的大钟一般,直敲地二人心砰砰直跳,忙上了马车,往小路赶去。

    行至一处分叉口,便将月娘抱下,随即狠狠地抽了一鞭马身,马吃痛地嗷了一声跑开了,二人则朝着另一边路行去。

    月娘是在一处幽暗湿潮的山洞中醒来的,石壁旁滴答滴答地渗着水滴,脸上的肿痛和身上的酸麻刺激着她的神经。

    见绑她的车夫同另一个男子神情忧虑地望着洞口,月娘神色一动,慢慢自袖中取出匕首。

    但双手皆被反捆到背后,取得也便十分费劲。

    听得身后的动静,两人几乎同时转头,便见月娘一脸冷笑地看着他们说道:“怎么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抓我的时候不是狗胆包天吗?”

    提醒吊胆了一整晚的车夫本就神经兮兮的,现下又被月娘这般刺激,顿时不快了,撸起袖子就想要上前收拾她:“你个死丫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月娘脸上却更是轻蔑了:“怕是谁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吧。”

    “你——”

    高个子听得直疼,不耐地拉了拉车夫指着月娘的手道:“行了行了,别同她计较了。”

    随即又问道:“湖边可还有官兵在寻查?”

    车夫使劲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这群老油条,往日也不见得他们有这么积极。”

    听得这话,高个子沉默了片刻,随即眼神逐渐变得阴鸷:“那便直接推到后山的捕兽洞中,直接埋了。”

    “那你们可要动作快点,我家中可是养了条西域藏獒,那小家伙鼻子可灵着呢,别还没将我带去后山便被逮个正着了。”

    月娘接过话头,笑得更加大声,手中切割绳索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

    高个子皱眉:“可真有这东西?”

    “刚刚走得太过匆忙了,没注意到。”

    到处都是官兵呢,打探到需要的消息,他哪还有胆量逗留啊?

    月娘轻笑道:“你们现在若是放了我,兴许我还能说动我阿爹饶了你们家人,不过你们嘛……”

    高个子撇了一眼月娘,拉住了又要上前去教训人的车夫,道:“别同她废话了,再不处理掉我们便是在劫难逃了,这方圆百里都被官兵包围了。”

    月娘嘴角却是一勾,眼底闪现出狡黠之色,随即忽然往地上一倒,哀嚎道:“哎,好疼,我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

    车夫吼道:“安静点,别给我耍花样。”

    “我说真的,好疼,都流血了,我被你们绑得跟粽子一样,哪能耍什么花样啊。”

    见月娘几乎要疼出眼泪了,也不像作假,高个子不耐地朝车夫挥了挥手道:“行了,你过去看看吧。”

    然则,车夫才刚在月娘身后蹲下,月娘便立刻展开双手,以匕首插地,灵活地翻了个身,转瞬间便移至车夫的背后,还不待车夫反应过来,便抱起一旁的石块朝着他的头颅砸去。

    车夫面上顿时鲜血直流,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

    车夫双手捂着头,当见到自己满手的鲜血时,几乎吓破了胆,泪流满满道:“血,啊,都是血,大哥快帮我抓住那死丫头。”

    见到月娘挣脱了束缚,又将他二弟伤成这幅模样,高个子终于也沉不住气了,抽出腰间的匕首,眼中尽是杀意:“看来你是等不及要去见阎王了。”

    要不是听说官兵可能带着藏獒,他早就将她抹脖子了,只不过还是担心有了鲜血的冲击,他们会很快被找到,才迟迟不动手。

    现在看来,也是顾不得那许多了,这丫头狡猾得很。

    见高个子一步步逼近,月娘眼中逐渐流露出惊骇之色,却随即迸发出喜悦之色,高兴地朝门口大喊道:“二哥,我在这。”

    高个子见状一惊,忙转过头,带看得门口空无一人时,自知中计,只是重新回过头时,只见一把匕首朝着他砸来,他忙侧身,借着石板的力道翻了个身才堪堪躲过刀尖。

    刀柄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已跑至门口的月娘闻声朝他扮了个鬼脸,随即便加快脚步朝洞外跑去。

    见高个子郁结地将手中的匕首丢到地上,并未追上去,车夫着急地直跳脚道:“大哥,快追啊。”

    “追个你妈啊!”高个子咒骂道,随即愤恨地朝他踢了一脚,“你有没有事?要是没大碍就给老子站起来,先去焦老大那避避风头。”

    月娘这番出来是为了回到姥姥身边去,自然也是要避着这些找寻她的官兵的。

    然而她现在浑身疲惫,肚子中还空无一物,越跑头脑越是发晕,待跑到个安全的地带时,忙停下靠在一石块旁休息。

    夕阳透过树荫斜照在她的脸上,月娘皱眉。

    这天,马上就黑了,身上的盘缠也一点不剩了,今晚的落脚点也还没着落,却不想,这一天竟是这般不顺。

    然而她也不能休息太久,待稍稍缓过劲来后,便又起身赶路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找个人家留宿,也好先解决今晚的问题。

    然而,这荒郊野岭的,想找个人家哪里容易?

    月娘脚底几乎都要磨出水泡了,却仍是一无所获。

    然而倒霉事总是喜欢扎堆来,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的月娘便听得后方传来一声:“来这边看看。”

    这不,还未喘口气,就吊着半口气继续朝前方跑去。

    且说现在树林中已是一片黑暗,道路也有些潮,月娘又跑得急,不免跑得东倒西歪的。

    然则想到之后便能继续和姥姥生活下去,月娘也便撑着继续跑了。

    而同时刻,付铭宇正骑着一匹马在树林中转悠着,时不时地喊着月娘的名字,然则,除了惊起一群群黑压压的蝙蝠外,留给他的就只是犹如幽灵般的虫鸣鸟声。

    忽然一只蝙蝠撞至他眼前,他眼里闪过一抹凶光,手起刀落间蝙蝠已是身首异处。

    付铭宇腾得一下翻身下马,一拳砸落在一旁树干上。

    这丫头,不知道他很担心她吗?

    想要回家直接同他说嘛,他是她哥,会想办法帮她的,可这孤身一人一走了之算怎么回事?

    坚硬褶皱的树皮没入他的皮肉中,渗出点点鲜红。

    现在父亲正继续领兵往前方赶去,大哥则擒住了那两个拐了葭月的家人也正往前方赶去。

    他却有种预感,葭月,应该就在附近!

    然而也不过是预感罢了,他几乎要将整座林子都给翻便了,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更别说葭月了。

    都怪他!

    自以为是,自大自傲!

    又是一拳砸落,模糊了血肉……

    而当月娘跑着跑着就要放弃希望之时,抬眼间忽见前方闪着烛光,欣喜间又是来上了气力,脚上步伐加快了许多。

    当月娘满心欢喜地敲开房门时,却被院中悠悠传来的低沉的男声吓了一跳:“你是谁?”

    月娘深吸了口气,心里砰砰直跳,寻着声音望去,忙压低了声音道:“小弟忙着赶路间却是忘记了时辰,至此想休息时却是找不着落脚的地方了,大哥看看今晚可否好心留宿一晚?”

    男子至暗处走来,待得月娘借着门口灯笼所发出的微弱烛光看清他面上一条犹如蜈蚣般缠绕在脸上的刀疤时,不禁吓得后退了一步。

    男子以手擦拭着砍刀,刀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加可怖。

    “哦?我这可不是收容所。”

    这男子绝非善类,但月娘现在却是别无选择,忙又讨好道:“大哥放心,我会付钱的。”

    男子冷哼一哼,看月娘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并不信:“先拿来瞧瞧。”

    月娘轻咳了一声,心想还是道行太浅,忙解释道:“实话说,我路上遭到劫匪洗劫了,现在身无分文。大哥看看这东西可行?等小弟找着失散的朋友,取了银钱便回来赎回,你看如何?”

    说着便递出了阿柯送给她的那颗鹅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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