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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魂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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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付葭月不禁捂嘴笑着,随即便是起身走到她的旁边,轻轻抱着她柔声安慰道:“放心吧,嫂子有的是办法帮你把赵铭宇给搞到手!”
闻言,谢宝珠眼中犹若闪过一抹金光般忽得亮堂起来:“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嫂子,宝珠真的是好喜欢你哦。”
说着,谢宝珠便是反手抱起了她,小脸也是犹若一只小猫般高兴地在她怀中蹭着。
约莫过了片刻,付葭月放开了她说道:“行了,行了,嫂子今日很早便是起来了,可是有些困得打紧,却是想先去再睡一会儿呢。”
说着,便是很是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哈哈,嫂子睡,宝珠便不打扰了,嫂子好好睡哈。”
谢宝珠心情很好,便也就愉快利落地应下了,随即便是又犹若一只小猫般摇晃着自己的小尾巴欢快地离去了,还不忘哼着小歌。
见状,绿篱上前问道:“公主,你当真是要去睡吗?”
付葭月微微叹了一口气,此时面上已是不再有之前的那抹笑意,缓缓道:“嗯,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困了,帮我收拾一下吧。”
“喏!”
一时间绿篱吩咐着众丫鬟关上了竹帘,自己则为她脱去外裳。
一时目光瞥见她肩口上深深的咬痕,动作一顿,不禁小声问道:“公主,这……”
付葭月微微侧头间,已是明了,却还不待她说完,便是随口应道:“没什么……”
随即便兀自拉紧衣襟,朝床榻上走去。
里屋落下帷幔,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华。
待付葭月醒时,天色已是黑了。
揉着有些沉重的头缓缓起身,付葭月朝着一旁的绿篱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见她醒来,绿篱忙就上前扶住了她道:“正是戌时正点。”
“才这么早啊?”付葭月头脑仍是有些昏胀。
“这却还早呢?公主一觉于早上睡到晚间时分,可是绿篱担心坏了,怎么叫都是不醒。约莫黄昏时分有起了点低烧,叫了个大夫来瞧,说是公主昨日烧还未褪尽,却是那所带来的嗜睡后遗症。”
说着,绿篱便是担忧地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
“公主那时反复着发着烧,却是如何不见好,好在现在退下去了。”
接过绿篱递过来的一杯茶,付葭月递至杯边的唇一顿,问道:“谢白今日有回来过吗?”
“开始绿篱想着就着昨日御医开的方子继续给公主喂药,却是驸马叫的去请的大夫。”
说着,绿篱便开心地拿过痰盂给她吐茶水了。
“他现在在哪?”
“驸马似乎去了偏房睡了,那时守了半个时辰便是离去了。不过公主,你和驸马都已经成了夫妻了,便是要行夫妻之实的,你们这般若是传出去怕是不好的。你若是与驸马有什么矛盾便是尽早解决吧,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都已是夫妻了,就算是天大的矛盾那都不是事的啊。”
说着,绿篱便皱起了小脸。
“你不懂。”付葭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不再言语,便兀自起床穿了一件衣裳。
边穿着边向她警告道:“可不准让父皇母后知道,不然,有你好看的。”
“喏!”
一时间,独自一人出了屋门,享受着清凉的晚风的轻抚,极是舒爽自在。
在她记忆中,顺过这条走廊,应该是有一处草地的,花草树木皆是齐全,倒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果不其然,不过走了片刻,便见前方一片草木茂盛之景。已是初秋,自是没有花团锦簇的美景,却也有合时宜的各式各样的菊花,倒也是美丽。
一时看得呆了,便放开手拿着披风丝带的手,蹲下身摘了一朵菊花。
恰一阵强风吹过,将披风垂落于一侧,悠悠转转间,停至一米远外的草堆上。
淡笑着便要走过去,却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滑落一片火红的绸缎。
耀眼的那般熟悉。
几乎一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一下小跑上前,仰着头几乎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乔羽书?乔羽书是你吗?”
树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却是随即轻笑般发出了令她失望的陌生声音:“嫂子这是叫谁呢?我可不是什么乔羽书。”
说着,便是跳下树,饶有趣味地审视着她。
好眼熟的面容。
细细地打量了他片刻,付葭月一挑眉:“是你?”
“难得嫂子竟还记得我。”男子嘴角一勾,却是又一阵轻笑。
此人正是那日在拍卖所所见的男子。
“你为何会在这?”
卢天策继而也挑眉:“谢三是我师兄,我却缘何不能在这?”
若有似无地再度审视了他半晌,宛若考究他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随即却是突然问道:“师兄?那你那日怎么会和乔羽书呆在一起?还信誓旦旦地不认识他?”
卢天策却似乎被一呛,沉默了片片刻,终是说道:“咳咳,这其中自有我的道理,自是不用嫂子担心的。”
说时,眉宇间不尽地往旁边瞟去,似在故意回避她的眼神。
眼中尽带着怀疑,付葭月却也不说话。
谢白竟是有这么一个师弟?
看来,是她小瞧了他,以及他们所有人了。
却是卢天策先一步继续开口道:“嫂子这大半夜的不和师兄同房,却是出来做什么?”
说着眸中的神色逐渐转变为冷漠,最后竟是还带着些嘲讽。
他不待见她,她自也不见得要待见他。
当下,她也不理会他,转身便是重新披上披风,离去了。
“师兄一个月前寒毒差点攻心还没缓过来,前些日子却因赶着急了去水患处,又加重了伤势。嫂子若是有点良心的话,就算不去看看师兄却是也别再见那家伙了。”
说着,待她想转头问清之时,已是再不见了他身影。
伤势又加重了吗?
心中隐隐地有些心疼。
重新走回走廊,也不愿再在这有着窥视的地方待下去,便兀自回了屋。
因着之前发着低烧,导致现在头脑仍是有些昏沉,虽说白日里睡的久了,倒也不妨碍她回房后继续睡下。
当下,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是重新入了梦乡。
睡梦间,眉头紧皱,攥着被子的手紧上了几分,还时不时地尖叫着宛若处在梦魇中。
候在一旁直等到了三更,待再不见她说着胡话后,绿篱才打着哈欠离去了。
翌日。
刚拿好谈好的鸡毛掸子进屋的绿篱见着已然是穿好衣裳的付葭月,顿时惊讶,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上前问道:“公主,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起来?天色却还尚早呢,你要不再睡一会儿?”
“不了,今日我要给谢白亲自熬粥,带我去小厨房吧。”
绿篱一时差异,还没缓过惊诧的神来,便是见她往门口踱步而去的背影,连忙唤道:“公主不先用下早膳吗?”
“不了,现在也不饿,我多熬些,总归待会到了时辰,我还是可以一起吃的。”
闻言,绿篱面上一喜,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好勒,公主。”
小厨房处得并不远,不过是处在拐个走廊便是可以到的位置。
此刻,小厨房中还有一些丫鬟正在收拾清洗着,却一下全被付葭月给屏退了。
一时,小小的屋内便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绿篱忙拿起一旁柴火上的一枯树枝,便上前道:“公主,绿篱来帮你生火。”
“不用,你候到一旁去,我自己一人就行。”
付葭月却是朝她挥了挥手,说着便是挽起袖子,蹲下身,有模有样地吹着火折子,起锅着。
重来没见过公主这般上进的时候,况也是想给驸马亲自做粥,绿篱也不坚持,便是极期待地候到了一旁。
然则,在看到她满脸皆是黑灰,炉灶一米之内也尽是狼藉之后,绿篱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公主,你看,要不,还是绿篱来帮忙吧?”
付葭月本心中便是烦躁,当下听得她的质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就不信了:“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闻言,绿篱只得很不放心地又候到了一旁。
却是不过又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眼见着满屋皆是灰蒙蒙一片,宛若着大火般,却仍不见炉灶内有丝毫起火的动静。
心中无比地担心再这么下去,恐怕两人都要给呛死在这了,绿篱忙上前再度劝道:“咳咳,公主啊,咳咳,再这么下去,小厨房恐怕今后便是不能用了啊,到时候咳咳,到时候你还去哪每日吃你的核桃酥啊?”
思及至此,付葭月原本打算再度拒绝的小嘴终是合上了。当下宛若疑惑般地抬眸对起绿篱黑炭炭一片中坚定不比的水灵灵大眼后,思忖了片刻,终是将手中仅剩不多的火折子递向她道:“那行,你来。”
当下绿篱忙接过了,替换上了她的位置,不过一会儿,便是一把扇着蒲扇,一边捣弄着搁置进去的树枝,很快,便是成功起锅了。
此刻,早已有见状提着一大桶水,一大桶水赶来的,高呼着‘走水了’的丫鬟小厮们赶来。
见并无大碍,便出手打扫着屋内的狼藉。
待绿篱完成时,屋中的灰蒙之气也被散得差不多了。
“公主,火已经烧好了,你可以开始熬粥了。”绿篱开心地拍了拍手,便是站起身朝付葭月笑道。
许多年未曾起锅了,手艺倒还未生疏。
极是赞许地朝她点了点头,付葭月随即便是郑重其事般重又接回了位置,却是愣着看了灶台上许多的食材好一会儿,在绿篱好一阵的催促下,才有些尴尬地回头:“额,对了,第一步是先加水吧?”
绿篱:……
“公主,第一步该先洗锅。”
当下,付葭月耸了耸肩,便是再度在绿篱的协助之下成功地将眼前的一口大锅给洗净了。
自然,她上辈子也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自是稀疏平常的。
不过在绿篱的指导下,倒也不是难事,当下也过不得许久,便是将肉粥给熬好了。
虽说卖相不怎么好,但总归是吃食之物,自是味道占上乘。
当下呈了一点,便是递给绿篱道:“绿篱,你尝尝,怎么样?”
看着碗中有些黑乎乎的几乎黏在一块的肉粥,绿篱一下苦瓜下了脸:“公主,你不先尝尝吗?”
“不了,还是外人的看法最重要。”说着,付葭月便是对她投以期待的目光。
颤巍巍地照做了,却不过才刚将一勺肉粥递入口中,绿篱的面色就骤然一变,随即宛若极是痛苦般吞咽了下去:“额,公主,我觉得吧,这肉粥外表是绝对一等一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就是美中不足的是其中的调味,怕不是驸马喜欢的类型,怕是还要劳烦公主再做上一遍。”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见着绿篱那一脸嫌弃的模样,付葭月顿时心中就不悦了。
有那么难吃吗?
她就不信了!
当下也替自己装了一点便是舀了一勺:“哦?是吗?我来尝尝。”
“公,公主——”
“呸呸呸,呸呸——”却不过才刚入嘴,便是一下将口中的肉粥给尽数吐个干净。
“这哪里是人吃的啊?这么咸,还有种奇怪的味!”
闻言,绿篱仿佛置身其境般,想起刚才所吃的,不禁又是打了个寒颤,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小心地问道:“公主,你看,还要重做吗?”
“自然是要重做的,但也别浪费了这东西了,多少也是沾着肉末的,给小白送去。”
绿篱:……
“听见没有啊?”
“喏!”
成功做完的一碗肉粥是在第三遍后,倒耐得起的早,时间也不算太迟。
当下付葭月回屋草草地沐浴了一番,换上了一套新衣,也不吃早膳了,便是提着肉粥往偏方去了。
很快便是到了偏房,却被守在了门口的一名男子给挡住了:“夫人请留步,少爷并不在屋内。”
闻言,付葭月一时皱起了眉头:“不在?那他现在在哪?”
“少爷正在书房中。”
“书房在哪?你带我去。”
“这时候少爷一般都不让人打扰的,夫人还是请回吧。”说着,男子便是抱歉地抱了一拳。
“你不说就算了,总归我随便抓一个小厮丫鬟的便是知道了。”当下白了他一眼,付葭月也不再理会他,便是带着她的篮子转身离去了。
“少爷派我守在这,不能随同夫人同去了。”
悠悠声音从身后传来,付葭月再度冷哼一声,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书房所处的位置很是偏僻,出了院门,再绕过一片紫竹林才算是到头了。
却是待走近,又见到了两侍卫挡在面前:“夫人请留步,少爷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入。”
声音淡淡地就宛若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付葭月不禁又白了他们一眼:“我却也不可以吗?”
“少爷说了,是任何人。”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还请夫人不要难为在下了。”
说着,与她回话的男子便是一个抱拳。
当下见着硬招不行,她便放软了声音道:“我不过是想进去给他送一碗粥,不会多加打扰的,送了便是会立刻出来。”
闻言,男子瞅了瞅她手中的篮子,也是一个犹豫,随后说道:“夫人不如直接给属下吧,我替夫人送进去。”
“不行,这可是我一大早上爬起来所熬的,费了我不少劲,我可是要亲眼见他喝下去的。”
“那便恕属下无能为力了。”
一语毕,男子也不再理会她,便是如刚才一般犹若一尊大佛般矗立在那。
又被无视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当凭你们二人便是能挡住我?”说着,付葭月便是放下手中的篮子。
“夫人请莫要为难属下,属下也不过奉命行事。”
“少废话,不答应我那便接招吧!”
当下,话还未说完,付葭月便朝着对方出手。
付葭月的武功也不赖,男子又不敢伤及了她,当下自是处处吃亏的。在脸上挨了她数拳后,一旁静若止水的另一人终是待不住了,便是随即也加入战圈。
如此,她倒也是不占优势了,逐渐地气力用尽了,也是落了下风。
正待她放弃之时,便只听到身后一声厉斥:“住手!”
三人闻声齐齐停手,便只见里间走出令一男子。
只见男子走近之时朝付葭月施了一礼,恭敬道:“夫人,少爷有请!”
“哼!”当下付葭月朝门口的两人冷哼了一声,便是一把拽起地上的篮子,微扬起头走了进去。
顺着走廊绕过几个弯,便是是到达了书房门口。
听见脚步声,谢白兀自看着桌案上的书,头也没抬道:“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今早亲自做的肉粥,你尝尝。”
付葭月说着,便将他桌案上的一叠书给挪开了,随即将篮子中的肉粥给端了出来。
篮子旁边塞了几团棉花,端出来时肉粥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见状,谢白终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扫了眼桌上的粥,看向她道:“你亲自做的?”
“对啊,当然是我亲自做的。快些尝尝吧,拖了这么许久,再不吃怕是该凉了。”说着,付葭月便是高兴地拿出篮子中的勺子,放在了碗中。
“我还不饿,待会再吃,你要是没事的话便先出去吧。”
说着,谢白却是再度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见状,付葭月顿时有些着急了,忙又说道:“不是,这可花了我好长时间的,你不如先尝一口怎么样?”
闻言,谢白眉头微微蹙起,待抬头看见她期待的目光之后,终于缓缓拿起了桌上的碗。
待成功地盯着他吃下一口后,付葭月便是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
“还不错。”谢白抿了抿唇,似是享受般又点了点头。
“还不错就再吃几口吧。”
却还未再吃下几口,便见一旁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少爷,该吃药了。”
一时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付葭月微蹙着眉头寻声望去,便只见一面容和蔼,已是满头银白,面上却收拾地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胡渣的老者。
“先放那吧。”
“这药却是要趁热喝,凉了药效就减半了。”
老者边说着话,边不太放心般看向付葭月,倒像是这句话便是说给她听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喏!”
一时间见老者离去了,付葭月见谢白依旧在喝着她带来的粥,便说道:“别喝粥了,你还是先吃药吧。”
“无妨。”淡淡一句,却说得她心头一暖。
当下,她却也不坚持,见着不过一会儿他便是把肉粥都给吃光了,便极是期待地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可是费了我好些功夫的。”
“嗯,挺好的。”
淡淡一语,便是见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大碗汤药,一下便是喝尽了。
见他喝得连眉头都未曾眨一下,她不禁咋舌道:“这药,闻着就这么苦,你就这般喝下了?要不要我唤人去给你拿蜜饯?”
“不用。”淡淡一语毕,便是继续拿起桌上的书看起来了。
“你这药喝了多久啦?”虽说知道自己这不间断的问话会打扰到他,但她还是忍不住地开口询问着。
“从小到大。”谢白说着,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
当下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她终是又问道:“听说前些日子你去水患处又受伤了,可是伤到哪了?”
“无妨。”
又是这简短淡然的一句话,付葭月听着不禁便有些着急:“我说你伤到哪就给我看下吧,不然我心里会愧疚的。”
照卢天策所说,他伤的怕是不轻,却还要忍着伤来此看书,也不知现在究竟到这样的一种程度了。
思及至此,见谢白仍旧无应答的打算,她便一咬牙,上前去打算抢过他手上的书,却在他一个侧身间撞至了他左手的手肘处,只听他没来由的一皱眉,闷哼了一声。
“谢白?”
疑惑地朝他手肘处看去,便只见原本洁白无瑕的月白袖子现在已染上一片鲜红。
“你手肘怎么了?”说着,她心下一紧,便是再度凑上前去,想要撩开他的衣袖查看一番。
“无妨。”淡淡一句话,谢白却也不坚持着,任她拨弄着。
只见伤口此刻已和衣袖有些粘起来,待她小心地撕开袖子撩起后,只见里边血肉模糊的极是可怖的样子,隐隐见还可以见到碎石尘土的踪迹。
一时看的心下一颤,手中动作也是一顿,鼻头一酸间便是犹若质问地道:“什么无妨啊?这都没好好包扎,现在又流血了。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
“怎么这么严重啊?你却是连清洗都是未曾?”
当下转头间便是吩咐向门口守着的侍卫道:“拿些擦伤的药物来。”
“你是什么时候伤的?”
“不小心磕了。”
“却是骗谁呢,就算是磕了也不会这么严重啊。算了,既是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说着,她便是接过侍卫递来的一小箱子,拿出里边的棉花,酒精与钳子一点点替他处理着:“你忍着点,伤口有些结痂了,我要把脏东西给挑出来,可能会有些疼。”
弄了许久都是未弄干净,甚至于她手太过笨拙,有时竟是没挑出碎石,反倒把结痂的皮肉重新挑出血来。
一时看得心里纠结得很,握着钳子的手也是忍不住地打颤。
见他迟迟不出声,她也不敢看他究竟是何种神色,却也忍不住问道:“疼吗?”
“不会。”
依旧是淡淡一语,她却似得到了慰藉般,深吸了一口气,便再度专心致志地投入了其中。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终是将伤口给清理完了。当下给他涂抹完药膏,边替他缠着药帯,边说道:“这么严重你怎么也不清理啊?若是以后使不了剑了可是有你好受的。”
一语毕,却还不待他回话,亦或是她继续说着,便只听得门口传来悠悠的一响亮的声音:“还不是你们新婚之日在石洞中所受的伤?”
“天策。”
谢白一语打断他的话,她却是已然清晰入耳。
新婚那日,石洞中?
一时有些失神,缠着药帯的手也是停了下来。
闻言男子只一耸肩:“我有事找你,你出来一下。”
随即并不理会谢白有些不善的面色,便转身兀自离去了。
“葭月?”
听到谢白的呼唤,付葭月终是从思绪中回过了神。
当下朝他扯出一抹微笑,便也不再看他,垂眸间用宛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小心问着:“这是那日你救我时所受的伤?”
“没事,已经不疼了。”说着,谢白便接过她拿药帯的手,兀自缠着最后一点。
她却是直接又抢过了,随即帮他打了个结:“胡说,明明这还留着血,哪会不疼啊。”
闻言,他抬眸间一下对上了她正注视着他的眼。
一时间,两人无话。待缓过神来,付葭月忙就再度垂了眼眸。
这次,却是谢白先一步开口道:“你为什么忽然变得这般关心我?”
付葭月一愣,宛若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般。
沉默了片刻,面上一笑,终是回应道:“我是你的妻,自会做妻子所应当做的事。你有事便先出去吧,我会在这等你的。”
说着,她便又回以他一笑,随即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便是兀自看了起来。
谢白这一趟走了许久,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是不见他回来。眼见着太阳所处的位置都临近正午,她已是打了数个哈欠之时,仍是不见他的踪影。
当下,百无聊赖之际,她便放下手中的书,在屋中闲逛了起来。
屋中布局很是简单,除了一个案桌,两个书架,与几把太师椅外,并无它物,显得不太大的书房中却有一种宽敞的错觉,看着让人极是舒服。
兜兜转转间,她已是停在了案桌旁。
目光落及谢白刚才所读之书的封面上,只见“资治通鉴”四个大字。
原他喜欢看史书吗?
随手翻开谢白刚才所读的书,却是密密麻麻的一串串文字映入眼帘,当下却也是来了兴趣,便就着椅子坐下,兀自翻阅了起来。
倒也别说,史书还当真是有些趣味,虽不像普通书籍那般易懂,却也有故事性,仔细品味来,根本不输那些浅表之书。
倒是她以前显得有些肤浅了。
当下翻阅了几十页后,却偶然于其中看到了所夹着的一片枫叶。
疑惑间轻轻拿捏起枫叶,只见枫叶已然是枯干,想来已是有些年岁了。
正要待将枫叶重新夹回手中,便是见到了谢白站于门口的身影。
一时间有些慌乱,忙将枫叶放回书中,重新合上了书,站起来解释道:“我只不过有些闷,便想着在屋中随便逛逛,却待及看到这本书后,没忍住看了起来,你不要介意啊。”
“无妨。”
却又是这淡淡的一句话。
付葭月顿时有些尴尬,正准备告辞离去之时,却意外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已是正午了,你可要和我一起用午膳。”
一时有些征愣,在看到谢白正要说出类似于“不要就算了”的话时,连忙应答道:“好,好啊。”
不过一会儿,便是有小厮们抬进来一桌子,随后众丫鬟端着饭菜上来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零零总总也有十几道菜,道道看起来皆是美味至极的样子。
一坐下,付葭月便是待不及地吃了起来。
每道菜都是尝了几口,味道都是极佳,却因着吃惯了山珍海味,倒也没什么新奇的。
替自己舀了一碗鱼汤,才不过喝上一口便是移不开嘴了。
几口间便是将鱼汤喝尽,随即还津津有味地砸吧了下嘴巴,便是迫不及待道:“这鱼可真好吃,却是谁做的啊?”
“我。”
淡淡的一句话差点没说得她咋舌:“你?你却是会做鱼?”
若说眼前这男子精通诗书琴箫等外,她倒是不新奇,可若是说他连下厨都是会的话,她当真是不信的。
就说她一女子,对厨房之事都有点一窍不通的感觉,就早上的一碗肉粥,都是费了她好些功夫,更别谈这做起来极其费劲的鱼汤了。换做她,她也就只能去去内脏,随便撒点调味的烤烤罢了。
却难怪他出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是未回来。
原是下厨去了?
闻言,谢白面上也并不显异色,边吃着边回道:“以前被师父逼着在深山中历练,便是自己学得了。”
以前?
“哦?你那时几岁啊?”
“五岁。”
“五,五岁?那老和尚当真是狠得下心?况你不是寒毒在身吗?若是一不小心发作了,没个人在身旁可是如何是好?”
一时间惊讶地便是口不择言,忙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谢白却仍是原来的面色,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师父给我准备了足够的药,我可以自己熬着吃。”
“你那时那么小,不会害怕吗?”
“开始会,后面也就习惯了。”
“他就不担心你在深山中遇到野兽吗?”
就连是大人,若是碰见了野兽,那是也够呛的。
“若是那时候我连区区野兽都是对付不了,便也不用活到现在了。”
一语,说的付葭月面上更是一惊。
她仿佛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子了,她不是谢府的独子吗?却是缘何要经历这些?
但却是又思及他本就是许多事瞒着她的,便也不再多问,兀自吃着鱼,喝着鱼汤。
她的吃相并不好,不是用筷子挑开鱼刺,而是直接吃到嘴中再吐出来。
如此,看得一旁侍奉的丫鬟都不禁微蹙起了眉头。
她却兀自吃得自在,谢白也吃着自己的,并未多说些什么。
一时间吃得尽兴,待意识到谢白一口都是未喝鱼汤之时,面上便是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便笑着问道:“你吃吗?”
见谢白只淡淡地摇了摇头,她面上就愈加高兴道:“那我便不客气啦。”
很快便是将残留的一点一扫而尽,她却仍似不尽兴般,朝他开口道:“还有吗?我还想吃。”
说出来,却是自己面上也不禁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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