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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人设崩坏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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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人给气得险些厥过去,颤着手指道:“你们,你们。。。”
秦同知看闹的不成样子,上前一步和缓气氛:“夫人也别光顾着哭骂,既然都想抓住害了令公子的元凶,不如您仔细想想看有什么遗漏的线索,还有令公子生前有没有过反常的举止。”
孔夫人又伤心又气恼,且加上痛哭流涕的时候没看见淡长风一行人进来,用绢子掖着眼泪道:“有什么反常?!我儿生前就做错了一件事儿,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那狐媚子,无端丢了性命,我看就是那狐媚子害的!”
沈乔见她哭的摧心捶肝本来还有点同情,听她死性不改,简直是无语了,重重咳了声。
孔夫人和孔侍郎都吓了一跳,孔侍郎忙想上前致歉,淡长风直接从他身边走过,瞧也不瞧一眼:“带我去看看赵二的尸首。”
秦同知对两边的龃龉也有些了解,对孔夫人这种蠢货实在是同情不起来,笑着应了个是,直接把一行三人带到另一间停尸房了。
孔夫人大概是真疯了心智,还想喊一句我儿先死的为什么不嫌勘察我儿的尸首,被孔侍郎重重赏了两耳光,怒骂一句:“蠢货,先在这里显什么眼,跟我家去!”然后硬拽了回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儿子死的蹊跷,要是真得罪了淡长风他撂开手不管,自家儿子是别想昭雪了。
上山连连咋舌:“孔家人莫不是疯了?”
沈乔厌烦道:“理他们呢,一家子都有病。”
孔家的事儿不过是个小插曲,一行人畅通无阻的到了赵二停尸的地方,赵家人态度就好打发多了——人家压根没来,只派了一位大管事来了解案情。
秦同知无奈解释道:“赵二是家里出了名的败类,亲娘去得早,亲爹对他失望至极,也早就不管了。”
他做完前情提要就把白布一把掀开,这一下视觉冲击可大发了,沈乔脸色变了变才恢复如常,上山差点没吐出来,不过还要在小师妹的面前强撑着。
赵二的五官照旧被挖去,下身也血肉模糊一片,鲜血浸湿了两条裤管子,上山用尽全力才忍住捂裆的冲动。
淡长风仔细瞧了,转而问道:“尸首是在哪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身边可有什么异常?”
秦同知道:“是在赵家一所别院发现的,别院里的几个家人全死了,不过都是死于心疾,没有赵二这么惨。”
他想了想又把赵二的手掌翻转过来:“对了,发现他尸首的时候他手上好些这种油墨污渍。”
沈乔又闻了闻,蹙眉问道:“师父,您有没有问道一股松烟香味?”
淡长风微闭上眼,点头道:“是有这股味道。”
秦同知笑了笑:“我手下几个兄弟也闻见了,还有他手上的污渍,我们推断应当是作画时留下的。”
沈乔怔忪道:“他死之前还有闲情逸致作画?”
秦同知无奈把手一摊:“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他又指了指赵二脸上的伤口,低声道:“不瞒国师说,咱们锦衣卫就是干这一行的,动刑时下手利落整齐的弟兄也不再少数,可就是请了好些老手来瞧,也不见得有这般平整的伤口,简直简直。。。”
沈乔帮他接口:“不像人干的。”
秦同知苦笑一声:“对,就是不像人做的。”
一行人看完赵二的尸首,又走到前面去看孔三的尸首,如今虽然是秋天,但也有些夏天的余热,孔三的尸首搁了这几天已经不大好了,那股子淡淡的松香味也没了,只余下腐臭味,实在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众人只好先出了停尸房。
秦同知迫不及待地问道:“国师瞧出什么了没有?”
淡长风道:“我测过尸首了,没有邪秽的气息。”
秦同知啊了声:“难道是人为的?”
淡长风道:“这也不尽然,有的异端虽不是人,但身上也不带邪秽怨气,一时之间也难判断。”
秦同知道这毫无头绪的案子确实不好破,也没再追问,起身道:“今日有劳国师了,若还有什么线索,我会尽快通知国师的。”
沈乔一直若有所思,听他提到线索二字倒是想起一事来,沉吟道:“这应当是我见过这种死法的第三人了。”
秦同知一愣,淡长风那日光顾着沈乔,不曾细看,被她一提也想起来了,点头道:“不错。”
秦同知忙道:“愿闻其详。”
沈乔便把那日驱走李娘子的鬼丈夫之事说了一遍,秦同知先是咋舌:“世上竟然真有这等事儿。还能见着鬼?”
然后才道:“我去衙门问问。”
锦衣卫和刑部都是专管官宦的,李娘子的鬼夫只是平民,死了也不归他们经办,但既然两桩案子有了牵扯,他就得去问一句了。
沈乔应了声:“劳烦同知了。”
秦同知亲自送三人出门,方才在停尸房里的时候还不觉着,现在一出来,三人身上俱都有一股子淡淡的腐臭味,沈乔和上山还能忍,淡长风在马车上全程都阴着脸。
上山生怕触霉头,十分有眼色地坐上另一辆马车,淡长风把广袖抖了又抖,攒着眉道:“早知道便不该来的。”
沈乔给他抖的眼晕,看他这模样笑道:“不来不是什么都查不着?”
他甩袖不停:“怎么查不着?让锦衣卫里的人画一张来也就是了。”
沈乔囧:“回去洗洗澡这味儿也就去了。”淡长风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没事儿爱瞎矫情。
她被他抖得头晕,忙一把按住他胳膊:“师父能不晃了吗?”
他竟然真的停下了,略带希冀地看着她的两瓣红唇:“你亲我一下。”
沈乔:“。。。”
。。。。。。
张氏上回被沈婉劝说几句之后才把心勉强放回肚子里,今天又听几位娘子在小店里吃酒闲话,提到那位李元儿姑娘,竟说她曾经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名伎。
娼妓其实是两种行业,娼是卖艺又卖身,伎是卖艺不卖身,后者要高端一些,但两者其实差别不大,都是下九流的买卖,她听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张氏这下可坐不住了,叮嘱店里的伙计几句,直奔了院里,在路上左思右想,回到屋里跟沈婉商议:“要不咱们把房钱给那位李先生退了,让她另寻别处吧?”
沈婉无奈道:“您怎么又想到这事儿了?”
张氏便把今日道听途说来的话跟她说了,沈婉半点不以为意:“您得了吧,街坊邻居还有的传我是石女所以到现在还没嫁人呢,她们闲来无事就乱嚼舌根,这帮子人说得话你也信,我看元儿姐姐人挺好的。。。”
张氏想了想,觉着她的话也有些道理,坐下郁闷道:”娘这不是担心你吗?”
她说完又想到一事,跟沈婉道:“这些日子你也见了,她租住的院子进进出出有不少打扮考究容貌精致的姑娘,要不是伎人,怎么会。。。”
沈婉不以为然:“人家不是女先生吗?有几个女学生也不足为奇。”
沈婉正欲说话,就见院里的侧门有道高挑窈窕的影子款款走进来,声音低回婉转:“太太说的也没错,我幼年时确实被拐入楚馆,为了生计卖艺,这些年也算攒够了银钱,这才自赎了自身出来,靠着教导琴棋书画度日。”
她边说边徐徐叹了声:“这些姑娘里,有大半跟我当初是同行,都是迫不得已卖身的。”
张氏背后说人被抓包,面上顿时有些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还不够。。。人家还要更多。。。的营养液
☆、第57章
张氏尴尬地说话也不是; 不说话也不是。
李元儿手里还捧着两小罐茶叶; 主动放在小院里的石桌上; 见她面色讪然,微微笑道:“我可不是有意要听太太闲话的,只是我有位姐妹给我送了几罐上好的白茶来,我想着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些,所以想着分给太太家两罐,哪里想到才走到门口。。。”
背后说人还被逮了个现行本就尴尬,张氏见她这般客气,越加不好意思,讪笑着说套话:“元儿姑娘太客气了。。。”
李元儿笑一笑,就着方才的解释:“因我教她们些琴棋书画诗词舞蹈这些,她们客气,这才称我一声先生,我对太太说自己是个女先生,这也并没有说谎。”
她说完向张氏福了福身:“太太担忧什么我能理解,无非是怕两位姑娘跟我离得太近坏了名声,在外要被人说些闲话,若我有闺女; 我也会想的多些。”
她顿了顿,又轻声道:“我当初是瞧中这里清净; 地段也不算太差,没有那些三教九流的厮混,我想找个安心养老的地方; 若太太当真不愿我租住在这里,我二话不说,这就另寻别处去。”
她都这般说了,张氏哪里好意思厚着脸皮把她撵走,忙把她扶住:“你说的哪里话,我不过在外头听了几耳朵闲言碎语就背着你乱嚼舌根子,已经是不好意思了,要是再强把你赶走,我以后出去都没脸见人了。”
沈婉因着旧事,听她说完跟她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来,忙道:“元儿姐姐只管在这里住下吧,身不由己的事儿,谁还没一件呢?若是有的选择,谁不想清清白白的做人。”
李元儿笑道:“我只怕太太对我心存嫌隙,如今摊开了说倒也好。”
她说完又寒暄几句,留下白茶走了。
沈婉与张氏道:“娘你把心思放宽些,就算不提李先生如今已经从良,她不管是做什么的,当邻居却是没得挑,凡有什么新鲜玩意也没忘记咱们家一份,待咱们家人也客气,咱们做租房生意的,也不能为着她过去的事儿把她往外赶不是?”
她说完又自嘲地笑了笑:“说来这李姑娘当伎人也是身不由己,我与她倒是同病相怜。”
张氏知道闺女这是想起旧事来,忙劝慰了几句,也不再提李元儿的事儿,亲自下厨给她烧了几个好菜,看她脸色好看些了才放下心出去看店了。
沈婉不用出门去店里帮忙,但是却主动负责了家里的家务,还有买菜烧饭这些的,原本张氏想买两个小丫鬟服侍姐妹俩,两人想着家里的活计也不重,便齐齐拒了。
沈婉下午把院里收拾干净,又去后院拔了几颗小菜准备晚上炒来吃,突然想到张氏昨晚上说过想吃鱼,她想了想,干脆提着菜篮出了家门,到附近的菜市去买两条活鱼。
她挑选一时终于选好了两条,付了钱正欲回家,背后却忽然一寒,生出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她急急忙忙到一座买靶镜的小摊前,借着照镜子的动作往后照了照,发现不远处有个高壮汉子正盯着她瞧。
这人是菜市附近住着的闲汉,成日游手好闲也不知住在哪里,沈婉上个月出门也被他跟过一回,左拐右拐终于好不容易把人甩开了,回去之后立刻告诉了张氏,张氏带着伙计本来想教训教训这厮,结果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人。
她今天特意换了个菜市换了条路,没想到又被跟上了。她心里又是焦躁又是恐惧,提着菜篮子的手都不由攥紧了。
那闲汉也算警觉,垂涎地跟在她后面看了她一会儿,大概是见她照镜子的时间有点久,忙机警地闪到一边去了。
沈婉极厌恶这种高壮男子,更何况这人明显不怀好意,她勉强定了定神,强压着恶心反胃的感觉,撂下手里的镜子,往不远处的一家人最多的胭脂铺子走了进去。
可是她没想到,那一直跟着她的闲汉竟和这家胭脂铺子的伙计认识,打了个招呼便直喇喇地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店里的客人就少了不少,转眼就空荡荡的,但掌柜知道这人是这一片的一个泼皮头子,不敢轻易得罪,只好低着头装没看见。
他佯装帮家里女眷挑胭脂的样子,一步步朝着沈婉逼近,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小娘子?”
沈婉的手都快把菜篮的把儿握断了,身子发颤,一步一步往后退,正准备把篮子砸到他脸上硬拼一场,忽然听到身边一声轻唤:“沈大姑娘?”
沈婉如闻天籁,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忙忙地转过去看,就见李元儿和婢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店里,手里还比着两样胭脂,疑惑地看着她。
她急忙跑过去凑到李元儿身边,压低声音急急道:“先生救我。“
闲汉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不由得面露失望,又一见李元儿绝色,不由得露出几分色授魂与的神色。
李元儿闻言往沈婉身后看了一眼,略一思忖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也低声回道:“你一会儿跟在我身后,咱们一道回去。”
她说完镇定自若地挑选好胭脂付了账,带着沈婉和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坐上一小轿走了。
闲汉纠结了一帮泼皮,本想跟上去干一票大的,走到一僻静处的时候却发现把小轿跟丢了,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竟拐到了几个死胡同里,往地上啐了口:“奶奶。的,这路爷我都走过几百遍了,这死胡同是哪里冒出来的!”
众泼皮都是纳闷,转了几圈也不见出路,只好自认倒霉,转身往外走了出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轻飘飘的长发影子轻轻地贴在闲汉身上,跟着他一直回了家。。。
沈婉惊魂未定,坐在小轿里也不住掀开轿帘连连向外张望,等确定那几个闲汉是真的消失了,她这才松了口气,对着身边坐着李元儿感激道:“多谢元儿姐姐了。”
李元儿微微笑道:“哪里的话,举手之劳罢了。”
沈婉仍旧握住她的手感激不住:“元儿姐姐不知道,我也是今日才反应过来,这人被我发现就已经跟了我两回,没发现还不知道跟了几次,没准是暗中探查好的,于你可能是举手之劳,于我可能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李元儿叹道:“咱们做女人的,但凡样貌出众些,走在街上都恨不得小心再小心,这还是太平盛世呢,若是搁在乱世还不知会如何,反正倒霉的总是咱们女人。“
她说完面色一沉,话锋一转:“你说他总跟着你?”
沈婉皱着眉点了点头:“上个月有一次,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
李元儿纤纤玉指撩起轿帘,在沈婉看不到的地方,目光阴冷狠绝:“没关系,很快他就不能再跟你了。”
她说完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浅浅笑了笑以做掩饰,沈婉惊魂刚定下,根本没认真听。
她现在对李元儿感激无比,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答谢,再说李元儿也不像缺钱的人,她干脆下厨把两条鱼收拾了,做成一大碗鲜美诱人的鱼圆汤装在食盒里给李元儿送过去。
转眼天色便黯淡下来,她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却是李元儿身边的小丫鬟开的门,只把门开了小小一道缝隙,对着沈婉轻声道:“姑娘有何事?”
这门不打开还好,一打开沈婉就闻到一股臭气混合着松香味飘了出来,香味和臭味混合起来的杀伤力绝对比单纯的臭味要大,她捂嘴打了个喷嚏,把食盒递给小丫鬟:“我做了碗鱼圆汤想请元儿姐姐尝尝。”
小丫鬟惊喜道:“多谢沈姑娘,我们姑娘最喜欢吃鱼了。”
她说完对着沈婉歉然道:“我们姑娘方才作画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墨汁,现在院里乱糟糟一片。。。”
沈婉不曾多疑,闻言识趣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你们慢慢收拾吧。”
。。。。。。
“你亲我一下。”
沈乔听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她那个就算内里不怎么正经也要在徒弟面前装的一本正经的师父吗!
她现在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就不把心里话说出来,原来不说师父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放荡不羁。
淡长风说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沈乔只得咳了声:“师父你正经点。”
淡长风道:“男情女爱是人间正道,我怎么就不正经了?”
沈乔没搭理他,他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眉眼弯弯脸带笑意,粉红水润的两瓣唇硬凑过来:“或者我亲你一下?”
沈乔实在是吃逼不过,先飞快地掀开轿帘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又迅速把帘子放下来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的一下。
淡长风不大称意:“你就这么敷衍我?”
沈乔摆摆手,满不在意地道:“还有更敷衍的,您要试试吗?”
淡长风:“。。。”
沈乔思量道:“我想着抽空回家一趟问问李娘子,看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说完揉着额角道:“衙门的办事儿不是我说,这么久过去了,李娘子丈夫是尸首还没找到。。。哎,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货,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只是带累的咱们查案线索都断了,这官宦人家的子弟已经死了两个,要是再多几个,京里还不闹翻天。”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淡长风又闻见身上那股子味道,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动了动手臂道:“怕什么,到最后实在不成咱们还有杀手锏。”
沈乔感兴趣地问道:“什么杀手锏?”
他喝了口茶,悠悠道:“大不了我就去起一卦,看看真凶到底在何处。”
沈乔汗了下,忙劝道:“您冷静一下,您不起卦京里最多是可能出乱子,你要是起卦,京里那是指定得出乱子。”
淡长风:“。。。”
沈乔不大放心,怕他还没熄了起卦之心,忙道:“师父啊。。。”
他却打断了:“别总师父师父的叫我,我没有名字吗?”他言罢换了个暧昧的语调:“叫声长风来听听。”
沈乔不是很理解换个称呼能怎的,表情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长风?”
“语调不对,再来。”
沈乔囧:“长风。。。”
淡长风还是觉着别扭,总感觉她身后有人拿刀顶着她似的:“也不大对。”
“长风。”→_→这回是满满的鄙视了。
淡长风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叫的深情些吗?”忽又微微一笑:“就像我叫乔乔一样。”
沈乔:“。。。”
他说完又啜了口茶,抚了抚线条流畅的下巴琢磨道:“罢了,以后多练几遍也就是了。”
两人走到半路,前头上山的马车忽然被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拦下了,上山出来说了几句,似乎在争辩什么,管事倒是不慌不忙地说什么‘老夫人的吩咐’‘就算不成。。。您也得回去看看’之类的话,由于两边离得远,沈乔也没听太清。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上山到淡长风这边来告了个罪,一脸无奈地便跟管事走了,沈乔好奇道:“师兄怎么了?”
淡长风招来车夫问了几句,跟沈乔随口道:“他娘看中了一位姑娘,安排他去家里相亲。”
沈乔想到前几天被张氏逼着相亲的自己,不由得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慨,摇头叹道:“师兄也是倒霉,不过师兄相貌不差,怎么现在还是独身一人?”
淡长风抚着下巴的手一顿:“你觉着上山相貌不差?”
平心而论,上山生的高大魁梧,一张脸四四方方,样貌也不能说丑,只是跟时下的审美大相径庭,但是跟沈乔的审美。。。
她点了点头:“是不差。”
淡长风一边盘算着要不要回头找个机会派出去几年,一边对着她轻哼一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看人怎么光看脸?”
沈乔不悦道:“我看人也是要全面看的,如才学气质修养这些,要是光看脸,怎么能看上师父你呢?”
淡长风:“。。。” 对小徒弟的这句话他竟不知道是喜是悲。。。
在遭受到自己的相貌在小徒弟眼里毫无吸引力的打击之后,他接下来的一路都在沉思中度过的,直到到了承恩公府才精神起来,浅浅地伸了个懒腰,把勒的有点紧的素纱交领扯开了些:“终于能洗个澡了。”
沈乔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我也该洗了。”
他目光盈盈,垂下长睫直直地看着她,略带希冀地道:“要不要一起?”
沈乔简直蛋疼,坚决道:“。。。不要!”
她拒绝的坚定归坚定,脑海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浮现出一些旖旎画面来,顿时双耳有些发热。
他哎了声,颇为遗憾地道:“我是想洗澡之前先跟你一道用顿饭的,你竟这般不领情。“
他又低头笑着瞧她窘迫神色,白玉般的手指在她脸上刮了刮:“不吃就不吃,你脸红什么?莫非。。。”
他忽的凑近了,暧昧道:“你想到旁的地方了?”
沈乔总觉得他在不知不觉间点亮了某些新技能,面上竭力镇定道:“我有没有想到旁的地方,师父是怎么知道的?可见师父也没想到正处。”
说完自觉逻辑严丝合缝,十分强大。
他竟直接点头承认了,勾唇一笑,捏了捏她的下巴:“见到你,总不由自主地往歪处想,小坏蛋,还敢说不是你害的?”
沈乔:“。。。”她觉得她和师父之间指定有一个人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淡长风日行一乐之后心情大好,一卷广袖直接去洗澡了,沈乔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气,也回屋沐浴洗漱去了。
她洗漱的过程总是不自觉想到淡长风说得话,忍不住生出一种迷之被窥视的感觉= =,动作更是比往常快了三分之一。
这边才换好衣服,还没擦干头发,承恩公府的下人就跑来报给她,说是有客到了,她听说是沈晚照,胡乱把头发擦了擦,随意一挽匆匆到了前厅。
沈晚照对她素来直接,一见她就扔下一句:“你想开了没?”
看有人比自己还急躁,沈乔反倒淡定了,坐下来还有心思逗她几句:“听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瞧我的呢,没想到一来就问这个,白高兴一场。”
沈晚照瞠目道:“堂姐。。。你你你居然学会开玩笑了。”
沈乔:“。。。”
沈晚照一挥手:“闲话少说,你想通了没?”
沈乔也不矫情,直接点头道:“想通了,我对师父也有了男女之情。”
沈晚照嘿嘿嘿:“我就说吗,那日看你们俩就觉着有些火候了,你喜欢国师什么啊?”反正肯定不可能是脸。。。
沈乔道:“师父待我很好,而且救过我很多回。”
沈晚照略带失望:“你这究竟是感激之情啊,还是男女之情啊?”
沈乔道:“都有些吧,我还得想想怎么和家里说。”
沈晚照见她模样就知道她现在是感激之情大过喜欢的,闻言忙道:“也别急着想这个,你不妨多用些日子多了解了解国师,你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既认定了这个,总归是要长长久久的,先观察观察人品不是坏事。”
沈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好这时候底下人又来报道:“沈姑娘,国师请您去一趟。”
沈乔面露无奈,沈晚照冲着她挤了挤眼,低声道:“你们好好培养感情吧,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沈乔要送她,她也一溜烟跑了,她只得起身往后面淡长风住的住院走,一进门就见他随意穿了件素色中衣,外面歪歪斜斜披着长衣,许是身上沾了水珠的缘故,中衣紧贴着修长的身子,胸膛还微微敞开一片。
欲掩还露的,倒是比直接敞开了更为诱人。
他就不信了,他的脸对小徒弟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他抬眼略带憧憬地看着她,沈乔果然怔了怔,随即道:“师父啊,这都入秋了,你穿这么少,还不擦干身子穿衣裳,不怕着凉吗?”
淡长风一下子泄了气,很有些挫败感,又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微微笑了笑:“等着你帮我擦。”
沈乔现在不光会开玩笑了,还自发地学会了开嘲讽:“那您等到化成灰也不一定等的到啊。”
淡长风颇为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似在埋怨她的不解风情,叹了口气趴在迎枕上:“你帮我随意按两下松松筋骨吧。”
沈乔为难道:“我不会按啊,要不从外面请个按摩师傅给您?”
淡长风瞥了她一眼:“所以让你随意按。”
沈乔认命地坐在榻边,小心在他肩上捶了两下,他嗯了声:“差不多,不过力道有些轻。”
她加大了力道,他舒适地眯起了眼,随手拨开额前的碎发,安安生生地静卧在床榻上。
沈乔突然开启了回忆杀,唏嘘道:“我小时候给我爹也这么按过。”
淡长风被抢了下,无奈地略撑起身子,回首看她:“你这是又把我当长辈了?”
沈乔重重给他按了几下,讪笑:“情不自禁。”
他忽然一个轻巧的翻身,坐起来搂着她的腰,故意欺身贴近了,鼻尖轻轻抵着她额头,故意暧昧的喃声道:“有个法子让你回过神来。”
他薄唇一路下滑,落在她挺拔的鼻尖还着意吻了吻,正要一鼓作气亲下去,外面就又有下人扯着嗓子报道:“国公,外面又有人来找,是余家的公子!”
沈乔趁机一翻身溜了出去,冲着淡长风无奈地一摊手。
淡长风这会儿杀了余正霖的心都有了,差点把他直接赶出去,还是沈乔多问了一句:“余正霖?他来是有什么事儿”
下人回道:“他说他知道些事儿,可能和赵二的案子有关,所以特地来找国公说明。”
淡长风念了几十遍清心咒才把火压下去,面无表情地下了榻:“让他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夭寿啦!堂堂国师竟然色。诱门下女弟子,尺度大开!
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求营养液!
☆、第58章
淡长风心里已经把余正霖凌迟了无数遍; 重重按了按眉心; 强压着心头的火起了身:“这事儿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能知道什么?”
沈乔见状都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来,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抚:“他想必也不敢拿人命案子来消遣,师父还是去听听他怎么说吧。”
淡长风不过是牢骚一句,也不会真就把余正霖撵走,听她说完便拧着眉毛起身穿戴整齐,又用玉簪子把一头长发挽起来,两人这才并肩到了前厅。
余正霖对淡长风的臭脸已经习以为常,印象中这位国师自打认识自己就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他见到沈乔倒是眼前一亮,不过逼迫自己强行回过神来,对着淡长风行礼道:“国师。”
淡长风一撩直缀的下摆坐下:“说吧。”
余正霖见他干脆,便也省去了寒暄,直奔主题:“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忙着办事,也是今日才听到赵二死讯,听闻国师调查此事,想到我前些日子有一回见到赵二的情形,特来说明。”
他顿了下,神情渐渐严肃起来:“上回我出了承恩公府便遇见了赵二; 他说他要带我去一处有意思的地方,我当时闲着无事便跟着去了; 我们二人一路到了烟水河不远处的一座没挂匾额的小院里,他从小院中领了一位美人出来以供取乐,我当时只以为是这是暗娼馆之类的地方; 也未曾在意,但如今。。。”
他深吸一口气:“赵二和别院中的护卫尽数死亡,若真是凶残歹人干的,那他从小院里带出来的弱女子想必也不能幸免,敢问国师一句,锦衣卫有没有在别院中发现那女子尸首呢?”
淡长风挑眉:“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余正霖讪笑一声,深深吸了口气,叹了声道:“若没有的话,那女子可就十分可疑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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