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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珠传[封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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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的人生陪葬?唐莉她有自己爱的人,她虽不是你的亲妹妹,可是和你一起在唐府内生活了多年,你们的感情应和亲姐妹没有区别吧?你怎么能让你妹妹的人生为了你不完整的人生而变得残缺不全?”
唐嫣面上的肌肤抽动着,我的话或许她私底下已经思考并自责过千百回了吧?
“可是我不能太对不起我的丈夫。”许久,唐嫣哑声说道。
我一震,“你不能替你丈夫开枝散叶,生儿育女,你丈夫可以另纳小妾,为什么一定要是唐莉?”
“我婆婆也曾无数次提出让我家相公纳妾生子,他终是不同意,因为他怕其他小妾会对我不好。那样,他宁可不要孩子,而唐莉不同,他觉得唐莉是我妹妹,又与我感情深厚,进了赵家的门,不会让我受委屈。”
我彻底撼然了,没想到那赵世斌还是个善良痴情的种,以为他纳妾是对原配不满,谁知还有这一层深意在?
“你家相公既然对你情深意笃,那又何必想着传宗接代的事?你既不育,他去抱养一个孩子继承香火不就是了?”
唐嫣摇头。“我家相公也曾提出这个办法,可是婆婆坚决不同意,她说赵家家大业大,在北督城内赫赫有名。怎么能让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姓人来继承家业?我又于心何忍,相公待我恩深义重,我怎么能自私地让他绝后呢?所以,相公好不容易答应纳唐莉为妾,我又怎么能不尽力撮合?老父亲对唐莉做下的绝情之事都是因为他太爱我了……”
唐嫣的话叫我一时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这个故事里的每个人看似无情自私,却又都情有可原,重情重义。
我一时犯难,立在唐嫣跟前,愁眉紧锁。风中飘着园中植物的香气。唐嫣的话又随风轻悠悠飘了过来。
“姑娘,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以弃妇的身份嫁进赵家的吧?这件事在北督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彻底懵了,我不是北督人,我当然不知道。一个女子以弃妇的身份嫁进赵家,还能得丈夫厚爱至此,若不是这个女子太有魅力,便是那个男子太过重情重义。
我心潮起伏地静听唐嫣说出自己与赵世斌的故事。
“姑娘,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以弃妇的身份嫁进赵家的吧?这件事在北督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彻底懵了,我不是北督人。我当然不知道,一个女子以弃妇的身份嫁进赵家,还能得丈夫厚爱至此,若不是这个女子太有魅力,便是那个男子太过重情重义。
我心潮起伏地静听唐嫣说出自己与赵世斌的故事。
原来唐嫣自小与赵世斌青梅竹马,原以为可以两小无猜花开并蒂。谁知唐嫣十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她的姑妈和姑妈的儿子陆羽。姑妈家落难,姑妈带着陆羽投奔自家兄弟唐老爷。
陆羽与唐嫣同住一个屋檐下,渐渐的,便亲昵有加。
唐嫣原本会因为年岁长大而对赵世斌生出的少女情愫因为同桌吃饭同屋睡觉。便滋生在了陆羽身上。
唐嫣十六岁,陆羽十八岁的时候,唐陆两家联了姻。
彼时,陆家已离开北督城,回到自己的城市重振了家业。
唐嫣嫁入陆家之后,姑妈没有因为落难时唐家对陆家的帮助而对唐嫣慈爱有加,相反因为陆羽与唐嫣的如胶似漆荒废学业而倍感恼怒。
终日里,冷嘲热讽,婆媳关系十分紧张。
婚后第三年,姑妈便以唐嫣不能生育为由,向陆羽提出休妻。
陆羽是爱唐嫣的,可是却也是个孝子,他夹在母亲与妻子之中分外为难。
姑妈咄咄逼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陆羽不堪其扰,终于和唐嫣商量着假离婚。
“表哥休妻,我成弃妇,这件事是瞒着我爹爹的,表哥说等姑妈气消了,等他做通了姑妈的思想工作,便来接我,约好了一个月为期限,可是我苦等了三个月,也没有等到姑妈同意我回陆府的消息……”
这一时这一刻,唐嫣不甚凄楚。而我听着她叙说前尘往事,心里波涛澎湃。
“我一个人回到北督,却不敢回唐家去,我觉得自己丢了爹爹的脸,丢了唐家的脸,走投无路时我还想过轻生。没有想到我投河自尽的时候遇到了赵世斌,他将我从河水中救起,才发现我竟然怀了陆羽的孩子,因为投河孩子流产了。他奉了自己家一处私家宅邸供我居住,等我小产出了月子,他又将我父亲请来,宽慰我的父亲,让我们父女团聚。尔后,赵世斌常来唐家看我,我是屈做弃妇,他却不计前嫌,毅然向我父亲提出要娶我。这门婚事遭到了赵家二老的强烈反对,他用绝食相逼,赵家二老才答应他迎我进门。试问,他待我如此情深似海,义比天高,我怎么能让他绝后呢?我也想投之桃李,报之琼瑶,可是嫁给世斌之后我才知道,因为那一次流产,导致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绝望的泪水恣意地奔流在唐嫣面颊上。
这个女子可怜可哀,我都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给她些温暖和安慰,奈何自己和她并不熟络,我只能爱莫能助地立在婆娑树影中看她兀自哭得伤感。
唐嫣哭了许久终于揩拭了面颊上的泪痕,抽泣道:“我知道让唐莉嫁给世斌做小,委屈了她,可是世斌为人厚道,他必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于她的。”
那又怎样?世界上好男人遍地都是,合唐莉心意的却终是只有一个温良玉啊!
我叹气道:“唐莉已经怀了温良玉的孩子,大小姐,你告诉我唐莉该怎么办?”
唐嫣听到这个讯息,错愕了一下。
“姑娘,容我一言好吗?”
园子内蓦然出现一个浑厚的男声,吓了我和唐嫣一跳。
我不是布了结界吗,怎么还有人可以闯进来?除非是我布下结界之前他就已呆在林子内。
我顺着声音,望见不远处阔大的凉亭之内站着一个衣裳飘逸的男子,月色中,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自然宁人的气韵。他的背后是一片硕大的荷花池,荷叶碧绿,荷花亭亭,美不胜收。
“相公,你怎么在这里?”唐嫣已经慌忙走向那亭子,步履显得匆促错乱。
原来这人便是赵世斌。因着适才唐嫣的描述,我对赵世斌除了敬服还是敬服,本能地怀了一丝好感,快步向赵世斌站立的亭子走过去。
我走得匆急,竟如飞云一般飘到赵世斌夫妇二人身边。
赵世斌双手别在身后,凝眸看着我,蓦地道:“姑娘不是凡人。”
我吃了一惊,瞳仁张了张,一时竟不好否认。
赵世斌道:“无论姑娘是仙是妖,既然来到我赵府,便是我赵世斌和唐嫣夫妇的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姑娘,一路辛苦了。”
赵世斌气度沉稳,言辞不疾不徐,让听者如含了一颗定心丸。
唐嫣侧头看着她的夫婿,眼睛里溢满深情,想必面对这样一个深情款款温柔如水的男人,她早将对陆羽的心移到了赵世斌身上吧?
“既然赵公子心里明镜儿似的,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唐莉怀了温良玉的孩子,唐莉和温良玉两情相悦,所以,同是天涯有情人,赵公子能不能高抬贵手,成全唐莉和温良玉?”我诚恳地望着赵世斌,蹙了眉头等待他的回复。
赵世斌沉吟了片刻道:“纳妾不是我的本意,我今生挚爱不过嫣儿一人,无论她能不能为我生儿育女,她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奈何赵家要迎唐家二小姐进门已是北督城内人尽皆知的喜事,所以我不能拂逆父母的美意,更不能弃赵唐两家名声于不顾。眼下,我有一两全其美之计,还请姑娘能从中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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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后,赵府迎来了他们的长孙。只可惜这孩子的生母难产而死,于是孩子刚一出生便过继给了大妇唐嫣为子,成了赵家名义上的嫡子。
而唐嫣一手抱着渴盼已久的麟儿,一手扶着妹妹唐莉的棺柩痛哭流涕。
当唐莉的棺木运出北督城,我和温良书、温良玉兄弟俩早已候在离墓地不远的地方。
待送殡的队伍回转,我带着温良书、温良玉快速赶到墓地前,施法劈开墓碑和棺木,身着白色丧服的唐莉从棺木之中坐了起来。
正文、第两百零五章 又见神瑛
“莉儿——”温良玉一声呼唤,柔肠百转,和平日躁性子的温良玉判若两人。
唐莉在温良玉的搀扶下从棺木中爬出来,她三下五除二脱下身上的丧服,露出里头穿着的大红喜服,然后和温良玉二人抱头痛哭。
只听温良玉道:“莉儿,从今往后再也不必只穿粉红低人一等了,嫁给我,你爱穿怎样鲜艳的大红就穿怎样鲜艳的大红。”
我和温良书互视一眼,温良书冲我感激一笑,我回给他一个释然的笑容。其实唐莉能与温良玉修成正果,还是要感谢赵世斌的宽宏大量深明大义,当然也要感谢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这是当日我与赵世斌之间的约定:唐莉嫁进赵家做妾,并以腹中和温良玉的孩子掩人耳目,那个孩子在赵家出生之后便是赵世斌与唐嫣的儿子,那么赵世斌便会给唐莉自由,放她与温良玉双宿双飞。
这是无奈之中最好的办法了。虽然温良玉和唐莉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却也感恩赵世斌的通情达理,感动于他对唐嫣的深情,他们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喊赵世斌和唐嫣爹娘,姑且当做唐老爷对唐莉养育之恩的一份报答吧!
“唐莉还在月子中,良玉,我们赶紧带着她回温氏草堂养身子去。”温良书提醒道。
温良玉早已背起唐莉大步流星走在前头。望着弟弟兴冲冲的背影,温良书眼角眉梢全是笑容。
长兄如父,其心可悯。
我默默陪着温良书走在温良玉和唐莉的身后。
郊外的风景怡然自得,每一寸空气都散发着花香,令人闻之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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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唐莉坐月子,温良书和温良玉的工作对换了一下,温良玉坐镇温氏草堂,温良书则忙着出诊。我则一边给温良玉打下手,一边伺候唐莉的月子。
唐莉对襁褓中的婴儿甚是思念。温良玉总以“我们还年轻,孩子很快就会有的为由”宽慰她,唐莉的思念之情也就略略解了些。
唐莉出月子后,温良书给她和温良玉举办了一个简单又郑重的婚礼。
长兄在上。温良玉和唐莉对温良书三叩九拜。
我是他二人结成眷属的大恩人,自然也被三叩九拜。
温良玉淘气,硬将我和温良书拉到并排坐着,领着唐莉对我们郑重地行了礼才起身。
红烛高烧的喜堂,我一回眸,便望见温良书的脸颊比那艳红的烛光还要绯红,不禁怔了怔。
这夜,回到香草居,我辗转难眠,眼前全是温良书欲语还休含情脉脉的眸子。一骨碌爬起身。一口气跑出香草居,跑到荷花湖旁吹冷风。
正值春天,新一季的荷花还未开放,一朵朵正含苞羞涩着。荷叶间一艘小船,随风飘荡。我御风飞到船上。和衣而卧,看天上的星星明月。
天上,寒星几颗,明月一轮。
我仰面躺在船上,双手枕着头,痴痴地看着天际。
夜云翩跹,天宫遥远。我满怀怅惘。
在人间已近一年时光,不知天上宫阙故人是否安康。
就那么想念着故人故事,忍着胸口隐隐约约地疼,迷迷糊糊睡着。
我是被湖畔的嬉笑声吵醒的,醒来时旭日东升,霞光铺满湖面。圆盘似的的荷叶上一颗颗圆丢丢的露珠滚来滚去。
温良玉拿着一颗石子往我的方向扔,投石落水,溅起些许水花到我身上,我边甩着衣服上的水花,边假意恼怒道:“新郎官。新婚第二日,不陪着新娘子赖床,到湖边来调皮捣蛋,这样算什么?”
温良玉笑道:“新娘子哪有你自在,幕天席地地睡觉,她啊早煮好了早餐,让我来请你这个大媒人赏脸去温氏草堂用早膳呢!”
温良玉说着做了个夸张的“请”的动作。
我从船上站起身,飞到岸边。
温良玉忙扶住我,我撇嘴道:“养尊处优的唐二小姐嫁了温良玉居然连早餐都会做了。”
“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温良玉悻悻然地笑着,随即谄媚道,“还请香草姐姐赏个脸,去温氏草堂品尝一下我娘子大人的手艺。”
“温大大夫亲自来请,敢不赏脸吗?”我笑瞪了温良玉一眼,随着他向温氏草堂而去。
一路上,温良玉同我打着趣,他道:“香草姐姐,你昨夜怎么跑荷花湖里睡觉了?”
“没办法,在屋内睡不着。”我嘟着嘴道。
“所谓孤枕难眠,香草姐姐当然睡不着啦,你瞧瞧我和唐莉,高床软枕,你侬我侬,睡得香香的。”温良玉嬉皮笑脸的。
我白了他一眼,冷嗤道:“没大没小,都成家了,还没个正经。”
温良玉嘿嘿笑着:“香草姐姐,那我和你说个正经的,我把我哥介绍给你吧,你当我的嫂子好不好?长嫂如母,我和唐莉一定会孝顺你,尊敬你的。”
我一颤,看着温良玉讨好的面容,耸耸肩笑起来。我拍了拍温良玉的头道:“越发没正经了,赶快去吃早餐吧,我被你聒噪得饿死了。”
我说着,加紧脚步闷头往前走去。
温良玉在后面喊:“香草姐姐,我是说正经的,我已经和我哥说了这事,因为他昨晚也睡不着,所以我一大早就说要把你介绍给他……”
我一阵心烦意乱,不理会温良玉,兀自进了温氏草堂。
温良书正在饭桌上摆碗筷,一见我进来,竟然手忙脚乱打翻了一副碗筷。他局促得面红耳赤的。
“落地开花,富贵荣华,没事没事,大哥,我来收拾就好了。”唐莉笑嘻嘻安抚着温良书。
温良书兀自红着脸,不敢看我,目光在房内东张西望的。
我想起温良玉的话,想来不是玩笑话,温良书见到我才会这样不自在。
我扭转身子向屋外走去。迎头碰上温良玉,“香草姐姐,你不在我家吃早餐了?”
“不吃了,我不饿。”我闷头只管向屋外走去。
身后是温良玉自言自语的声音:“刚刚还叫饿,这会儿怎么又说不饿了?”
我假装没听见,兀自走出了温氏草堂。
刚走到草堂门口,只觉眼前一道白光,一只巨大的白鸟从天而落。它摔在草堂门口的地上,腾起了许多灰尘。
我忙用手挡了灰尘,待灰尘散去,我定睛看向地上的白鸟,不禁失声喊起来:“霰雪鸟!”
霰雪鸟伤得很重,白色的翅膀原先断过,接续处正汩汩向外冒着嫣红滚热的血。
我赶紧施法止了他伤口处的血,俯身推他:“霰雪鸟,你怎么了?”
霰雪鸟昏迷着,不省人事。
温良书、温良玉和唐莉听到适才霰雪鸟坠地时那一声巨响全都赶了出来,他们见地上突然躺了这样大一只白色的鸟,见所未见,全都惊愕得瞪大了眼。
“他受伤了,赶紧抬进屋救治啊!”温良书喊着。
温良玉这才和温良书一起搭手要去抬霰雪鸟,霰雪鸟体型庞大,岂是他二人的能力就能抬起来的?
我嘱咐道:“我来抬他进屋吧,你们把草堂关上,今天打烊,不接诊病人了。”
我说着,双手一番,一道法力落到霰雪鸟身上,霰雪鸟的身子便飞了起来,飞进了草堂,落在草堂内一张病人检查用的大床上。
温氏兄弟和唐莉一时惊愕得呆愣原地。
我喝道:“还不快关门!”
他们这才七手八脚地关了草堂的门。
一伙人正翻箱倒柜找着能给霰雪鸟疗伤的药膏,草堂外忽然阴风呼啸,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波诡云谲的叫声:“霰雪鸟,把雪女交出来!”
我心头陡然一惊,我已经听出来,这声音是神瑛!
屋外,狂风大作,吹得整个草堂摇摇欲坠。
温良玉抱住紧张害怕的唐莉,温良书也蹙紧了眉头,面色惶惶。
“好可怕啊,是妖怪来了吗?”唐莉带着哭腔问。
我安抚道:“唐莉不怕,他不是妖怪,是我的朋友。”
我说着化作一缕烟飘出了屋外,留下屋内目瞪口呆的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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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堂外飞沙走石,阴云密布。
我忙施法驱散了那些黑色的雾障。
烟云散去,一袭红裳渐渐在我眼前清晰呈现。
看着那黑发飘扬,红裳飞舞的身影,我的泪不自觉就浮上了眼眶。
“神瑛……”我哑着声唤出这个久违的名字。
那红色的身影明显一颤,继而一僵,回过身时,那张久违的美丽容颜已经泪流满面。
“我找得你好苦啊!”神瑛说着,泪汩汩而落。
我除了陪着哭,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就这么四目相对,疯狂哭泣。
神瑛终于张开双臂,热烈的目光看着我。那垂地的红袖大幅展开,像两面执拗的旗帜。他在等我走向他,走入他的怀抱,可是我却僵立原地,迈不开步子。
神瑛热烈的目光在眸中冷凝,渐渐冰释成两朵冰花。
他的面孔痛苦地扭曲在一块儿,声音发寒,质问我道:“怎么,你竟不肯?”
我一凛,神瑛却狂笑起来。
正文、第两百零六章 妒意横生
神瑛狂笑间,风狂雨作,飞沙走石。我和他都被骤雨淋透了身子。
草堂的门呼啦开了,温良书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把伞,冲我们喊:“香草姑娘,下大雨了,你和你的朋友进草堂说话吧!”他的喊声湮没在风雨中。
温良书已撑开雨伞冒着风雨跑到我身边,他将伞撑在我的头顶,自己身上却被淋透了。风太大,把他的身子吹得飘了起来,我忙伸手抓住他。
而神瑛看着温良书的面容,双眼都发直了。
他振臂一呼,温良书便被他的法力吸了过去。
“为什么辜负了我娘,又来抢我的绛珠?”
风雨浇淋着二人,温良书凡胎肉身,哪里经得这样的折腾?他见到神瑛的魔君形象已经吓了个半死,又被神瑛提溜起身子悬在空中任由风雨冲刷,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他却还迂腐地问神瑛道:“大神,你你你你说什么?小生压根不认识你娘啊,怎么会辜负你娘呢?还有绛珠是什么宝贝,小生怎么会跟你抢它啊?”
神瑛已经气红了双眼,他将温良书的身子重重扔了出去,我忙飞身接住他的身子。温良书惊魂甫定地瘫在我怀里。
神瑛又一道法力劈过来,我忙抓起温良书就地打滚躲过了。
“神瑛,你误会了,他不是天君,他是温良书,他只是个凡人,你这样会杀死他的。”我急剧施法,四维立时风停雨住。
神瑛的身子向后踉跄了几步,他愤愤然盯着我和温良书。
“香草姑娘,他是谁?”温良书狼狈地指着神瑛问我。
我一时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神瑛哀伤地看着我道:“他叫你香草?你告诉我他不是天君,他是温良书,那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不是绛珠,你是香草?你知道你被警幻仙子捉走后,我找得你好苦啊!我倾尽魔界所有妖魔去天庭讨人。妖魔们死伤无数,我身为魔君,为了一己私欲带累他们,是我的罪孽。你知道吗我差点就成为天庭的阶下囚。是我娘拼死救下了我,到现在她还在天庭的监牢里关着。我撇下她不管,撇下魔界不管,只因为我听说天庭栽赃你杀死了雪女,所以我到处去找霰雪鸟,想叫他交出雪女,还你清白。我为你三界奔走,却不料你竟与他躲在这人间福地优哉游哉,绛珠,你让我情何以堪哪?”
神瑛跪倒在地。绝望的泪水淌了一脸。
这个少年为了我可谓倾尽心力,面对他的讲述和泪水,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把利刃解剖。可是这时这刻,我除了捧着心口,哭得肝肠寸断。我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什么也弥补不了他,就连一句“对不起”也因为太过苍白无力而说不出口。
温良书已从地上爬起身,他拖着湿漉漉的身子爬到我身边,看着我哀嚎的样子,手足无措道:“香草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泪水几乎哭干了。整个人呆愣愣地坐在地上,什么也思考不了。
神瑛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血,一头栽到了地上。
************************
接下来的日子,温氏草堂虽然闭门拒诊,却依然忙得晕头转向。神瑛病了,霰雪鸟又受伤了。不论哪一个,都不是温良书温良玉兄弟能力所能及的,可偏偏这二人医者父母心,分外地热心肠。
深夜了,温良书还在药柜前对着那些中草药抓耳挠腮费尽心肠。
一灯菊豆。映衬着他明显清瘦了的身子。
温良玉对我道:“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不自量力也要去救治那两个怪物吗?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
“怎么能称呼香草姐姐的朋友为怪物呢?”温良玉被唐莉揪着耳朵拉走了。
我一个人倚在门上,看着门内温良书忙碌的身影,相比感动,心底里更多的是沧桑与凄凉。
你到底是谁?我默默在心里问着。
*************************
霰雪鸟一直昏迷未醒,伤口溃烂严重,我知道他的断翼须得到浣雪城治疗不可,可是神瑛留在温氏草堂我又不放心。我既担心他的病情,又担心他会为难温良书。
但是霰雪鸟不及时送去浣雪城的话,那只羽翼大抵就废了。
左右为难之际,我决定游说神瑛和我一起送霰雪鸟去浣雪城,一来为霰雪鸟的伤,二来为神瑛的病。
草堂外吐血之后,神瑛就将自己整个儿封闭起来,不吃不喝,不说不笑,像一块安静的木头。
我将他安置在香草居中。推开香草居的门,我端着温良书精心熬制的汤药走了进去。
走到床边,神瑛背对着我,面朝里躺着。
我将药碗搁在床头,便去开窗子,回过身时发现神瑛已经转过身,幽幽地看着我。他的目光每一寸都带着绝望的伤感。
我倒抽一口凉气,强忍着泪意走向他。
端了药,坐在床边,我用汤匙搅拌着滚热的药汁,一边吹气,一边对他道:“喝点药吧,你吐了血,喝点补血的药,早点恢复元气。”
神瑛冷笑道:“那些血本应该奔流在体内,我却让它涂在了地上。”
我一颤,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了抖。
我深吸一口气,给了神瑛一个振作的笑容,道:“你对我有怨有气,等身子好了,要打要骂随你,只是现在你不要拿自己的身子置气。”
神瑛斜睨着我,冷笑道:“一个凡夫俗子的药方,焉能治好我这魔界帝君的身子?你对他的医术哪里来的信心和底气,就因为他长了一张和天君一模一样的面孔吗?”
神瑛的话一下就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我如坠万丈深渊,浑身冰凉如水。
我将药碗搁在床头柜上,起身,讷讷地看着神瑛道:“温良书的医术自然不可靠,那拜托你和我一起去浣雪城吧!那里有小雨,有隐惠,有婆婆,还有众多能医,对你的身子调理肯定有好办法。”
我刚说完,神瑛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忽然,他抬起他的手臂伸到我面前来,嫣红的袖子滑落,他的手臂luo露出来,白皙的肌肤上几条魔毒的斑清晰缠绕,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瘫软了一下。
“这个也有办法吗?”神瑛的眼里掠过一抹凄凉的神色。
我整个人都颤栗着,俯身捧住那只爬着蓝绿毒斑的胳膊,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叠连声道歉。
我是仙身,因为入魔,仙魔相克,导致魔毒缠身,差点丧命。我怎么没有想到神瑛和我是一样的,他也是神仙,他为我入魔,同样会面临仙魔相克的问题,显然,神瑛没有躲过这个遭遇。
神瑛是为我才入魔的,我不会忘记是自己亲手将阙庭的火莲印记印上他的眉心的。
是我害了他,是我再一次害了他,而这一次伤害可能是灭顶的。
我捧住那只胳膊痛得肝肠寸断。
去哪里找艾莽和初龙那样的菩提信徒甘愿为他牺牲?
这一时这一刻,我恨不能亲自进入他体内,替他吸了那血液中恶劣的魔毒。
可是,我知道,我无能为力。
难道眼睁睁看着魔毒侵蚀完他的仙身,眼睁睁看着他灰飞烟灭吗?
我目光冷厉,打定了注意,抬头对神瑛道:“你必须跟我去浣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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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见到小雨、婆婆和隐惠的时候,我不免辛酸。
可是情势不容许我哭哭啼啼,将霰雪鸟交由小雨带到冰室去疗伤,又和婆婆、隐惠一起扶着昏迷的神瑛进入圣女宫的宫殿。
将神瑛安置在床上,看着他昏睡的面容,我红愁绿惨。
“魔君他怎么昏迷不醒?”隐惠问我。
我觉得烦闷懒怠回答。
神瑛因为拒绝来浣雪城,被我喂了许多瞌睡虫,大概不多时便要苏醒了。
婆婆替神瑛盖被子时已经发现了他手臂上的魔毒,只见她吃惊地直起身子,回头看我。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她。
“太子他长了和绛珠你一模一样的魔毒。”婆婆颤声道。
“所以,把之前开给我的药方先给他用几剂先。”
隐惠和婆婆匆匆去了。
花花和如月跑进房内,二人比起从前又长高了不少。
二人上下打量着我,一下扑入我怀里,欣喜地喊着:“绛珠姐姐,你的魔毒好了,太好了!”
我抱着他二人,心里酸楚,我的魔毒解了,可是神瑛的魔毒呢?谁来帮他解?
我不知道我该去求助谁,去西天找如来是不可行的,他的方法是要用菩提信徒的牺牲为代价的。哪里再去找艾莽初龙这样舍己救人的人?
所幸,神瑛的魔毒还在初发阶段,还有一些时间供我们去寻求解药。
小雨已经安置好了霰雪鸟,便来圣女宫寻我。
“你从前住的这个房间,我一直给你留着,我就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回来。”小雨又惊又喜地看着我,泪盈于眸。
而我看着这张和海澜珠一模一样的面容,不甚唏嘘。
紧紧地抱住小雨,我终于让自己脆弱了一回。
卸下所有心防,委屈得哭了个昏天黑地。
正文、第两百零七章 诡异赌局
我和小雨商量好了,带神瑛去西天求助如来。
我患魔毒之时,天君也带我去西天求助如来,想必除了如来,世界上再无他人可攻克魔毒了。
神瑛依旧被我喂了许多瞌睡虫,我和小雨一起扶着他降落西天时,佛祖竟早已等候在灵河岸边。
佛祖从莲座上起身,慈眉善目,悲悯而笑。
我和小雨拜见了他,他道:“本座知道你们要来找我,所以等候你们多时了。”
佛祖自是清明,没有什么是他料不到的。
我们将神瑛放到草地上,佛祖上前检查了他的魔毒,转身微笑地看着我道:“神瑛太子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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