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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棺材通地府[玄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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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气得几乎要吐血。
他养血尸用的是邪门的方法,血尸养成之后,因为怨气浓重又没有意识,只能强行用自己的修为压制住它们并进行驱使,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的力量足够压制住血尸,否则会被反噬。
在这之前,他一向认为不会出什么岔子,自信的很,可没想到今天竟然因为轻敌栽在了这儿。
身上的血慢慢流淌,黑暗里血腥儿愈发浓重,他被困在阵法里出不去也无法自救,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
他不得不向杜清眠低头:“道友,我们无冤无仇,你放我离开,我不会再跟刘家人纠缠!”
杜清眠淡淡道:“杀了你有钱拿,也算为民除害,放了你干什么?”
刚才的志得意满瞬间消失,老道咬着牙根道:“你放了我,我这些年的积攒都给你!”没听见杜清眠的声音,他又急切道:“除了钱,我还有其他的东西,法器宝贝,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寻来!”
刘成刚屏着呼吸看向杜清眠,见她还是无动于衷,暗暗松了口气。
窗户外面传来隐隐的呼啸声,杜清眠看了一眼,眉眼弯起来:“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转头对刘成刚父女俩说:“要不然你们先出去,接下来的画面你们可能受不住。”
刘媛媛恨不得看仇人倒霉,还想上去补两刀,她看杜清眠游刃有余的样子,摇了摇头:“我不走,我就在这儿看着他!”
刘成刚攥了攥拳头,问杜清眠:“在这儿会影响您吗?”
“没有。”杜清眠脸色怪异,“就是可能有点恶心,既然你们不介意,就留在这儿吧。”
她说完窗外就有东西破空冲进来,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刘成刚父女看见一群皮肤已经腐烂仿佛恶鬼的尸体。他们捂住嘴巴,害怕的后退了了两步,然而那些血尸像是没有看见他们,身上淌着血狰狞地围上了老道。
老道在阵法里没办法自愈,血越流越多,又听见熟悉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血尸们撕扯着他的身体,由于失去禁制,他的力量渐渐衰弱,一些厉鬼也伴随着阴风寻到了这里。灰雾中一张张脸变幻莫测,那都是之前他为养血尸害死的人。
杜清眠脚下一踢,把一枚铜钱踢开,困住老道的阵法便消失无踪。他瞪着眼看向灰雾里一张张隐约熟悉的脸,终究身体稀烂的死在了厉鬼们的撕扯下。
杜清眠看他的身体几乎都成了血泥,魂魄也被抓得七零八落,便将剩下的血尸和鬼魂一并处理了。
三昧真火烧过后化灰的化灰,成烟的成烟,就是剩下一地血渍不好处理。
刘媛媛没能实现自己捅老道一刀的愿望,但她目睹过这么血腥又恶心的一幕之后,也顾不上这些了,扭头就去卫生间呕吐。
刘成刚白着脸跟杜清眠道谢:“大师,这次真是谢谢您了,否则我和我女儿真会性命不保。”
想起刚才过来那一堆恶鬼,他就心里发毛:“也不知他残害了多少这样的家庭,太狠毒了!”
“所以也算是自食恶果。就算今天我不出手,他这样不加节制地害人,也迟早会被反噬。”
刘成刚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您说得对,恶人有恶报。”
留下自己的账号后,杜清眠就婉拒刘成刚父女去吃饭的提议,从这里离开了。
为了节省时间,她出酒店后先步行到不远处无人的地方,才放出白特,让它带自己回去。现在是晚上,她坐在白特身上倒也不显眼,到家的时候不过几分钟,距离睡觉时间还早。
白特现在对于坐骑这项职业已经很熟练了,它稳稳地降落在后花园里,等杜清眠下来之后,才缩小了自己的身子。
杜清眠笑着捏了捏它的尾巴:“明天让王妈给你卤肉吃。”
白特高兴的缠上了她的手腕。
到客厅的时候,杜国华在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见她回来,摇着头叹了一句:“清翰他也太混账了,以前是那个德行,现在更过分,连公司都不管,一天到晚不知往哪儿跑……今天又没了人影,现在还没回来。”
杜清眠对他不很关心,随便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杜国华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他这个小女儿对他一直都不很亲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上养久了的缘故。
他扶了扶眼镜,目光从报纸上离开,问杜清眠:“你今天上哪儿了?”
杜清眠据实回答:“有个人被邪道缠上了,请我去帮忙。”
“你才多大,就整天忙着这些事。”杜国华摇了摇头,“我看你放假回来也没怎么出过门,一出去就是忙活,哪像个没成年的小姑娘?昨天我让助理给你报了个旅行团,出去放松放松吧。”
杜清眠想说她有白特,想去哪儿眨眼功夫就到了,上次还从一座险峰上掠过,似乎是未开发区,比跟旅行团有意思多了。但既然杜国华都定下了,她也没好意思拒绝,随便答应下来就上了楼。
这一夜她像往常一样没睡。
白特修为莫名其妙长进了不少,脑子也聪明了点,为了物尽其用不浪费,最近正被她训练着学说话。
杜清眠觉得它缩小后更适合隐匿,偷听墙角简直绝佳,只当个坐骑,实在是屈才。
她的卧室面积很大,以往屋子里的沙发电视都闲置在墙角,如今刚好给白特用。
白特盘在沙发上,对面就是电视,里面正放着幼儿教学动画片。它边看边弹尾巴,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杜清眠的脸色,跟着电视发出含糊的读音。
可是学说话太累了。当初它也就是快被杜清眠弄死了,才为了讨好她喊出主人两个字,现在没了生命危险,它就懒怠下来不想学了。
嘴里的‘瓜纸’‘蛋老’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低声版的‘嗷呜呜嗷’,仿佛掺了二两水,一点都不走心。
杜清眠坐在棺材里,睁开眼凝视着它。
白特立马换了三百六十度的态度,高声跟着电视里学了一句:“蛋老!”
杜清眠忍无可忍:“是电脑,你个蠢货!”
“蛋老……”
“……蠢货。”
王妈从她门前经过,狐疑地顿了顿步子,怀疑自己幻听了。
杜清眠的修炼一直持续到天亮,白特也一直学到天亮,它讲话讲得口干舌燥,趁着杜清眠还用不上它,飞到后花园里喝干了半个湖的水。
回来后骂了它一晚上蠢货的杜清眠又变成了温柔话不多的小姐姐,也不逼着它学讲话了,白特心累,爬进她的包里直接睡了。
杜清眠下楼,吃早饭,刚好外面开进来一辆车,杜国华便催促她:“赶紧收拾收拾你东西,出去玩两天。”
杜清眠这才想起旅行团的事儿,她搁下筷子看向他:“爸,你动作也太快了吧?”
杜国华摇了摇头:“你整天不是捉鬼就是窝在家里,没过多长时间又得去学校,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出去玩?快去吧,带上你那个……床。”
杜清眠无奈,只好上楼把棺材拖下来,顺便提上白特出去。
说是跟团,车上也就她一个人,棺材放在车后面,她坐在司机旁边问:“这是要去哪儿?”
“董事长吩咐的是万佛窟,就在临省,到了之后先把东西放在旁边的旅馆,您就可以跟着旅游团进去了。团里有导游,刚好可以听听里面的历史。”
杜清眠没明白杜国华为什么非让自己跟团,明明家里不缺钱,她也不缺钱,请个导游根本不在话下。
或许这就是老年人的思维?
她摇了摇头,坐在副驾驶上看起了手机。
自从下山之后,她的手机里陆续安装了微信,微博等应用,上次还安装了宋傲天所在的软件,增长了不少见识。
打开微博,杜清眠日常点开杜清嘉的微博,发现还是跟往常一样,最近她除了一个电影宣传什么都没发。
热搜上倒是挂了她的艺名——#彭思嘉戚行恋情告吹#
没有意外,下面又是昏天黑地的讨论:
柠檬柚子茶:彭思嘉都三十多了,戚行是她能傍上的条件最好的了吧,怎么也不抓紧点?预测又是一任不如一任。
唯爱嘉:什么叫傍啊,我们嘉嘉很差吗?好歹也是国际影后又不差钱,说的跟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一样!
风雪夜归人:今天又是彭思嘉粉丝吹破天的日常,不就得了个影后吗还要吹几年?回国发展没资源照样糊……哦我忘了彭思嘉资源多着呢,毕竟后面有金主爸爸。
明明是分手的消息,评论区里却全都是粉丝跟黑粉的大战。杜清眠看了看,除了一些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之外,黑粉口中杜清嘉最大的黑点就是有金主,毕竟她早年的资源实在是太好了,但是至今背景还没被扒出来。
外界关于此猜测良多,最多讲的就是她被包养。
不过杜清嘉对这件事无所谓的样子,碰到记者采访也只是说运气好。
因为早上出门早,下午就到地方了。杜清眠在副驾驶上没法修炼,刷了一路的手机。
把棺材拖进景点旁的旅馆里,杜清眠跟着司机找到了那个旅行团。旅行团里一溜儿头发花白的老人,杜清眠迟疑了一下,怀疑地问司机:“是这个团吗?”
司机挠了挠头,也不明白董事长怎么给小女儿安排个这样的团,无奈道:“是,就是那个导游。”
刚好导游念到了杜清眠的名字,她应了一声,确定司机没找错地方。
她的目光从团里的老头儿老太脸上扫过,压下心里的狐疑。这些老人都是富贵的面相,瞧着也是有涵养的,杜国华到底想干什么呢,不是让她出来玩的?怎么就成修身养性了呢。
有个戴翡翠耳环的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她,笑道:“小姑娘可真漂亮,瞧着性格也好,跟我孙子一个年岁的……”
有个老头儿扶了扶眼镜,问:“嘿,这是不是杜先生的小女儿,上次她刚回去家里请客我见过,看着有点眼熟呢?”
杜清眠对他不怎么有印象,不过听他的话,也知道是认识杜国华的,想到这次出来没化妆,点了点头:“是我。”
“嘿呦,那可凑巧了!不过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找了个老年人的旅行团?”
杜清眠也没闹清楚:“我爸安排的,我就来了……”
先前说话的老太太呵呵笑起来,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不打紧,既然来了就好好玩,我之前来过,这里还挺有意思的。你今年多大了?”
杜清眠不习惯人这么亲近,被她拉着,说了句十六。
导游刚好点名点到最后一个:“和煜。”
“和煜?”
“这里。”
声音年轻清润,老人们心想这次团里怎么这么多年轻人,都看过去。
青年身形修长,皮肤白净,眼睛是微压下来的丹凤眼,因此不同于其他年轻人的跳脱轻浮,看着反而很有些藏而不露。
是副好皮相。
老太太松开杜清眠的手,笑眯眯跟他搭讪:“你是谁家的孩子,多大了?瞧着跟我孙女年岁相仿……”
第40章
这个旅行团里的大都是相熟的老头儿老太,年纪大了从一线上退下来; 在家里闲散着没事儿干; 就组团出来旅旅游。
当然,鉴于他们退休了也闲不下来; 旅游的同时; 还会顺便替家里的孩子们物色物色亲家。
别的老人们可能会综合家世教养外貌履历等各方面综合考虑; 可苗奶奶不一样,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小辈。
她底下孙子孙女一大堆,家里人多,政商各方面都有涉及,多有倚仗; 所以只要家世清白; 旁的都不会太过在意。家里小辈们的恋情她没怎么干涉过,不过长得好看的谁会不喜欢呢?
这年头好看又有气质的正经青年简直比有钱人还稀缺,她笑眯眯地看着和颂; 心想这个要是能拐带回去; 是先给孙女看; 还是外孙女呢……
和颂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两百八十岁。”
苗奶奶一下子被噎住了,以为自己意图太过明显,对方不愿意搭理自己故意搪塞。
点清了人数,导游便带着游客们进了景点。
现在应该是淡季,万佛窟里并没有很多人,一群老人们松散地跟在导游身后; 边打量着古旧的佛像,边听导游讲解。
有对古迹感兴趣的,就扶着眼镜细细打量,时不时跟导游沟通一下。不怎么感兴趣的,就缀在后面沟通起各自小辈的年龄长相,还拿出手机平板引众人观看。
杜清眠当然是前者,也只能当前者,她步子稍微往后一落,就必定会被慈祥的老人包围,问她各种奇怪的话。
导游正讲到一处破损的佛像,佛像上面还氤氲着微弱的祥瑞之气,只不过因为被人为砍凿破坏,头顶上缺了一块,就比其他的佛像看起来凄惨不少,瑞气也淡薄几分。
杜清眠觉得有些可惜,这些可都是正正经经的古物呢,跟那些地上堆积了许多年的石头泥土不一样,有了形,便有了灵,可破坏至此,年头久远也没什么用了。
她正看着那尊佛像,身后忽然有人淡淡开口了:“工人们垂吊在涯顶上无数个日夜,勾凿出了这些佛像,以人之力完成如此浩瀚工程,可敬可畏。”
“然我上次看他们还是完整的,如今已经成这个模样了,同样是人为造成的。可见人也是复杂的群种,并不能将两种人混为一谈。”
杜清眠闻声转头看去,见是刚才那个青年,目光怪异,这人跟和颂长得太像了,除了脸上的岁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刚才她就想问,碍于人多,没问出口。如今只有两人,她便目光怪异道:“和煜?这个姓氏可不常见。”
和颂嗯了一声,视线从她脖子上掠过,面不改色道:“家中有一小弟,在天衍就读,你可能听过。”
杜清眠摸了摸脖子上的阴阳鱼工牌,问他:“你弟弟叫和颂?”
“是也。”和颂笑着点了点头。
杜清眠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那可真是巧了。和先生是哪里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闲来逛逛,听说最近旅行团破事颇多,就寻了个贵的,没想到能碰到天衍老师,确实巧了。”
‘和煜’一副巧合的模样,再问下去总显得她咄咄逼人,杜清眠没再多问,继续跟着导游前行,想起他刚才的话,顺口道:“和先生刚才怎么忽然有那样的感悟?”
和颂轻轻笑:“我有个好友,生来有一种怪病。她见到人就觉得可憎,满心都是怨恨,这些年费心不少,略有压制了,可还没能从根本上解决。”
杜清眠心想怎么还有这种病,不过这到底人家私事,‘和煜’看着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她就懒得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更遑论两人根本不熟,谁知道人家是不是不想跟她多讲,编了个病搪塞她。
这一路上过去,有不少奇形怪状的佛像,几乎每一尊佛像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万佛窟里充盈着浓郁的祥瑞之气,杜清眠走在这里,倒也没有想象中无聊,反而觉得在这里待久了,心思都澄澈起来。
越往前走人就越少,万佛窟面积比较大,老人们跟着走了这么一会儿,虽然速度慢,也有些吃不消了,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调整休息。
前面再上去还有一段颇富野趣的小路,老人们连说不往上再走了,顾及两个小辈年轻爱玩,和气道:“你们倒是一点不累,想去逛就逛会儿吧,我们就在这里歇着。”
杜清眠笑着应下来,她听到小路尽头有些不一样的动静,想过去看看。
小路斜向上,动静也是从十几米高的半坡深处发出来的。杜清眠过去时,看到一群工人正拿着铲子挖地,旁边挂着施工勿近的牌子。
见杜清眠过来,有个男人擦了把汗笑道:“小姑娘,去别处休息吧,这里正在挖地基建亭子,估计你要下次来才能看见。”
杜清眠摇头轻轻道:“我不进去,你们忙。”
她不进去,也不离开,就站在旁边往坑里看,工人心道奇怪,这姑娘花钱买门票就为了进来看他们挖坑的吗?不过他们也没权利管游客,见没什么影响,索性就让她在一边看着。
他们挖着挖着,略微到地下六七尺的时候,突然有个工人的铲子碰到硬邦邦一块,周围的土松散了,露出光净的圆形东西,他疑惑的问了一声:“这是什么?”
有人看了一眼,哎呦一声:“别是文物啥的吧,先别挖了,把东西弄出来再说!”
杜清眠在一边看着,她刚才就是被这里浓郁的祥瑞之气吸引了过来,一般的古物不会有这样的造化,可要是活人又没有气息,心跳脉搏都完全没有,实在奇怪。
工人们把东西弄出来,竟然是一个满身泥土的光头和尚,形状倒是逼真,五官也很逼真,就是浑身比石头还硬,搬出来了还没反应。
几个工人都震惊了,他们面面相觑,有人问:“这玩意儿,不会是活的吧?”
“怎么可能是活的。”最先发现和尚的人摇了摇头,“铲子砸上去都没反应嘞,硬邦邦的,不过这工艺也太厉害了,我看外面那一堆的佛像都没这个精巧,怎么就给埋到地下了?”
有人提出了猜测:“你没看外面那些佛像破成什么样子了,那个年代那么乱,是不是有人怕这个也被砸了,就把他藏起来了?”
这话一出来,众人纷纷觉得有道理,有人商量着去叫景点的管理人员过来,杜清眠好奇,上前两步到和尚跟前,伸出食指在他脑壳上扣了扣。
确实硬邦邦的,关节疼。
工人嫌她碍事儿:“小姑娘,这东西可不能乱碰,文物要上交国家的。”
杜清眠收回手,抱歉的笑了笑:“我看铲子砸上去也没事儿,有点好奇。”
这话倒是真的,闻言工人凑近看了看,刚才那一铲子下去,就是再硬的石头也该有点痕迹啊,可这和尚的头顶上光滑如初,半点铲过的印子都看不出来。
身边一暗,有个人也俯身看过来,杜清眠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和煜’。
他刚才不知道去哪儿了,过来时手里拿了个古怪造型的东西。
和颂看了一眼,直起身子笑道:“我见过的那些和尚大多迂腐,没想到有些造化的竟然藏在山林间,也是时候醒了。”
说罢,他拿起手里的东西轻轻一敲,悦耳的声音响彻林间,那被工人当成石像的和尚,竟然慢慢睁开了眼。
工人们以为自己撞鬼,吓得四散了,坑边只剩下杜清眠他们。
和尚醒来后眼里无悲无喜,空明澄澈,并不见惊惶无措。他起身拍落身上的尘土,冲和颂行了一礼问:“贫僧空言,敢问如今是什么年岁?”
和颂淡淡笑:“不管何年何岁,总归不是你那个年岁,寺庙和尚们倒是还没消亡,你去了便是座上宾,自然有人给你引导解释。”
空言说了句阿弥陀佛,跟他道了谢,目光落到一旁打量着他的杜清眠身上时,眸子闪了一下。
空言长得清秀干净,身上又祥瑞之气笼罩,虽然周身被泥土覆盖,杜清眠对他却很有好感,笑着问:“和尚,你怎么从土里出来的?”
“贫僧在此入定……”他看了一眼杜清眠,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向她鞠了一躬道:“施主,贫僧观你衣着打扮,想必不知已经过去了多少个朝代。贫僧还有许多东西不懂,可否随你一程?”
这句话说明白点就是我无依无靠没着没落能先跟着你吗?
就算再穷困再晕乎,能对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够厚脸皮的,可这话从空言嘴里说出来却不一样,他目光澄澈,态度随和,似乎只是在问杜清眠你吃了吗?
杜清眠愣了一下,想自己也不差钱,点了点头:“好啊。”
她会看面相,虽然空言不是普通人,看不出他平生经历,但这人明显无害,又有些稀奇,挺好玩的。
和颂的笑却渐渐有些危险了,他丢了手里的磬,冲他淡笑道:“和尚,你身为男子,跟着一个小姑娘多不妥当,不若跟着我,也不会亏待你。”
“施主说笑了。”空言微一行礼,“贫僧持守本分,既然女施主已经答应了,并无不可。”
和颂抿了抿唇,轻笑:“那是我小人之心了,和尚随意。”
杜清眠只不过想先接济一下这倒霉和尚再把他送走,没想那么多。他们在这儿已经停留挺长时间了,顾及底下等待的老人们,她先打头下去,并让空言跟上。
空言穿着一身泥袍,满脸脏污,跟在她身后竟也不显寒碜,蹭掉脸上的泥土后露出一张玉白清秀的面庞,倒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气息。
杜清眠寻思着他这么跟着自己也不是办法,便跟导游打了招呼自己先回去。
回去后给空言订了一间房,让他洗个澡换个衣服,便去问司机附近有没有寺庙。
“旁边这附近没有,再往外十几公里倒是有个青云寺,还挺大的,您是想去寺里游玩吗?”司机问她。
杜清眠摇了摇头:“我新认识了个和尚朋友,等明天你去把他送到那个青云寺里一趟。”
司机答应下来,却在想四小姐可真够奇怪的,平时没见她结交什么朋友,怎么出来一趟还认识了个和尚呢?
空言很快洗浴完毕,他新奇地从浴室里出来,新奇地换上很快洗干净烘干的僧袍,即便心中几乎不曾起过波澜,还是被这些古怪而方便的设备震惊了。
他将自己收拾干净,想起师父圆寂前的叮嘱,便出去寻那个女施主。
杜清眠正在餐厅里吃完饭,见他出来,给他也点了一份素的,问道:“你瞧着这么年轻,怎么就入定了,看着年头还不短的样子。”
空言:“瞧着年轻,不一定年轻,入定的时候年轻,现在也不年轻了。”
杜清眠吃饭的动作一顿,呵呵笑了一声,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道:“既然今天我看到你从坑里出来了,就说明我们有缘。司机说十几公里之外有个青云寺,信众还挺多,明天我让他把你送过去。”
空言:??
她为什么要这么快把他送走?
若干年前师父圆寂时,曾告诉他很多年后人间会有一场大浩劫,师父讲他是千百年来佛门中难得佛性极佳的弟子,留在那个时候只会将自己蹉跎了。那时他境界已至,便按着师父的叮嘱挖了个坑入定,等待有缘人唤醒自己。
唤醒自己的是那个男人,空言曾经注意过他,发现以自己的境界竟然看不出他深浅,着实惊讶了一番,不过更吸引他注意的还是眼前这个女孩儿,杜清眠。
她虽然是个修道人,身上元气大盛,又萦绕着一些祥瑞之气,可空言第一眼望进她的眼睛里时,却发现了一些异常。
她的灵魂深处是黑色的。
仿佛充满赤红与黑暗的修罗地狱,无边无际的怨念和恶意潜伏于其中,只等时机一到,就要掀起难以想象的滔天灾难。
师父曾经说过他有佛性,也有一双慧眼。
所以几乎是看到她的那一刻,空言就认定了她跟师父所说的大浩劫有关系。他想跟在杜清眠身边,慢慢探查这个女孩儿的来历。
但是杜清眠现在的想法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面前的食物没有吃一口,空言恳切道:“杜施主,您不必派专人送我去青云寺。我与您同行几天,路上碰到个寺庙把我放进去就可以。”
杜清眠噗嗤一声笑出来了:“空言和尚,我家半天时间就到了,路上没寺没庙,顺不到路。何况送你去青云寺当天就能折返,不麻烦。”
第二天,空言彻底明白了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上,看窗外景色疾驰而过,念了句阿弥陀佛,惊叹于时代进步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彻底告吹。
按照原本的计划,如杜清眠所说的距离,就算马车昼夜不停,她至少也要三五天才能赶回家。这三五天的时间里,刚好够他探清底细。
可没想到这个叫车子的东西竟然这么快。
空言叹了口气。
自他上车后,司机就被他出尘的气质长相震住了,一直没开口说话,连呼吸都放的很轻,觉得能被杜清眠赏识,他肯定是个高僧。听见这一声叹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也有什么烦恼吗?”
空言摇了摇头,向他问起杜清眠的事情。
单听出身好像没什么出奇的,是个富豪商户的出身,不过这个年代商人地位不比以前。就是十六岁之前的经历有些问题,竟然被抱去山上呆了十六年。
空言问他:“施主可知是哪座山吗?”
司机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知道,也没听董事长提起过,只知道抱走四小姐的是位厉害的人物,董事长对他很信服。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把闺女送走,您说对吧?”
空言缓缓地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那位高人也是知道杜清眠异常的,从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心中的邪念暂时被抑制住了,应该是那位高人的功劳。
还有唤醒他的那位有缘人。空言手中的念珠停下。
作为佛门中最有慧根的弟子,他也跟着师父涨了不少见识,可从没见过那样的灵魂。他灵魂中的力量仿佛无边无际,就像海浪,深而广阔,细细探究下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玄乎。
空言深感自己这次出定之后有许多变化都赶不上了,念了几道清心咒,不多时,青云寺就到了。
…
把空言和尚送走之后,杜清眠就继续跟着旅行团游走了。
万佛窟很大,分好几个景区,按导游预设,他们要在这里待上四天。
和颂没想到杜清眠第二天就将空言送走了,见她时,眸子里的笑都多了几分。
杜清眠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觉得这两兄弟初见时都挺奇怪的。长得一个模子,性格也有些相似,真不愧是一家人。
只不过相处久了能看出和颂是个好脾气,温和又体贴。
想到和颂,杜清眠忍不住问‘和煜’:“你弟弟天资很好,身体却是怎么回事?我只看出他先天不足,却无根无源,除了咳血什么症状都没有。”
和颂轻咳了一声,眸子往斜旁一瞥,叹气道:“确实奇怪,家人遍访名医也查不出缘由,还希望杜老师能多多关照。”
“他是我学生,自然。”
每个关心孩子的家长应该都会说这种话,杜清眠没有怀疑什么。
旅游的时候,杜清眠又被几个老人要走了号码,只不过他们想起来要把联系方式给自家孩子的时候,却发现手机里存的电话莫名其妙消失了。
和煜就没这种情况,因为他说他没有手机。
苗奶奶眯着眼看着通讯录,发现杜清眠的号码再次消失后,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没问杜清眠要过,于是又找到了她。
杜清眠拿过手机,讶异道:“奶奶,我都给您输两次了,又没了?”
苗奶奶哎呦了一声:“那是我没记错了,还真就没了,怎么这么古怪呢……”
杜清眠输完把手机还给她,心中略有疑惑,周边没有阴气煞气,肯定不可能有鬼怪。但这么多老人同时出现这个问题,简直比出现鬼怪还叫人迷茫。
苗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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