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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眼能见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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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以为我有,我就得去装装样子,免得再搞出乱子,到时候我可能会被学校开除。”

    我说的一本正经,现在是21世纪,提倡的是科学,各种封建迷信都要不得。

    他没再说话,伸手把我往他怀里一拽,搂着我继续睡。

    贴在他冰冷的身体上,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静默一会儿才问:“不习惯?”

    我摇头。

    他松开我,翻身下了床,拿起之前看的那本书翻开,十分随性地在床边坐下喃喃地说:“你睡,我不会吵你。”

    “没关系。”

    我怕他以为我在嫌弃他,甚至还主动拽了他的衣角一下,他却坚持:“乖乖睡,不要闹。”

    我无奈地缩回手,闭上眼睛。

    许子惜还在天台上,因为镇鬼符她一动也动不了,冥司此刻守在床边,再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让我有安全感的了。

    我安心地陷入梦乡,这一睡就睡到程冯冯她们晚自习下课。

    我是被白小梦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时冥司已经不在。

    见我醒来,程冯冯把我的眼罩递给我说:“喏,我帮你拿回来了。”

    我道了声谢,起身下床。

    从床下取出脸盆,我准备去洗漱。

    程冯冯冲我招了下手:“你等我一下,一起去。”

    我微愣。

    难得她愿意跟我同行,我自然非常乐意。

    每到下了晚自习,寝室楼里总要闹上一阵。

    女生们喜欢三五成群地咋呼,一时间大笑声,聊八卦的声音此起彼伏。

    到了洗漱间,程冯冯一边往盆里接水一边问我:“你是不是要去找吴老师做心理辅导?”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一惊。

    她冲我笑笑:“这点小道消息我还是能知道的。”

    “……”

    我估摸着不出三天,我接受心理辅导的事就会在学校传遍。

    罢了,反正学校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学生安心。

正文 37。第37章 老太太的未了心愿

    第二天云白天蓝,微风和煦,天气极好。

    正午时分,同学们都回寝室午睡了,我一个人去了医务室,找到了吴老师。

    他很年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大卦斯斯文文的。

    见到我他温温一笑。

    “你是吉同学?”

    我点头,他带着我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空间不大,内饰非常简洁,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个文件柜之外,临窗的位置上还有一张小桌,桌子的两边各摆一张椅子,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幅抽象的油画,画不大,方方正正的。

    他示意我在椅子上坐,转身去拉上窗帘。

    他没有把窗帘完全拉上,而是留了一个不太宽的缝隙,有阳光从那道缝隙中照射进来,在地面留下一道细细的光柱。

    我坐下,他也坐下。

    他神情温和地看着我,起先跟我聊了一些非常平常的话题,我猜他是怕我太紧张,故意为了缓和气氛。

    他跟我聊了一会儿,慢慢把话题转入到我的心理问题上,还提起了昨天在教室里发生的事。

    他问我:“你最近晚上睡的好吗?”

    我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不太确定,又问:“会有失眠的现象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切地说我不是失眠,而是不敢睡,不过昨天下午睡得很好,晚上也睡得很好,今天的气色看上去都比以往好,算是精神抖擞的一天。

    我尽量配合他,可没过多久,一个脸色青灰的老太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她围着吴医生转来转去,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不把密码告诉他,我走也走不安心。”

    那老太太没有影子,一看就不是人。

    我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她,很快她的视线就跟我对上,我连忙收回视线,目光盯着吴老师。

    吴老师冲我笑笑:“你不用紧张,就当是聊天,放轻松一些。”

    我点头,老太太却朝我靠近过来。

    “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她问我。

    我没吭声,装作没看见,也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她抬起手在我眼前晃晃,急切地追问:“小朋友,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刚才你分明看我来着,是不是?”

    “……”

    “你要是能看见我,能不能帮我跟我孙子转达几句话,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我看着吴老师,耳边响着老太太喋喋不休的声音。

    吴老师对我说:“你最近有失眠的现象吗?”

    我摇头。

    他又说:“你能详细跟我说一下昨天在教室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用非常温和的询问的口气,然而我此刻却隐隐有些心烦,因为老太太一直在我耳边说个不停,她还对着我的脖颈吹气,那阴寒的气息几乎炸起了我浑身的寒毛。

    我下定决心要对老太太视而不见,我是来这里接受心理辅导的,只有尽快做完辅导,我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继续在这里读完中学。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敷衍着说。

    “压力指的是哪方面的压力?”

    “学习方面吧。”我随口就来。

    他点点头,又跟我聊了一些听上去跟心理辅导完全没有关系的话题,然后就放我走了。

    我走出医务室,那个老太太追了出来。

    “小朋友,你怎么不说话,你看得见我对不对?”

    我埋头往前走,她却挡在我身前,我硬着头皮从她身体中穿过去,依旧对她视而不见。

    她契而不舍地跟着我,嘀嘀咕咕了一路。

    回了寝室,她还在不停地说。

    “我最疼这个孙子,他从小就粘我,他爸妈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去国外了,我把他一手拉把大,儿子儿媳寄回来给我的钱,我全都存了起来,是为了等我孙子结婚的时候给他的,可我一把老骨头了,身体越来越不好,突然就这么撒手去了,我想把那笔钱给他……”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她细细道来。

    最后,我听到她沉沉的一声叹息,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寝室里了,或许是以为我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失落了,就这么走了。

    我眯了一觉,下午的课照常上。

    第二天中午,我又准时去了吴老师的办公室,他已经在等我,那个老太太并不在那里。

    吴老师还是一脸温和的样子,我们还是坐在他办公室的两把椅子上聊天。

    我能感觉到他很想打开我的嘴,从我嘴里知道更多的事,可我不能说,一旦说了,就会立刻被认定为精神异常,接下来等待我的就是缀学和一系列的精神治疗,说不定还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所以我把所有的一切归于学习压力,但事实上,我成绩还好,学习方面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压力。

    这天的聊天结束,他送我到门口。

    医务室里没有其他人,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老太太的叹息声,竟想帮帮她。

    “回去吧,睡一觉,下午好好上课。”

    吴老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他还在看着我,见我回头冲我挥了下手。

    “吴老师,你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人去世了?”我拐着弯地问他。

    他微愣,随即轻笑一声:“是。”

    我走回去,在他面前站定,非常严肃地问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吗?”

    他表现得很平静,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你相信吗?”

    我也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出了我目前知道的事:“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去国外,把你带大的奶奶刚刚去世,对吗?”

    听了我的话,他脸色微变,有点难以置信。

    我继续说下去:“我说这些你可能很难相信,但你奶奶为你存下了一笔钱,想在你结婚的时候给你,但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没等到那天就去世了。”

    他依然愣住,但是很快,他的唇角又浮上一丝浅笑,他说:“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不过你都说对了。”

    “你奶奶告诉我的。”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慌:“这怎么可能,她已经去世了。”

    “吴老师,这个世界上依旧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今天先说到这里,明天中午我还会再来的。”

    趁他还未完全回过神,我加快脚步离开。

    先不管之后会不会被他判定为心理异常,至少说完这些话我心理舒坦。

正文 38。第38章 谈个条件

    午休时间,学校里特别安静,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午睡了。

    阳光静好,影子在脚下形成一团小小的阴影。

    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寝室,怕吵醒程冯冯和白小梦,谁知两人都醒着。

    见我回来,程冯冯冲我嘿嘿一笑,亮出手腕上的一个翠绿玉镯显摆起来。

    “瞧,这是我妈从古董市场淘回来的,花了好几万块钱呢。”

    我瞥了眼她手上的镯子,玉质通透,应该是好玉,不过程冯冯家可真是有钱任性!好几万块的镯子竟交给程冯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戴。

    这时,白小梦说:“你摘下来给我戴戴,我也过过瘾。”

    程冯冯大方地往下撸手镯,费了半天力气,手都撸红了,也没把玉镯摘下来。

    她小脸涨得通红,嘴里嘀咕一句:“摘不下来了,当时戴上去的时候很容易。”

    我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她,她还在用力地撸手镯。

    白小梦撇了撇嘴:“算了算了,不让戴就算了。”

    程冯冯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抠门不让你戴么?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我是真摘不下来了。”

    我看程冯冯不像是装的,手都撸得那么红了,而且那镯子很小,刚刚戴在她的手腕上,不像是能轻易摘下来的样子,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把玉镯戴上去的。

    “摘不下来就别摘了。”白小梦摆了一下手,翻身打算睡了。

    程冯冯有点恼怒,咬着牙又撸了半天手镯,还是没弄下来。

    “我去,这镯子要是一直摘不下来,我怎么办?莫非一辈子戴着它?”她发牢骚。

    我笑起来,说道:“戴着就戴着吧,那么贵,不戴白不戴。”

    我是纯开玩笑,她却有点不高兴,镯子摘不下来,她索性也不白费力气了。

    “睡觉,下午还要上课。”

    她翻身背对我这边,我也躺下去,但我睡不着。

    不晓得吴老师听了我说的那些话会怎么想,该不会直接找班主任谈话,说我心理异常吧?

    我这人真的太容易冲动,跟自己无关的事何必去管呢?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多好?

    我叹息一声,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但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我等待着起床铃的响起,感觉过去了好久,看了眼闹钟,却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已,我忽然想起还镇在天台上的许子惜,偷摸溜出寝室直奔天台去了。

    爬了七层楼梯,到天台上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摘下眼罩,我发现许子惜还站在围栏边上,我朝她走过去,她似乎觉察出我来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请大师抄渡我?”

    “等周末吧,我没有手机现在联系不上他。”

    “你怎么不让你爸妈给你买个手机?如果你有急事,怎么联系家里?”

    她这么一说,我仔细想想,班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同学都有手机,有部手部的确方便,但是不好意思跟小姨开口,她为了我已经够辛苦了。

    “有急事我可以去小卖部打公用电话。”

    她笑了笑没说话。

    我在她旁边坐下,吹着风,心里十分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对我说:“地狱的王怎么会跟你走的这么近?”

    我一愣,地狱的王指的是冥司么?

    “你怎么知道他是冥王?”我诧异。

    她说:“他的银扇,那是冥王的象征,你不知道这个?”

    我苦笑,我怎么会知道那把银扇是他身份的象征,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许子惜怎么会知道这些,莫非变成鬼,自然而然就知道这些了?

    我俩正聊着,吴老师的奶奶突然出现,她朝我走过来,脸上堆着笑。

    “小朋友,我就说你看得见我吧,你看你正跟我的同类聊天呢,让我逮一正着,这下你总不能再骗我了吧?”

    的确,被她逮着了,我再装下去也就没意思了。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问她:“你要我怎么帮你?”

    她让我记下她的存折密码,还把存折藏匿的地点告诉了我,最后不忘警告我说:“你可别有歪心思,那钱是给我孙子娶媳妇准备的,你别背着我孙子偷偷吞了……”

    “你若不信我也不会找我帮忙不是吗?”我打断她,她愣了下,随即无奈一笑。

    “是啊,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那不就得了。”

    我可是有原则的人,我不可能吞占一个死去老太太的钱,况且那钱还是她为孙子结婚存下来的钱。

    我让老太太放心,这事既然我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帮她办好。

    ……

    晚上,又睡了一个好觉,翌日午时,我又去找吴老师了。

    他似乎在等我,见我到了,不等我坐下就一脸急切地问我:“你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他脸色不佳,顶着一双熊猫眼,我估摸着他一夜没睡。

    我在椅子上坐下,示意他也坐。

    他急道:“吉同学,我想知道你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你先坐下吴老师。”

    我感觉自己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心里莫名愉悦。

    他没多言,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眼巴巴地看着我。

    “你奶奶把你父母从国外寄给她的钱都存了起来,想等你娶媳妇的时候给你,她把存折放在她房间的床垫底下,说是床垫底下有个小柜子,存折就在里面,至于密码……”我顿了顿,目光朝吴老师的办公桌看去,起身去拿了纸笔,将密码写下。

    “密码我写纸上了,你之后确认一下。”

    他似信非信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猜他一个学心理学的老师,自然不会太迷信,于是我说:“吴老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他反应过来,示意我有话就说。

    “如果你找到存折,而且密码也对的话,能不能告诉班主任,我心理正常,只是最近压力过大?”

    没有什么是比现在更适合跟他谈条件的了。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会先确认,之后给你答复。”

    “……”

    看他的意思是不一定会证明我心理正常喽?呵……

    早知道我就先提条件,再把存折和密码的事情告诉他。

正文 39。第39章 妙龄女子

    之后,听说吴老师请了假,再见到他是第三天的正午了。

    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俩正襟危坐,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搞得我有些坐立不安。

    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我的事,我想,他一定找到了存折,也试过密码,毋庸置疑他得到了老太太留给他的钱。

    这几天我一直没摘眼罩,因此没见到过老太太。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沉闷,他盯着我许久不说话,我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吴老师,那个……你应该已经……”

    他抬手打断我,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问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存折和密码,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苦笑一下,“我不是告诉过你,是你奶奶告诉我的?”

    “我奶奶叫什么名字?”

    “……”

    丫还真把我问愣了,这事我没问老太太啊!

    见我不说话,他的眉头蹙起来。

    我冷静了一下,伸手解开眼罩的带子,将眼罩摘了下来。

    两只眼睛同时视物,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如果不是左眼异瞳,我真的很想每一天都像正常人一样用双眼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看到我左眼的那一瞬,我明显感觉吴老师的表情僵了一下,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我冲他笑笑,发现老太太站在他身旁微笑看着我。

    或许老太太一直在吴老师身边,摘下眼罩我才看见了她。

    她冲我挥挥手,满眼感激。

    “小朋友,谢谢你。”

    “不客气。”

    吴老师惶恐:“什么不客气?我说什么了吗?”

    “我不是跟你说的,是跟你奶奶。”

    “……”

    他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视线惊恐地在办公室里到处张望。

    “别找了,你看不见她。”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不安地往角落里靠,正好从老太太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我想起他问我的那个问题,便问老太太:“老奶奶,你叫什么名字?”

    她答:“余翠花。”

    我将‘余翠花’三个字告之吴老师,他吓得几乎要缩在地上。

    看到他这么怂的样子,我哭笑不得,丫自己的奶奶干嘛吓成这样?我倒想见见我母亲呢,可惜没有机会。

    “小朋友,我有几句话想告诉我孙子,麻烦你再帮我转达一下。”老太太看着我,说得十分客气。

    我点头,她说:“你告诉他,让他不要总熬夜,也不要总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别一聚会就喝那么多酒,要多跟国外的爸妈连络一下感情,他现在交的那个女朋友是个好姑娘,如果可以,就结婚吧,别再挑来挑去了,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我看不到他结婚生子,不过我替他高兴。”

    老太太说到这里,眼底已是一片悲伤。

    我原封不动地把她的话转达给吴老师,他一脸震惊,双眼却是越来越红。

    “我奶奶还说什么了?”他追问。

    “她说她很爱你,要你好好生活。”

    我把话转达了,老太太冲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目光朝站在角落里的吴老师看过去。

    “真舍不得离开我这孙子,但已经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她喃喃地说。

    话音刚落下,她的身前就现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我眯起眼睛,看到老太太站在光里冲我释然一笑,接着她就走进那束光里,随同那道圣洁的光不见了踪影。

    我想老太太生前一定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死后才能去天堂,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善良的鬼魂,之前遇到的不是恶鬼就是厉鬼,竟还有幸一睹了黑白无常的尊容。

    “你……你告诉我奶奶,我也爱她。”吴老师急切地对我说。

    然而,已经晚了,老太太已经走了。

    不过,我不想打击吴老师,索性告诉他:“你奶奶能听见,她欣慰地笑了,马上就要走了。”

    “她去哪?”

    我伸手指了指上方。

    “屋顶?”

    “……呃,不是,天堂啊!”

    人死了不上天堂就下地狱,这还用问么?

    吴老师抬头看着天花板,通红的眼眶中凝着一汪晶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我:“走了吗?”

    “嗯,走了。”

    他垂下头,一脸黯然地走到椅子前坐下,双手捂着脸一动不动。

    我等他平静好了情绪,不忘提醒他我之前说过的话。

    “吴老师,我之前跟你商量的事……”

    “放心,我会按你说的办。”他头也不抬,轻轻挥了下手,轻声说:“你回寝室吧,让我一个人待会。”

    “吴老师,节哀顺变。”

    他没说话,又挥了下手。

    我走出他的办公室,顺手帮他把门带上,一身轻松地离开了医务室。

    我觉得自己办了件大好事,所以回寝室的路上,步子迈得十分欢快,不知谁在后面拽了一下我的马尾辫扯得我头皮生疼。

    我停下步子,转身看去,冥司咧着嘴角冲我笑。

    他双手背在身后,仍旧是一席黑衣,白皙清俊的脸颊此刻在薄阳下显得十分柔和。

    “大哥哥?”我很震惊,尽管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来无影去无踪,可是这一次他显然离开的时间很长。

    “你这几天去哪了?”

    他笑,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伸手一搂我的肩膀,将我揽进怀里,然后不急不徐地说:“还记得你险些坠楼那天我离开了几分钟吗?”

    我点头,他接着说下去:“那天我收到陆汐的消息,鬼婴跑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

    他的手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耐心道:“不用慌,若依已经将他抓拿回去。”

    “若依?”

    听着像女人的名字。

    “你还没见过若依,不防现在见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响指,霎时,眼前就闪现一道寒光,有些灼目。

    我下意识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面前已经站着一个一席白衣的妙龄女子,她年纪约摸二十出头,五官精致,但幽黑的眸子透着幽光,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简直比陆汐还冷。

    我暗暗纳闷,怎么冥司身边净是一些冰山脸?

    “柳若依见过夫人。”

    她微微颔首,声线冰冷地向我问好。

正文 40。第40章 忘了大事

    我故意睨了眼柳若依的脚下……没有影子,果然她与冥司和陆汐一样,是鬼!

    不过,她尊称我为夫人,这让我感觉有些别扭,更多的还是过意不去,毕竟她比我年龄大些,我理当叫她一声姐姐,她这么客气,我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那个……我比你小,你就叫我四喜好了,不用叫夫人,听着别扭。”

    我刚把话说出口,就感觉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一沉。

    “怎么个别扭?”冥司幽冷的声音袭来。

    我一转头就对上他深邃的黑眸,苦哈哈笑道:“就是不太习惯。”

    他面色微沉,冷道:“你是我的女人,要学着慢慢习惯。”

    “呃……知道了。”

    我发现冥司翻脸比翻书还快,尤其是听到他不爱听的话时,立刻就变脸。

    “夫人,最近会由我来保护你的安全。”柳若依突然一板一眼地对我说。

    我一愣,她接着说下去:“冥王公务缠身,无法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请夫人谅解。”

    “其实……”

    我刚想说许子惜目前已经被镇住,就等商易给她抄渡,现如今学校已经平静下来,我不需要什么贴身保护,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出来,冥司就插话道:“我的安排你要无条件接受。”

    “……”

    好霸道!不过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估摸着是我上次险些坠楼的事有吓到他,所以才安排柳若依到我身边来。

    既然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能欣然接受。

    “那就这样吧,不过,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夫人,叫我四喜就好。”我好言跟柳若依商量,柳若依却是朝冥司看了眼,转而问我:“这是命令吗?”

    “……对,命令。”

    “遵命,夫人……不,四喜。”

    柳若依的反应还算快,虽然不太适应她冷冰冰的样子,可她是冥司安排过来的人,我心里自然是踏实的。

    有柳若依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不用戴眼罩,她贴身保护我的安全,那些妖魔鬼怪竟自觉地退避三舍。

    我不禁暗暗想,真不愧是冥司派来的人,气场够强大。

    我再也不用担心晚上做噩梦,再也不用担心被鬼捉弄,每天晚上都能睡上美美地一觉,第二天精精神神地上一天课,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起初,同学们对我的左眼很感兴趣,甚至会主动凑过来看,还有同学非常稀奇地用手机给我拍照,我自然是无所谓,本人天生丽质,怎么拍怎么美。

    冥司日理万机,极少来看我,初中三年我基本上是在柳若依的陪伴下度过的。

    中学毕业,我顺利考入县里的重点高中。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姑姑心中一激动,拉着我去县里的移动营业厅,二话不说给我买一智能手机。

    她说:“如今的人都用这种无线电话,随时随地都能打,方便。”

    “谢谢姑姑。”

    她摸摸我的头,这一晃三年过去,我发现她老了好多,耳鬓都有了白发,尽管目光矍铄,可岁月不饶人。

    “乖四喜,好好学习,将来考一好大学,让姑姑跟着你享享清福。”

    我重重地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在村子里窝了一个暑假,我听说小胖没考上象样的高中,成绩奇差,又贪玩,索性报了个技校,学计算机维修去了,子阳也跟着去了,而林萧又鬼使神差地跟我考入了同一所高中。不过细细一想,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林萧自小成绩就不错,除了当时跟小胖他们混在一起,性子变得有些戾气之外,其他都还好。

    但他骨子里胆小,出了鬼婴的事之后,他就听我姑姑的话,去商易那里求了一道平安符随身戴在身上。

    去学校报到那天,林萧的父母和姑姑与我俩是一起走的。

    我们在村口上了公车,一路上姑姑与林萧的母亲侃侃而谈,林萧却十分安静,如今他也是个十六岁的小伙子了,个子不太高,气质却清秀,一副文弱书生模样。

    车子不是直达县重点高中的,我们在半路下车,叫了辆的士。

    姑姑帮我拎着行李,跟我一起报到后,送我去了学生宿舍。

    她一边帮我铺着床铺一边喃喃地对我说:“四喜,商易又给了你几道镇鬼符,你收好。”

    我们来的早,这间寝室里还没有其他学生。

    然而听到姑姑说起镇鬼符,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可想破了脑袋我也没有想起来。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听着同宿舍的其他女生睡得鼾沉鼾沉的声音,借着月光我隐约看见我的床边坐下一个人。

    是柳若依。

    三年过去,她还是那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模样没有变化,但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她跟我已不像刚见面时那样拘谨,偶尔还会跟我开一两句玩笑,但她的玩笑简直比她的人还冷,不敢恭违。

    她低头看我一眼,淡淡地说:“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你帮我想想,我忘了什么事?”

    她不说话,我猜她也想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柳若依还在床边坐着,她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但仍然精力充沛,我却不行。

    当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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