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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归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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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衡之满脸疲色,笑容恍惚,“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我会有今天。”他叹了口气,将剑插在地上,“这大概是命,莫家满门忠烈,百年名誉,注定要毁在我手里了。”
“这话什么意思?”小椫冷冷一笑,撤了手中的雷火,扫了眼莫衡之及其残余部下,道,“莫将军,你这是弃暗投明了?”
莫衡之苦笑不语,默认了小椫的猜想,她笑了笑道,“莫将军识时务,为天下百姓考虑,何必计较一时虚名?”
闻言,莫衡之目光闪动,片刻后道,“姑娘,你这话虽然轻浮,却正中我心意,我叛离东楚,落草为寇,与穆鹏举之辈为敌,却怕被人看轻了去,你不问我缘由,直言苍生百姓,可见姑娘眼界与一般人大不相同,兴许是同道中人。”
小椫皱了皱眉,细细软软的眉毛淋了汗水之后有些可怜地横七竖八歪躺着,添了几分亲近之意,她听出了莫衡之的言外之意,想着莫衡之想拉她入伙,乃推辞道,“穆鹏举并非圣主,你年轻有为,不妨另择明君,施展平生抱负,何必画地为牢,困顿于此?”
莫衡之抱着剑柄,表情凝重,“我原来在云淮城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这些,弃暗投明,另择圣主,可敢问姑娘,这天下间,哪位主子,称得上圣主?”
小椫不答,莫衡之接着道,“乐贤帝软弱,德宇帝暴戾,天济帝更是遥不可及,二楚疲于战事,南越又是穷荒之地,中原之外,更是贫瘠,哪里有什么抱负能施展,都是痴人说梦,如今,德宇帝沉迷于堕魔人,枉顾苍生,我既不能寻得圣主,也不要助纣为虐,任其摆布,今日在此遇到姑娘实属缘分,贺兰山阡陌相交,堕魔人猖獗,若不嫌弃,可让我来为姑娘指一条明路,助你摆脱困境。”
小椫听得莫衡之此言,细细一想,原来他们从高空被巨龙焱昱扇下来之后,竟是落入了贺兰山中,而莫衡之本应是云淮城的守将,把守着东西二楚的关口,如今莫衡之叛离东楚,双方形势应是一团糟乱,又逢堕魔人进犯,正是苦不堪言之时,乃进一步问道,“莫将军,到底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叛离德宇帝,这些堕魔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衡之闻言愣了愣,反而笑道,“我说,跟你打了半天的哑语,原来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小椫率真地笑了笑,“……其实我刚从天上掉下来,还没弄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莫衡之睁大双眼,“你是从龙背上下来的?”
小椫嘴巴抿成一条线,莫衡之钦佩的眼神让她挺难为情的,可她实在不愿意提到青鸾的事,乃含糊了过去。
莫衡之道,“我听三姝说,那本应是囚禁在平顶山的金龙,不知何时被人放出来了,难道说……”他表情微妙地看着小椫,后半句应该要说那个放出金龙的人应该就是你了。
“莫将军,”小椫打断他,正色道,“我只想知道这些堕魔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放着守城大将不做,沦落到这山林里来了?”
莫衡之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我弃暗投明,为天下百姓考虑……”
小椫翻了个白眼,心想跟这个人拐弯抹角地说话实在太费劲了,乃将目光放在莫衡之部下一名黝黑精瘦的士兵身上。
那人笑出一口白牙,道,“我们将军性子倔,别跟他见识,其实是堕魔人大军骚动,穆鹏举下令守城将领开门放行,想把堕魔人引到贺兰山西面西楚境内,将军不从,带领我们死守云淮城,与堕魔人奋战,如今云淮城是沦陷了,但只要我们人还在,定要与那堕魔人厮杀不休。”
小椫怔了怔,“你是说,这云淮城最终是陷落在自己人手里?”
莫衡之苦笑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穆鹏举眼里根本没有云淮城的百姓,只想着把魔军开到西楚境内,任其屠戮生灵。”
小椫想了想,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乃与众人道,“当初元公子劝说德宇帝放弃堕魔人大军的计划,定了半年之约,这才过去没几个月,怎么,堕魔人大军已经卷土重来了?”
莫衡之道,“堕魔人统领弋游失踪以后,德宇帝焦急难耐,眼下又听闻天山异变,邪障重生,堕魔人躁动不安,德宇帝担心没了弋游控制不了魔军,所以才不计一切放出魔军,将祸患引入西楚……”
“咚”地一声,小椫一掌劈在树上,骂道,“真是卑鄙无耻!”
莫衡之叹了叹气,道,“贺兰山现在处处被堕魔人占据,魔军不日便会围下西楚望城,姑娘眼下有何打算?”
小椫理所当然想到元牧,不愿让莫衡之的部下发现受伤的九尾狐,乃道,“得过且过,没什么打算。”
莫衡之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似乎察觉出她的难言之隐,乃道,“既如此,姑娘好生珍重,若要往西楚,须得翻过那座山,若要往东楚去,穿过那片森林再往前可到云淮城。”
小椫道了谢,目送众人从另一条山路离去,这才回到九尾狐身边,给他处理了伤口,安抚他入睡,又去收集了一些露水,掏了几枚鸟蛋,预备着喂给元牧。
因为担心元牧,她没有走开多远,并时时留意着风中的气息。饶是如此,待她回到原处时,已有一群人在山坡后面,磨着刀,不怀好意地等着她。
其中一把刀架在九尾狐脖子上,持刀人见小椫回来,晃了晃刀面,凌厉的刀光刺入眼眸,小椫心寒了一截,她看到九尾狐的尾巴断了几条,残血到处都是,染血的尾巴被随意扔在石土上,场面格外惊心动魄。
一枚黑金色飞镖冲她而来,她劈出一道雷火,将燕尾飞镖格挡了出去。
哥哥……
小椫不由自主地往他那里走过去,整个人如同掉了魂一般,看上去空洞且麻木。
那把刀轻轻扬了起来。
“别!”小椫停下脚步,两手一松,臂弯里的露水和鸟蛋泼在脚上,她根本无暇顾及,只要别伤害元牧,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呵呵,美人儿。”一道嘶哑的声音让她冷到直打寒战,抬眼看去,说话的人是一名脸上带着刀疤,模样极为可怖的人,小椫从未见过这张脸,但已经断定他们跟死去的弋游是一伙人——燕尾狐族。
当年青丘帝姬率众收复溧水赤狐,流放了一部分不肯降服的赤狐,这部分狐族被称为燕尾狐族,以投毒和暗杀见长,他们长期潜伏在人界,怀着对青丘帝姬的怨恨,想方设法地打击报复青丘,弋游只是其中一人。
小椫紧紧盯着九尾狐,看到他挣扎着抬了抬眼皮,用尽力气投出劝阻的眼神。
小椫颤了颤,极力克制着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慌乱,她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刀疤脸仰面笑了笑,“美人儿,别怕,等你多时了。”
小椫嘴角一抽,“冲我来就行了,放开你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
——
呸呸,拿开你的刀!
第94章 转危为安
除去刀疤脸和那名将刀架在九尾狐身上的人,另外还有五男一女,装扮各异,手里掂着武器,扬首偏头,嘴角上勾,带着几分嘲弄和饥渴,侧目打量着这名孤立无援的女子。
这些燕尾狐族,究竟从哪里来,跟堕魔人大军有何关联,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他们的?意欲何为?
他们是否知道九尾狐就是元牧,是否知道元牧是青丘帝位的继承人之一?又是否知道小椫的真实身份?
“在想什么?”刀疤脸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牵起脸上整条疤痕狰狞地拧动起来,黑青色的眼睛透出森森寒意,“神女殿下,在想水尹大人吗?以为我不知道吗?”他拿刀尖朝九尾狐点了点,“这个,非狐非人,人类所生的怪物。”
“闭嘴!”小椫极力克制住情绪,忍住不去看元牧,拿发红的双眼瞪着刀疤脸,“你究竟是谁?是谁告诉你我是神女?”
刀疤脸仰面转了转脖子,骨骼发出咔嚓声响,他眯着眼道,“我是谁?告诉你也不认识,毕竟,我们敬爱的神女殿下只是个毛都没长齐、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知道我等无名小辈的身份?”
小椫冷冷一笑,“弋游?”
刀疤脸青色的眼睛亮了亮。
小椫道,“你才是真正的堕魔人统领弋游,或者说,你是弋游的扮演者。”
东楚大将刘勋说,弋游守边塞多年,黑纱之下,是一张带着刀疤、模样可怖的脸。而燕尾狐族弋游却俊美异常,声线邪魅,与刘勋描述的截然不同。后者早已经死在元牧和帝姬手下,堕魔人大军因此濒临溃散,前者则抛弃了弋游的身份,继续潜藏在暗处。
终归到底,弋游只不过是一个拥有不同扮演者的角色而已,小椫对他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尽管刀疤脸与美男子弋游外貌天差地别,她还是凭借那份诡谲的气质隐约得到了猜想。
刀疤脸不开心地皱着眉,看样子是默认了小椫的猜想,其他几人倒是笑了,其中一名女子媚态百生地叉腰笑道,“这小丫头眼力不错,留着也好,剩下水尹公子就送给我吧。”
“辛娘子,”一名光头裸露胸膛,肩上背着狼牙棒,笑出一口豁牙,说话时有点漏风,半抿着嘴道,“你这话就不对,小丫头是女帝的新宠,妖狐是女帝的旧爱,两个都得留着,对不对,老二?”
被称为老二的刀疤脸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名拿刀抵在九尾狐身上的男子不耐烦地掂了掂刀尖,喝道,“我说老二,要动手得趁现在,现在九尾狐灵力全无,要等他恢复,我们这群人不一定应付得来。”
刀疤脸转过脸对男人道,轻蔑道,“九尾狐断去两尾,还能恢复灵力?呵,你还真是说笑,趁这会功夫,应该好好跟我们美人儿聊一聊才对。”说着,他那双黑青色眼睛泛着贪婪的目光,重新飘回小椫身上。
聊一聊说不定事情会出现转机,小椫虽求之不得,面上只表现出近乎呆滞的平静。
与此同时,她心念电转,心道刀疤脸弋游在塞外独守了十几年的光阴,只为了让美男子弋游顺利成为德宇帝的宠臣从而统领五万堕魔人大军,而先前他们曾经猜测那五万魔军是德宇帝与五行师私下交易所得,若猜测成立,那燕尾狐族必然与五行师有所牵连,这也许就能说得通,为何燕尾狐族能三番五次地跟踪到小椫,每一次都能抢占先机,狠下杀手,这其中少不了某些五行师的功劳。
面对小椫绵羊般的温顺,刀疤脸表现地十分满意,他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生杀予夺的掌控感,他一手扶着发僵的脖子,一手扶着刀,笑吟吟道,“美人儿,我倒是很好奇,青丘女帝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如此效忠?”
小椫嗤笑道,“女帝没什么好的,不过是给了我继承权,让我接管她的位置。”
刀疤脸愣了愣,寻思着她话里的语气,意外地发现眼前这漂亮的小绵羊有些桀骜,便越发觉得有趣起来,后者索性胡言乱语道,“是五行师告诉你的吧?青丘神女的事?也对呢,青丘神女祭办的那么盛大,帝子归来,万民敬仰,青丘白狐也好,溧水赤狐也罢,都认我为来日新帝,也就你们什么燕子族,哦,燕尾狐族,还得靠人界五行师来传递消息,呵呵,怕是这五行师另有所图呵。”
刀疤脸眉毛高高抬起,一脸稀奇地看着小椫,道,“是五行师走漏的消息没错,可是美人儿,你知不知道,为何这些五行师要惹出这些事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之状,难道她们忘了,青丘帝姬才是她们侍奉的神明,是他们真正的灵力源泉?”
小椫双手抱臂,心想刀疤脸弋游还真是提醒到点子上了,不过既然有五行师杀东灵、害炎卿的先例在前,与燕尾狐族合作、背叛青丘狐族都算不上太刺激的事了。
除了堕魔使者,真正的五行师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小椫审视般地看着刀疤脸,轻蔑道,“看来燕尾狐族在人界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凄惨,已经沦落到跟谬帝走狗同流合污的地步了。”
刀疤脸额上青筋凸显,哑声道,“我等固然与堕魔人同流合污,也好过屈膝于女帝,背离先祖之志。”
先祖之志?小椫忍不住笑了,她放下手臂,这个动作让她自然而然地将袖中物件抖落在手心,左手是无迹沙,右手是重泉石,满脑子都是嘲讽之语,最终她捡了几句好听些的,道,“赤狐先祖文公子被逐出青丘,的确立过誓,赤狐子辈不再踏足青丘,可千百年来,两族交战,哪一次不是溧水赤狐寻衅挑事所致?哪一次不是溧水赤狐踏入青丘国土,残杀青丘子民?”
刀疤脸不语,小椫垂着眸子,瞥见悬在九尾狐上的刀光映出了一抹黑色身影,咬了咬唇,语气越发强硬,她道,“恐怕也就最后只有二十六年前,溧水覆国之役,青丘白狐在帝姬的带领下,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涉足溧水。青丘帝姬拼尽毕生之力,为换取两族和平,当初不过一念之仁,流放你们不降之众,你们不但不思悔改,还跟我扯什么先祖之志!”
说着,她已撤出无迹沙,细密的沙尘散于空中,刀疤脸、光头、女人尚未反应过来,一道雷电已经砸在那提刀架着九尾狐的男子身上,小椫同时运起重泉石,同时避开着刀光剑影,接着说道,“可笑的是,元牧和我同归文公子一脉,我们身上都留着赤狐血液,我父朔月公子教我记恩不记仇,若非对两族间的厮杀感到绝望无力,他当初岂会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不问青丘和溧水的是非?”她言辞凌厉,每一字都如刀片一般,直戳进心房,动作却一气呵成,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抵达九尾狐身边。
似乎是小椫的错觉,她察觉到燕尾狐族众人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动作也变得迟疑不决,小椫并不纠缠,拿出音木一口气召唤出心猿意马以及东灵宫主,同时端详着树上那抹黑色身影。
“朔月公子?!”辛娘子言语里充斥着不可思议,她道,“你说朔月公子是你父亲?!”
她没有得到小椫的回应,意马径直冲过去,折断了她的两条手臂,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辛娘子已经疼晕了过去。
刀疤脸在飞沙走石中挥动金刀,与心猿来回过了几招,连对方的身材都没看清,便已伤了几处筋骨,紧接着,刀疤脸丢了金刀,连连退避,合其他几人之力,才堪堪挡住心猿的攻击。
趁着光头与心猿交手之际,刀疤脸竟一个机灵,逮住了大意的心猿,他甩出一张衣袍往心猿身上一盖,逼得心猿露出实体,紧接着施出一道摄魂,令心猿眼皮一翻,喊了声“夭寿了呜”,最终昏迷过去!
“朔月公子如今何在?”刀疤脸降住心猿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椫冷笑道,“关你什么事。”
刀疤脸咳了一声,啐出一口鲜血,他急火攻心,吊着嗓子一吼,发出几个不连续的刺耳音节,依稀是说,“你当真是朔月公子的后人?”
小椫不屑于回答他,抱着九尾狐,轻轻抚着他柔顺的皮毛。九尾狐在她怀中轻轻发颤,双目紧闭,惹得她心疼至极,心酸至极。
刀疤脸焦灼难耐,拾起掉在地上的金刀,试图朝她施威。
若在片刻前,小椫可能还会被燕尾狐族人多势众吓唬到,但此时,便是心猿意马都不能再战,她也不会再将这几名燕尾狐族放在眼里。
她余光里看到了树上那抹黑影的动静:一个沉睡的男子在树上不可察觉地翻了个身。
而刀疤脸仍陷于自己的情绪之中,他抬起刀,犹疑许久,叹了口气,肩膀一松,欲要放下手中金刀。
遗憾的是,他这口气似乎还没叹息完,一枚飞石已经射入他的眉心,从脑后穿出,顷刻间夺走了他的性命。
其他几人的死法相差无几,东灵宫主啧啧了几声,表情说不出是赞赏还是畏惧,一溜烟地飘到九尾狐身边,皱着小脸检查九尾狐的伤。
树上的黑影翻下身,打了个哈欠,懒散地朝小椫欠身行了个礼,挑眉一笑,道,“殿下,别来无恙?”
小椫蹙着眉,想到了什么,才说,“叶荨,你懂医药,来看看哥哥的伤。”
叶荨嘴上挂着笑,缀到小椫身后,看清楚小椫怀中之物后,倒抽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赞叹道,“这毛色果然上乘,可惜暴殄天物,被这群蠢货截了两尾。”
小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者耸了耸肩,抛出一串铃铛丢在小椫怀里,道,“帝姬给的,叫你和哥哥不用去找凤凰了。”
古朴的青铜色铃铛泛着淡绿色幽光,与九尾狐的皮毛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护玉铃?”东灵宫主跳了出来,半透明的魂魄小人儿踩在那串铃铛上,兴奋不已,“快,主人,用这个直接给水尹公子灌入灵力,恢复地比什么都快!”
小椫心中叮咚一响,如寒冰破碎,春回大地,她抬眼望着叶荨,复杂的神色里充斥着疑问和感激,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叶荨温柔微笑道,“殿下,感激的话,等你日后成为新帝再说吧。”
小椫捡起护玉铃,迟疑片刻,反手劈在叶荨脸上,咬牙切齿,“你他妈刚才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小叶:我好冤
第95章 求之不得
这是小椫第一次扇人巴掌,极有可能也是公子小叶第一次被人扇巴掌,两人之间的氛围仿佛到达了雪峰之巅,固若寒冰。
这样的对视仅仅维持了一刹那,公子小叶便勾起嘴角,没心没肺地笑道,“殿下消消火,先救哥哥。”
小椫拿着护玉铃,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叶荨不必言说,弯下身,一只手手心对准护玉铃,温热的灵力便如涓涓泉水般涌入小椫体内。她立刻会意,忙将护玉铃放在九尾狐身上,尝试着用叶荨的方法将灵力导入元牧体内,不一会儿功夫,九尾狐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染血后喑哑的毛色忽然间发出光彩,元牧睁开一双漂亮而疲倦的眸子,温柔款款地注视着小椫,尾巴轻轻晃了晃。
小椫心都快融化了,满眼泪水泫而欲滴,身体忍不住地颤抖,手掌轻抚着刚刚苏醒的元牧。意马抱着心猿钻进了音木的笛孔里,叶荨则拎着东灵宫主离开了现场。
由于护玉铃的原因,灵力在两人之间畅通无阻地传递,仿佛血脉交融,灵魂相连,堪比共赴巫山时的情意浓浓,缠绵悱恻。
元牧在她的亲吻中恢复人形,两人吻地一塌糊涂,紧密相拥在一起。
叶荨和东灵宫主回来时,元牧和小椫已经整顿衣裳,准备上路。
东灵宫主脸色绯红,双手叉腰,似乎刚与叶荨进行了激烈的争吵,她懊恼地嘟着小嘴,泪眼婆娑地盯着小椫道,“主人,对不起,这一次都怪我没控制好青鸾,害的你和水尹公子吃这么大苦头。”
元牧面无表情,牵着小椫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小椫道,“先不追究这个了,东灵,我们的行踪似乎一直被人察知,五行殿内,到底是谁对我们图谋不轨?”
东灵宫主神色一沉,冷笑道,“还能有谁这么长眼又长心,肯定是我那些不孝徒儿。”
小椫道,“你先前被困陵墓,也是木系使徒所为?”
东灵宫主摆弄着几丝垂在胸前的头发,怏怏不乐,“这事先不跟你说,怕你见到那几个老奸巨猾的东西,露出馅来。”
叶荨笑道,“有意思,居然敢小瞧我们神女殿下。”
东灵宫主翻了个白眼,摊手道,“目前还没有证据,堕魔使者不是一般的堕魔人,很难露出狐狸尾巴,万一知道你们开始怀疑了,怕到时候藏的不要太好。”
叶荨拎起东灵宫主,往手臂上一托,眯着眼笑道,“你考虑的倒是挺周全的,都这么聪明了,怎么还是栽在他们手上?”
东灵宫主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我劝你跟死人说话客气一些。”
叶荨但笑不语,揉了揉东灵宫主的脑袋,望着小椫道,“陛下令我前来人界,应元公子的提议诛杀饕餮是其一,率青丘狐族前往天山一探虚实是其二,清理五行殿内部堕魔使者是其三。”说着,他放下东灵宫主,从怀间拿出一块淌着满月光辉的月璧,双手举到眉心,朝小椫单膝跪下。
看到叶荨端出了青丘叶氏的家族月璧,小椫眼皮子忽然跳动了一下。
叶荨注视着小椫,眼里夹着笑意,慢慢松开半咬着的唇,薄如桃花的唇瓣被咬出一片殷红,端端地笑道,“殿下,天山异变,谬帝现世,百兽暴走,乱象横生,叶荨此番是为你而来,以此家族月璧起誓,我青丘叶氏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追随殿下弘扬人间正道,此去天山,杀伐决断,但凭殿下差遣。”
小椫怔了一会,抬起一只手,指尖放在叶氏月璧上,美玉滑如凝脂,九尾狐图腾古朴而华贵,寄托着青丘狐族的信仰和绝对忠诚,而交出月璧,就意味着交出整个家族的信任和忠诚。
她从来没有想到叶荨会这么做,尤其在青丘发生了那些争权夺位的事情以后。
而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俊美少年,无论出于何等考量,最终还是决定了献出自己的忠诚。
小椫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份忠诚,同时也不由自主地交出了自己的信任。
她收起叶氏月璧,扶叶荨站起身,注视着他道,“此去天山,危机重重,你既然决定要追随我们,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荨扬首一笑,“殿下,我追随的是你,不是你们,这其中可是有区别的哦。”他噙着笑,别有意味地看着元牧说道。
元牧道,“溧水聂氏效忠青丘君主,以及她合法的继承人。”
小椫朝他温婉一笑,若非叶荨在场,此时此刻她只想抱住元牧,揉弄他皓白如雪的肌肤以及那黑如鸦羽的长发。
“哥哥,”叶荨道,“话虽没错,可是你——并非溧水聂氏的正主吧。”
小椫笑容一僵,叶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溧水邢云帝君之后,你父聂淇似乎从来没有封正过吧,更何况你母亲只是个人类所出的小妾,说到底,当初若不是为了救你,帝姬他们怎么会集齐五行宝物,打通往生之门?”
叶荨一语惊人,小椫回过头看着元牧,后者眉尖一沉,垂下眼眸,松开了紧握着小椫的手。
东灵宫主怔了半响,咬着牙说道,“小叶公子啊,你是不是活着不耐烦了?”
叶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些事情,我原本是不知道的,想必你们先前也不知道,至于哥哥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若不是帝姬醉酒时说漏了嘴,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
“叶荨你闭嘴。”小椫冷静地说道,“五行宝物并非一两个人的努力就能凑齐,是机缘造化所致,况且,当年凑齐五行宝物的人,可能别有所图,才引发了今日因果,哥哥当时尚未出生,你说的这些事情,与他何关?”
叶荨冷冷一笑,眼神所表达的意思显然易见:“正是因为他,人界才变成这个样子。”
元牧的人类母亲怀上他时,母子注定一死。
但元牧活下来了,他身上强大的灵力完全超出了狐族的范畴,可归为神魔一类。当初他父亲聂淇为了救他母子二人,究竟采取了什么措施,引发了何等后果,结合东灵宫主提及的事情,小椫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
她猜想元牧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世,甚至将自己的降生视为这世间的灾难,曾因此放弃过自己的感情,也入耳了不少人的苛责和质疑。正因如此,小椫从未与元牧开口提及此事。
每个人心里都有脆弱的一面,无坚不摧、无往不胜的水尹公子亦是如此。
离族人长者说他将引领黑暗君主来到人间。
心猿意马说他是往生之门所生的妖狐。
叶荨语焉不详,他的态度或多或少地代表着青丘狐族对元牧的看法。
但小椫无需在意这些。她有时候甚至阴恻恻地想,只要能和元牧在一起,即便世界崩坏也无妨。
“……殿下。”元牧忽然称呼她。
小椫的心如秋千一般被猛地推了出去。
千万不要再说放弃的话了,元牧。
“公子小叶说的是实情,我,的确是那个不该来到的人。”元牧微笑着跟她说。
小椫眼睛一酸,用力摇头。
元牧眼神里满是怜爱,叶荨的话对他来说无关痛痒,旁人的看法他也可以熟视无睹,唯有心上人的模样能令他动容。尤其是,当小椫饱含泪水地注视着他,千言万语哽咽在喉的时候,彼此间的关切,成了两人坚不可摧的铠甲。
他揉了揉小椫头顶,笑着道,“可是啊,能来到这世间,遇到你,真好。”
小椫眼泪汹涌而至,元牧拿指腹轻轻擦拭她脸庞的泪水,温柔地说道,“承蒙殿下照顾,元牧此生无以为报,殿下若不嫌弃我等不祥之人,元牧愿誓死追随殿下,护殿下周全。”
小椫将他的手心贴在脸上,哭着笑道,“椫、求之不得。”
……
东灵宫主扶着下巴,望着紧密相拥的两人,叹息道,“真好啊。”
叶荨闷哼了一声,笑意全然不见。
东灵宫主乐滋滋地飘到他肩头,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小叶公子啊,真正相爱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分开的,不过呢,你我共同努力努力,说不定有希望。”
叶荨两指夹住她脑袋,拎起来放在眼前,勾唇笑道,“你要什么希望,难不成你想当个水尹夫人?”
东灵宫主双手双脚在空中踢打着,抓狂道,“公子小叶,本宫主禁止你捏我的头!”
叶荨拎起她,转身走人,不再与神女殿下多言。
不远处山林中,兵戈声和号令声再次响起,小椫想到了莫衡之及其部下,牵着元牧循声而去,待赶到时,打斗已经结束,堕魔人的恶臭味正在慢慢飘散。
一片狼藉之中,几名衣着华贵的青丘狐族正在收拾武器,见到小椫和元牧走来,乃停下手中动作,注视着二人。
小椫从他们身旁走过,目不斜视。再往前,青丘狐族的数目越来越多,堕魔人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小椫和元牧从尸体堆旁边穿过去,来到叶荨面前,一众青丘狐族纷纷停止了窃窃私语。
莫衡之及其部下也在旁边,他们几人虽然狼狈,但在与堕魔人的激斗过程中转危为安,每一个都透着惊奇和喜悦之色,感激地望着着一支忽然而至的青丘神兵,以及神兵的焦点——小椫和水尹公子。
“殿下——”相隔五步远,叶荨喊道,“青丘叶氏携族人五十,神策兵三百,任凭神女殿下差遣。”
周围无数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青丘叶氏任凭神女殿下差遣!”“愿为神女殿下效犬马之劳!”“神策兵为殿下死不足惜!”
小椫转身面向青丘狐族,抬起手,接受众人的宣誓效忠,聊表感激之意。
青丘叶氏和神策兵中,几名分量较重的人员纷纷与小椫表达了效忠之意,莫衡之也前来表示追随。
混乱之中,元牧远远地看着她,声音注入她脑海,仿佛情人耳边撩人的戏语,令她在周旋之中差点失了心智。然而,元牧只是淡然地说,“殿下今日,好生威风……”
作者有话要说:
(#^。^#)
抱歉久等了
工作忙是一回事,但很多时候是自己太丧了,麻烦大家催一催我,说不定比鸡血管用,哟呵
爱你们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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