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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高攀失败之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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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映心里一惊,妖皇不是百年前已经死了吗,被闵序用她的玉髓一剑贯穿了元丹,元神都魂飞魄散了。
第17章
玉映所知的妖皇,名叫贲沛,据说出生于往生崖底,但生年不详。
贲沛能力强大,性格不羁,往生崖又是犯错的神灵精怪被驱逐之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并越来越壮大,开始影响到三界的平衡。
于是,天庭试图招安,贲沛也带着手下接受了招安,可他们那群人散漫惯了,而天庭又是个制度极其森严的地方,时日一久,矛盾就出来了,且愈演愈烈,最后贲沛不愿被约束便带着手下不告而辞,虽然他们认为这没什么,可天庭却觉得权威被挑战,于是派出天兵天将去讨伐。
天庭虽战力强悍,但贲沛也不弱,一场战争就这样断断续续打了快万年,最后以闵序用玉髓化剑毁了贲沛元神而终结。
可贲沛都魂飞魄散了,那眼前这个妖皇又是谁?
男人见到闵序与玉映,脚步也停了一下,显然也是很意外,但下一秒,他却径直走到闵序跟前笑道:“别这么害怕,我最近不吃年轻女人了,我啊,改吃年轻男人了。”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贴在闵序的耳边说的,满满的挑衅。
他的声音透着三分的魅惑七分的邪气,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的奉献出自己的魔力。
“那你大可以试试。”闵序竟也不恼,甚至还嘴角上扬,与平日矜贵的模样大不同,但眼睛里依旧透着冷意。
男人啧啧两声:“我又没说要吃你,你急什么。”
随后,他又瞧了眼被闵序保护着的玉映,眼睛直直盯着她,语调阴冷的对闵序道:“可要好好看着她,千万别让她落单了。”
他虽然一个血腥的字眼都没说,但玉映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闵序将挡在玉映眼前的手拿开对她道:“你先去六景台,本君倒要看看他能把落单的你怎么样。”
对于别人的挑衅,他一向是当场就给对方教训的,教训的让对方绝对不敢再犯。
谁知,玉映根本就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反而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不要。”
她在害怕,因为她是真的觉得这个妖皇会杀了她。
闵序生平第一次碰到个这么不肯合作的,如果是他的属下,他早就削人了,可偏偏这人是他昨天刚娶进门的妻子,无人的时候斥责两句还可以,但当着外人的面,他是一个责怪的字都不能说的,甚至语气重点都可能惹人非议。
所以,他忍住了脾气,但却下不来台了。
好在玉映也会察言观色,立刻撒娇的摇着他的胳膊:“我舍不得你嘛,我要和你一起走,你要是想和这位朋友叙旧,可以改天嘛。”
她本就生的甜美,撒娇的时候又带着娇憨,让人听得酥酥麻麻的,酥的让闵序有那么一瞬的走神。
趁着这么走神的一瞬,她赶紧拉着闵序向前走,算是将这个僵局给破了。
而他们身后的男人,眼睛里是意味深长的笑。
玉映拉着闵序拐到另外一条路上后,回头确认男人看不见他们了,这才松开挽着闵序胳膊的手。
“对不起啊,我知道你是想教训那个人,但是,我……我真的感觉如果我单独一个人会出事。”她心里不安的说道。
闵序言之确确:“绝对不会。”
玉映见他这么肯定,也不好再多说自己的感受,于是问道:“刚刚那个人究竟是谁啊,妖皇不是已经被你杀了么?”
闵序回道:“妖皇贲沛的确已被我所杀,他是妖皇新王,贲沛之子,临祁。”
玉映这才了然:“哦,怪不得他刚刚看我的样子好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似的,原来他是贲沛的儿子,那我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小命要紧。”
又穿过几条宫道,两人终于到达六景台,因闵序的师父道德天尊在闭关前将闵序的婚事都交由天帝天后搭理,所以天帝天后也相当于闵序的父母一般,今天的场见面也算是新媳妇见公婆。
如果没有和宗延有过那么一段自我感动的单恋,今日这场见面她一定会欢天喜地,可事实已经发生,她就算不想拜见也要硬着头皮上前,更无奈的是,此次拜见,宗延和凤夕也在场,作为太子和太子妃,他们也是理应出场的。
好在天帝天后心胸宽广,尤其是天后,生怕因自己的儿子和玉映以前的那一段闹剧给离恨天宫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早就禁令天宫再议以前的事,并在今日闵序玉映来拜见的时候也备下了重礼,表示天宫对二人婚姻的重视。
双双给天地天后敬过茶后,玉映端着茶敬给宗延:“太子殿下请用茶。”
“恩。”宗延淡漠的接过饮了一口,然后让身边的侍女端上一盘金银珠钗,对常人而言这些虽都是不凡之物,但对天庭太子而言,这些东西准备的也太过随意了,好在凤夕有太子妃风范,知道玉映元丹受损一直未恢复,特意让母族炼了补元的仙丹作为礼物赠与她。
玉映又是欢喜又是感动,更加的将凤夕当做恩人。
“既然成了亲,你们也抓紧要个孩子,离恨天宫已经数万年没有添丁了,你师父常说寂寞呢。”天后和蔼的对闵序说道。
“是。”闵序回答的干脆。
天后又瞧了玉映一眼,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她:“这是补身子的药,当年太子妃也是身体不好,后来服了此药一连生了四子,你好生服用。”
玉映双手接过,心想果然天底下的婚姻都一样,没结婚的催婚,结了婚的催生孩子。
不过,闵序会想要孩子吗?
昨夜之前,她原以为闵序不会和她圆房,可是他却主动了,主动的让她都感觉到奇怪,如今又被催生孩子,他会怎样?
第18章
拜见过天帝天后之后,凤夕又单独将玉映叫进寝宫,仔细教授了身体调养的法子,并事无巨细的亲自写了注意事项给她。
玉映一面感动于凤夕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一面却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她与凤夕并未亲密到如此地步,而且,宗延明明是讨厌她的,凤夕也应该同仇敌忾才是,可她并没有。
最让她不解的是,凤夕对她和闵序生孩子这件事特别特别的上心,好像生怕她不生一样。
可是,她生不生孩子,与凤夕又有多大的关系。
“少妃,记住一定要按时服用,相信不出两个月,我们呀就能听到你有喜的事了。”凤夕将写好的事项放进玉映手里。
玉映羞涩的笑了笑:“哪里就这么快了。”
凤夕在她耳边狡黠的小声道:“勤能补拙,只要你与少君勤快些,很快就会有的,我与太子殿下,就是如此的。”
她最后一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玉映有些尴尬:“那是您和太子殿下的福气,时间不早了,少君还在等我,我就先别过太子妃了。”
凤夕瞧了瞧天色,便也不再挽留:“那就等你好消息,闲来无事的话,常来我宫里坐坐。”
玉映点了点头,但她自然是不会来的。
出了凤夕的宫殿,闵序也刚与天帝商议完事情走出来,她忙将凤夕给她的注意事项往袖子里藏了藏,生怕被他看见了,因为凤夕的某些注意事项简直就是文字版的“降龙八十八式”,若是被他瞧见,还不知道要多想些什么呢。
“我们现在是要回去吗?”她问道。
闵序回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这两日就不回去了。”
“哦,那后天归宁呢,你……能去吧。”她小声的问道。
闵序点了点头:“恩,后天早晨我会回宫里。”
“好,那我等你回来。”她松了一口气,虽然在人界,新婚后归宁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但在仙界却并不那么在意,她愿以为他是不愿的,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闵序叫来杜仲,吩咐杜仲路上注意四周动静,看来他对临祁的狠话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坐进车里,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闵序,我有些畏寒,离恨天又高,软塌那里又对着窗户,即便关着,还是觉得有些冷。
闵序:“哦,那你去找连翘多要床被褥。”
玉映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就等着他让她去床上睡,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回答。
“我不能去床上睡吗?”她索性直接问道。
闵序眼神明显的动了一下:“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哦,这样啊,那行,我回去找连翘。”玉映虽然面色平静,但心里已经呵呵了,不习惯不习惯,不习惯你昨夜怎么爬上我的床了?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还有,我是别人吗?
虽然心里万马奔腾,但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恩,路上小心。”闵序嘱咐了一句。
回到离恨天宫,正巧连翘带着两个宫人在寝殿收拾东西,于是找她要了两床棉被。
连翘诧异:“少妃怎会怕冷的,咱们仙家不是都不惧严寒酷暑么?”
玉映便将自己的身体状况说了,连翘立刻命人从库房拿了被子过来,可见平日这里的确是用不着这些的。
“连翘,少君都有些什么好朋友啊,有在这寝宫留过宿吗?”她旁敲侧击的问道。
连翘摇了摇头:“少君性子冷,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更不会让人在寝宫留宿。”
“为什么?”
“少君不习惯和别人同宿的。”
“哦,那他是不是有洁病?”
连翘想了想:“这倒不是,三百多年前少君还好好地,自从有一次从人界回来后,就不让我们碰他的寝具了,有一次宫里的人帮他拆洗了一回,他直接将那个宫人贬出了离恨天。”
玉映有些惊讶:“这么严重啊。”
连翘嘿嘿笑了两声:“可不是,不过如今少君和少妃您成了亲,那坏毛病还不是一晚上就改了。”
玉映也跟着笑了两声,心想连翘这些人还不知道她也被闵序禁止去床上睡呢,她得小心点不能让人发现,否则肯定会被笑话。
进到房间后,她先去暖泉泡了个澡,起来后又看了看那几栋木舍,直觉结界还在,虽然好奇但也不敢靠近,只在外面研究了会,但也看不出房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回到屋内,她一边用棉巾擦拭着头发一边看着闵序睡的床单被褥,奇怪,看起来就是很平常的布料啊,又不是什么顶金贵的东西,怎们宫人拆洗了一下就要把人给赶走,也太无情了吧。
因为累了一天,擦干头发后她便躺下睡着,第二日闵序不在,她便在连翘的陪伴下将离恨天的环境和宫里的事物熟悉了一遍,然后便准备归宁之事。
如此忙碌了一天,为了第二天能早点回娘家,她早早就睡下,但睡到一半,她又感觉到身边有人,睁开眼睛一看,正是闵序。
而他,又如上次一半坐在榻边安静的看着她,而且手也在轻轻的触碰着她柔皙的脸颊。
她立刻就睡意全无,隐隐能猜到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可恶,为什么每次都是她睡得正香的时候。
“回来啦。”她眼睛软软的看着他。
“恩,回来了。”闵序回答的也极其温柔。
“现在什么时候了?”
“寅时一刻。”
“哦,那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想着新婚之夜他的疯狂,她还是有些胆怯,便催着他去睡。
闵序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俯下身子:“反正就快天亮了,不睡了。”
她躲闪了两下,见躲不过,只好依了他。
这次依旧与上次一样,她的肩膀以上悬在榻外,他的手挡着她的脸,身体却急切的吞噬着她,一言不发的,直至天明……
起床后的玉映在暖泉里泡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体好受些,然后才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她有些懒懒的,好在连翘派来了伺候的宫娥为她梳妆,她才不那么的艰难。
两个宫娥见到她脖子上的红痕,纷纷忍不住嘴角的笑,她见被发现,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发烫,从铜镜里看去,闵序正站在窗旁,窗外的圆生树正开着白色的花,芳香充满庭院,一片祥和。
他倒是好,一身爽利。
花花拉着两人和装满礼物的大车到达玉府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桃三娘带着玉府上下齐齐出来迎接,就连玉烟和宁无也来了。
因是归宁,离恨天宫的礼数很是周全,除了按照规定的时间到达玉府外,礼物也准备的也很贵重,都是平常仙人难见到的药草和珠宝。
曾经玉映也劝闵序不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但闵序说,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送人。
玉映这才知道,她曾经急切想要得到的,不过是人家嫌占地方的杂物。
好在,这杂物她现在也拥有支配权了。
桃三娘得了闵序这么个金贵的女婿,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虽然宁无身份也尊贵且护了玉府四百多年,但她还是有些害怕宁无,毕竟是她们玉府欠冥司的,而闵序和玉映是无关利益的婚嫁,所以她更自在。
趁着母亲拉着闵序说话的功夫,玉映悄悄的问玉烟:“姐姐,姐夫选了侧妃吗?”
玉烟摇了摇头:“父君不允许。”
“为什么?”玉映疑惑,这天下的父母不都是想为儿子找个好生养的妻子吗?
玉烟回道:“我也不知道,是宁无这样告诉我的。”
“那姐姐你要和离吗?”
玉烟看了眼对面正满脸不耐的给玉承剥莲子的宁无:“我与他,不是想和离就能和离的。”
玉映明白玉烟的意思,冥司作为三界之一,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虽然名义上归天庭管辖,但却有着自己独立的运行体系和决策权,即便冥君见了天帝,也不需像旁人那样三叩九拜的行礼,足可见九重天对其尊敬。
所以,玉烟如果主动和离,就是不顾冥司颜面,冥司肯定不会同意,但若要宁无主动和离,也不容易,因为玉烟并未犯错,和离也没有理由,除非玉烟做出什么出格的大事让冥司容不下,但以玉烟柔弱的性子,又能惹出什么大事。
难道,两人就要这么磕磕绊绊一辈子?
按照人间的习俗,归宁的新人当天是要回夫家的,可玉承晚饭后突然抽搐不止,幸而闵序用灵力渡过去才让他平静下来,为了防止玉成再复发,两人便决定留下来。
待玉承睡去后,白秋留下照顾,玉映则带着闵序回她的房间休息。
只是,床只有一张,更无软塌,要怎么办才好。
第19章
因玉映的归宁,桃三娘早早的就让人换上了崭新的被褥,垫的盖的足有三四层。
玉映往床上一躺,又松又软的,可比软榻舒服不知道多少倍。
“怎么办,就一张床。”她故意的问道。
闵序扫了眼房间,鼻腔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与他在她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足以证明她在这里住了许久,屋子里都是她的香味。
“我睡地上吧。”他指了指床边的空出。
还好,没让她睡地上。
玉映悬在床边的脚轻轻晃着:“可是,地上凉。”
闵序已经动手从床上拿起被子铺在地上:“无妨。”
三两下间,闵序已经将被子铺好,顺便将门栓也栓上,然后躺在地铺上,伸手弹灭了蜡烛:“睡吧。”
干净利索,丝毫不给人想象空间。
“哦。”玉映拉过被子躺下,她倒不担心他睡不睡的好,就怕他又趁她熟睡的时候把她弄醒。
不管了,反正也躲不掉,倒不如早点睡把精神养好。
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她很快就睡着了,甚至还做起了梦,梦里,她回到了第一次去人间的时候。
那时,她刚满一百岁,尚未成年,父亲和大哥也还活着,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去看人间除夕的烟火。
那一夜的烟火很盛大,她坐在父亲的肩头,手里拿着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母亲依偎着父亲,手里牵着大哥和姐姐,哥哥姐姐还在拌嘴,争论是谁买的糖人更好看。
绚烂的烟火下,一家人是那样的幸福,甜蜜。
梦里,她开心的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却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伸手摸去,竟摸了一脸的泪水。
这一摸,她也醒了,脸上果然也是泪水,心脏处也是闷闷的疼,让她呼吸都不敢肆意。
拭去泪水时,却听见地上的闵序也传来压抑的声音。
好奇看去,只见他眉头紧锁,闭着的眼睛不断地抖动,嘴唇也不断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细听去也听不清,似乎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显然是做噩梦了。
原来他也做梦了。
她将身子探下床,伸手想要将他叫醒,不料他却一把钳住她的胳膊,眼睛也蓦地睁开,语气冷厉:“你做什么?”
她被他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你做噩梦了,我想把你叫醒。”
闵序这才缓过神来,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想起自己是在玉府,这才松了手:“以后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我。”
“为什么啊?”她纳闷了,怎么我睡着了你就可以靠近,你睡着了我就不行。
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闵序沉默了会回道:“少时的习惯,不易改,会伤人。”
“哦。”她躺回去:“所以你是小时候睡着了被人暗算过?”
她思路清奇,闵序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算是吧。”他回道。
如果说被追杀被虐待也算是暗算的话。
“你放心,我是不会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暗算你的。”她拍着胸脯保证。
闵序明显不屑:“你也暗算不了。”
她本来是想狗腿表忠心的,结果人家却是一本正经。
无趣。
看了看窗上滴漏的水位,她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闵序似乎也没了睡衣,正睁着眼睛瞧着房顶。
她大义凛然的四肢一摊,如今自己已是他的妻子,这种事本就避免不了,且娘家也要仰仗他,术法修炼也得靠他指点,倒不如顺其自然。
而且,身体似乎也没洞房那天那么难受了,唯一不喜欢的是,他总是用手覆着她的脸。
好像,他也从未亲吻过她。
难道,她相貌很丑么?
做好心里建设后,她就等着他爬上来,可好半天都没动静,倒是他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起身一看,这厮竟然睡着了,头微微歪向她这边,面容平和的,应该是没有再做噩梦了。
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她忍不住拍了拍脸颊,自己都在乱想些什么啊。
再次睡去,也是无梦,直到母亲派人来叫他们起床。
“三公主,起床吃饭啦。”阿姜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玉映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揉着眼睛下床,却突然踩到一个软乎的身体,对方还发出一声闷哼。
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闵序还睡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有没有踩疼你。”她慌忙的扒着他的衣服想看他有没有受伤,刚刚那一脚她没轻没重的,而且好像是踩在了……他那里。
闵序一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拉扯着衣服,眉头拧着,显然是被踩痛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紧张的说道。
闵序咬着牙忍过那阵疼:“没事,你先起来吧。”
“真没事?”她依旧不放心。
闵序轻呼出一口气:“再重点就有事了。”
她讪讪的低着头:“我以为你已经起床了。”
前两日,他都是先她起床的。而且,因为回到熟悉的家,她有那么一丢丢忘了自己已经成亲了。
正在穿衣的闵序愣了一下,因为这四百年来,他从未有一日迟起过。
今日,竟然睡到这个时辰。
然而,他并未感觉有多好,反而,还有一丝烦躁和慌乱。
两人洗漱完毕出来,早点已经准备好,玉烟帮着母亲在忙着,宁无则在廊下无聊的把玩着手里的玉坠。
沉寂百年的玉家仙府,此时却有仙界两大青年贵胄做女婿,一时也是荣耀无双。
因为玉承的身体状况不大好,玉家的几个人都吃的忧心忡忡。
“衡元少君,承儿的魂魄,真的就没有一点消息么?”白秋担忧的问道。
宁无回道:“这几百年来,我已经让冥司各处都找过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奇怪,究竟会去哪里呢?”白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如果冥司都找不到,很可能是被法器拘禁起来了,可以从拘魂的法器入手。”一直安静吃饭的闵序回道。
宁无点了点头:“已经在往这个方向调查了,只是三界里能拘魂的法器众多,需要些时日。”
玉映忧心忡忡:“若真是被拘了魂魄,那拘魂的人,想要做什么?”
闵序回道:“拘魂的目的有很多种,但最多的是用来祭器和炼丹。”
白秋一听,几乎晕过去:“那承儿岂不是已经不在了。”
闵序忙道:“没有,他人现在还活着,证明魂魄还无事,否则他本体也会跟着灰飞烟灭的,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回离恨天后也会帮着调查的。”
白秋这才像活过来一般:“多谢少君。”
玉映感激的看向闵序,并将一个大肉包子放在他碗里,桃三娘也亲手为他添了粥。
宁无见状,眼神不由一黯,娶了玉烟这些年,他为了玉映欠下的那三千条人命劳心劳力,为了寻找玉承的魂魄,也是费了心思,虽然玉府上下都很感激他,但从未对他像现在对闵序一样。
在他面前,她们从来都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好像他是主她们是仆。
就连一向害怕与他同房的玉烟,有求于他时也会像外人那样讨好他,在床笫之间顺着他做着她不喜的事,从未将她自己放在妻子的位置。
他似乎,一直是个外人,从未有一天真正融入过玉府。
他的沉默终于引起了桃三娘的注意,她也为他碗里添了一勺:“少君,这莲子粥是玉烟一大早亲手熬的,再吃点吧,锅里还有,玉烟已经去端了。”
话音刚落,外间就传来瓦罐被摔碎的声音以及玉烟的惊呼及男子痛苦的闷哼。
原来是玉烟端着滚烫的粥过来时,不小心脚底一滑,眼看着要被汤到,却被一男子用身体护住,她没受一点伤,但男人却被烫的很严重。
这个男人玉映也认识,他是父亲部下的儿子,名叫裴云,从小与玉烟一起长大,情如兄妹,今天是因为她的归宁,专程前来帮忙的。
“云哥,你怎么样。”玉烟惊慌失措的问道,眼睛里全是疼惜和自责。”
裴云全然不顾自己被烫伤,紧张的上下查看玉烟:“我没事,你……二公主您有没有烫到。”
玉烟摇了摇头,声音都在颤抖:“还说没事,都起了这么多水泡。”
桃三娘和白秋也忙上前查看,然后拉着二人去冲洗敷药。
就在大家都关心玉烟和裴云时时,只有宁无一人独自坐在桌前,眼神阴冷的将手里一双上好的檀木筷捏成了粉末。
第20章
裴云的烫伤很严重,其实,作为修仙之人,这点伤他本可很快愈合的,但因百年前与妖族的最后一战他也上了战场受了重伤,身体灵力一直未恢复,所以今日才会如此狼狈。
“你不该为我挡下的,我好歹还有仙力,不会有事的。”云烟自责的说道。
裴云强忍着痛笑道:“公主金枝玉叶,即便能及时康复,但何苦受一遭痛,草民皮糙肉厚,还受得住。”
一句公主,一句草民,便将两人的身份划的清清楚楚,也让玉烟更加的难过,曾经的两小无猜,如今却分了汀渭。
“我来帮你上药吧。”玉烟拿起药膏,用纤纤玉指挑了药正要抹上裴云的后背。
“玉烟,衡元少君还在等着吃早点呢,你去吧,这里有阿娘和你嫂子。”桃三娘及时阻止,两人以前的关系再怎么好,如今玉烟已经嫁人,为赤身男子上药之事,她是绝对不能做的。
玉烟身体一僵,手悬在离裴云身体不足一寸的地方,眼中有着淡淡悲伤,她低下头:“是。”
“阿映,你也和少君过去吧。”桃三娘吩咐道,怕玉烟刚才的反应引起宁无的不快,便让玉映和闵序去作陪。
“哦,那云哥你先好好上药,我们待会儿再来看你。”玉映鼓励道。
回到饭厅,宁无正若无其事的吃着包子,而先到的玉烟却低着头在粥碗里挑着什么。
“姐姐,你怎么把红豆都挑出来了?”玉映不解的问道。
玉烟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机械的、一粒粒的挑着熬烂了的红豆。
宁无咽下包子慢条斯理道:“是我让她挑的,我不喜食红豆,她却偏偏记不住,只能让她挑啰。”
玲珑色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人间绝美的相思之物,却成了宁无刁难妻子的借口。
“你……”玉映气急,引的玉髓大动,几欲冲出来将宁无刺几个窟窿。
玉烟出言阻止:“阿映,坐下吃饭。”
闵序也感受到玉髓的异动,更奇怪宁无的无理取闹,他与宁无虽无深交,也听闻过他不喜玉烟,苛待玉烟,但没想到严重到这一步。
不过,他并未打算插手此事,别人的事,他一向不想多管。
玉映紧握着拳头坐下,闷闷的将碗里的粥喝了个精光,期间更对宁无杀去无数眼刀,但都被宁无视而不见。
一碗红豆挑完,玉烟将粥重新放在宁无面前,宁无却瞧也不瞧一眼。
“少君,我姐姐已经把红豆挑完了,你吃啊。”玉映忍着情绪说道。
宁无手指绕着衣带上的璎珞玩趣,眼也不抬:“挑的太慢,我已经不想吃了。”
玉映冷笑一声,正欲出言争辩,闵序却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刚才你吃的太急了,喝杯茶压一下。”
他话里让她不要冲动的意思很明显。
如果玉映真的为此和宁无冲突,作为她的丈夫,他理应帮她,但他并不想和宁无有什么矛盾。
而且,在他看来,夫妻间的事情应该他们自己解决,旁人插手,恐生更多的是非。
他的意思,她又何尝看不出来,也是,如果自己真的和宁无冲突,他夹在中间也难做吧。
她看向玉烟,心疼、无奈、害怕,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救她。
桃三娘照顾好裴云回来,见气氛沉默,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宁无真的为刚才的事生气了。
一个男人,再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也不会容忍别的男人来触碰。
他宁愿她烂掉、坏掉……
早饭后,桃三娘打算亲自做一些玉山特有的美食让姐妹二人带回去,因材料要新鲜采摘,时间算下来要等到晚上才能做好。
玉烟照例去厨房帮忙,玉映不想与宁无见面,便带了闵序去附近人类的城镇转一转。
离玉山最近的人类城镇叫玉城,城里的人大多从事玉的生意,采玉、雕玉、卖玉,全都是依靠着玉衡山为生,玉府也是受着他们的香火来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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