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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高攀失败之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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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装模作样的回忆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这人颇有些风流,见到好看的女子的确会忍不住带走一亲芳泽,总得算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不知帝妃年芳几许,模样如何,又是否……”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便向下倒去,脸上更是痛苦之色,竟是宁无突然暴起一脚将他撞倒在地并用脚牢牢踩住胸口。
  “喂,我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就好好答啊,非要找打才行吗?”宁无咬牙切齿的说道,同时脚下再一用力,只听咔嚓几声,男子的骨头竟都被他踩断了。
  男子被宁无控制住,伤重的慕笙对佳禾道:“佳禾,快过来。”
  可是佳禾却动也不敢动,可见她对这鬼面男子是从心底恐惧的,所以即便男子被制服,她依旧不敢逃走。
  但她心里也有一个疑问,自己明明叫青黛,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叫她佳禾。
  佳禾,多幼稚俗气的名字。
  玉映看不过去,施了术法想要将佳禾弄到自己身边,可佳禾刚一腾空脸上便是痛苦之色,四肢也可怕的变形着,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丝线绑在她身上一般。
  “不要扯,她身上被魂线束着,一但魂线断了,她会死的。”闵序急忙劝阻。
  玉映忙收了术法,怪不得佳禾怎么也不敢离开,那个男人实在可恶。
  鬼面男子被宁无这一踩,当即就吐出几口血沫,但他不惧反笑:“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一千年前我的确在宣城抓过一个小娘子,模样虽不是特别的俊俏,但温柔似水,体带桃香,只可惜一只脚是跛的,不知帝君说的是不是她?”
  宁无面目狰狞:“你明知她是谁,竟然还敢劫走,说,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他一边问着一边用刀挑了男子的鬼面,可鬼面之下,竟是一张被火烧过的脸,什么也看不出来。
  “哈哈哈。”男子笑了几声:“帝君怎么不问问我把帝妃带走后做了什么,是怕听到什么不敢听的话么?”
  宁无愣了一下,没错,他的确是不敢问,他怕听到自己害怕听到的答案。
  这世间的人,不论男女,恐怕都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闭嘴。”他威胁道。
  男子却根本不受威胁:“帝妃身娇体香,受惊的模样更是好看,尤其是出声哀求的时候,让我根本就是欲罢不能,恨不得死在她身……”
  男子再次不能出声,因为他剩下的胸骨全被宁无踩断。
  “我都让你闭嘴了。”宁无双眼泛着可怖的黑色,弑魂刀上更是出现了繁复的秘文,那是要弑魂的前兆。
  可男子的眼中却露出得意之色,一团黑色的火焰从他身边腾空而起,直扑宁无,瞬间就将宁无点燃。
  玉映认得,那是火之莲的火,是三界内少有的能瞬间杀死仙神的业火。
  他竟是故意用话语激怒宁无让他心神不宁,从而一击即中。
  玉映见状心中大骇,虽她是恨着宁无的,但他不应该就这样被暗算死去,当即便要去相救,却被闵序一把拉住。
  “他都要死了,你还不帮忙?”她气愤道。
  闵序却神色淡然:“你可知修炼出这火之莲的第一人是谁?”
  她摇了摇头:“不知,谁?”
  闵序回道:“宁无的外祖。”
  她有些惊讶,怪不得烛阴袭击冥司那日,她见慕婵轻易的就收服了火之莲,可是,即便如此,宁无现在被烧到了啊,也会死吧。
  “那又如何,他现在正被火烧啊。”她不解。
  然而话音刚落,便见宁无身上的火越来越小,最后凝成一朵莲花被宁无捏在手中。
  男子眼中的得意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惧之色:“怎么可能,怎么会……”
  宁无冷笑一声:“你修炼这火之莲这么久,难道都没打听一下它是出自何人之手么?”
  男子脸色一片灰白:“难道她骗了我?”
  “她是谁?”宁无问道,他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主谋,背后必定还有其他人,否则兴不起这许多风浪。
  男人却含着一口血水啐向宁无:“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这恶人。”
  他虽知被那女子欺瞒,但依旧不愿出卖,可见在欺瞒与宁无之间,他竟是更恨宁无。
  宁无躲过他的血水冷笑道:“既然你求死,本君就成全你。”
  既然是这男人害了自己和玉烟,他也不强求要知道那背后之人是谁了,只想杀了他解这千年之恨。
  然而弑魂刀正要落下,却被一旁的佳禾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佳禾泪流满面,眼中全是惊惧与哀求:“帝君饶命啊,他若死了,奴婢也会死的。”
  闵序此时也赶来拦下宁无:“这人现在不能杀,佳禾的魂线绑在他身上,若她死了,叫玉映如何想。”
  宁无听到这番话,虽睚眦欲裂,但依旧控制着自己收起手中的刀。
  如今的他,竟也能为了曾经嫌弃过的闯祸精的一个朋友放下屠刀。
  这何尝不是爱屋及乌。
  佳禾见他收起刀,眼中又有了希望,而慕笙也收起手中的一把黑色匕首,刚刚若不是宁无停手,他可能就出手阻止了。
  但也因为这一动作,他本就已经在刚才与鬼面男子交手时松掉的黑巾便掉了下来。
  而玉映,虽听不见闵序究竟对宁无说了什么,但见佳禾的命被保住,也是松了一口气。
  同时,她也终于看清了慕笙的面孔,不由大吃一惊,竟然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宁无收了刀对鬼面男子道:“也好,就让本君剥了你的魂识,看看你究竟是谁,不过这得费一番功夫,本君又不是那么熟练,若是疼痛,你可得忍着了。”
  他说的并不是假话,接任帝君之位这五百年来,他还没剥过别人的神识,也算是仁慈了。
  男子却桀桀笑道:“那我劝你还是换个没人的地方外剥,否则有些不能被看见的画面被这些不相干的人看见了,你岂不是要将他们都杀了。”
  宁无眼神一痛,化成利爪的手也停了下来,的确,他不愿,更不敢。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知道自己若是真的看见了那些画面会如何。
  所以他宁愿看不见,如此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可即便如此,心中还是有一根刺,让他痛苦不堪。
  他恨敌人的卑鄙手段,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没有保护好玉烟。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因裴云看玉烟的眼神而被激怒,如果没有让人送走玉烟,是不是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但后悔已无用,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他后来也曾去找过裴云,可都是杳无音讯,像是他凭空从这三界消失一般。
  闵序看出他的挣扎,伸出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宁无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佳禾:“我先切断她身上的魂线吧。”
  在他们切魂线的时候,玉映正一步一步向慕笙走去。


第55章 
  慕笙看着玉映走向自己; 只觉得她眼神很冷,冷的像是在彻骨的冰水里浸过一般; 让人不寒而栗。
  但他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看着自己,于是眼中也带了戒备。
  其实对于慕笙; 玉映并不知道当年他在自己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具体起着什么样的作用,但她直觉他是与元丹上的妖力觉醒是有直接关系的。
  尤其是看到一千年后的今天他还活着,不但活着,还与那鬼面男子交过手; 可见他绝对是隐藏了身份; 只是不明白当时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躲过了闵序和宁无的眼睛。
  于是,她走到他面前,淡定的、微笑着的伸出手:“你要不要紧; 我扶你起来吧。”
  慕笙自然不会去触碰陌生的女人:“不用; 谢谢。”
  她依旧在笑; 没有理会他的拒绝直接握住他的手:“没事,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他的手,十分的冰凉。
  慕笙被她这么握住,迅速将手甩开,可见十分的警惕。
  但即便他如此; 她还是感觉到了自己体内已经被炼化的妖力依旧起了波动。
  果然; 即便过了千年,妖力与他还是有联动。
  慕笙从地上站起:“姑娘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一条船上的。”
  他说完便向佳禾走去; 那里,闵序与宁无正在切断佳禾身上的魂线。
  两人看也未看他一眼,宁无是并没有认出,毕竟客栈那天他没关心过这个人。
  而闵序则是已经成竹在胸,这漫长的一千年,他已经找到很多线索,但总是缺一条关键的线索将它们串起来,如今慕笙出现,一切在他心里都已经有了结果。
  慕笙出现在客栈的那一天,既是诛仙台事件的起源,也是终结。
  他知道,玉映心里肯定也已经有了想法,如今唯一缺的就是慕笙的亲口证实了。
  而慕笙,在见到闵序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便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当年他以凡人之躯出现在他面前,如今找什么借口都是无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佳禾能平安。
  “好了,魂线已经全都剪断了。”宁无说完将弑魂收起。
  “这魂线究竟是什么作用?为什么要绑在这女子身上?”玉映问道。
  宁无本不愿向外人解释,但她是玉烟很喜欢的人,于是道出缘由:“一是为了方便控制,二来,她身上煞气极重,而火之莲就是靠吸取这种煞气来变得强大,所以,她被这男人控制是为了给火之莲做炼之用,幸好我们来的早,否则她这等煞气被炼化,会祸害无穷的。”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十分凝重。
  “怎么了?”闵序看出问题。
  宁无皱着眉:“这魂线连接的手法十分老道,若非今日是我在这里,换做冥司其他人还解不开。”
  闵序回道:“魂线向来只有你们冥司最拿手,旁人并不精通其中门道,这是怎么回事?”
  宁无冷冷的瞧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鬼面男子:“冥司出了内鬼,还是修为极高的那种。”
  闵序心中一惊:“怎么可能,你们冥司向来公正严明,你父君也是明察秋毫之人,怎么会?”
  宁无缺摇了摇头:“我父君身体早已大不如前,很多事情已经无法亲力亲为,可能那个时候就出了漏洞。”
  “那现在怎么办?”闵序问道。
  宁无看向脚下奄奄一息的鬼面男子:“我会将他带回冥司好好审问。”
  “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自然。”宁无说完正要带着鬼面男子离开,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慕笙却跪在他面前。
  “冥君,小仙有一事相求。”他向宁无重重磕了一个头:“恳请冥君您高抬贵手,销了我妻子的鬼妓身份,她已经困于此事三十多年了,当年的罪孽早已经偿还够了。”
  “你的妻子?”宁无有些惊讶。
  佳禾也是一惊,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妻子的?
  玉映看着慕笙的举动,心绪也是十分的复杂。
  慕笙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闵序:“帝君,客栈那日,你是见过我的,如果你们肯救佳禾,我愿将当年帝妃为什么会突然拥有妖力的真相相告。”
  玉映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闵序的眼光从她身上扫过,然后对宁无道:“能不能帮这个忙?”
  宁无听到慕笙这样说也是惊讶无比,他也很想知玉映当年上诛仙台的真相,这一千年来,他一直不相信玉映会和前任妖皇相勾结。
  但因玉烟和应龙族宗勉的事,冥司和九重天那时正闹的不可开交,所以当年玉映被雷击诛仙台的时候,他是被父君母妃强留冥司不让上九重天,所以才没能帮她说上话。
  但他并不喜欢被人要挟,于是对慕笙冷笑道:“你知情不报还想本君帮你救人,是我脑子有病还是你脑子有病,闵序,这人交给你审了。”
  闵序拉住他:“帮个忙吧,毕竟是玉映的好友。”
  宁无这才收了怒气:“我可以销去她鬼妓之籍,但是一旦销了,她便要立刻入轮回,下一世可能会更凄惨,如果要真正解决这件事,源头上还是要找处她在还是仙人的时候究竟犯下过什么错事让天道逆行来惩罚她。”
  闵序道:“这事追究起来牵扯太多,不如你剥了她魂识看一看。”
  宁无回道:“剥魂识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那种疼痛她会受不了,而且她轮回了五十多世,这一层层剥下来,我估计她这条鬼命会没的。”
  “那就将疼痛转到我身上。”慕笙出言道:“我知道冥司有这种转嫁之法,恳请帝君您能帮忙,找到源头,帮佳禾结束这天道逆行之苦。”
  宁无见他愿受这份苦楚,心中便也没厌恶了:“好,既然你愿意承受,那本君就一试。”
  他在地上画了一个法阵,让慕笙和佳禾都坐进去,然后便开始剥魂识。
  法阵一启动,因为被剥的魂识会同感其他魂魄,所以闵序和玉映立刻就看到了佳禾的上一世,且事无巨细。
  怪不得宁无不愿在此处当众剥那鬼面男子的魂识,这样什么都被看见了的确不是好事。
  好在宁无,他剥的极快,很多事都是一闪而过,并不是看的很清楚。
  他一层层的往第一世剥,佳禾无恙,慕笙却极其痛苦,七窍都流出鲜血,可他并未喊停。
  一刻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第一世,也就是佳禾由仙变成人的这一世。
  这一世,她即有是仙人时的记忆,也有成为人之后的记忆,一切迷题就要解开。
  首先,玉映看到的是佳禾由一株仙草修炼成了仙女,她在天庭的药房勤勤恳恳的做事,但因性格内向又无背景却经常被其他仙女欺负。
  后来,她去了药王宫,原以为躲开了一切,可没想到去了药王宫也没摆脱那种被欺负的日子,再加上后来在人间遇到了慕笙想过平静的日子,所以决定变成凡人。
  可一切都在她回药王宫为慕笙取药的那一天变了。
  那一天,她刚从丹房找出治疗慕笙肺疾的丹药,正要走出丹房,却被一经常欺负她的药女拦住。
  那药女不但威胁她要将她拿丹药的事告诉药王天尊,还扬言要在她成为凡人后去人间找她,让她和慕笙没有好日子过。
  佳禾本不愿与她争吵,一来她性子本就怯弱,二来天庭与药王宫都有规定,仙人不得恃强凌弱欺负凡人,所以她认为这药女也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可偏偏那药女又说了一句,说待她与慕笙有了儿女,她便让孩子不好过。
  这本也是一句逞口舌之快的话,但佳禾自己就是从小被欺负到大,而且被威胁的还是自己的孩子,于是一时怒了,与那药女争执起来,最后上升为动手。
  佳禾自然不是那药女的对手,一度被药女按在丹炉上扇耳光,她看着药女得意的嘴脸,想着此刻她还是仙人之身都被这样被欺负,成为凡人后还不知会是怎么样,且那时候就算想告状也无门路。
  那滚烫的丹炉烫的她浑身都是伤,药女的讥讽与辱骂便成了压垮她忍让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趁那药女再次挥手打来时,她一把推开丹炉的盖子,奋力将药女推入丹炉之中,然后将盖子用力盖上并用身体压住。
  那药女起初还痛苦尖叫,可那时丹房之中就她们二人,且丹炉之火乃是业火,很快就炼化了药女的魂魄。
  在听不见药女的声音后,佳禾终于松开了压住盖子的手,那时候她也已经被烫的不成人形。
  她静静的看着丹炉,眼中没有害怕,也没有后悔,仿佛那一刻,她终于得到了平静。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找了仙药抹了恢复了身体,然后才带着治疗慕笙的药去了凡间。
  玉映这才知道,为什么那一夜她去了那么久才回来。
  原来,那一夜,被改变命运的不只是自己和姐姐,还有佳禾。
  后来,佳禾回药王宫请求成为凡人,那时候大家虽发现那药女不见了,但因时常有药女出去采药,所以药王宫的人一时并未察觉。
  再加上后来诛仙台玉映用玉髓硬刚天雷,很多仙人都殒命其中,佳禾后来趁机将那药女在打斗时掉落的随身物品扔在诛仙台,所以后来大家便以为药女也死在了那里。
  如此看来,这便是佳禾这五十多世皆是苦果的源头了。
  玉映看向此刻在法阵中的佳禾,她认识的佳禾,是一个内向且不喜热闹的人,从不惹是生非,可就这样一个处处忍让的人,最后却杀了人。
  可明明,走到这一步并不是她的错。
  她与佳禾相识就是因为看不惯她被欺负曾帮忙解过围,可最后她也被关进仙牢,佳禾从此没了依靠,后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法阵中的佳禾也因恢复记忆而流下了眼泪,显然那过去种种依旧让她痛不欲生,只是不知道,在经历了五十多世的痛苦轮回后,她有没有后悔过。
  她是否也在责怪天道,为什么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天道不出来主持正义,却在她反抗之后折磨了她千年。
  天道,究竟是谁的天道?维护的又是什么?
  画面又开始转变,这一次是佳禾已经成为了凡人,她与慕笙开起了医馆,生活看起来很平静。
  但终于,她还是发现了慕笙的秘密,她发现自己被利用了,她想着自己为了与他在一起,杀了一个仙人,犯下弑仙的大罪,可他却利用她将她最好的朋友逼入绝境,死于诛仙台。
  最后,她在愧疚和绝望之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玉映在看着这一段时,也终于知道了那前妖皇的妖力是怎么被唤醒的。


第56章 
  慕笙的秘密听起来有点残忍; 又有点身不由己。
  他是妖皇之子,但是私生的; 他是身为妖皇的父亲和人类贵族小姐结合的产物,所以他的身上一半人类一半妖族的血液。
  可偏偏这种结合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且不是他的父强占了母亲; 相反是她的母亲用了手段爬上了父亲的床榻。。
  父母的相遇很老套,贵族千金上山许愿却遇到了强盗,路过的妖皇顺手救下,从此千金一见倾心; 即便知道妖皇有妻儿; 依旧愿伏低做小。
  但妖皇与妻子感情深厚,自然不愿接受千金的心意。
  可那贵族千金情深不可自拔,花了重金求来幻药; 又假借与妖皇告别请他来喝最后一次酒; 妖皇不忍拒绝; 便独自前来赴约。
  幻酒饮下,妖皇便失了本性,与贵族千金缠绵一夜后,不由勃然大怒,从此再也不与贵族千金相见。
  两月之后; 贵族千金发现怀上孕胎; 但苦寻妖皇寻不着,又因未婚先孕被家人不喜,被赶到一偏僻处艰难度日。
  因这种种缘故; 贵族千金心性大变,于是慕笙从出生起就饱受虐待,只因他有一半是妖族血,能够自我愈合,所以才能活下命来,可也因这个原因,他母亲对他的虐待更是变本加厉,因为知道他不会死。
  他虽想要逃走,但因母亲疯癫太甚,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母亲便无法活下去,于是依旧留了下来。
  他想着,等着为母亲送终后再去外面的世界,做一个闲散的妖仙,天大地大,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他却没有等到那一天。
  十六岁生日一天,母亲破天荒的做了一桌的菜,还温了一壶酒为他庆生。
  他虽疑惑,但只以为是母亲终于想开了,心里也是高兴,想着自己终于能像其他人那样有一个正常的生活,于是毫无防备的欣下了酒。
  可没想到饮下酒后虽神智清晰,但身体却根本不能动弹,随后走进来几个人,在他清醒的情况下,生剖了他的元丹,洗去他的妖髓,只留下他凡人的那一半。
  那天他才知道,他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死了,他的长子和手下拟下了为父报仇和为妖族争取地位的计划,而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也同意了,完全没有考虑过他这个儿子的死活,亲自给他倒满了将他送上绝路的酒。
  那些人将他变成凡人后,便极其利落的一刀结束了他的生命,让他进入轮回。
  而他们的目的极其简单,简单的接近于残忍,那就是让他以人类之躯避开天庭的耳目和冥司的审查,接近一个叫玉映的女子,然后,触碰她。
  “就这么简单?”玉映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很难相信,甚至不愿相信自己仅仅是被触碰了一下就走向了几乎被毁灭的人生。
  她宁愿是妖族付出了多么多么惨痛的代价来达到这个目的,也不愿是这么的轻而易举。
  慕笙点了点头凄凉笑道:“对,就是这么简单,可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我被母亲亲手送给别人生剖元丹魂魄还洗髓,又历经六世轮回尝遍人间冷暖险恶。”
  “为什么你已经是凡人,却还能唤醒妖力?”她咬着牙关问道。
  慕笙回道:“我也不知道,从未有人告诉我我,甚至我的那些记忆都是在我遇见佳禾不久前才恢复的。”
  闵序解释道:“即便他是凡人,但依旧是妖皇之子,这种联系不仅仅是血缘上,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就如仙神向侵天秘境许下誓言,虽不知其在何处,也无血缘关联,但依旧会受到其力量的影响。”
  玉映如鲠在喉,她曾看过许多人间的折子戏,当时只觉得有些情节荒诞无比,是万万不会在现实中存在的,可没想到这比折子戏还荒诞的情节不但出现了,还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既然你当时已经恢复记忆,又为何要害那玉映,你既然是被不公平对待,明知她无辜的情况下为何要强加于她身上?”她愤怒的问道。
  慕笙默默的低下头:“因为,嫉妒吧。”
  简短的一句话,便道尽了一切原委。
  “可是,在这件事里,我又何尝不是受害者。”他看着闵序继续说着:“东薇帝君,若不是你当年一剑碎了那妖皇的元丹,妖力又怎么会附着在玉髓之上,我又怎么会经历这些,又怎么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所以,帝妃的死,你也是加害者,天道不公,却也公正,不管是我们这等无法掌握命运之人,还是您这种高高在上的权位者,谁都逃不过。”
  闵序紧紧将手握成拳,他又何尝没有后悔过,明明当初妖族的寒铁已经被玉髓所破,要杀妖皇用他的佩剑沉水即可,可那时候鹏因受窈七之死的影响,非杀妖皇,不愿出一点纰漏,于是左右他用了玉髓,让妖皇无半点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当年他为了替窈七报仇杀了妖皇,最后妖力却在玉映的体内苏醒,害得玉映身陷炼狱。
  如果当年窈七没死,亦或者他没用玉髓杀妖皇,一切恐怕又是另一个结局了吧。
  可偏偏,没有如果。
  就像冥冥之中都已注定,他们所有人走的路都是一个圆,最后都回到了原点。
  慕笙说完这些,突然又吐出几口黑血,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他像意识到了什么,艰难的向佳禾走去,而佳禾则是痛苦的闭上眼睛:“你别过来,我不想见到你。”
  慕笙却依旧向前,他胡乱的抹掉嘴上的血,不让那些血沫堵住他说话的声音:“对不起,这次不能听你的了,上次就是因为你说想静一静,我听了你的话,将你独自一人留在房中,结果你离我而去,这次我不会再听你的了。”
  玉映看出了他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劲,他的血,在大量流失,身体也在逐渐透明化,像是就要消失了。
  闵序知道这是元神要散的前兆,当即就想施法保住他的元神,他是证人,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慕笙的元神还是在逐渐碎裂。
  “没用的。”宁无拦住他:“他本就被剥了魂魄,虽这些年一直有修炼,但毕竟魂魄不全,刚刚又燃了元神,已经没救了。”
  “佳禾。”慕笙终于握住了那双曾经给过他无数温暖的手,佳禾在挣扎,但他却牢牢握住不愿放开:“我知道你恨我利用你,可我却从未因这件事后悔,因为如果没有这次利用,我就不会认识你,不会与你成亲,更不会过上那几年美好的日子,我唯一后悔的,是不该为了支开你让你去药宫取药,害的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不过如今,我的报应也来了。”
  她的每一世,他都在她身边,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他虽努力去救她,却都是无能为力。
  好在这一次,在他快要耗尽元神之际,事情总算出现了转机。
  “你……你怎么了?”佳禾也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慕笙没有回答,而是贪念的看着她:“真想再回到那时候啊。”
  这是他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一句话。
  随后,他的元神如烟花一般崩裂开来,短暂的绚烂之后再无声息。
  而佳禾,也终于想起,她轮回的这么多世,他一直在她身边。
  她是公主时,他是她的侍卫。
  她是官宦之女时,他是她府中的武丁。
  她是寡妇时,他是隔壁经常来帮忙的邻居。
  她是娼妓时,他是经常买下她时间让她安睡的恩客。
  只是,因为心中对他的恨意影响了她的每一世,让她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到他的存在。
  然而,爱过又恨过的人,怎么可能去忘记。
  她与他真正的相逢也就这半日,但她与他山洞欢好之时,他曾说,今日才算他的洞房花烛夜。
  那时她以为是他混说,现在也终于记起,当年成婚那日,他开心不已,喝的大醉,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今日重逢,山洞之中,红烛轻燃,可不是洞房花烛一般。
  他那个时候,心里是否也开心如新婚之喜。
  慕笙元神散尽后,宁无接管了佳禾,她毕竟犯了错,如果要让天道停止对她的惩罚,就必须让她接受天庭的审判,但因事情并不是她单方面的责任,且她已经在轮回的五十多世受到惩罚,如此她的罪孽也抵了。
  但因她以前选择成为凡人,所以依旧进入轮回,司命亲自执笔,为她书写了好的命数,冥司亦同情其过往,给了她高寿,从此在人间,无尽福泽。
  往生崖,红宫。
  临祁将一束微弱的火苗护在手中,然后轻轻的置于一束黑莲之上。
  临璎亦小心的看着这小小的火苗:“他还真是不要命,为了那个药女,竟然拼的魂飞魄散都不惜,不过幸好哥哥你之前偷留了他一魄,应该还能养的起来吧。”
  临祁点了点头:“毕竟是我们的弟弟,也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只要这火苗不息,他终有一天会醒来,不过前尘往事也不知还能不能记得。”
  “那如果是哥哥你,你会想要记起吗?”临璎好奇的问道。
  临祁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悲伤:“我也不知道,如果是你呢?”
  “当然会,但我不会让对方知道。”临璎肯定道。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他啊,痛苦我一人承受就好,更何况,只要他活着,便不会有痛了。”
  ————
  对玉映而言,慕笙这般突然的死去也给她敲响警钟,她必须尽快去找临祁临璎兄妹算账,否则他们也出了意外不能被她手刃,可不是便宜他们了。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阿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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