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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之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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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却开了胭脂首饰店。”
  这是楚寻的主意,说“一线牵”边上开首饰店,相得益彰。
  郁黛起先并不同意,一来成本高,二来进货渠道什么的都成问题。只不过后来楚寻用金山银山说服了她。她要再不同意,楚寻就要高价买下隔壁的成衣店!郁黛的生活宗旨是低调过日子,闷声大发财。然而,楚寻显然和她不是一个想法,郁黛只有尽量拦着,遂了她的意。
  这些日子,郁黛也没闲着,秘密购置庄子,增添产业,总不能一直在府内挑大粪种瓜种菜。府内的老人虽年纪大了,但都非常勤劳朴实,真要什么都不要他们干了,他们闲的也慌,又是郁家最忠心耿耿的仆从,将他们遣过去看着庄子,再雇些年轻力壮的做活,她也放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起低着头,瓮声瓮气道:“同窗们都说,你经常去铺子帮忙,大嫂还开了一家私媒馆,你们抛头露面一点都不像是大家闺秀所为,大嫂还整日穿着男装……”有辱门风,不知廉耻这些更难听的话,他没敢说。
  郁黛嚯的站起身,冷笑道:“大家闺秀?我算是哪门子的大家闺秀!郁起,咱们家早没落了,要是没有大嫂,你以为你还能上的起学?而我,我……”她又想起了薛春欺辱她的恐怖一幕,嗓子梗了一下,说:“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因为我堵不住他们的嘴!可是你,你绝不能说大嫂一个不字,否则我第一个跟你急!”
  郁起也急了,面上涨的通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急,别人骂我打我都没关系,我是男人,我受得起!可你们毕竟是女人,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我是怕你们受到伤害。”说到这,他忽然眼圈红了,“都怪我,不顶用!是我没用!我还是个男人嘛,连我自己的妹妹和嫂嫂都护不住。”
  郁黛被触到心头柔#软,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呀?你们兄妹俩个怎么了?”楚寻手中拿了一把伞,挑帘子进来,扫了眼,都在匆忙用袖子擦眼泪。她呵呵直乐,“打架了?”
  郁起面上不自在,“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会打妹妹。”
  楚寻一指郁黛,“那是你打他了?”
  郁黛看了眼手中正在补的衣裳,“只是突然想起早逝的母亲,心中难过罢了。”
  楚寻今日心情极好,在郁起的书桌旁一坐,说:“你在太学院跟人打架的事我都听说了。”
  郁黛吃了一惊,站起身,“哥,你跟人打架了?”
  郁起满面通红的低下头。
  楚寻漫不经心道:“准确的说是将人给咬了。”
  郁黛:“……”
  楚寻继续道:“你今天突然回来,是你的执教先生让你回家请家里主事的去跟那位学生赔罪是吧?不然就逐了你出学院。”
  郁黛面上一白,“哥!你怎么这么糊涂!”
  郁起眼眶一红,作势就要给楚寻跪下认错,被她眼疾手快,执着伞柄戳着他膝盖给顶回去了,“站不住就坐。”
  “嫂子,”郁起想解释。
  楚寻摆摆手,“你又不是喜欢惹事的,就算是喜欢惹事的,只要不是干了欺男霸女的恶事,出了事还有我兜着。行了,你也别担惊受怕了,明儿我就跟你去太学院将这事给摆平了。你说你俩小破孩,出了事找大人嘛,怎么自己倒先打起来了。”
  郁黛憋红了脸,“我们,我们没打架。”
  楚寻说:“哪有兄弟姐妹不打架的,打了没事,只要别打得破了相就成。不过,既然你俩都有空闲打架,不如帮我个忙。”
  郁黛警觉,“干嘛?”
  “跟我去一线牵坐坐。”楚寻一只手一个,拉了这兄妹俩就要出门。
  恰在这时,外头忽然喊起来,“夫人?夫人您在哪?宫里来人了!”
  郁黛心头一紧。
  比之先前府里来个权贵就闹得满院子鸡飞狗跳,现在要有规矩多了,这也多亏了郁黛管理有方。
  楚寻不耐烦,丢开他们走了出去,“有完没完了,这些皇亲国戚真是吃饱了撑着,见天的没事找事。”她嘴里抱怨着已经去了前厅。被迎上来的德叔听到,赶紧打岔,“夫人,当心祸从口出。”
  小殷原本在前厅忙活,听到宫里来人又往后院躲。
  这次来郁府的来头不小,竟是太后的贴身女官青莲嬷嬷。

  ☆、平冤昭雪

  楚寻匆匆换了细君朝服就跟着青莲上了马车; 小文跟了去随身伺候。
  马车内,青莲嬷嬷也不说话; 只一双眼冷幽幽的盯着她,盯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就没心情跟她打听太后突然宣她入宫所谓何事了。
  进了宫门; 楚寻走在后面,青莲原先在前头领路; 突然转头叫了她一声。
  楚寻反应了下,说:“嬷嬷; 你叫错人了,云绯是我娘。”
  青莲不动声色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确定她不似作假后; 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自眸中划过,又噙着笑脸道:“噢,阿寻; 只因你和你娘太像了,我一时失神喊错了。”
  楚寻转了转手中的伞,故意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果然; 青莲转过身后; 眉头深深蹙起; 心里头千回百转。
  楚寻快走几步; 与她并肩而行,瞄了眼她的神色,心中暗爽。那些所谓心思深沉的人啊; 难对付也好对付,丢给她一个充满含义的表情,就足够他们琢磨半天。
  这个青莲古怪的很呢,楚寻拥有阿寻的记忆,对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她曾将阿寻关在一个布满符咒的小屋里,绑了手脚,堵了嘴,整整关了两天两#夜,她在里面吓的眼泪都哭干了,后来靳燕霆踹开了门。
  阿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只要一有机会就死死黏着靳燕霆。
  因为有人曾告诉过她,她无依无靠,虽然有个郡主的名分,也不过是虚名而已。若想生存下去,唯有给自己找个靠山。至于是谁说的?阿寻记不大清了,不过这话她却记进了心里。阿寻知道晋王靳燕霆比之皇子都受##宠##,身份尊荣,不管是谁只要和他扯上关系,即便是个蝼蚁都会被关注。
  仿佛他是光,能驱走所有阴暗。
  阿寻追逐着靳燕霆的脚步啊!只盼着他的光能照拂到自己身上。
  她仰慕他,崇敬他,视他若神明!
  每个人都说她喜欢上了靳燕霆,没错,她是喜欢他的。可她的喜欢和她们口中的喜欢一样吗?
  阿寻根本无暇顾及那么多,为了博得他的关注,她行为乖张,使尽浑身解数。
  在这宫里,有各样的生存法则,有低调做人行事,明哲保身的;也有蝇营狗苟精明算计的;还有唯唯诺诺,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的;而对于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的阿寻来说,她唯有让自己活的轰轰烈烈,即便活成一个笑话,只要被人关注,她就不会像只蚂蚁似的,悄无声息的活着再悄无声息的死去。
  她如愿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不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透明,而那些暗中想对她动手的人,投鼠忌器,也真的收敛了。
  只不过物极必反,年幼如她,无人教导,常常摔了跟头磕得头破血流才总结出一点经验。她是避开了一些灾难,可同样又给自己招来了更大的灾祸。
  宫道上,靳炎绯站在通往寿康宫的必经之路,远远瞧见楚寻过来,急匆匆迎了上去。
  她表情复杂,神色凝重,张口就问,“楚寻姐姐,你都知道了吧?”
  楚寻一脸茫然。
  靳炎绯看了青莲一眼,“嬷嬷没跟她说?唉,楚寻姐姐,哥哥查了当年的事,我们现在都知道了,十年前是薛灵珠设计陷害了你,你是无辜的。现在哥哥牛脾气上来了,非要给你讨回一个公道。可大表哥说,这样闹下去,包括皇上在内都会颜面扫地,有损皇室尊严。还说什么,当年那样罚你,已经引起楚氏旧部不满,若是现在翻案,证明你是无罪的,传到将士们耳里,只怕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波澜。当然,最重要的是,太后皇上皇后毕竟是大晋顶顶尊贵的人,要他们一同承认自己当年错判了,逞了一时痛快,只怕终究于你一生不利,得不偿失。大表哥的意思是,虽然现在太后宣你进宫,是顺了我哥的意,要当面给你平冤昭雪,还你公道。可我哥现在是一根筋,脑子有些不清楚,你可不能跟着后面犯浑。切记,亲疏远近,身份不同,你要懂进退,明哲保身。”靳炎绯不带喘的一口气说完,道:“以上都是大表哥让我转告你的。”
  徐乘风是这么说了不假,不过他是心急火燎的跟靳炎绯陈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他知道靳炎绯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原原本本的将这些话都说了,只怕是要气死。
  青莲站在边上听了个完全,面上古怪。
  楚寻:“……”
  靳炎绯见楚寻没什么反应,急了,“姐姐,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明白了吗?”
  楚寻肩上扛着伞,在靳炎绯着急的抓了她的肩,二人面对面时,伞骨挂到青莲嬷嬷的发髻,扯得她痛呼出声。
  “嬷嬷,您没事吧,”靳炎绯帮忙将青莲嬷嬷从楚寻的伞下解救出来,扯断了几根头发,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弄乱了。靳炎绯心急兄长的事,也没太在意,转而又喊楚寻,“姐姐!”
  楚寻叹了口气,“我当是什么事。”
  靳炎绯听她语气不对,再要细问,在寿康宫伺候的小太监过来了,远远就喊上了,“公主殿下,都等着呢!”
  靳炎绯不好再拦人,眼睁睁看着楚寻和青莲嬷嬷一同入了大殿。
  说句良心话,其实徐乘风那话靳炎绯是不大赞同的。大抵是亲兄妹的缘故,心性相似,靳炎绯更同意他哥——有了冤屈就要平冤昭雪,而不是让受害者继续蒙受不白之冤,背负一辈子的坏名声。只不过徐乘风那会儿表情很严肃,又说是为了楚寻着想。还有大局观什么的。靳炎绯不敢怠慢,将他说的话,能记住的都颠三倒四的说了,至于楚寻最后做何决断,靳炎绯能保证的是——她都会站在她那边!回想当年,她也是先入为主,对楚寻有了偏见,在薛灵珠说她们是被楚寻从山坡上推下去后,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应声附和了。后来高烧不止,脑子昏昏沉沉,因为心里存了错误的念头,更是将楚寻恨得彻底。
  门口的小太监机灵,瞧见他们过来,一溜身的小跑进去通报。
  待楚寻进去,屋内齐刷刷十几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神色各异,表情就没一个好看的。
  大殿内不仅有太后、皇上、皇后、辅亲王妃、靳燕霆,还有福王,薛灵珠,甚至连薛丞相夫妇并徐乘风都在。再一扫跪在地上的,有陌生面孔,也有她认识的。啧,有郁家本家的,其中一个面孔极为熟悉,她在墓底的三餐就是他送!另一个面上肿了老高的女子也是老相识了,曾被薛灵珠派去毒杀她的允兰!
  楚寻这下子终于明白,为何徐乘风会心急火燎的让靳炎绯传话了。
  这些人证都在,等于是板上钉钉,薛灵珠想翻供都翻不了。
  楚寻无罪,而薛灵珠才是罪人,岂不是打了在坐几位大晋顶顶尊贵的人的脸。
  啪#啪#啪!太疼!
  她再一次抬头,将太后,皇上,皇后,辅亲王妃,薛丞相等几人的脸一一看了遍。
  记忆有瞬间的错乱,遥记得当年阿寻犯错受审,也是这样的阵势。
  往事历历在目,因为太过清晰,楚寻莫名的心内产生一股强烈的恐慌感,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竟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
  靳燕霆看她变了脸色,原本因为她的出现,而躲闪的眼神一定,“阿寻!”
  “阿寻?”福王靳吉人自小体弱,常年住在安国寺,和楚寻并不熟悉,寥寥几面而已。不过他心性憨厚,已知妻子犯下的错事,本着夫妻一体的信念,心中愧疚难当,上前两步,二话不说,两手作揖,深深鞠了个躬,久久不起,道:“当年事是我家内子因妒生恨,犯下大错。这之后她又不知悔改,一错再错,险些害人性命!我在这先给你赔个不是!”
  位居上位的皇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她既恨楚寻卑贱受了福王大礼,又恨薛灵珠拖累福王受辱。
  福王继续道:“我也知道,害了人,时过境迁,再轻飘飘一句对不起,既没诚意,又不能减轻你曾受过的伤害。天理王法,杀人偿命,害人受罚。但灵珠毕竟是我妻子,我既做了她夫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责难。阿寻,只要你开口,但凡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尽所能,哪怕是要我后半生吃斋念佛,再不吃一口肉,我也……无话好说。”
  福王前头的话说的情真意切,众人不免动容。哪料他最后一句竟是这般收尾,众人的表情一时变的很是古怪。 
  按理,福王都做到这份上了,薛灵珠心中该有所触动,确实,刚听他开口几句,她是有些些感动。可最后一句冒出,她忍不住在心内腹诽,“蠢人就是蠢人!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蠢货!”心内的想法没有遮掩住,就露到了脸上。
  被皇后一眼看到,心中厌恶更甚,转念一想:也好,借此机会,让吉人休了这糟心的女人!
  皇后自薛灵珠瘸腿自暴自弃后,就一直不待见她,只因她儿子是个傻的,呆木头性子,认准了一样就是一样。就像之前吉人被设计看了灵珠的身子,薛夫人让他娶灵珠,否则灵珠就会自杀。靳吉人认定是自己错了后,无论如何都要娶她。任凭皇后怎么说都说不通,偏认定是自己错了,就该负责。皇后不好和亲弟弟一家闹掰,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原本,对于靳燕霆设计薛灵珠,诱她说出十年前的真相。皇后是大为光火的。
  当年事旁的人不清楚,她可是肚子里一本明账。包括靳燕霆会跪在御前求皇上严惩楚寻,也是皇后和丞相合演了一出戏,故意编造出辅亲王一力保下阿寻,是因为辅亲王和楚大将军曾私底下定过儿女亲家,只待孩子们长大就将阿寻娶进家门嫁了靳燕霆做妻。
  那时靳燕霆少年心情,正到了对异性#感到强烈好奇,又扭曲排斥的年纪。恰他疼爱的小妹因为阿寻的缘故受了惊吓,高烧不止,宫内宫外,只要是认识阿寻的就没一个说她好的。靳燕霆怀着一颗愤懑急躁的心,乍听此言,无异于火上浇油,原本是要去寿康宫,掉了个头就去了御书房面圣。
  靳燕霆直挺挺跪在皇上面前,梗着脖子说:“皇叔,您这样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过去了,有失公允,侄儿不服!”
  皇上也很为难啊,下了龙椅就要扶他,说:“你起来说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你爹保下的阿寻,我也没办法。”
  靳燕霆听了这话,回想皇后和丞相的话,心里已将他们的话信了个十成十,大声道:“法不容情,皇叔,您是皇帝,更不能徇私枉法。”
  皇上哭笑不得,“我没想徇私枉法啊,可是你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皇叔,我爹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比我清楚?他心里头除了打仗、兵器,就没有更重要的事了。他这趟回北地,也不知猴年马月才回来。您信不信,待他回来,连同楚寻这个人他都能忘到九霄云外去?”这话是实话,而事实证明,也确实是这样。
  皇上顿了顿,无奈道:“那你说该怎么罚?”
  “将她逐出京城去,眼不见为净。”靳燕霆几乎想都没想,冲口而出。
  皇上问完就后悔了,他最是敬重他的兄长,还从未有过答应了又反悔的事,因此摆摆手道:“这事再容我想想,毕竟皇叔答应了你爹,你要体谅皇叔的难处。”
  靳燕霆二话不说,撩起衣摆出了御书房的大门,直接跪在了大门外头。
  事后靳燕霆再回想,也搞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冲动的不可理喻!用徐乘风的话说,牛脾气犯了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他这一跪,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后趁此机会进言,将靳燕霆与楚寻的恩恩怨怨在皇上跟前添油加醋的一说,原本小儿女家小打小闹,也被皇后扭曲成不知廉耻的死缠烂打,靳燕霆是不胜其烦。
  皇上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疼爱靳燕霆胜过亲子,听说侄子身边纠#缠着这样一个坏女孩,心里头忧虑深重。赶紧询问,“那依皇后看,该当如何?”
  皇后眉头一挑,说:“燕霆不是自己都说了嘛,将她逐出京城,眼不见为净。眼下不是正好有个逐出京城的由头。郁小侯爷病故,年满十五,尚未娶亲,这突然故去,可怜的紧呢。妾身听说,这没有伴的孤魂容易作乱,皇上仁德,不若给他配一门阴婚,既全了死人的阴德,又解决了生人的烦恼,岂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皇上大惊,“将活人嫁死人?皇后,这也太……”
  “炎炎因为她到现在都还没清醒过来,我那个可怜的侄女就更惨了,那条腿怕是要废了,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好生生的一点事都没。皇上,辅亲王的一对儿女都被那丫头所害,亲王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还没数?他是被人捅了他一刀下次见面都还能和人把酒言欢的人。他是不计较了,但您不能不为大哥一家做主啊!再说了,燕霆都求到您跟前了,您不是最疼您这个侄子的吗?”
  皇上一直在冥神苦思,因而也就没有在意皇后说出最后一句“您不是最疼爱您这个侄子”时所饱含的恶意。
  靳燕霆并未跪太久,一道圣旨自御书房而下——楚寻被褫夺郡主封号,下嫁郁封,择日扶灵柩南下,非经传召,永不准入京!
  再后来,所有人都知道,是靳燕霆逼得皇上将楚寻嫁给了死人。
  这件事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直到靳燕霆自请去老王爷的驻地戍防,耳根才终于清静。
  言归正传,且说皇后见薛灵珠这般不识好歹,终是下了狠心,准备来一招借刀杀人,因此当福王说完后,她也不急着说话,反一收眼中冷意,鼓励般的看向楚寻,示意她说话。
  “呃……”楚寻自认不是阿寻,无法感同身受。她自醒来就从未想过要给谁报仇,亦未想过要平冤昭雪什么的,反正自她成了阿寻后,她从未吃过任何人的亏,心内无悲无喜,对这些人无爱亦无恨。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早日修成正果,得道成仙,其他的她一概不在乎,真心的,不在乎!
  所以,靳燕霆突然搞这一出,她还真是,真是……不怎么领情!
  “咳,”皇上咳了声,难堪道:“当年事,朕也有很大责任,是朕没有调查清楚,冤枉了你,害得你平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这样吧,朕下一道旨,将你从郁家的族谱中移出,恢复你的自由身,再恢复你静好郡主的封号,赐郡主府,你看如何?”
  “皇叔!”
  “皇上!”
  皇后与靳燕霆异口同声道。
  众人各怀心思,谁都不清楚谁心里怎么想的,皇上自然也不知道皇后的想法,只想着尽量补偿,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后暗道了声,“着急了。”生怕娘家弟妇看出异样,闭口不言,静等靳燕霆发难。
  却不想徐乘风双手一拱,率先在靳燕霆再次开口之前,高声道:“陛下英明!”
  靳燕霆眼一瞪,根本不理徐乘风这一茬,直言不讳道:“陛下,且不说十年前薛灵珠的阴谋算计,单说这十年她对楚寻的迫害,以及这连番几次的暗害谋杀,皇上是否也该还楚寻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  锁屏关小黑屋去了,才出来,不容易。

  ☆、第 68 章

  气氛再一次陷入凝滞; 比之先前更甚。
  至少,方才当事人不在啊。
  虽然皇上是个耳根子软的; 可也仅限于对上至亲血脉,毕竟久居高位的人上人,当着众人的面被小辈这般质问; 老脸也有些挂不住。
  辅亲王妃出声喝止,“燕霆!”
  靳燕霆心知不妥; 可还是咬了咬牙,不低头。
  倒是皇上叹了口气; 无奈道:“罢了,罢了。”
  楚寻冷眼旁观; 心道:“靳燕霆可真是被老天爷偏爱的##宠##儿。祖母皇叔真心疼爱; 父亲位高权重,府内更是人口简单,宫斗宅斗无缘。恐怕他这辈子最大的挫折就是阿寻了。”
  皇上抬眸道:“来人; 将这些人等先带下去。”
  允兰宛若惊弓之鸟,张口便呼,“皇上饶命!奴婢错了!”又猛磕头; “晋王饶命!晋王饶命!福王妃救我!王妃救我!”
  遣退伺候的宫人; 似乎连空气都畅通了些; 皇上这才看向下首的楚寻; 道:“你是苦主,你且说说看,你有什么诉求?”
  靳燕霆并不满意皇上这般询问; 但凡是个胆小的,怕是再有冤屈,这般阵仗,又怎敢说出真实想法。这要是上位者秉公执法了还好说,若是有丝毫偏袒,任谁不怕事后被报复?但靳燕霆转念又想,也没什么好怕的,以前的阿寻无依无靠,现在不会了,他将会成为她最坚实的依靠,因为他是她哥哥啊,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阿寻,你说,别怕。”靳燕霆往她边上站了一步,目光坚定。
  楚寻敏锐的接收到了来自辅亲王妃的眼神警告,以及其他数位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她还没忘先前发过的毒誓呢,因此动作幅度很大的躲开几步,一不小心撞上站在几步远的徐乘风,后者本能得将她一托,各自重新站好。
  靳燕霆目光怔怔,微不可查的蹙了眉头。
  “说?说什么?”楚寻毫不在意道:“都是过去的事了,阿寻该受得都已经受了,再追究过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算了。”反正人都已经不在了,说再多也起不到作用了,恨或者怨?都已经随着她的离去而烟消云散了,她又不能代替阿寻接受他们的悔恨或歉意,她也没这个资格啊!
  众人有预料她会这般说,可当她用这般浑不在意的语气说出,面上没有丝毫的委屈神色,却让所有人都暗暗吃了一惊。
  在他们眼里,楚寻并不是这般好说话的,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上回,楚寻将调#戏郁黛的薛春暴打,以至他到现在都不能下床,无论是在场的还是事后听到传闻的,可都记忆犹新呢。
  “算了?”皇后语气古怪的重复道。
  “嗯,”楚寻点点头,无甚情绪。
  “阿寻,”靳燕霆转头看她。
  徐乘风打断道:“阿寻,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嘴里这般说,神色却很复杂。经历那样的对待,还能心平气和的说“算了”,徐乘风自问做不到。
  “哦!”楚寻突然想起一事,面向上位者,道:“皇上,阿寻可否跟您讨个人情?”
  皇上面露迟疑。众人神色各异。
  楚寻生怕他们想多,赶紧道:“年初的时候去南疆接我的一个小宫女,叫豆得儿。我俩经历一番生死,也算是有缘人,后来她受了重伤,没及时回宫,一直养在郁府,这一耽搁不知不觉就耽搁了下来。皇上,我别的没什么诉求,单求您这一样,求您开恩免了豆得儿的罪奴身份,还她个自由身。”她心口编了这一套说辞,一脸真挚。
  皇上看向太后,太后又看向青莲,后者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记得有这号人。
  众人心里有数,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皇上金口一开,“准了!”
  楚寻谢恩。
  没人再开口说话,一时间大殿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原本被靳燕霆强势高高挂起的一桩公案,因为当事者的不追究,又被轻轻放下。
  靳燕霆这一记重拳感觉比打在棉花上还不如,非但没有因为楚寻的不追究而放松心情,反而更加郁闷愧疚了。
  靳燕霆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看楚寻,又看看徐乘风,莫名的涌起一阵无力感。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忙着替楚寻翻案,心情也跟着一桩桩旧事被揭开,而一步步沉入谷底。可当他不顾后果的要替某人申冤做主,还预备做那人的坚强后盾时,猛然间发觉,那人似乎并不领情,甚至还觉得他多此一举之时,心内五味杂陈,第一次,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憋屈的滋味。
  最终这桩冤案了结,薛灵珠只是被罚了抄写《金刚经》一百遍,面壁思过,禁足一年。且,这事就此了结,不准再提。
  皇后心内感到惋惜,能落井下石就下了,既然下不了也就算了,毕竟是亲侄女儿,她也不会主动亲自设计陷害。
  回府的路上,楚寻一脸凝重的看向徐乘风,后者只当是有要事商议,错开两步,低声问,“怎么了?”
  “是郁起的事,他在学堂把人给咬了,执教先生让我过去赔罪,你能帮个忙吗?”
  徐乘风顿了下,“可以的,郁起咬的不是旁人,正是王荣。”王荣嘴贱,这事他听说了。
  楚寻心道: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大事小事事无巨细。犹豫道:“那我明日……”
  “交给我就好,你不用过去。”
  “那我家郁起就拜托徐大公子多多照拂了。”
  徐乘风心情复杂,表情也复杂的应了声“好”。
  他长这么大,应对过很多人,自认看人看心,从无错漏,可第一次,他觉得他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
  楚寻见他答应了,说了句,“改日有空,请你吃酒。”就笑琢颜开的离开了。
  徐乘风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直到靳燕霆到了他身边,眼角余光扫到,抬眸将他一望,“怎么?”
  靳燕霆一脸的垂头丧气,神色比之前得知楚寻过往遭遇后更颓丧了。
  徐乘风沉默了会,大致也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抬手就要拍他的肩,却被他抬手格住,“我现在心很乱。”
  “还乱?”徐乘风不解,“你要将事情捅出来,我拦了,没拦住,你执意而为,说要不给阿寻个交代,你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如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也尽力了,是阿寻她自己说既往不咎,这事也该翻篇了,你心里怎么还乱?”
  “了结了别人的账,我欠她的还没了结。”
  徐乘风:“……你,你打算怎么办?要不亲口跟她道个歉?”
  靳燕霆表情更纠结了,“我说不出口。”
  **
  楚寻出了皇宫就将这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本就不是她的因果,即便扯的天翻地覆,她也不会上心。靳燕霆感慨的没错,她并不感激他,反而觉得他耽误了自己的时间,没事找事,好生无聊。
  她上午的时候出去逛了一圈,听说一事,西街豆腐西施嫁人了,昨儿晚成的亲。楚寻对那女子很有些印象,七夕那晚,她亲人赠花,闻到一股豆花香,随口一问。那人答“西街卖豆腐的”。楚寻遛弯儿找过去,果然是她!心里思量来去,昨儿晚那股灵魂被滋润的感觉,难道就是因为这?因为豆腐西施额间的红光被她吞了,所以这二人成亲,姻缘的功德就算到了自己头上?楚寻越想越有理,心念一动,转身回家,刚好见郁黛和郁起正吵架,后来被传召入宫,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
  回了家,迫不及待要付诸实施。先手写了一张纸条,大意就是乞巧节那晚凡得她赠花的女子,只要月内成亲,“一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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