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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之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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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般,一动不动。楚寻顿觉一阵恶心,刚刚吃进去的食物都要吐出来了。
“畜生!”徐昭已是强弩之末,见此情景,激愤之下仍旧没忍住踹翻了看管他的小喽啰。
但,很快,他就被一棍击倒,遭到一顿暴打。
一个小头领模样的人,上前用脚踢了踢他,“呵,原来是那个小将军,今天就他吧!”
人群里发出唏嘘之声,又似是松了口气般的叹息。
楚寻正不明所以,就见俩个人驾着昏死过去的徐昭将他拖到篝火中间的空地上。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身上的衣服扒的干干净净。然后他就被赤条条的丢进了一个装满水的大缸里。
嗳?
洗澡?
看管她们的土匪嘴里发出咽吐沫的咕噜声,转头跟身边人讲,“瞧那一身腱子肉,口感应该不错!”
“可惜都饿瘦了。”
楚寻:!!!
被淹在水里搓洗的徐昭也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他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破口大骂,“畜生!你们今儿个要敢动老子一根汗毛,晋王和我大哥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没用的。
想来,这些话,他刚被抓来的时候就应该说过一遍了,要是当时不管用,现在还有个屁用啊!
有人扛来一根铁柱,又用铁丝将他的手脚捆住,挂在铁柱上。
徐昭的咒骂已显得苍白无力,身上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怕得,剧烈颤抖了起来。
楚寻一直窝在人后,眼见着再无转圜余地,悄无声息的站起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有些事,所以更新慢了些,万般抱歉,么么哒。
☆、以身相许
第5章、
楚寻的动作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本就窝在人后的阴暗处。
此刻土匪们都被场中即将上演的火烤人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疯狂的吆喝呐喊,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楚寻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就在她撸起衣袖准备一口咬破小臂内侧皮肉的当口,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上,旋即照亮夜空。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也就在下一秒,砍杀声响彻天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被囚困的奴隶们张皇失措的四处奔逃,楚寻已经破开人群到了徐昭面前。
徐昭身上被踩得都是脚印,他一直在试图求救,嗓子哑了发不出声,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楚寻掰不开捆住他手腕的铁丝,唯有抽出了架在他手臂间的铁棍,铁棍太重,也不知豆得儿从哪里钻了出来帮忙。
二人齐力将铁棍抽出,又扯了徐昭起身。
徐昭人疲力竭,又挨了一顿打,一番吓,拼着最后一口力气跟着楚寻身后跑。
烧杀声,呼救声,鲜血四溅,火光满天。一个膀大腰圆的土匪看到了他们,满目狰狞,举刀就朝他们砍来,刀口正对着徐昭。
楚寻自己不知道,那一瞬她抬手去接白刃,周身黑气大涨,眸色也不知因为火光还是什么,瞬间赤红。
然,她的手尚未触及,斜刺里冲出一匹通体漆黑的雄健宝马,马身朝土匪猛得撞去,竟生生将土匪撞出几丈远,倒地不起,噗,喷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了。
徐昭认出那匹骏马,面上显出狂喜之色。
楚寻一把揪住缰绳,骏马双蹄腾空嘶鸣一声,躁狂暴烈。
徐昭惊出一身冷汗,正要冲过来隔开楚寻。她已然双脚离地,翻身上马,黑裙翻飞,仿若黑云。
徐昭怔了下,楚寻已扯着缰绳绕着二人转了三四圈,终于制服烈马。
“上来!”楚寻朝徐昭伸出手。
徐昭不及多想,借力上马。
“豆得儿!”
豆得儿惊了一跳这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刚才她看到了什么?细君双眸变红了?看错了吧。
一定是看错了。
“豆得儿!”楚寻语调中夹了怒气。
豆得儿手忙脚乱爬上马屁#股,尚未坐稳,楚寻一挥缰绳,骏马跃过人山火海,冲撞开人群,疾驰而去。
一路颠簸,砍杀声逐渐远去。
四更天,早起劳作的庄稼汉已经在田里耕种了。
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庄稼汉好奇的抬起身子,远远的,只瞧见两人悬在空中飘了过来,待离得近了,才瞧清楚,二人身下骑着一匹通体漆黑无半分杂色的骏马,而坐在最前头还有一人。
再近一些,庄稼汉忍不住乐了,原来中间是个裸身的男子,还光着腚呢!
楚寻是在一处溪流边勒停了马,她下马后,还回身瞪了徐昭一眼。
徐昭心里有数,脸一直红到脖子上,待豆得儿也爬了下去,才捂住胯部,躬着身子也下了马。
这一路过来,大抵是紧张的吧,那处充血,硬了。
楚寻找了块岩石,靠了上去,头又开始疼了,钝刀子磨头骨。
疼!
“细君……”
楚寻摆摆手,“我估计得晕一会,你防着他点,什么都别跟他说。”言毕,眼前一黑,真就晕了过去。
“细君,”豆得儿不敢碰她,细细喊了声,见她毫无反应,也就安安静静的守在一边。
徐昭蹲在灌木丛里,用嘴咬着铁丝的一头,一点点的解放了双手,又等了一会,见那头毫无反应,尝试着喊了一声,“喂!”
“喂!”
“喂!”
豆得儿嚯的转过头,气势汹汹的到了他面前,食指竖在嘴边,“嘘!”
徐昭扯着边上的树枝叶挡住重点部位,表情都快拧巴了,嗓子说不出来话,就用气声,“你,你能给我找条裤子穿吗?”
“……”
“给我块布也成,至少给我点东西挡一挡。”
“……”
“实话告诉你吧,那匹骏马就是晋王的坐骑,他派人来救我了,刚才我们就不应该跑……哎,你别走,别走啊,你给我条裤子,至少让我能回去找他们,你们救了小爷我,金银珠宝要多少给多少,我的命很值钱的……算了,那我也睡会儿吧。”
一直到天光大亮,楚寻才悠悠转醒。
身体里又一丝儿力气都没了,仿佛被掏空了。
汗。
楚寻微微睁开眼睛时,正看到豆得儿捧着一片宽大的树叶子盛了溪水送到徐昭嘴边,二人凑在一处,脸都快贴上脸了。
楚寻愣了下,心里起了个念头。
她一动,那边的人就注意到了,徐昭抬头看过来,豆得儿也转过了头。
豆得儿开心的小跑了过来,“细君,你醒啦!”
“奚君?”徐昭约莫她的名字大概叫这个,并未多想,他脑结构素来简单,压根也想不到那么多。
“哎,奚君姑娘!你救了我的命,我会报答你的,你现在去衙门,通知我大哥他们,让他们来接我。”徐昭哑着嗓子着急的嚷嚷,休息了下,好歹能发声了。
“要不,奚君姑娘,你将你身上的黑布撕一块给我?让我挡挡,我能出去就行。”
楚寻由着豆得儿扶到水边,洗了把脸。
徐昭嚷嚷了半天,见她们应也不应,生气了,“不理我是吧?我可出来了!我出来了啊!哼!你们这俩个没脸没臊的女人,爷还能怕了你们!”
楚寻将将洗完,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回头,徐昭用草叶编了厚厚的一圈挡在跨部,光溜溜的上身和大#腿,张牙舞爪的跳到了她们面前,双手叉腰,两腿劈开,仰天大笑,“哈,哈,哈!”
晶莹的水珠顺着楚寻的脸颊徐徐滑落,皮肤过于雪白而有种苍白之感,但这无损她的容貌,反添了几分柔弱之感。她眉眼深邃,脸颊饱#满,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容貌极是艳丽,不施粉黛,自成妆容。
徐昭看得呆住了。
“白痴,”楚寻淡定的转回头,继续洗脸。
豆得儿倒是羞红了脸,先前只顾着逃命没在意,现在回过神,一张俏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
徐昭清醒过来,面上和豆得儿一般,不过他更夸张,从脸颊一直红到脖颈,雪白的身上竟也隐隐呈淡粉色。
楚寻洗好脸,又将厚实的面纱在水中洗了。这才施施然,起身。
“徐昭,”她轻声道。
“……嗯,啊?”徐昭反应很大,匆匆看她一眼,眼珠子忽然不知放哪里好了。
“我们救了你,你准备如何报答?”
“我……”金银玉石,良田美食……原本徐昭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出一大堆,现下却一个字都吐不出了,他忽然有种给这些俗物亵渎了眼前美人的罪恶感。
他的心哐当哐当,这是他过去十八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如何?”楚寻提议。
“啥?”徐昭猛抬头,触到她黑亮的眼,呼吸一窒。
她刚刚说了什么?他没听错吧?没吧?
咳咳,虽然他徐二公子身份尊贵,寻常女子连给他提鞋都不够格,但若是眼前女子的话……
的话……
“行啊!”徐二公子答应的爽快,言毕,又捂住脸,匆匆的跑了。
楚寻望着他藏匿进灌木丛中的背影,扬声喊,“那就一言为定了!”
徐二公子心如撞鹿,一时间脑袋发晕,分不清东西南北,忽然感慨,“大哥说的不错,厄运到了极致,好运就来了!”
还是桃花运!
嘻嘻
怎么办?怎么办?他好激动,呼吸都不畅了。
那样美丽的女子,他敢说这世上就没有几个能出其右的。
只是,爹娘会同意吗?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爹娘会同意她嫁进徐家吗?
哎!不同意又能怎样?要不是她,他这条小命都交代了。
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匡论是救命之恩!
他娶了她回家,养她一辈子,报一世恩情,在情在理!
徐昭正胡思乱想,耳边突然传来嘚嘚马蹄声,等他探出头去,只看到一道远去的黑色倩影。
“哎!哎!”他情急的跳出来,说好的以身相许呢!
耍我啊!
“哎呀!”豆得儿忽而尖叫一声。
徐昭循声看向她,怔了下,低头一看,身子一躬,又撅着屁#股躲进灌木丛,旋即,又喊,“你家小姐怎么跑啦?”
豆得儿细声回道:“不知道,说是待会就回来,叫咱们不要乱跑,等她。”
徐昭不解,想了下,暗道:“难倒是害羞了?”
也是,想他徐二公子风#流人物,多少京中闺阁少女的梦中情郎,她会害羞理所应当。
要是不会害羞,那才见鬼了!
他就等着吧,虽然这次吃了大亏,好歹带了个漂亮媳妇回家,这一把,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断更许久,即日起恢复更新,努力存稿中,么么哒,我亲爱的小天使们。
☆、成亲
第6章、
破云神驹,日行千里。
楚寻徐昭等三人共骑破云也未减缓它的速度。骑行一宿,距离那处匪窝已经很远很远了。
因而,即便那处官兵四处搜寻徐二公子的下落闹得鸡飞狗跳,人畜不宁,这处也半点动静都没。
到了集镇,楚寻翻身下马。
破云极通人性,还前屈了马蹄,方便她下来。楚寻被小小取悦了下,顺手摸了摸破云脖颈处的马鬃,破云明显的整个马身一僵。
楚寻勾了勾嘴角,收回手时看了下自己的掌心。细软白嫩的手掌,并无不同。
可昨晚她就是用这只手,在它脖颈处狠狠劈了一掌,掌力有多大,她不清楚,但是轻易的收服了破云。
破云呵,靳燕霆的坐骑,和他一样不可一世。只可远远仰望,连近看一眼都是有罪的。
楚寻牵着破云,径自去了马市。
大抵是她的装束太过诡异,身侧的高头大马又太过雄壮威武,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张望。
楚寻淡定如斯,破云趾高气昂。
她尚未走近马市就引起了几名马贩的注意,犹豫着纷纷朝她走来,试探着询问。
好在这处地儿,都是难闻的味道,马贩们身上也都马骚味,楚寻身上虽然异味难闻,倒还能叫人忍受。
“途中遭了土匪,丢了盘缠,不得已将随行坐骑卖了换钱,价格好说,但求诚心。”楚寻淡淡道,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失了清脆悦耳,多了几分暗哑沧桑。
马贩们闻言,先是痛斥一番杀千刀的土匪,继而纷纷叫价。
这处是个穷地方,识货的不多,想要高价更是不可能。
一匹能活五十年,价值连城的神驹被当成普通的千里马给卖了。
顶了天了,二十两银子。
这在很多人看来,还是楚寻捡了大便宜。
楚寻拍了拍马脖子,“乖了啊。”言毕,毫不犹豫的走了。
破云回头张望,它虽然隐隐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可它是做梦都没想到,它会被卖啊!
它自出生就跟了靳燕霆,在辅亲王府长大,打小马仗人势,骄傲不可一世,后来又随晋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只听说人人都想拥有它这匹战马神驹,还从未听过为了几两银子,就把它给卖了的。
就现下这种情况,一名胡子拉碴的臭男人一脸恶心巴拉的瞅着它双眼冒光,这要搁它之前的脾气,早就掀蹄子揍人了。现在它不敢动,它怕挨打。
回想那一掌,它现在都瑟瑟发抖。
破云只当楚寻有事要办,将它寄存在这里。瞧,这些低等人正讨好的喂它草料呢,可不就印证了它的想法。
虽然这些草料品质低劣,难以下咽,但破云大爷现在也懒得计较了,吃一口,嫌弃的喷一下响鼻。后来发觉肚子还真有点饿了,这才矜贵得细嚼慢咽了起来。
楚寻得了二十两银子,先去成衣店,买了三套衣裳并一条厚实的裹面纱巾。其中两套红艳艳的喜服都是麻布衣裳,粗糙的很,但胜在价格便宜。还有一套是她给自己买的换洗衣裳,布料好上许多,颜色却老气横秋的。
买好衣裳又去客栈开了间房,命小二烧了洗澡水,重新梳洗干净,又饱餐一顿,这才慢条斯理的找了一辆牛车往山上赶。
却说,候在山上的徐昭等得不耐烦,几次三番的想走人,可又心有不甘,那女人吧,虽然古怪,但入了他的眼啊!不对不对,是他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徒,也就强忍着脾气,等着。
期间摘了山上的野果子,勉强充饥。野兔野鸡抓不到,就抓了河里的鱼,钻木取火,命都快搞掉了,终于引出火星,草草的烤了几条鱼,生的生糊的糊,徐昭也吃的狗屁香甜。
他真是饿极了,被关在土匪窝那几日,滴水未进,他能活到现在亏得他能屈能伸,逮了两只耗子,生吞了。
当然,他绝不会认为自己茹毛饮血可怖,反而觉得自己倍儿男人!这样的经历,够他在京城贵公子圈炫耀好几年。
牛车沿着蜿蜒山路赶上来时,徐昭一眼认出半依在车上的蒙面女人,气势汹汹的跳出来,迎了上去。
豆得儿慢了一拍,吓了一大跳,她可没忘记,之前徐昭等得不耐烦冲着她又叫又跳,说什么等细君回来了,他一定要给她好看!
豆得儿追了上去,原是要横在二人中间,忠心护主的。
牛车停了下来,赶车的大叔惊疑不定的盯着面前的半裸男子。(徐昭先前软硬兼施,最后强行剥了豆得儿的外衫系在腰部,好在不是□□野人了。)
豆得儿虽已满十五,可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骨肉如柴。徐昭下手的时候,只当她是小丫头片子,半点没有欺负年轻姑娘的自觉。
“你,你回来啦。”徐昭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放柔了。
“嗯,”楚寻的目光在徐昭和豆得儿身上逡巡了遍,抬手往牛车上一抓,兜头撒了几件衣裳给徐昭,“穿上。”
“这么红!”徐昭本还想挑剔衣服颜色娘气,布料粗糙,却听楚寻不紧不慢道:“喜服,今晚成亲。”
徐昭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衣服抱在胸口,憋了好半天,扭捏了一句,“这么快。”
楚寻掀了掀眼皮子,“以免夜长梦多。”
徐昭脖子一梗,“小爷言必行,行必果!”偷偷瞄了楚寻一眼,抱着衣服又兔子一般钻进灌木丛中换衣服了。
豆得儿走上前来,规规矩矩的请了安,“细君。”
楚寻瞧了她一眼,丢了一只叫花鸡给她,“吃吧。”
豆得儿双手接过,面上的欢喜之色单纯又直接。
楚寻拍了拍牛车让她坐上来。
豆得儿听话的上了牛车。
过了会,楚寻问,“那徐二少你觉得怎样?”
豆得儿想了想,“好人。”
“……”楚寻眉头一挑,静候下文。
豆得儿一脸真挚,“他抓了好多鱼让我烤给他吃,还剩了一条给我吃了。”
豆得儿长在深宫,磋磨了这么些年,仍旧保持着一颗纯善之心,楚寻也不知该说她天生愚钝好还是说她
深宫啊,呵……
楚寻不自觉的望向远方出了神。
徐二公子分开枝叶,露出一张俊俏公子脸,他双手背在身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羞得没脸见人了。一想到待会就要当新郎官了,整个人都乐开了花。
赶车的老汉“嗬”了一声,“好一个俊俏儿郎!”
徐二分外得意,想忍没忍住,眼角眉梢都是嘚瑟。
楚寻拍了拍老汉的肩,“老伯,赶车吧。”
“哎!”老汉答应一声,扬了扬牛鞭。
徐二几步跳上去,“等,等我,还有我呢!”
上了牛车后,楚寻将一个包好的叫花鸡递给他,“吃饱了,晚上好洞房。”
徐二一张脸顷刻间红个通透,这,这女人,也太太,太不知廉耻了。
这种话,要说也是爷们说,你个女人……
老汉闻言哈哈大笑。
徐二觉得,振夫纲这种事,迫在眉睫。
待今晚入了洞房,叫她瞧瞧自己的厉害!
可他,厉害吗?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因为他之前从没有过女人。
徐二过去的人生里一直醉心武学,跟着晋王后头屁颠颠的练了一门功法,这功法讲究静心无妄念,练成之前童子之身进益最快。晋王倒是早就练成了,他自己才练到第三层,要是破了童子之身……
徐二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某一个瞬间,徐二忽然道:“破云呢?”
“卖了,”楚寻随口答道。
“什么!”徐二大惊之下,都忘了自己从未提过那匹黑马名叫破云。
楚寻慢悠悠睇了他一眼,“要不然你以为你这身衣裳和叫花鸡哪里来的?”
“可那是……”徐二不敢深想,又想那破云虽然是匹货真价实的马,却比猴还精,也就放了心。反正它又不会开口说话,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破云被他未来娘子卖了换吃的。
老汉直接将他们带去了他家,因为之前楚寻跟他提过,想借他家办个婚礼,并给了几两银子。
老汉一家半年的收入也就这么多,哪有不欢喜应承的。
走之前就叮嘱了老婆子儿媳妇布置了,待楚寻等人到了,几人都迎到了院门口。
山里人有讲究,宁可给人停丧,不可给人成双。
老汉的儿子会写几个字,写了房契让楚寻签字。意思东边厢房租给楚寻他们,那房子就暂时属于他们的了,至于是要入洞房还是要干嘛,都与房东无关了。
徐昭懂这规矩,在楚寻执了毛笔正要签字时,很男子气概的抢过笔,“从今后这些外头的事都交给爷们来办,你个女人管好家里头就行了。”
楚寻抬了抬眼,已经被他挤到身后了。
虽然,他很想说,这样草草办事,也太委屈了她。可又想大概是人家姑娘觉得自己门第高,怕高攀不上,想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他想甩也甩不掉。
可也不想,他徐昭是这样的人吗?
徐家门第虽高,可也最重情重义,言而有信!
签好了房契,楚寻说:“宜早不宜迟,开始吧!”
楚寻拉着豆得儿进了厢房,老婆子和她儿媳妇也欢欢喜喜的跟了进去。
楚寻指挥着婆子扒了豆得儿的脏衣服,又将她从里到外的洗了一遍,她一直在犯迷糊,直到披上喜服,豆得儿才颤着声儿道:“细君,不,不是您要嫁人吗?”
楚寻眨眨眼看她,“我是郁家的未亡人,我嫁什么人?”
豆得儿终于反应过来,眼睛瞪成了铜陵,脸色一下子变了,“细君,我不嫁人。”
楚寻满心欢喜的等着看自己促成了一对姻缘,自身会有何变化,现在跟她说不嫁,她当然不应。
“徐昭是徐阁老的二公子,簪缨世家,还能亏待了你?”
“奴婢不敢,”豆得儿俯身跪下,徐二的身份有多高贵,她心里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不敢嫁啊。
“我让你嫁,你便嫁,”楚寻扶她起身,触到她身体的同时,不知为何整个身子一震,仿若过电一般,豆得儿抬头的一瞬,楚寻明明白白的看到她额上有炫目的红光闪烁,楚寻鬼使神差的张口贴上她的额头,一口吞下那红光。
☆、悔婚
第7章、
她一口吞下那红光后,一缕黑气自她的唇角溢出,嗖忽钻进了豆得儿的眉心。
然,这一切的发生只有楚寻自己知道。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她突然亲了一口拒不成婚的新娘子。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老婆子先笑出了声,“好你个新娘子,看把你姐姐急的,这下子满意了吧。”
媳妇也附和道:“瞧这姐儿俩亲的,真真的羡煞旁人。”
豆得儿后来就有些晕晕乎乎了,倒不是楚寻口里的那团黑气起了作用,而是她自小到大还未被人这般亲密对待过,一时间,震惊,错愕,难以名状的感动,种种情绪汇聚到一起,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楚寻深吸一口气,吞下那红光后有种神清目明的舒适之感,仿佛灵魂都被抚慰了。
楚寻暗衬,难道这就是养魂续命的意思?
“小娘子,吉时到了,别误了好时辰。”老婆子催促道。
楚寻再次看向豆得儿,“安心嫁吧,徐昭是个好孩子。”
豆得儿仿若被蛊惑了,安静的戴了红盖头。
这家的儿子在门口放了两个过年时剩下的炮仗,啪啪两声,算是应个景儿。
徐昭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将来成亲时的情形,可任他想破脑袋也未想过会是这幅寒酸的模样。
寒酸吧,也没感到不高兴,相反,他现在满心欢喜。
楚寻当先一步走了出来,她依旧是先前那一套老气的衣裳。虽然老气恰恰也衬得她气质沉稳内敛。面上未戴面纱,夜色下,微微烛火光亮,她面若皎皎明月,眼若星辰,徐昭只觉得呼吸一窒,整个人都有些云里雾里了。
“新娘子来啦!新娘子来了!”婆子在身后欢喜的吆喝了起来。
楚寻一让,婆子和她媳妇就搀着盖着红盖头的豆得儿走了出来。
“新郎官发什么呆呢,”这家儿子拉了徐昭一把。
徐昭直愣愣的盯着楚寻,指着新娘子,“这,这,这……”
“来吧,快拜堂吧。”楚寻等不及的一手牵住一个,拉着他们到了堂屋。
堂屋正中的香案上摆了一对龙凤喜烛,烛火摇曳。
徐昭忽然间就明白过来了,脸色大变,连连后退。
楚寻回身,“怎么了?”
徐昭情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儿戏!”
“没有儿戏,天为证地为媒,你情她愿,”楚寻停了一下,“难不成你想反悔?”
她敛了眉,表情不悦,“你好歹徐公嫡子,怎可言而无信?”
“那你,你,你……”徐昭想指责她诓他,又猛然意识到二人自始至终都没说清楚。
那这婚到底是成不成?
当然,不能!
“没有长辈在场的婚事便是苟合,不作数的,这婚不能结,”徐昭急的面红耳赤。
“长辈?”楚寻勾了勾嘴角,“这个好办,”言毕,折身往香案下的长条凳一坐,“徐昭,我权且当一会你的阿姊,都说长姐如母,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母亲叩拜吧。”
她说的理所当然,面上毫无波澜。徐昭的一张脸则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黑,眼前这人前一刻还是他心心念着今晚要洞房的新娘转头又变成了老娘。
徐昭接受不了!
“这怎么行!我不干!”
楚寻眉头一拧,终于怒了,抬手一指老汉和他儿子,“按住他,拜堂!”
老汉和儿子也就愣了那么一下,仿佛被蛊惑了似的,言听计从,真就按住徐昭拜堂了。
“一拜天地!”老婆子扯着嗓子喊。
豆得儿由着媳妇儿搀着转向门外拜了天地。
徐昭虽然是小将军,有武功傍身,奈何他在土匪窝被折腾的够呛,体力尚未恢复不说,身上还有伤。山里的汉子手劲又大,他愣是被按住的动弹不得了。
拜了天地拜高堂。
楚寻略略弯了眉眼,终于露出点笑意,“我儿甚乖。”
徐昭被按着重重朝她磕了一个头,终于,他因爱生恨,原地爆炸了,“你这疯女人!你有病吧?”
压住他的老汉迟疑了下,看向楚寻。
楚寻眯了眯眼,“继续。”
婆子又喊,“夫妻对拜!”语调不复之前的欢欣,反带了点惴惴不安。
徐昭被押着又给新娘子磕了个头。
随着婆子一声抽了筋的,“礼成!”楚寻一挥手,老汉和他儿子同时松了手。
徐昭一得解放,猛得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楚寻原本想破口大骂,可当她抬起波光潋滟的眸子,他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礼成了,入洞房吧。”楚寻淡道。
徐昭仿若被解了穴,一蹦三尺高,“不算!不算!你这是强买强卖!”继而一转身,一把揪下豆得儿的红盖头,见她眸中都是泪,登时更起劲了,“你看她哭得多惨!你居然强逼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片子嫁人,你这心也太狠了!”
楚寻无动于衷,施施然起身,“不巧,她刚好及笄。”
徐昭回头看豆得儿,后者虽不情愿,但人老实,闻言点了点头。
楚寻暗自思量,自己已经促成一对姻缘,也该功成身退了,径自去了老婆子为自己收拾出来的房间,关门,睡觉。
次日清晨,楚寻刚起身,门口就传来豆得儿的声音,“细君,您可起身了?”
“嗯。”
豆得儿推门而入,手里捧着楚寻那一身黑色衣裙。
昨儿她让这家的媳妇给洗干净了,晾了一晚,也干了。
楚寻将这身衣裳重新穿回身上,心里很舒服,莫名有种安全感。
擦了脸,楚寻这才想起,问道:“徐昭呢?”
“他走啦!”豆得儿无所谓道。
“走了?”
“昨晚您歇了后,他在院子里蹦跶了好一会,就跑啦!不过他还跟我打听您来着,我没说。可是他看出我旧衣裳是宫里的制式,认出我是宫里的,问了好多话,我怕被他套话,我就不吭声,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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