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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之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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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药,毁了名声,然后再趁机逼死她?做出一桩借刀杀人的公案。
  允兰并未见过楚寻真容,是以看了半天也不确定。
  杏儿是薛灵珠的贴身侍女,比薛灵珠又大两岁,家生子,冠以薛姓。楚寻与她主仆打交道数年,虽然十年过去,曾经的小姑娘都长开了眉眼,可这薛杏儿不争气的很,人家都姑娘一枝花越长越好看,偏她模样没怎么变,反而因为胖眉眼都挤到一起去了,就像是毛笔画出的脸,扁平的没有棱角。
  “你是楚寻?”杏儿眯了眼,既惊且恨还参杂着明显的忧虑。
  这忧虑来的莫名其妙,楚寻微微一笑,“杏儿,多年不见,你怎么胖成这样?”
  马车内应声响起一道打砸之声。
  两个丫鬟神色一变,杏儿这才满脸忧虑的回身看向车内的主子,低低叫了声,“小姐。”
  马车的纱幔有些厚,看不清里头的身影,这个季节,一般贵族人家都会罩上单薄的纱幔,做成这么厚的也是少见。
  片刻后,里头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楚寻,没想到你还真敢回来!”
  楚寻神色自如,答的优哉游哉,“本来在南疆过得倒也不错,只是既然有人来接了,想着回来见见故人倒也挺好。”
  “过的不错?”薛灵珠刻薄的冷笑一声,每年她都会派心腹去南疆查看情况,她十分之确定楚寻确实被关在地底陵墓十年,薛家人只是隔个几天送些吃的喝的给她,确保她不饿死罢了。
  薛灵珠自从得知楚寻回来后就派了人守在郁府大门口,原本她最期望的情形是以极惊#艳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匍匐在自己脚下,狠狠唾弃她碾压她,可对镜自照一眼,顿时一股幽怨之气直冲天灵盖。她在想折磨她的办法,奈何她还没想好,太后竟招了楚寻入宫。薛灵珠情急之下,赶紧自王府赶来,想在半道上堵她的嘴。毕竟她做下那事太后是不知情的,要是被楚寻跑去告御状,太后和皇后就算为了皇室威严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流传出去。外头的影响掐灭了,内里的影响还在的,她作为无权无势的福王妃本已备受冷落,再出了这样的丑闻,她怕是处境会更尴尬。
  “秦公公,您先行一步,我们王妃和郁候细君有些话要讲,待会一起去寿康宫。”
  秦河迟疑了下,这差事毕竟是他的,想起二人的仇怨,生怕俩人起了冲突连累自己,不忘施压一句,“那就有劳王妃了,只是太后等着见细君,王妃还请长话短说,别叫太后老人家久等为好。”
  薛灵珠这些年脾气渐长,闻言喝骂,“滚!该怎么做需得你这狗奴才提点我?你们还真怕我吃了她!”
  秦河被骂的狗血淋头,夹着尾巴跑了。
  薛灵珠这才撩开马车,一眼看到楚寻面容,瞳孔急剧收缩,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恨不得将她盯出个窟窿。
  楚寻亦看向她,微微一愣,忽而笑了。
  薛灵珠的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箍成几道的肚子,敏#感又尖锐。
  楚寻笑意渐深,“我就说杏儿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原来奴才肖似主。”
  这句话可是大大的激怒了薛灵珠,不等她吩咐,杏儿已经扬起手,招呼上了楚寻的脸。
  只不过楚寻闪得快,杏儿一个踉跄,差点自个儿栽了个跟头。
  薛灵珠大怒,“楚寻,你这贱蹄子,你找死!”
  楚寻回眸看她,幽幽叹了口气。
  薛灵珠盯着她看,越看越恼火,恨不得现下撕了她的脸方能解恨,恶狠狠道:“你叹气什么意思?”
  楚寻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薛灵珠,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小的时候还晓得动点儿脑子整人,做坏事还怕脏了自己的手,一出独角戏都能被你演得活灵活现。如此十年过去,按理也该修成人精了。怎么我瞧着,你越发的不济了?不会是人长胖了,脑子也都塞满了猪油吧?”
  薛灵珠气得目眦欲裂,杏儿拖着沉重的身子又去追打她,口内痛骂,“大胆刁奴!竟敢冒犯王妃,找打!”
  论理,福王妃虽比郁候细君身份尊贵,但也不至于她想惩治一名朝廷命妇就能喝令仆从随意打骂。
  杏儿追着楚寻绕着圈子追打,不意外招来了宫人侧目。薛灵珠盛怒之中终于清醒了几分,杏儿那哪是打人呀,分明是被楚寻当成猴在耍,丑态百出。
  看到杏儿圆滚滚的身子,仿似看到了自己。薛灵珠脑子发热,脸皮通红,暗暗咬紧后槽牙,她真是破罐子破摔太久了,曾经积极活跃在贵女圈的领头人物,自从断腿嫁人后,一日比一日的颓废消沉,尤其这几年,除非万不得已,根本不会出来交际,以至于她现在看自己都觉得蠢得无可救药。
  “够了!”薛灵珠一声厉呵,端得是气势十足。
  惊的远的近的宫人都大气不敢出,似乎空气都一瞬凝滞了,谁知楚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果然人吃胖了,中气也足了,不错,不错!”
  薛灵珠打小谨遵母亲教诲,小小年纪就懂得保持身材,当年在宫内伴读,一日三餐从不吃饱,瘦的跟排骨似的,为的就是王孙公子们私下赞的一句“衣裳淡雅,看薛女,纤腰一把”。
  别人都当她纤细瘦弱是因为体质如此饭量不行,只有阿寻知道,她是想吃不敢吃。因为她无意中撞见过薛灵珠饿的画饼充饥,阿寻大惑不解,在一次宴会中,就热络的夹了个大鸡腿给她,并亲切的表示,“薛小姐,你要喜欢吃鸡,你就吃嘛,我的给你。”
  薛灵珠心中厌恶,“我不喜欢吃肉。”
  “不喜欢吗?那我昨天怎么看你画了只烤鸡,一直在念叨好想吃好想吃,”阿寻大惑不解。
  当着太后皇后还靳燕霆等一干小伙伴的面,薛灵珠一张脸涨得青白交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事后,阿寻懵里懵懂的,万般不解。倒是靳燕霆冷笑着骂了她一句,“没眼色!蠢东西!”不过他也不会多说,因为只要他一靠近她,一干半大小伙子就会起哄他,“又跟小媳妇说私房话呢!”“靳燕霆你小媳妇越来越胖了,你也不管管。”
  后来,经过几桩事,阿寻用自己的脑回路分析出了原因。
  薛灵珠经过那次宴会后,记恨在心,常常借由一些小矛盾挑起事端,楚寻起先没意识到,被点醒后就炸了,她不喜使阴招,也没那心机,都是当面对质。因为嘴笨说不过人,恼羞之下少不得动手推搡,可每次几乎所有人都会指责她欺负人,原因无他,小时候的楚寻深知自己爹不疼娘不爱,因此更不会委屈了自己,凡事也不往心里去自寻烦恼,能吃能睡能长,身子骨比许多小姑娘都结实。俩人要是对上,旁人眼里,绝对是楚寻欺负了薛灵珠。
  那会儿的楚寻傻兮兮的,哪里会想到旁人之所以偏帮薛灵珠,根本原因是人家乃皇后亲侄女,丞相长女啊!
  阿寻只觉得一定是因为薛灵珠瘦她壮,世人都有锄强扶弱的侠义心肠,才不听她辩解,一味指责她。
  而薛灵珠不肯吃东西,装柔弱,就是看中了这点!
  哼!
  卑鄙!
  想明白后,阿寻原也打算如法炮制,饿了几顿实在扛不住,还被靳燕霆臭骂“东施郊颦”。阿寻心道此路不通,另辟蹊径,心思一转,想了个损招,有事没事就拿吃的在薛灵珠面前吃得吧唧响,满嘴流油,把个薛灵珠气得呕血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准备了一堆小红包,都不要跟我客气,打个卡,我好要给你们发呀。对啰,别拿我和阔气的大神比哟,作者又穷又蠢,唯有一颗爱惜小天使们的心,比真金还真(哎呦,牙好酸)。
另外,有小天使问啦,郁家都过成这样了,郁小侯爷怎么都不帮扶一把,这,自然是有原因的,且待后续。
还有,还有,小天使们追问男主呢?男主呢?男主酱油都不打一个,我不依我不依。
这样吧,权且先将靳燕霆当做男主吧,他是女主心里的一道白月光,俩人注定要有一段感情纠葛。
来来来,挨个过来抱一抱。

  ☆、旧时景旧时人2

  福王妃因为腿脚不便; 得了皇恩,入宫后仍可乘马车; 行到不能行之时,换二人抬软轿。
  楚寻双手拢在袖子里,闲庭信步; 时不时的发出一句感慨,“哟; 这小亭子还在啊,当年玉贵妃不是因为石阶绊了脚; 恼恨之下要拆了么?没拆啊!哎?那棵银杏树我可记得清楚,我爬过; 啧啧; 十年过去,也没见它怎么长啊,果然人和树还是有差别的……”
  薛灵珠坐在软轿上; 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自问自答,脸上的肉一阵阵的抽,小时候她就觉得楚寻不正常; 现在只觉得她肯定是疯了!
  出生便没了爹娘; 抱养在吃人的深宫; 磕磕绊绊的长大; 十岁嫁给死人,而后整整十年被关在地底陵墓,经历这么多; 她竟然还能神色轻松的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正常情况下,她不是应该形如恶鬼,内心被仇恨怨毒所占据,面容扭曲,阴郁的不似活人吗?
  她甚至还能笑的出来!
  是了,笑!
  一个自出生就那么悲惨的人竟然可以笑的那般灿烂!
  到底是有什么好开心的!
  明明她出生比她高贵,拥有的也比她不知多多少倍。那些与她交好的人,只要她薛灵珠动动小指头,她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她而奔向她。
  可她依然能笑的开怀,最可恨的是,对于被孤立抛弃,她表现的毫无所觉。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感觉比所有人活得都有底气!
  薛灵珠讨厌这样的人,非常非常讨厌。
  尤其在她小心翼翼的讨好身边每个人时,阿寻的无忧无虑几乎要刺穿她的心。
  她忍不住开始想,现在的楚寻之所以还能这样淡然自若追忆往昔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仇人就在面前。
  因此,当快到寿康宫时,抬轿子的宫人躬身离开后,鬼使神差的,薛灵珠凑到楚寻耳边说:“你知道是谁将你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底陵墓十年吗?是我,就是我啊!”疯狂的表情在她面上一点点的蔓延,有些畅快。
  杏儿就跟在后头,听得清清楚楚,表情一瞬间凌乱,紧张的四下张望。
  “哦,”楚寻正在理衣服上的褶皱,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面见太后规矩多,稍微一点瑕疵都能被挑出诸多毛病。
  薛灵珠等了半天不见她有多余的表情,小时候那种恨不得敲烂她的脑袋却又无可奈何的情绪又挣扎着爬上了心头。笑容也冻住了,“我关了你十年,你就这反应?”
  楚寻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暗道:“你关的是那个楚寻,又不是我,抱歉,我虽然占了别人的身子,可我实在没有□□雪恨的想法。”于是她点了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好的,我知道了。
  薛灵珠怔住了,那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她心口堵的发慌,恨不得喷出一口血来。
  她幽幽记起,曾经她给她使绊子后,阿寻是根本不知道的,明明她已经做的那样明显了,她还毫无所觉,逼得她不得不自己绕个弯子通过其他人的嘴故意跟她揭穿自己。
  知道真相后的阿寻果然发怒了,笑容不在,又凶又恼的来找她算账。
  没有人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有多开心。
  她喜欢撕裂人面上的笑容,很过瘾!
  薛灵珠自以为的诛心之言,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以至于她久久不能回过神,等秦河抖着拂尘迎了上来,她猛然回过神来,刹那间,扭曲得痛苦让她不能自已。
  杏儿察觉不对劲,上前扶了她一把,薛灵珠如一头受伤的雌兽,痛苦又绝望,一把挥开她,“滚开!”
  惊得秦河慢了几步才重新上前,道了句,“福王妃,郁候细君,太后她老人家等着二位呢。”
  楚寻眼角的余光扫到薛灵珠失态,面上表情不变,眼底划过一道锐光。
  如果说小时候的阿寻是快乐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么薛灵珠则是小心翼翼的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她总是忍不住去观察身边人,看有谁比她拥有的多,比她过的快乐,每当觉得自己不如别人的时候她就会感到异常的痛苦。
  小时候的阿寻看不透,即便刺痛了薛灵珠也是无心为之,但看过了阿寻记忆的楚寻却深刻的明白击倒薛灵珠该用何种方法。
  那就是活的比她好,比她快乐,那样,即便自己什么都不做,薛灵珠就能亲手将自己推进深渊。
  秦河引了二人入内,里头并不如秦河所言请了几名命妇作陪。
  尚未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味,上首正中的位置端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身上没戴什么首饰,单右手挂了一串南海夜明珠串的念珠,颗颗圆润饱#满价值连城。但据说这些夜明珠都是今上一片孝心跟东海龙王求来的,若不然太后也是不会要这样的奢侈物件,只因是东海龙王赐的,那就是开过光的法器,意义别有不同。她身上穿着一件素色衣裳,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楚寻清楚的记得,就因为阿寻曾经不小心碰到檀香将这样的衣服烧了一个小洞,被寿康宫的掌事青莲嬷嬷罚跪了三天三夜,还不许吃饭只给口水喝。后来阿寻偶然得知太后那衣料子也是千金难求,据说每年才织出两匹,都是按照太后的要求,做成太后喜欢的花色。
  薛灵珠和楚寻一前一后,俯身跪拜,“老菩萨,万福金安,孙媳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信佛,最近几年都有些魔怔了,就连儿孙们请安,他们要是称呼她老菩萨她就开心,叫她其他的,她反而不怎么高兴。
  薛灵珠体胖,腿脚又不便,屈膝弯腰略显困难,杏儿站在她身后,很自然的上前扶了她一把。
  太后笑眯眯的,说:“灵珠身子这般沉,可是有喜了?”
  薛灵珠脚底不稳,差点仰倒,僵着脸道:“没,没有。”
  太后面露遗憾,仍旧是慈眉善目的脸,“你这身子任谁看了去,都会以为你怀了七八个月快临盆了。你和吉人寻常在家要多亲近亲近,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连个孩子都没有?你心里也得有个数。”
  有个数?什么数?还不是敲打她主动张罗为丈夫纳妾。(嘿,咬碎一口银牙,咬碎一口银牙)
  薛灵珠口内连连应“是”,面上一阵红白交错。要不是怕楚寻借机告状,她真是一点都不想进宫。先前皇后看在她是她亲侄女的份上,对她还颇为照顾。可有时候因着看不上她娘的出身和做派,对她也横挑鼻子竖挑眼,但那也都是背后的事,只要忍一忍还能过去。可自从她娘设计她嫁给靳吉人后,皇后对她的态度就一下子冷了下来,倒也不再说她了,就是看不见她了。
  薛灵珠都能想象得到,将来靳吉人的兄弟靳珩娶妻了,妯娌俩个在婆婆跟前服侍,该是何等的尴尬场面。
  楚寻自进入殿内,就察觉到一股冷冰冰的视线落在身上,盯得人头皮发麻,等她请过安抬头,那道视线也恰好的收了回去。
  “你是……楚寻?”太后迟疑半晌,面上笑容不变,转而笑着对青莲嬷嬷说:“这孩子长开了可真像她娘,一等一的美貌。”
  青莲敛眉垂眸,低低应了声“是”。
  楚寻倏忽抬头,嘴角微微勾起,她怎么会忘了她,青莲嬷嬷。
  “来,孩子,到祖母这来,”太后朝她伸出了手。
  楚寻低低应了声“是”,踩着小碎步,慢慢挪到太后身侧,只拿头发顶对着她老人家,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恭顺温良的温婉女子。
  太后拉了她的手,转头又对青莲说:“阿寻这些年长进不少,以前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
  楚寻没敢真的和太后平起平坐,而是在她腿边的脚踏板上坐了。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坐那,跟祖母生疏成这样。”太后拉了她的胳膊就要将她往榻上拽。
  “老菩萨,使不得。”楚寻低低喊了声。
  太后见拉不动,嘴里抱怨了句,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幽幽叹息了句,“你当年要是像现在这般乖巧,又何至于遭受那等磋磨?不仅害了旁人也害了你自己。”
  薛灵珠暗暗咬牙,早有宫人搬了椅子给她,她现在也学乖了,太后和旁人说话的时候,她可不敢再插话了。
  这么些年她也看清了一些道理,别人家的孩子永远是别人家的。太后自己家的孩子,她才会真心实意的疼。她是什么?孙媳妇而已。生了重孙,重孙是他们家的人,她照旧还是外人罢了。
  楚寻的声音低低的,“老菩萨教训的是。”
  太后先前还担心楚寻跟她哭跟她闹,就像小时候一般,给她揉腿捶背的讨好她,希望她站在她这一边,叫她好生为难。
  “当年那事,不是祖母不愿替你求情,实在是哀家也是无可奈何啊,你们女孩子家闹个矛盾也正常,你万不该下如此重手,害得灵珠摔断了腿,你瞧瞧她现在,唉……祖母心疼啊。”
  “老菩萨,”楚寻俯在她腿上,声音暗哑,听声音仿似是哭了,“当年的事阿寻万死难辞其咎。”
  “唉……”太后擦了擦眼角隐隐颤动的泪水,“罢了罢了,当年事过去就过去了,来,好孩子,跟祖母说说,这么些年,你过的怎样?”
  薛灵珠在下首看的直犯恶心,要是楚寻还像小时候那般硬气,她还敬她是条汉子!
  可现在什么情况?虽然她也曾预料到楚寻经过那些年的折磨,会变得胆小怕事战战兢兢,可经过方才那一路上的观察,她总觉得她现在的表现很不正常,难道楚寻是有什么阴谋?
  薛灵珠睁圆了眼,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她发难,全力回击。
  这之后,太后就一直询问她在南疆过的如何,楚寻意味深长的看了薛灵珠一眼,看得她后脊一僵,激动的插话道:“自然是极好的,祖母都见到她人了,还能看不出来。”
  “灵珠,祖母在问阿寻话呢。”
  太后依旧是慈眉善目的一张脸,就像是阿寻小时候常见到的那尊摆在寿康宫神龛里的菩萨像。
  法相庄严,一脸慈悲。
  可所谓慈悲也就是摆在那的,供世人瞻仰,享人间烟火,你要是真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所谓过去十年过的如何?
  呵,楚寻哪有记忆,于是就捡在场所有人爱听的,信口胡扯,全靠编。
  薛灵珠随着楚寻时不时冒出的转折词“但是,可,然而,却”,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浮浮沉沉。
  楚寻垂着眼,眸底藏下一点笑意,小的时候薛灵珠常骂阿寻搞不清状况,但她现在又何曾不是这样,她的担心完全多余,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希望听到楚寻抱怨这十年过的不好。
  尤其是菩萨心肠的太后。
  如此,十年过去,她过的尚可,心中没有怨恨,正是所有人所期望的,皆大欢喜的局面。
  只是当她在诉说着这些的时候,一道若有似无的凌冽目光又落在了她身上。
  可是,到底为什么?以前小的时候她想不明白,现在更不明白了。
  这位青莲嬷嬷好生奇怪呢。
  太后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心情颇好,还留她用了素斋,楚寻见缝插针提了下郁府现在的情况。太后果然如她所料表示出了“哎呀,怎么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啊”的表情。
  太后说:“虽然郁候已经过世了,郁家的爵位也不能承袭了,但现在你回来了,你是郁候细君,这点是不会变的,该你的尊荣一点也不会短了你的。”
  用过膳,太后照例要出去走一圈,再午睡。
  薛灵珠腿脚不便,原在纠结要不要跟过去,太后说:“你这身子合该要多运动,利于生养,不过你的腿确实不大方便。”
  薛灵珠一恼,干脆寻了个借口,不去了。
  其实她的腿并不是不能行走,只是有些瘸,走的快了很明显,要是一小步一小步慢慢走,寻常根本看不出。
  初夏,天气并不太炎热,丝丝缕缕的夏风伴着花香很是沁人心脾。
  太后亦如楚寻之前做的那样,指着一处景说:“阿寻,你可记得那里?你小时候最喜欢在那玩耍,抓蝈蝈,逮蚱蜢,燕霆他常说你不应该。虽然他态度不好,但他也是真心为你好。阿寻……当年的事你怪他吗?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他……”
  “老菩萨怎么会这么想,当年事全是我一人咎由自取,晋王也是好心,我当年要不走,指不定还会捅出多大篓子呢。”
  太后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你能想明白就好。”
  “郁家的小贱人也是活该!”突兀的一声。
  太后和楚寻一直都是轻言细语的,因此隔着茂密树丛后的人并未看到她们,声音尖锐又愤怒。
  “那么喜欢在先生跟前表现是吧?好!我就让她表现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冲了五十块发红包,刚开始是200个点一个包,没想到小仙女们这么热情,纷纷留言,一会就发要完了,赶紧换成100个点一个红包。哈哈也要没了。发得痛快!
刚才又冲了十块钱,这次是真真的小小红包了,20个一个,别嫌弃别嫌弃哈,(捂脸)哈哈。
关于男主啊,大家别慌,不会跟靳燕霆有太多没完没了的感情纠葛,还不是因为有小天使跟我要男主要感情戏,作者实在没办法,出了个馊主意,权且,权且当他是男主,这意思就是没感情寄托那就放他身上,不想放反正文里男孩纸也多,徐乘风啊,徐昭啊,南齐南青兄弟,还有小弟弟郁起呢,将来还会有很多可爱的男孩纸……都可以揉头的嘛。

  ☆、旧时景旧时人3

  绕过掩映的绿树红花就看到五六个锦衣华服的女孩站在池塘边; 年纪大概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
  其中一个一看就是领头人,正自宫女高举过头的砚台里蘸饱墨往青衣女孩面上写写画画; 口内极尽刻毒,“小贱胚子!我让你骚!画花你的脸,给你骚个够!”
  那青衣女孩头顶厚厚的一摞书; 躬着背,被一众女孩挡着看不清样貌。
  “干什么呢?”青莲嬷嬷高声呵斥。
  那领头女子被这一吓; 手一抖,一点墨汁溅到身上; 扭过头就骂,“哪个狗奴才……”面上表情忽的一变; “嬷嬷; ”而后娇滴滴唤了声,“老菩萨。”
  太后一直挂在面上的慈悲笑容在看清青衣女孩的相貌时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不着痕迹的斜睨了楚寻一眼。
  青莲及时开口解围; 说:“四公主殿下你们几个又在玩什么新游戏呢?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女孩子家哪能玩的这样疯,郁黛你也别在那站着了; 赶紧去洗把脸。”
  太后神色缓和下来; 口内道了声佛; 指着四公主却冲楚寻说:“跟你小时候一样调皮。”
  啧; 不敢,阿寻小时候虽然连老鼠洞都要掏一掏,可从来没干过欺负人的事。
  “来; 乖孩子,到祖母这来,”她冲郁黛招了招手。
  郁黛的脸被画得不像样子,根本看不清本来面目,只一双眼睛透着倔犟,小#嘴委屈的紧紧抿着,但到了跟前,福了福身,微微一笑,“老菩萨,郁黛跟四公主她们玩儿呢。”
  “你瞧你这孩子,”太后抓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你比她们年纪都大,怎么也不管着她们点,这叫什么游戏?能玩吗?你们都是贵女,天下女子奉为楷模的顶顶尊贵的人,就算做游戏也不能失了身份。她们要是不听你话,你告诉祖母,祖母替你教训她们。”
  四公主翻了个白眼,嘴角露出一模嘲讽的笑。
  郁黛柔声道:“老菩萨教训的是,不过四公主她们很好,都是郁黛玩得疯了,没注意分寸。先前在学堂先生还夸四公主敏而好学呢。”
  “我知道那鬼灵精的淘气,你也别替她打掩护,快去吧,快下去洗个脸。”
  郁黛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这时,四公主突然指着楚寻道:“老菩萨,她是谁?”
  所有小姑娘齐刷刷的看向了她,眼前这姐姐长的可真好看,好看的让人嫉妒。
  “哦,瞧哀家都被你们吵糊涂了,”太后一乐,“她就是郁黛的大嫂啊。”
  尚未走远的郁黛听到此言,后脊一僵,猛得回头,那一瞬间眸中似有微微火苗在燃烧。在楚寻被贵女们团团围住后,郁黛又黯然的低下头匆匆离开。
  一直被公主喝令离得远远的宫女小文在看到郁黛过来后,提步迎了上去,红了眼圈,道:“四公主他们又欺负人……”
  郁黛一把捂住她的嘴,冷着脸,“祸从口出。”
  小文连连点头,泪珠子乱飞,迟疑片刻,轻声问:“小姐,我刚才站的远,但也听太后提到您大嫂了,她老人家说的是咱们郁家的吗?”
  小文是郁家家生子,德叔的亲孙女,八年前因为郁黛作了一首“赋”被大儒瞿青松笑赞“小才女”,名声传了出去,后被太后选入宫中做了公主伴读,小文便跟着她一同入了宫。
  郁黛面上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太后下懿旨让人将郁候细君从南疆接回来,虽然没有特意跟谁提起,但郁黛冰雪聪明,早就从太后和青莲对话的只言片语中推敲出了大概。
  刚开始,她的内心是不能平静的,她也曾夜深人静时苦苦期盼过,她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每天早上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的地方,可又有谁能帮得了她?郁家没有当家做主的长辈,郁起虽然比她大一岁,但作为一个兄长,他尚没有撑起一家的能力。
  她怀揣着渺茫的希望,希望这位素未蒙面的大嫂能帮她一把。
  可没过多久,她就清醒过来了,她在宫里谨言慎行,战战兢兢,别人看着她怯懦胆小,但该她知道的事,她一样没落下。
  她听说过这位大嫂曾做过的大小蠢事,不排除有些被恶意夸大其词的,怎么说呢?虽然很蠢,但也是真性情。郁黛很羡慕她能活得真实,却也不免扼腕叹息,这就是至情至性的下场!
  至于那场意外,在郁黛看来疑点重重。大概是处在差不多的位置,郁黛越能感同身受。
  栽赃嫁祸什么的,对于权贵来说那太简单不过了。
  由此而得来的大嫂,郁黛根本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她甚至开始害怕,怕这位大嫂会迁怒他们郁家,毕竟娶了她的确实是她那位死了的大哥。
  更重要的是,现在郁家老小十几口人都靠她在养,如果她离开了皇宫,少了那些赏赐,郁府还怎么活?谁来供她兄长继续读书?
  过去几个月,郁黛一直小心翼翼的打听郁候细君的事,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郁黛猜测大概中途生变,太后已经收回了成命,毕竟太后那样的人,发一场慈悲很简单,要她一直慈悲,压根不可能。
  “小姐,咱们要不要和夫人说说……”求她求一求太后带我们离开这。
  “别说了,”郁黛喝止了她,看了她半晌,一字一句道:“就当没这个人,不要再提了。”
  越希望越失望。
  况,这个人对她们来说福祸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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